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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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瑾语气很赶,先开了口:“笙笙,我去不了了。”

姜九笙眉头紧锁:“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这时,手机里传来急促慌张的女声:“医生!医生!”

声音很远,喊得很急。

姜九笙甚至还能听到手机那头传来的嘈杂,有人声、车声,还有叫声与哭声,听着十分混乱。

时瑾留了一句话:“有紧急病人,别等我。”

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有紧急病人,可时瑾并不在医院,那便只能是在路上发生了突发状况,姜九笙心神不定,静坐了片刻,冷静了些,对两位记者道歉:“不好意思,只采访我一个人可以吗?我男朋友来不了了。”

采访很简单,前后不过十多分钟。

姜九笙迟到了一刻钟才进场,开场表演已经过了,台上主持人语速很快地在感谢赞助商与主办方。

她唱主题曲的那个剧组,坐在靠后的位置,那个剧是历史剧,算得上是大制作,组里没有大牌的流量艺人,都是些老戏骨,一个比一个低调,包括姜九笙提名的最具人气主题曲在内一共入围了四个奖项,是今天晚上的黑马,不过,都是老演员,沉得住气。

姜九笙坐在其中,也没有什么交流,一直心不在焉,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笙笙。”

“笙笙。”

苏倾坐在她前面,低声喊了好几句,她才抬头:“嗯?”

苏倾在后面提醒:“还有两个就到最具人气主题曲了。”

姜九笙嗯了一声,继续魂不守舍。

苏倾看了一眼她攥在手里的手机:“时瑾还没联系你?”

姜九笙压低声音:“进场之前来了电话,说来不了,然后就再也打不通。”

她声音闷闷的,听得出不安与焦虑。

一遇到时瑾的事情,姜九笙情绪波动就会很明显,喜怒哀乐都跟着时瑾走,苏倾安慰她:“不用担心,时医生肯定是被什么事耽搁了。”

她情绪还是有点低落,起身往外走:“我去一趟洗手间。”

这会儿,台上一个女演员在倾情演唱,镁光灯都聚在舞台中央,台下,偶有人离场,去洗手间亦或是别的事。

嘉宾席的后面,留了几排位子,坐的都是记者与摄影师。

最靠出口的女人低头在讲电话,挂断后,对身边的同伴说:“你多拍点照片,我要先走了。”

同伴很惊讶:“颁奖还没结束呢,你走了通稿怎么办?”

那位女记者似乎很急,一边收拾手提一边解释:“社里的民生记者都被派出去采访了,江南路发生重大车祸事故,我要马上去走一趟现场。”

刚推门进来的姜九笙脚步顿了一下,目光追着那慌忙离开的女记者看了几眼,才回了座位,低着头,若有所思。

台上,最佳编剧正在发表获奖感言,苏倾转头往后,伸手在姜九笙眼前晃了两下:“别魂不守舍了,下一个就是人气主题曲,十有八九是你拿奖。”她问姜九笙,“获奖感言准备好了吗?”

姜九笙抬了抬眼睫:“没准备。”

好吧,姜九笙的获奖感言一向都是临场发挥,而且总是言简意赅,一句都懒得多说。

这时,开奖嘉宾已经上台了,是上一届国剧颁奖晚会最佳女主角的获得者,拿了开奖信封,说了一番官方又不失逗趣的话,屏幕上滚动着几位入围者的照片。

“最具人气主题曲的得奖者是——”开奖嘉宾停顿了五秒钟,将声调提高,喊道,“姜九笙。”

掌声响起,所有聚光灯打向后排的姜九笙。

主持人言笑晏晏地说:“恭喜姜九笙,请上台领奖。”

镜头全部聚向她,一身红裙,缓缓起身,鞋跟很高,她脚步很慢,不疾不徐地走向舞台。

似乎没有很惊喜,表情淡淡,气质清冷,妆很淡,镜头下却刚刚好,像一朵出水的红莲,精致漂亮,却不张扬。

她接过奖杯,欠身鞠躬,道了谢,礼仪与气度都极好,拿着奖杯走到麦克风前。

“大家好,我是姜九笙。”

有些沙哑的烟酒嗓,声线并不细,听起来却格外得让人觉得舒服。

姜九笙算是演艺圈的一股清流,歌手出道,只做原创音乐,并没有很多的曝光率,低调得不像个艺人,即便大红大紫,性子也依旧不温不火。

圈子里的大部分人,对她评价都很高,尤其是老一辈的表演艺术家,都喜欢她这不骄不躁的性子。

嗓音像某种中低音的乐器,她不紧不慢地说:“感谢国剧盛典,感谢主办方,感谢盛世剧组,感谢我的歌迷,另外,”她停顿了一下,继续,“因为私人问题,我要先行离场。”

全场哗然,镜头拉近,全部是舞台中央的特写。

见台上的姜九笙对着台下深深鞠了一躬:“抱歉。”

然后,她转身,提着裙摆,将高跟鞋脱下,拿在手里,跑出了晚会现场。

“……”

什么情况?拿了奖就走人?就不能再坐一会儿,露几个镜头,装装样子都好啊,等下一个奖项再走也行啊,这么一小会儿都等不了?

在场的人都惊讶了,这也就是姜九笙,敢这么乱来。

“这不是你公司的艺人嘛。”

前排坐的都是赞助商、企业家,还有娱乐传媒的几位大鳄,这开口的男人,三十多,是个富二代,开了个娱乐工作室,旗下有几个排得上号的艺人。

富二代叫柳正卿,他歪着头,看坐于左侧的宇文冲锋,调侃:“你公司这个,还挺会耍大牌。”

宇文冲锋抱着手,漫不经心地附和了一句:“嗯,是很大牌。”

柳正卿也做了几年造星,自认有点见地,用过来人的口吻说:“你这老板还在这坐着呢,她一个艺人居然敢先离场,要我说,这种不好管教的,就得晾晾,冷她个一年半载的,别红了几天就膨胀得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宇文冲锋笑了笑,拖着懒懒的调:“哪管得住。”

柳正卿一听惊了,非常义正言辞:“还能耐了她。”不就一个艺人,不服管?踢了她去!

正打算跟宇文冲锋分享一下管教女艺人的一二三计,只听左边轻飘飘地扔了一句:“没办法,被我给惯的。”

不可思议的柳正卿:“……”

这是签了个艺人,还是养了个祖宗?他不由得怀疑娱乐圈,乃至怀疑整个人生了。

宇文冲锋拨了个电话给胡明宇,嘱咐:“笙笙出去了,她穿高跟鞋,开不了车,你跟她去。”

柳正卿:“……”真的诶,是祖宗!

江南路,高架转盘上,发生连环追尾,因为离心率的缘故,十几辆车相撞成一团,现场混乱至极,伤亡还未统计,高架两边都是车祸的受难者,足足几十人,离江南路最近的江大附属医院的救护车赶过来了,但患者太多,还有不少不宜挪动的重症患者,需要先在现场做急救,医护人员忙的不可开交,乱成了一团,交通局、警局,以及消防局也在第一时间赶过来,拉了隔离区域,迅速处理现场,这几天持续高温,就怕被撞的车辆着火和爆炸。

病人太多,一时救援不过来,不少病人家属在呼天抢地在求救。

其中,一位女士抱着六七岁大的女儿,一直哭喊求救:“医生,医生!”

因为女士和她的孩子并不见外伤,医护人员便没有管她,先行处理其他紧急患者,女士急得直掉眼泪,抱着女儿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求救。

“我的孩子她一直喊疼,先给她看看,医生。”

“医生,帮我女儿看看!”

“医生!医生!”

离江南路最近的只有江大附属医院,便是急救室的人全部过来,也一时顾不来,并没有人理会那位女士,她抱着女儿坐在地上,靠着被撞得凹陷的汽车,急得直哭。

怀里的女孩脸色苍白。

“妈妈。”小孩子声音软软糯糯,气若游丝地喊,“疼。”

女士不敢动,轻轻碰了碰女儿的肚子:“这里吗?是这里吗?”

女孩抱着腹,唇色发白:“依依肚子疼。”

声音越来越弱。

“好疼。”

“妈妈……”

女士近乎崩溃,声嘶力竭地喊:“医生,医生,救救我的孩子,救救她。”

可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注意力都在那些流血严重的伤患身上,根本没有人回应那位求救的女士,她急得大哭。

天已经完全黑下去,霓虹璀璨,有个人从灯下走来,白衣黑裤,温柔又干净,他蹲下,问道:“哪里受伤了?”

他抬头,一双眼像藏了仲夏夜的漫天星辰,煜煜生辉。

他说:“我是医生。”

女士愣了一下,看见一双修长漂亮的手,还有袖口沾的血,怔了许久,如梦惊醒:“医生,看看我女儿,她说她肚子疼,都疼了十几分钟了。”

时瑾看着女孩的眼睛:“告诉叔叔,哪里疼?”

女孩有气无力,挪着小手,到腹腔左上方:“这里。”孩子的眼睛干净又漆黑,虚弱无力地说,“叔叔,这里疼。”

时瑾将女孩的衣服掀起来一些,轻轻按压。

有轻微肿胀。

他起身,从最近的医用推车上拿了手电筒与听诊器,查看病人瞳孔。

这时,江大附属的护士大喊了一声:“喂,你是谁?怎么能随随便便动患者。”

并没有得到回应。

护士只见那人蹲在女孩面前,正在听心率,拿着听诊器的手过分得好看。

护士怔了几秒,走过去:“你是谁?怎么随随便便——”

话被打断了,时瑾回头,言简意赅:“准备穿刺。”

好精致的一张脸。

护士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是医生?哪家医院的?”如果是江大附属医院,她一定认识。

对方简明扼要:“天北医院,时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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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搞点事情,写着写着,我的英雄主义病又发作了,真的好喜欢医生警察消防员这些人……

第二卷 201:笙笙,你真要我的命

对方简明扼要:“天北医院,时瑾。”

时瑾……

学医的,大部分听到过这个名字,这位护士也不例外,她刚好是心外的护士,听得最多的就是科室主任医师天天念叨的医学奇才。

她不可思议:“是心、心外那个时瑾?”

时瑾没有耐心了,重复:“准备腹腔穿刺。”

护士迟钝了一下:“……哦。”

然后非常条件反射地遵从命令,去医用推车上拿了穿刺包,再跑回去,辅助穿刺。

时瑾戴上无菌手套与口罩,动作很快,将穿刺包打开,先取碘伏,给女孩做了腹部的消毒。

再铺上无菌孔巾,用无菌敷料覆盖孔巾有孔部位。

因为是小儿患者,他动作很轻,速度却很快,做了局部麻醉后,直接取八号带有乳胶管的腹腔穿刺针,右手持针经麻醉处,迅速垂直刺入腹壁。

不一会儿,乳胶管里有血流出。

护士大惊。

时瑾转头,立马道:“腹内有不凝血,脾脏破裂,要立刻手术。”

这么快就能抽出不凝血,脾脏破裂很严重。

“是。”护士刻不容缓,对着对讲机求援,“主任,有紧急患者,要优先手术。”

不一会儿,医护人员就抬了担架过来,将女孩抱上去,只等救护车过来,女孩的母亲红着眼对时瑾一直道谢。

“叔叔。”

时瑾低头,躺在担架上小女孩抓住了他的袖子,腹中的积液抽出来了,精神好了一些,声音细细弱弱的:“依依喜欢你,依依长大了要嫁给你。”

这时,微微沙哑的声音接了话:“叔叔不能娶你了。”

时瑾募地回头,看见了姜九笙,一身红裙,站在灯下,淡妆相宜,明眸善睐。

她走近,轻声细语地告诉担架上的小女孩:“叔叔已经答应了要娶我,不能再娶别人了。”

女孩懵懂地眨了眨眼:“你是叔叔的女朋友吗?”

姜九笙落落大方地浅笑:“是啊。”

七八岁的小孩子,容易哄,乖巧又天真,声音无力却在笑:“姐姐你好漂亮,依依不跟你抢叔叔了。”

姜九笙摸摸小女孩的头:“谢谢。”

这时,救护车已经开过来了。

时瑾微微弯腰:“不用怕,做了手术就不疼了。”

女孩咧嘴,虚弱地笑笑,随后,被抬上了救护车。

时瑾转身:“笙笙。”

不待姜九笙开口。

还是方才那个护士,急着跑过来:“时医生,有个患者被货车上的钢筋刺穿了胸腔,心脏破裂,移动不了,要立马动手术。”

时瑾没有迟疑,回了头:“隔离现场,准备手术。”

护士试探地询问了一声:“您主刀吗?”户外手术的难度太大,而且又在车祸车辆旁进行,危险系数极高。

时瑾点了点头:“嗯,我主刀。”

“我这就去准备。”护士边跑边大喊麻醉医生。

“时医生。”

是姜九笙,喊了他一声。

这个时候,他不止是她的时美人了,也是很多人的时医生。

时瑾凝眸,看着她,戴了口罩,一双眼里融了星光与大海,明亮又深邃:“地上都是汽油,笙笙,你站远点,不要靠近。”

连环车祸的现场,满地都是汽油,一旦遇到明火,就是大面积的爆炸。他知道很危险,叫她不要靠近,可自己却不走出来。

姜九笙想叫他不要去,想拉着他躲到安全的地方,只是,看到他手上的无菌手套,看到他脖子上的听诊器,看到橙色衣服的消防员,看到奔赴在最前面的警察和医护人员,看到血泊里的病人与哭得撕心裂肺的家属,她开不了口。

她浅浅地笑:“你去吧,我会这里等你。”

时瑾上前,抱了抱她:“等我。”

然后,他松手,转身走进了隔离区域,有人递给他一件蓝色的无菌手术衣,他穿上后,拿起了手术刀。

远远地,姜九笙看着人来人往里,时瑾的身影,他跪在地上,给那个心脏破裂的病人做手术,这一跪,就是整整三个小时。

这三个小时里,有记者和路人过来与她说话,或者索要签名,她都一一拂了,说在等人。

不知谁欣喜若狂地喊了一句:“救回来了。”

救回来了,救回来了呢。

姜九笙笑了,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亮晶晶的,像闪着星星的光,她的时美人啊,是个盖世英雄,和那些警察一样,和那些消防员一样,和天底下那些平凡却又伟大的人一样。

深夜了,天很黑,月亮很圆,路灯很亮。

时瑾走回姜九笙身边。

她还穿着红色的晚礼服,头发被风吹得微乱,站在最不起眼的路边,脚下的高跟鞋抵得后脚跟有点痛,她却没什么感觉,满心满眼都是眼前人:“好了吗?”

时瑾还戴着口罩,点头:“嗯,都结束了。”

声音很轻,很疲惫,头上还有汗。

姜九笙走到他跟前:“那个人救活了?”

“嗯,活了。”

她打量他,袖子上和衣领上都有血迹,满身疲惫,脸色白得过分:“你自己有没有受伤?”

时瑾摇头:“没有,都是别人的血。”

她穿了很高的高跟鞋,稍稍仰头能对上时瑾的眼睛:“累不累?”问他,“要不要抱一下?”

时瑾颔首:“要。”他张开手,眼下有浓浓的倦怠,这一瞬,他像某种漂亮精致又乖巧听话的动物,“笙笙,你抱紧我,我站不稳,跪了太久,腿麻了。”

姜九笙走过去,抱住了他。

时瑾把下巴靠在她肩上,低声地问:“拿奖了吗?”

“嗯,拿了。”

又问:“采访呢?”

她回答:“我一个人。”

时瑾自责,隔着口罩,在她脖子上蹭了蹭:“抱歉,放了你的鸽子。”

姜九笙摇头,声音懒洋洋的,带着惬意与轻松:“没关系。”放她鸽子算什么,她家时医生要救死扶伤,那么那么伟大,她怎会有一点委屈,满心都是骄傲。

他在她耳边,轻声许诺:“下次再陪你。”

她乖顺地:“好。”贴近时瑾的脖颈,她用力嗅了嗅,“有血腥味,还有药味。”

他刚做完手术,衬衫上还沾着血,浑身都是血腥气与碘伏的味道,他想松开她,可舍不得,继续紧紧地抱着:“不要嫌弃我。”他哄,“忍一忍,我想抱抱你。”

姜九笙说:“不嫌弃。”

她抬头,捧住时瑾的脸,隔着口罩吻了吻他的唇,笑着夸:“时医生,你真的特别棒,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

她三生有幸,遇见了她的时美人,她的时医生。

时瑾戴着口罩,似乎笑了,眼角弯弯的,说:“我哪是什么好人,只是你那么好,我就不能成为太坏的人。”

他才不是好人,手上染了不知道多少血,也不知道用了多少阴狠与肮脏的手段。只是,他得了一美人,唤笙笙,是个善良干净的人。

所以,他就不能那么坏了。

她笑着反驳了他:“我不管,你就是最好的。”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国剧颁奖晚会早已结束,各个大奖花落谁家都已经揭晓,网上热议度很高,除了视后视帝,话题度最高的就数姜九笙。

当然,不是什么正面的话题,姜九笙耍大牌,六个字,刷爆了热搜。可半个小时后,姜九笙在江南路车祸现场的路透照就被人发到了网上,一袭红裙,是仙女本人。

晚上十二点,姜九笙发了一条微博。

姜九笙V:我家时医生,是个英雄。

微博后面附的照片,是时瑾跪在地上救人那张,他戴着口罩,拿着手术刀,神色专注。

笙爷的地下情人010:“说耍大牌的,打脸疼不?”

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小富婆:“江南路惊现望夫石!有图有真相。”

全网最帅气的男人:“我当时就在现场,姜九笙站在那里等了她男朋友三个小时,而她男朋友跪在地上做了三个小时的手术,真的震撼到我了,想学医,成为时瑾医生那样的人。”

添福添寿有限公司:“疯狂为笙嫂打call!”

秃头啤酒肚的美少女战士:“向现场所有医护人员致敬!”

叫我欢欢哥哥吧:“向现场所有警察致敬!”

焚诗煮酒的良辰哥:“向现场所有消防员致敬!”

回到御景银湾已经快十二点了,时瑾长跪在地上做了三个小时的手术,膝盖已经完全肿起来了,青紫得严重。

姜九笙心疼坏了,用柔软的毛巾包着冰块给时瑾冷敷,生怕弄疼他,碰一下就战战兢兢:“疼不疼?”

时瑾好笑,直接抓着她的手,把毛巾往膝盖上按,眉头都没皱一下:“不疼。”

他不怎么怕疼,从小就是,可能麻木了,习惯了。

姜九笙却不信,还是心疼:“骗人,都肿了,怎么会不疼。”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弯着腰对着时瑾的膝盖吹了吹,用包着冰块的毛巾轻轻地揉,低着头,突然来了一句,“时瑾,我爱你。”

时瑾:“……”

猝不及防的表白。

姜九笙内敛,性子又淡,很少把情话挂在嘴边,“我爱你”三个字说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她抬起头,认认真真地看着时瑾,又说了一遍:“我爱你。”

时瑾眼里的温柔浓得化不开,目光灼灼,凝视她的眼。

她又一遍重复,咬字清楚又郑重:“我爱你。”目光专注,深深地看着他,“特别特别爱你。”

时瑾笑了。

他一笑,姜九笙觉得窗外的星星都暗了,所有光都在他眼睛里。

他抬手,揉了揉她头顶软软的发:“你真要我的命。”

怎么办,命都想给她了。

次日,艳阳高照,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

苏倾却不这么觉得,站在徐家别墅的大门门口,犹犹豫豫,踌踌躇躇,再一次询问身边的人:“徐青久,你真的想好了吗?万一把你爷爷气晕了我就罪过大了。”

徐青久一只手拽住她的手腕,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满:“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见家长?”

不是不想,是怂啊。

苏倾商量的口吻:“我们进展是不是有点快了?”这么快就见家长,她真怕这门槛踩过去,把徐家老爷子气得两腿一蹬了。

徐青久完全不以为然:“不快啊,等我偷到户口本,我们就去国外注册结婚,等生米煮成熟饭了,我再入赘,他们反对也就没有用了。”

怂唧唧外加心颤颤的苏倾:“……”

史上最恨嫁男朋友,没有之一。

苏倾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了,上一刻没被狗吃光的良心还隐隐不安,下一秒,看到了乔清浅。

像娇滴滴的一朵迎春花,跑到门口:“青久哥哥,你回来了。”

苏倾的胜负欲蹭蹭蹭地就起来了。

她一把搂住徐青久的腰,非常攻气地捏了捏他的下巴:“亲爱的,我打掩护,你去偷户口本,早点结婚早点煮熟饭。”

本来打算来个下马威的乔清浅:“……”

瞬间像被扎破了的气球,瘪了。

她红着眼,郁郁寡欢地说:“伯母,苏倾来了。”

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的王女士也很措手不及啊,这到底是女婿还是儿媳妇啊,是该拿出婆婆的态度?还是丈母娘的态度?

徐青久直接带人进去,绕过他妈,对着客厅的一众人大方介绍:“姑姑姑父,舅舅舅妈,三爷爷三奶奶,二叔四叔,这是我男朋友。”

姑姑姑父舅舅舅妈三爷爷三奶奶二叔四叔:“……”这孩子,是真弯了?!

还好,徐老爷子的生日没有大办,客厅没外人,都是自家亲戚,家丑不外扬啊,家丑啊!

老爷子只觉心头一梗,白眼都差点翻出来,按着胸口说:“老蒋,去给我拿清心丸。”免得气急攻心了!

老蒋立马去拿清心丸了。

然后,一大家子,没一个自在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苏倾,就想看看这个掰弯了徐家二小子的人是个什么角色。

果然,长得跟个妖精似的。

苏倾实在坐立不安,喝了四杯茶后,成功尿急了,然后就尿遁了。

刚从洗手间出来,就见乔清浅堵门口,气急败坏地说:“你太不要脸。”

“……”

苏倾一脸懵逼,她怎么就不要脸了。

乔清浅面红耳赤,不解气,咬着牙又说:“你不知廉耻。”

“……”

苏倾二脸懵逼了,她又怎么不知廉耻了。

对方越说越义愤填膺,瞪着一双圆溜溜的杏眼,像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倾久哥哥不会娶你的,和你玩玩罢了。”

哎,情敌啊,是一种复杂又难缠的生物,理不理都挠心抓肺不舒坦。所以,苏倾决定不能怂,得刚!

她笑眯眯的,眼角的泪痣一挑,像个妖精:“他确实是不会娶我。”懒洋洋的语气,理所当然似的,“他上我们家倒插门,我娶他。”

像只斗败的公鸡的乔清浅:“……”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一刻,徐青久对于乔清浅来说就是那只猪。

乔清浅气得牙痒痒,恶狠狠地怼回去:“我能给倾久哥哥生孩子,你能吗?”

嘿,还真能。

苏倾今儿个穿了一件中性风的外套,为了看上去惹长辈欢喜,她规规矩矩把外套的拉链拉到了最上面,这会儿两根手指捏着拉链,往下扯了扯,动作无端有点撩人,也不急眼,还是笑着对娇滴滴的姑娘说:“你能给人家生,也要看人家要不要啊,小姑娘,强买强卖可不好啊。”

“……”

乔清浅从小被家里捧在手里,当小公主养大,哪里见过这样的无赖,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脸通红通红的,咬着牙不肯认输,倔强得很:“倾久哥哥的家人也不会喜欢你,你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苏倾勾唇一笑:“不性。福我们就去看男科啊。”

本来有一肚子下马威的话却被堵得哑口无言的乔清浅:“……”

苏倾这张嘴,什么时候输过。何况是乔清浅这种一看就没心眼的小千金,哪里经得住她满嘴跑火车。

乔清浅羞得脸爆红:“你、你臭不要脸!”

她跺跺脚,扭头就跑,跑得太急,又穿着高跟鞋,脚下拌了一下,整个人往前面的楼梯台阶下栽,这要栽下去,得残。

苏倾一把捞住小姑娘的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乔清浅下意识抱住了苏倾的脖子,然后就傻住了,微张着小嘴,眼睛睁得大大的。

苏倾笑吟吟地问:“知道你什么时候最漂亮吗?”

乔清浅眨巴眨巴眼。

“现在这样,不说话的样子。”苏倾扶着她的腰,把她放正,然后蹲下,把她脚上松脱的高跟鞋带挂好,“别穿这双鞋了,女人要穿适合自己的鞋子,”苏倾抬头,凤眼斜长,带了勾,点了点小姑娘的脚背,“不然,磨脚。”

她就想告诉这小姑娘家家的,徐青久不是她那杯茶,不合适。

乔清浅耳朵突然红了,整个脖子都滚了一片热,心口怦怦乱跳,磕磕巴巴地骂了一句:“登、登徒子!”

骂完,立马跑掉了。

诶,道行太低。

这小姑娘人不坏,就是出身好,娇纵了点,也不见得是多喜欢徐青久,就是有点公主脾气,喜欢霸着东西而已。

苏倾看了看那噔噔噔跑下楼的背影,摇头:“啧啧啧,诶,还是太年轻啊。”

叹了声气,她往楼下走,刚走到楼梯口,听见徐蓁蓁的声音,正在二楼过道口打电话,声音有点尖锐:“怎么又要钱?”

要钱?

苏倾停下了,抱手靠着墙。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徐蓁蓁很气:“那个地痞流氓才不是我哥,我没有那样的哥哥。”

哥哥?

估计是市长千金认回徐家之前的穷亲戚。

徐蓁蓁不耐烦,边讲电话边东张西望,似乎怕被发现,声音压得很低:“好了好了。”

她打发的口气:“你们不准来找我,我现在的爸爸不喜欢我跟你们联系,我下个月再给你们打钱。”

说完,徐蓁蓁挂了手机,扭头正要下楼,就看见了靠在墙边的苏倾,顿时脸色骤变:“你偷听我讲电话?”

苏倾一脸真诚:“你对偷听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她是光明正大地听好不好。

徐蓁蓁正欲发难,徐青久在楼下喊:“倾倾。”

苏倾直接下楼了,留徐蓁蓁在后面咬牙切齿瞪眼睛。

整个饭局下来,气氛都很怪,徐老爷子没怎么吃,在外地拍戏的外孙女景瑟打电话来祝贺,老爷子拿着电话跟外孙女煲电话粥去了。

徐青久的父母,以及各个亲戚,都在尬聊,徐青久一直给苏倾夹菜倒水,无视他母亲幽怨又嫉妒的眼神,苏倾哪里还吃得下去,都没怎么吃两口,觉得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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