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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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墨宝一人分饰两角,说了一段精分式的双口相声。

谢荡的表情,那是精彩绝伦。

末了,谈墨宝拉下拉链,露出脸来,蒙在帽子里,脸上全是汗,她胡乱抹了一把:“你笑了。”

谢小公主嘴硬:“我没笑。”他笑了吗?才没有,他那是嘲笑!

谈墨宝肯定,脸热到了,红通通的:“我听到了,你笑了。”

“没笑。”

好吧,您是小公主,说什么是什么。

她就自个儿笑了:“好吧,是我笑了。”她把卫衣的帽子抓下来,整了整她的粉色渔夫帽,“我输了,那我再给你表演个生吞猪脑。”

然后,她就用事先准备好的猪脑表演了一段魔术,名字叫——大变猪脑,跟大变活人一个套路。

怎么说……史上最尬魔术。

傻逼!

谢荡被这个傻逼逗得嘴角直抖,也跟傻逼似的,在魔术互动环节,莫名其妙就喝完了她炖的红枣枸杞猪脑骨汤。

谢荡觉得见了鬼了,这货简直是一大片诅咒,莫名其妙又抓不住头脑。不过,托了她的幅,他心情不算太糟。

趁谢荡去厕所,谈墨宝瘫在沙发上,累成了狗,学着汤圆吐舌头,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汤圆呐,把你荡哥逗笑真特么不容易啊。”

汤圆:“嗷呜!”

“嘿嘿。”

她笑,笑得眉眼弯弯。

今天,是时瑾和姜九笙领证的日子呢。

下午的时候,时瑾去纹了一枚戒指,样式是提前设计好的,纹身的师傅似乎认识时瑾,态度很拘谨,一早就准备好了,不到半个小时,时瑾右手的无名指上,便多了一枚‘戒指’。

回御景银湾时,天已经快黑了,天边渐渐铺了漫天晚霞。

姜九笙怕时瑾手疼,要给他脱外套,动作小心得不行,又捧着时瑾的手看了许久:“已经三个小时了,保鲜膜可以撕掉了。”

时瑾便去掀无名指上裹的那层保鲜膜。

他动作没轻没重的,姜九笙立马抓住他的手:“你别动,我来。”

她这样很紧张他的样子,让他心情很好,表情都乖巧了,怎么样都任由她。

她小心翼翼地撕掉保鲜膜。

他手指有一点红肿,纹身的地方是黑色的,因为皮肤白,很分明,却不突兀。伤口需要清洗干净,以免细菌感染,她拉着他去了浴室,调好温水,小心给他淋洗。

用干净的毛巾擦干水,她吹了吹:“还疼吗?”

“不疼。”

一点都不疼,他很喜欢被她搁在心上疼惜的这个样子。

纹身伤口洗完,还需要用修复膏保湿,姜九笙用尾指蘸着药膏,动作很轻地给他涂抹,轻揉晕开成薄薄一层。

纹身的形状像藤蔓,围成戒指的形状,无名指的正上方,是她的名字,除了中心一点是红色之外,都是黑色的,若是远了看,确实像戒指。

姜九笙越看越喜欢,爱不释手地捧着,问时瑾:“你请了多久的婚假?”

“半个月。”

半个月,差不多能恢复了。

她拉着时瑾坐在沙发上,不多话的人,这会儿话很多,一条一条叮嘱他:“这几天不能泡水,也不能用任何化学物清洗。”

他笑:“嗯。”

她又说,表情严肃:“这个药膏三到五小时要涂一次,用清水洗。”

“嗯。”

时瑾凑过去,想吻她。

姜九笙躲开,还没说完,又嘱咐:“还有,要忌口,海鲜和辛辣的都不能吃,也不能喝酒。”

他低低笑了:“我知道。”含着她的唇吻,“这些我都知道。”

是啊,他都知道,纹身的师傅都与他说过,况且,这不是他第一次纹身,他第一次纹身是和她一起,腹上那朵荼靡,那时,他们都还是少年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恨不得把最爱的彼此都刻在身上。

姜九笙忽然想起:“你是医生,手上有纹身会不会影响不好?”

时瑾不太在意,语气里有一点理所当然的狂妄:“那又怎么样?不影响我拿手术刀,谁能说。”

也对。

外科医生是靠手术刀立威的,心外科时瑾,手好看,但更好看的是数据,是他从医以来的手术成功率。

“笙笙,”时瑾询问她的意思,“我们要不要搬家?”

姜九笙想了想,摇头:“我习惯这里了,暂时不想搬,等宝宝出生,我们再换大一点的房子,要有院子的那种。”她笑,摸了摸肚子,“宝宝可以在院子里玩。”

让他去徐家的院子里玩吧。

时瑾没打算让她自己带孩子,当然,现在不会告诉她:“好,都依你。”

这会儿,徐老爷子的电话打过来,让两人去那边住。

姜九笙应下了。

时瑾不是很想去,也不能拂逆她:“还早,等晚点再过去。”新婚之日,他只想跟她待一起。

她说行。

“笙笙。”

“嗯。”

时瑾两只手环在她腰上,在她耳边吐气:“今晚是洞房花烛夜。”

声音有点哑,有点性感,一字一句,带了勾,故意勾她。

耳边有点痒,她往后躲:“先欠着。”

时瑾扶着她的脖子,把她拉回去,啄她颈侧敏感的地方:“先给利息。”

他吮她的皮肤,不紧不慢,湿湿的舌尖,故意磨人。

他撩起人来,像只妖精。

姜九笙次次都着他的道,身子软了,趴在他怀里不动:“怎么给?”

他轻声笑,把纹了戒指的手递到她面前,眸光灼灼,摄魂夺魄般,能把人吸进去:“喜欢我的手吗?”

声音,带了蛊。

她诚实地点头:“喜欢。”

自然喜欢,她手控,而且,只对他手控。

“是你的。”

那只漂亮的手,先是落在了她脸上,然后脖子,小腹……

时瑾眉眼里,带着媚意。

她失笑,这只勾人的妖精啊。

快九点,时瑾和姜九笙才到徐家,这个点,徐家依旧很热闹,亲里亲戚都在,老爷子还让老蒋在四处都贴了大红的喜字,张灯结彩的,好不热闹。

饭后茶时,时瑾敬了晚辈茶,改了口,老爷子和徐华荣三兄妹都给了红包,王氏给姜九笙一个玉镯子,说是老徐家留下来的,有两只,一只留给长媳,一只留给长孙女。

几个长辈和时瑾一起相商婚礼的事,决定暂时不办,徐平征的意思是孩子出生之后再办,时瑾也赞同,姜九笙怀着宝宝,他不想她受累操劳,如此一来,婚礼最快也要到来年下半年。

姜九笙没意见,全听时瑾的。

徐老爷子把她拉到一边,再一次嘱咐她,别惯着时瑾,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姜九笙只是笑着应,说好。

要说姜九笙领证,徐家最惆怅的就是徐青久了。

他把苏倾拉到自己房间里,不愿意送她回家,磨着她在徐家留宿:“笙笙都结婚了。”

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委屈。

苏倾哑然失笑:“你羡慕了?”

“是。”他把她按在门上亲,越亲越郁闷,“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原来是恨嫁啊。

难怪这几天,他总是板着脸。

苏倾逗他:“我们才谈多久,时瑾和笙笙可是认识了九年。”

九年?

徐青久整个人都不好了:“别人又不是我们。”他才不要谈那么久的恋爱,他就想早点把人拐到他户口本上。

苏倾揣着一本正经的表情:“你急什么,先谈个三五年,说不准后面谈着谈着就腻了。”

徐青久一听,有点炸毛了:“我才不会!”他生气了,突然有种失宠的危机感,恶狠狠地瞪苏倾,“你要是敢,我就,”

话没说完,他自己就噎住了。

苏倾挑挑眉毛:“你就怎么样?”

他能怎么样?

打不得,骂不得,凶一点点,还怕惹她不喜欢。经纪人也骂他,在苏倾面前太窝囊了,一点夫纲都没有。

他抓着苏倾的手,按在门上,硬气地说:“让你下不了床!”说完,自个儿先脸红了。

到底是个小纯情啊。

苏倾噗嗤一声笑了:“从哪学来的荤话。”

徐青久耳根子都一起红了,偏偏不躲,直勾勾地盯着她:“跟你学的。”

她挣脱一只手,挑着徐青久的下巴:“哟,还是我带坏了你呀。”

他大方地让她调戏:“是啊,所以你得负一辈子责。”

分明害羞得不行,偏偏他还用一双饱含期待的眼睛看她,纯情又禁欲,矛盾得不行。

这样子,简直犯规。

苏倾舔了舔唇:“行。”

她轻而易举地挣脱了双手,勾住徐青久的脖子,含着他的唇热吻,一条腿,从他双腿间挤进去。

徐青久只愣了一下,反客为主,缠住她的舌头。

偏偏,苏倾是个不听话的,挪开了唇往下,亲他的下巴,他眼角渐渐红了,一脸动情的样子。

她湿热的唇,忽然刮了一下他的脖子,寻着往下。

徐青久身体募地僵了一下,他扶住她的肩:“别往下亲。”

声音哑了,动情得一塌糊涂。

苏倾停下来,抬头,明知故问:“不喜欢?”

徐青久闷声喘着,眼角带着潮红,委屈又克制地说:“我会忍不住。”

苏倾瞧了他一眼,脸与脖子都红了,动情的眸子,是水光迷离的,那模样,特别引人犯罪。

她脱口而出:“谁让你忍了。”

徐青久眼眸更热了,视线密密麻麻的,像一张网,严严实实地笼着她。

苏倾双手环在他脖子上,踮着脚:“最近我都很忙,宇文掏钱给我整了个新剧,估计三个月都抽不开身。”

宇文冲锋想帮她翻身。

她和徐青久的真人秀开播,照样是全网黑,不过,人气与话题度也是真高,宇文冲锋想借着势头,再推一把。

连着几个月,苏倾都忙地停不住脚,这阵子与他见面的时间很少,若不是笙笙的大喜事,她这会儿应该在拍外景。

苏倾一鼓作气:“择日不如撞日,我们把正事办了吧。”

她知道,他一直想要,也一直在忍,她不点头,他绝不会越线。

徐家的人都是君子。

不过,她苏倾是流氓,正儿八经的流氓。

她凑过去,直接含住了徐青久的喉结,语气正儿八经:“你从不从?”

徐青久花了十几秒消化她的话,眼角微微潮红,他滚了滚喉结:“从。”

苏倾笑了一声,吻顺着喉结移到了锁骨,抱着他辗转到了沙发,脱去外套,她压着他一起倒在了沙发上。

衣服扔了一地。

徐青久眼眸里水汽氤氲的,他长得高,被苏倾压在沙发上,腿都伸不直,平白有点任人采撷的样子,央着她说:“倾倾你让我来。”

苏倾说行。

他抱着他翻了个身,明晃晃的灯,洒了一室,暖融融的,呼吸声越来越重,骤然,空气一滞。

苏倾倒抽一口气,红着眼在徐青久肩上咬了一口,吼他:“徐青久,你会不会啊,疼死了。”

他声音都是抖的:“你、你忍一下,我马上就会了。”

苏倾:“……”

他是个雏儿,摸摸索索了一顿,她被他折腾得浑身是汗,脸都疼白了,踹他:“不要动,你躺下,我来。”

徐青久犹豫纠结了很久,哑着声:“好吧。”

他抱着她,又翻了个身,自己乖乖躺下。

嗯,苏倾是个理论知识丰富的,可惜,实践为零,结果可想而知——

咚!

沙发翻了。

徐青久:“……”

苏倾:“……”

他喘了会儿:“去床上。”

“行。”

月亮躲进了云里,夜色迷离,月华灌了一室的光,床上的被子,窸窸窣窣了许久许久……

后半夜,房间里气息未散,喘息声还没有平息。

“倾倾。”

苏倾累得不想理他。

徐青久从被子里钻到她身边:“倾倾。”

“倾倾。”

“倾倾。”

“……”

她不应,他就没完没了地喊,像只饿极了的小奶狗。

苏倾眯着眼,懒骨头似的,没力:“说。”

他哄着求着:“我还想要,好不好?”

“……”

这把老骨头啊。

所以说,别轻易给男人开荤,男人领悟力高着呢,他们能在女人身上用一个晚上的时间修炼成精。

------题外话------

最近发糖,过几天再搞事情。

苏倾徐青久的福利暂时不写,以后再说,写的话,会有题外话通知。

有人问福利是什么,就是详详细细的洞房花烛高清现场版!

第二卷 326:时瑾陪产日常,帝后之莺沉现代出场

领证的第二天,姜九笙就开工了,时瑾很不满意,抗议了许久都被驳回,姜九笙请假很久了,《帝后》拍摄进入了尾声,大部分演员已经杀青,就差姜九笙的戏份。

莫冰来徐家接她,顺道买了几箱喜糖,一部分让小麻带去了公司,一部分分发给片场的工作人员。

时瑾送姜九笙去了影视城,坐了不大一会儿,接了个电话便离开了,是秦中的电话,应该是公事。

化好妆,姜九笙听见了片场外面的喧闹声。

莫冰刚回来,姜九笙问她:“外面怎么了?”

“隔壁剧组拍走水的戏,工作人员没注意,真给烧起来了。”

姜九笙寻着看过去,高墙那边,果然浓烟滚滚:“火势很大?”

“比较严重。”莫冰走过去,把姜九笙的外套拿起来,“就隔了一堵墙,不知道烧不烧得过来,我们先撤。”

拍摄暂停,《帝后》剧组的人都暂时转移出去。

外面,是一条仿古的街道,不远处便是城门与宫殿,隔壁剧组也是拍宫廷剧,与《帝后》剧组的片场只有一墙之隔,这会儿,街上都是人,吵吵嚷嚷的。

“小然。”

是女人在喊。

“小然。”

“小然!”

没有人应,女人惊慌失措,在着火的片场外来回踱步,瞧见了熟人,跑着上前:“导演,我家小然呢?”

导演被问得懵了。

小然是剧组临时招的路演,才八岁。

导演助手这才想起这么个人来:“他还在……在里面。”

着火时,大家只顾着主演和机器,谁还记得那个孩子,恍然想起来,人好像还在屋子里躺着。

女人一听,疯了似的要往火里跑,刚转身,便被拽住了胳膊。

“你不能进去。”

声音清冷,带着不容置喙的果敢。

已经慌了神的女人愣愣地回头,瞧见了一张很年轻的脸,短发,三庭五眼五官精致,一双丹凤眼,眼尾上翘,十分英气。

这女孩儿,二十方出头的样子,倒是气质沉稳。

只是女人急红了眼,等不得,甩开手:“我儿子还在里面。”

“火太大,你进去了也是送死。”她眉眼里酝着令人信服的果决,言简意赅,“我去。”

女人怔愣,被那一双英气的丹凤眼慑住。

那短发的年轻女孩没有立刻跑进火里,而是先问片场的工作人员:“这附近有没有消防栓?”

也不知女孩是何人,就是这不慌不乱的神色,让工作人员莫名怵了一下,嘴巴先大脑一步就答了:“有是有,不过没通水,就是个摆设。”

她又问:“另外的水源呢?”

工作人员摇头。

一旁,场务突然想起来:“隔壁剧组在拍下雨的戏,应该有洒水车。”

没有深思熟虑,短发女孩便开了口,很果断,语速很快:“把消防栓撬开,拿消防水带,连接洒水车,水量肯定不够,不用全灭,找几个参加过消防演习的人,把出口的火灭了。”她说得快,却清清楚楚,停顿,问,“听明白了?”

场务一愣,又立马点头:“明、明白。”

说完了,她从地上装放饮料的塑料袋里,挑拣最大的一个,收足了空气,直接罩在头上,跑进了浓烟滚滚的大火里。

女孩身后,有人在喊她。

“阿禾!”

“阿禾!”

是女孩的同伴,也很年轻,长相温柔婉约,像江南小镇的女子,声音都轻轻细细的,见女孩跑进了火里,她急得微微红了眼睛。

被唤阿禾的短发女孩停了脚,背着火光回头,她头上罩着塑料袋,依旧遮不住瞳孔里漆黑明亮的光,与那冉冉火光一般,灼灼光华。

同行的女孩拧眉,担忧地说:“火太大了,你不能去。”

她摇头,只是嘱咐:“在这等我出来。”她摆摆手,边往火里跑,边扔下一句话,“放心,死不了。”

女孩短发,牛仔外套,生得高,瘦瘦的,顶着火光,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片场很乱,杂乱无章的脚步都是远离着大火,唯独她,毅然往里。

场务看得心惊:“那是你朋友?”

那温婉的女孩点了头,目光定在熊熊火光里。

不知是谁,问了句:“她怎么敢往火里跑啊?这么大火,不要命了吗?”

女孩回头,告诉大家:“她是一名消防员。”

逆火前行,是消防员的使命。

哦,原来如此,原来是个救火的女英雄。

“那女孩叫阿禾。”姜九笙正站在街上,突然说了句。

莫冰问:“怎么了?”

她看着火光里:“定西将军,表字禾。”

莫冰笑:“巧了。”

洒水车开过来了,连接了消防水带,许多人都在灭火,几分钟过去,仍不见那唤阿禾的女孩出来。

“笙笙。”

是时瑾,折回来了。

姜九笙还穿着戏服,是一身银色的戎装,有点重,走路稍稍吃力:“你怎么回来了?”酒店有事情,他才方走不久。

时瑾走到她跟前,扶她:“知道起了火,不放心,来看看你。”

她解释:“是隔壁剧组,我没事。”

他自然知道不是同一个剧组,还是心惊胆战得不行,弯下腰抱她:“你怀着孩子,我总担心你出事,静不下心来做别的事。”

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战战兢兢。草木皆兵,疑神疑鬼,他甚至觉得自己有被害妄想,总怕有人害他家笙笙。

姜九笙擦了擦他额头的薄汗:“那不走了?”

“嗯,留下陪你。”

“酒店呢?不是有急事吗?”

时瑾说:“没关系,开视频会议。”

还能有什么事能重要过她,他觉得自己着了魔似的,自从她怀孕,他不止动过一次念头,要盖个防弹防火的屋子,把她藏起来才行。

火势得到了控制,并没有蔓延,《帝后》剧组继续开工,莫冰去叫姜九笙。

“笙笙,到你了。”

她把外套脱了,扔给时瑾:“我要开拍了。”

时瑾亲了她一下,才放她去工作,然后抱着她的衣服,心不在焉地与公司的高管开着视频会议,心神都放在姜九笙那边。

机位准备就绪,演员就位,导演喊:“Action!”

苏问和姜九笙入戏很快,几乎没有过渡,她一身戎装站在城门下,端的是女将之风,英姿飒爽。

八月二十八,历亲王府选秀,定西将军府莺沉在秀女之列,午时,将军府接到前线急报,老将军战死。

莺沉脱下了红妆,着一身戎装,远赴沙场。

容历驾马追去了城门,他拉着她,不让她走,不让她去烽火台上点将,怎么都不肯松手。

身后,五万定西将军府大军,目瞪口呆地看着天家那位英明冷清的王爷,红着眼眶求她。

“阿禾。”

“别去行不行?”

他盼了这么多天,才盼来选亲,他还未选她当妻子,怎舍得她去战场。

“潼关一役,我父兄叔伯全部战死,定西将军府只剩我了。”风很大,莺沉哽咽,“容历,我是大楚的世袭护国将军。”

容历摇头,还是紧紧抓着她的手腕不放:“你只是乌尔那佳莺沉。”他放低声音,毫无姿态地求她,“你别去好不好,我替你去,我去守西北。”

刀剑无眼,战场便是修罗场,她一个女子,便是再精通剑术马术,也终归是个女子,是血肉之躯。

莺沉却将手抽去:“我父亲死前传书于我,道明朝中有西凉细作,一日不除,祸患无穷,容历,你不能去疆场,整个天家,我只信你,你守着皇城,守着龙椅,西北,”她毫不犹豫,“我去替你守。”

容历垂了双手,在身侧无力地握着:“可我只想要你。”

他不想要皇城,也不想要皇位。

她看着他的眼,还化着选秀时的宫妆,额间描的朱砂也未洗净,女儿娇容,更衬得她那身盔甲冰冷:“西北的战士怎么办?大楚千千万万子民又怎么办?”她握着剑,紧了紧,“你怎么办?”

西凉联盟燕国,兵临大楚城下,若是国破,他便是阶下囚。

她怎能容忍。

风吹得他眼睛干涩,滚烫得发热,他放下一身傲骨,低声下气地说:“只要你不行吗?”

怎么行啊。

他是大楚未来的君主,若是亡国,便是身死。

“那你等我。”终是红了眼,莺沉伸手,去拉他的手,“容历,不要娶她们,我会回来,你等我回来。”

他用力一扯,抱住她:“不要战死了,无论如何,为我保住性命,待朝堂局势平稳,我便去西北寻你。”

“好。”

城下一别,风沙起,定西将军府莺沉,于烽火台点将出兵。容历在城门站了三个时辰,直至天色昏黄。

当天,当今圣上亲定丞相之女华卿,为历亲王容历之正妻。

容历抗旨不尊,杖责一百,被罚跪在华午门前,一跪便是一日一夜。

崇宗帝怒其不争,质问:“华卿她有什么不好?”

他跪得笔直:“外戚专权数二十载,”他抬头直视,“父皇,你还要纵容到什么时候?”

崇宗帝嗤笑:“边疆守军,近一半是丞相府麾下,若是不娶华卿,你以为定西将军府的莺沉能相安无事吗?”

容历双拳紧握,默然不语。

“容历,要平定天下,必先平定朝堂。”

内忧外患,外戚猖狂,他是未来的帝君,别无他选。

选秀的第三日,崇宗帝下旨,年前三月,以国礼迎娶华卿入历亲王府。

“别喝了。”

此处,是永安侯府秦三公子的庄子,他深居浅出,唯与莺沉私交甚笃。

地上,酒壶扔了一地。

容历躺在榻上,一身蟒袍褶皱凌乱,醉眼迷离:“我便只能在你这喝了,连我的历亲王府,我也放纵不得,秦三,你便允我一回,让我醉。”

秦三不再说什么了,倒了一杯酒,陪他浅酌。

他醉醺醺地趴在桌上,眼角晕红:“你说阿禾会不会怪我?”

“她不会。”

莺沉是大气的女子,知轻重,懂进退。

容历笑:“可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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