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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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爷子感慨啊:“得服老啊,把脚给崴了。”

他拍了拍时瑾的肩,示意他蹲下,然后老爷子跳了下来,姜九笙把拐杖递给他了。

一众老爷子都很好奇:“这两位是?”

看这身形气度,不是普通人家啊。

姜九笙与时瑾出于礼貌,便把口罩摘了

嚯!这模样,更是不得了啊。

徐老爷子看着同胞们震惊的神色,那是骄傲得要冲出地球了,还装得波澜不惊,平静地介绍:“哦,我干孙女。”抬抬下巴,指时瑾,“这是干孙女婿。”

老人家聚到一起,就喜欢炫小辈。

老伙伴们都忍不住多看几眼了,看着看着:“瞅着很眼熟啊。”

徐老爷子骄傲地要冲出天际了:“那当然,我干孙女是很出名的歌手,比我们家青久还厉害呢。”

又开始炫了。

还别说,要不是见过老徐的亲孙女,还真以为是一家人,眉眼间竟有分相像,这女娃的风骨还真有徐家人的影子。

一个老伙伴无情地拆穿:“老徐啊,这姑娘我可在电视上瞧见过,哪是你家的,你别看着别人家姑娘好,就说是自家的。”要真是自家的,早就拉出来各家上门炫耀了。

被戳破了的徐老爷子怒瞪:“我不要面子的啊!”这干孙女确实有点强买强卖了,不过,“笙笙本来就很厉害,她还会乐器。”

正在亭子里拉二胡的老伙伴就问了:“姑娘啊,会拉二胡吗?”

这是景家的二老爷,景瑟的二爷爷。徐老爷子如是介绍了一句,

姜九笙落落大方地颔首:“会一点。”

“能拉一个不?”

“好。”

姜九笙接了景二老爷递过来的二胡,拉了个名曲儿,就一小段,一分多钟,她太久没练,有点手生。

“拉得不好,见笑了。”然后,她礼貌地把二胡还回去,嘴角带笑不卑不亢,也不张扬。

这姑娘,心性了得。

景二老爷赞不绝口:“这还不好?”也就他是个行家,听得出来这姑娘手生,可没拉几下,后边气势就出来了,就是他这个玩了几十年二胡的老玩家,也没这么快上手。景二老爷有点嫉妒了,“老徐,你上哪捡来个宝贝。”

徐老爷骄傲得要冲出银河了:“笙笙可是老谢的弟子。”

“难怪,老谢家出来的,都顶会玩乐器。”

“那是。”

正炫耀着呢,忽然有人喊:“爷爷。”

徐老爷子一回头,脸上笑得不是那么自然了:“蓁蓁来了。”

哦,是亲孙女来了。

徐老爷子这个亲孙女,老伙伴们也都见过,怎么说呢,徐市长也不能太忙于公务,就疏忽了育儿呀。一帮老头子,年轻时候也都是大人物,什么人没见过,还能瞧不出这姑娘眼里没几分赤诚。

哎,别人家的经啊,也不好念。

徐蓁蓁穿着一身高定的裙子,脚上还踩着高跟:“蒋爷爷给我打了电话,说您丢了,我正好在这附近,就过来了。”目光扫了一圈,似有若无地打量了一番,然后走到徐老爷子身边,“您没事吧?”

徐老爷子正经脸:“没事没事。”不是他想严肃,就是对着这亲孙女,自在不起来呀。

徐蓁蓁搀着老爷子,目光这才落向姜九笙:“你怎么也在这?”

她神色淡淡:“凑巧。”

徐蓁蓁似不信,眼神探究。

“多亏了笙笙,不然我还在山顶下不来呢。”徐老爷子也看向姜九笙,绷着的脸立马笑成了一朵花,“笙笙啊,以后要多来徐家玩。”象征性地添了一句,“博美爸爸也来啊。”

博美爸爸:“……”能不叫博美爸爸?

姜九笙应了好。

“哦,这样啊。”徐蓁蓁微微一笑,“姜小姐,能借一步说话吗?我爷爷的事,我想好好谢谢你。”

姜九笙随意:“可以。”与徐老爷打了招呼,便随徐蓁蓁过去,时瑾要跟着,她摇头,“不用担心。”

时瑾低声在他耳边说:“有事叫我。”

能有什么事,逞逞口舌罢了。

到了一旁的亭子里,徐蓁蓁脸色就变了,那还有方才的半分乖巧温顺:“姜九笙,你什么意思?”

敌意,很明显。

姜九笙气定神闲地反问过去:“什么什么意思?”

徐蓁蓁压着声音发火:“你接近我爷爷到底存的什么心?”

姜九笙倒觉得奇怪了,她与这位市长千金没什么交情,更别说得罪了,这把莫名其妙的火是从哪里烧来的。

她便问:“我需要存什么心?”

牙尖嘴利!

徐蓁蓁怒瞪:“我爷爷在江北,谁不给三分面子,你故意接近我爷爷,不是司马昭之心?”总之,看到这张脸,她就不安,巴不得她滚得越远越好。

姜九笙也不急不躁:“那你倒是说说,我到底存了什么心。”

徐蓁蓁嗤之以鼻,重重咬字:“利欲熏心,攀附权贵。”

姜九笙好笑了:“我为什么要攀附权贵?”嘴角弧度收了收,她目光冷了几分,淡淡睨着徐蓁蓁,无波无澜的,不怒自威,“我男朋友就是权贵,他的就是我的,换句话说,我自己就是权贵,还用得着攀附?”

徐蓁蓁被噎得一时无语,气急败坏了:“你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不过我警告你,离我们徐家人远一点!”

这样子,像被踩了尾巴的狗。

虚张声势,欲盖弥彰。

“你在怕什么?”姜九笙看着她的眼睛,“你心虚什么?”

徐蓁蓁把眼睛瞪得更大了:“什么心虚?胡说八道,我堂堂市长千金,用得着怕你?”

既然如此,姜九笙靠近她一步:“那么,”她高徐蓁蓁许多,稍稍俯视,“你现在在干什么?吃饱了撑的?”

徐蓁蓁顿时像点燃了炮仗,瞳孔里都是火星子:“你——”

姜九笙懒得听了,撂下人便走,徐蓁蓁气得在原地跺脚,却不敢喊叫,怕被老爷子听了去。

小麻已经将露营的东西送过来了,她回去时,时瑾正在搭帐篷,选的地方也离歇脚的亭子不远,见她回来,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她:“她凶你了?”

姜九笙笑着说:“我哪是谁都能拿捏的。”她抬抬下巴,作骄傲的神色,“我男朋友可是权贵,我怕谁。”

时瑾被她逗笑了:“那我一定要赚更多的钱,做最高的权贵,让你谁都不用怕。”

姜九笙仔细想了一下,蹲他身边去帮他:“不用,我家时医生貌美如花就够了。”她不贪恋权贵,一个时瑾,知足了。

时瑾还戴着口罩,便那样凑上去啄了一下,说:“去树下坐,这里晒,我一个人搭就好。”

夕阳刚落,余晖还在。

姜九笙拿了跟铁管在手里研究:“我帮你。”

时瑾便从登山包里拿出来一瓶黄桃酸奶,抽掉她手里的铁管,把酸奶塞她手里,哄:“去边上喝。”

“……”当她是小孩吗?

这时,徐老爷子刚好在唤她,几个老人家难得出来一趟,正乐不思蜀,便拿出了棋盘,杀个几局,徐老爷子都连输两盘了,求救了:“笙笙,会下棋吗?”

姜九笙把酸奶放下:“会一点。”谢大师喜欢下棋,以前还没有出道时,她时常去陪着下,棋技还行。

二胡也说是会一点,那就是很多点。徐老爷子仿若见到了救世主:“来来来,帮我下一盘。”

坐在一旁观棋的的徐蓁蓁脸色委实不好。

姜九笙应下了:“好。”

这一下,就是三盘,连赢两局,这是第三局,执白子的是姜九笙,始终神色从容,执黑子的李家老头,频频抓耳挠腮。

徐老爷子乐呵了,翻身农奴把歌唱,无情地取笑:“哈哈哈,老李头,你也有抓心挠肺的时候啊。”有靠山了,老爷子嘚瑟了,“笙笙,帮我杀他个片甲不留。”

姜九笙下了一子,抬头笑笑:“李爷爷,承让了。”

往棋盘上一看,和前面两局一样,姜九笙赢,连赢三局不算厉害,连续三局都只赢一子半子就牛气了。

李家老爷子竖起了大拇指:“老头子我服!”扭头问嘴角都要咧成花的徐老爷子,“老徐,你这干孙女可了不得啊。”

“那是。”

尾巴要翘上天咯。

徐老爷子还想再杀两局,右手边的孙女拉着他:“爷爷,很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有点意犹未尽,不过看看天色也确实不早了,几个老伙伴便也说要回去,徐老爷子心生不舍啊,千叮咛万嘱咐说:“笙笙,我回去了,你要快点来徐家玩哈。”

她笑着应了。

七八个老头子便一同下山了,徐老爷子由徐蓁蓁搀着,一步三回头,一心扑在刚认的‘干孙女’身上,没瞧见一旁的‘亲孙女’在咬牙切齿。

姜九笙回了露营的空地,帐篷已经搭好了,时瑾站在门帘口,眉梢沾了幽怨:“终于想起我来了,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

这酸溜溜的语气。

姜九笙看了一下时间,去的确实有点长,不知怎么哄他,便说:“今天我生日。”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时瑾哪会真气她,走过去抱她:“宝宝。”

“嗯。”

“我现在很矛盾。”他说,“我希望这世上的人,都知道你的好,喜欢你,善待你,又怕太多人喜欢你,抢走你。”

姜九笙被他的话弄得心软成了一团:“我有什么好。”她窝在他怀里,抬头看他,“我最好的地方,就是眼光好,找了个好男朋友。”

才不是,他家笙笙最好,最漂亮,最可爱,他家笙笙还聪明,情话也无师自通。

不过,时瑾不反驳她,眉宇里都是愉悦:“我爱听你说这样的话。”

姜九笙想,他真好哄。

然后,他们看了夕阳,当然,在日落下拍了照片,与先前一样,要她亲了才肯按键。难得出来露营,可时瑾还是不让她吃烧烤,晚饭喝了粥,小麻用保温桶带上来的,她吃一口便知道是时瑾提前做好的。

夏转初秋,这季节,出来野营的人不少,这半山腰的一块空地视野好,俯视能看见葱葱郁郁的树,抬头就是星星点点的天,夜里很热闹,离姜九笙帐篷不远处,搭了十几顶小帐篷,是前来露营的大学生,嬉嬉闹闹,欢声笑语。

天气很好,满天繁星,燕归山很高,星斗像要压了下来,她突然想喝酒了。

“你好。”

帐篷外,有人打招呼,是个怯怯的男声,听起来便知年纪不大。

时瑾在换衣服,姜九笙戴了口罩,探出去脑袋,借着山间的月光,瞧清了人,是个年轻的男孩子,大概害羞,脸有点红。

姜九笙问:“有事吗?”

男孩子磕磕绊绊地说了缘由:“那个我、我们在玩真心话与大冒险,能,能请你跟我过去打个招呼吗?”

这倒确实是大学生喜欢玩的。

“如果我不过去,你会怎样?”她问。

男孩子红着脸,羞窘不已:“喝三瓶酒。”

姜九笙思量了片刻:“你酒量呢?”

“很差。”

他更不好意思了,低下头,然后看见一只白皙的手从深蓝色的帐篷里拿出来,摸到地上的鞋,边穿鞋边对帐篷里面的人说:“我去去就回来。”

姜九笙便随那位男孩子过去了,十几顶小帐篷围着搭在一起,中间还点着篝火,他们刚走过去,便有年轻的男孩子吹口哨:“张浩,有你的,真让你把人给带回来了。”

对面不远处帐篷里的女人,腿长腰细,这群年轻男孩子都不忍多看了几眼,游戏时,就想了这么个大冒险。

居然还真把人带来了。

那个叫张浩的男孩子腼腆,脖子都红了:“现在可以过关了吧。”

男同学们不肯,起着哄说:“那不行,得表演个节目。”

“你们差不多就行了!”张浩有些恼羞成怒了。

二十出头的男孩子,胆子大得可以徒手下星辰了,又爱闹,冲着姜九笙吹口哨:“美女,表演个节目呗。”

来都来了,送佛送到西。

姜九笙问一位手抱吉他的男生:“吉他能借一下吗?”

对方大方地送上了。

姜九笙背着吉他,站在篝火前,也没有摘掉口罩,拨动琴弦,前奏过,第一个音刚出来。

有女孩子立马认出来了:“是姜九笙!”

“啊!笙爷!”

顿时,尖叫声刺破苍穹。

姜九笙暂时停了一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一个个激动不已的学生便安静下来了,她继续弹唱。

不是她自己的歌,是一首老情歌,夜风吹着,将微微沙哑的声音吹散开,有一点点的怀旧感,低沉、安静,像有魔力,轻易就叫人失神。

一曲完,她摘了口罩,火光映进她一双桃花眼里,像灼灼桃花盛开,她说:“你们好,我是姜九笙。”

与演唱会一般无二,她唱完开场曲,便会这样介绍自己。

真是姜九笙!是活的姜九笙!

女孩子们都要尖叫疯了,姜九笙是最受年轻女性喜欢的女艺人之一,这当中,有她的粉丝,女孩子激动地眼睛都发亮了,怯怯问:“可、可以拍照吗?”

姜九笙把吉他还给它的主人,点头:“可以。”也不刻意,让他们随意拍。

这时,有人喊她:“笙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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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卡文,卡成翔了……

第二卷 257:激情与基情一起燃烧(2更)

这时,有人喊她:“笙笙。”

声音温柔,像耳边拂过的风。

姜九笙回了头,看见月下独立的人影,笑了笑,对这群年轻的学生说:“我该回去了,你们继续玩。”

有人不禁问:“是笙嫂吗?”

她笑了,说是,然后挥挥手,往月光里走,远处的人影走近了,将衣服披在了她肩上,然后牵她的手。

篝火快燃灭,光线昏黄,远远的,只能看见依偎的影子。

连影子都这么登对呢。

有个圆脸的小姑娘觉得匪夷所思:“真的一点架子都没有诶。”

有笙粉立马骄傲地说:“那当然了,我们笙爷虽然看起来高冷,但对人超礼貌,人好得不得了。”

“我决定要粉她了。”

“欢迎加入我们笙粉行列。”

女孩子们三五成群,谈天谈地谈偶像。

“张浩。”

“张浩。”

张浩回过神来:“嗯?”

室友打趣他:“你行啊,一出马就找来个大明星。”

他只是笑笑,拿起了地上的啤酒。

青春呐,是一场浩劫。

大抵是姜九笙去太久了,时瑾不开心,一进帐篷便把她按在地上咬,咬着咬着,便有些失控了。

她很顺从,也不躲,搂着时瑾的脖子,问她:“你大学是怎么样子的?”突然想去他的那个年纪里看看,是不是他也曾这样朝气蓬勃。

可时瑾的答案却出乎意料:“秦行请了老师在家里教,除了大考,我基本没有去过学校。”

“没有同学?也没有朋友?”

他点头。

他的青春年少里,除了她,枯燥无味,只有枪支弹药,只有人心不古,与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

“那在耶鲁呢?”

时瑾躺下,让她枕着自己的手,把头偏向她,靠在她肩上:“每天待在实验室和模拟手术台。”

姜九笙微微诧异:“不和同学出去玩吗?”徐青舶医生便是很会玩的那一类人,她记得他家时医生与徐医生还是上下铺。

“没有兴趣跟他们玩,也没有时间。”时瑾很寻常的语气,“大部分时间和尸体在一起,练手速,练缝合和解剖。”

“……”

她脑补了一帧帧血腥的画面,偏偏,握刀的是她的时美人,所有场景,便变了个意境,漂亮的男人,手染献血,慢条斯理地将皮肉剖开,可怖里,竟有着惊心动魄的美,极致且妖冶。

“那剩下的时间呢?”

他说:“看你的照片。”他说,“睹物思人。”

他的生活素来单调,概括来说便只有两件事,与她相关,与她无关。十八岁之前,是后者,十八岁那年遇见了她,以后,都是前者。

似乎是这样,她不在,他就没有可以值得一谈的事情,单一匮乏得很。

姜九笙有些动容,声音低低哑哑,同他说她的过往:“我大学很忙碌,学习声乐,学习各种乐器,哦,还有补考。”她笑着告诉他,“我高数补考了三次。”

她一向偏科,数学更是硬伤,十六岁时时瑾怎么教,她都学不好,后来更是彻底破罐子破摔了。

时瑾好笑:“我知道,你什么都好,逻辑思维也强,偏偏就是数学一窍不通。”

想到这里,姜九笙忍俊不禁:“最后一次补考,后面的同学在传答案,纸团砸到我脚下了。”她笑弯了眼角,“若不是捡了个‘便宜’,我可能还得继续补考。”

“笙笙。”他有话说。

姜九笙看他:“嗯?”

时瑾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告诉她真相:“那是我扔给你的。”

“……”

她懵了:“你怎么会在?”

“我怕你再挂科,请了假飞回去。”时瑾怕伤她自尊似的,语气特别软,“为了给你传答案,我混进去代考了。”

要再不给她传答案,她得清考了,而且清考都不一定考得过。

其实时瑾没有告诉她,其实她第二次补考他就混进去了,可是运气不好,与她离得太远,扔了几次答案都没扔准,然后,他被监考老师赶出去……

这一段还是不要告诉她好。

姜九笙觉得不可思议:“你还做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不会她马克思也是他扔的答案吧?越想越窘。

时瑾娓娓而谈,很久远,却记得清晰:“陪你上课,跟你看同一场电影,听你在街头弹琴,看你的每一次乐队表演。”顿了一下,最重要的一件是,“还有赶走那些觊觎你的追求者。”

那时候,他总会偷偷去见她,像个变态一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早上给她塞牛奶,下雨了塞伞,有人向她表白了,就去打那人一顿,见血为止,打到他以后见了他家笙笙就绕道而走。

匆匆八年,说来三言两语,不知道为什么,很心疼他,姜九笙伸手摸他的脸,从眉眼,到脸颊:“辛苦了,我的时美人。”

怎会苦,他徐徐图之,甘之如饴。

时瑾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嗯,很辛苦,所以多疼我一点。”

姜九笙笑着点头,说好啊。得一美人,往死里疼他。

放在帐篷一头的手机振动了两下,是连续两条信息,一条来自宇文冲锋,一条来自谢荡,她多年习惯,十点便睡,现在是九点五十九。

江北。

门铃响,这个点,还能有谁。

宇文冲锋烦躁地很,不情愿地开了门,果然是那一头羊毛卷,没好气地问:“这么晚来我家干什么?”

谢荡拎着瓶酒,驾轻就熟地走进去:“找你喝酒啊。”

宇文冲锋一把拽住他卫衣的帽子:“喝酒出去喝,别老来我家。”

谢荡直接把卫衣脱了,扔他身上:“金屋藏娇了?”

藏你妹!

宇文冲锋把他脱下来的衣服直接扔玄关的鞋柜子上了,一脸嫌弃:“我从来不带女人回家。”嫌脏。

不带来家里,带去酒店。

谢荡懒得怼他,往客厅去,宇文冲锋在后面暴躁地喊:“你他妈给我把鞋脱了!”

谢荡回头,作死地骂:“龟毛!”然后踢了鞋往里走,熟门熟路地去拿酒杯,“笙笙生日,你又给她送资源了?”

五十步笑百步。

宇文冲锋嗤了一声:“你又送红包?”

年年如此,他送资源,他送红包。

谢荡不服气了:“红包怎么了?红包实用。”

宇文冲锋品味清奇,他的公寓两百多平,不隔开,正中间就放着床,正对面,是不透视的洗浴室,谢荡对此评价,跟个变态一样。

他直接坐到变态的床上。

宇文冲锋脸立马青了:“谁准你坐我的床了,给我滚下来。”

谢荡两腿一蹬,已经躺上去了。

艹!

“谢荡!”

除了他自己和姜九笙,这鬼东西是第三个坐他床上的,宇文冲锋只想灭口。

谢荡不耐烦了,公主脾气也上来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婆妈。”

还他妈反咬一口了。

宇文冲锋被他气笑了:“我都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能碰我的床。”

谢荡笑得蔫儿坏,顶着一头羊毛卷,一脸硬气:“你不准我碰,我也碰了,你还能把我就地正法了不成。”

这不要脸的!

宇文冲锋走过去,狠狠踹了他两脚,谢荡手上一个不稳,一杯红酒洒床上了。

“……”

宇文冲锋很少这样生气!

“你他妈起来!”

“给我换床单!”

谢荡说了一嘴的‘艹’,丫的,他是来喝酒的,又不是来做苦力的。

这会儿,刚过十点,网上两则重要八卦新闻以燎原之势迅速冲上了热榜。

一则:姜九笙与男友时医生同游燕归山,一万吨狗粮已经在路上。

二则:天才小提琴家谢荡夜宿天宇传媒总裁宇文锋少的家,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噢,让激情与基情来得更猛烈些吧。

十点一刻,唐女士的电话打过来,宇文冲锋让谢荡安静点,接了,语气口吻很公式化:“什么事?”

唐女士开门见山,也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回家一趟。”命令的语气。

宇文冲锋捏了捏眉心:“回去做什么?”

唐女士语气冷硬:“徐家小姐来了。”

然后电话直接被宇文冲锋挂断了。

唐女士不悦地皱了皱眉,正要再打过去,宇文覃生回来了,她面色一喜,放下手机便起身了:“覃生,你回来了。”

宇文覃生只扫了一眼茶几上的杯子:“谁来了?”

“徐家的千金。”她接过宇文覃生的军帽,柔声询问,“吃过饭了吗?”

他没理,直接往书房去。

唐女士习以为常,自话自说着:“我去帮你准备晚饭,”

“不用。”冷冰冰的三个字,说完,宇文覃生转身,抬头便看见了一张年轻的笑颜。

她笑靥如花,乖乖巧巧地说:“伯父好。”

宇文覃生募地愣了一下,神色恍然地盯着眼前的人。

徐蓁蓁被看得不自在,往后退了退,试探地喊:“伯父?”

宇文覃生回了神,问她:“你叫蓁蓁?”

她点头。

他目光炯炯,落在她脸上:“哪个蓁?”

徐蓁蓁嫣然笑着,回答了:“桃之夭夭,其叶蓁蓁。”她说,“就是那个蓁蓁。”

宇文覃生笑了笑,神色温和:“很不错的名字。”说完,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进了书房。

徐蓁蓁便回了客厅,抬头,见唐女士正盯着她,目光滚烫,深处像燃起了一把火。

她更加不解了:“伯母,怎么了?”

唐女士脸上不见半点平日里的雍容,脸色沉得厉害:“他跟你说什么了?”

徐蓁蓁如实相告:“伯父夸我的名字好。”

唐女士忽然嗤笑了一声,然后嘴角又立马收起了笑,语气不容置喙:“以后不准在他面前笑。”

那年那个女人,也这般大,乖巧可人,笑靥如花。

徐蓁蓁直到坐上回家的车,骨子里都还是冷的,方才唐女士的眼神,太让人不寒而栗了,眼底像有滔天的恨,像要吃了她一样。

手机突然响,她收回思绪,看了一眼来电,脸色立马拉下了,不耐烦地接了:“又干嘛?”

“蓁蓁啊,我和你哥哥到江北了。”

是她奶奶周氏。

徐蓁蓁一听,就不镇定了:“你就这样来了,我爸知不知道?”

周氏支支吾吾:“你爸送货去了,不在家。”

果然如此,她奶奶向来糊涂,当年李代桃僵的事情,都是她父亲出谋划策,这个老太婆光会拖后腿。

“你们来干什么?”徐蓁蓁完全没有耐心了,“你们马上回钿镇,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联系了她的生父姜民海。

姜民海是跑货车的,在外省,跑完这一单,最快也要两三周后能过来,徐蓁蓁很不安,眼皮直跳。

果然,第二天一早,周氏带着她那个无能的大孙子居然找到徐家来了。

徐蓁蓁都快气死了,支开了下人去大门口,拉着到一边:“你们来干什么?”

周氏穿着碎花的老年裙,还提着一大包,一副前来投奔的样子,后面跟着姜家的长孙姜强,低着头,沉迷手机上的游戏。

周氏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来看你啊。”

“我分明说过不要来找我。”

周氏哼哼:“你是我孙女,我来看看你怎么了?”她探头往徐家别墅里面瞧,脚步不自觉往里走,一脸艳羡,“这里就是徐家啊,真气派。”

徐蓁蓁一把拽住周氏:“你干什么?”

周氏眼珠子都黏徐家的别墅上了,眼睛里冒着绿光:“我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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