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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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瑾把他抱下去:“去睡觉。”

“哦。”

他乖乖去房间睡觉,心里很开心很开心,虽然爸爸很嫌弃他的口水,但他很喜欢爸爸。

客厅里,时瑾站了一会儿,摸了摸自己的脸,勾唇笑了,这小讨债鬼,又跟他妈妈一起偷喝黄桃酸奶了。

------题外话------

抱歉,今天外出,更晚了,到现在都没吃上饭。

时瑾很严厉,但也爱自己的孩子,天北很怕时瑾,但依旧崇拜喜欢爸爸,感觉中国很多父亲都是这样,严肃寡言地爱着自己的子女。

天北的年纪修正了一下,是两岁半多,不满三岁。

PS:我是先发布后修改,错别字、bug、情节不合理,我都会在正版网修改,精修仅在正版,所以,看正版,乖~让自己做个可爱的小仙女~

第二卷 宇文冲锋番外1

七月中,宇文冲锋出国,凌晨的航班,他故意的。

姜九笙和谢荡还是来了。

“昨天晚上说好不来送的。”

谢荡戴了个口罩,看不到他的表情,听语气就知道了,有多不满:“我们闲。”

凌晨的机场人不多,安静。

姜九笙问:“环游路线定好了吗?”

宇文冲锋就一个行李箱,他坐箱子上面,一双长腿懒懒地伸着,没有一点远行的惆怅,轻描淡写的语气:“没定路线,走到哪算哪。”

谢荡到昨天才知道他要出游,而且还不是短途,心口堵了一口气:“这是旅游吗?”妈的!他语气恶劣,“这是流浪!”

宇文冲锋不置可否。

谢荡都想打他了:“我九月份巡演,你来不来?”

“再看吧。”

他更想打他了。

姜九笙是他们三个当中最理性的,这个时候,就她还能心平气和地把注意事项一一叮嘱。

“在外面要注意安全。”

宇文冲锋应了。

谢荡哼:“还能被骗被卖了不成?”

姜九笙又说:“有战乱的地方就不要去了。”

“嗯。”

谢荡继续哼:“他又不是傻子。”

“通讯不方便的话,就写信。”

宇文冲锋继续嗯了一声,不知道听没听见,漫不经心的样子。

谢荡一副‘老子巨不爽’的表情:“什么年代了,还有手机不通的地方?”

“听听那边你不用担心,”姜九笙说,语气平静如常,“我跟谢荡都还在天宇。”

谢荡死鸭子嘴硬:“谁的妹妹谁操心,不放心就早点回来。”

宇文冲锋笑:“谢了。”

机场的广播响起,温柔的女声不急不缓,在提醒乘客登机。

姜九笙微微蹙了眉,平静的眸渐渐浮乱,终究是不舍:“累了就回来吧。”她默了一下,又想到什么,“回来的时候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宇文冲锋笑她说:“你越来越啰嗦了。”他从行李箱上起来,语气轻松得很,“行了,你们回去吧,我马上要登机了。”

他握住拉杆箱,谢荡立马按住:“你还没告诉我你第一站去哪。”

“你管我去哪。”

他可不客气,直接把谢荡推开,转身去,却被人撞了一下,拿在手里的护照掉到地上,风一吹,夹在里面的机票往前飘了半米。

宇文冲锋放下行李箱,折回去捡起来,塞到外套的口袋里,挥挥手:“我走了。”

他转身,又挥了挥手,走了。

姜九笙站在原地,看着。

谢荡叫她:“走吧。”

她把外套的帽子戴在鸭舌帽外面,与谢荡一起往外走,低着头,脚步很慢很慢。

谢荡随口问了句:“约塞维纳是什么地方?”

他看到了,宇文冲锋的机票是去约塞维娜的,一个他听都没听过的地方。

“一个小镇。”姜九笙垂着头,帽檐把眼里的情绪全部遮住了,她像自言自语,低声说着,“那里有一条河,叫月亮河,每逢月圆,月亮的影子就刚好落进河里,当地的青年男孩会带上他的吉他,去河边给心上的人弹一首曲子。”

谢荡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她脚步停下来。

因为那是她想去的地方。

不记得是哪次了,反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她、宇文,还有荡荡一起喝酒,就在街边,也不怕狗仔,蹲在路灯下,对着瓶口吹。

谢荡最先醉了,说了很多话,天马行空。

他说:“我想去维也纳大厅,拉一整晚的小提琴。”

她把瓶子里的酒喝完,就跟着说:“我想去月亮河上,弹一首曲子,唱一晚上的摇滚。”

她只有七分醉,所以还记得宇文冲锋的话。

“我想陪我喜欢的人,去她想去的地方。”

当时谢荡笑他:“少给老子装情圣了,你后宫三千,一个一个陪,天涯海角都要被你踩烂了。”

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还以为忘了呢。

她蹲下。

谢荡回头看她:“怎么了?”

她抬头,眼眶红了,眼泪一颗一颗砸下来。

谢荡懵了一下,慌神了:“笙笙……你、你哭什么啊?”

她没说话,蹲在那里哭。

谢荡从没见她这样过,不知所措了:“你别哭了。”他手脚都不知道怎么动,蹲过去,嘴笨地哄,“你说你要什么,我给你弄啊,你不哭行不行?”

她遮着眼睛,一直哭。

“你要是不舍得宇文,我帮你把他拽回来。”

谢荡刚站起来,手被她抓住了,她抬头,哭红了眼睛:“荡荡,都是我不好……”

“你怎么不好了?”

她蹲着,沉默地泪流满面。

她和谢荡没有回头,没有看见站在后面的宇文冲锋,也红了眼,一声不吭地又转了身,拉着行李箱离开。

果然不能让她知道啊,她知道了,会哭……

第二卷 宇文冲锋番外2

他去了约塞维纳,到那里的第四天,就是月圆夜,旅店老板的女儿带他去了月亮河,一轮圆月整个落在河面,漂亮得像一幅画。

河两岸,有青年在弹吉他,年轻的姑娘会把手里的花送给心上的人,也有街头艺人,在自弹自唱,曲调和缓,像民谣。

他过去问:“可以弹一首轻摇滚吗?”

对方三十多岁,留着长头发:“我弹得不好。”

“没关系。”

那街头艺人便弹了一首摇滚的曲子,大概是曲子太热闹了,惹得青年男女跳起了舞。

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叠纸币,放在琴盒里:“谢谢。”

对方用英文说太多了。

他笑了笑,手插在兜里,走了。

与他同行的女孩子追了过来,问:“你喜欢轻摇滚?”

女孩叫索尔,很年轻,还不足二十岁,是旅店老板的小女儿,很早便不读书了,在旅店给游客当导游。

宇文冲锋是她见过最俊朗的客人。

他说:“不是。”

他走在前面,修长的腿迈着懒懒散散的步调,声音也像他这个人那样,总是漫不经心,旅店的女客人总说,他像一只游荡的鬼,没有灵魂,却有一副极其漂亮的皮囊。

索尔也这样觉得。

“有那样一个人,她喜欢。”他笑了,回头看了一眼月亮河,“她本来是学大提琴的,后来当了摇滚歌手。”

他也会笑呢。

索尔突然觉得,他有灵魂的,只是比较孤独,藏起来了。

她忍不住问了:“她是女孩子吗?”

他没有回答,走得越来越快,索尔加快脚步跟上去:“约塞维娜还有很多景点,明天我再带你去。”

“不必了。”

她问为什么。

他声音低沉,能把英文念得很好听:“我来这里,就是想听听月亮河上的吉他声,听完了就要走了。”

索尔脚步顿了一下。

她好像知道了,这个英俊的客人为什么要来月亮河。

第二天,他从约塞维娜飞去了朴田麦,那是一个只有秋天的地方,一年四季都萧瑟又阴冷,朴田麦的降雨很多,到那里一周,就没有天晴过。

他在那里遇上了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东方女人,与他一样,被雨水困在了民宿里,女人姓秋,没有说名字,她说她是律师,专打离婚官司。

晚饭后,雨停了一小会儿,民宿的后面种了一院的花,雨水将花瓣冲刷得一干二净,满院都是泥土混着青草的香气。

“介不介意我抽烟?”

宇文冲锋折了一朵花:“不介意。”

她也不介意藤椅上的雨水,直接坐在上面,长到脚踝的裙摆落在地上,她掏出一根烟,点上,很熟练地吞云吐雾,吐出烟圈。

“要来一根吗?”

她从烟盒里拿出来一根,递给他。

他接了,咬在嘴里,手里捻着朵红色的花,兴致缺缺地把玩。

女人走过去,滑了一根火柴,给他点上,女士香烟,细细长长的,他用食指中指夹着,抽了一口。

“怎么样?”

宇文冲锋含了一口烟,声音沙哑:“太淡。”

她笑,把火柴按在地上捻灭:“接下来呢,你去哪里?”

“不知道。”

她走到他身边,长裙上面穿了一件低领吊带,露出的皮肤很白,左边胸口上面有一颗痣,她靠向他,近得几乎要贴到一起:“要不要跟我同行?”

他转过头看她,笑容雅痞:“你想泡我?”

她笑,一双眼风情万种:“是啊。”

宇文冲锋后退了一步,把脖子上的戒指拿出来,手指勾着,晃了晃,笑得浪荡又薄凉:“秋小姐,我已婚。”

好不识趣的男人啊。

女人笑了笑,从烟盒里拿出一张名片:“如果要打离婚官司,可以找我。”她把名片放在藤椅上,拂了裙摆上的雨水,进了屋。

他站在花圃的挡雨棚下面,把烟抽完,摘了一朵他认识的花,含在嘴里嚼碎,花的涩味,还有烟的涩味,混在一起,麻木了味蕾。

雨又开始下,藤椅上的那张名片,不知叫风吹去了哪里。

他在布朴田麦待了半个月,便离开了,没有提前订机票,去了机场,有到哪里的票,便去哪。九月,他没有去谢荡的巡演,谢荡一通电话过来发了很久的公主脾气。

不记得去过多少地方,走走停停,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给姜九笙寄一张明信片,看过很多风景,也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有转身就忘了的,也有记忆深刻的。

那是在阿尔夫雪山下,他认识了一个擦鞋匠,连着三天,他都在同一个地方给人擦鞋,还是穿着那件破旧的棉外套,身上背着一个竹筒,逢人就会笑。

“先生,今天还擦鞋吗?”

他坐下。

男人和之前两次一样,话很多,低着头擦皮鞋,嘴里喋喋不休:“这是我最后一天在这里擦鞋了,明天我就要回我的故乡。”

他只是听,不接话。

男人的英文说得很蹩脚,他说自己只有三十五岁,不过,脸老得像五十五岁,他似乎是心情很好,一直在说自己的事:“我的故乡与这里隔了半个地球,来这里看雪山,是我妻子生前的愿望。”

他笑,眼神很沧桑:“我在这里擦了六个月的鞋,才凑够回去的路费。”

这次,擦完鞋宇文冲锋给了十倍的钱,不过男人并没有收,只收了他应得的那一份。从阿尔夫山脉下来,已经是四个小时后的事,那时候天都黑了。

男人还没有收摊,似乎特地在等他。

“先生,你有没有看到我挂在身上的竹筒?”

宇文摇头。

男人眼睛红了:“我明天回不了故乡了。”他蹲在地上收拾摊子,“我得去找我妻子的骨灰。”

原来,他一直挂在身上的竹筒里装着他妻子的骨灰。

很不幸,那个擦鞋匠一直没有找到妻子的骨灰,宇文冲锋离开那座城市的时候,他还在阿尔夫山下给人擦鞋,只是再也不笑了,再也不讲自己的故事了。

次年,也是七月中,宇文冲锋回了一趟国,没有和任何人说,他只是去听禅,一位得道高僧开坛讲法,他听唐女士说的,她让他有空去听听。

大抵,唐女士也知道他看不破红尘。

结束后,那位得道高僧叫住了他,说:“你与佛有缘。”

宇文冲锋忍俊不禁:“大师是想劝我出家吗?”

“了尘缘,参悟道,佛只渡人。”

佛渡世人,只是,渡不了他。

他把经书归还给大师:“俗念未了,怕脏了佛门圣地。”

渡不渡得了,无所谓了,他不想渡罢了。

若真要说是浩劫,让他万劫不复好了。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身后,了缘大师念经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出了佛堂,一个妇人拦住了他的路:“先生,买个平安符吧。”

他说:“不需要。”

转身要走,妇人拉住了他,恳切地说:“买一个吧,能保佑你家人、爱人喜乐安康。”

他看了一眼妇人放在篮子里的黄色符纸:“我不信这个。”

妇人便放了手,去询问其他香客要不要买平安符,今日来的都是信佛之人,买得人不少。

信徒真多,可他不是。

不过,他还是折回去了:“我要五个。”

妇人笑笑,拿了五个递给她:“五十块钱,先生。”

宇文冲锋把钱包里所有的现金都放在了篮子里。

罢了,来都来了,迷信一回,如果真有佛的话,别来渡他,让这五个平安符显灵就够了。

翌日,他又去了北极,在那里待了半个月,看了一场极光,同游的人都在惊呼,不知为何,他却觉得不过尔尔。

时间兜兜转转,就这么晃了三个春秋,他的头发留到了肩上,在古尔滨的大草原上,找了一个老师傅,又推了个平头。

他的帐篷里,还住着一个黑人,叫阿尔杰,是个背包客,和他同路了有几个月。

阿尔杰从外面回来:“你怎么又在写信。”他每个月都会写一封。

宇文冲锋没解释,用的是当地的炭笔,不习惯,字迹着实是丑。

“下一站我去布鲁克。”阿尔杰问,“还一起吗?”

“不了。”罢了,字太丑,宇文冲锋放下炭笔,把信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我明天回国。”

阿尔杰很遗憾:“还有很多地方没去。”

宇文冲锋刮了一下头发,跟倒刺一样硬,他脱了鞋,躺在防潮垫上,脖子上的戒指从衣服里滑出来,他说:“累了。”

回国的那天,江北下了初雪,积了厚厚一层,在南方倒是少见。

姜九笙怕冷,穿得很厚,帽子围巾裹得严严实实,拿着手机的手已经被冻得通红:“下飞机了吗?”

“嗯,到出口了。”

他语调比以前更懒了。

谢荡走在姜九笙前面,先看到了人:“宇文!”

宇文冲锋抬头,笑了笑,拉着箱子走过去,他穿了一件长款的棉衣,外套的帽子扣在头上,拉链敞着,里面穿得单薄,比三年前瘦了一些,也黑了一些,眼里好像更薄凉了。

他瞧了谢荡一眼:“你头发怎么弄直了?”

谢荡一如既往得傲娇又臭美:“我的颜值,能驾驭卷发,也能驾驭直发。”

宇文冲锋把箱子扔给他:“谈墨宝的话,不要太当真。”

谢荡:“……”

三年了,嘴巴更毒了。

“笙笙,”宇文冲锋走到她面前,“我回来了。”

她眼眶微红,说,她早就调好了酒。

他说,不醉不归。

走了那么多路,以为把岁月里凹凸的痕迹都踩平了,一见她,又卷土重来。

只是,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一如当初,可以肆无忌惮地大醉一场,谈天谈地不谈风月。

------题外话------

下一个番外,谢荡谈墨宝

第二卷 谢荡番外1

谈墨宝没想过,这种狗血桥段会发生在她身上。

先是车祸。

哦,不严重,就是被小三轮给剐蹭了一下,车身都没抖一下,毕竟三个轮子的干不过四个轮子的。

今天天气好,谢大师就约了她钓鱼,她就去捧个人场,这路段也没有监控,不想小三轮的车主是个有良心的,剐蹭到车之后,也没跑路,赶紧把三轮撂一边,过来询问:“您有没有伤到哪里?”

对方三十多岁,生得一身正义,就是穿得有点破,颇有一种寒门子弟的感觉。

谈墨宝也不是个不讲理的,虽然是对方的过错,不过,她大手一挥:“没呢。”

她今天特地开了一辆她最贵的车,补漆得好一笔,想着三轮哥可能赔不起,还是算了吧。

三轮哥似乎不太相信:“真没?”

这有点遗憾的表情是她的错觉吗?

谈墨宝慷慨大方地摆摆手:“真没事,我这车有保险,理赔也没问题,你走吧,下次骑车小心点。”

她这个主播赚得容易点,又继承了一笔家族巨款,哪还能压榨劳动人民不是?

三轮哥不同意了,义正言辞:“那怎么行,得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谈墨宝很真诚:“我真没事。”

讲真,就刮了点漆,车身都没震一下。

三轮哥很固执了,一脸正气凛然与慷慨就义:“肇事逃逸是大罪,我就这么走了,怎么对得住党和国家的培养,怎么对得住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

这哥们,台词有点过了啊。

现如今好人都不好做了,谈墨宝很无奈啊:“我真没事——”

她话还没说完呢,副驾驶的谢大师突然:“哎呦!”

谈墨宝有点懵逼了:“谢伯伯,您这是?”

谢大师抱着后颈,痛苦到五官扭曲:“我的脖子哟,扭了扭了,快,去医院,给我挂急救!”

谈墨宝:“……”

怎么瞅着谢伯伯有点像碰瓷啊。

三轮哥眼明手快,已经打急救了:“歪,是120吗?”

谈墨宝:“……”

这剧情走向,她有点跟不上了。

到了医院之后,三轮哥带她和谢大师挂了急诊,并做了全身检查,一个下午,就这么耗在医院了。

这倒没什么,还有更雷人的,雷剧都看过没,雷剧有三宝,车祸失忆治不好,她已经碰上车祸,接下来——

医生一脸沉重的表情,欲言又止了很久:“你是谈墨宝小姐本人吗?”

谈墨宝眼皮一跳:“……我是。”心好慌怎么回事。

医生扶了扶厚厚的镜片,表情更凝重了:“你的血常规检查有点异常。”

谢大师已经开始掐人中了,一副惊吓过度随时要晕过去的表情。

谈墨宝震惊过后,难以置信:“是不是搞错了?我没受伤啊。”她对天发誓,那小三轮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她头发丝都没伤到一根。

医生摇摇头,表示他的痛心和无奈:“不是车祸,是你体内的造血干细胞有点问题,初步判定可能是急性白血病,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还要做骨髓穿刺检查才能最后确诊。”

急性白血病。

性白血病。

白血病。

血病。

病!

谈墨宝开始慌了:“那个病有得救吗?”

医生啧啧了两声,又叹了一声,表情……一言难尽:“目前治疗急性白血病最有效的方法是造血干细胞移植,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骨髓移植。”

谈墨宝声儿开始抖了:“医生,我是熊猫血,家人也没人跟我一个血型。”有一个,已经心脏病过世了。

熊猫血要配型,又没有家属,几率基本为零了。

医生表情已经由凝重变为沉痛了:“不要太悲观,等确诊之后我们再商议治疗方案。”

谈墨宝刚要问,她还能不能再抢救一下。

医生就已经露出了悲天悯人的表情:“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就去做吧。”

快哭了的谈墨宝:“……”

现在的医生,对重症患者都这么直接的吗?

她神情恍惚地出了医生办公室,谢大师就握着她的手,欲语还休,泫然欲泣:“墨宝啊……”

谈墨宝茫然以对。

谢大师已经开始哭了:“苦命的孩子啊。”

“……”

说实话,她有种做梦的感觉,整个检查过程中,她都是晕晕乎乎的,反正也不痛,就感觉……睡了一觉,然后护士就让她出去了,医生说结果要一天才出来,那位三轮哥过来表示了一番沉痛和悲伤,并嘱咐她节哀,然后离开了,她就跟谢大师回家了,谢大师怕她胡思乱想,还特地留她在谢家住了。

谢荡今天有一场演奏,结束后,已经是午饭时间了,休息室里,化妆师正在给谢荡卸妆,宋静接了个电话,突然问起:“谈墨宝怎么没过来?”

谢荡闭着眼,有点犯困:“我怎么知道?”

“她是不是病了?”这近一年来,只要是谢荡的活动,谈墨宝每一场必到,突然缺席,宋静都不习惯了,“我说你跟她到底怎么回事?”

谢荡掀开眼皮:“什么怎么回事?”

“人家姑娘跟着你满世界跑,傻子都看得出来她稀罕你,你呢,有没有那个意思?有就早点表态,别吊着人家,没有也说清楚。”谢荡这个作天作地的臭脾气宋静是懒得说了,她是女性,当然站在谈墨宝的立场,“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谈墨宝也不差哪,有钱有貌性格好,砍了你这棵歪脖子树,她还有一整片森林。”

就事论事,谈墨宝也是心地善良的一个白富美了,反正宋静是很喜欢,谈墨宝那姑娘,心够纯粹。

谢荡哼,傲娇:“你少管。”

这公主脾气,是真被惯坏了。

宋静瞥了他一眼:“你就可劲儿作吧。”

助理小金买了午饭回来,谢荡嘴刁,他跑了大半个城市才买来,把饭盒菜盒都拆好,筷子摆好:“荡哥,先吃午饭。”

谢荡抽了一张湿纸巾,擦了擦手,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块鱼肉,刚吃到嘴里就拧眉头了:“这个鱼怎么有刺?”他抽了一张纸,吐了。

“……”这话问的,宋静无语了好一会儿,“鱼没刺,难道是猪肉有刺?”

谢荡撂了筷子:“之前吃的就没有。”

小金弱弱地插了一句嘴:“荡哥,之前吃的也有刺,是墨宝姐帮你剔了。”

谢荡爱吃鱼,但嫌鱼刺麻烦。

谈墨宝就把鱼肉撕成小块小块的,刺都剔得干干净净,除了谢大师,就她这么做过,也不嫌累。

谢荡有点烦躁,抓了一把头发,没心情吃饭了,窝在沙发里,满脑子都是那个家伙,她在他的生活里,无孔不入。

他巡演之前有点焦虑时候。

“荡哥,你不开心啊。”她总是笑吟吟的,“那我给你讲个笑话。”

然后,她就讲了一堆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他不笑,她就能一直讲下去,实在逗不笑他了,她就跳奇奇怪怪的舞,总之,她有千方百计把他弄得哭笑不得。

还有,她大晚上的一个电话过来。

“荡哥,我的帽子店这个月赚了二十万!”她激动得不行,“二十万呀,我觉得我以后可以卖帽子养你。”

当他小白脸啊。

她陪他把自己的头发剪掉之后,就开了几家帽子店,生意还不错,他头发没长出来的那段时间,她隔三差五就给他送帽子,除了绿色,什么颜色都送过。

还有一次,薛宗祺在网上骂他,那个家伙也是拉小提琴的,是寒门出身,百度百科上的资料编辑得很悲情很励志,薛宗祺就很看不惯谢荡这种背景硬的,觉得他就是拼爹,明里暗里地在各种场合讽刺谢荡浪得虚名。

谈墨宝气坏了:“薛宗祺这个小混蛋,他又在网上说你了。”她咬牙切齿,“不行,我要去扎破他的轮胎!”

于是,隔天谈墨宝就拿了一盒铆钉去扎薛宗祺的车,然后……

“荡哥,你能来一趟警局吗?那个我犯了点事儿。”她在电话里,没底气地承认,“我……我把薛宗祺给揍了。”

好在,谈墨宝这家伙机灵,给自己也添了点‘伤’,薛宗祺不敢把事情闹大,倒没起诉她。

她一个人一个户口本,没有担保人,是谢荡去警局把她领出来的。

诸如此类的事件,比比皆是。

她总在饭点出现,然后问他:“荡哥,今天想吃红烧排骨还是糖醋鱼?”她眉开眼笑,“今天谈大厨给你露一手。”

他若是选了一样,下顿饭她就会给他做他选的,若是他不选,她就两样都做,她说她报了烹饪班,厨艺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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