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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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毕竟是父皇赐下的人,长辈赐,不敢辞,怎么能让朱女官回京呢?”景华一脸为难。

“若是下面人再有行事不当,我只当是王妃对我不满意。其实咱们夫妻融洽,有什么矛盾都是下面人挑拨的,之前你不还误会是我让老三装病的吗?”

然后,东海王就满意得看着景华一脸害怕为难,既不敢撵走皇帝的人,又不敢得罪自己。这样浅显的心思,如一碟子水摆在面前,一眼就看清了。东海王觉得之前自己果然是多虑了,一个十几岁的毛丫头,能有什么城府。

东海王听到景华私底下训斥朱女官的消息,更进一步确定景华没有心眼儿,随意设计朱女官“慷慨直言”,刚好让她撞见。景华哭过一夜之后,干脆把人送走了,不顾使团已经离开的事实,居然让朱女官独自上路。

“王爷,朱女官辜负了我的信任和父皇期许,可她毕竟是有品级的女官,我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她一个弱女子,若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我可怎么和父皇交代。我知道您不喜欢她,可求您看在我的面子上,派人送她一程好不好?”景华红着一双兔子眼求东海王。

东海王心里好笑,朝廷的人,自然不能让她在自己的地上乱走。即便王妃不提,他也会派人暗中监视,不过王妃这样天真,正合他的意。

“好,一切为了王妃。”东海王嘴角含笑,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

景华也甜蜜得笑起来,顺从的依偎在他怀里。

自从景华嫁进来之后,东海王就没有去过别的院子,即便不方便的日子,也宿在书房,一副守身如玉、不染二色的模样,着实让府里人吃惊。

更让人惊讶的是,王太妃把主持中馈的权利完全交给王妃,自己继续去山上清修。要知道,王府已经经历过两任王妃了,王太妃都把持权柄不放。新王妃不清楚,她们这些老人还不清楚吗?虽然碍于王爷的禁令不准和新王妃嚼舌根,可心中掀起滔天巨浪总要和身边人商量一二。

“母妃礼佛之心,我不敢耽搁,但也不能损了孝道啊。王爷就让我送母妃去山上吧,不然我自己在府中安享荣华,母妃在山上清修,心里怎么过意得去。”景华拉着东海王的袖子撒娇。

“你的一片孝心,母妃如何不知。只是路远,山上荒草野径不好走,你受不得那个苦。”

景华咬咬牙,跺脚道:“我能吃苦。换双厚底靴子,走一程,歇一程,我亲自送母妃才显得虔诚呢。”

东海王捏捏眉心,佳人如此孝顺,他肯定高兴,但不能去啊。刘氏还在山上呢,这两人要是遇见,他真的就没安宁日子过了。

东海王好说歹说才把景华安抚住,同意不去山上,两人在府门口这一段,多少人听见、看见,人人都知道王妃的孝心和王爷对王妃的爱重。原本受宠的刘王妃,如今居然成了外室一般的存在。

景华站在门口,依依不舍的目送东海王和王太妃一行远走。等连队伍的尾巴都看不见了,才遗憾得回府。

景华坐在亭子边上喂鱼,凉亭四面开阔,不怕人偷听,小萍笑道:“姑娘总算能松快些了。我打听到了,王爷昨日叫人把正院后面的暗室封了,姑娘放心住就是。”

“别说了,一想到我就恶心。他怎么这么大脸,床上那点儿事也不怕别人听去。”

小梨苦着脸道:“姑娘别吃心,那时候怎么会有人听墙脚,东海王不在的时候才安排人监视呢。咱们早就做好准备的啊,您再忍忍,最多三年,太子妃娘娘一定接您回去。大爷从蜀中来信了,他明年考满就要京,您再忍耐一二。”

“算了,过过嘴瘾,我心里清楚总要忍的。”

“姑娘不痛快,就打骂我们出去,千万别憋屈坏了。”

景华让她挤眉弄眼逗得哈哈大笑,“我可舍不得。”

“那就打骂东海王派来的探子,反正她们也不是好东西,您一个骄纵贵女,打骂人也是应该的。”

“得了,得了,少来寻我开心,我自己过清净日子不好,和那些身不由己的人撒什么火儿。”景华靠在栏杆上喂鱼,心想,锦鲤这么好看,不知道吃起来是什么味道?

东海王把王太妃送到山上,妈祖庙建筑连绵,内饰精美,这是东海王一力修建起来的。景华一口一个佛祖,东海王也没有纠正,连这些基础的东西都不知道,不正说明王妃无知吗?

“行了,去看看刘氏吧,别守着我这老婆子。”王太妃挥手让儿子忙自己的去,以往王太妃不喜欢儿媳妇,可和新王妃比起来,刘氏就太可爱了。

东海王在东边院子里找到刘氏的时候,刘氏已经换了一身道姑打扮,头戴莲花冠、倒插子午簪。

“你这是什么样子?”东海王见之不喜,皱眉问道。

刘氏却是了解她的,侧身皱眉,只见泪水从眼角溢出,嘴上却硬气:“贫道已死之人,自然不在红尘,只能侍奉妈祖娘娘。”

东海王恰恰爱她这股脾气,转怒为喜,赔罪道:“瞧你,又说傻话,好好在我面前,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

刘氏回身哭诉:“还不是王爷亲口承认的,我有什么办法?”

东海王立刻指天誓日,“那就是糊弄朝廷的,你在我心里,无人能替代。”

“不知这样的甜言蜜语和多少人说过,只我这个傻子,实心眼子,别人说什么信什么,给个棒槌我当针使。”

“实话,实话。你瞧,侍奉母亲我只要你,旁人哪儿有这个资格。自古孝道为先,这不是看重你,什么才是看重呢。”

刘侧妃暗恨自己心软,这样的鬼话居然觉得有道理。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一身荣辱寄托在东海王身上,撒娇弄痴一阵,终究还是原谅了他。

第147章 抄家现场11

时光最不经念叨,转眼就是几个月过去了。冬季风浪小,适合出海,东海王也相对更忙些,回王府陪伴景华的时间都少了。当然,少不少的,只要他在王府,就知住在主院和书房,东海王想把戏演得逼真一点,这个目的完全达到了,府里的人已经完全相信东海王情根深种,外面也流传起他经不住诱惑沉溺美色,“温柔乡、英雄冢”的叹息声处处都是。

难得回来一趟,东海王脸色还不太好看,见了景华也拉着个脸。

“王爷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不成?不气,不气,告诉我,我给王爷出气去!”景华见他来了,乳燕投林一般扎进他怀里,完全不顾他身上潮湿的露水。

“听说我给您买荷花酥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了,大街上人人都在议论,你知道吗?”东海王不动声色问道。不知桃花酥,什么亲簪千金紫菊,赠送同心玉佩之类的恩爱故事也不少。

“啊?居然传得这样广吗?”景华捂着羞红的脸,说是告状,不如说是撒娇:“怎么这样啊,让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我王妃的威严呢!王爷,快查一查。”

虽然这些日子的相处已经让东海王清楚知道眼前美人就是个花瓶,可每次遇到鸡同鸭讲的状况,东海王还是满肚子郁闷。

“本王已经查过,是你身边的人泄露出去的。”

“哦,那就没关系了。她们肯定不会说我的坏话,流出的传言也是我与王爷伉俪情深、夫妻恩爱,这样的美名,多传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景华没心没肺道。

“你是王妃,身份尊贵,名字在那些粗人嘴里翻来覆去,没得丢了体面。这次的事情,不罚不行。”东海王其实并不在意这些香艳流言,男人嘛,只要才华出众、才能不凡,佳人从来只是英雄故事的镶边点缀。

东海王已经做好草包王妃言听计从的准备,却不想景华微微摇头,肯定道:“不行哦~”

“怎么不行,本王的话都不管用了?”

“当然管用!我素来都听王爷的。可是今天收到宫里的信了,训斥我不遵长辈,把长辈赐下的老仆都遣散了,不仅寒了老仆的心,也伤了长辈的情。我是不敢再撵人了,他们再有什么错处,我令他们不干活,白出一份月钱养着就是,毕竟是长辈赐下的。”

“宫里来信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最后一个问题东海王没有问出来,他这才意识到,原来他的篱笆扎得并不够紧,若非王妃是个花瓶,不知要过多久才知道这个消息。

东海王出进屋后的第一个笑容,把景华搂回自己怀里,调笑道:“是,是,都听王妃的,不撵就不撵吧,总不能让你在长辈面前难做。”

景华立刻被哄好,甜甜笑道:“王爷最好了。”

东海王搂着景华进了里间,头也不回的吩咐道:“本王与王妃说几句话。”但看他这模样,并不是只说话啊。

王爷和王妃感情好,正院的人都乐见其成,纷纷低头退下。

东海王却没人下人想得那样急色,拉景华在桌边矮凳上坐下,温柔套话:“宫里训斥你了?别伤心,也是我要求太高了,想着下面人精细些、周到些、能干些,伺候你自然更舒适。”

典型的绿茶发言,景华当然着急辩解:“这关王爷什么事?是他们辜负王爷的期许。可王爷也知道的,我并非皇室血脉,能破格封公主,说起来也是托王爷的福。我是见了王爷才知道,我此生最大的福气不是被封公主,而是做了王爷的妻子。我想长长久久和王爷在一起,宫里的话是不能不听的。”

“是,是,本王也想与你长相厮守。本王怎忍心看心爱的人愁眉不展,训斥信上写的什么,本王帮你写折子请罪辩解。”

“没关系啦,我自己能应付,是以太子妃娘娘名义降下的教旨,我和嫂嫂写封信解释就可以了。嫂嫂为人温柔可亲,最喜爱我不过。”

若不是明说了太子妃三字,东海王都要以为自己听说的“敦肃严峻、手段高明、王佐之才”是谣传了。

“是谁把信呈给你的?”东海王再问抓不住重点的王妃。

“小梨?小萍?蒋女官?王女官?好像都不是,当时我在花园里,是洒扫的柳儿吗?我记不得了。”景华一脸茫然,比外头的雾气还迷茫些。

东海王叹息一声,这样一个糊涂虫,当真是命好,才有机会让自己这等英豪温言抚慰。东海王知道从她这里套不出什么消息来,决定去问柳儿。柳儿是他安插在正院的探子,若非听到这个名字,他都想不起来了。实在是这些日子计划太过顺利,王妃蠢得让人提不起算计的心,只要自己说,她就照办,朝廷的人已经撵走许多。

东海王不再做无用功,随意敷衍了几句,就借口还有公务要走。

景华不因他爱来就来、说走就走而生气,好脾气得送他出门,送出房门又送到院门,直送到二门外,才依依不舍停住脚步,目送他的背影远走。

等人走远了,还作“望夫石”姿态,在亭子里站了许久。“小梨,宫里派来的人被撵走多少了?”

“三分之一。”

“嗯,不能再少了,东海王已经对这样顺利的游戏没有兴趣了,是时候给他增加难度了。”景华自言自语,接过小萍递过来的鱼食,又是一把撒到湖里。

小萍不依,把景华装看不见的薄披风给她披上,苦口婆心道:“姑娘可不要任性,南方这鬼天气,湿得厉害,早上起来被子都是润的,毛毯上一模一手水珠,衣服也晒不干,湿进骨子里。这披风在熏笼上烤干了,姑娘披着挡挡潮气。您就不该在水边上站着,老了要得风湿的。”

景华忍不住笑意,“小管家婆,若不是时机不对,真想给你找个人家,早早嫁出去,免得天天念叨我。”

“我走了,也要教出继任者来,事事照顾着姑娘才行。”小萍可不理会这样的“威胁”,抱怨道:“这什么破天,一点儿都没有京城的爽朗。”

景华又笑:“不能光想不好的。回南天湿气谁都不爱,可看着眼前迷雾朦胧,也别有意趣,以后想见看可见不着。还有这里水果多啊!杨贵妃一骑红尘妃子笑的奢侈,咱们可以日日吃。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做岭南人。除了荔枝,还有芒果、香蕉、菠萝,在北方,这样的水果,寻常人家见都没见过。咱们也算开眼界了。”

“姑娘想得开。”小梨和小萍只能这样说了。在凉亭里,四面通透,又有薄纱遮掩,她们才能放心说几句话,可终究在别人的地盘上,不敢放肆。

没隔几天,正院东海王安插进来的探子又多了,景华已经知道,东海王的秘密船厂付之一炬,被人泼松油烧了。看现场留下的痕迹,东海王一方得出结论:肯定是朝廷干的。朝廷现在已经到了损人不利己的地步,东海王名义上还是朝廷的王爷,可他们已经有隐约撕破脸的意味。

造船厂才是核心,朝廷批准的造船厂只能生产规定的海船,庞大的足以对抗海盗和海上风浪的大船,不是朝廷一纸公文能规定全的。

东海王恨恨一拍桌子:“定然是内鬼连通朝廷,才能悄无声息犯下这等大事,查,给本王狠狠的查,宁愿错杀,不可错放。”

东海王发火,下面人自然火速去办,只是告退的时候,有明白人拿眼神示意幕僚先生。

等人都退出去了,心腹幕僚先生才摇着羽扇进言:“王爷,若说东海最大的间谍,不就在王府吗?”

东海王长叹一声:“本王能怎么办?杀了公主吗?”还是那句说了八百遍的车轱辘话,要是能做,他早就做了好吗?

幕僚摇头,“自然不是,属下的意思是,公主天真烂漫,都是卑贱奴仆的错,王爷何不打发了那些人呢?”别说公主无知,就算是个才,单蹦一个,又能翻出什么浪来。只要公主没了威胁,留给王爷又有何妨?幕僚先生算是看出来了,王爷嘴上说得痛快,可其实对公主还是起了怜惜之意。做人属下,最忌讳搅和到内帷中,如果公主的随从无关大局,他都不愿意张这个嘴。

东海王想起之前王妃的诉苦,她似乎不准备再遣人走。东海王回去又试探了几次,果然无知的人犯起蠢来也格外固执,怎么说都不听。

这种事情,又不好和臣下说,后院女人更是一个字都不能透露,远在山上的母亲和刘氏,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某次,东海王进屋的时候,打帘子的侍女悄悄红了脸,东海王突然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这天,恰逢景华身体不舒服,按例东海王又要歇在书房里。用过午膳之后,东海王拉着景华的手,温柔道:“本王心里只有王妃,后院姬妾我都不碰了,专心守着王妃。”

景华甜蜜一笑,“就知道王爷最好了。”

“所以啊,你就不要安排人了。你不舒服,不能陪着你,本王心中已十分愧疚,怎么还能收用你的侍女呢?”

“侍女?”景华愣了愣,问道,“什么侍女?”

“就是门口打帘子那个,廊下穿绿衣都八哥那个,还有服侍净手,端水故意露出一截白手腕那个。你也是,还怕我瞧不上,一准备就准备三个,以前小心眼儿哪儿去了。本王就喜欢你吃醋的刁钻样儿,以后不许这样了。”

景华勉强勾起嘴角,难堪道:“都听王爷的。王爷快去书房歇着吧,我今日累了,也要歇息了。”

回书房的东海王听着正院实况通禀,正如他所料,王妃勃然大怒,完全不听那几个丫头辩解,又强行株连,与那三个丫头有关的人都吃了挂落,那些长得好的,无论男女,尖子那一批都受了罚。能陪她一起来的,谁和谁不是亲朋。就是原先关系不好,来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抱团取暖才是常态,这一查,让她纠出一半人,都要撵走。

“不许派人送,让他们自生自灭去。我待他们何等优容,居然觊觎我的夫君,叛主之人,也配官兵保护!”

唯一意外的是,东海王一觉醒来,王妃已经高效率打发了“背叛”她的人,还不许王府的人护送。这几个月,时不时有王妃陪嫁被遣回京城,王府的人习以为常,并没有放在心上,上头命令不让护送,他们也顺利长征偷懒蒙混过去。

东海王直觉不好,立刻吩咐人去追。

万幸,隔了一夜,总算追上人了,一个没少。东海王长舒一口气,笑道:“不过虚惊一场。”

第148章 抄家现场12

“王爷,小柳求见。”夜里,侍卫敲响了书房大门,轻声回禀。

东海王还没有休息,三十几岁,正是一个男人的黄金年龄,他年富力强又经验丰富,带领自己的军队,占领诸多海外岛屿,沿海一代也在他的掌控之下。可是,他并不满足于这些成就,天下承平,想要自立为王是没那个本事,可他愿意做文王,为子孙后代打下坚实的基础。所以,即便是深夜,东海王也在看兵书、看海图,丝毫不觉疲累,事业是男人最好的春药。

“进来吧。”

随着东海王的命令,走进来一个全身拢在大兜帽黑色披风里的人,黑披风和夜色融为一体,在灯烛作为奢侈品的时代,足以完美融入黑夜中。

“属下见过王爷。”小柳摘下兜帽,露出面容,原来是正院一个婢女。开始是洒扫婢女,只能做些粗活,后来王妃的陪嫁损失越来越多,她也凭借“资历”顺利升到了二等,如今虽然依旧不能贴身伺候,但能进主屋了。

“有何事,值得你深夜来。”作为埋在正院一颗钉子,小柳的职责是把自己当成王妃的人,等到最关键的时候发挥力量。

“启禀王爷,属下发现王妃秘密见了大夫,开了药,在耳室煎药、配药,全程由王妃的陪嫁经手,其他人都插不上手。”

“打听清楚是做什么的吗?”东海王紧张问道。作为枕边人,想要下毒刺杀易如反掌,王妃秉性柔弱,东海王并不担心刺杀,她没这个本事,但是,下药还是可以的。东海王也自信能完全掌握住王妃,可他的王妃是个傻子,万一朝廷的人唆使她、欺骗她,她不一定有分辨的能力。

“属下无能,暂时还未打听到。”

“内院探听不到,大夫呢?”

“没找到大夫,跟丢了,属下怀疑是朝廷埋在东海的暗线。”小柳低头描述了一遍大夫的形貌,普通得混进人堆里找不出来,实在是做探子的好人选。“王妃身边已经没有精通医术的女官、侍女,这才请了外面的人入府。属下恳请王爷派侍卫彻查。”

“查!查清楚。你回去继续潜伏,不要暴露身份。”东海王挥退小柳,叫了心腹侍卫长进来,要求他外松内紧,一定要把那个暗线大夫抓出来。安排清楚,东海王坐在椅子上思考,突然之间想起一件旧事,前几日,王妃正在读话本,那些胡编乱造的本子上有一个情节,王妃为此和他拌嘴几句。

皇帝麾下有位大将军,英武豪迈、军功过人、深得将士百信爱戴,自然也功高震主,受皇帝猜忌。将军有个表妹,深深恋慕将军,可将军对她只有兄妹之情,不愿娶她。皇帝想了个办法,让那表妹撞见自己宠爱后宫一妃嫔,并说:“她当初给我和了定情水,我这一生都喜爱她。即便现在知道了真相,心中怜惜不变,依旧舍不得怪她。”那蠢表妹信以为真,中了皇帝的圈套,自以为偷走了所谓的“定情水”,偷偷给将军服下。其实那是毒药,害得将军被过河拆桥的皇帝拿下,一代英豪枉死监牢。

这当然是个错漏百出的故事,可王妃看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这皇帝也太坏了,怎么能骗人呢?”

东海王当时也在,顺便瞟了一眼话本,实话实说道:“这表妹才是害人,说是亲人,仇人都没她这么狠。”

王妃却不乐意,“表妹只是被人蒙蔽而已,希望心上人喜欢自己有什么错,都是那个皇帝太狡猾了。表妹才可怜呢,后来她知道误伤将军,情愿自尽殉情,真是太凄美了。”一边说一边掉眼泪,感动得不行。

东海王却感受不到美在哪里,只能随意敷衍几句。现在想起来,以王妃的脑子,遇到这种事情,肯定又是一个表妹。即便事后殉情有什么用,死后才知万事空,东海王可不希望自己成为那个倒霉将军。

“王爷,您尝尝,这是小厨房顿的鱼汤,一点儿腥味都没有。”晚膳时候,景华舀了一碗汤呈给东海王,笑道:“奶白奶白的,多香啊。”

东海王看着这碗汤,看是鱼汤,实则与定情水无异,别名毒药,王妃也不是多好的演员,眼巴巴看着自己,期盼的神色比这鱼汤腥味还明显,以往可没有这种事情。

东海王不动声色放下汤碗,笑道:“天气太热,没胃口。”

“这汤不腻的。”王妃辩解一句,又嘱咐道:“那王爷晾凉了再喝。”

东海王眉头紧皱,对着一桌子菜不敢伸筷子,最后给门外守着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就从前院跑过来一个侍卫,口称有紧急军情要报,东海王顺理成章离开。

晚上,小柳又传来消息,那锅鱼汤是王妃的侍女亲手炖煮,没人喝的汤直接倒在花圃里,连潲水桶都没沾。里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东西,不然为何如此谨慎。

东海王吓得入正院再不敢碰任何饭食茶水,后来王妃逼得紧,干脆连正院也不去了,天天说公务繁忙。可东海王也不愿意此时离府,就怕王妃还有什么后手。战战兢兢等了好几天,抻得快坚持不住,想要直接冲进正人赃并获的时候,下面人来报:找到大夫了。

东海王面沉如水的等在书房,那大夫在正院待了半个时辰,刚出了正院,就被侍卫兜头拦住,警告他不许多话,直接带到了东海王面前。

“王妃让你开了什么药?”东海王冷声问道。

那大夫没见过这阵仗,手脚有些发抖,战战兢兢道:“王妃叮嘱小人保密,定要守口如瓶……”

咚!东海王砸桌子发出一声巨响,吓得大夫一个激灵直接跪在地上。

“说!”东海王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大夫左右看看,也不用侍卫威胁他有怎样残酷的刑罚,麻溜回答:“壮阳药和生子秘方!王妃让我开了壮阳药和生子秘方!”

“什么?”东海王觉得自己的耳朵出错了,说好的惊天阴谋呢?说好的意图不轨呢?壮阳药和生子秘方是什么鬼?东海王感觉侍卫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自己需要壮阳药吗?这是污蔑!

“王妃自言,嫁入王府已经一年有余,独得王爷恩宠却久久未能有孕,王妃吃了些补药未曾见效,就想再吃点生子秘方。小人有罪,那生子秘方其实也是补药,并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还有,还有,王妃身边的老嬷嬷说,很多时候生不出孩子,并不只是女人的问题。王妃就让小人也开些壮阳药,还说安排机会让小人给王爷诊脉,还没来得及……当然,当然,王爷子嗣众多,当然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本王自然身体康健!”东海王怒火中烧,怒气中还夹杂这尴尬和羞恼。他就知道,以王妃的脑子,能想出什么阴谋来。还有,自己都有小十个儿女,凭什么怀疑自己不行?虽然这一年多来,自己只宠幸了王妃、刘氏、刘氏的婢女,可真没有人怀孕,自己又没赐下避子汤,难道真是去年海战伤了身体?

呸呸!东海王在心里唾弃两声,怎么被王妃那猪脑子带歪了,自己雄风依旧,怎么可能有问题!东海王不再看大夫那糟心的脸,不耐发打发了他,又不放心得让侍卫去查一查,是不是真有这回事,从药铺出来的药,总有存档的吧。

找到大夫,查起来就轻松了,果然是一些补药,还有诸多虎鞭、牛鞭之类的东西,来查验的侍卫都有些不好意思。他们严正以待小十天,居然闹这么个乌龙。大夫是当地人,往上数,八辈祖宗都是东海人,诸多相邻都能作证,也没有什么可疑行迹和突然发财,不可能是朝廷的探子。

就是疑心颇重的东海王,经过这一次又一次的事情,对王妃的脑子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正院,小萍又遮遮掩掩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关上房门,和王妃、小梨一人一碗分吃了。

“王妃的药果然有用,我身上的湿疹都消下去了,南方就是湿气重。”小梨一口干了有甘草调味的补汤。

“这个疗程的药今天是最后一幅,明天还熬药吗?”小萍问道,其实她想问的是还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吗?

“东海王想必已经查清楚了,他来的时候,给他上点儿吧。”当然,给东海王喝的就不是治湿疹的了。

小萍尴尬道:“姑娘,这不好吧,事关尊严,没那个男人能忍的。”

“做戏做全套。”景华淡淡道。

“姑娘只需吸引王爷的注意力五天左右,如今都快十天了,该办的事情肯定办好了,何必无畏激怒王爷。”小梨轻声劝慰,她也感觉到姑娘的不耐烦,忍了这么久,总有忍不住的时候。尤其知道东海王在山上玩儿双飞,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床上拉,恶心得姑娘再没让王爷近过身。朝廷的计策姑娘如此配合,说来也是心里愿意的。

“放心,东海王为人多疑又自负,刚愎自用、自傲自大,他这样的性格,最近这些日子肯定会一直留宿主院的,刚好,该下的药也要下,不能白背这黑锅。”

“可诸位女官都走了,奴婢医术不精,恐怕会被王爷身边的医者查出来。”

“不是还有我吗?”景华淡淡一笑,从前没有料到有今天,她对医术一直都有学习钻研,也许上天冥冥之中早有安排。“放心吧,至少一年之内,他不会找大夫的。计谋要针对敌人的性格来定,若换成小心谨慎之人,这招就没用了。”

第149章 抄家现场13

又是一年中秋夜,距离景华嫁给东海王已经两年了,当初嫁人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今她却已经适应南方生活了。

“王爷,今年去山上陪母妃过年吧?去年您就陪着我,母妃一个人在山上过节多清苦啊,可惜母亲侍奉佛祖的心太虔诚,不愿我去山上服侍,不然,也不用王爷两头跑。”景华依偎在东海王身边,娇笑道:“我可没有说反话哦,您只管去,孝顺母妃才是最重要的。我什么时候都在,一直等着您回来!”

东海王对王妃的知情识趣很满意,去年她刚来,自然要多加安抚,如今事情差不多理顺了,自然依旧以母妃为尊。东海王想着,等事情完全结束,大约还要三年,到时候请母妃下山团聚。看在王妃温柔美貌的面上,母妃若是为难王妃,自己私底下帮衬几句也行。

等送走了东海王,景华安排府中人各自回去歇着,免了他们明早请安。

回到自己的院子,景华边走边打哈欠,“这一场大宴实在累人,你们明天早上,不,明天中午再叫我起来。有什么事儿等我起来再说,我好好歇歇。”

服侍的丫鬟们自然脆生生应下,粗使的跟到院子就停下,二等的更到房门口就停下,只有景华最心腹的小梨和小萍能跟着进屋。

王妃带来的陪嫁损失得差不多了,除了小梨、小萍,其他人都被各种理由打发或者隔离在外面了。

小梨和小萍一会儿要醒酒汤、一会儿要热水,又要好克化的点心果品,折腾了小半夜才伺候景华睡下。

小梨蹑手蹑脚退出房门,只用气声和口型对门口守着的二等丫鬟示意,“王妃睡了,你们也下去歇着,轻声的,不许吵着王妃。”

小柳也是其中之一,闻言安静退下,王妃娇弱,若是主持大型家宴,肯定要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她们已经习以为常。

说完,小梨退回房内,侧耳倾听,丫鬟们悉悉索索的走动声,慢慢听不见了。

房中,原本该休息的景华却穿着一身鲨鱼皮水靠站在屋中,贴身的衣料显得她身姿玲珑,头发也梳上去,利落被包裹在同样材质的帽子中。小萍也是同样的打扮。

小梨脱下外面的衣裳,露出一样的打扮,三人相视一笑,携手坐在床上,拉下厚厚的床幔,做逃离前的最后等待。

“咱们为何不直接里应外合,今夜多好的机会,直接摆个鸿门宴,什么事儿都省了。”小萍有些紧张,忍不住没话找话。

“名不正则言不顺,朝廷自有法度。若是对东海王玩儿海盗袭扰那一套,只会失了权威。”景华轻笑,“谁说今夜的宴席不是鸿门宴呢?”

又等了两炷香时间,整个东海王府都沉入黑暗和安静中。畅饮家宴的主子们已经安睡,熬着困劲伺候主子们歇息的奴仆也抓紧时间补眠,侍卫们在这团圆佳节难免放松警惕,只有空中高悬的明月见证着,三个穿着水靠、头戴面巾的女人从正院和前院中间的隐蔽矮门出来,走入景观湖。水面荡起一阵涟漪,很快,水波恢复平静,只有月光映照着粼粼波光。

第二天中午,丫鬟叫门总不见有人应答,无法只能报到二等丫鬟中领头的柳姑娘处。

“无人应答?”小柳一下子惊醒,怪不得自己总觉得浑身乏力,先前还以为是昨夜喝酒又累着了,如今一想,肯定是中圈套了。小柳在丫鬟的惊呼声中拔下头上簪子狠狠扎了几下大腿,精神完全振奋起来,才撕下一截白布裹伤,一边收拾仪容,一边吼那丫鬟:“傻愣着干什么,带路啊!”

到了房门口,小柳却不敢直接闯进去,王妃的骚操作太多,万一和之前的壮阳药闹剧一样呢?小柳只能先敲门,柔声道:“王妃,快午时了,王爷该回府了,奴婢伺候您起身?”

叫了两声无人应答,小柳又提高了音量。就算王妃睡得沉,小梨、小萍这伺候人的总该醒了吧。小柳再叫几声无声无人应答,直接推开房门闯了进去。安静、整齐的房间让小柳的心越来越沉,衣柜和床底都看了,无人!

“王妃和两位姐姐去哪儿了?怎么不让我们侍奉?”小丫鬟还天真发问,小柳已经发足狂奔,背上全是冷汗,出大事了!

正院里,只有小柳隶属暗探,其他下人虽是王府的,可并不警醒。小柳越想越觉得后怕,王妃天真愚蠢的形象是如此深入人心,哄得王爷撤走了正院的暗探,纵得下人们懒散随意。

小柳跑到侍卫班房亮出腰牌,“我要见何侍卫长。”

那侍卫进去通禀一声,领着小柳进去,班房却是一片混乱,所有人手忙脚乱得穿戴盔甲、装配武器。

“长话短说,朝廷打过来了。”何侍卫长一边帮兄弟们穿戴,一边示意小柳有话快说。

“王妃不见了!”小柳狠狠一击掌,“肯定是早有预谋。”

“废话,若非里应外合,咱们外围弟兄不会消失得无声无息。”何侍卫长吩咐道,“你回去,帮着副统领护着公子、小姐们,是护送出海还是据府死守,我再传令给你们。”

大战一触即发,还在山上的东海王接到这个消息,惊得从刘氏床上滚下来。“怎么会?朝廷大军不是集结在泉州吗?怎么突然打过来了!”

手下侍卫已经顾不得了,直接冲进来帮东海王穿戴,“王爷,布在外围的探子和先锋军都被扫干净了,朝廷大军分水陆两军已经杀过来了。海外诸岛也传来求救信号,海上的形势也肯定不好。”

这个侍卫还在禀报,另一个侍卫又冲进来道:“王爷,府上传来消息,王妃和两个贴身丫鬟都不见了。”

“海上有确切消息了,昨夜三更,一齐受到朝廷大军攻打,只有零星几个大岛有人逃脱前来报信。”

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不断传来,东海王接过腰带自己边走边系,“贱人该死!肯定是冯氏勾结朝廷!”

东海王走得匆忙,根本没有回头看一眼刘氏。

刘氏缩在床脚,看人都走远了,才放下捂着嘴巴的手,刚才用力过猛,现在脸上还有些痛呢。刘氏庆幸自己没有被人注意到,立刻翻滚着下床,从衣柜最底下翻出一个毫不起眼的樟木箱子,取出里面的衣服鞋袜换上。衣服是下仆穿的厚麻布短打,只是在中衣、外衣几层上都逢了金叶子,鞋底也藏了金子,冯氏原地跳了跳,有些重,但还能坚持。

头上的饰品都摘了,金耳环也换成茶叶梗,从妆台里翻出从来没用过但也从来没丢的小瓷瓶,倒出一些药油,把自己的脸和露在外面的脖子、手都擦成黄黑色,又在脸上点了写晒伤斑。

妈祖庙里的男人都走光了,陪东海王迎战去了,只有听到消息的女眷乱成一团。一个灰扑扑的普通婆子无人在意,刘氏牵出早藏在树林也的马,疾行下山,她要去接自己的儿子。

刘氏想了好几遍台词,准备到了王府,亮出腰牌,自称是王妃派来接三公子的婆子。可惜这些都没用上,王府守卫全部撤走,有头有脸的管事也不见踪影,刘氏顺利进了王府。王府中到处都是被抢掠过的痕迹,也不见主子们,只有几个没来得及跑的仆役,一边翻捡值钱的东西,一边嘀嘀咕咕说闲话。

“三公子也是遭报应了,这时候居然和大公子抢功,直接被大公子打断一条腿,血淋淋托上船去。”

“到时候王爷也不好计较吧,毕竟是三公子已经废了,不过好歹能保住一条性命。”

“谁说不是呢?论起来,大公子才是嫡长子呢。”

“三公子也不算庶出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躲在深宅计较嫡庶,朝廷大军都打过来了,还是各自逃命去吧。”

“可咱们王爷也不一定输啊。”

“输不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刀兵不认人。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儿,想博个出身也要有那本事,反正我是要回乡下渔村躲着的。”

刘氏就在背后听着他们议论,心中发冷,也是事出突然,王府彻底乱了,她才有机会混进来。

刘氏是个非常果决的人,不但心有谋算,且行动力极强。听到这个情况,她也不浪费时间去寻找自己的儿子,立刻返回山上。

妈祖庙和山下王府一样,只留下抢掠后的颓败与荒凉,明明没过几个时辰,景象却大不一样。零星有几个仆妇看见刘氏的马,还想上来抢掠,可看着刘氏倒提在手中的钢刀,又缩回了脖子。刀上还有血迹呢,也不知杀了多少人。

刘氏很满意自己捡来的钢刀吓退了那些有心无胆的贼人,一路寻到王太妃的院子。不出所料,只有两个老仆护着王太妃躲在房里,王太妃身上值钱的东西都卸干净了,很明显是匆忙扯下,连头发都散乱了,可以想象当时仆从哄抢的场景。

王太妃听到开门声一阵哆嗦,看到逆光而来的人提着钢刀,更是连连求饶:“我一个老婆子身上没有银子了,我只是个粗使婆子,我没银子……”

“母妃,是我,我来接你了。”刘氏打断王太妃的话,关上门,走近让她看清楚自己。

“刘氏?怎么是你?你怎么才来?可是我儿回来了?”王太妃一见是熟人,立刻放松下来,指使刘氏带她去找东海王。

“母妃,儿媳正是接您找王爷去。”刘氏对王太妃点点头,又对旁边两个年迈的婆子道:“你们护着母妃的功劳,王爷和我都看在眼里,日后定不亏待,你们去找两身粗布衣裳来,换装后才好走。”

那两个婆子是王太妃的心腹,在家也是养尊处优的老太太,经历一场大乱,能保住王太妃已经耗尽心力,见有人做主,立刻有了主心骨,立刻连连应是,相互扶着往外走。刚走到门边,却接连传来“赫赫”的粗气声血液随着钢刀流出,低落在地上,很快汇成一滩不详的血色,尤带着温热的腥气。那两个婆子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第150章 抄家现场14

“啊!”王太妃短促的尖叫声被刘氏递过来的尖叫吓回嗓子里,哆哆嗦嗦道:“你,你居然敢杀人。”

刘氏微微一笑,“母妃,儿媳也是为了您的安全啊。您前脚刚走,后脚这两个婆子就出卖您的行踪怎么办?走吧。”

刘氏嘴上客气,动作却不见丝毫恭敬,扯着王太妃踏出房门,鲜血染在鞋底,染在院中石板上,一步一个血脚印,看得王太妃胆战心惊,看这往日任由自己磋磨的儿媳也如地狱恶鬼一般。刘氏也回头一看,满意微笑,这两个婆子仗着自己是王太妃心腹,往日没少给自己添麻烦,自己费了多少心里才在后院挣扎中保下儿子,自己的婆婆,也没少添堵呢!

王太妃被刘氏阴森一笑吓得后退两步,可胳膊被刘氏紧紧扯着退不开。王太妃也不敢摆架子,瑟缩着跟在刘氏身后。

王太妃被刘氏扶上马,两人一骑飞快赶到刘氏早就准备好的私宅中。刘氏把那颠得七荤八素的王太妃绑在屋中,她自己出门打探消息。到了这个时候,王太妃就是再傻也看明白,刘氏并非好意救她。

街上已经空无一人,大战在即,百姓早就躲在家中。刘氏还是那套王妃派来接三公子的说词,小心谨慎找小股士兵打听自家儿子的下落。

很快,东海王派来接母亲的卫队就找到了刘氏,检查过腰牌无误,又问了几个问题,证实的确是王府中人后才问,“太妃和刘王妃在何处?”

“在妈祖庙的地窖中!王妃当机立断,带着太妃和几位管家娘子躲在地窖中。大人快派人去接吧,那些杀千刀的抢了东西就走,太妃和王妃怕是要饿肚子啊!都是尊贵人,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啊!”刘氏一边表功一边诉苦,小心询问:“不知三公子如何了?王妃派老奴去王府接三公子,却没找到人……”

“行了,这些也是你能问的?!”那领头的侍卫推搡一下,把刘氏推到路边,吩咐手下:“回营里赶了马车,备些干粮,马上去接太妃。”

刘氏弓着腰腆着脸小声问道:“老奴可否跟着……”

“跟什么跟!自己找个地方躲着就是!”小头目不耐烦喝斥两句,刘氏装作胆小害怕的样子躲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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