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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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嬷嬷笑道;“想要消息灵通,公主面前有条现成的路。内府采买巨额贪腐,陛下有意整治。如今中宫抱病,不正是公主的机会吗?内府自周天子始便掌管皇家府库钱粮、内宫开支,到了我朝,禁卫军等近臣也划入内府,称一声内军。”

景华闻言一怔,最开始是莫名的使命感作祟,后来是为了分皇后的权,如今仔细一想,的确大有可有。

自己不是苦苦寻找参与朝政的机会而不可得吗?这就是现成的机会。

不过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景华等九皇子下学回来,把事情和他一说,问道:“三皇兄、四皇兄也该成亲了,你有什么想法?”

“四皇兄即便在皇陵,父皇也不至于令其不婚不娶,岳家至多不是公候府邸重臣之家。至于三皇兄……成亲之后就是大人,要正式入朝参政了啊。”

景华想想自己女儿身,小九想想自己五头身,生不逢时啊!

景华可不是沉溺无助的人,笑问:“我问的是三皇兄成亲,你有什么打算?”

“弟弟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想和阿姐商量商量。”九皇子转瞬定计,兴致勃勃道。

“恰巧我也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不如我们同时写出来,看咱们姐弟是不是心有灵犀。”景华也来了兴致,抓起狼毫在纸上写了个大字。

九皇子则在自己掌心写了个字,两人同时亮出答案,相视一笑。

萧。是个萧字。

三皇兄成亲是不可避免的,若要最大限度削弱妻族岳家给三皇子带来的助力,把三皇子的势力局限在萧家是最正确的选择。

萧家目前两公爵、一伯爵,还有无数沙场悍将、高官之主,多么煊赫,多么适合出一位皇子妃。表兄妹之间亲上做亲也是常理,父皇一向待萧家亲近,不可能会反对的。

心有灵犀之后,景华又有些微怅然,她想了一个下午才想通的事情,小九转瞬之间就想通了。是他在这方面独具天赋,还是自己真的退步落后了?

“还有一个问题。咱们能看清楚的问题,萧家老国公不至于看不出来,他老人家的意见,没有人能忽视。”景华侥幸赢了一局,还不至于妄自尊大以为自己就彻底胜了老国公。

“萧家不只老国公一人。一样米养百样人,不还有萧六表哥这样天真烂漫的人吗?萧家总有类似他的。”九皇子微微一笑。

两姐弟在微笑中达成共识,九皇子也在心中暗叹,还是自己年纪太小。

两姐弟在谋划三皇子的婚事,也有人在算计惠国公主的婚事。

碧霞宫,秦妃娘娘奉上一叠点心,娇笑道:“陛下尝尝,这是小四刚学的。”

皇帝看着那规整的形状,也不拆穿,笑着吃了一个,嚼了两口,包在嘴里咽不下去、吐又不雅。

秦妃捂嘴直笑,笑过了才拿了旁边白瓷盘递到皇帝嘴边。

“陛下上当了。小四亲手做的,又甜又咸,还发苦。她小小人儿也要面子,知道拿不出手,让小厨房厨娘重新规整过形状。臣妾也上过当呢,难吃得臣妾到现在一想还要用梅子压一压。”秦妃年轻,娇俏可人,与皇帝相处也更加放松。

秦妃笑依在桌边,与皇帝隔桌相望,情义绵绵。

皇帝展颜一笑,“小四都多大了,你还和个孩子似的。”

秦妃嘟嘴,“臣妾才不是孩子呢。陛下看小四年纪小,可这一眨眼也快到成亲的年纪了。幸好她前面还有两位公主,臣妾想多留小四一阵呢。陛下可要答应臣妾,给小四选驸马,得文武双全、家世尊贵、相貌英俊、尊重公主才行!”

“世上哪儿有这样的人。”皇帝失笑,想起女儿们的婚事,也有些怅然,自己捧在手心的明珠就要便宜别的小子,老父亲想想就觉得心酸。“景华和月华也到说亲的年纪了,唉,真舍不得。”

秦妃落落大方道:“二公主、三公主的婚事,不是臣妾可以置喙的。不过都是做母亲的,臣妾为小四的心,和先皇后对二公主、皇后娘娘对三公主的心是一样的。陛下可一定要好生挑选,给公主们选个色色齐全的驸马才好。”

“知道了,就你操心。”皇帝看着努力游说的秦妃,猜她是被大公主的婚事吓到了,小女人就是想得多。皇帝拉着秦妃的手往内室去,口中还道:“操心这么多,显见是闲的,给朕生个皇子才好。”

作者有话说:

大寒,记得多穿衣服哦~

第37章 母后早逝嫡公主37

景华正式受封惠国公主的典礼与她的及笄礼重合,礼仪格外隆重盛大。在奉先殿拜过先祖、生母之后,还要到凤仪宫拜见皇后。行礼的一起一俯之间,皇后和景华目光相对,双方都保持矜持优雅的高贵神态。

紧接着景华参加一场又一场的册封典礼和兄弟姐妹的庆祝宴会。在忙碌间听说三公主回宫了。三公主之比景华晚出生半年,她回宫之后,册封她的圣旨也下来了,封一品宜德公主。

三公主的事情景华并不放在心上,她从皇帝手中得到了“襄理宫务”的权利,正是忙碌的时候。景华相信,若是自己做得好,襄理很快就能变成“协理”。除了皇后处理宫务名正言顺意外,其他人都是协理。即便太后在位,太后在礼法上也不能与“小君”皇后并肩。语言斟酌的魅力就在这里,怪不得那么多人以后位为荣耀。

“我也是嫡出公主,凭什么不能封国公主,父皇偏心!母后,您要给我做主啊!”三公主在凤仪宫偏殿吵闹,跺脚不依。

道理身边的嬷嬷已经讲过了,亲近的宫女也劝过了,可三公主还是不依不饶,跪在地上,拉着皇后的裙摆哭泣不止。

皇后给张嬷嬷使了个眼色,张嬷嬷和三公主的贴身宫女一起扶她下去休息,嘴里哄骗着,“公主别哭了,娘娘心疼呢,陛下会知道的,哭多了脸可皴了不漂亮了……”

三公主的哭声渐远,三皇子看着叹息的母后是真心疼,没话找话道:“妹妹这几年被照顾得很好。”若不是被照顾的很好,怎么还这样没心没肺,不懂看人脸色。

“谁有兴趣痛打落水狗呢?”皇后皱眉,“她是女眷,容她活着丢人现眼还能体现风度,我儿,可你不同。如今没功夫扳她的性子,你的婚事才要紧。”

“孩儿都听母后的。”这件事已经商量过好几次了,三皇子听到这个消息也没有未婚年轻人的腼腆羞涩。

“左右逃不过这些人家,湘仪长公主的女儿,破例封了县主的这位是最好的人选。六部尚书家的孙女,各位国公的幼女长孙,也要好好挑一挑,你还有两位侧妃的名额呢。地方大员的女儿孙女不是给你准备的,若是你父皇对小四还有心结,与地方大员结亲也是退步。最好和文官结亲,熬几年入阁了,又是一员宰辅助力。”皇后抽出一本折子,指着上面人名一一解说。皇子结亲结的是皇子妃的父兄家族,这样人家教养出的女儿只要不走大褶子,都是合适的皇子妃人选。举个例子,英国公的孙女把鸳鸯绣成了野鸭子,皇后也得夸别有意趣,皇家难道需要皇子妃做绣娘吗?只要能帮扶儿子,就是好儿媳。

“孩儿想人选还是朝文臣方向靠拢,军中已有舅舅们,不必锦上添花。”

“不能这么想。谁又能一手遮天呢?自从出了怀德的事情,你舅舅一手提拔起来的夏朝英都与萧家离心。秦家的秦宣也是军中后起之秀,萧家虽是大树,也不能遮了整座园子。”

“母后说的是,孩儿从无骄矜之心。孩儿如今一事无成,岂敢慢待诸位功勋重臣。”

“你素来懂事,我是放心的。抽空和你外祖父说一声,他老人家的智慧无以伦比,我不就是没有听他的话才落得如此下场的吗?”皇后看和日益冷清的凤仪宫轻轻叹息,凤仪宫的地砖有多少块她数得清清楚楚,入宫这么多年,才尝到斜倚熏炉到天明的滋味。

三皇子跪下请罪,惭愧道:“都是孩儿无能,连累母后和四弟……”

“嘘~禁声,起来吧。过去的事情翻篇了,日后好生补偿你四弟就好。”皇后挥挥手,三皇子垂头退出。出了凤仪宫,看着无精打采的宫人心中窝火,从小到大,母后宫里的宫人从来精神饱满,什么时候如此懈怠过。可若点出谁懈怠差事也不恰当,人人都坚守在岗位上,只是站班的人无精打采,半眯着眼睛,她们也知道父皇不会来。

每天都被这样的人情冷暖激励着,三皇子胸中燃起蓬勃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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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华的日子可就顺风顺水了,她圣眷在身,襄理宫务并未遇到多大的困难。就是赵、宋两位贵妃对她也是含笑相迎,至少面上如此。景华心想,我厚待几位弟弟妹妹,便与高位母妃没有直接冲突。

这日,景华正在庆云宫忙碌,就听宫人通禀宣正殿来人了。

“宣陛下口谕,着惠国公主觐见。”小内侍拖长了调子,宣完口谕,笑着请景华起身,又满脸堆笑得奉承:“恭喜公主、贺喜公主,小的给公主道喜啦!”

“哦?喜从何来?”景华问道。受皇帝重视,连带皇帝身边人也会主动卖好。

“这小的可不敢说,总规是大好事。”小内侍捂嘴直笑。

景华也不追问,吩咐人看赏,又玩笑道:“若是这喜不够大,可要把赏赐退回来啊!”

小内侍笑得脸上开花,直奉承:“奴婢等着公主双倍儿的赏呢!”

景华整了整衣襟,随小内侍去宣正殿。

果然,皇帝满脸含笑,招手让景华到身边来。景华濡慕亲近得坐到皇帝身边,笑问:“父皇可是想女儿了,怎么这个时候叫女儿过来。”

“真是个娇丫头,这么大了还和父皇撒娇。好事,来看看。”皇帝把一本厚厚的折子递到她手里,景华越看心里越凉。

“如何?这都是京中出色的儿郎,朕的掌上明珠,当嫁世间最好的男儿。好孩子,你母后不在了,婚事父皇更要好好给你挑。咱们皇家女儿,不可学那些小家子气的,大方些,看上谁直接和父皇说。”

景华猛得把折子反扣在桌案上,一张脸红得冒烟,“我才不害羞呢!”

皇帝看着女儿耳朵都红了,大笑几声,也不拆穿,顾全女儿家的脸面,笑道:“好,好,不羞怯才好呢。”

景华顶着皇帝戏谑的眼神,又翻看那本厚折子,排在第一位的赫然是西宁公府的嫡长孙。他们父女果然心有灵犀,萧家的确是联姻的绝好人家。

“老国公亲自入宫和朕提了,若是你瞧得上,萧家上下没有不乐意的。”皇帝顺着她的视线开始解说。

景华也不着急,撇嘴道:“这样看着自然人人英武个个豪迈,我还没忘了萧二呢!哼,我再看看!”

翻过一页,写得是秦宣,也是身有爵位,已经在战场上历练过的。景华连翻几页,发现排在最前面的都是曾经入宫伴读的。也是,皇帝对自己的儿女,伴读要挑最好的、女婿也要挑最好的,最好的就是那些,可不重复了吗?

好些人不必细看介绍,只看名字景华就能背出他的家谱,景华把蝴蝶页的折子翻得哗哗响,最后干脆和拉琴一样拉着玩儿。

“父皇今天朝政不忙吗?”

皇帝闻弦歌而知雅意,笑着打趣:“高德你这老东西,居然只顾着脸红忘了提醒朕。”

高德轻轻拍了一下嘴巴:“瞧老奴这记性。”

“父皇!”

皇帝起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道:“次间墙上挂着画像呢。”看女儿脸色又红了一个度,满意得走了。

皇帝处理完政事回来,问高德道:“景华对这些人选满意吗?有中意的驸马人选没有?”

高德笑着奉承:“这么多好儿郎,公主一时看不过来呢。”

“瞧着她可高兴?”皇帝又问。

“公主回去的时候把折子带走了,还又赏了去传话的小内侍呢!”

“这就好。她们女儿家心思细,朕不能事事过问,婉华的事情可一不可再。景华身份又尊贵,交给谁代为照顾都不妥。唉,要是李家有适龄的姑娘,进宫封个妃位照顾两个孩子也好。”

这话高德就不敢接了,皇帝也不需要答案。

只是高德在心里默默叹息,陛下已经不遗憾凤仪宫不能与庆云宫交好了,是不是意味着凤仪宫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又降了呢?

不着急,再看看。高德稳稳立在皇帝身后,他的位置,不需要他过早过多做什么。

九皇子中午下学回来,就看着姐姐和饶家阿姐对着一本折子指指点点。

“姐姐,饶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呢?”

景华绷着害羞人设没说话,饶宗颐道:“陛下为公主选婿,这是名单,请九皇子过目。”

小九难得愣了愣,顺势道:“我可舍不得阿姐,什么人也配娶我阿姐,我可要瞧瞧。”

饶宗颐是知道二公主打算的,在她们的计划里,根本就没有成亲这一项。我朝公主成亲都晚,她们只想着皇子的婚事,居然灯下黑忽略了自己。

“陛下又何尝舍得掌珠下嫁,不过先选了人,再慢慢瞧着。”饶宗颐干巴巴安慰道,在圣意之下,定亲和成亲是一个意思。

今日还有外人在场,饶宗颐也不好多说。她与庆云宫亲近,公主皇子深居宫中,托她查一查驸马人选理所当然,但不该从她口中说出任何带有歧义的话。

作者有话说:

襄理、协理一般用在旧时政府、企业中,沿用到现在,港台日本那边金融业用的还比较多。协理>经理>襄理,都是高级管理人员,从古汉语沿用下来的讲究。

第38章 母后早逝嫡公主38

萧家三郎很快从边赶回来,这真的是一个非常优秀的青年。他出生高贵,姿容俊美,又历经沙场战火,于清贵中多添一丝肃杀,令整个人更添别样的风采魅力。他当年在京城的时候,也是婚恋市场热门,后来远走边关,京城依然有他的传说。当他进城的时候,街边酒楼上的姑娘们几乎破嗓,尖叫声直冲云霄,鲜花锦帕一股脑往他身上扔。

萧三郎虽然排行第三,但确实现任西宁公的嫡长子,日后爵位家业都是他的,他的妻子是宗妇。西宁公府推出的尚主人选,可谓诚意满满。

皇帝特意接见了萧三郎,隔着花鸟屏风,萧三郎分明听见屏风后有呼吸声。

皇帝笑着赐坐,问过了边关军政,才笑着寒暄家常:“你在边境久矣,这次回来,多在京中住些日子,也让老国公享一番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是。多谢陛下厚爱,臣等一家铭感五内。”

“唉,叫朕姑父就是,你小时候在朕怀里尿过,现在大了脸皮倒是薄了。”皇帝笑着打趣。

萧三郎束发之后就继承萧家传统去边关参军,好几年没回京城了。当然,以往他在京城的时候,也没有如陛下所说那样亲近。

“姑父……”萧三郎从善如流,长着一张冷峻的脸庞,为人却很和缓。

“你许久不曾回来,京里也添了许多变化,朕让人陪你在京里逛逛,可好?”

“一切听陛下吩咐。”萧三郎立刻抱拳应下,缓了缓,又补充道:“姑父厚爱,我在军中父亲叔父们管得紧,连营门都出的不多,当年打马过街的日子都快记不清是什么样子了。”

“好,好,先回去吧。”皇帝满意点头,一直待在军中才好啊,单纯。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朕的掌珠就该配这样的人。

让萧三郎退下,皇帝才轻咳两声,“满意了吧,真是一点儿也不矜持,朕看你用什么身份和萧三郎来往。”

景华转出屏风,满不在乎道:“就用二哥的身份吧。我自称是二郎,比他这三郎还大呢!”景华昂着小脑袋,一副拿我怎么样的无赖样儿。

“你呀,你呀,随你吧。只有一点,不许张扬,带足甲士。”皇帝笑着最后叮嘱一句。之前每每问到驸马人选,景华一直消极抵抗,今天说饶宗颐还在查,明天说自己还要再想想,总之没个定数。她是目前姐妹中年纪最长的,她不定下来,其他妹妹都无法启动选驸马的程序。好不容易她松口,萧三郎就回来了,皇帝心想,这大约就是缘分吧。

第二日,西宁公府门口就有人带着景祥侯府的帖子上门,说是与萧家三公子约好了的。

景祥侯府饶宗颐与惠国公主交好并不是秘密,萧三郎转瞬就想到了,以为惠国公主借饶家的名义行事,理了理新衣衫,出门迎接。

没想到来的人里面居然真的有饶宗颐,饶宗颐一身男装,英姿飒爽,指了指和自己并鞍的另一人道:“这是我的好友,家中行二,大伙儿都叫她二郎。”

萧三郎拱手,“二郎安好,饶贤弟安好。”

“萧三哥快去牵了马来,我们今日要去城外跑马呢。早就听闻你马术出众,也让我们见识见识。”景华笑着道。

萧三郎没想到公主这样热情,颔首谢过,回去牵了自己的宝马出来,三人慢慢踱步走过热闹街区。看萧三郎一边走一边皱眉回头,景华笑道:“自己人,不必担心。”

萧三郎一想着才正常,公主和饶姑娘出门,不可能只有明面上这几个随从。

慢步走过城区,出了城门,几人才催马快跑,跑动之间,萧三郎不经意回头,发现后面跟着一队骑士,只看骑术放在军中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景华和饶宗颐不停挥鞭子催马,越跑越快,根本没有招呼萧三郎的意思,欢快的笑声洒了一路。萧三郎后发先至,催马赶上两人之后,也不出风头,只控制着速度跟在两人身后,预防万一。

几人的目的地是皇家猎场,早有甲士先到一步安排好一切。景华也不耐烦接受猎场官员的奉承,只对等在道旁迎候的几位官员颔首示意,说两句闲话,就自顾自跑马打猎去了。

景华看萧三郎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笑道:“萧三哥不必管我们,畅快行猎才好。”

“多谢二郎美意,我昨日才回,歇息歇息也好。”萧三郎笑着摇头。

“就是给你松松筋骨的啊!若不是照顾你,今日就安排文会诗会啦!叫你一声萧三哥,真没和你客气。论理,你也是我表哥不是?”景华朗声道,“我也是常来跑马行猎的,不顾管我。咱们比比谁猎得多,午膳就吃烤肉。”

“恭敬不如从命。”萧三郎看着惠国公主爽朗大方,推翻了自己对二公主的固有印象。什么样的固有印象呢?在印象中,贵女总是矜持含蓄的,讲究笑不露齿,“不言而喻”,一句话三个弯儿要你猜她的意思。惠国公主在姑母、母亲的叙述中是一个野心勃勃手腕高明的阴谋家,她不经意间推动了许多事情,导致萧家如今的困局。至今姑母还在凤仪宫养病,四表弟也还在守皇陵。

百闻不如一见,不管听过再多传言,亲自见了才知道,惠国公主本人确实是很有风度的人,相处令人如沐春风。若是稀疏平常,谁有费神传众多流言呢?

萧三郎也曾陪着陛下在皇家猎场行猎,加上有个做禁卫军统领的族叔,对猎场的地形很熟悉。带着几个亲卫下场打了不少野味和好皮子,午餐吃得也很尽兴,小酌几杯,配着烤肉,的确是惬意的日子。

萧三郎把惠国公主送到宫门口,又送饶宗颐回景祥侯府,送完了回到自家的时候,都快用晚膳了。

“如何?二公主可好相处?可有为难你?”刚进门,坐立难安了一天的老夫人赶忙问道。

“说的是什么话,公主身份贵重,就是为难一两句,堂堂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还不能包容吗?”老国公坐在上首没好气道。

如今西宁公府是老国公和老夫人坐镇,第二代都散到边境镇守、外地做官,第三代男丁常在府中的只有萧六,以及刚回来的萧三郎。

“母亲关心则乱,三郎在边境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经历过,母亲放心就是。”大夫人扶婆婆坐下,给女儿一个眼色,让女儿赶紧劝慰两句。大夫人是这次随儿子进京的,若是没有意外,会主持儿子的婚礼之后再回边关。

怕老夫人在京中无聊,大房的嫡女留在京中,教养在老夫人名下。萧姑娘和老夫人祖孙情深,款步上前,轻言细语几句就把老夫人安抚住了。

“公主很好,怕我这等武将不习惯京中文会诗会,今日安排的是皇家猎场行猎。公主为人疏阔,言语客气,并无不周到的地方。”萧三郎简单说了两句,又道:“今日猎了好些野味皮子,有只火狐做成围脖祖母用着正好。”

老夫人开心极了,笑道:“我就说我家三郎人中龙凤,俊杰当世,怎会有姑娘不喜欢。”

“行了,行了,用膳吧。”老国公打断妻子,一家人移步饭厅。

吃过饭,老国公把萧三郎叫到书房说事情。萧姑娘和大夫人奉老夫人安歇后,又携手回了大房的院子。

“母亲可放心了?我就说二公主不是那样的人,当初我在宫中做伴读时就很照顾我。那时候三公主有些调皮,二公主从来不计较,还几次帮我解围。后来出了大公主的事情,事后也多有安慰。”萧姑娘柔声道,说句实在的,若是真娶二公主做嫂子,萧姑娘觉得挺好。

“这才是惠国最可怕的地方。你与三公主血脉相连,却偏向她这个与萧家为敌的公主,难道不是她的手腕本事吗?”大夫人低低叹息。

萧姑娘抿嘴不说话,母亲总说二公主与萧家为敌,可设计大公主落水的人是三公主,既不是二公主挑拨的,有不是二公主告发的,这怎能怪到二公主头上。萧姑娘在宫里时时小心、处处留意,生怕坠了西宁公府的威名,奈何陪伴的是一位烂泥扶不上墙的主儿。想想饶宗颐和李娴儿,只需用心功课,二公主自能带着她们在陛下跟前露脸,如今京中名声最盛的闺秀是她们啊。

大夫人摸摸女儿的头,都是天之娇女,三公主的确不懂事了些,难怪自己女儿有怨言。可该说的还是要说,大夫人告诫道:“许多事情咱们不能只看小恩小惠,站在不一样的地方天然就有不一样的选择。你是个聪明孩子,慢慢会想明白的。”

“是,母亲。”萧姑娘温柔福礼,她虽然暂时想不明白,但也不想和母亲争论。母亲常年在边关陪伴父亲和兄弟们,在京的时候少,何必与她争执,惹她生气呢?只是不知母亲会留多久,这个月该到给四表哥送东西的时候了,想到四表哥,萧姑娘又有些觉得母亲说的对。四表哥那般可怜,不正是因为有人行刺二公主和九皇子吗?转念又一想,似乎也怪不到二公主和九皇子,四表哥说自己是无辜的,是为人所累。这话他只和自己说过,萧姑娘也猜到是受谁所累。自己怎么也是非不分起来,难道长大就是长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吗?

萧姑娘心事从从,左右摇摆,都没注意到大夫人爱怜关切的目光。

第39章 母后早逝嫡公主39

宫里,皇帝稳坐钓鱼台等着女儿和他说萧三郎的事情,听闻他们跑马行猎十分开怀,皇帝心里满意的同时又有些酸溜溜的,自己捧在掌心的明珠,就这样便宜别的臭小子了。

可一等二等还是没等来女儿,皇帝就有些疑惑了。不管喜欢不喜欢,总要有个说法啊。

皇帝忍不住把女儿叫过来问,景华一脸惊讶道:“折子上不是还有其他人吗?我都还没见过其他人,无从比较啊。”

“不是……”皇帝仔细打量女儿,发现她惊讶不似作伪,好笑道,“你这孩子,还没开窍呢!朕是问你可满意萧三郎。”

“满意啊。可女儿也说了,没见过其他人,无从比较,说不定下一个更满意呢!”

皇帝后知后觉自己措词不当,“朕的意思是,你是否倾慕萧三郎。”

“这……”景华眉头紧皱,一脸为难道:“父皇,你也太难为我了。倾慕总是对着比自己强的人,萧三郎还没好到需要我仰望吧?”

皇帝噎住,照这个理论,天底下还有公主能倾慕的人吗?不论嫁给谁,都是下嫁。皇帝摇头,还是没开窍。男女情思,不以地位、才干、贤愚而区分。

“今日,父皇宣我去考校功课,还嘱咐我旁敲侧击问一问姐姐,心中有无驸马人选。”庆云宫中,景华和九皇子对坐下棋,九皇子把皇帝的嘱咐直接了当说了。

“父皇连你这个小孩子都不放过了?”景华笑着继续走棋,在萧三郎之后,景华又陆续见过几个折子上的人选,虽低调行事,也没有刻意隐瞒,惹得西宁公府老夫人发了好大的脾气。是,相看双方各自挑选是人之常情,但你总要做出个面子来。或许以往都是西宁公府站在高位挑拣别人,如今自己的儿孙被人挑选货物一样货比三家,萧老夫人直接请了太医。倒是老国公稳得住,虽也不虞,但还会安慰孙儿两句,静等事态发展。

在皇帝这边看来,就是女儿见过许多人,依旧没有定下来,难免着急。

“阿姐可不能吊我胃口,看你这般胸有成竹,必是心中早已定计。”九皇子凑近追问。

“我有什么定计,咱们的人接触三妹一直受挫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才不信阿姐把希望都寄托在三姐身上。”九皇子撇撇嘴,心不在焉道:“是我错过了什么吗?阿姐还有什么布置我没发觉?”

就在这个时候,柳嬷嬷悄无声息进来,沉默福礼,恭声道:“启禀公主,接触三公主的钉子已经引起皇后怀疑了。”

“嗯,让她收手,晾几天然后继续,把凤仪宫的视线牢牢锁在三妹身上。”景华头也不抬的吩咐。

“阿姐,这条路走不通换一条就是。父皇一直没有放弃与西宁公府联姻,萧三郎目前也是最好的人选,再不想办法,难道还坐等婚事落定不成。”

“慌什么,他好的的,我选我的。婚事嘛,父皇不是让我挑个可心的吗?可心是什么?标准在哪里?情爱一事,最不讲道理。人人都瞧王孙公子好,我偏爱诗人才子又怎么了,说不定瞧上个一无是处的乞丐呢?”景华心想,我那些话本子不是白看的。虽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富家小姐一定要爱上一无是处的书生,眼瞎一般看不见书生的无礼无耻。

“阿姐用不喜欢倒是可以推脱萧三,可终究要选一个的。”九皇子皱眉,“我盼着阿姐找一个如意郎君,可如今这情况,选了不知根底的人于我们只能是拖累。若是婚后才得知阿姐的打算,恐成怨偶。阿姐离宫,我也举步维艰了。”

“我暂无意嫁人,而今这些,我也没有瞧得上,不止是为你。”景华淡淡安慰一句,又道:“真拖不过去了,就学四皇兄去守陵吧,找个高僧、真人批命不能早嫁,父皇信不信无所谓,反正我信了。难不成真压着我去拜堂吗?这么多年,这点情分还是有的。”

九皇子十分愧疚,都是为了他,才让姐姐的婚事如此为难。正在自责,九皇子低头一看棋盘突然惊叫起来:“阿姐,你什么时候吃了我这么大一片。”

“在你魂游天外的时候。”景华笑了。

大龙眼看就要死了,还下什么下,九皇子把棋子扔到罐子里,撒娇道:“看在我逗阿姐展颜的份儿上,阿姐告诉我是怎么打算的吧?不然我今晚上要睡不着啦!”

景华慢条斯理分开黑子白子,“不是你说的吗?萧家不仅有精明睿智的老国公,还有天真烂漫的萧六表哥。那本人选折子给了我灵感,排在前面的差不多都做过伴读,于我选婿是这样,于兄长们选妃也是这样。萧表姐给三妹做伴读的时候进退有度、仪容甚美,被三妹连累了才不得已归家。若是两人早有情愫,萧家也是合适的结亲人选,父皇有什么不同意的呢?”

“三皇兄一心借妻族势力壮大自己,不会如此不智。”九皇子皱眉。

“是啊,可还有四皇兄啊。四皇兄这样为母亲、兄长顶罪的冲动之人,不正是最好的人选吗?萧六表弟是为自家姐姐和表兄传递情义,最讲义气;四弟落魄中有亲人关怀,难道不开心吗?就是日后闹出来,他是为母亲兄长顶罪的,想必母后和三皇兄也不好意思怪罪他。至于萧表姐的亲情关怀,到时候是不是亲情,该由父皇来判定。”

“都说堤溃蚁穴、气泄针芒,古人诚不欺我。萧老国公治家之严犹如治军,谁能先到萧六如此天真呢?”九皇子忍不住叹气。

“这个道理我很早就和你说过,当初看到三妹我就发誓不能把你养成她那样的性子,看到萧六我也从来都是引以为鉴,老国公夫人溺子如杀子。”让祖母宠爱这么多年的萧六,性子又哪里是老国公的黑脸能吓住的。

“我有今日,全赖阿姐之功。我生而丧母,若非阿姐倾心扶助,恐怕早已泯灭在这深宫。”九皇子起身一礼,他是真的感激姐姐的照料,他小时候的事情,女官一一记录下来,都和他说过。自有记忆以来,最亲密的也是姐姐。几次病危,若非阿姐照顾,他不过是有一个不幸夭折的幼儿而已。

“你我姐弟,不必说这些客套话。可既然话赶话说到这里,我也要把话说清楚。我们姐弟携手与凤仪宫争斗,你以为关键在什么?”

九皇子不必思考,脱口而出:“在父皇。”

“是,在父皇。这样的争斗真的只是与凤仪宫一系吗?皇长兄的庶子已经出生,长子长孙,你得明白,你若是想要脱颖而出,是与所有兄弟的斗争。宋母妃、赵母妃难道不想自己的儿子更上一层楼?舒母妃、惠母妃年轻力壮,难道甘心一个妃位老死宫闱?如秦妃,没有皇子的妃嫔想生皇子,这才是人之常情。所以……”景华顿了顿,清冷的声音在夜风中更显冰凉:“这不止是与凤仪宫的相争,不止是与兄弟们的相争,是与父皇相争。”

“我们揣摩父皇的心意,从他手中获得权力、获得宠爱,借此活得更好。你要看清楚这一点,不要抱有太多无谓的感情。从你差点高烧病死我就明白,父皇的宠爱并不是一成不变永远可靠的。你也要早日明白这一点才好。”

“日后,若有一天,你到了父皇的位置上,记着当初你是怎么做的,不要为别人的套路所迷惑。”

“是。”九皇子闷声答到。他终究还小,心没有随着时间流逝在深宫中打磨得坚韧不催,忍不住问道:“难道人与人之间就没有纯粹的感情吗?”

“当然有的。比如我和你,至少现在,我盼着你好,越来越好。除开利益,我们之间还有血脉。”

九皇子沉默,他日日演着父慈子孝的戏,自己也入戏了。嘴里说着我不会真的濡慕父皇,可心已经不知不觉敞开了。

“可阿姐最关心父皇的身体,常常叮嘱御膳房做养身的膳食,每次去佛寺道观,总会给父皇求平安符、供长明灯。”九皇子忍不住道,他想说,这样的你,心里也濡慕着父亲吧。

“主幼国疑,因为你年幼,所以我希望父皇长命百岁,久到你能入朝观政,久到年长的皇兄已经成为父皇忌惮的存在,成为父皇隐形的敌人。只有这样,你的机会才是最大的。翻开史书,年长帝王和他的皇子是什么情形,想想秦皇、想想汉武。”所以,那些温情脉脉背后都是利益考量。

九皇子肉眼可见的萎靡下来,他以为,他以为至少有一点是真的,即便夹杂着算计,总有一点儿是真的吧。

景华偏开视线,不忍心再看。总要经历这一步的,权利场上,左右摇摆,不能下定决心,就是覆灭的开始。

“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你是你,我是我,你该有不一样的想法。你可以试一试,若是能找到真心托付之人,我亦替你欢喜。羡慕,并衷心为你高兴。”景华补充一句。

最终,景华还是心软了,她的弟弟还这么小,对人性抱有希望不好吗?民间常有父慈子孝,臣子中常有兄友弟恭,也许他有这样的幸运呢?

可在这宫里,又有谁值得试一试呢?

第40章 母后早逝嫡公主40

听谭女官、蒋女官汇报完事务,景华紧握狼毫,继续运笔,如今她襄理宫务,又有妇幼互助会,还间杂着禁卫军等内军的后勤事务,十分忙碌。

谭女官和蒋女官相互用眼神示意:你说~不,还是你说合适~不行,还是你说吧。

两人都不是扭捏的人,景华也并非苛责的主子,什么是值得她们把眼皮子官司打到景华跟前呢?

景华敏锐发觉她们的欲言又止,笑问:“两位女官可是有事要禀,但说无妨。”

谭女官和蒋女官对视一眼,最终还是谭女官站出来,谨慎道:“九皇子今日有骑射课,汗湿衣襟十分辛苦,小厨房备了雪梨银耳汤,公主可要去演武场瞧瞧?”

景华失笑,她知道这两位女官是为什么了。“没这个必要,以往我也少到演武场上送粥水,自有宫人去做。”在九皇子刚去读书习武的时候她去,是为了当面了解同窗伴读,毕竟她与几位年幼弟弟的交往不深,如今事情早上了正轨,无需多此一举。

“我知两位女官的心意。我与小九并无嫌隙,二位放心。有什么事情也直接禀上来,不要顾及我们可能心情不好,可能意气用事。心里是情绪是有两分,可脑子还在,不至于误了正事。”景华放下毛笔,坐直身子严肃道:“你们看这花几上的兰花,曾也是长在深山幽谷之间,入了宫中自然有了富贵气象。同一种花儿,养在不同地方,养出不一样的脾性。再看窗外牡丹,牡丹与兰花都受人喜爱,都植在庭中,可也从来不是同一种习性。”

“同理,小九是小九,我是我,我们亲姐弟,感情亲密,可也不是容不得不同。牡丹爱雍容,兰花爱清幽,谁又能说雍容错了,还是清幽错了。”景华笑道:“你们啊,太紧张了。既然把事情捅到我跟前,想必私底下琢磨许久了。也把我今日的话和诸人分说一二,我与小九很好,大家不要担心。”

谭女官看公主语气和缓、逻辑严密,想来自己心里是拿定主意的,没有左右摇摆也没有生气忧虑。这就好。

蒋女官忍不住想起当天,公主和殿下交谈之后沉闷的气氛。他们商谈的时候无人在场,等宫人们进屋收拾东西都时候,九皇子突然沉重道:“阿姐,我不这样想。”公主却愣了愣,才冷淡道:“那就试试吧。”

在宫里的人,谁不是人精子,最擅长揣摩人的情绪。两人只这两句话露出的冰山一角,足够让人心惊。更何况后续几日里,两人交流变少,相处时气氛冷淡,几个心腹都忍不住猜测是不是吵架了。可他们年轻人吵架都这样克制吗?连在心腹跟前都不露分毫?

大家是在担心,才推了两位女官出来试探。

谭女官和蒋女官退出大殿,谭女官问道:“蒋姐姐可放心了?”

“谭妹妹若是放心就不会这么问我了。咱们给明王殿下请安去吧。”

等试探过九皇子态度,两位女官才真正放松下来,九皇子与二公主一样,都十分克制和平和。这不是生气,也不是赌气,真的只是方法手段不同的小分歧而已。

景华这边一直拖着与萧家的婚事,几个折子上的候选人,也没有下文。眼看着事情就要拖不下去了,皇陵那边终于出事了。

“居然有人敢在皇陵行窃?”皇帝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是行窃还是盗掘?皇陵卫干什么吃的?老四呢?他可有受伤?说!”

一个“说”字含怒而出,怒气仿佛实质一般扑面而来,吓得本来就跪在地上请罪的官员直接匍匐于地,战战兢兢道:“臣有罪!臣万死!”在皇陵动手脚,向来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于普通人而言,骂人“掘你祖坟”也是生死大仇。

皇帝怒不可遏,他心里想起史书上那些靠挖掘帝王陵墓筹集军姿的一方诸侯,想起流传于民间的盗掘皇陵的故事,仿佛自家父祖的尸骸就暴露在旷野之上,任人指点。这是何等耻辱!我朝开国才三代,就有人如此胆大妄为,冒犯皇家威严?难道在他的治理下,皇室已不得人心到如此地步?

皇帝大步从御案后走出来,一脚把那请罪的大臣踢倒在一旁,“说事!皇陵如何!”

“启禀陛下,是有人盗挖皇陵外的松柏。愚民无知,盗挖松柏种在自己祖坟已期庇佑,皇陵守卫森严,愚民不能入,他们只能盗挖皇陵卫驻所的松柏。后来,后来有奸商以为这是发财的机会,组织青皮混子入皇陵盗掘,越靠近皇陵价格越高。陛下息怒,臣已审过,这股青皮混子是第一次混进皇陵内,之前盗掘都都是卫士驻所松柏。”

皇帝微微松口气,不是大型有组织有预谋的活动,不是为盗墓去的,那些愚民期盼皇家庇佑而已。“那你说静国公又是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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