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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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谢隽侧首朝潘娆看去一眼。

潘娆躲开他的目光,只看着床上的傅世安。只是此刻心事诸多,心绪复杂,虽是望着人,但心思却也不在他身上。

谢隽道:“该是我谢傅公子才是。我也是赶到了松阳后才知道的,原来傅公子曾救娆妹于水火。”谢隽不绕弯子,直入正题,他严肃冷厉,十分认真,“我与娆妹早有婚约在身,如今我既寻来,还望傅公子成全。”

傅世安沉默了一瞬,然后开始剧烈的咳。

这回咳得,比之前任何一回都要严重。潘娆有些害怕,忙挨着坐过去,还如之前一样,一边帮他抚背顺气,一边着急说:“这才好不易稍微好了点的。”

傅世安急喘之余,努力字句清晰对她说:“娆娘不必担心,我无碍。”

但话音才落,却又是一阵猛烈的咳。

潘娆终于转身看向了一旁的谢隽,她态度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坚决。

“谢二哥,对不起,我想留下来。我不能走,我也不想走。”

谢隽负在腰后的手,一点点紧紧捏攥成拳。斧削般矜贵的脸上,神色莫名复杂,而那双眼睛里,更多是悲伤、失望。

有些话他想单独和她说,此刻不方便。所以,稍稍调节了心情后,谢隽道:“一路送潘相去了岭南之地,临别前,潘相有些话要我转告娆妹。”

“爹爹说了什么?”潘娆急切问。

傅世安一听就知道这谢隽是故意的,但他没说什么阻拦的话,反而大方的对妻子说:“想来是重要的话,外人不便知晓。娆娘,你便随谢公子去吧。”

潘娆想知道父亲留了什么话,但又不想傅公子再误会,从而失望。所以,她说:“我去去就回。”算了给了保证。

傅世安弯唇笑,温柔宠溺。

“我等你。”他轻轻捏了捏她细软小手。

没人的时候,他捏自己没事。但有人在,到底是不好意思的,脸就红了一下。

谢隽将一切尽收眼底,黑眸越发幽深。

“告辞。”心中再怒,涵养却是有的,谢隽到底能全了体面。

见人走远了,傅世荣这才问:“三弟,你这是何苦?”何苦去和一位勋贵世家子去争抢一个他根本抢不过的女人。又何苦为了一个女人而自残身体,甚至连整个傅家的安危都全然不顾。

傅世安却说:“大哥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

潘娆一路送谢隽到门口。

这一路上,他走在前面,她则跟在后面。他不说话,她也就保持沉默。

直到快要出去了,潘娆才驻足说:“其实我爹并没有什么话要你带来是吗?”

闻声,谢隽这才停下脚步。同时,缓缓侧身朝身后的人望去。

不过两三个月未见,他总觉得和她生分了,也有些不认识了。

“潘相有话要带。”谢隽临风而立,身姿如劲松般挺拔伟岸,他多么骄傲、多么容光焕发的一个人,如今却尽显无奈,语气虽依旧中气十足,但总归透着些心寒和疲惫,“潘相说,他知道我会好好护你周全,把你托付给了我。”

潘娆垂首,很是愧疚。

“对不起。”

谢隽问她:“不肯走,是因为可怜他?你不是说,都不肯和他圆房吗?”

潘娆认真回答他:“我答应过二哥,要等你来接我。所以,即便当时傅公子救我于虎穴,我依然和他坦言了。而如今,我守着清白之身等到了二哥,也算是信守承诺。从此之后,我便要好好和他过日子了。二哥忘了我吧,京城里,有人等着你回去的。”

“我祝福你和崔六姑娘。”

潘娆觉得自己已经把话完全说清楚了,没必要再继续牵扯下去。怕他再说什么话她会动摇,所以,表明自己态度后,她转身就往回跑了。

谢隽立在冷风中望着那抹越跑越远的纤细身影,一脸的痛苦。

她虽表了态,做了选择。不过,他却没打算放手。

想让傅家心甘情愿放人,他有的是法子。

可才回敦王府,却得到了京中祖母病危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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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27】

谢隽行踪没瞒着家里,所以,老太太一病危,其父英国公立即就派了身边得力之人赶往金陵来。

敏卉长公主岁数大了,近两年来的确精神大不如从前。但是,谢隽怎么也没想到,他不过才离开京城数月,祖母竟然就到了病危的地步。

祖母病危,情况危急,身为其孙,这个时候他自然该即刻赶回去。

不过,若他就这样走了,娆娘怎么办?

带她走,她不肯。难道,要他强行去傅宅掳了她走吗?

如此违背她意愿的事情,他做不到。

但就此彻底放下她,成全她和那位傅三爷,他自然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朱锦帆是从小跟在谢隽屁股后面玩大的,谢隽心里在想别的什么,他或许不知道。但在对潘娆的事情上,他自是看得清楚明白的。

“你在担心潘娆?”朱锦帆问。

谢隽立在深棕色的书案前,微垂头,窗外阳光透过窗棱洒进来,盖在他半边侧脸上。谢隽浓眉微皱,心痛的同时,也十分无奈。

自从潘家犯事落败后,母亲便一心要悔婚约。从来孝顺的他,在此事上,极力与母亲对抗。

他以为,只要他坚持着和家里争取,那么他们便不会分开。可如今才发现,原是他想简单了。

他不怪她,他从没怪过她,他只是怪自己。怪他不够强大,这才在回程的道上中了埋伏,耽误了近一个月时间。而后来他冲出重围,暗中派人去查,竟是连谁算计陷害的他,都尚查不出来。

不过他心中也有所猜疑,许是他母亲。

可纵然阻力再大,谢隽也不想放弃。

“祖母病重,我是必须要即刻赶回去的。”良久,谢隽才对朱锦帆说,“金陵这里,娆妹还需要你多多照拂。傅家总归只是商户,金陵权贵多,若真遇到什么事,我怕傅家不能护她周全。”

谢隽的意思,朱锦帆自然明白。可他生气,替谢隽不值,自然也没那么爽快应下。

朱锦帆哼道:“既然她都做了选择,不肯随你走,你还念念不忘干什么?这丫头,我瞧她是不识好歹,是在侮辱你。在你和一介商户间选了那商户,不是踩你脸是什么?”

气归气,但就算谢隽不说,朱锦帆既然知道她人就在金陵城内,肯定也是要照拂的。

潘娆从小就是美人坯子,长到十一二的时候,更是以美貌名动京城。朱锦帆出身皇室,身份尊贵,其实曾也对佳人动过别的心思。

只不过,他和谢隽交好,后见谢隽有这个意思,他就放弃了念头。

只是,这人如果是跟了谢隽,他自然无话可说。但若是如今沦落到只跟一个商户,他怎么可能咽得下那口气。

不但辱隽了,他觉得也辱了他朱锦帆。

谢隽知道朱锦帆的那点小心思,也了解他,知道他不会真的不管。所以,话既说了一遍,便也没再重复提。

有犹豫过出发前要不要再去傅宅和她道个别,但想到今天的不欢而散,他也觉得再去一趟,无甚必要。不过,他亲去不得,倒是可以劳人代他道个别。

谢隽说:“我马上就出发,明儿你替我去道个别吧。”

朱锦帆玩归玩闹归闹,不过,正经起来的时候,也十分严肃。

“放心吧,我会去的。”他脸色不是太好看。

如此,谢隽便也没什么再交代的了。京中祖母等不及,他和家里闹了一回,已经不孝了,不能再在这个时候迟迟不回京。

所以,谢隽简单收拾了番,就直接打马回京了。

不过,回京前,他把自己的手下分成两拨。一拨带着回京,另外一拨则留在了金陵城内,吩咐他们秘密盯住傅宅,但凡有任何举动,都随时飞鸽传书向他汇报。

今天初次较量,他自然已经发现,这位傅家三爷,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有心机。

今日几番装病,不过是故意在娆妹面前演戏,不愿她走。他不信他是真心待娆妹的,像他这种商人,他从前也有打过交道,最是阴险狡诈冷酷无情。

若娆妹身上无于他有利的东西,他又怎么可能一直拉着人不肯放?

他不愿以恶揣度人心,但是,今儿一见后,他不得不怀疑,当初所谓的救娆妹于虎穴,是不是他的阴谋。还有,这回所谓的身负重伤,是不是也是一场阴谋。

他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惑,只是,此番赶着回去,没时间。否则的话,他倒是会彻彻底底查探清楚。

谢隽匆忙离开金陵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傅世安耳中。对此傅世安并不意外,不过,京中谢家的人,还是比他意料中早到了几日。

来禀消息的刀疤又说:“傅宅四周,藏了几个人。瞧着身手,像是谢公子身边的。”

“不意外。”傅世安坐卧在床头,依旧气色不佳精神不济,但眉眼十分平静,并不像生病的人的神色,他说,“你与这些人交过手,这些日子,不必出现在他们面前,免得叫他们疑心。”

刀疤闻声称是。

傅世安耳朵忽然一动,听到了外面熟悉的脚步声靠近,他抬眸对刀疤道:“你先走,这些日子,阖府护院的工作,交给老五。我有别的事情交给你,你三更天再过来一趟。”

“是。”刀疤正抱手欲离去,转身迎面遇上端着暮食进来的潘娆。

刀疤之所以叫刀疤,是因为他脸上有一道十分狰狞的刀伤。这刀伤横亘右边半张脸,十分吓人。

潘娆就被吓着了。

“他是我这里铺子的一个掌柜,年底了,来汇报一年的账的,你之前没见过。”平静温和的和妻子说了一句后,又对刀疤说,“账没问题,你回去吧。”

刀疤再次遵命告辞。

潘娆知道自己不该随意取笑别人的容貌,只不过,方才突然瞧见,的确吓着了。

“起来吃点东西吧,我亲自下厨煮的。”潘娆轻呼出一口气,继而笑着坐去了床边。

傅世安笑着要伸手去接,潘娆想着他还在病中,便没给,只说:“我喂你吃吧。”说罢,已经挖了一勺,吹了吹后,递过去。

傅世安自然乐得她亲手喂自己吃饭,对她的话,也是言听计从。

如今潘娆对他十分伤心,生怕他日后会留下什么病根一样,一日三餐她必要一一亲自过目。每天吃的药,她也会盯着丫鬟们去煎。

可能是她真的想照顾病中的他,也可能是她想借此来忘记谢隽。总之,这几日来,潘娆每日都忙来忙去的,鲜少有歇下来的时候。

朱锦帆虽答应了谢隽会来傅宅替他道别,不过,却是晚了几日才来。在他心中,还是十分看不上傅家这样的商户人家的。

所以,即便来了傅宅,也不愿见傅家任何人,只对管家说:“我是找潘姑娘的,你唤她来见我。”

朱锦帆敛了素日里的玩世不恭,此番冷着张脸的模样,倒十分能震慑住人。皇室子弟,出身尊贵,傅宅的下人不敢怠慢。

“是,小的这就去禀告家主,还请王子稍做歇息,稍等片刻。”

傅宅下人十分客气,极尽卑微,朱锦帆却没理会。

傅世安眼下在病中,傅家有外男上门为客,原该是傅大爷傅世荣接见。虽说这敦王府的王子明言不见傅家任何人,不过,依着规矩,傅世荣还是前来请安了。

朱锦帆正歇在正厅等候,听得随身内侍来报,不耐烦的蹙眉说:“不见。”

朱锦帆不见,傅世荣自然不会硬往跟前凑,不过,一应礼数都是尽了的。没往前走,人也没走,而是候在了外头,以便需要时他可以随时见。

潘娆对朱锦帆的到来有些意外,她不知道他原来也在金陵城内。

其实她和朱锦帆不算熟,但也的确认识,也知道他和谢隽交情深厚。

潘娆不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特意问了一句前来禀告的丫鬟:“就他一个人来的?”

丫鬟说:“回夫人的话,敦王府王子还带了个内侍。”

潘娆点点头:“知道了。”

潘娆不太想见,但也知道不见不好,便把手上的活交给采荷她们,又叮嘱了一番,之后才去正厅会客。

朱锦帆和潘娆有些日子没见,当时他随祖母离开京城的时候,也没想到潘家会受楚王病变连累。不过才半年功夫,如今再见,她都成了罪臣之后了。

如此想来,即便心中对她再有埋怨和不满,也消了许多。

他故意冷着脸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人从门外一步步走进来,又故意晒了她一会儿,这才说:“你说你若跟了谢隽,何必吃这些苦头。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这傅家是不是拿你当丫鬟使唤了?”

潘娆来前是在厨房里忙的,也没心思好好收拾一番再过来,不免狼狈了些。

不过,她和朱锦帆不熟,也不会对他像对谢隽一样。所以,即便面对他的指责,潘娆只是恭敬道:“民妇见过王子。”

“民妇!民妇!”朱锦帆气炸了,“潘娆,小王没想到,你如今竟自甘堕落至如斯地步。”

潘娆冷静说:“民妇罪臣之后,能有如今的好日子过,已经很好了。只是不知,王子殿下今日来,是有何事指教。”

朱锦帆懒得应付她这些虚礼,只一甩袖袍气冲冲道:“谢隽回京了。”

潘娆没说话。

朱锦帆看了她一眼,到底怕她误会谢隽是彻底放弃了她,这才叹了口气,解释说:“敏卉长公主病危,京里来人了,他是不得不走。”

潘娆说:“敏卉长公主是他的祖母,如今病危,他自当是该回去的。”

朱锦帆冷眼睥睨着人,沉声问:“那你呢?你到底怎么想的。”

潘娆态度未改丝毫,只说:“我如今是傅家三奶奶,只想好好过日子。”

朱锦帆气得从椅子上弹起来,负手于厅内焦躁的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最后,驻足侧首望着人问了最后一遍:“你当真就是这么想的,不是在赌气?”

潘娆抬眸对上他的双眼,眼神坚定态度坚决。

“好,我知道了。”朱锦帆未再多言,直接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回到家后,朱锦帆气得不轻。思前想后,终于想出了一个他以为能对付傅世安的很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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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8】

朱锦帆不是谢隽,从没自诩过是正人君子。

非但不想做君子,他还就是要仗着自己皇室子弟的身份算计算计那个傅姓商人,以便帮他自己和谢隽一并报了侮辱之仇。

在他心里,潘娆选择留在傅姓商户身边,而不是谢隽和他身边,这就是侮辱。

朱锦帆,身为当今圣上的堂孙,权贵中的权贵,在京城都是横着走的,何况在这金陵。他自信只要他出手,背无权势倚仗的傅姓商户,也只能乖乖落入自己圈套。

朱锦帆难得能沉下性子来好好办一件事,所以,之后的一个多月时间,他再没踏足过傅宅半步。

不过,虽人没踏足,但日日却是能得到他遣派在傅宅四周盯着的人的汇报。听说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那傅姓商户身子已经好了大半,可以出门了,他便就急着开始设他的局了。

而对此,傅世安也并非一无所知。

那日傅世安让刀疤三更来找他,派给他的差事,就是让他反去盯着朱锦帆,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谢隽走了,谢隽留下的人不足为惧。但这朱锦帆,素有一个“混世魔王”的称号,傅世安并不觉得他真的会安分守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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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月余时间来,潘娆对傅世安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在她的精心照料下,傅世安身子虽说还没好全,但总归是好了大半。

大夫来诊了脉,表示基本已经无甚大碍。

对此,潘娆十分有成就感。

也总算松了口气,他人没事就好。

月余时间的朝夕相处,虽不说感情能突飞猛进到可以即刻如胶似漆双宿双飞的地步,但感情总归是比之前好很多的。尤其是,潘娆如今已经做了选择,打算彻彻底底跟在他身边了。

既是拿他当夫君看,搂个小腰牵个小手什么的,她虽害羞还不太能适应,但每回也都没拒绝。

在傅世安心中,没到最后一步,他总归还是不放心的,总怕她心中还是想着谢隽。不过,他虽心里在意,但这种时候,自然不会强来。

夫妻敦伦,自是得你情我愿才好。逼她,强她,虽然凭他的手腕和力量也能做得到,但他不愿。于目前二人间的状况来说,显然自然发展最合适,一切水到渠成,才是最好的。

若真强行做了违背她意愿的事,想来之前的一切努力,全都会功亏一篑。

这不值得。

傅世安知道这段时间来,她爱管自己,也知道如今天冷了,她不愿让自己出门去外面吹冷风。但他在这方面也是存了些心机的。

他喜欢她拧着脾气管自己的那种感觉,他觉得这也是一种爱,是一种关怀。

所以,隔三岔五的,会故意趁着她人不在的时候,一个人跑去外面廊檐下坐着看雪。然后等她人回来后,会故意装着没躲得及时的样子,让她抓住自己。

故技重施,屡试不爽。

她好像真的挺傻的,实在没什么心机。

若是换成他,一次两次,最多不过三次,他就能看出端倪了。可她没有。

他这都故技重施过多少回了?她每回都真信他就是贪恋外面的新鲜空气,而不是为了别的。

潘娆只是没有那么多弯弯心思,但她也不傻。这次喂他吃完药后,就猜到他又要偷偷跑出去了,她就故意装着要去厨房忙的样子,然后等他脚才踏出房门来,她就立即冲出来,抓了个现成。

傅世安是真不知道她故意躲着就是为了抓自己,一时倒是懵住了。

转而反应过来后,就又笑了。

他语气温柔的讨好着人说:“下次再也不敢了。”一边说,一边乖乖把腿撤了回去,往屋里走。

潘娆信他才怪,一脸不满的哼哼唧唧说:“爷这都是第几回了?如今竟连岁余都比不上了。你是不是觉得大夫说你已经大好,就全然不放在心上了?如果你不爱惜自己身子,那我以后也不管你了。”

潘娆是有脾气的人,不过,她性子软,纵发点脾气,也不吓人。

温温柔柔的,话也不会说得太过分,最多就是生气,然后不理人。

但就是这样,对傅世安才最受用。

傅世安颇小心翼翼看了她两眼,然后哄着说:“我只是觉得屋里有些闷,想去外面透口气而已。其实我没打算出门,本来就是打算只站在门口的。”

潘娆才不信他的鬼话,都被她抓了多少回了?还在这里骗人。

“那你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到底心软,不忍心真的和他冷战,最终还是给了机会。

“我发誓。”傅世安立即抬起右手的三根手指来,十分认真,“以后一切都听娆娘的,你让我出去,我才出去。以后不管去哪儿,我都如实向你汇报。”

潘娆也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在意他的健康,并没有要盯着他一举一动的意思。

她总算是语气好了些,认真说:“我也不是不让你出去,但你出门得多穿点,手里也得抱个暖手炉才行。而且,不能站在风口。等过了冬天,天气渐暖了,你身子又好全了,到时候你想去哪儿,我都不会管的。”

“如今我已经被你管得习惯了,若哪日你突然不管我,我怕是会不习惯。”他笑着,目光温柔望着人。

潘娆明白他的意思,轻轻“嗯”了一声。

小闹了一场,此番就算是揭过去了。潘娆如今在金陵城大有名气,除了照顾傅世安这个病鬼外,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每日,她都会和大嫂桂氏碰个头。桂氏掌外,她掌内,妯娌二人倒是把如今傅家名下的成衣铺子打理得越发红火。

傅世安见妻子已经坐去窗边开始做绣活,他也识趣,随手捡了本书,跟坐过去。

人才坐下,书还没看得进几个字,外面就有人进来禀说:“敦王府里来人捎了二王子的话,说是他在福满楼摆了席,邀了几位公子一起聚聚,三爷您也在邀请名单中,这是请帖。”

傅世安并不意外,笑着从丫鬟手里接过请帖来。

潘娆却如临大敌,一颗心惴惴不安,她问傅世安:“能不能不去?”

傅世安将请帖展开,随意瞥了眼后,搁置一侧,回妻子的话道:“怕是不能。”

“那去了会遇到什么危险,三爷可能预测?”潘娆此番心里更是厌恶那个朱锦帆。她自是明白的,这于傅公子来说,就是鸿门宴,去了准没好事。

傅世安说:“娆娘不必担心,不论他会做什么,我答应你,我定能全身而退。”

“真的不能寻个借口不去?”潘娆不是信不过他,她是信不过那朱锦帆,“你如今尚在病中,就托病说出不了门。”

“恐怕不行。他憋了一个多月,就是等我好的差不多的时候送了请帖来,怕就是不想给我找借口。躲过这一次,总还有下一次,逃避不是办法。”

傅世安倒不甚在意,说话时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语气。

见是非去不可了,潘娆实在担心,一再叮嘱:“那你万事小心。”又开始把朱锦帆曾经在京城时候的旧事拿出来说,桩桩件件,都是丑闻,“他实在不是一个好人,更非君子。”

见妻子关心,傅世安便把人搂到怀里来抱着,没有用力去抱,就轻轻拥着人。

这些日子虽说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对自己的一些小动作,但总的来说,这些夫妻间原就该有的亲昵举动,她还是不太习惯的。不过,虽不习惯,但也能接受。

“放心吧,肯定不会有事。”傅世安再三保证。

“嗯。”潘娆这才轻轻应了一声。

侧脸贴在他胸口,蹿入鼻间的,是他身上淡淡草药味混杂着他身上特有的冷香……这是属于他的味道,和她自己的、和别人的都不一样。每回闻到只有他身上才有的味道时,她总会面红心跳。

有那么一点喜欢,但又有点害怕。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

朱锦帆以为这傅世安会不敢来,或者说,总得推三阻四一番。他都一应想了许多对付他的法子了,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爽快的就赴约来了。

这实在出乎他意料之外。

说是组了个饭局,但傅世安入包厢的时候,除了看到这位敦王府王子外,也并未见到旁人。

不过,对此他并不感到意外。

傅世安大病初愈,瘦了几分,原就是清隽绝色冷若白莲的长相,如今越发将其清冷孤傲的气质彰显得淋漓尽致。

脸上虽笑着,可眼里没有半分笑意。明着十分恭敬,但他的从容大方不失体面,让朱锦帆看不到他对自己的半分恭敬和畏惧,从而更是火冒三丈。

“草民拜见小王爷。”傅世安不卑不亢,从容自如。

这是朱锦帆和傅世安第一次见面,他也终于有些明白,为何那潘娆会心甘情愿选择跟在这一介商户身边。虽说他身份不行,可论长相,便是他见多识广,也还从未见过比他长得好的男人。

撇开别的不说,潘娆和他,从长相上来说,倒真是登对。

但他们越是般配,朱锦帆就越是生气,火大。

“傅世安,你还算有胆。”朱锦帆不欲多废话,只举起桌上一杯酒来,递过去,“你若识抬举,便把这杯酒喝了。”

“多谢小王爷赏酒。”傅世安伸手接过,却在凑近鼻子的时候,闻出了酒里的不对劲。

傅家生意牵涉甚广,遍布各地的香料草药铺子,有很多。这酒里下了什么药,他一闻就闻了出来。

既是闻出了酒里所下之药,傅世安自然也猜出了这位小王爷是想怎么算计他的。他只是稍顿了一瞬,而后扬唇一笑,并没有犹豫,直接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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