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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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t火气很大:“让开,Gui,我们找人。”

一同来的还有Kun,一个脑袋上绑了绷带,一个走路张着腿别别扭扭,两人都眼冒火星,气得不行。

Gui没让行:“找什么人?”

“一个女奴隶。”Kun说,“她趁我给她医治的时候,偷了我一块贵重的手表。”被烧了命根子这种话,他实在说不出口,只好找了个理由。

Gui还是公事公办:“等原浆收割完。”

“不行,那个女奴很狡猾。”Nett指着自己的头,“我头上的伤就是她砸的,她会装疯卖傻,我甚至怀疑她是别人派来的奸细。”

说完,他伸长了脖子,目光在罂粟地里一寸一寸扫视,:“她在那!”不顾Gui的阻拦,他火冒三丈地冲进去,一把将蹲着的人拽出来,“我看你还往哪儿跑。”

谈墨宝对天翻了个白眼,扭头傻笑:“嘿嘿。”

妈的!

她挣扎,拽着他的男人却纹丝不动。

奶奶的!

那边,Kun在和Gui交涉:“我把她带走,等找到手表就送回来。”他给Gui塞了一张纸币。

Gui扔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要在天黑之前。”

Kun打了个‘OK’的手势,随后,与Nett一人拽一只手,把人拖走。

谈墨宝傻笑:“嘿嘿。”

苍天无眼,要亡她,她刚腹诽完,老天开眼啊——

“你们这是要把人带哪去?”

是昨天拔刀相助的那个少女,穿着刺绣的裙子,编着一头小辫子,没有脚踩五彩祥云,谈墨宝此时却觉得,这姑娘真是个盖世英雄。

少女腰间的小包上坠了铃铛,一路走来叮叮当当。

Kun低头,对少女解释:“Chuge小姐,这个女奴偷了我的东西,还打伤了Nett,我们要惩治她。”

褚戈挑着秀气的眉,瞧了谈墨宝一眼,然后杏眼看向Kun:“我有几个问题问你。”

Kun恭恭敬敬地弯下腰:“Chuge小姐您问。”

她一口英文流利,少女音清脆悦耳:“这里是谁的地盘?”

“是您父亲。”

又问:“这些奴隶又是谁的?”

Kun犹豫,回答:“也是您父亲。”她

褚戈靠着一棵枯叶纷飞的树,伸出嫩生生的手指:“她呢?”

她指着谈墨宝。

Kun眼皮一跳:“也是——”

少女悦耳的声音突然上提了一分:“那是谁给了你资格惩治她?”

Kun自然是惧怕这位小主子,可也不甘心,下、体还火辣辣的疼,这口气他咽不下去:“Chuge小姐,她还烧了我的医舍。”

少女圆溜溜的眼睛弯了弯:“那不是你的,这洗粟镇的东西,哪怕是一草一木,也全是我家的。”嫩生生的手指换了个方向,指着Kun,“你也是,和她一样,也是我的奴隶。”

Kun哑口无言。

褚戈摆明要护着那个女奴,他不敢忤逆。

她直接下令:“把她放了,她是我给King挑的女人。”

King?

谈墨宝保持着傻气又不失懵逼的笑容。

一直没有吭声的Nett不甘愿:“Chuge小姐——”

话还等说完,少女掏出了小包里的枪,枪口一转:“你要忤逆我?”圆圆的杏眼,瞬间张扬凌厉。

几乎是同时,她身后的King和Yan也拔了枪,不到十秒钟,罂粟地外面的守军闻声,迅速赶过来,将褚戈围在中间,牢牢护住。

镇上只有褚家的亲兵才有枪支,整个洗粟镇都是褚戈的父亲褚南天的,这镇上所有人的命也是,卑贱如蝼蚁。

Nett头上冒了一层汗:“Nett不敢。”他松开那个女奴隶,低头站到一侧,打掉了牙也得吞下去。

褚戈上前,把人牵到身边,清灵的少女音响彻整片罂粟地:“从今往后,这个女奴,是我的人,谁也不能打她的注意,听到没有!”

“是,Chuge小姐。”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谈墨宝觉得腰板都直了,她想,她霉运结束了,遇见了仙女。

小仙女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出门在外,马甲不能掉!谈墨宝保持着蠢毙又不失纯真的傻笑:“嘿嘿。”

褚戈小仙女笑了笑:“那你就叫Heyhey吧。”

谈Heyhey:“……”

这真的不是狗子的名字吗?

褚戈当场,就把狗子许配出去了:“以后你就是King的媳妇了。”

谈Heyhey:“……”

King:“……”

谈墨宝觉得她这几天也是历经了传奇,从人,到傻子,到奴隶,到狗子,到有配偶的狗子,何其传奇!

下午,褚戈的父亲让人送了一台电脑过来,原本还在想着怎么变回单身狗子的谈墨宝果断决定,死乞白赖也要抱住褚戈这条粗大腿。

江北。

谈墨宝已经失踪了一周了,这一周,江北的气温又降了几度,冬天来势汹汹,窗外寒风凛凛,吹着雪松的枝丫来回摇晃。

客厅的落地窗紧闭,水足饭饱后,徐博美趴在阳台摇头晃脑。

天色已暗,时瑾开了灯,去厨房关火,手里还握着手机,屏幕冷白的光照在轮廓,半明半暗:“秦行已经把交易地址和时间发过来了。”

汤炖好了,姜九笙有夜戏,他等会儿要去片场送汤。

电话那头,是霍一宁。

他问:“你真要去?”

“嗯。”

“我总觉得不对劲。”霍一宁思索沉吟,“秦行那么多疑的一个人,这么大一笔交易,弄得太仓促了,完全不是他的作风。”

时瑾神色平平,语气淡淡:“我查了货源,没有问题。”

“我还是觉得有鬼,阵仗搞得太大了。”霍一宁默了片刻,猜测道,“秦家人从来不直接参与交易,这次秦行却指定你,会不会是虚张声势,冲着你来的?”

太像陷阱了,他没法不多想。

时瑾语气依旧云淡风轻:“不排除这种可能。”

霍一宁好笑:“那你还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这次的供货商是秦家最大的合作方之一,我查过,那边确实发货了,就算真的只是诱饵,这块诱饵,我们也要吃下去。”

霍一宁顾虑:“秦行会怀疑你。”

不比先前那些交易,即便被警局截胡了,秦行也怀疑不到时瑾身上,毕竟,他没有直接参与,都有替罪羔羊,这次不一样,这次是要时瑾在秦行眼皮子底下放水,秦行又不是瞎子,还会看不出来?

时瑾处之泰然:“他已经怀疑我了。”他停顿,指腹刮了一下唇,“所以,”

若是秦行已经怀疑时瑾了,那么这次,不是小试牛刀,就是杀鸡儆猴。

霍一宁接了话:“所以?”

时瑾道:“要釜底抽薪。”

既然怀疑了,就堂而皇之。

这是个什么道理?霍一宁料想:“你手里是不是还有底牌?”

时瑾从容自若:“嗯,刚好还有一张。”

看来,时瑾要反击了。

霍一宁完全不担心了,时瑾向来会玩,不过是心计,还是手段。

“姐夫。”姜锦禹从对面公寓过来,在门口喊,“过来一下。”

时瑾挂了霍一宁的电话,去了姜锦禹的书房。

“有消息了?”

姜锦禹点头:“有人主动给我发了一封邮件,IP地址是临金三角的一个镇。”

他点开一封邮件,把电脑屏幕往时瑾那边移了移,邮件的内容只有一句话:“笙笙弟弟,我是谈墨宝,救我!”

这是一封求救信。

时瑾问:“这是谁的邮箱?”

姜锦禹说:“褚戈。”

“褚南天的女儿?”

姜锦禹点头。

褚戈和谈墨宝,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为什么会共用一个邮箱?谈墨宝怎么知道褚戈和姜锦禹认识?

邮件内容是否属实,暂且不能确定。

时瑾拨了个电话:“秦中,帮我确认一件事。”

隔着大半个地球,这会儿,洗粟镇还是晌午。

谈墨宝发完邮件,赶紧把记录删了,迅速关了电脑,一边偷偷摸摸出去,一边偷乐,她运气真是好,傍到了粗大腿不说,这粗大腿居然还和笙笙的弟弟保持了邮件联系,这简直是天助她也。

否极泰来啊,她霉运完了,该走运了!

咔哒,房门一打开——

King站在门口,一脸寒冰:“你进Chuge小姐的房间做什么?”

她愣了一下。

乐极生悲!霉运啊!

镇定,要保持傻笑:“嘿嘿。”

King像块冰山,严严实实堵在门口,脸上有道疤,从脸颊到眼角,像个冷面阎王:“别装了,你不是傻子。”

“!”

谈墨宝目瞪口呆。

“能用电路的原理点燃医用酒精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傻子?”King拽住她的手,眼神像两簇冰刀子,“说,谁派你来的?”

苍天派她来的……

谈墨宝不知道怎么说了。

“不说?”King往前,大块头堵住门,居高临下,“你知道洗粟镇里,什么东西最多吗?”

种植罂粟的地方,还能是什么,毒品。

谈墨宝缩了缩脖子。

King松开手,冷笑,脸上的疤抖动:“要不要试试?”

她秒怂:“我说。”

人为刀俎她为鱼肉,还能怎么办,只能——装!

眼珠子转了一圈,红了,她吸吸鼻子,揉了揉被拽疼的手腕:“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很多人打我,我撞到了头,昏睡了很久,醒来就不记得了,可能被打坏脑子了。”

看似毫无逻辑,实则天衣无缝,完美!

然后,她就开始哭。

King:“……”

她哭,坐在地上哭,眼泪不要钱似的,哭得撕心裂肺。

荡哥啊,你还活着吗?

“呜呜呜……”

她哭得天崩地裂。

King:“……”

荡哥啊,你不要忘了你的副会长。

“呜呜呜……”

她哭得死去活来。

King一个三十好几的铁汉子,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冰山脸崩了,竟有点慌神:“别、别哭了,我都是吓你的。”

没想到,她这么不经吓。

褚戈刚好回来,远远就听见声嘶力竭的哭声,好不凄惨:“King,你怎么把你媳妇弄哭了?”

King一向冰山脸,着火了:“她不是我媳妇!”

谈墨宝哭到这里,停下来,抽抽搭搭地说:“我有喜欢的人了,他是个拉琴的。”脑子被哭晕乎了,蹦了一句中文出来。

褚戈瞪大了眼:“你会说中文!”

谈墨宝也瞪大了眼:她也会?!

靠!

她得开始构思一个凄惨的故事了。

江北。

时瑾接到秦中的确认信息是在第二天晚上十点,他给姜九笙温了一杯牛奶,端去房里,她最近都没怎么睡好,有些失眠,灯下,眼睑有一层淡淡的青灰。

时瑾给她喂了牛奶:“笙笙,”他说,“有消息了。”

她立马抬起头:“还活着吗?”

他点头:“嗯,还活着。”

幸好……

姜九笙顿时松了一口气。

“抓她的人贪财,没有杀,把人卖到了国外当奴隶。”她听完蹙了眉,时瑾便解释,“她运气好,遇上了锦禹的救命恩人。”

姜九笙听时瑾说过那个女孩:“那个叫褚戈的女孩?”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女孩的父亲,在国外,是鼎鼎大名的大毒枭。

“嗯,是她。”时瑾把杯子放下,“洗粟镇是褚南天的地盘,谈墨宝跟着褚戈就不会有危险,那个女孩不像她父亲,心地好得过分。”

心地若不好,也不会救锦禹。

姜九笙仍有些担心:“可那到底是种植罂粟的地方。”

时瑾在她后背垫了个枕头,夜里,音色低沉,格外温和悦耳:“我已经派人过去接应了,很快便能把人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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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很晚,明早看哈

第二卷 304:时笙亲热恩爱,山寨笙要被搞(二更

时瑾在她后背垫了个枕头,夜里,音色低沉,格外温和悦耳:“我已经派人过去接应了,很快便能把人带回来。”

她点头,凑过去,在他脸上轻轻地亲。

“辛苦你了。”

这几天,她睡不好,时瑾一样不能安寝。他不爱管别人的事,如此周旋费心,都是因为她。

她好像总是让他受累。

时瑾伸出手,冰凉的指腹落在她皱着的眉心,轻轻地揉:“你不要自责,笙笙,事情的源头是我,秦家的事,缉毒的事,都因我而起,是我把你和你的朋友拉进来的。”

这件事,和秦家脱不了干系,归根结底,他才是祸端,是他亲手把她拉进了这潭沼泽里,她的生活本该顺顺遂遂,平淡又安稳的,因为他,风起云涌,没有一天安生。

姜九笙摇头,不赞同他的话:“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你再强大,也是个普通人。”

她摊开手掌,覆在他手心里,指尖拂过他修长的骨节,低着头,看他的手,她娓娓低语。

“可能别人都觉得你很厉害,你无所不能,或者,你只手遮天。”她抬头,看时瑾的眼睛,“可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只把你当我的爱人,不论是非对错,我最在乎的,始终还是你。”

所以,管他祸端是什么,她想得很简单,既然选择他,就陪他荣辱与共,陪他腥风血雨,风起云涌也好,平淡简单也好,认他,认命。

她总是有这样的本事,三言两语,让他生,让他死,让他死里逃生。

“笙笙,再等一等。”时瑾声音低哑,眼里的光柔软得一塌糊涂,“就快结束了,等尘埃落定,世上再没有秦家六少,我只当你的时瑾。”

她点头,张开手。

时瑾抱住她,轻轻地吻在她唇上。

翌日,云淡风轻,气温稍稍回升一些,初冬的太阳,有点懒倦,洋洋洒洒,不烈,揉着风。

一大早,谢暮舟大师就牵着狗,带了汤去医院,谢荡就喝了几口,好敷衍啊。

谢大师苦口婆心地劝,好说歹说地哄:“荡荡,再喝点。”

谢荡还戴着那顶粉色渔夫帽,没什么精神:“没胃口。”

连着几天,他都这个样子。

谢大师很担心,总觉得他儿子瘦了好多,耳提面命:“没胃口也要吃,你还在长脑子,不吃东西营养会跟不上。”

“……”

长个屁脑子!

谢荡白了他爹一眼,问:“谈墨宝还没有消息吗?”

谢大师摇头,见谢荡神色黯然,赶紧又安慰他:“我昨天在东大街给墨宝算了一卦,算命说她福大命大,将来还会有儿有女、有猫有狗,福禄双全,长命百岁。”

他真没瞎掰,真去算了命,三十块呢。

谢荡一副‘信你个鬼’的表情:“算命的还说什么?”

当时算命的老婆娘来喊他吃饭,匆匆忙忙也没说两句,谢大师面不改色:“算命的还说,她的另一半是个艺术家,公公是个大师。”

咳咳,这一句是他自个儿添的。

谢荡瞅着他爹:“所以,她要嫁给我们汤圆?”

谢大师:“……”

汤圆:“嗷!”

儿大不由爹啊,谢大师叹了一声:“你就别担心了,好人有好报,墨宝一定不会有事的,来,先喝口猪脑汤。”补补脑子。

谢荡就是不喝。

这熊孩子!

刚好:“笙笙来了。”谢大师扭头告状,“快,管管这小子,他不吃东西。”

他收了这么多弟子,谢荡最怵老十三。果然,姜九笙一来,谢荡眼神都乖了不少,不像个大爷了,像个面对班主任的小学生。

她说:“有墨宝消息了,她现在安全。”

谢荡无精打采的神色立马变了:“人在哪?”

“在国外。”姜九笙走过去,把病床的倾斜度往上摇了一点,扶着谢荡让他靠着枕头,“已经让人去找了,你别担心,先吃东西。”

谢荡放心了,然后,就乖了。

虽然有点嫌弃,还是伸出了手:“把汤给我。”

谢大师倒出来一碗猪脑汤,端给他。

他喝了一口,嫌弃地直皱眉头:“明天能不能换种口味?我不喜欢猪脑。”

谢大师果断拒绝,很坚持:“那怎么行,以形补形,你要多补脑子。”

“……”

谢荡懒得跟他争,瞧了姜九笙一眼,还是认命地捏着鼻子一口干了,喝完了把碗递给他爹。

谢大师接过碗,知道谈墨宝安全,心里的大石头也放下了:“那个算命的算得真准,我就说嘛,墨宝那孩子福气大。”

谢荡问了句:“东大街哪个算命?”

谢大师哟了一声:“你也要去算一卦?”

谢荡脸上大写加粗的‘你开什么玩笑’,他说:“我要去砸了他的摊子。”

“……”

这孩子,人家养家糊口也不容易!

“还有,”

气压有点低,谢荡冷着一张俊脸。

这是公主病发病的前兆啊!谢大师眼皮跳了一下:“还有什么?”

谢荡小暴脾气了:“你什么时候给我换个帽子?!”

谢大师不做声,心想:干嘛要换,粉色多好看啊,荡荡还没出生那会儿,他就想要个小公主了,心里一直有个粉色梦。

换帽子的事还没完呢,隔壁病房摔断腿的那个小娃娃能下地了,一瘸一拐地蹦跶过来,有点小羞涩的看着谢荡:“阿姨,我妈妈做了曲奇饼,你要尝尝吗?”

男孩子嘛,从小就是大猪蹄子,腿瘸了都阻挡不了他蹦到漂亮‘姑娘’身边。

谢荡嘴角一抽,粗着嗓门:“老子是你大爷!”

漂亮阿姨突然变成了怪蜀黍……

“妈妈!”

小男孩哇的一声,被吓哭了。

中南,秦家。

那批货的交易时间定了,便是这两天,秦家看上去倒是安静,一如往常,连着一周,时瑾面都没有露。

秦行把秦明立叫来书房:“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已经都安排好了。”秦明立有所顾虑,“就是褚南天那里,恐怕要得罪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时瑾被算计进来了,那批货,也不可能保得住。

褚南天根本不知道这是个诱饵,要是知道,怎么可能陪秦家玩,警局都惊动了,很难独善其身。

“事后我会跟他谈,所有损失,我们秦家全部担。”语气不容置喙,秦行自有打算,不想多做解释。

这批货量很大,不仅是钱的问题,还有可能和褚南天交恶,断了整条货源都有可能。秦明立觉得可惜:“一个时瑾而已,代价会不会太大了?”

秦行怒目:“你懂什么!”他不耐烦,“你出去吧,交易那天,你就看好时瑾,其他的不要多管。”

“我知道了。”

秦明立退出去,低眉垂眼,遮住眼底的情绪。

门口,苏伏推门进来。

秦行立马问她:“警方那边都联系好了?”

苏伏颔首,走过去,自然而然地给秦行斟茶,细细说来:“刑侦一队没有我们秦家的人,只能从缉毒队下手。”

秦行思前想后,吩咐:“事成之后,善后工作你亲自接手,绝对不能让时瑾看出问题。”

苏伏说好,笑着反问:“我办事,爷还不放心吗?”

自然是放心。

整个计划,连老二都不知道,除了秦行自己,苏伏是唯一一个知情者。

书房里的灯一直亮着,秦行和苏伏密谈了很久,就是隔音太好了,就是贴着门,也只能听见一个模糊的字眼。

秦霄周使劲把耳朵往门上压。

“四少——”

他扭头,手指按唇:“嘘!”赶紧摆手,用嘴型赶人,“下去下去。”

下人挠挠头,退下了。

秦霄周继续把耳朵贴在门上,又听了几分钟墙角,默默地撤了,出了主宅,立马给狐朋狗友拨了个电话。

“华子,那个什么渺的,给我弄过来。”

唐少华明知故问,笑得贱兮兮的:“什么什么渺啊?”

装你妹!

秦霄周不耐烦:“像姜九笙的那个山寨货,马上给我弄过来!”

唐少华在电话里吹口哨,可劲儿调侃:“干什么?你秦四少不是瞧不上人家山寨货吗?弄给你干嘛?”他装模作样,语重心长,“老四啊,你老实说,是不是想玩弄山寨妹妹的感情?”

秦霄周哼了一声,纨绔大爷不要脸得很:“玩弄你大爷,老子闲得蛋疼,不行?”

唐少华从善如流:“行,你素了这么久,是该蛋疼了。”

秦霄周绷着脸,赐了一个字:“滚。”

唐少华回:“喳!”

电话挂断了:“嘟嘟嘟嘟嘟嘟……”

秦家与褚南天的交易定在十二月二十七,交易地点沧江码头七号仓库,时间,下午两点。

十二月二十六号晚,月朗星稀。

房间里,欢爱的气息还未散去,亮着一盏床头灯,窗户开了很小一条缝,挡光的窗帘被风吹着卷起来,一缕月光铺进来,洒在地上,落了一地衣服。

姜九笙没什么力气,被时瑾抱起来,放在了身上,还在小口地轻喘,眼里水蒙蒙的,稍稍染着尚未褪去的情潮,脸上带着淡淡的绯色。

时瑾手放在她光裸的后背,轻拍着,在她耳边咬字,情欲未歇,低哑的嗓音性感:“还要吗?”

她把脸埋在时瑾肩上,摇头:“不要了。”她蜷了蜷脚趾,“累。”

声音很哑,带着几分媚。

时瑾抱着她,翻了个身,把人放在怀里,亲了亲她平直锁骨上的痕迹:“你睡。”

她被他折腾得没力气,眼皮有点重,蹭了蹭,咕哝了句:“要洗澡。”

他笑:“知道了,我帮你洗。”

掀开被子,他起身,弯腰去捡衣服,床头的灯打在他后背,两道红痕明显,是他缠着她做得狠时,她抓的。

知道她害羞,时瑾去了拿了浴巾,把人包着抱进了浴缸,她没力气,随他怎么弄,水温有些热,蒸得皮肤泛潮,她胸前,一颗一颗小小的痕迹,越发明显。

时瑾欢好的时候,喜欢咬她,不疼,慢慢厮磨,在她身上添很多他的记号。

“宝宝。”

他在耳边喊她,她睁开眼:“嗯?”

浴室里水汽很大,他瞳孔有些红,不像平时那样清润,颜色灼灼,他压低着声音,向她求、欢:“再做一次。”

她还没说话,他便含住了她的唇。

她推他。

他把她抱起来,按在了墙上,打开淋浴的喷头:“明天哪都不要去了,在家睡觉。”

“为什么?”

他抬起她的腿:“因为今晚我不打算放过你。”

话落,身体压过去,一点都不温柔。

从浴室,到卧室,又回浴室,今晚,他似乎特别放纵,可能,他打定了主意不让她早起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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