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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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太喜欢打游戏能揍吗:“不错,有觉悟,知道提升演技了。”

陈湘发了个欣慰的表情包,正打算再夸夸,鼓励一下,景瑟的消息就发过来了。

王者峡谷的瑟神:“要教洗衣服做饭的那种。”

孩子太喜欢打游戏能揍吗:“?”

陈湘懵逼了,这孩子怎么想学这玩意,说实话,景瑟是真真正正的公主,景家是百年世家,景爸爸又是个女儿奴,别说让景瑟洗衣服做饭,景爸爸就是看着女儿吃两口饭都怕累到女儿的那种。

王者峡谷的瑟神:“一定要把我培养成贤妻良母,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那种。”

王者峡谷的瑟神:【靠你了,老铁】jpg。

孩子太喜欢打游戏能揍吗:“你当贤妻良母做什么?”

王者峡谷的瑟神:“给我家队长做饭洗衣服。”

还有生孩子……

王者峡谷的瑟神:【花瓣颜色好,阿妹更娇羞】jpg。

孩子太喜欢打游戏能揍吗:“……”

什么鬼!

陈湘刚想教训,那厮已经把微信昵称成了——贤妻良母景瑟。

陈湘:“……”

老娘培养你几年,就是为了让你去给别人当贤妻良母吗?

贤妻良母景瑟:“你跟造型师姐姐说,以后衣服不能太露胳膊露腿了,我以后是要有家室的人,要遵守妇道。”

陈湘:“……”那些衣服怎么不遵守妇道了?

七月黄昏,夕阳是金橘色,将半边天空染成火一样的颜色。

“汪。”

“汪汪”

“汪汪汪!”

姜博美坐在狗窝里,看窗外夕阳,狗毛随风飘扬,它四十五度仰头,作忧郁状:爸爸妈妈怎么还不回来,狗子好想爸爸妈妈。

叮咚。

门铃突然响了,姜博美一个激灵,撒腿跑去玄关。

姜锦禹开了门。

是温书华,站在门口,欲言又止:“锦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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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谢谢岁岁的千纸鹤和星星

顾总就说一遍,我生日是和笙笙同一天,是时瑾的车牌号,我就傲娇地等那天,看你们祝不祝我越来越美

第二卷 221:锦禹目击者,谜底解开(看题外话)

是温书华,站在门口,欲言又止:“锦禹。”

姜博美:“汪!”

“我能进去吗?”温书华过分小心的语气,刻意放低了姿态,竟有些低声下气。

到底是母亲,姜锦禹不忍:“进来吧。”

温书华进了公寓,掩不住脸上失落的神色:“你现在连妈妈都不叫了吗?”

姜锦禹没说话,去倒了杯水给温书华。

她坐在沙发上,神色复杂地看着姜锦禹:“锦禹,你跟妈妈回去吧,嗯?”语气带了讨好,与期盼。

姜锦禹不假思索,口吻果断:“我喜欢这里,不想回去。”

温书华情绪悲痛:“那妈妈呢?你也不要了?”

他低头不语,很久,才低声说了一句:“股份我已经都给你了,回不回去,有什么不一样。”

温书华顿时哑口无言。

那个总是默不作声,总是与世隔绝的孩子,何时长大了,有了棱角,有了刺,开始防御,开始挣脱。

他抬起头,眼里有温书华从未见过坚定:“我不回温家,以后,我和我姐过。”

封闭的少年长大成人了,羽翼渐丰,知善恶,懂是非,再也拘不住了。温书华面露痛色:“锦禹,你是不是在怪我吗?”

姜锦禹没有作答,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博美的毛。

温书华有些急:“我不是偏袒你姐姐,只是你还小,那些股份我怕你守不住,等你成年了——”

姜锦禹打断了:“我不需要,温诗好想要给她就是了。”

反正,在温家,股份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温书华看出来了他的抗拒,怕适得其反,只好罢休:“你不愿意回去就住下吧,妈妈不勉强你,那妈妈以后能来这里看你吗?”

她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打亲情牌了。毕竟是母亲,毕竟她也生他养他护他那么多年,不管她是出于什么样的私心,都还有生养之恩。

姜锦禹点头应了:“嗯。”

温书华这才宽心了,起身,把带来的东西放到餐桌上:“厨房在哪?我带了你爱喝的汤,我炖了一上午了,你先喝一点,剩下的放冰箱里。”

姜锦禹眉宇稍霁,指了厨房的方向。

温书华去厨房拿了碗出来,保温桶里的汤还是温的,她倒了一碗出来,推到姜锦禹面前,目光匆匆掠过餐桌,突然定住了。

她动作也顿住。

餐桌另一头,放了姜锦禹心理治疗的病例,页尾写着医生的诊断:已痊愈。

温书华大惊失色,慌了一下,碗里的汤洒出来,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对面的少年:“你的病好了?”

他把病例翻过去,用水果盘盖住,眼里的流光溢彩一点一点暗了:“我好了你不高兴?”

温书华被问得愣了一下,立马敛住眸:“怎么会?妈妈很高兴。”

高兴吗?

是惊吓吧。

姜锦禹没有再说话了,一言不发地喝汤。

温书华没有久坐,等姜锦禹喝完一碗汤就离开了,温诗好在小区外的车里等她,她有点魂不守舍,慢慢吞吞地上车。

没有看见姜锦禹,温诗好嗤了一声:“他还是不肯跟我们回去?”

温书华心不在焉:“嗯。”

温诗好冷嘲热讽地骂了一句:“这个小白眼狼!”

温书华立马扭过头去:“诗好!”她疾言厉色地怒斥,眼睛都红了,“我不准你这么说你弟弟。”

温诗好不以为意,语气凉凉地哼了一声:“我说错了吗?我们温家生养他这么多年,到头来,他还不是走得干脆利索,跟了个便宜姐姐,把本都忘得干干净净,不是白眼狼又是什么?”

“你!”温书华气极,神色矛盾,一时难忍,冲口而出,“温家谁都可以说他白眼狼,唯独你不行,你怎么有资格说他,要不是因为你——”

话到一半,温书华还是忍住了。

温诗好讥笑了声,不以为然的口气:“因为我什么?你倒是说啊。”

温书华目光闪躲,看向窗外:“反正你给我记住,他是弟弟,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再让我听到这种话,你就把他的股份给我吐出来。”

温诗好嗤笑,完全没当回事。

电话响了,温诗好接起来,秘书唐晋喊道:“小温总。”

因为银行先后出了两位温总,私下里,都称呼温书甯为温总,温诗好就被称为小温总,温书甯锒铛入狱后,称呼也一时改不了。

“什么事?”

唐晋说:“您料得没错,我们温氏的散股的确有人在背后操控。”

温诗好眸色沉了沉,眼里并未见意外之色:“多少份额?”

“至少百分之五。”

够了。

够她把林安之弄下去了。

温诗好语气不疾不徐:“是谁在操控?”

唐晋顿了一下:“秦家六少。”

她笑了笑,一脸了然:“果然是他。”时瑾在背后帮林安之,依照他的处事手段,怎么可能没有两手准备。

欲除林安之,就必须得先动时瑾。

“那现在怎么办?”唐晋请示。

温诗好气定神闲,很是淡定自若:“我自有办法。”

她挂了电话。

温书华立马询问:“你是要跟时瑾作对?”

温诗好不置可否,默认了。

温书华脸色一变,郑重其事地告诫她:“不要去惹他,你斗不过他。”

温诗好不当一回事,胸有成竹:“你就别管了,我手里有能让他听话的东西。”

“什么东西?”温书华追问。

她没说,笑了笑,眼里有跃跃欲试的兴奋。

温书华眼皮直跳,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天晚上,那些被尘封了多年的往事,突然入梦来,铺天盖地,来势汹汹地惊扰了所有神经。

那是姜民昌身亡的第二天,在江北,有人拿着温家的财物去当铺典当,警方当天就联系了她前去认领。

电话里,警方道:“温女士,疑犯也已经找到了。”

“是谁?”

“是一个入室偷盗的小偷,花房附近的脚印与嫌疑人的完全吻合,而且玻璃花房上也采到了他的指纹。”

因为没有目击证人,这个小偷,是目前为止,唯一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人。

那时候,温书华刚失去了丈夫,情绪悲愤激动,放言道:“我要告他!我要让他判死刑!”

那时候,她以为那个盗窃犯就是凶手,甚至不管疑点,一心想要他死。

案发的第三天,那个小偷的母亲跑来温家,大哭大闹,求她大发慈悲。

她迁怒于人,大发雷霆:“你儿子杀了人,我要他偿命!”

妇人跪下来,哭着辩解:“不是我儿子杀的,不是他。”

“温夫人,你放过他。”

“人不是我儿子杀,求你放过他,求你了。”

温书华一句都不想听,认定了那个小偷是凶手,越看妇人越觉得她恬不知耻,竟还有脸来求饶,吩咐下人:“立马把她赶走!”

“温夫人!”

“求你放过我儿子。”

“不是我儿子杀的,他是被冤枉的,他只偷了东西,没有杀人,他没有杀人!”

“温夫人,温夫人……”

妇人被下人架着拖出去,一路哭天抢地。

温书华狠狠将茶杯砸在地上,怒火中烧时,手被抓住了,小小的手,是锦禹。

那时候,他还没满八岁,天真无邪的年纪,一双眼睛生得明亮又干净,他拉住妈妈的手,说:“妈妈,是温诗好推的。”

温书华愣住了。

小小的孩子,眼神却格外坚韧:“爸爸没死,他还会动。”他神情倔强,明明很怕,却鼓足勇气地说,“是温诗好推了爸爸,本来还会动的,她推了他,然后就不动了。”

童言童语,却说得明明白白。

温书华大惊失色,盯着才长到她腰间的孩子,难以置信:“锦禹,你在说什么?”

“是温诗好推了他。”他眼眶红红的,不知是不是怕的,快要哭了,却忍着,“不是那个小偷,也不是我姐姐,是温诗好。”

他大喊:“是她害的!”

温书华怔忡了许久,回过神来,第一件事是捂住了姜锦禹的嘴,怒斥他:“锦禹,不准乱说话!”

他用力推开:“我看到了,就是她!”

“是她推的!”

温书华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腾出一只手死死捂住他的嘴:“不可以乱说!闭嘴听到没有,闭嘴!”

到底是七八岁的孩子,很怕很怕,躲在房间里哭了。

案发一个礼拜后。

那天,温家来了客人,温书华把下人都支开了,领着那位客人去了楼上,她的卧室里。

门没有关紧,她也没有注意,门后藏了个小小身影。

“真正的死因是什么?”温书华问。

对方四十多岁,是个微胖的女人,叫薛平华,是负责温家命案的法医,她说:“颅骨凹陷性骨折,导致颅内出血而死。”

温书华惊讶:“不是腹部中刀吗?”

薛平华解释:“虽然腹部出了很多血,但没有伤到要害,还不至于致死。”她补充,“真正的死因确实是颅内出血。”

她听完,沉默了很久,才起身,从梳妆柜前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信封,递给薛平华:“薛女士,尸检报告上,我希望致死原因写腹部出血身亡。”

薛平华迟疑了很短时间,接了信封,拆开看了看里面支票的面额,然后点头:“我明白了。”

这时候,门外的下人突然喊了一声:“小少爷。”

房里的温书华顿时抬起头来,才发现门开了一条小缝,回头看了薛平华一眼,她把信封收好,温书华才去开门,吩咐下人:“叫司机送客。”

“是夫人。”

薛平华离开后,她差走了其他下人,对姜锦禹招手,唤他:“锦禹,过来。”

他怯怯地进了房间。

她站在他面前:“你听到了什么?”

七八岁的孩子,还不太懂,也不会撒谎:“你给那个人钱了。”

她纠正:“你看错了,不是钱。”

他摇头:“是钱,我认得支票。”

那时候,锦禹虽然年纪小,但明事早,而且性子拗。

温书华蹲在他面前,只能哄:“锦禹,什么都不要跟别人说,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开口,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当什么都不知道。”

他懵懵懂懂的,可却执拗:“可是姐姐推爸爸了。”

她顿时恼怒了,吼他:“她没有!”

“她有!”

“你——”

他不听,瞪着母亲,扯着嗓子用力喊:“就是她,她是坏人!警察不要抓我笙笙姐姐,抓她去,她才是大坏蛋!”

温书华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你给我住嘴!”

他便安静了,红着眼睛。

温书华不忍心,撇开头,狠下心:“你再敢胡言乱语一句,妈妈就不要你!”

到底年纪小,会怕。

他捂着嘴,不敢哭出声,小声地呜咽。

后来,锦禹不怎么说话了,看见母亲就躲,这么过了几天,他病了,母亲带来一个老爷爷,说:“锦禹,这是医生,来给你看病的。”

他往后退,用被子盖住头。

温书华捂着嘴,差点哭出来,坐到床边,把被子掀开,咬了咬牙,把他从被子里拽出来:“老爷爷会给你治病,你会好的。”

他怯怯地往后躲,说不要。

温书华抱住他,哭着说:“锦禹,对不起,妈妈不该打你,都是妈妈不好。”

他不挣扎了,抬头看着母亲,伸手,给她擦眼泪,小声地说:“妈妈,锦禹没有撒谎,真的是姐姐推的。”

温书华痛哭出声。

“妈妈,你别哭。”

“我不乱说话了,不说了……”

把锦禹哄睡之后,温书华从房间出来,把眼泪擦干:“乔医生,能不能让他忘了一些事情?”

乔医生犹豫:“小少爷还太小,稍有不慎,我怕会有意外。”

她攥着手心,沉默了很久:“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开不了口?”

“夫人是怕小少爷乱说话?”乔医生纠结了半晌,有点于心不忍,支支吾吾,“倒是有个办法。”

“说吧。”

后来,锦禹再也不开口了,成日躲在房间里,甚至是柜子里,不见生人,也不说一个字。

整整过了一年,他才重新开口,也只是只言片语的几个字,若是不问他话,他便也一直不吭声,总是一个人坐着,低着头,做一些重复的动作。

一日,温书华问他:“锦禹,花房的事你还记得吗?”

他抬起头,眼里没有一点波澜。

她不放心,又问了一遍:“锦禹,你回答妈妈,记不记得?”

他低着头,摇了摇。

她这才想起来,锦禹好久好久没有喊过她妈妈了。

心理医生下了诊断,是自闭症,并且伴随社交恐惧。

从那之后,温家就经常有医生出入,二楼的儿童房里,有很多瓶瓶罐罐,都是锦禹的药,他不说话,也怕生人,就再也没有去过学校了,没有朋友,没有玩伴,总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不知看着什么,眼里空洞洞的,什么影子都没有。

有次,心理医生刚走,温书甯似真似假地打趣了一句:“姐,你可真狠。”

温书华不明所以:“你说什么?”

“不是你把你儿子搞成自闭症的吗?”温书甯眯了眯眼,意味深长。

温书华立马下了脸色:“你胡说什么!”

温书甯依着楼梯扶手,抱着手好整以暇:“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那么多心理医生,就没一个好好给他治病的,一天天就会开药开药。”

温书华神色紧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更像虚张声势。

温书甯笑了笑:“我还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呢。”

当然,她不会告诉老爷子,她求之不得呢,一个有病的孩子,老爷子就算再喜欢男丁,也不能重用。

二楼,姐弟俩又在针锋相对。

锦禹患了自闭症后,不爱说话了,也不理人,对谁都不冷不热,唯独,一看见温诗好,空洞无神的眼里全是憎恶与愤怒。

温诗好本来就不喜欢锦禹,他自闭后,她就更厌恶了:“瞪什么瞪!”

病了一年,他瘦巴巴的,瞪着一双眼睛,嗓音稚嫩,一字一顿地骂她:“坏、人。”

少女嗤之以鼻,眼里带着轻视:“滚开,你这个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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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222:时笙知晓了当年内情(1更)

少女嗤之以鼻,眼里带着轻视:“滚开,你这个白痴!”

说着,一把推开他。

她已经年满十七,个子生得高,那一下,直接把锦禹推倒在了地上,膝盖磕到楼梯,血瞬间就冒出来了。

小小的男孩子,性子又倔,疼也不哭,坐在地上仰着头:“坏、人。”

温诗好扬起手就要打。

“诗好!”温书华立马跑过来,一把拽住她的手,又气又急,“你怎么能打你弟弟!”

青春期的女孩子,叛逆又嚣张,一点也示弱:“是这个小野种他先骂我的。”

温书华不可思议地看着女儿,气极了:“什么小野种,你再乱说一句,就给我滚出去!”

温诗好冷笑,语气轻蔑:“一个患了自闭症的傻子,你还当宝贝疼。”她哼了一声,“跟他那个爹一样,活该变成傻——”

温书华狠狠一巴掌甩过去:“够了!”

温诗好被打懵了,脸上火辣辣的疼,她难以置信:“你居然为了这个自闭儿打我?”

“谁准你骂你弟弟了,你还敢打他!”温书华把锦禹扶起来,看了看他膝盖上的伤,脸色更难看了,怒斥,“谁都有资格骂他,唯独你没有,他变成这样还不是你害的!”

要是为了保住她……

温诗好不甘心:“关我什么事!”

“你——”

温书华咬了咬牙,把到嘴的话吞回去,冷着脸:“以后离你弟弟远点。”

温诗好甩脸就走。

“对不起锦禹。”温书华蹲下来,仰头看着眼前瘦瘦小小的男孩,红了眼,“你别怪姐姐,她什么都不知道。”

那时候,温诗好也以为姜民昌的死因是腹部中刀。

“疼不疼?”她伸出手。

锦禹立马后退,身体抵着墙,看着母亲,机械又木讷地重复着。

“坏、人。”

“坏、人。”

“……”

那时,他还不到九岁,不会笑,不会哭,也不会疼……

温书华猛地睁开眼坐起来,从梦中惊醒了,她愣神了半天,一摸脸才发现,脸上都是眼泪。

她捂住脸,忍不住抽噎:“对不起锦禹,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痊愈,如果一直自闭……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没合紧,屋外的月光照进来,昏昏暗暗的,不能视物,突然,手机屏幕的白光亮了。

安静极了,她开口,甚至还有回声:“锦禹,是妈妈。”

少年刚醒,声音还是惺忪的,不像白天冷漠,没有一点点防备:“有什么事?”

温书华沉默着。

姜锦禹便等着,不问,也不挂电话。

过了很久,温书华才开口,声音带着轻微的哽咽:“回一趟温家吧,我病了,想见见你。”

对不起,锦禹,只有患有自闭症,证词才会无效。

他没有想很久:“好,我明天回去。”

他挂了电话,给姐姐姜九笙发了一条短信。

七月下旬,时瑾带着姜九笙回了江北,还没到公寓,霍一宁的电话便打过来了,时瑾把姜九笙送回家,再开车去了警局。

霍一宁等候多时了,省去弯弯绕绕,直接说正事:“有两件事。”

时瑾坐下,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水:“请说。”

“队里有个命案,牵扯到了一宗象牙走私案,刑侦队和缉私局合作了,我跟了很久了,怀疑又是你秦家的生意,资料发给你了,你有空看看。”

贩毒,走私,还有秦家不敢干的吗?

时瑾神色平平,只说:“我会留意。”

“另外,”霍一宁抬眸,看向对面,“温家花房那个案子,你是不是动过庭审资料?”之前他帮姜九笙查过,资料明显不全。

光那份尸检报告,都是他动了关系才调出来的。

时瑾大方认了:“嗯。”

果然。

霍一宁猜想:“为了瞒姜九笙?”

时瑾抬了抬眼,眼底多了两分警惕:“你想知道什么?”

霍一宁往椅子上一靠:“给我个准话,人是你捅的,还是姜九笙?”他现在基本可以确定,陈杰是个替死鬼,温家花房的命案另有其人,姜九笙是一号嫌疑人,时瑾是二号,至于三号……

“不要管这个案子,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忠告。”时瑾语气凛冽了不少。

哪是忠告,警告的意味十足,分明是威胁。

霍一宁已经基本能猜到个七七八八了,他试探性的口吻:“是姜九笙?”

时瑾目光募地一沉。

这就对嘛,只有姜九笙的事,时瑾才会反应这么大,要是和姜九笙没关,时瑾才不会这么曲线救国投鼠忌器。

“她前几天给我打过电话,我问她什么事她又不说。”霍一宁瞥了对面一眼,“我猜她应该是想找我自首。”

时瑾目色渐浓,瞳孔是纯净的黑色,像没有晕染开的浓墨,凝了凝,颜色更深,望向霍一宁:“知道的太多,会被灭口的。”

这话的真实性,霍一宁一点都不怀疑,若是他能真威胁到姜九笙,时瑾肯定会灭口,他认识时瑾这么久,也摸出几分他的性子,姜九笙相安无事吧,时瑾就还能有几分恻隐之心,若是姜九笙有个什么不测了,他哪有心思去管什么交情,什么慈悲。

霍一宁一点也不意外,笑了:“我个人觉得,灭口还不如釜底抽薪。”

时瑾眉眼微抬。

霍一宁收了腿,双手合十,放在桌子上,撑着身体往前:“你只是遮掩了那件事情,没有作假吧?”他看着时瑾,“尸检报告,你有没有动?”

时瑾目光微灼,凝神而视:“你什么意思?”

眼里一汪平静的湖,终起了波澜。

这件事,果然另有蹊跷啊。

霍一宁不疾不徐,慢慢说来:“我动了关系,看到了庭审资料,里面的尸检报告有点问题,我怀疑,姜民昌的死因另有隐情,我也问过法医了,致死原因不一定腹部中刀。”他停顿,语气耐人寻味,“也就是说,凶手有可能不是姜九笙。”

时瑾目色灼灼,一瞬间,亮得惊心动魄。

“把资料发给我。”他直言,“你不给我也有办法弄到。”

霍一宁不置与可否:“这个案子我会继续跟进,姜九笙是公众人物,在水落石出之前,我会暂时瞒着局里,不会立案公开。”话锋一转,严肃了几分,“你要怎么查我管不了你,我只有一句话,尽量有正当途径,别伤天害理,别知法犯法,我可以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不能两只眼都闭上,别忘了,我还是个人民警察。”

时瑾把杯中的水喝完,一句话都没有。

不允诺,是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会用什么手段。

霍一宁摇头,啧啧啧,诶,他这个人民警察,越来越助长歪风邪气了,拖腔拖调地扔了一句:“时瑾,我劝你善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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