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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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毛士则笑眯眯的跟在后面,一点儿也不意外。陛下就是这样的性格,前些日子刻意恩宠贵妃,虽是为了局势所需,可陛下心里也有些不乐意的。这份不乐意长久积在心里,反而容易坏事,不如此时借着小事发出来。贵妃娘娘身怀有孕,这些小口角,日后有无数种法子弥补。

皇帝去而复返,还没进殿就听到里面传出呜咽声,侍女还在不停宽慰。

“您缓缓,别伤了身子,御医说过,怀了孩子不能情绪起伏过大的。”

“我怎么能不伤心?父兄在前线给他卖命,我在后宫给他生儿育女。他想保皇后,我就压着性子去给皇后侍疾,阿爸阿妈我都没这么伺候过。他不想我和德妃交好,我就顺着他的心意嚣张跋扈,处处和德妃为难。如今他还不体谅我,要推我去和德妃打擂台,我肚里的孩子难道只是自己的吗?明明是他推我入刀兵剑阵,却怪我练就一身铠甲扎人。”

“夫妻过日子,哪儿有不拌嘴的,嘴唇还有咬着牙齿的时候呢。陛下肯定是无心的,气话不是话,您可不能钻牛角尖啊。”

“我算哪门子妻,不过妃妾尔!”一声尖利的哭喊,伴随着砸东西的动静。

“吸气、吸气,您别作践自己啊,汗王知道了该多心疼啊。想想陛下对您的恩宠,他心里必定是把您当妻子疼惜的,您可千万想开些。”

皇帝听着里面渐渐低下去的哭声和劝慰声,脸色逐渐沉重,让毛士则警告宫人不许说出自己来过的事情,领着一群人又走了。

皇帝早就知道贵妃聪慧、通透,可没想到她通透到这地步,知道自己的每一步算计。可即便如此,她也通通配合,若非爱慕自己至深至纯,决计做不到这样。她当初若是嫁给皇室宗亲,肯定也是超品诰命、正头娘子,自己享受了她的碧玉年华、享受了她的体贴温顺,怎么就不能再多包容些呢?

皇帝轻叹一声,先前卖身安抚后宫的芥蒂终于消失无终,升起对贵妃的无限怜惜。“罢了,贵妃不愿意就不愿意吧。你去朕的私库挑些好东西送过去,例赏加厚三分。”

“是。”毛士则并不意外的拱手应下,笑道:“贵妃娘娘喜欢骑马射猎,如今身子不方便,不如陛下赐些花草种子,听闻娘娘最近喜好上了侍弄花草呢。”

“她喜欢就多赐些,多么名贵的花草都给她找来。”

毛士则轻笑,“娘娘天真烂漫,可不喜爱牡丹兰花那些名品,就爱个新鲜稀奇,不起眼的六月雪,好养活的星星花,外面花匠都当添头送的。”

皇帝也转过来了,笑道:“果然是她的性子,各地若是进贡上了什么稀奇玩意儿儿,只要不违制的,你直接送过去,不必回朕了。”

“陛下一片关爱之心,娘娘若是得知,必定感激涕零。”

“她不把朕赶出来,朕就感激涕零了~”嘴上这样说,皇帝的神色语气却终于温柔下来。皇帝也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轻狂了,连一个后宫妇人都不可小觑,更何况前朝的人精。皇帝暂时不好意思再去和睦楼,可感念景华无意的提点,赏赐倒是一直未停。

第171章 目标明确做太妃7

后宫之中,女人们追求的无非三样东西,位分、权利和宠爱,皇帝喜好平衡之道,注定他要把这三样东西拆分给三个人,制衡后宫妃妾,再也后宫影响前朝。

所以,当德妃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失宠了,要知道她曾经也是独宠一时的宠妃啊。说失宠也不太恰当,皇帝还是常往她宫中去,只是不常留宿,两人交谈也尽是宫务杂事,没有了当初的甜言蜜语。德妃察觉到的时候还意图挽留,后来自己的儿子都大婚了,将要做祖母的人,自然不能与年轻妃嫔们相比。德妃顺理成章的退到亲人的位置上,自以为智珠在握,看贵妃和低阶妃嫔争夺宠爱,并耻笑她的不庄重。

皇后除了正旦、千秋之类的大典,几乎不出现,抱病、礼佛,是她最好的借口。谁都知道两代张国公接连陨落,张氏一族许多男丁马革裹尸,偏偏兄长又是扶不起来的阿斗,皇后伤心得无法振作,也是可以理解的。

后宫三巨头,如今还活跃在争宠一线的,就是景华了。景华给自己规划的路线是吉祥物,她若掌握宫权,反而不好向皇帝要好处。如今刚刚好,明目张胆给自己的部族巴拉好处,皇帝还觉得亏欠了自己。毕竟她是拒绝了人人追逐的权利,只因一心爱慕皇帝,宁愿做他羽翼下的小女人。

从皇帝的一系列表现来看,景华的计谋刚刚好。

“算计人心当真其乐无穷,同样一句话,说给陛下听他感动万分,说给旁人听,旁人只怕在心里狂翻白眼,骂我虚伪。”

“您又说怪话,陛下喜爱您,是因为你出身高贵、容貌秀美、为人大度,又能和睦两族。”

“说的不错,我们乌兰姑姑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景华笑着在乌兰脸上香了一口,闹她个大红脸,才坐在妆台前等着宫人伺候。

环顾四周,景华的出身的确在上层,刨去那些嫉妒者“蛮夷”的污蔑,她的文采修养也绝对拿得出手。在后宫“才女”辈出的情况下,她也能脱颖而出。因为她不但能弯弓骑射,还能红袖添香,这样一个女人,哪个男人不喜欢呢?女人们都喜欢好不好!她身体健康,为皇帝生下一儿一女,管理自己的宫殿也紧紧有条,待人接物落落大方,在宗室诰命中风评很好,更重要的是,她维系着两族的关系。妃嫔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上上等了。若是本朝要为后宫妃妾出一本传记,景华大约也能排上类似班婕妤的地位。

景华正在梳妆,九皇子蹬蹬蹬跑进来,笑道:“给母妃请安,母妃今天更漂亮了,简直九天仙女下凡尘啊。”

“油嘴滑舌!从哪儿学的肉麻话,恶心得我一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不必说好话,今天出宫肯也有你一份。”景华笑着对镜子里的儿子说话,说着说着发现有些不对,回头招手示意他过来,眼疾手快一把摁住,在他脸上抹了一把,“这是什么?”

把脸上的妆粉抹掉,淤青就露出来了,“老九,你个小混账,又打架了?”

“母妃,母妃,别生气,是八哥欺负他伴读,我看不下去,出言相帮,这才打起来的。您放心,师父们都没说什么,让我们相互道歉就算了。”

“哦,老八啊。打赢没有?”若是和别人打架,景华还会紧张,和八皇子那就没关系了。八皇子是曹修仪所出,就是这些年一直上蹿下跳的曹贵嫔,不知她从哪儿来的自信,总爱和景华比。她俩前后脚怀上孩子,结果景华生孩子之前就封了贵妃,她等孩子三周岁才勉强升了修仪。皇帝对她的新鲜感也慢慢淡去,曹修仪早已泯然众人。偏偏她还真有些奇思妙想,教得八皇子也爱和老九比,两个冤家平均三天一吵,五天一打,宫里人都见怪不怪了。

“赢了!我可是母妃教出来的,功夫好着呢!”九皇子笑眯眯拍胸脯。

“这还差不多,你若是输了,就别想出宫玩儿。去叫你姐姐,怎么打扮这么久啊!”

“不必母妃催,女儿来啦。”乳名小小的六公主已经装扮好,和景华穿着同样款式的衣裳、梳着同样款式的发髻,一大一小两个美人,走出去别提多引人注目了。

景华挽好头发,带着儿女出宫玩儿去了。

目的地正是京郊的马球场,马球是景华一手带起来的新时尚。三层楼高的恢弘球场已成了标志性建筑,中间是宽阔的赛场,周围圆形的看台一层层垒上去,下面是球队备赛的地方。这些年马球已经成了与蹴鞠并列的大型赛事,每年到了赛季,能容纳五千人的球场总会被塞得满满当当,球场外更是围满了抢不到票、买不起票的闲汉,专门来听个热闹。周围自发形成了一条买卖街,专门做马球相关生意,或者卖吃食饮子,养活了不少人家。

景华出宫也不坐轿子马车,带着儿女骑马,两个女眷头上戴着幕篱,不是装模作样矜持,而是为了防晒。

到了马球场,景华也不下马,直接吩咐道:“你俩乖乖到包厢去,赌球只准在二十两银子之内,要让我抓着错处,一个月之内别想踏出宫门半步!”

两个小家伙连忙赌咒发誓:“我们保证乖乖的,只押母妃赢。”

景华一扯缰绳,从侧门进了球队准备的地方。“今年看球的人又多了,房子都建起两层的了。”一路走过去,景华指着周边景色道。

“您建的好球场,京中谁不爱看呢。”高娃笑眯眯应道:“您在看看周围人穿的衣裳,和您的是不是很像。哪回您出宫一趟,不引领新潮流。咱们的袍子改良的马球服,汉人衣裳改良的劲装,如今正流行呢。”

景华仔细看去,果然如此。街上多了年轻女孩儿,无论男女都爱穿劲装,立领、窄袖,甚至还有裙裤的,两族的服饰相互交融。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马球赛,景华特意请了贵妇、贵女们组成的两支球队做开赛嘉宾,她们就是个噱头,吸引更多人关注马球赛。可即便如此,景华也不准备放水,她可是主办人,若是她输了,面子往哪儿放。

铜锣开场,穿着大红色改良马球服的景华高高跳起争球,落回马鞍上,又单手持缰,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马球赛打得激烈,看台上的人更是热血沸腾。一听到铜锣声响,就有人冲到看台边挥手叫好,这代表着有球队进球了。还有赛队的支持者、赌球押钱的更是数着代表进球数的旗帜,吼劈了嗓子。

景华带着自己的球队冲杀,如愿以偿得了头名。她进最后一球的时候,整座球场掀起的声浪,直冲云霄。

大胜归来,景华换了衣裳,顶着微湿的鬓角溜进包厢,没办法,不偷偷摸摸的容易被人堵住。没想到进包厢还是被人堵了,景华讪讪一笑:“陛下怎么来了?”

皇帝瞪她一眼,“朕不来,你还不上天啊。”

皇帝入乡随俗,也穿了一声窄袖长袍,他的衣裳就规范多了,都是有定制的。景华瞪了两个小叛徒一眼,皇帝来了都不知道通风报信。

“你都多大年纪了,还不稳重,马球这样激烈,若是有个万一可怎么好?”皇帝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坚决不承认自己刚刚看球赛的时候也失态得冲到窗边。这样一个耀眼如太阳的女人,怎会有人不喜欢。

“陛下可真会戳我的心窝子!谁年纪大了?我还小呢!还能再打二十年!放眼京城女子,谁是我的对手。”

“是,是,贵妃娘娘英姿飒爽、举世无双,朕就多余和你说这些。”皇帝笑眯眯附和她,这些年的相处下来,皇帝已经很习惯景华的“没大没小”。

“陛下还没说怎么找我来了呢?谁给您泄露的消息说我要来打球?”

“还用泄露呢!你放出风声两支诰命贵女组成的球队开场,朕还有什么猜不到的?”

“那陛下这来一睹我的风采的?”景华直勾勾望着他笑。

皇帝不自在轻咳一声,孩子们还在呢!狼狈转移话题道:“老九,你又和你八哥打架了?”

一直作壁上观的六公主和九皇子无辜得对视一眼,老九笑道:“父皇怎么又来翻旧账,谁又去您面前告状啦?”

“什么旧账,早上的事情!”

“哎哎,现在都中午的,过了的事情就是旧账,师父们不都处置过了吗?一事不二罚,您可不能再罚我啊!再说我不是打赢了嘛~”

“和兄长动手,你还有理了!”皇帝沉着脸训斥。

这装生气都装不像啊,九皇子才不怕呢,他这老油条舔着脸挂在皇帝身上,笑道:“八哥比我大,我打赢他难道不值得高兴吗?我发誓,这回真是他先动的手!”

皇帝哭笑不得,心里承认,和顶着一张涂满花花绿绿药水的脸,跪在自己面前哭诉的老八相比,还是老九这样浑然不把伤势当回事儿的性子更对他的胃口。反正老八老九这些年幼的皇子,皇帝也不指望他们继承大统,大面上不差就行了。尤其是老九,他日后是朝廷和整个游牧名族的纽带,功夫好些更合他心意。

“饶你一回,回去抄一遍论语交上来!”

“是,是。”九皇子根本没放在心上,没规定时间的罚抄就是不存在,他也赖过不止一回了。

皇帝也知道,摆摆手眼不见为净,他之所以抽空出来,除了想亲眼见证爱妃英姿之外,还有躲着曹修仪的意思,她们母子哭哭啼啼堵着,自己也不好视而不见,可罚了老九自己心疼不说,贵妃又要和自己闹别扭,还不如躲了呢!

天家最尊贵的父母子女,为了不暴露身份,躲在包厢里看完了今天的球赛。瞅着日头差不多了,六公主上前拉着父皇的袖子撒娇:“父皇,今日晚些回去吧,女儿想吃烤羊肉了。”

“御厨也能做。”

“御厨做的不正宗啊,女儿想住在蒙古包里,那小银刀旋剔着肉吃,再配上马奶酒,这才正宗呢!”六公主一双杏眼瞪得圆溜溜的,“今晚还有篝火晚会呢,要是赶上来玩儿的客人兴致好,说不定还有免费的摔跤看。父皇,您就允了吧,就一晚,行不行~~”

女儿声音拐了三道弯儿的求,做父亲的哪里狠得下心。

“罢了,老九,照顾好你姐姐。只准留一晚上,朕把张轲派给你们,不许甩开他的保护。朕和你母妃就不去了,别仗着父母不在就玩疯了。”

“是!”两人一口应下,欢欢喜喜就朝外跑。跟在皇帝身边的张轲连忙抱拳行礼,匆忙跟了上去。

张轲就是张皇后的侄儿,论理还要叫皇帝一声姑父。自从张家爵位被降之后,张轲担起家族重任,继续祖辈武勋之路,年前才从战场回来,如今被皇帝待在身边教导,身上已经有四品的军职。众人都说,张家眼看着要复兴了。

“我也想去呢。”景华等人走了,才小声抱怨。

“都是你亲手建起来的,还没玩儿够呢!”皇帝好笑得虚点了她两下,吩咐人准备回宫。这也是皇帝最满意景华地方,不仅能红袖添香,更能在大事上襄助他。这些年,景华在京中带起了打马球的风尚、穿窄衣的风尚、看摔跤赛马的风尚,这些的都是表象。关键是她通过组建舞乐班子、马球赛、摔跤赛融合两族关系,她办的异族风情赛事大会,让普通百姓真切感受到,外族人也是人,也是要吃喝嚼用,也喜欢音乐美酒,大家都是一样人。外族仰慕天朝繁盛富庶,汉人喜爱他们的骏马牛羊,双方互惠互利,自然可以和睦相处。

这些年,外族的使臣来朝贡,只要看见迁徙京中的蒙古、鞑靼、回回、彝人过的什么日子,他们就能放心归附。归附王化说来高大上,可感动人心往往是从一口甜奶茶、一件立领马蹄袖衣裳、一声马头琴长调开始的。

第二天一早送皇帝去早朝,景华才等来了六公主和九皇子,护送他们回来的是张轲,景华顺理成章在给皇后请安之后留下来单独感谢张轲的保护照顾。

“陛下言行之间对太子有些不满,你提醒一下。”打发了孩子们,景华和皇后才有机会安坐说话。

张皇后苦笑一声:“我知道了。他总不满太子太过保守,可他不想想,一个母族凋零、生母不受宠的太子,不小心谨慎,以何立身。”

“还是那句话,敌不动我不动,只要你们稳得住,胜利早晚是你们的。”景华老生常谈,身为嫡长子,太子有天然的优势。别说皇后受宠与否的废话,只要她是皇后,太子的身份就铁板钉钉。更何况这么多年太子并无大过,为了朝局安稳,就是皇帝想要废太子都要一番思量、慎重行事。

“我知道,多谢你宽慰。这些年,若不是你时常帮衬,我真不知熬不熬得过来。”

“你身上有张家特有的韧劲,没有我肯定也能走过来。”景华承认,刚开始是利益交换,后来却慢慢处出了感情。人是感情动物,就是养只狗都能养出感情,更何况两个人,两个本身素质不错、三观相投的人呢。

张皇后的品格,让景华评论,配皇帝真是可惜了。好在看最近皇帝把张轲待在身边培养的架势,并不像要废太子的模样。大约还是不满意自己的继承人与自己不相类吧,无论什么是时候,父亲总是希望儿子像自己的。

两人正在商量着如何让太子更向皇帝的想法靠拢,前朝就传来皇帝在早朝晕倒的消息。谁也没有想到,皇帝的身体会败坏得这样快,在这个五十可称喜丧的年代,似乎皇帝的去世并不让人难以接受。可那是皇帝啊,奉天下以养一人,这么多天才地宝养着,怎么就突然病重了呢?

不管德妃如何不甘,皇帝始终没有更换太子的意思,德妃和二皇子也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只能痛苦熬过了皇帝大丧,等着太子登基。

景华哭肿了眼睛,皇后哭笑不得劝慰:“你不是总骂他吗?”

“骂的时候是真生气,可回想起来,他除了多疑一点儿、刻薄一点儿、寡情一点儿,其实还好。他的坏都对着别人去,对我还是挺好的。对百姓也好,大臣们也给了宣的美谥不是?他其实是个明君,只是这么多女人争一个男人,真的太让人憋屈了。以后若是能一夫一妻,别这么打压咱们女人就好了。”

“你啊,怪不得他生前总说你是孩子,果然爱说孩子话。”张皇后苦笑一声,谁说不是呢。与景华不同,她与皇帝当真是走到末路了的。当初皇帝想要废她,这就是两人永远解不开的结,万幸皇后挺过来了,不然她和她的儿子、她的家族都要在皇权下被碾为齑粉。

“振作起来吧,帮我理一理宫务,这些年都是德妃管着,她一撒手,还真有些忙乱。”

“我可不想沾手,陛下在的时候我都不愿意,现在你还要使劲儿压榨我不成。”

“滑不溜手,如今我可是太后了,你莫不是想得罪我?”张皇后笑骂。

“你不准备放有子太妃出宫吗?说实在的,我真建议你把人放出去,尤其德妃那样的,她管宫务这么多年,宫人盘根错节,尤其內侍更是相互勾连,你不把人清出去,怎么还新帝后宫安稳。”景华说起正事,就不那么嬉皮笑脸了。

“这个恩典要给,可也不能给的这么轻易,再等等吧。”

“那我的恩典什么时候来?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出宫了!”景华直言道。

“你想出去?这可不成,小九还没大婚呢!他不正式开府,你住哪儿?”

“小九已经得封齐王,这可是亲王爵,太后娘娘还吝啬一座府邸吗?”

“王府建造也要些时日,这些日子你就安心住在宫里,等王府建好了,小九也大婚了,你再出去住。我还不知道你的性子,真放出去,可就如脱缰的野马,不知什么时候才想起回来看我一眼。”张皇后拉着景华的手不放,这些年的相处,让她们成了忘年交,曾经共患难,此时正该共富贵。“还有件事要和你商量呢,小六的婚事你有安排吗?觉得我娘家侄儿张轲如何?”

景华看着张皇后慈祥的面孔,实在不愿意自己大好年华就像个媒婆似的,一心扑在儿女婚事上。一想到那场面,景华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他们小儿女的吧,若是愿意,我不反对。不过小六我要留道十八才出嫁的,若是张轲忍不住有了妾室,我是不答应的。”

“放心,有我看着呢。他若敢胡来,婚约取消,还有板子等着他!”张皇后郑重保证,不过依她看人的水准,自家侄儿对六公主用情颇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六公主被贵妃教导的很好,明艳大方又彬彬有礼,即便是选太子妃,这样的水准也够用的。张皇后思忖着,日后有了孙女,也该这样教才是。

“您和陛下待我好,我也有大礼要送呢。”

张皇后十分感兴趣的追问,景华却又卖起了官司,逗得张皇后骂她吊人胃口。

等新帝登基之后,景华就献上了一种长绒棉。这是她这些年改良的新品种,在上贡的凉州白叠基础上改进的长绒棉,可以用来织布,织出的布料亲肤吸,容易上色。也可以弹成蓬松的棉絮,温暖轻便。曾经用作观赏、寓意多子多福的盆栽,成了能够造福万民的作物,可不就是恭贺新帝登基最好的礼物吗?

那些非议贵妃收集新奇物种的说法全都不见了,人家就算种花也种出名堂来,怪不得先帝一朝圣宠不衰,换了新朝也过得风声水起。

曹修仪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斗不过呢,原来有金手指!改良物种这不是常规操作吗?身为穿越女,自己还有烧玻璃、做肥皂、造水泥三步曲呢,引进番薯土豆玉米,造船出海开发新大陆,这么多大事等着自己,怎么这些年就魔障了,一心想着争宠呢!老娘的长处不在这里啊!

不行,今天就行动起来,说不定也能挣个青史留名。

第172章 破镜重圆与重蹈覆辙1

餐厅卡座,一对男女分做两边,气氛有些沉闷。

“我很抱歉,景华,我不能履行我们的婚约了。”一身休闲装的路植很是愧疚,垂下眼帘,不敢看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景华却好似早有准备,微微勾起唇角:“我明白,没关系,虽然很遗憾……”景华得体的说着分开的话,即便不能成为夫妻,也该保持体面。

“啊——”突然脸上身上传来一阵剧痛,景华条件反射惊叫起来。

一个长发披肩的年轻女孩从路过服务员的托盘上抢过一杯东西泼到景华身上,服务员都快吓傻了好吗?谁能想到高级餐厅也有这样明目张胆找茬儿的。

“楚楚,你干什么?”路植生气得站起来,“服务员,快叫医生!”

“路植,你个王八蛋,我才是你的女朋友,你劈腿不说,如今被我抓个正着还敢凶我!我知道,你们家一直都看不起我,可普通人也是有尊严的,容不得你一边吊着我,一边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刘楚楚泪眼婆娑,她早就知道和富二代谈恋爱压力大,可没想到一直信赖的男朋友,会背着自己和别的女人约会。这位“未婚妻”的大名她早有耳闻,一直是路植妈妈打压自己的参照标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出轨了?大庭广众、公众场所出轨,你当我没脑子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出来吃顿饭怎么了?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是来谈什么的,你把我苦心全白费了!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和我显摆青梅竹马的情义是吧?”刘楚楚哭得不能自已,“是,我只是你半路认识的无关紧要的人,你去陪你的青梅竹马吧!反正你早晚也会回到这条正确的路上去!”

刘楚楚说完就往外跑,气得路植狠狠踢了一脚桌子,又僵直着踢疼的脚吸气。

非常常见的场面,电视剧、现实生活中,似乎都免不了这样的狗血场面。

路植发泄了怒气才发现有什么不对,景华呢?

“和我一起的小姐呢?”路植侧头问围过来的餐厅服务员。

“这位先生,我们经理已经带受伤的小姐去做紧急处理了。餐厅有摄像头,也有这么多客人和工作人员可以做人证,是后面冲出来的那位小姐抢了我们工作人员的热油,如果哪位受伤的小姐报警,我们肯定配合警方调查,餐厅也保持追究的权利。先生,请您留下姓名和联系方式,跑掉的那位小姐我们没拦住,要是后续有什么事情,我们会和您联系的。”

路植张嘴又闭上,愣了愣,不过是赔点儿东西,的确伤了景华的面子,不过自己事后带着楚楚道歉,看在两家几十年交情的份上,应该不会有问题的,怎么就扯到报警、追究上了。

“她在哪儿处理伤口?我去看看。”路植跟着餐厅工作人员往后厨去,景华正在用冲洗烫伤的地方,

烫伤应急处理,冲、脱、泡、盖、送。

有条件的立即将受伤部位放在流动的水源下冲洗,没有条件的可以在冷水中浸泡,减轻疼痛,同时能够减少渗出液。脱是除去覆盖伤口的异物。泡是在前两步的基础上,进一步在冷水中浸泡,减轻伤害程度。盖是用洁净的布单或者纱布覆盖受伤的部位,防止二次伤害。

餐厅的处理非常专业,多亏这是夏天,餐厅后厨直接用冲洗景华烫伤部位,用小剪刀剪开覆盖衣服。能来餐厅消费的都是非富即贵,餐厅当然不可能乱抹一些牙膏、酱油,既影响医生的判断,也容易诱发感染。

路植赶过来的时候,餐厅叫的救护车也已经在路上了。路植看到景华保养精致的脸上、脖子上、胸前一大片水泡,还有胳膊上衣服也剪开了,伤口触目惊心。刘楚楚泼东西的时候,景华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胳膊也受伤了。多亏这一下,不然泼到脸上的热油更多,这是要毁容的。

“景华,这,这,怎么这么严重……”路植吓得腿软,即便是再无知,也知道毁容对一个年轻女孩儿来说意味着什么。

景华疼得没功夫搭理他,这时,医生也在餐厅服务员的带领下过来了。

“病人在哪儿?让一让,先让我们把病人运出去。”

医生简单做了初步检查,肯定道:“你们应急处理非常正确,放心,不会有生命危险,家属跟着来。”

景华叮嘱第一时间带自己来处理的服务员,“帮我拿放在卡座上的包,里面有手机,我要通知家里人。”

一边经理赶紧让服务员递上,他们早就把包拿上了,餐厅出了意外,经理早早做好打硬仗的准备。幸好,受伤的这位小姐不是胡搅蛮缠的,没有找他们餐厅的麻烦。

把人送到餐厅门口,那个被抢了热油的服务员才战战兢兢问道:“经理,不会追究我的责任吧。”他怎么这么倒霉,餐厅做什么网红菜品,非要用热油淋锅起火,要是普通菜品,不至于这么烫,吓得他腿软啊。

“放心,我们正正经经做生意,你没有责任,咱们餐厅也没责任。把监控保存好,找旁边客人留一下联系方式,问问有没有愿意作证人的。”餐厅经理头上也有白毛汗,来他们这里用餐的非富即贵,若真出了什么事儿,虽说没有责任,也怕被舆论波及。这才是普通人面对纷争的正常反应,保全自己,有余力才帮助别人。

路植跟着出了餐厅,看着景华被送上救护车,本想跟着去,结果才上车,楚楚就发了消息过来,要分手。

路植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看着远去的救护车,记下车身上的医院名称,无奈先处理女朋友的事情。打电话、发微信果然不出所料都被拉黑了。路植发动车子,往刘楚楚租住的公寓赶去。

他们都还是在校大学生,这公寓还是路植帮刘楚楚租的呢。虽然路植家庭条件好,可也没有太多流动资金,不可能像电影里那样随意给女朋友买房子。

路植用备用钥匙打开房门,果然看见缩在沙发上哭得不能自已的刘楚楚。

“你还来做什么?不去安慰你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今天我都把脸撕破了,还怕什么?你走,你走,去过你大少爷的生活,不要再来烦我!”刘楚楚见他进来,抓起抱枕砸他。

“你又无理取闹,你知道我为了和你在一起付出了多少,承担了多大的压力吗?”

“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亲眼看见你们约会的!”刘楚楚惊叫,哭得破音。

“一起吃饭就是约会,那你知不知道我约她出来是说解除婚约的事情?我们两家是世交,父辈几十年的矫情,我不先取得她的原谅,闹到父母跟前,万一他们为难你怎么办?”

“真的吗?你没骗我?”刘楚楚睁着婆娑泪眼,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的男朋友。

路植轻叹一声,把女孩儿搂近自己怀里,“傻姑娘,既然做了我的女朋友,我就会保护你,以后不要这样冲动了。今天你在餐厅泼人家的确不对,待会儿和我一起去道歉。”

“道歉?你让我和她道歉,你是不知道别人怎么说我的,我是丑小鸭,人家是白天鹅,我去道歉,还不知道被怎么羞辱呢。”刘楚楚窝在路植怀里不愿意。

路植又抱着她说了无数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的保证永远爱她,永远和她一起面对风雨。

两人解除误会,感情重新升温,正在温存中,房门却被敲响了。

路植止住想要做什么的手,和羞涩的刘楚楚相视一笑,起身去开门。

“你好,请问是刘楚楚的家吗?哪位是刘楚楚。”门口,是两位警察。

刘楚楚惊讶得踩着拖鞋出来,疑惑问道:“我是刘楚楚。”

警察出示证件,严肃道:“刘楚楚,我们接到报案,你今天上午十点左右,在苏黎世餐厅用热油攻击了唐景华是不是?”

“不是……”刘楚楚下意识反驳,紧紧抱着路植的胳膊,企图汲取力量。并非她品行的低劣,面对诘问,正常人的第一反应都是不承认。

“我们已经调取了事发地的监控录像,监控拍得很清楚,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做个笔录。”

刘楚楚吓得躲在路植身后“我不去,我不去!”

路植也紧张问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请问你是路植吗?你也是当事人之一吧,我在监控上见到过你,也请你走一趟。”

“我不去!”刘楚楚声调拔高,“我就知道,警察也成了有钱人的走狗吗?我不过泼她一杯水,她居然让警察来抓我,我不去!我要把你们发到网上去,我要报警!”

两个警察满头黑线,“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我们是警察,肯定公正执法,依法办事,现在就开着执法记录仪,你也可以录像,我们欢迎监督。现在,请你履行公民义务,随我们走一趟,请你配合。”

“我不去!”

不理会刘楚楚的挣扎,警察严肃道:“这是第一次警告你,请配合。”

听到这种话,就是“勿谓言之不预”,采取强硬措施的预告了,路植压着刘楚楚,答应一起去警局。

等从警局出来,路植把吓得缩在她怀里的刘楚楚送回家,守着她睡着才去医院看景华。

“伤情鉴定是在医疗终结三个月之内才能做,现在只能是先报警,取得回执,作为日后追究法律责任的依据。我已经请行内朋友和律师来看过了,景华的伤在脸上,涉及毁容,鉴定可能在轻伤一级和轻微伤之间。轻微伤只能走治安处罚,只负担民事责任,最多是拘留十五天。”唐家大哥叹息道。

“不能定性为故意伤害罪吗?故意伤人致轻伤的,走刑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是可以争取的。”唐太太心疼的看着女儿身上挂着的大水泡,肿得发亮,女孩子的容貌何其重要。

“除了坐牢,还要有赔偿,不负刑事责任,民事赔偿总不可能免的。要治脸,花的钱不少,咱家不缺这个,但也不能任人宰割。”唐先生沉声道,据他所知,伤人的只是普通人家姑娘。对普通家庭而言,坐牢反而是解脱了,赔钱才是伤筋动骨。

“一切都要以伤情鉴定为准,咱们请个好律师。只是路家,爸、妈,你们怎么打算的?”唐大哥征求父母的意见,若论钱路家也不逊色,若是路植执意帮那个伤人者,他们两家的交情、合作,就要再考虑了。

第173章 破镜重圆与重蹈覆辙2

路植在半路上接到父母的电话,惊讶问道:“你们怎么知道了?”

“怎么知道?这点儿小事,早就传遍了,现在谁不知道路家的傻子,为了个外人,伤了自己的未婚妻。你当我们死了吗?居然不和家里说,要是我们不问,你就准备这么糊弄过去吗?”路父气急败坏的声音的从电话里传出,自己儿子从小也是“别人家的孩子”,谁知道叛逆期来得这么突然。真是是闷声干大事儿的主,经他一闹,两家关系怎么办?这么多年的情谊,两家公司的合作,这孩子都不想一想的吗?

路妈抢过的电话,按了免提:“我警告你,景华才是我唯一认可的儿媳妇,你赶紧把外面乱七八糟的关系断干净。还在哪儿鬼混,赶紧回来,一起去看景华,当面好好道歉。”

“呵呵,你认可?老唐多疼景华啊,出了这糟心事儿,你以为人家还认所谓婚约吗?”路父讽刺道。

“行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先回来,一起去医院。”路妈利落下了决定。

路植叹气,无奈道:“我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了,我在大厅等你们。”自己明明已经认识到错误,正在弥补的路上,却被父母无端指责、横插一脚,他就觉得厌烦,甚至不想在面对。路植也知道是自己不对,可他就是忍不住这样想。

路父路母匆忙赶到,路母把鲜花塞进路植手中,叮嘱道:“机灵点儿,别再惹你唐伯伯生气。”

路家人到了病房,看见景华的伤势也吓一跳,右脸侧脸耳根一路延伸到锁骨、胸前,挂着褐色的水泡和皱巴巴的软皮组织。

“怎么这么严重?”路母低低惊呼,没来之前,路母虽然生气儿子不分轻重,可未尝没有腹诽唐家大惊小怪的意思,还觉得唐家这是向自家施压呢。等见着伤势,路母才明白,不是被泼了一杯水丢面子,这是犯罪啊,泼的什么?硫酸吗?

路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狠狠打了路植两下,“你个王八蛋,景华伤成这样,你就干看着?我打死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路植离开之前,水泡还没有这样严重,现在却如此触目惊心。看到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受这样重的伤,路植心中也很愧疚。

“景华,对不起,我该保护好你的。真的对不起。”

“哼,早干什么去了。”唐家大哥冷哼一声。

路植起身,对唐父唐母和唐大哥鞠了一躬,诚恳道歉:“伯父伯母、唐大哥,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处理不当,不会让楚楚误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我在现场,我应该及时采取措施,保护景华的。归根到底,都是我的错,我会联系最好的医生,陪着景华治疗,肯定不会留疤的。”

唐母听得这话怒火中烧,他们家是没钱还是没渠道,不能请到好医生吗?

唐父一把抓住就要发火的妻子,淡淡一笑:“路植啊,这话严重了,你哪儿能管住别人的手。难道杀人犯罪,还要怪警察不够努力吗?世上没有这个道理。是谁伤了景华,我们走法律程序,追究她的责任就是,你不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大家都是理智的成年人,这话拉开的距离,谁听不懂。路母着急道:“老唐,你别惯着他,就是这小兔崽子不懂事,景华是他未婚妻,他就该护着的。”

“弟妹说笑了,什么未婚妻不未婚妻的,都二十一世纪的,哪里还有婚约一说,不过是随口闲话,你们别放在心上。”唐父虽然笑着,可话里的意思不容争辩。

“老唐,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路父忍不住开口,这话景华说可以是小孩子赌气,唐母说可以是慈母心疼女儿,就是唐大哥说都还有转圜的余地,可从一家之主的唐父口中说出来,那就是板上钉钉了。

“老路啊,你放心,咱们哥俩的情义不变,一点儿小事。当年我们一起跑长途,被人劫车,你肚皮上巴掌长的疤,是为救我留的。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点儿事我不放在心上。烫伤而已,现在医学昌明,总能治好的。”

这话不像是受害者父亲说的,倒比看热闹的路人还心宽。

可就路父路母对老唐的理解,他自然不是这样的人,他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唐父见他们惊疑不定,笑着引他们出去,“咱们出去说,别打扰孩子养伤。”

大家鱼贯而出,路植低声道:“我陪景华说两句话。”

唐父冷冷看他一眼,没有反驳。

病房外,唐父语重心长道:“老路啊,我也和你说句交心话,这婚约我是真不准备要了。哎,你先别反驳,听我说。咱们养孩子,都希望孩子聪明、能干、有出息,希望孩子过的好。孩子小的时候怕他们长歪,大一点儿又盼着他功成名就。可无论多少期待,最起码的底线是孩子安全。路植的确惹我生气,可也令我反思,他不喜欢这婚事,退了就是,若是坚持,让两个孩子成了怨偶,最后伤心的还是我们父母。”

“养孩子,最怕突如其来的叛逆期。我反思,路植这样反应,是不是也有反抗家长权威的意思。咱们又不是老古板,都新时代了,自由恋爱。孩子们愿意怎样就怎样吧,咱们做大人也不要干涉。当然,还是那句话,不论做什么,咱们两家的交情不受影响。”

路父叹息一声:“老唐啊,你这话叫我无地自容,是那小兔崽子不争气,配不上景华。就依你,我不插手,要是孩子们最后走不到一起,景华出嫁的时候,我陪一份嫁妆,我早早就把景华当女儿疼的。”

唐父笑笑不说话,送他们去等候区休息。等人走了,路母才掐着丈夫腰间软肉,怪他:“怎么轻易就答应了,放眼咱们圈子,谁有景华优秀。放过这个儿媳妇,你真要儿子找天天做豪门梦的小姑娘吗?”

“闹出这样的事,老唐肯定不愿意,换你,你要有个景华这样优秀的女儿,你愿意吗?”看妻子不说话,路父才施施然接口:“这事儿的关键还在景华身上,要是小兔崽子能把人哄好,把外面事情处理干净,我才好出面。父母哪有能扭过孩子的,只要景华愿意,老唐他们再不高兴,终归还是会同意的。”

“这还差不多。现在小姑娘谁不精贵,我就是再偏心自己儿子也得说是他不对。我以后多约景华出来聚,对她更好些。以后成了一家人,不用担心婆媳关系。这么多年,我看着长大的小姑娘,疼她还来不及呢。”

路父笑笑,“好婆婆也是加分项呢。别忘了弟妹,你们两个闺蜜也要多聚聚,女人家心软,说不定还有余地。”

“行,我敲边鼓,你也别松劲儿,现在两家合作多,若是因这事儿影响合作,波及面就太广了。老唐说你肚皮上的疤是为他留的,可他后脑勺现在都消不下去的包是为了谁?这些年,咱们两家相互扶持,关系当真比亲兄弟还亲,千万不要受影响。”

路父轻叹:“毁了一段关系容易,交好、修复却是几十年的功夫。罢了,谁让我儿子不争气呢?只能我做老子的舍了老脸了。”

各自家长都想最大限度保护自己的子女,病房里,沉默相对的当事人却心头烦乱,久久无言。

“景华,对不起。”许久过后,路植沉重开口,看着景华身上的伤,羞愧得头都抬不起来。

“嗯。”景华轻轻嗯了一声,她自然是生气的,还带着委屈,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景华自然而然把路植当成自己人。面对争执,自己人帮外人,谁不生气呢?

“我知道我不该说这样的话……”路植带着羞愧开口。

“那就别说。”

“你能不追究楚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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