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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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曲变得缠绵起来,纱帐里起舞的身影舒展双臂,影影绰绰,如花枝颤动。鼓点蓦地一停,纱帘轻扬,露出一截雪白光洁的胳膊,臂上一串金光闪耀的嵌玉黄金臂钏折射出道道华光,愈发衬得肌肤若冰雪。

夜风阵阵,吹起纱帐。

月影黯淡,灯火幢幢,她眼睛蒙着布条,在暗夜中起舞,随着曲子摇摆,舞姿曼妙妩媚,仿佛风中轻轻摇曳的花朵,摇摇欲坠,撩人心弦,惹人怜惜,又像是即将乘风归去,清清淡淡,高贵典雅。

空气里的花香愈加浓郁。

昙摩罗伽眼眸深沉。

乐曲到了尾声,如丝丝细雨缠绕,纱帐后的女子莲步轻移,乌云散开,一束月华铺泻下来,正好笼在她肩头。

她头梳高髻,束发的石榴红彩绦长及脚踝,眼睛仍然蒙着布条,身披一件轻薄柔软,金银丝线折枝花卉纹镶金花边的天竺衫裙,罗衫边缘缀了金叶银铃,只到腰部,银铃闪颤间可以看见凝脂般的腰肢,长裙轻薄,轻纱裹在双腿上,体态玲珑。

衫裙缀满密密麻麻的珍珠和各色宝石,舞动之时,千百道色彩变幻闪烁,灿若云霞,绚烂璀璨。

婀娜多姿,尽态极妍。

乐曲声越来越慢,越来越轻,她的动作也越来越轻盈柔媚,仿佛花朵开到极致。

她回眸一笑,香汗淋漓,容色出尘。

四野沉水一般寂静,帐篷里的人呆呆地仰望着她。

突然,乐曲调子陡然拔高,变得亢亮欢快,鼓声如骤雨,银铃响动,她微微一笑,跟着曲子旋转,越转越快,像蓬草一样急速旋转飞舞,彩绦飘带高高飞扬,飒飒作响,衫裙的碎影成了一道七彩斑斓的虹光,手上舞姿千变万化,双足始终不离方寸之间,浓艳夺目,让人眼花缭乱。

宛若壁画上在极乐仙境里起舞的神女。

这一曲罢,她微微气喘,肩上罗衫半褪,一抹雪肩,隐有细汗。

帐篷里传出曼达公主欢快的笑声,她手捧酒碗上前,脸上满是喜色,说了几句什么。

瑶英笑了笑,接了酒碗,抬起头,脸刚好朝着昙摩罗伽站立的方向。

昙摩罗伽站在幽冷的暗影里,身影凝定不动,明知距离远,她眼睛上蒙着布条,不过是恰好看过来而已,浑身还是微微绷紧。

曼达公主命侍女继续弹奏,拉着瑶英共舞,两人跳的是健舞,舞姿刚柔并济,矫健明快。

瑶英唇边含笑,时不时和曼达公主耳语几句。假如她的眼睛没有受伤,那双明眸一定盈满欢快笑意。

香气沁人。

昙摩罗伽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

青春活泼,妩媚动人。

也许她一直如此,只因为顾忌着他是个僧人,所以从不在他面前流露出这一面。

他站着发了一会儿愣,握紧佛珠,背过身,立在暗影中,出神良久。

长廊幽暗。

有人跪在帐篷外劝曼达公主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曼达公主嘟囔了几句,乐曲声停了下来,少女娇俏的笑声在夜色中袅绕,袅袅不绝。

昙摩罗伽踏上石阶,刚走了几步,身后传来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一群人走了过来。

“公主,您和曼达王妃谁输谁赢啊?”

瑶英轻笑,“我们以舞会友,为什么要论输赢?”

“公主和曼达王妃跳的那个拓枝舞真好看……”

说话声越来越近,又忽然停了下来。

“忘了拿……”

脚步声跑远了。

昙摩罗伽等了一会儿,从暗影中走出。

“谁在那里?”

一声轻轻的疑问。

昙摩罗伽抬眸。

瑶英立在廊柱前,云鬓散乱,面庞潮红,彩绦飘带低垂,衫裙如云雾轻薄,绰约肌肤若隐若现,月华勾勒出起伏的线条,雪白香肌渗出细汗,朝着他的方向轻问。

月夜下,她蒙着眼睛,一双唇红得艳丽。

昙摩罗伽闭目了片刻。

“是缘觉吗?”

他久久不吭声,瑶英又问了一遍,伸出手,往他的方向走过来。

她刚好站在一处拱形穹顶下面,绘满青绿枝叶的廊柱下有一道阶梯,她看不见,一脚踩空,身子往前一栽。

昙摩罗伽上前,扶住她的胳膊。

隔着薄薄的轻纱,她柔滑光洁的手臂在他掌中滑了过去。

瑶英一下没有站稳,扑进他怀里,拽住他的衣袖,仰起脸,笑得狡黠:“法师,我就知道是你。”

昙摩罗伽扶着她娇软的身子,问:“怎么知道是我?”

“这里应该有人守着的,你来了,他们才会退下……”

瑶英累得浑身酸软,人有些懒洋洋的,嗅了一下他的袈裟袖摆,说,“而且我闻到你身上的香味了。”

倏地,一道电流涌过身体,昙摩罗伽垂眸,捏紧袖中的佛珠。

瑶英什么都看不见,没有觉察到他的僵硬,问:“什么时辰了?法师怎么过来了?”

昙摩罗伽看着她。

她微微细喘,抱着他的胳膊,彩绦飘带也缠到了他身上。

花香里浸了汗水,香气愈发浓烈。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靠近,她的侍从找了过来。

瑶英回头,刚要开口说话,昙摩罗伽鬼使神差地抬手,握住她的肩膀,带着她转了个身,躲进刚才他站立的花藤后面。

枝叶缠绕着伸过来,带了夜露水气,将两个人缠裹其中。

瑶英茫然地抬起头,小声问:“怎么了?”

昙摩罗伽一语不发,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相对而立,她站不稳,他揽着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感觉就像抱了一团软玉,春水般细柔,风微微一吹,就会化在他怀里。

呼吸缠绕,气息交融,她仰起脸看他,红唇微张。

昙摩罗伽低头,离她越来越近。

月光从藤蔓细缝间筛下来,映在他身上,他眉眼沉静,周身似有佛光轻笼。

瑶英感觉到他身上仿佛有些发烫,呆呆地看着他。

下一刻,他滚烫的手指按在她后颈上,轻轻用力,把她按进怀中,唇落到了她发顶上,就像在峡谷的那次,只是轻轻地、克制地蹭了一下头发,一触即分。

瑶英身上也渐渐热起来了,依偎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微微战栗。

“公主!公主?”

缘觉的声音在长廊里回荡。

昙摩罗伽放开瑶英,紧攥的佛珠在掌心留下一道印记。

这晚,瑶英还是回这边庭院睡。

昙摩罗伽在静室打坐禅定。

她和曼达公主闹了半夜,实在是倦了,洗漱之后更觉疲惫,翻来覆去了一会儿,睡了过去。

听她呼吸变得绵长均匀,昙摩罗伽睁开眼睛,起身,绕过毡帘屏风,走到长榻前,坐下。

她居然就这么睡着了,一点都不担心一室之隔的他会不会做什么。

什么都不计较,自然是不怕的。

昙摩罗伽久久凝视瑶英,碧眸里隐隐有波澜涌动,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唇。

她的唇比醍醐还柔软。

经书里诱惑佛陀的三魔女妖冶美丽,幻化成千娇百媚的美人去魅惑佛陀,佛陀毫不动念,冷脸以对。

她什么都没做,他便心生欲念了。

以前,他的欲念不过是把她留在身边,希望她能长久陪伴自己,眼中只有他。

现在,他的欲念掺杂了身体上对她的渴望。他自幼修习佛法,心性淡薄,从未感受过这种身体上无法抑制的欲望,像一把烈火熊熊燃烧,只有她能浇灭这团炽烈的火焰。

昙摩罗伽一夜没睡。

翌日,她还没醒,他先去了王寺。

般若过来取昨天那些经卷,问:“王,您会出席辩经大会吗?”

昙摩罗伽合上经文,摇摇头。

“法会大典由其他寺僧主持。”

他修的道,注定和其他人不同。

般若失望地退下了。

第169章 发带(开头加了一段话)

曼达公主离开的时候, 瑶英没有去送,答应陪她跳舞就算是为她送行了。

天竺医官这次没有跟着她走, 留下继续跟着蒙达提婆法师。

……

几天后, 赤玛公主和驸马阿克烈的婚礼如期举行。

公主是昙摩罗伽唯一的姐姐,驸马交游广阔, 婚礼当天分外热闹,圣城万人空巷,百姓携老扶幼, 在长街边观看新娘的花车经过,朝中官员、军中将领、附近的领主都应邀出席了这场热闹的婚宴。

宴席之上,鼓乐喧天,众人喝得大醉酩酊。

驸马阿克烈为人忠厚,同僚们灌他酒, 他来者不拒, 从早到晚, 嘴角一直咧着,红光满面。

仪式过后,一身鲜亮新郎盛装的阿克烈在同僚们的簇拥中, 带着同样盛装的赤玛公主去大殿拜见佛子昙摩罗伽,接受他的祝福。

昙摩罗伽端坐于殿前, 看着阿克烈和赤玛公主并肩走进大殿。

侍从抛洒鲜花, 送来盛了清水的金盘,赤玛公主接过金盘,走到昙摩罗伽面前, 朝他跪了下去。

众人吃了一惊,目瞪口呆,驸马阿克烈也一脸惊讶。

赤玛公主手捧金盘,像一个虔诚的信众那样,匍匐着上前,朝昙摩罗伽叩拜行礼,亲吻他脚下的金毯。

“罗伽,我骄纵任性,放不下对张家的仇恨,这些年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今天我要嫁人了,我有了丈夫,以后还会有孩子,驸马劝我忘记仇恨,迎来一个新的开始,我会试着放下仇恨,好好和阿克烈过日子,为他生儿育女。不论从前你我之间争吵过多少次,今天是我的大婚之日,我希望你能真诚地祝福我,以后我们忘了以前的不愉快,好不好?”

“王,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她仰起脸,慢慢地道,语气真诚,姿态谦恭。

驸马阿克烈也跪了下来,握拳行礼:“王,公主从前确实有放纵之处,求王宽恕她。”

殿中诸人面面相看,大殿陷入一片死寂。

佛像前,缕缕香烟静静弥漫。

毕娑满脸不敢相信,呆了一呆后,欣喜若狂,抬头看向昙摩罗伽,神情期待。

昙摩罗伽抬眸,迎着众人的视线,接过金盘,饮了一口清水。

殿中诸人如释重负地舒口气,喜气洋洋。

昙摩罗伽拿起金杖,在驸马和公主两人眉心点了一下。

“日后当互相敬重,互相扶持。”

阿克烈笑得眼睛都睁不开,合十拜礼,“今天,臣在佛前立誓,以后一定会好好待公主,好好效忠王,臣若对公主有丝毫不敬之处,愿凭处置!”

众人哈哈大笑,拥着两位新人离开。

……

婚礼当天,高昌使团也收到了邀请。

瑶英知道赤玛公主的忌讳,叮嘱使者送一份厚礼过去,婚礼上尽量躲在人群之中,不要出现在一对新人面前,免得惹王庭贵族们不快。

这种差事自然不适合李仲虔,副使带着人去了婚宴,回来时告诉瑶英,宴席上人山人海,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婚礼顺利举行,相安无事。

瑶英为昙摩罗伽松口气。

不久后,瑶英的眼睛可以感觉到光线了,想要拆了布条,蒙达提婆连忙劝阻:“公主的眼睛暂时不能直视光线,再涂半个月的药,才能拆了蒙布。”

瑶英只得继续让亲兵帮她读信。

昙摩罗伽敷药的时候,她在一边陪着,什么都看不清,听他和蒙达提婆对话时语调平稳,一天比一天好转,渐渐放下心来。

这日,李仲虔过来看瑶英,告诉她使团拿到正式公文了,问:“事情办妥了,什么时候和我一起回去?”

瑶英先是因为盟书的事高兴,听到后半句,一时拿不定主意。

最近昙摩罗伽的身体好像好了很多,每次她问蒙达提婆和缘觉,他们都说他气色很好,只要不运功,就不会受伤。

见她不回答,李仲虔皱眉道:“你是因为苏丹古才留下的?让他跟着你回高昌不就好了。”

王庭人仇视汉人,局势复杂,苏丹古的仇家又多,他不会允许瑶英嫁到王庭来。苏丹古真想娶她,可以跟着去高昌。

“阿兄,他是王庭摄政王,不能离开圣城。”

“你是西军首领,不能总留在王庭,有些事达摩不好出面。我看苏丹古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用不着你亲自照顾。”

李仲虔边说,边解开瑶英的布条,看了看她的眼睛,语气严肃。

瑶英点点头:“阿兄,我心里有数。”

她来王庭前已经把处理政务和军务的属臣分开,提拔了一批根基较浅的将领,以平衡世家豪族,还从沙州、凉州调了一些精通水利的官员过来,现在各州百废俱兴,暂时不会出现大的动乱。她一直和达摩、杨迁、谢青保持通信,确保不会耽误大事。

兄妹二人正说着话,亲兵冲进正厅,“公主,阿郎,不好了!”

李仲虔拧眉:“怎么了?”

“驿馆走水了!咱们住的地方被烧了,箱笼没来得及抬出来,烧了一大半,马烧死了好几匹!”

瑶英心口一紧:“没伤着人吧?”

“有三个人烧伤了,还有两个被烧着的木梁砸着了,不过伤势都不重。”

李仲虔站起身:“怎么会走水?”

亲兵义愤填膺地道:“有人故意放火!我们在马厩后面发现堆起来的柴草,所有出口都被堵住了,谢勇他们费了半天劲才撞开门!”

李仲虔捏紧拳头,冷笑。

瑶英按住他的胳膊:“阿兄,盟书签订了,这应该是故意报复的人放的火。”

大白天放火,显然就是为了出气和警告,可见对方的嚣张,也可见对方的恨意。

“我去处理这事。”李仲虔抬脚就走。

瑶英对着他的方向叮嘱:“阿兄,大局为重,别伤着和气。”

“我明白。”

李仲虔走远了。

瑶英忧心忡忡,派人跟了过去。

下午,亲兵回来复命:“抓着了两个放火的人,他们招认说看到王庭和汉人结盟,心中愤懑,所以放火烧我们的使团,人已经关进大狱了。”

瑶英颔首,道:“告诉阿郎,少安毋躁。”

傍晚,到了昙摩罗伽敷药的时候,往常他应该早就回庭院了,这晚却迟迟未归,瑶英担心是不是驿馆被烧的事情闹大了,打发缘觉去打听消息。

驿馆被人放火,她可以猜到城中现在是什么情形。

缘觉一去不回,派一个亲兵回来报信:“王有要事在身,和驿馆的事无关。”

“什么事?”

亲兵支支吾吾地说:“是政务上的事。”

瑶英听他的口气,没有追问,看来是不能外传的王庭内部事务。

她让亲兵给自己读信,边听边等昙摩罗伽回来。

一直等到半夜,院外传来车马声响,昙摩罗伽回来了,进屋时脚步声和平时一样,很轻,很稳,袈裟拂过地毯,像绵绵细雨。

瑶英听着他的脚步声,问:“出什么事了?”

“几桩小事,几个年轻官员间的小纷争。”

昙摩罗伽淡淡地说,语气听起来很平静。

瑶英问起驿馆的事情。

他道:“已经稳妥处理了。”

“你今晚还没敷药……”瑶英想起来,“我叫人去请蒙达提婆法师。”

昙摩罗伽望着她,轻轻嗯一声。

不一会儿,蒙达提婆带着天竺医官过来了。瑶英坐在榻边,听他脱下袈裟,蒙达提婆不知道给他涂了什么药,他身上剧烈颤抖,一阵窸窸窣窣响后,他忽地紧紧抓住她的手,手心冰凉,汗水湿黏。

瑶英忙握住他的手。

蒙达提婆几人退了出去。

屋中静悄悄的,昙摩罗伽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攥着瑶英。

“法师?”

昙摩罗伽轻轻应了一声。

瑶英看不清他怎么样了,心中酸痛。

“公主,我好多了。”他轻声道,松开她,抬手,手背轻轻蹭过她的面颊,冰冷的佛珠跟着擦了过去。

瑶英拉住他的手不放。

昙摩罗伽沉默着,忽地坐起身,展臂揽住她的腰,把她带上了榻。

瑶英扑进他怀里,双手抵着他赤着的胸膛,怕压着他,挣扎着要起来,他搂着她的肩,让她侧过身倚着自己。她从他身上翻下来,确定没有压着他的腿,这才不动了,抬头,伸手摸索着去摸他的脸。

“别动。”

昙摩罗伽握住她的手,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嗓音低沉。

瑶英不动了,就这么依偎着他,陪他忍受痛苦。

夜已深了,烛台前冒起一缕缕青烟,屋中陷入一片黑暗,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昙摩罗伽垂眸看她,久久没有合眼。

毡帘外脚步轻响。

毕娑捧着一支烛台进屋,看清榻上情景,瞪大了眼睛。

昙摩罗伽抬眸,和他对视,神情坦然,眸光带着威压。

毕娑连忙转过身去。

昙摩罗伽轻轻松开瑶英,给她盖好被子,下榻,扯起袈裟披在身上,走出内室。

毕娑跟上他,小声说:“半个时辰前,轻骑在城外大道上发现一整支商队被害……没有活口……”

“这是第几支商队?”

“是第三支了,每支被害的商队都是人畜不留,伤口是一样的,应该是同一种兵器,还有可能是一把兵器。”

毕娑语气沉重:“王,现在已经有传言……说凶手是摄政王苏丹古。”

气氛陡然变得凝重。

昙摩罗伽回头,毡帘轻晃,瑶英睡在他榻上,蜷缩成一团,侧脸线条柔和,仿佛有淡淡的晕光。

“请卫国公过来。”

他看着瑶英,道。

毕娑面露诧异之色,拿了铜符出去。

昙摩罗伽走到榻边,俯身,伸手拨开瑶英的长发,指腹轻轻按揉穴道,她发出一声轻轻的呢喃,睡得更沉了。

他凝视着她,手指贪婪地在她颈侧流连。

半个时辰后,院外火把亮光摇晃,脚步声由远及近。

昙摩罗伽站起身,走了出去。

毕娑推开门,示意李仲虔进屋。

李仲虔半夜被请来,眉头紧皱,一脸焦急,踏进屋便问:“是不是明月奴出了什么事?”

烛火微晃,一道身影从黑暗中踱出,一身宽大的袈裟,轮廓鲜明,眉目如画。

李仲虔一愣,眼皮跳了跳:“苏丹古呢?”

昙摩罗伽抬眸,一瞬间,周身气势暴涨,势如渊渟岳峙,碧眸幽光闪烁。

“我就是苏丹古。”

他一字字道。

李仲虔凤眼微微张大,反应过来,顿时一股狂怒涌了上来,身影暴起,蒲扇似的大手紧握成拳,狠狠砸向昙摩罗伽。

“厚颜无耻!”

他怒吼:“你是个僧人,既然不能还俗,就不该碰明月奴一根头发!”

“你把她当什么了?想金屋藏娇,让她一辈子见不得人,被世人耻笑勾引和尚,和一个和尚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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