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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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医院守了整整一天，秦心的父母也来了，得知秦心和金鹿的事情，秦家人也十分震惊。
“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秦家长老以头撞墙，老脸满是悔恨。
他当年太不近人情了，大概秦家人都是这样，黑道作风，唯我独尊。
他想要女儿，就让本来是个男人秦心变成了女人，不敢做女人老子就剁了你的叽叽。
没想到，他竟然隐瞒了十几年！
秦扇也是直骂：“这个畜生，等他醒了，我一定掐死他！”
没想到啊，秦心居然和金鹿在一起十几年了！为了保护金鹿，他也扮演了十几年的浪子！
对于这个‘弟弟’，他又觉得气，又心疼。
他们从小就打打闹闹的，私下关系很是不好，但是遇上正事还是能尿到一壶里。
他的手机里，秦扇的备注就一个字：哥。
出事之后，他奄奄一息地给他打了电话过来，秦扇可一直都是秦心模仿的榜样，其实内心对他十分敬仰，可就是手贱、嘴贱，天生就是贱骨头，活着就是报复社会，恨不得大家都对他恨得牙痒痒，他才能体会到那种变态的愉悦。
他就算是睡了他金家的女儿，那又能如何？
他秦心，堂堂秦氏长老之女，难道配不上他金銮的女儿吗？
搞个同性恋怎么了？搞的又不是金銮他妈！为何要赶尽杀绝！
而金銮，完全没想要秦心活下去，几枪打下去，他浑身都是窟窿，正面上点药反面就侧漏了，这个窟窿输点血进去那个窟窿就冒出去了。
金銮……竟然敢动他秦家的人！
秦扇狠狠握拳，气得眼里布满了血丝，气管里毛出来的不是气，而是火……
下午，秦心抢救完毕，进入观察期，能不能活过来就看他自己是不是干得过阎王爷了，秦家人将他给转走了，后期准备转到国外，寻求更好的医院。
而金鹿，却一直没有醒来，睡在加护病房里，挂着氧气，心跳慢极了。
她虽然受了很重的伤，但是和秦心比起来，还是较轻的，她能醒过来的概率其实更大。
秦心是不甘心死，一直在抗争着，咬死了最后一口气就是不咽下去，但金鹿，并似乎并不想醒来。
她所爱的人已经离她而去，她在这世界上似乎孤立无援。
她活得好累，一直努力为了自由而寻求出路，努力地抗争，努力地强大自己，却得来一场空，不如……就此放弃。
死亡，大概是她唯一的自由。
一眨眼，金鹿就昏迷了两天了，秦心也被送出国了。
至于秦心后来怎么样，秦家没说，他们是肯定不会让秦心再和金鹿来往了。
江梦娴偷偷问姜苗苗，姜苗苗也面露难色：“你们就当她死了吧。”
既然她这么回答，江梦娴就没问了。
金鹿是被秘密安置在了连羲皖名下的私人医院里，金玺每天都过来看看，陪着昏迷的她说说话。
而金家，却始终没有来人，大概是不知道金鹿在这里，连羲皖故意把消息封锁了。
他和金玺商量好了，等金鹿醒了，把她送出国去。
若是醒不过来……只能准备后事了。
金鹿的性取向已经传遍了金家，还不知道是被谁给传上了网，传得帝都沸沸扬扬。
那自然是有心人传出去的，他们恨不得金鹿这点‘丑事’全世界都知道，然后金氏一定会踢走她。
网络媒体上的人们对于金鹿也是褒贬不一。
一派人说爱一个人无罪，不该歧视女同。
另一派却说金鹿明明是个女同还不断换男朋友，其中还包括影帝羲小凤，根本就是骗婚！男同骗婚人人喊打，女同骗婚就情有可原了？
而金鹿曾经的几任未婚夫知道这个事情，也是大为反感。
不管网络反应如何，金家都觉得倍感丢人，这些传承数百年的世家，内部保守无比，秦家出个秦心，已经让秦家丢了大脸，成了诸多世家的笑柄，连家那边连雪篙最近和石墨雅‘谈恋爱’了之后，全族上下更是普天同庆，他们都怕连雪篙真的和龙戒搅合上了，那可真的要丢脸了。
压力之下，金氏很快就公开解除了金鹿在金氏家族企业的一切职务，着急地想和她撇清一切关系，觉得有她，金家都是臭的。
有传，洛氏兄弟将以金氏合法继承人身份正式进入金氏，接替了金鹿的一切。
曾经的金家九爷金玺公开支持金鹿，可惜，他早已经公开脱离了金家，他说话也没有分量了。
外界纷纷扰扰，金鹿却在医院里，长睡不醒。
眼看着都过去了五天了，金鹿依旧没有醒来，她就像是被人给遗弃在了这里，也只有金玺这个九叔以及连羲皖这个前男友带着自家老婆每天来看看她，她曾经的家人、朋友，都不见出现。
她越是沉睡，苏醒的可能性就越是小。
“唉——”
江梦娴又来看金鹿，她依旧沉睡着，双眼紧闭，眼珠子不见动一下，秦心也彻底没了消息，秦家封锁得很是严密。
她望着金鹿直叹气，姜苗苗也在一边陪着她叹气。
姜苗苗觉得，江梦娴对老公的前女友这么上心，简直心大。
明明，这是金家的事情。
江梦娴也觉得这明明不是自己的事情，可她依旧万分上心，因为……她们是朋友。
她这几天也从洛晨那边得知了一些消息。
金銮是叫了几人好好地‘伺候’金鹿，但金鹿到底是他唯一的嫡传女儿，他还是让人不要让她受伤。
只是，没想到，金銮走了之后，有人往那房间里放了烈性春药，一屋子的男人都疯了，一直到秦家在那边的人冲进去，把那些男人全部杀了……
一想到这里，江梦娴眼眶里有血红血红的泪在打转。
若是那天晚上，他们能再多喝一会儿酒，或者，她邀请金鹿到别的地方转转……
至于是谁下的手，洛晨还给江梦娴列了个名单，都是金家之人，他们巴不得江梦娴能拿着一把枪，冲进金家把那些人都给‘突突’了替金鹿报仇，他们一定在旁边拍手称快，然后看着江梦娴被金家人打成筛子。
忽然，龙城和唐尼来了，听说老女婿的前女友出事了在医院昏迷，他们觉得还是过来探望探望比较好，虽然这里面的逻辑有点诡异。
“爸！”江梦娴擦擦眼泪站起来。
龙城在她旁边坐下，‘恩’了一声之后，看向了那昏迷的金鹿。
看见金鹿，他仿佛看见了三十年前的自己。
何曾几时，他也看着自己所爱之人死在了自己面前，他也想就这么沉沦昏睡下去，直到永远永远。
龙城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忽然上前，俯身在昏迷的金鹿耳边说了两句话。
说完，他便起身，默然离开了。
金鹿那平稳的心跳，忽然就加快了，像战鼓一样，强壮有力，伴随着那心跳，金鹿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
第1303章爸，你怎么回来了？
没人知道龙城在金鹿耳边说了什么。
大概是有同样经历的人之间，说的一些鼓励的话吧。
但是金鹿，就这么悄无声息地醒了。
她醒了之后把江梦娴吓了一大跳，可金鹿却十分平静，说肚子饿，要吃东西，要上厕所，好似忘记了秦心，忘记了那个雨夜，像是一个车祸受伤的病人，重获新生。
可江梦娴却知道，她变了。
她心情愉悦地恢复着身体，纵然知道自己已经无法生育，可似乎也不所谓了。
她也不再问秦心，大概知道，不管秦心是否还活着，他们以后都无法相见了。
不是阴阳相隔，就是秦家阻拦，她也知道，自己和秦心在一起，只会害了他。
就当，他已经去了吧……
大家也十分懂事的不在她面前提秦心，甚至不再提那一晚上发生的事情，江梦娴天天都来看看她，连羲皖也隔三差五地来。
“对不起，我当年骗了你，我一直都爱着秦心，从十几岁爱到了现在，他是我的初恋，我这些年所有交的男朋友，不过都是为了掩饰他的存在而已。”
病床上的金鹿十分坦率地对前来探望的连羲皖道。
连羲皖笑了笑，摇摇头：“当年我追你，也是因为你长得像我妈。”
两人相视一笑，一边的江梦娴觉得自己头顶的绿帽蠢蠢欲动，可是她也知道，金鹿和连羲皖是不可能的了。
她默默地喝着鸡汤，她在家让保姆炖的土鸡汤、王八汤、乳鸽汤、娃娃鱼汤，每天都带过来给金鹿喝，一带一大盅，金鹿喝不完，大概只能喝一半，她估摸着分量，自己带个碗过来，替她喝掉另一半。
养伤的是金鹿，长胖的却是她江梦娴。
此时躺在病床上的金鹿红光满面，身体养得非常不错，脸上似乎还带着笑意，可江梦娴却只看见她眼里的酸楚，她笑的时候，黑黑的一对眼珠里，却只有一片黑暗，感受不到任何愉悦和放松。
江梦娴把她的手机和钱包等东西都找回来了，还给她弄了台电脑，金鹿在病床上坚持办公，虽然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她都被金氏给开除了。
但肯定，她也有所准备。
金玺也是隔三差五的来探望金鹿，见金鹿恢复得不错，金玺便趁机道：“小鹿啊，我送你移民出国吧，红房子欧洲区需要人手，你去，我给你个负责人当当。”
金鹿却笑着摇头。
金玺又道：“你是不喜欢给我打下手吧，那也没事，我借你点钱，你去国外，重新开辟自己的事业，离金家远远的。”
金鹿还是摇头，笑了笑，笑里全是讽刺。
她被金氏家族企业除名之后，他们甚至冻结了她的私人财产账户。
金氏就是这样，只手遮天，家族式执法。
一般这种事情都被认定是家务事，就算打官司也是没办法的，尽管一切听起来十分可笑，她就因为爱着一个‘女人’，连自己攒了十几年的私房钱都要被家族强制没收。
他们甚至还杀了她的爱人，尽情地蹂躏她，光明正大地干着刑法里标明了要坐牢的勾当。
可是这一切，在金氏看来，就是这么平常。
现在的金鹿，身无分文，所有私人财产都被金家没收了，连她的手机和钱包还是江梦娴派人去金鹿郊区的房子里偷偷拿回来了，金家有人在那边巡逻。
毕竟这次金家也死了许多人，那些玷污金鹿的人……大概金銮也是要让他们完事之后去死的，所以就没管。
他现在不想管金鹿，就当这个女儿已经死了，但金家还是派人在那附近巡逻，默默地寻找着金鹿。
大概不是金銮的手笔。
金銮只是觉得她丢人，想让她滚，可有人恨不得她去死，一定要看见她的尸体才可以。
“九叔，不需要了。”
金鹿站了起来，因为严重的撕裂伤，她甚至一度大小便失禁，现在才逐渐好了起来。
她望着窗外，又是一场春雨下来了，和那天晚上的雨一样大。
金鹿那毫无神采的眼眸里倒映着这倾盆春雨，她道：“我自己有我自己的打算。”
听他这么一说，金玺就更沉重了，他大概知道金鹿的选择了。
“小鹿，你真的要——”
“九叔，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希望您不要干涉。”金鹿打断了金玺的话。
金玺在她眼里，看见了决绝，看见了复仇的烈焰。
她已经一无所有，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复仇！
金玺的心在滴血，她其实可以抛下过去，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但是一旦选择了走上那条路，就没有回头路了……
江梦娴每天都往医院跑，那个医院还挺远，离她家远，公司也远，于是，她做了个伟大的决定，把金鹿给接到了家里来养身体。
姜苗苗得知这个消息，目瞪口呆：“你把老公的前女友接到家里来了！牛逼啊你！”
江梦娴也觉得这个决定有点太过于伟大了，但是金鹿似乎十分受家里人欢迎。
特别是连羲晚，最是喜欢她，天天都去金鹿房间里找她聊天。
“妈妈，这是个你，这是个爸爸，这个是小丸子。”连羲皖傻乎乎地拿出了自己的全家福，一个个指点给金鹿看。
“我不是你的妈妈。”金鹿第n那次对连羲晚道。
“小丸子说，妈妈投胎了就是你。”连羲晚固执无比，认定了金鹿就是她妈的转世。
金鹿默然，不和她争论了，她和羲如是是长得有点像，可现在，娱乐圈里一模一样的网红脸一抓一大把，这点相似度不足为奇。
连羲晚又开始把家里的大宝宝小宝宝猫猫狗狗介绍给她：“这是我的大宝宝，这是我的小宝宝，这是菊花，这是雪球，这是发财……”
金鹿也耐心地和她讲话，和连羲晚说说话也挺好，她单纯毫无心机，虽然傻乎乎的。
江梦娴已经下班回来了，准备去看看金鹿，连羲皖今天忽然突发奇想要亲自炒两个菜吃吃，因为糨糊今天要回来了，正在厨房里忙碌。
“麻麻，我们回来啦！”
糨糊高兴地跑了进来，她这两天出去拍那个舅舅带着萌娃的真人秀，今天才收工到家，唐尼随着她回来了，带了大包小包的特产，龙城不放心他们俩这么去了，还专程去现场盯着，一个大宝宝一个小宝宝，他都不放心，怕唐尼不会带孩子。
也顺便去学习一下先进的拍真人秀经验，下次就轮到他了。
可没想到，龙城回来的时候，他身后还有两个人。
江梦娴看见他们，惊奇道：“爸？”
龙城高兴道：“哎，乖宝宝，爸爸回来了。”
江梦娴却走向了龙城身边的连纵，又惊奇道：“爸，你怎么回来了？”
龙城：“……”
第1304章连纵回来的目的
连纵穿着一身英挺的军绿色厚外套，和老照片里的他万分相似，表情冷肃，气质如冰刀，提着一个军绿色的简单行军包，身后的司天祁也穿了一身和连纵差不多的衣服。
父子俩都是一模一样的严肃。
也不知道他们俩怎么就见面了，更不知道他们俩为啥就回来了，可连羲皖还是万分惊喜，出来给连纵拎包包：“爸，不是说要在非洲那边吗？怎么回来了？”
连纵道：“改变主意就回来了，不去非洲了。”
连羲皖拎着连纵的包带着他上楼进了他之前住的房间，司天祁已经十分自觉地拎着自己的包进了江发财的房间。
此时，江梦娴才稍微从连纵回来的震撼中回神，叫了龙城一声：“爸，你回来了！”
龙城：“哼！”
他生气了，头也不回地上了楼，一直到晚饭才下来。
因为连纵和司天祁忽然回来了，这个家前所未有的热闹，连小球也从学校回来了。
连羲皖觉得他们俩忽然就回来了，实在是太诡异了，觉得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而且连纵说过，不会去找司天祁，不会让司天祁知道自己还存在。
为什么他们两人会一起回来了？
他预感，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晚饭之后，一家人凑在一起看电视，今天一家子凑得齐齐整整的，异常热闹。
龙城还在因为进门的时候江梦娴没有率先叫他而生气，看连纵都是冷眉竖眼的，而且刚才江梦娴从厨房端水果出来的时候，也是先放在连纵那一边，尽管是因为连纵离厨房比较近，可他还是觉得，连纵抢走了他的闺女。
于是，他死死地把糨糊抱住，坚决不能让人抢走了。
江梦娴也知道龙城生气了，一直坐在他身边，抱着一只大猫咪揉来揉去，一边看新闻联播，那是连纵最爱看的节目。
龙烈抱着娃坐在一边，连小球也坐在一边冷着脸看电视，连羲晚超粘人，一会儿骚扰司天祁，一会儿骚扰连纵。
“弟弟，你吃哈密瓜吗？”
“爸，弟弟不吃我给的哈密瓜！他是不是讨厌我！”
连纵和司天祁一直都没说话，专心地看电视，与其说是专心看电视，不如说是在发呆。
气氛万分诡异。
连羲皖终于试探着问道：“爸，您怎么忽然改变主意了？”
连纵回：“呆不习惯，脸盲，非洲人都一个模样，不好开展维和工作。”
连羲皖：“……那您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他总觉得，连纵这借口，有点太过于牵强了，简直就是瞎编。
连纵又回答：“龙烈让我回来去那个保安公司里上班。”
连羲皖更是觉得有问题了。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连纵是个把一生都贡献给军队的人，他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番话的。
他看着连纵，总觉得他藏着什么心事，不然他不会忽然回来。
才吃完饭没看一会儿电视，门外传来龙小玉的声音：“叔咚！我们又来了！”
一开门，见连雪篙抱着龙小玉来了，身后还有龙戒。
连雪篙一进门，看见他们都吃完饭看上电视了，大为后悔：“嗨呀，来迟了来迟了，你们怎么都不等等我们！”
他放下孩子就去打开冰箱的门，见里面还剩了不少菜。
“这啥汤，我喝点。”
“这啥菜，我吃两筷子。”
“这谁熬的中药，我尝两口。”
……
连雪篙拖家带口地来吃剩饭，风卷残云般地把他们家的冰箱里的剩菜都清空了，连那一罐给金鹿熬的中药都放过，非得尝两口。
吃完了饭，连雪篙坐下，抱着娃给众人打招呼，江梦娴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石墨雅跟连雪篙一起来。
这傻狗怎么搞的，谈了女朋友也不带过来见见长辈，就知道来蹭饭。
连雪篙喝了几口哈密瓜，吃饱喝足抹个嘴儿，才对连纵道：“叔公，你说的那事儿，我跟老爷子汇报了，老爷子说——”
连纵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我退伍的事儿，不要劝我了，我不想再回去当兵了，国家已经不需要这么多军人了，现在主要的工作是建设经济，我要进入社会磨炼，去公司上班了。”
连雪篙呆了呆，舌尖上似乎挂着一个呼之欲出的事情，但是眼珠子瞥了一下连羲皖和江梦娴，又把那即将要说出去的事儿吞下去了，道：“哦，老爷子让我转达，你爱咋咋的，他老人家不管你们了。”
连羲皖看了一眼连雪篙，见他已经心虚地别开眼去了。
连雪篙要说的那事儿，肯定不是连纵退伍的事儿，而是另外的事情，他们没准备让连羲皖知道，但没和连雪篙串供，刚才连雪篙差点说漏嘴了。
看完新闻联播，连纵起身，道：“我累了，先休息了。”
说完，他起身走了，司天祁也一不发地进了房间。
连羲皖看了看他们，再看看那不敢和自己打正面的唐尼和龙烈，以及一直偷瞄自己、待自己眼神一过去，立马又转开的连雪篙，还有一脸高深莫测的龙城。
他心里莫名一阵恐慌。
一定发生了什么！
和他有关，和连纵有关！
连羲皖忽然起身，招招手：“来，雪糕，一起上个洗手间。”
连雪篙忙摆手，道：“不了不了，来，玉米糊，天黑了，咱先走了，跟叔公打个招呼。”
他说完，不等龙小玉打招呼，他就拿围巾外套把龙小玉一裹，抱着落荒而逃，龙戒也跟着连雪篙离开了。
大家都先后找借口离开了，客厅瞬间就只剩下江梦娴和连羲皖。
江梦娴嚼着唐尼带回来的哈密瓜，望着大家一一离开，只剩下她和连羲皖，也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
连纵的房间在二楼。
当他上了二楼，发现二楼的封闭阳台上，坐着一个人。
她孤独地坐在那里，望着城市的漫天霓虹发呆，身影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看见他，连纵急匆匆的脚步都顿了一下，望着那似曾相识的背影发呆。
而那人，似乎也听见了声音，站起来，缓缓地向他走来，那张脸逐渐从黑暗到光明。
待看清楚那张脸的时候，连纵整个人都呆了，蓦然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熟悉的五官。
“如是……”
对于连羲皖来说，羲如是已经死了三十多年了，但是对于连纵来说，她似乎就活在遥远的昨天。
她的一颦一笑，他都还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记得，他离开家的时候，她留在他唇边那个吻的味道。
可是当那人走近之后，他才发现，并不是她，只是相似而已。
第1305章无聊的连纵
眼前的女人，一头酒红色的头发，而羲如是，似乎永远一头黑发，留着他们那个年代最时兴的发型，或者是盘在脑后，穿着一身旗袍，像画中走下来的仙子。
“我叫金鹿，在这里暂住养身体，叨扰了。”
眼前的男人让金鹿觉得万分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却想不起来……大概是前世见过吧。
他和连羲皖长得有几分相似，还出现在他家里，大概是他们家的亲戚。
连纵听见那陌生的声音，整个人才回神了，道：“我也是个过路人而已。”
他说完，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一会儿连羲皖在门外敲门，他只当没听见，连羲皖敲了几下也走了。
连纵这次回来，是为了连羲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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