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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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早一点……把握是不是能更大？
为何，不能早一点？
老天，这是你故意的吗？
龙城抬头，看着窗外的天，非洲的天，最近一直雾蒙蒙的的，沉甸甸地似乎随时能够压下来。
命运为何要如此残酷，二十七年后，他得知了当初的真相，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活在这世上，可却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因为自己的冷酷无情！
世人若不能为屠夫，便只能为蝼蚁，他曾经只是一个蝼蚁，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他拼命地想要强大，想把命运的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可却连自己的女儿的命都救不了。
他曾经为龙城之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握着龙家的经济，却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活在这世上，她甚至吃不饱穿不暖，饱受欺凌。
命运，为何如此弄人？
为何要让他们父女俩的命运阴差阳错……
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江梦娴还是没有醒来。
病房外的天空，黑了又亮，床上的人还是没动静，她安静地睡着，身上的溃烂已经控制住，特效药已经开始起作用，可她还是没有半点醒来的征兆。
她的心跳很平稳，也很微弱，随时都可能停止。
她的脸大部分溃烂严重，头皮溃烂，头发都掉光了，就算救好了，也将终身留疤。
龙城一整夜都坐在病床前，不敢合眼，怕自己若是睡着，醒来看见的可能就是一具尸体，他想就这么守着她，守着自己的女儿，能多看一眼，已经是莫大的幸福和奢侈。
江梦娴的脸被包在了纱布里，一只手已经完全溃烂，甚至都可以见到骨头，另一只手还算完好，可却冰冷至极。
龙城握着她那只苍白的小手，感受到了血脉相连的温暖，可这点温暖，似乎正在逐渐消退。
他的掌心明明这么温暖，为何就是捂不热这个脆弱的生命呢？
难道老天是在惩罚他的冷酷无情，故意安排了江梦娴到他的面前，故意让他得知自己还有个女儿，然后故意让她死在他的面前吗？
若是必须有人去死，为何不是他龙城？
楚晓轩一直在病房附近转悠，她被安置在了沃尔门城堡里，享受沃尔门集团的庇护，他们会尽快联系飞机送她回华国。
病房外的走廊里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身穿黑色正装的年轻男人急匆匆而来。
唐尼从外赶回来，已经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事情。
龙城的女儿来了——而且她的名字，叫江梦娴！
曾经在华国帝都的时候，连羲皖就时常拿出那个和龙城十分相似的网红切尔斯的照片来暗示他。
他以为连羲皖是在打探西提和龙城的关系，就假装不知，可却不知道，他竟然是为江梦娴打探龙城、也就是西提的消息。
他也没想到，江梦娴竟然是龙城的女儿！
“哥！”
唐尼到了病房门口，低声唤道。
龙城就坐在病床前，一直看着床上被纱布缠得紧紧的人，保持着那个永恒的姿势，眼眶红红的，眼角还有泪。
他从未见过冷酷无情的西提·沃尔门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唐尼快走了两步，到了病床前，看向了被各种仪器插满身体的江梦娴，她双目紧闭，半张脸都坏了，面色苍白呼吸微弱，随时可能失去这点仅有的呼吸。
果然就是江梦娴啊！
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不是在三年前死了吗？
“梦娴……”
他轻轻地叫了一声，病床上的人毫无反应。
“唐尼。”
龙城忽然抬起头，看向了他，眼底似乎有些渴求意味：“给我讲讲，梦娴的事情。”
唐尼点头，缓缓坐下了，低声讲着他和江梦娴认识的过程。
讲到了影视城相识，讲到了帝都大学的志趣相投，讲到了那个寒冷的夜晚、公园的互相取暖，也讲到了鬼狼……
听完，龙城已经泣不成声，晶莹的泪像露珠般的落下来，曾经强如神佛的他，此刻就是一个即将失去唯一孩子的父亲而已，绝望、痛苦又悔恨。
原来他们曾经擦肩而过了这么多次。
几年前，他曾经去了她和江小洛私奔的古镇里缅怀过去，在那里和她擦肩而过。
他的照片被人传得沸沸扬扬，他知道是有人在暗中推动找他，为免麻烦，他派出自己的替身切尔斯，解除了这场风波。
此刻他才明白，那场风波的背后可能就是江梦娴，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也知道了自己的生父已经出现了，她想用那种方法找到他。
还有那一年，他明明都已经和她有了正面接触，他就坐在车里，她从副驾驶里塞了她的名片进来。
为何当时的他不抬头好好地看她一眼？
这张和小洛如此相似的脸，明明是要抬头认真地看一眼，他就能认出来了！
世界对他如此残酷，他以更残酷的手段来对待这个世界，上天要惩罚他，所以就让他的后代生下来吃尽苦头，最后死于无尽的痛苦之中吗？
冷酷的、无情的人，明明是他！
唐尼说完，声音一度哽咽，说不下去了……
一整天，江梦娴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她醒来的可能已经微乎其微了。
第二天，她依旧没有动静，靠着呼吸机维持生命。
龙城站在窗前，背后就是自己才相认了不到三十个小时就即将死去的女儿，他甚至都还没能和她说上一句话，却要看着她离去，而毫无办法。
窗外能看到城墙之外的焦土，高墙内是室外桃花，种花种草，宛若一个富足的小镇。
窗外，是一片焦黑，绝望的人们在城外哀嚎着求救，可没人会可怜他们，在这座城堡主人的眼里，他们就是一群蝼蚁而已。
唐尼又匆匆地来了。
这两天龙城一直在病房里陪着江梦娴，唐尼主持所有事情，可还是时不时地过来看看江梦娴。
“唐尼。”
唐尼一来，龙城就叫了他的名字。
“哥，你说。”唐尼回答，目光却是看向了病床上的江梦娴。
都第二天了，她还没有醒来。
龙城看着城外，来求救的人宛若丧尸围城，城外宛若无间地狱，处处都是堕入地狱受苦的恶鬼。
“把那些感染者都放进来治疗吧。”
龙城说着，双眼依旧淡漠无比。
第737章 你睁眼看看爸爸，好不好
唐尼惊了一下，可还是静默着，无声地点点头。
龙城又道：“联系之前打电话要求购入特效药的政府……特效药，我们无偿提供。”
“另外，将特效药的合成方式无偿公布出去吧。”
“让所有制药厂加班，尽快合成更多的特效药投放到感染严重的各大城市的医院。”
龙城不是开善堂，他手下的医疗团队研究出了特效药，肯定不能白给，这是他的筹码，他要利用特效药趁火打劫，从各国政府手中拿到更多矿井的开采权，他要看着非洲大乱，乱世一到，受益最大的是他这种军火商。
所有的人的死活与他无关！
可现在，他却不得不重新开始审视一切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我拯救了这整个非洲，我岂不是功德比天高……或许，我的女儿……”
他回头看向了病床上的江梦娴，眸光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她还在沉睡之中，似乎永远都不会再睁开眼。
“或许，上天能开眼，让我的女儿回到我的身边。”
看着自己这命运凄苦的亲生骨肉，龙城再度泪流，自从江小洛死了之后，这二十几年，他从未流过泪。
可就在这两天，他才明白，二十几载的无情，就等这一朝的痛彻心扉，二十几载的泪都攒在这两天一次倾撒。
唐尼也能体会到龙城的绝望，默不作声地出去了。
一会儿时间，消息就传了出去，大量的无人机载着特效药飞了出去，投放去了各个国家的各大城市，特效药的合成配方也传到了各个国家的医疗机构里，任何医疗机构都能往沃尔门集团的工作处领取特效药。
城门打开了，城外求救的感染者们被送进了病房里，一个个欣喜若狂、喜极而泣。
所有求救者，都将得到沃尔门集团提供的无偿特效药和医疗服务。
消息在一天之间传遍了整个非洲大陆，陷入绝望战火的大地仿佛在一天之间如获新生，到处都是喜讯。
楚晓轩站在龙城身后，她看见了这个男人浑身溢出了绝望和后悔，她的心也沉重不已。
龙城却忽然说话了。
“楚小姐。”
楚晓轩一愣，这还是龙城这两天第一次和自己说话，她立马回答：“是，龙先生。”
她已经知道了他就是沃尔门集团的幕后首脑西提·沃尔门，可她也知道，他叫龙城，便称呼他一声‘龙先生’。
龙城并未纠正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多谢了。”
楚晓轩更不知道说什么，等了十几年，她终于能和他说上话了，可是这沉甸甸的氛围，却压垮了她所有的欣喜。
龙城道：“多谢你，让我们父女俩还有相见之日。”
楚晓轩摇头，苦笑。
……还是晚了。
这一切似乎，命中注定。
眨眼，已经是晚上了。
江梦娴昏迷了两天，再不醒来，就再也不能醒来了。
龙城一整天水米不沾牙，就这么一直坐在床前看着她。
这就是他的女儿啊！
若是能从小养在自己的膝下，现在该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健健康康、快快乐乐，以她的聪明，一定会成为唐尼一样的人才，可如今，却躺在这里，生死未料。
他看着她的脸，越看越觉得好看，这就是小洛给他生的女儿啊！
她在绝望之下生下她，一定是盼着有朝一日他们父女俩能见面，可没想到，他们第一次正式的见面，却是生离死别。
她的一辈子这么苦，他要陪着她走这最后一段路。
他不敢挪开眼，甚至不敢眨一下眼，就怕自己眼睛一个闭合睁开，再见的，只是自己亲骨肉的尸体。
楚晓轩在病床前默默流泪。
唐尼又轻轻悄悄地进来了，对龙城道：“城堡外的感染者都已经接了进来，所有前来感染的求救者登记之后都可以提供无偿医疗服务，特效药已经开始有序投放，配方和专家就已经送往各大制药厂，各国首领纷纷打电话过来感谢您……”
龙城的脸，被泪水湿透了又很快干，可又会很快泪湿，他看着江梦娴，低声道：“不用谢我，谢我的女儿，他们的命，是她给的。她给的……”
唐尼看了一眼江梦娴，眼眶红红的，眼底噙满了泪，却不再离去，坐在病床边，陪着她走这最后一段路。
龙城痴痴地看着她的脸，轻轻地捧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滚烫的脸，冰冷的手，他的泪，一滴滴地滴在她的手心里。
他坐在离她最近的位置，低声地和她说话，或许她这弥留之际，是能听见自己说话的。
她寻找了自己这么多年，一定十分期盼能和自己见面。
让她知道她父亲就在身边，这样的话，她或许能走得更安心。
“梦娴，我是龙城，我是你的爸爸……龙城。”
他哽咽了一下，继续道：“爸爸都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一直找爸爸。”
“爸爸对不起你，爸爸不该一直躲避，不该让你一直寻找，一切都是爸爸的错。”
“如果有下辈子，你还当我的女儿，好吗？爸爸一定补偿你……再也不让你和你妈妈受任何苦。”
“梦娴，我的女儿，你睁眼看看爸爸，好吗……”
可惜，江梦娴还是沉睡着。
龙城用脸蹭了蹭她的手心，哭得绝望。
唐尼别过头去，不敢看这一幕死别，怕自己会崩溃。
他背过身去，却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在场医护人员也不仅黯然落泪。
绝望到了极点的龙城知道任何事情都无法挽回了，颤抖着手，拿出了自己戴了二十几年的护身符，轻轻地放在了江梦娴的手心里。
“……爸爸戴了二十几年的护身符送给你了，你下辈子一定要继续带着它，这样……爸爸就能一眼找到你了，好不好？”
可惜，永远也得不到她的回应了。
龙城垂着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想留住那一点微弱的温暖。
上天对他如此残酷，定然是为了故意惩罚他，所以让他来感受着看着自己的女儿逐渐死去而无能为力的绝望。
他若是说自己知错了，还有挽回的机会吗？
忽地，他感觉手中那冰冷的小手，似乎动了动，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猛然抬起头，看见病床上的人儿，睫毛微微地闪动了两下，眼皮子颤颤抖抖得，仿佛正在费力地抬起。
江梦娴的嘴唇艰难地动了两下，龙城听见她用嘶哑的嗓音微弱地喊出了声。
“爸爸……”
第738章 这是报应吗
龙城愣住了，以为自己在做梦。
倒是唐尼反应最快，忙起身：“她醒了，她醒了！快！”
等候已久的医护人员忙飞奔过来，一下子将还在呆愣的龙城给挤到了别的地方。
直到江梦娴被拖进了手术室，龙城还没能反应过来，看着手术室亮起的灯，喃喃道：
“醒了……我的女儿，醒了？”
……
经过了一番抢救，江梦娴终于奇迹般的撑了过来，体征正常，各项指标都在恢复之中。
在那第二天，她才真正地醒来了。
轻如蝴蝶般的睫毛扑闪了好几下她才真正地睁开了眼。
一直盯着她的龙城，立马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梦娴，你醒了。”
江梦娴满眼混沌，视力还没有恢复，可是她知道那个人是谁，她这两天一直在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就是没力气睁开眼看看。
这个男人叫龙城，是她的爸爸，她寻找多年没能找到、现在却阴差阳错遇上的爸爸。
冷酷无情的爸爸为了救她，把所有感染者都救了。
带着对爸爸的最后一点执念，她奋力地睁开了眼，拼命地逃出了那个冰冷黑暗的世界。
“爸爸。”
这是她张口说的第一句话，她的嗓子坏了，说话和哈气似乎分别不大，可龙城还是听清了那两个字。
龙城喜极而泣，自己的女儿还能叫自己一声爸爸，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比做梦还虚幻、还美好。
他点头，泪水飞溅，想说什么，可哽咽的喉咙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江梦娴艰难地笑了笑，又叫了一声：“爸爸。”
声音还是如同哈气一般，龙城又高兴地点了点头，声线颤抖又嘶哑：“爸爸在这儿，爸爸在这儿……”
那一声沙哑微弱的‘爸爸’，在龙城听来是何等的美妙啊。
此刻，他真想昭告天下。
我，龙城，有女儿了！
江梦娴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可惜，她的头发几乎都没了，整个头皮都溃烂了，大半张脸也烂了，整个人都被包在纱布里。
不过那都没关系，只要命还在，这些以后都会有办法的。
沃尔门集团此次主动将虎林拉的特效药放了出去，整个非洲大陆一下子得到了拯救，虽然还是有小规模的战火，但若是有了特效药，人们就能看见希望，这片大陆迟早会恢复和平。
此事对于沃尔门集团来说，可谓是损失惨重，他们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研究出来的特效药，却无偿送了出去，没有换到任何利益。
因为特效药放了出去，各国一片欣喜，交火减少，军火的销量也受了影响。
可是龙城不在乎，只要能换来自己女儿的命，什么都值得，哪怕是用他的命去换。
江梦娴醒来的那一天，唐尼看见龙城站在城墙上一角，对着墙角默默流泪。
在得知自己女儿活过来的同时，龙城也知道了另外一个更为残酷的事实——他看着死去的江小洛其实并未死，而是被龙隐给偷偷放走了。
她离开之后却被一个叫做金凯的死胖子给强暴了，在绝望之中生下了他的女儿，生产的时候突发羊水栓塞，因为家人不同意割除她的子宫保命，而延误最佳抢救时机死在了产房里。
他们不愿意割子宫，只是因为，她没了子宫不能生孩子，卖不出好价钱了。
呵呵！
若是当年，他能早一点知道，他们父女俩也就不会分离这么多年，江小洛，或许也不会死……
天意弄人啊……
龙城自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命运的钥匙，将自己的命捏在了手里，成为了掌控全世界的霸主，可临到头，却发现，自己还是如同曾经一般，只是个被命运无情耍弄的可怜人。
她的女人被凌辱，产后死于绝望之中，死的时候才十九岁而已。
她的女儿，小小年纪被亲舅舅猥亵，长大之后被人打断了腿被赶打出了学校，幼时的噩梦还要被传得沸沸扬扬，承受沉重的二次伤害，如今又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容貌全毁，命悬一线，时刻处于煎熬之中。
冥冥之中，似乎自有注定。
龙城默默流泪，感知到身后有人，他回头，看见了唐尼，曾经无情冷漠到极点的他，此刻却只是一个绝望痛苦的老男人而已。
“唐尼，这是报应吗？”
唐尼也答不出来……
江梦娴醒来之后，一直恢复不错，龙城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唐尼处理，他只想好好地陪着自己的女儿。
江梦娴醒来一个周了，她精神好了许多，已经能少量地进食了。
那天，她首次进食之后，砸砸嘴，似乎在回味流食的美好。
“好吃吗？”龙城问。
他怕她吃不惯异国的食物，专门空运了华国厨师过来，为她做了华国风味的流食。
江梦娴点点头，嘴角弯起，虽然只有半张脸能见人，在龙城眼里，她依旧是这世界上最好看的女儿。
没人能及得上她的女儿半分。
江梦娴睁开了浑浊的眼，看向了青天白日的窗外，用沙哑的声音道：
“爸爸，怎么一直不开灯？”
龙城正在用勺子舀起一勺子流食，听到这句话，还带着笑容的脸倏然冷了下去，伸出手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江梦娴那浑浊的眼仿佛一潭死水，没有任何反应，却还在努力地笑着：“爸爸，你怎么不说话了？”
她，已经看不见了。
龙城的心抽疼着，哽咽了一下，低头继续调碗里的流食，吹散了热气之后喂她一口口地吃。
“你的眼睛现在不太好，视力很弱，暂时看不见，过几天就会好的。”
江梦娴似乎知道了什么，浑浊的眼睛看不出什么情感，可还是强颜欢笑。
“有爸爸在，会好的。”
龙城没有说话。
照顾着江梦娴吃完了东西之后，龙城让人空运了一个眼科医生过来。
医生看过了江梦娴的眼睛之后，出了病房对龙城摇头：“她的眼睛受过持续伤害，虎林拉彻底让她的眼角膜坏死了，她以后怕是都看不见了。”
龙湖面无表情，兴许是已经麻木了，可心，却在滴血。
他的女儿，看不见了……
可医生又说：“不过我们这边研制的人工眼角膜已经有了十年的临床经验，可以一试，等以后找到了合适的眼角膜再移植过来。”
龙城凄凉一笑。
只要能治好她，一切都是值得的。
……
第739章 不许提及她的任何事情！
眨眼，江梦娴已经来城堡里一个多月了，她恢复得不错，纱布差不多都拆了，露出的皮肤上都是疤痕，那些溃烂之后留下的伤疤势必伴随她一身。
整个头皮都没了头发，头皮上都是狰狞难看、宛若蜈蚣般的疤痕。
她的眼睛依旧无法看见任何东西，她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彻底好起来，暂时还不能承受眼角膜移植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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