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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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对江梦娴，是真爱啊！
连羲皖第一次得知江梦娴曾经的事情，也差点崩溃，这个时候，还谈什么恩，还谈什么债？
凌云说得对啊，她生来，就是为别人还债的。
龙城的债，连羲皖的债，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若说欠债，他们都欠了她的！
她明明是最无辜的！
病房里，司天祁穿上了白大褂和几个精神科医生一起为了连羲晚做治疗。
此刻的连羲晚还是清醒的，以连羲晚的人格为主导，她还不知道自己即将经历什么。
“烈哥，我真的能治好吗？”
连羲晚的脸憔悴极了，她和连羲皖一样大，却已经有了皱纹，看起来比连羲晚老了不只十岁，也有白头发了。
龙烈含着泪，勉强笑道：“能治好的，你放心，等你醒了，我们就去看球儿。”
连羲晚点头，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可是，治好又能怎么样，她伤害了糨糊，伤害了球儿，伤害了江梦娴，她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她们？
龙烈扶着连羲晚在病床上躺下了，司天祁的设备已经调试好了。
龙烈看了一眼穿着白大褂口罩的司天祁，十分不信任，可眼下，除了他，已经没人有办法了。
他给连羲晚带上了特制的头盔，那种特制的头盔能对人的脑电波产生微妙的影响，从未影响整个人的情绪。
连羲晚睡了过去，司天祁将她的手脚绑在了病床上，启动设备。
很快，便看见那病床上的连羲晚似乎是梦到了什么让自己难以接受的噩梦，睡梦之中的她发出痛苦的惨叫，在病床上疯狂地扭动着身体，却还是难以从噩梦之中抽身，那梦魇随影随行，她根本无法摆脱！
龙烈暴起：“住手！住手！放开她！”
司天祁淡淡地将他看了一眼，道：“这是在清楚她的记忆，你想前功尽弃吗？”
龙烈愤怒无比地瞪了他一眼，却最终还是什么都不能干。
司天祁之前已经说过了，要想杀死她的所有人格，就要彻底清除她的记忆。
要想清除一个人的记忆这是很难的，神话剧里才有‘忘情水’现实是不存在的，宋青鸾摔坏了脑子医生说她脑子里有血块影响了记忆，那都是偶然，绝大多数脑子被摔坏的人都当场死了，他们也不可能直接摔连羲晚的脑子让他失忆。
鬼狼的办法就是彻底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对她进行彻底地催眠，彻底地忘记了那段记忆。
如今，他正在摧毁连羲晚的意志。
这是一种比肉体摧残更残酷的精神摧残，通过影响她的脑电波，人为地为她制造噩梦，让她神志不清，甚至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
第一天的治疗下来，连羲晚彻底疯了，惊恐无比地躲在病房的某个角落里，见到人来就发出惊恐到极点的惨叫。
她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因为她看见了自己的儿子、弟弟和爱人都死在了自己面前，她信以为真，精神彻底崩溃，谁也不认识了。
连羲皖站在透明的病房外，看着那缩在角落里惊恐尖叫的连羲晚，终于扭头离开。
他的小鸡儿，就是在这样的折磨之中失去了自己的记忆。
他和连羲晚是龙凤胎，她此刻的无助恐慌仿佛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他仿佛成了她，正在和她一起经受着一切。
他一闭眼，竟然看见了江梦娴。
她还怀着糨糊，大着肚子，无助地被困在那黑暗之中，绝望到了极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似乎还能听见她微弱的呼救：
“老公，你在哪儿……救救我。”
可是他，却救不了她！
连羲晚痛苦嘶哑的惨叫声还在耳边，连羲皖不管走多远，似乎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那声音，从心底传来。
他经受着此刻连羲晚正经受的，和江梦娴曾经经受过的痛苦。
那种绝望，那种痛苦，毕生难忘。
“叔——叔——你振作点！”
连雪篙的声音在连羲皖耳边响起，之前大家就有点忧虑了，双胞胎之间奇妙的心灵感应可能会影响到连羲皖，此时看见他精神恍惚地坐在一个角落里默默流泪，忙上前摇了几摇。
连羲皖毫无反应，只是默默流泪。
连雪篙和龙戒等人忙把连羲皖给送走了，走得越远越好，一直走了大半个帝都，把他送到了海边连雪篙的房子里。
连羲皖被送到了海边别墅，依旧精神恍惚，谁叫他都没反应，给他吃了点安眠药才安稳地睡了过去。
连羲皖这一觉睡了好久，连雪篙本想给江梦娴打个电话，可还是算了，免得让她担心。
他这一觉从上午睡到了深夜，被糨糊的晚安电话吵醒了。
此时的连羲皖才总算是有些精神了，心里那歇斯底里的惨叫声也消失了，可还是头疼欲裂。
他深呼吸一口，接了糨糊的电话，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松：
“拔拔的乖宝宝今天又干了什么啊！”
对面传来糨糊欢快的声音：“拔拔！我上了新的幼儿园了，幼儿园里好多小朋友，我是全班最漂亮的！”
听着那悦耳的声音，连羲皖的心纵然有天大的伤痛，也仿佛被瞬间治愈了，他笑道：“糨糊乖，在新的幼儿园里要好好听话读书，不要再让小狗进去咬其他的小朋友了！”
他还补充道：“要是有别的小朋友掀糨糊的小裙子，一定告诉拔拔麻麻！”
糨糊回答：“噢！拔拔，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外公说你去外地拍戏了！”
连羲皖苦笑：“拍完了就来看糨糊了。”
和糨糊聊了一会儿，连羲皖挂了电话，看了看手机壁纸上那欢乐的一家三口，起床，冲了一下凉，下楼，到了客厅。
海景别墅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海风咸味，连小球正坐着客厅和裁决一起看《小猪佩奇》，连小球想看《动物世界》，才一换台，裁决就蹦起来作妖，非要看小猪佩奇，不然就拆电视，谁也休想看！
这是它家，它是一家之主，窝最宽，盆最大，食最多，屎最臭，大家都必须顺着它！它看哪个台就必须看哪个台！
第905章重启
所以连小球也只好气鼓鼓地继续看小猪佩奇。
裁决最喜欢看《小猪佩奇》《熊出没》等一系列的片子，口味还十分挑剔，主角不是小动物不看。
连羲皖走了下来，坐在客厅沙发，陪着他们俩看了会儿《小猪佩奇》，时间晚了，连小球要上楼睡觉了，连雪篙和龙戒都在研究所那边，他在这里陪着连羲皖。
去睡觉的时候，连小球看了一眼连羲皖，最终还是一不发地上楼了。
连羲皖把自己整个身体都陷入了沙发之中，他现在完全无法冷静下来集中精力思考，头疼欲裂，因为和他一模一样的那个人，正在经历着非人的痛苦。
就算离了很远，他的心依旧如同千刀万剐，无法安生，他现在什么都不敢想，睡也睡不着，就这么安静地坐着看小猪佩奇。
看完了小猪佩奇，裁决从抽屉里拿出碟子，放到了连羲皖面前，要看《猫狗大战》，连羲皖把碟子换上，看了猫狗大战。
看完了猫狗大战，又看了看《神犬小七》，《飞狗巴迪》、《南极大冒险》、《消防犬》，以及一百多集的《猫和老鼠》……
裁决一直陪着他看片，十分乖巧可爱，看完了《南极大冒险》之后，它把片子的包装盒子放在连羲皖怀里。
连羲皖看了一眼，这是个讲哈士奇的片子，几只哈士奇被困在了南极，经受住了暴风雨的考验，最终自救成功，等来了主人接他们。
连羲皖看了一眼盒子，拿开，裁决又把盒子叼回来，把剧照里的几只英俊哈士奇亮在他面前，然后抬头，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连羲皖今天反应有点慢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它想演电影。
像南极大冒险里面的哈士奇一样。
怪不得今天这么乖巧，原来是别有所图。
屎狗！
连羲皖揉了一下狗头，抱着裁决继续看电影。
第二天下午，他在狗窝里醒来，接到了龙烈的电话。
对面的人声音无比沉重：“成了。”
连羲皖翻身而起，拍了一下浑身的狗毛吃了点东西就出门了，带着连小球赶往城市另一端的研究所。
当靠近的研究所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已经没了，只剩下无比的宁静，和一片空白懵懂。
病房里，他见到了此刻的连羲晚。
连羲晚面色惨白，仿佛一张白纸，双目懵懂、空白，她看着龙烈，眼里全是陌生和好奇。
龙烈一字一句地教她：“连羲晚，l-i-an连，xi羲，w-an晚！”
连羲晚像个孩子般纯真地笑了，跟着读：“连羲晚。”
龙烈拿着镜子，指着那镜子里她的倒影，不厌其烦地教着：“你，连羲晚，我，龙烈。”
连羲晚：“龙烈。”
她，失忆了。
她只是失去了所有记忆，但是身体本能还是在的，学东西也学得很快，自己的名字听一次就明白过来了。
连羲皖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最终却是转身而去。
连小球进了病房，龙烈看见了他，将他叫了过去，连小球坐到了已经不认识自己的母亲面前，依旧满脸麻木。
龙烈教连羲晚：“连小球，儿子，你的儿子。”
连羲晚看着球球，虽然不认识他了，可依旧觉得眼前的小少年长得眉清目秀，她见到他便有种十分舒服、十分高兴的感觉，不禁眉开眼笑，道：“儿子，儿子。”
连小球那冰山般的面瘫脸似乎有了一丝龟裂，他无声地将自己的母亲拥入怀中。
这是他这几年来，第一次这样拥抱自己的母亲。
他抱着连羲晚，一闭眼，两行热泪滚落而下……
江梦娴也是从龙戒的口中得知了连羲晚已经失忆的事情。
连羲晚失忆了，她的过去彻底被埋葬了，马上，一个全新的连羲晚即将回归，她是连羲晚，但也不是曾经的连羲晚了，就如同现在的江梦娴。
鬼狼最终还是出手救了连羲晚，了结了这段孽缘，他和连家的恩怨，算是这么一次结算清楚了。
他也将接受华国政府的秘密特赦令离开华国，从此不再华国闹事。
司天祁对连家的恨，莫过于连家生他却没有养他，如今他也折磨了他们姐弟多年，该是收手的时候了。
“你真得要和皖叔离婚吗？”
龙戒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再一次确认道。
江梦娴苦笑：“我已经答应了爸爸。”
龙戒觉得十分心酸，他亲眼看着他们曾经如此恩爱，亲眼看着连羲皖因为她的离去而一夜之间白了发，亲眼看着他为了她而生不如死，若是失去了她，连羲皖的下半生，自己一个人如何过？
“糨糊呢？”他忍不住问。
江梦娴叹了口气，给龙戒倒了一杯茶，茶室里香气宜人，道：“糨糊还小，我不准备把这事儿告诉她，暂时只跟她说她爸爸要去外地拍戏了。”
龙戒小小地抿了一口酒，无以对，只感觉很心酸。
他们的所有事情，他几乎都参与过、围观过，他见证了他们的多年感情，可是没想到，却是个这样的结局。
龙戒放下茶杯，静默了半晌，还是道：“他很在乎你，离婚对他来说太残忍了，我相信，你心里也是有他，只要你要求，城叔不会不答应你的。”
当初龙城和江小洛就是被人活活拆散的，他也定然知道那种感觉，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孩子伤心呢？
龙戒相信，江梦娴还是爱着连羲皖的，就算她失忆了，可爱一个人不是用记忆去爱，而是心。
就像连羲晚，她虽然忘记了龙烈是谁，可见到龙烈，她比见到谁都高兴，因为爱龙烈，已经成了她的习惯，无法改变。
可惜，江梦娴没有回答。
自从出事之后，江梦娴就一直在家养伤，也因为宋青鸾的事儿没完，而在家等消息。
她把杀宋青鸾的事情一力扛了下来，连家那边原本想从龙城这儿捞点什么好处的，可是又遇上了连羲晚绑架糨糊的事儿，连家屁都不敢放，也不提好处的事儿了，加上江梦娴这边有强大的律师团队，风头一过就没事了。
第906章对不起，我爱的是他
死了一个宋青鸾，连家到底还是伤心了几天，可接下来连羲晚的事儿彻底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宋青鸾和连羲晚一直都是连家同辈人之中最受瞩目的两个千金，但是不同的是，宋青鸾是吃她父母的老本，就是个摆设千金，而连羲晚，完全是凭借自己的实力，坐上连家第一千金的位置。
当初连景为了保连羲晚还差点和龙城干上了，连家更看中连羲晚，她才是连家真正的掌上明珠！
事情慢慢地平息了下去，宋青鸾的坟头都开始长草了，江梦娴取保候审，在家办公。
而此时，她的江宅又迎来了一个客人。
“司天祁，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你若是再纠缠我的女儿，我就把你剁成肉沫茄子！”
司天祁才一出现在江宅门口，就被龙城抓进去五花大绑了。
江梦娴听见狗叫得特别厉害，穿着拖鞋就跑了出去，正好看见龙城在揍司天祁，忙劝道：“好了好了，爸爸，你就放过他这一次吧，这次多亏了他，糨糊才能平安地回来。”
“不要动不动就剁人啊，一会儿糨糊回来看见这个阵仗该吓坏了！”
一提到自己的亲亲小糨糊，龙城总算是平静了一下，放开了揪着司天祁衣领的手。
司天祁差点挨打，被放开之后，面不改色地掸掸自己黑色礼服上的皱纹，笑吟吟地对龙城道：“龙先生，我这才救了你的外孙，你这样的态度是不是有点太伤人了？”
龙城：“滚。”
江梦娴知道司天祁为何而来，她一个视频就让他来了，还被关了一个月，差点没命，虽然他最终还是出来了，可江梦娴总要给他个说法，至少也得说声感谢。
“爸爸，我和天祈说两句话，说完我会送他走的。”
江梦娴赶紧道。
可龙城显然不许，虽然司天祁当了一下好人，把糨糊给救出来了，可龙城没有忘记，他是鬼狼，超级杀手鬼狼！
他若是有杀心，能有十几种方法在几秒钟的时间里徒手杀死江梦娴！
最终龙城妥协了，让他们‘云告别’。
就是跟上次在非洲一样，司天祁被带进了一间房里，对面一个屏幕，屏幕里是江梦娴。
司天祁也知道，自己血债累累，龙城不让他接近江梦娴也是应该的。
若是有选择，谁会选择这条费力不讨好而且风险极高的路呢？
他和江梦娴的视频开始了。
视频的那一头，江梦娴只是素颜，可却还是美丽无比，视频很清晰，照出了她脸上的每一寸皮肤，能看得出来，她的皮肤状态很好，疤痕十分淡了，就算素颜也看不见了。
可是他脑海之中，她浑身溃烂甚至可见白骨的情形，却永远挥之不去了。
她能坐在这里和他说话，简直就是一场神迹。
江梦娴看着视频那一头的司天祁，内心百感交集。
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如何面对司天祁。
恨吗？愧疚吗？还是……爱？
是他抢走了她，夺走了她才开始的人生，让他们夫妻、母女分离，糨糊还差点死在非洲，她应当是恨她的，可是各种感情交织，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次的事情，谢谢你，可惜……我不能陪你去非洲了。”
江梦娴看着他，认真地道。
他依旧身穿黑色礼服，仿佛即将参加晚宴的贵公子，双手交握放在桌上，尾戒闪闪发亮。
他看着桌面，苦笑。
他大老远来，不是为了听她说谢谢，他想带她走，可惜，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跟着他，她颠沛流离连个固定的家都没有，而她喜欢繁华，她喜欢财富，她喜欢经营自己的事业，她要的，他都给不了。
他带不走她，她也不想走，这些，他都懂的。
他默了默，终于还是艰难地问道：“梦娴，你爱过我吗？不要骗我，好吗？”
他看着她，笑容很勉强，很僵硬。
江梦娴却迟迟没有回答，她犹豫着。
不是认不清自己的感情，而是在犹豫，是不是应该告诉他真相。
他爱他，她知道的，否则，他也不会为了救糨糊而独自出现。
可是她不能骗他。
江梦娴终于还是道：“天祈，当初我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我的人生，成了一片空白，你出现了，你告诉我说你是我的丈夫，我信了，你说，我深深地爱着你，我也信了，因为你是我失忆之后见的第一个人，你就是我的全世界，我把你当做我唯一的亲人，我依赖你，我顺从你，我爱你。”
“可是——”
江梦娴的声音忽而变得悲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差点害死了我的孩子！你抢走了怀孕的我，你带着我到处逃难，你让我的糨糊出生的时候只有四斤不到！我的糨糊差点就夭折了你知道不知道！”
“为了要这个孩子，你知道我和她爸爸做了多少努力，吃了多少苦头吗！”
“她爸爸带着住了一年的医院，她这么小却浑身都是住院留下的针眼！你又知不知道！”
司天祁依旧静默着，低垂着头，不敢看江梦娴。
一说起自己的孩子，江梦娴情绪异常激动，便忍不住啜泣，连话都说不清楚，愤怒和控诉交织。
她原本一家三口很幸福，糨糊也可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生下来。
可是……
江梦娴一想到自己给糨糊洗澡的时候，看见她身上那嫩嫩的婴儿肥里上各种住院留下的痕迹，便无法原谅司天祁。
因为连续的逃跑，司天祁带着她走了多个国家，怀孕的她身体吃不消，营养不足，没有稳定的环境安胎，孩子早产还难产，连羲皖在非洲找到她的时候，她才出生，只有两千克不到！
等情绪稍微稳定下来，她才继续道：“楚姐姐带着我找到了我的爸爸，爸爸他爱我，给了我更好的生活，带着我去看了更多的风景，我有了爸爸，我还有叔叔，我感觉到了真正的幸福，我才明白什么是家的感觉，我知道了我想要的，可是你从未给过我！”
“天祈，你可以回答你，我爱过你，但是我清楚，我对你的爱，只是对家人的爱，我曾经把你当做我唯一的家人，可是我没办法像爱糨糊爸爸一样爱你。”
“对不起，我爱的是他。”
就算这个回答对司天祁来说，是很残忍的，可是她依旧回答了。
她问心无愧！
他救她一命，他也毁了她所有的生活，她不会因为他这两年对她的好而爱上他。
他的爱，自私无比，把彻骨的伤害当成了爱，这不是爱，这是变态！
她用自己半条命还了他的恩债，现在他们谁也不欠谁！
第907章红本本进绿本本出
相处了两年，司天祁为自己营造了一场虚幻的梦，他把她留在了自己身边，他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她的心，却发现，都是虚幻而已！
梦醒了，她也该走了。
司天祁握紧了拳头，浑身微微颤抖着，在得到了她确切答案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自己喷薄的泪意。
他垂下头，看见自己的泪滴在桌上。
一滴一滴，像雨点。
她失忆了，忘记了那个晚上，她答应他的话，忘记了是他先遇见了她，连羲皖只是后来！
她失忆了，也忘记了，他们曾经在帝都大学一起读书的时候，他为她耐心地讲题，他们走在青葱的校园里，她对他甜美地笑着，一笑倾城，笑得他的心都化了；
她失忆了，她忘记了他所有的一切好，现在却只记得他的自私和残忍。
只记得他让他们夫妻分离，只记得她的糨糊四斤不到！
可是，扪心自问……谁扼杀了她的记忆，不正是他自己吗？
司天祁默默流泪，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如此脆弱，似乎自己生来就是该被全世界抛弃，被放逐在一片没有爱的荒野里。
良久，他才哽咽悲怆道：“梦娴，我不怪你，你欠我的，你已经还清了，可是我欠你和糨糊的，却还不清了，可让我接受的是，你为什么偏偏要爱上连羲皖！”
“他究竟有哪里好！”
说起连羲皖，司天祁依旧有恨。
他很连羲皖拥有的一切，他甚至还拥有江梦娴的心。
连羲皖出生就拥有了司天祁想要的一切，父母和一个家，可是他司天祁呢？却什么都没有！
他恨他，恨他的一切，更恨他夺走了自己的爱人！
可惜，一起都是徒劳了。
时光无法扭转。
若是时光能重来，他会不顾一切地冒着风险，用最快的速度回到那个医院接走她，赶在连羲皖的面前。
江梦娴泣不成声，最后对他说了一声：
“天祈，做个好人，你会遇上更好的女人。”
说完，她关了视频。
望着视频里的她消失了，司天祁静默了许久，最终还是离开了江宅。
这一次，他决定放弃了，彻底放弃了……
一辆车停在了江宅门口，车门开了，连羲皖抱着糨糊下来了，十一月的天已经开始冷了，连羲皖穿着黑色羊毛大衣，糨糊坐在她怀里，穿着一身粉红色小裙子，一只手幸福地抱着拔拔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粉红色气球。
连羲皖带着猫咪面具，头发上还扎着两个小揪揪，刚从游乐场回来，龙城虽然不让他见江梦娴，可还是允许他每周见一次糨糊，今天是他的探访日，带着糨糊玩了游乐场里她最爱玩的项目。
他一下车就看见了站在门口失魂落魄的司天祁，显得是在龙城那里吃了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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