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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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真起不来,好疼。”景华嘴唇干裂豁口,她想喝水。还没来得及说,老洪家的已经兴奋得笑了起来。

“疼就对了。哭,哭得越惨越好!”老洪家的兴奋得把丈夫拉进房间,完全没有避讳的意思,指着景华身上的痕迹笑得很大声。

没一会儿,洪家男丁就都来了,两个人拆下一扇床板做担架把景华抬着,能说会道的女人一路走一路解说,景华衣襟大开,老洪家的拉着每一个过路的人让他们看伤口,发出呼天抢地的哭嚎。

“老刘家的不是人啊,说什么不是有心的,打成这样又推下坡去,这就是杀人灭口啊!我的天爷啊,你可不长眼啊,这样的恶人你怎么不收了去。他大婶,你是个公道人,你可要说句公道话啊。他四大爷,你来瞧瞧大丫的上,这都血浸了,肯定是内伤啊。这可是我头胎的孩子,我多疼她啊,这是要了我的命啊。”

景华努力积攒力量,在无人观看的时候努力把衣襟合拢。不过没用,没一会儿,老洪家的又会上来扯开,有时还会故意按压她的伤口,让她疼得叫出来,最好能抽搐着疼出满头大汗。

“打摆子了!打摆子了!大丫要是救不回来,老刘家的这是杀人啊!”又是一阵惊天哭嚎。

第189章 与系统斗智斗勇的一生2

赤身裸体躺在床板上,被全村人围观看热闹,这一年,景华七岁。

被老洪家的大嗓门吸引来的人,把刘家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有人扒在夯土的围墙上看,有人爬到树上居高临下,还有人抚今追古,谈论之前邻村哪家也有这样的大热闹。

刘家的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同样哭嚎着从屋里跑出来:“你个满嘴喷粪的王八蛋,你说是我家小虎打的?谁看见了?敢上我家来讹人,老娘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你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两位年龄相当、段位相当,口水飞溅、你来我往,两家的男人就站在边上看着,这是女人的场子,让她们先分出胜负来,两家男丁才最后下场,一战定输赢。瞧瞧,虽然是两家骂战,也蕴含丰富的战略思想。

老洪家的稍胜一筹,刘家的面子上抹不开,左右一看,开始骂趴她家墙头的围观群众:“瘦猴,你要死啊!墙都给我蹬下来了,这可是我家老辈子当年垒的,墙垮了,你地下和他赔罪去!”

一个干瘦干瘦的年轻男人也不示弱,“你要是肯倒墙头,我也接着啊!”

“呸!也不撒泡尿好好找找自己!老娘屎都给你捏出来!”

洪三看场子热得差不多了,也有些跑题,干咳两声,把话题拉回来,“他刘大哥,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这事儿还得咱们带把儿的商量商量。我家大丫的确是被你家小虎打了又推下坡的,这事儿好多人都看见了,这儿围着的就有,你家要是不认,到派出所我都有话说。当然了,咱们乡里乡亲的,也没闹到告公的地步,你说是吧!”

洪三上前一步递烟,一副好商量的模样。

刘大也接了他的烟,只是不抽,顺手别在耳朵后面,叹道:“洪三弟啊,大丫这伤,昨天还没有呢,今天怎么就发出来了?”

“刘大哥这话说的!你地里田埂上摔一跤,当时没青,回去青了,难道就不是自己摔的了?”洪三深吸一口烟,走到景华身边,捏着景华的手腕晃了晃:“谁打你的,和你叔伯大爷们说说,咱们老洪家还能冤枉人不成?”

“疼!”景华皱着眉头挤出一个字,巨大的羞愤席卷了她,她被众人指指点点,思想却仿佛脱离躯壳,静静看着这群人。洪三刚好扯着她伤口,景华在脑海中呼唤系统:“这剧情怎么走?我要帮着洪三骗人吗?系统?系统?八六三三?”

脑海中安静一片,若不是身上的伤众人都认证过,景华都要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

“乖女啊,知道你疼,你说说,怎么伤的,说出来,爸给你做主!”洪三在外人面前也能装出一副慈祥模样,轻轻放下景华的手腕,露出一口抽烟太多熏黄的牙齿。

“小春、阿红、张燕和我一起的。”

“听到没有!这么多证人,谁都赖不掉!”洪三高声喊道,浓烈的口臭冲得景华险些晕过去。

洪三并不需要景华多说什么,她就是个工具人,够惨够可怜就行了。洪三跑到场中,站在自己几个弟兄之前,比划着、叫嚷着,“我好好的闺女让你家儿子打成这样,必须赔钱!必须赔钱!”

“赔!赔!”围观的人起哄,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刘大也是个有急智的,叹道:“大丫也是个命苦的,庚午年的吧,瘦瘦小小的,比小龙可瘦太多了,还不如小她两岁的二丫头呢。咱们一个村的,谁不知道谁,三岁就踩着小板凳做饭,烧火、喂猪、洗衣服,还要跟着你们下地。我好几回都看见小龙把大丫当马骑,逼着大丫泥路上爬,爬不动就拿树枝子抽,本来就一身的伤。我说句大实话,大伙儿听听是不是这个道理:昨天可没有这伤,没道理歇了一天,突然跑过来说是我家小龙打的。我家小龙才多大,有这么大的拳头,瞧大丫身上这一片一片的,谁打的还不一定呢!”

“老刘!你什么意思?我还能打自己闺女来讹你?我尊称你一声刘大哥,你可别给脸不要脸,打了我闺女,还想泼脏水,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呸!你家两口子什么德行,还用的着我泼脏水,茅坑里的粪水都比你干净!”

“妈的——”洪三一口国骂率先冲了上去。

洪家大伯大吼一声“弟兄们,抄家伙!”两家男丁瞬间打在一起,两家女人也没客气继续扯头发,甩膀子,用指甲挖人脸,实在不行了,就利用敦实的身躯,一屁股甩过去,压也压死个人。

都是干农活的,有把子力气,等打得差不多了,双方自觉让对方看到了自家的实力,村长才如同每一个故事里的警察捕快大人物一样匆匆赶到。

“干什么!干什么!都什么年代了,还闹这一套,把钉耙、钉锤都收起来,知道这叫什么吗?械斗!知道这罪名在派出所判几年吗?全家老少爷们都进去,你们就称心了!”村长上来,照旧是一通不分原告被告的骂,等骂完了两家,又骂那些围观的:“成天不干正事,看热闹鞋底儿都跑掉,赶紧回去,秧子不用打药?地里驴粪疙瘩不用收?都散了,都散了!”

老村长在这村子里德高望重,自家男丁也多,家庭条件好,说话硬气,点了两个生产队的队长和洪家、刘家人留下,其他都哄走了。

景华看着眼前许多条迈动的腿,当你躺下的时候,就发现所有人都成巨人,你只能仰望。那种巨物像你袭来的感觉,让人忍不住神经经绷。还有脚步带起来的尘土,呛人得很,比尘土更呛人的是那些议论。

景华头晕目眩,身体保护本能强制她昏迷,可她还在死命掐自己的手心,她想知道商量的结果是什么。可她还是没有坚持下来,这个本来就营养不良的小女孩儿,能坚持到现在,全靠景华意志力强。

等景华再醒来的时候,在刘家的屋檐下,当地会在门外修一个宽一米左右高二十厘米左右的台子,方便农家晾晒、堆放东西,景华就躺在这个台子上。旁边是刘家刚从地里割回来的红薯藤,接口处还冒着白浆。景华不知道自己怎么还有心情研究红薯藤,她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屋外,感受着夏夜吹来的凉风,蚊子不会放过这么一块好肉,景华却没有力气给蚊子一巴掌。

景华觉得自己醒着,可神志和行动连不上,想偏头看看夏夜星空,脖子却转不过来。她就这么半睡半醒,听着老村长和刘家商量赔偿,又迷迷糊糊被洪家的人抬走。

最后只听到村长沉重的叹息:“洪三啊,送镇上医院看看吧,好歹是你闺女。”

景华再次有清醒的意识,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行军床上,身上盖的被子有淡淡的汗臭味,枕头原来可能是白色吧,现在已经洗得发黄了,上面还有一圈圈不知道什么留下的顽固污渍,洗不干净,就这样粘在枕套上。

输液的右手被擦干净了,和依旧脏着的左手形成鲜明对比,手上有各种细小伤口,干农活、干家务,总免不了受伤。

洪三躺在旁边另一张行军床上流哈喇子,发出响亮的呼噜声。

有脚步声慢慢靠近,景华闭上眼睛,洪家的进来,推醒洪三,骂道:“让你看着输液的嘛!人家医生说了,输多了空气进去,要死人的!”

“行了,行了,我心有数儿!哪那么容易就死了~”洪三不耐烦撇撇嘴,看着老婆怀里的塑料袋伸手就翻:“什么东西?”

“医生开的药,你别碰,都是金贵东西。”

“都看病了,还开什么药,这不是浪费钱吗?”洪三大声嚷嚷。

“闭嘴!在外面呢!让人听见!你知道什么,老刘家还看着呢,真一分钱不用在治病上,他家还不得再来闹啊!都没去公家开的医院,没想到这小诊所医生还是一根筋。我好说歹说才说通了他,输完这瓶,就回去吃药。放心吧,这药都不贵,钱还能剩下不少呢。”

“还是你们女人家豁得出去面子,你怎么说的?”

“哭穷呗!我就是没钱,他能扣着人治病啊?”洪家的得意一笑,穷,在某些时候是她引以为傲的武器。

“成了,你守着,我出去放水,完了叫我。小龙一个人在家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你放心,我煮了鸡蛋温着,二丫会做饭了,起来把我留的哨子混成陈饭炒热了,就能给小龙吃。”

“别废话了,赶紧收拾。”洪三踩着鞋跟,趿拉着鞋出去,若不是为了做面子,他才不愿意来医院窝一宿呢。

景华只当自己死了,任由他们带回那个遍布灰尘和泥土的房间。

第190章 与系统斗智斗勇的一生3

“啊啊啊,我不要和死人睡在一起。妈,我不住在这里,我要和你们一起睡!”大名洪小凤,小名二丫的小姑娘见到景华闭着眼睛被抬进来,发出刺耳的尖叫。

“嚎丧呢!老娘还没死!”这话不是景华骂的,洪三媳妇一声咆哮,震住了洪小凤。

洪小凤和她姐姐大丫比起来足够幸运,她和洪小龙是龙凤胎,只看这个名字就知道家里待她不错,即便洪三媳妇儿为了这两个孩子伤了身体,但依旧不能掩盖龙凤胎吉祥的寓意。更重要的是洪三终于有了儿子,而且一胞双胎,连超生罚款都不用交!哈哈,放眼全村,谁家三个孩子能不交罚款,只有他们家!偏远农村和少数民族地区,第一胎是女儿的,能接着生第二胎,像洪三这样第二胎就有儿子的非常幸运,若是第二胎再生女儿,肯定要躲着生,直到生出儿子来。

所以,洪小凤常看到姐姐被骂被打,自己却少尝这样的滋味儿。孩子都是会看眼色的,洪小凤见母亲这样,自觉低了声音,只低低啜泣,小声嘀咕:“妈,我不想和她一起住,她是不是死了?我害怕。”

“胡说什么,活着呢。”洪三媳妇没好气道。

“那她也不干净了,我不要和脏鬼住一个屋。”

“什么不干净?谁说的?”洪三站在门口厉声问道。

洪小凤瑟缩着往后躲了躲,“幺婶说的,她让所有人都看了,不干净了。”

“哪个幺婶?粮幺婶、红幺婶还是亲幺婶?”洪三黑着脸,已经打定主意要找乱说话的人闹一场,倒不是他有多在乎大丫这个女儿,而是女儿家清清白白的名声不容玷污,以后是要靠她们家人换彩礼给儿子娶媳妇儿的,他有两个女儿,肯定能给儿子娶个条件不错的媳妇儿,还能把家里的房子再修一修。所以,女儿的名声不容有失!

“红幺婶……”洪小凤嗫嚅出声,洪三立刻给媳妇儿使眼色,女人的事情还是女人出面,反正他媳妇儿不要面子豁得出去!

洪三媳妇雄赳赳气昂昂出去了,洪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眼睛都没睁一下的大女儿,从镇上回来,一路都是他背着,要不是胸口有起伏,真跟死人一样。洪三也没留下来照顾的心情,随口道:“二丫,照顾你姐。”至于才五岁的洪小凤能不能照顾,照顾得好不好,不在洪三的考虑范围内。

洪小凤到底只是个孩子,在屋里安安静静待了一会儿,悄悄跑出去玩儿了。

等人都走光了,景华才睁开眼睛,打量这间土坯房,镇上诊所的日历让她确定时间,现在是九零年代。偏远地区,住土坯房、走泥巴路、讲道理靠拳头,似乎并不值得诧异。

脑海中,景华始终分出一缕神思,一直呼唤系统,但直到现在,系统仍旧没有现身。景华不知道它在默默观察,还是没有干预的力量,最好的猜测是它根本没有苏醒的能量。这是它自己透露的不是吗?如果它真有如此大的威力,为什么不早早现身,反而在她游历这么多世界之后才突然出现。

但是,这一切都是猜测,还需要时间验证。景华把这个想法埋在心里,再也不翻出来想。现在需要想的是,如何度过养伤阶段。从诊所带回来的塑料袋景华也翻看过了,药是对症的,只是效力不够,这具营养不良的身体,除了治疗之外,更多的需要调养。

调养啊,刚好,洪家也靠她讹了不少钱,打个折扣用一半在她身上也足够了。

可惜,景华终究低估了洪三夫妻的无耻,即便在诊所已经听到他们心疼钱,可她没想到他们这样不要脸。

“妈,我饿,心里痨得慌,油水不够,我想吃肉。”景华靠在床上,虚弱无力道。

“吃肉,吃肉,谁不想吃肉,你已经三天吃一回肉了,谁家日子过成你这样!鸡蛋都是小龙从牙缝里省给你的!”洪三媳妇把碗往床头一搁,“爱吃吃,不吃拉倒,老娘伺候你还挑三拣四,你不是当闺女的,婆婆都你没这么挑!”

景华讨好笑笑:“妈,刘家不是给钱了吗?你用那钱给我买点儿药吧?我身上疼得厉害,晚上睡不着。”

“那是不困,困了就睡着了!我说大丫啊,你心思够跳的啊!刘家给的钱全给你用了,家里还贴了不少。你要把药当饭吃啊?行了,少废话,等把药吃完,肯定就好了。”洪三媳妇把筷子拍在碗沿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景华自嘲笑笑,洪小龙每天早上有一个煮鸡蛋和一碗肉哨子饭,洪三夫妻也能保证每天有肉吃,洪小凤在厨房挨挨蹭蹭,被骂几句、支使着干点儿杂活,总能混口好吃的。数来数去,一家子里,居然是她落到的最底层。

等洪三夫妻下地,洪小龙洪小凤出去玩了,景华才慢慢下地,她早就能走动了,只一直装虚弱,想趁机调养身体。可洪三夫妻不给她足够营养的食物,她躺在床上也只能熬着。

厨房里的东西都是有数的,粮食和精贵肉食锁在主卧柜子里,景华有能力撬锁,可她没本事在男女双打下求生。还有身上的伤,药已经吃完了,必须补充。

之前想的苟到最后应有尽有是不可能了,这几天洪三夫妻已经很不耐烦了,饭都少了,说她天天躺在床上,不用吃那么多。

下午,洪三夫妻回来,发现猪草已经切好,地也扫干净了,心里高兴,面上自然就带出来了。

景华笑着迎出来:“爸,妈,我今天好些了,能动动,做不了重活儿,就把家里归置归置。”

“行,好样的,没白养你。下回扫地不要只扫屋里,把台子也扫干净了,院子也要扫。炉子坐上大水壶,回来做饭才快。”洪三媳妇指点道。

“可,可我提不动一壶水。”

“没脑子啊!先提半壶,再一瓢一瓢舀进去。去拿脸盆,你爸忙了一天,洗把脸透透气。”景华听话的过去拿东西,只是走路慢吞吞的,她还伤着呢。她的表演注定是白费,再慢又如何,没有人问一句是不是伤口疼,也没人体贴她,让她歇着。

“把白菜洗了!”

“拿碗过来!”

“端菜!添饭!”

“你是木头啊,戳一下动一下,庙里的木鱼都比你机灵。眼里没活儿啊,赶紧去摆桌子。”

洪三进屋之后,就葛优瘫在长椅上,不动一根手指头。洪三媳妇和景华说话永远是祈使句,命令式,不停有事情让她做,洪小凤则在旁边做鬼脸,“木鱼!”

这些天,原本景华的活儿都让洪小凤做了。她年纪小,以前有姐姐挡在前面,会的也不多,经常被骂,越骂越错,越错洪三媳妇越生气,如此恶性循环,洪小凤的日子也难过起来。所以,洪小凤对姐也不喜欢,觉得自己是顶锅受委屈的。

这些都与洪小龙无关,他还在院子里撵鸡追狗,不到最后一刻,不会上饭桌。

一荤一素一汤,用斗碗装着,景华不嫌弃肥猪肉腻人了,动物油脂是她现在最需要的。只是多夹几筷子,洪三就皱眉了,洪三媳妇一筷子敲在景华手背上:“干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你爸做一天活了,别和他抢。”然后几大箸分了肉菜,只留下细小的碎肉夹不起来留在碗底,景华也不嫌弃,把自己碗里的饭倒在菜碗了,伴着油吃了。

洪三媳妇瞪了两眼,终究没说什么。

吃完饭,洗碗当然又是景华的事情,等把厨房收拾好,景华擦干手上的水,舔着脸笑:“妈,我药吃完了,胸口还疼得很,我去镇上再捡点儿药。”

“拖几天就好了,药!药!不要钱的啊!”一天乖巧懂事,做事麻利、又赔笑脸,并不能让洪三媳妇儿感到满意,当然,她也不是针对景华,她对洪小凤一样刻薄。

“那我去问问医生,能不能换成草药,大院子里的三爷不是会采草药吗?我问清楚了,自己煮点儿吃。妈,我真的疼得不行,晚上都睡不着,胸口火烧一样。”

“行了,去吧。”洪三躺在长椅上慢悠悠开口:“把猪和鸡喂了,早点回来做饭。”

“谢谢爸。”景华快速低头回屋。

洪三媳妇挪到丈夫身边,小声埋怨:“她才几岁,一个人去镇上,你也不怕被拐卖了。”

“怕什么?跟着读书的学生一块走,谁家孩子被拐了?不要钱的草药,山上要多少有多少,大丫还是要养一养才行。”

“说起读书,大丫也七岁了,是不是让她读小学了。要是不让读,老师又要来家访,村里也没谁家不让女娃读书,至少把初中读完,混个义务教育吧。”

“唉,读吧,真他么事多!不让读,小龙名声也不好听。妈的,什么世道,政府啥都要管,就是不管发钱。今年米又跌了一毛五,一年到头又是种子,又是农药,才挣多少,白搭人工进去了。”洪三骂骂咧咧起身,从柜子里摸出一瓶散装白酒,“我去后头二哥家里坐一屁股。”

第191章 与系统斗智斗勇的一生4

景华回屋一看,自己的床已经被泼湿了。这间土坯房,原本只有一张床,两姐妹睡。后来,村里流行起“席梦思”,洪小龙吵着要换新床,淘汰下来的架子床自然搬到了这间屋。当然,并不是真正的席梦思,这是农村对所有高级床垫的统称。

小小一间土坯房,除了做两姐妹的卧房,还兼具着杂物房的功能,堆了好些不常用的农具。有了两张床,两姐妹自然分床睡,景华又在中间拉了个草帘子,自然而然隔成两个空间。

现在,自己的床被泼水了,显而易见是谁干的。景华都气笑了,这是什么幼稚手段?

“你看我干啥?我进来已经是这样了!不信你去问妈,我一天都没回来——啊!”

景华一句废话没有,大步走过去,把人按在床上,照着屁股肉多的地方狠狠揍。手脚并用把洪小凤压在床上,任凭她怎么挣扎都跑不脱。

小孩子真是天真,这样拙劣的谎言能骗得了谁?洪小凤还委屈着呢,怎么能问都不问一句,直接打人呢?

“知道错了没有?”景华厉声问道。

“疼!啊,你凭什么打我~”

“你背地里骂我,往我床上吐口水,告我黑状,你以为我不知道呢?下次再敢这样,我打烂你屁股!”

洪小凤嚎啕大哭,引得洪三媳妇高声喝问:“造反呢!要吵院子里吵去。”

“妈,没事儿,闹着玩,就睡了。”景华坦荡回了一句,半点儿心虚害怕没有,冲着洪小凤挑眉:“出去告状,看爸妈帮谁?”

洪小凤终究不敢,她是真正的小孩子,一打就怕,一吓就怂。

“今天你睡湿的床,下次再敢往我床上丢虫,我就往你嘴里塞蛇!”

洪小凤吓得一个哆嗦,跑到床上把湿掉的薄床单推到床脚,睡在凉席上。

还算聪明,知道不能睡在湿的地方,等她躺好,景华把床单拧干,搭在屋中间的绳子上。夏天燥热的温度,一晚上就能干透,第二天起床,了无痕迹。

景华能猜到洪小凤的心思,不过是眼红她这几天躺着不干活,委屈活全都堆在她身上,又或者只是单纯的跟着父母弟弟学,家庭氛围就是这样,小孩子有样学样很正常。可天真的是孩子,恶毒的也是孩子,不加以约束,自己就只能受她欺负。

奴隶是不会反抗奴隶主的,他只会嫉妒同为奴隶的伙伴,嫉妒滋生怨言,怨言演化成暴行。

可笑吧,一个成人的灵魂,有时候你以为自己的大度不计较,在她眼里就是软弱好欺负。

一顿巴掌下来,洪小凤学会了躲着景华走。当然,小孩子忘性大,有时候她也会凑过来,缠着景华和她一起玩。但只要景华一瞪眼,她就识趣跑开。

景华去镇上晃了一圈,没有适合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挣钱的路子,如果她是个孤儿还好,捡破烂一天还能有二十块钱收入。可惜她有父母,洪三夫妻还爱面子,绝对不可能让景华小小年纪成为“收破烂”的。就算景华靠这个挣点儿小利润,秉持孩子的都是自己的理念,洪三夫妻肯定会没收所有财产。对现在的景华而言,洪三夫妻完全是拖后腿。

有了借口,就能到后山上采草药了,也许还能采点儿别的什么。

景华把一个黑砂做的药罐挂在腰上,堂而皇之的走出去。外面小孩子拍着手唱歌:“大丫丫,药罐子,小脏鬼,黑皮子。”编顺口溜欺负人,也是孩子们的乐趣之一,他们无意识的抱团排挤欺负弱势的人。

景华也不惯着,随手从地上捡了土疙瘩砸人,一砸一个准,小孩子欺软怕硬,很快就跑开了。

村子旁边的山,半山腰以下都开成了梯田,越往上地势越陡峭,主人家种了果树,并不常来管理,方便了景华顺手牵羊。再往里走,才是无主的大山,夏日有正当季的野果,和新鲜野菜,荆棘笼下面,偶尔还能摸到野鸡蛋。

对有经验有技巧的人来说,大山就是取之不尽的宝库。刚好,景华就是这个人。

景华拿药罐接了山泉水煮野鸡蛋,刚吃了一个,脑海中突然感受到剧烈疼痛。痛得颤抖的手,小心放下鸡蛋,走得略远一些,不敢打破药罐。

“警告宿主,人设OOC,你是只听父母话,一心一意帮扶弟弟的姐姐。找到野鸡蛋,要给父母弟弟带回去。”

“我知道了。”景华在脑海中回答。

“第一次警告,电击三分钟,宿主再有违反剧情设定行为,将累积惩罚数量和时间。”系统冰冷的声音戛然而止,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

景华躺在地上缓了好久,才有力气起身打理自己滚了一身的草屑。把鸡蛋放进药罐里,把药罐藏进背篓里,再把早就出采好的草药放在上面遮掩了一路往回走,路上看见树莓,景华迟疑了一下,顺手摘了丢进嘴里,系统没有丝毫反应。

到了山脚下,景华想了想,拿出其中一个鸡蛋吃了起来,系统却突然铃声大作,脑海中的疼痛加剧,痛得人眼冒金星,站立不稳。

景华坐在路边大石头上,把头埋进膝盖,不让自己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样子被别人看见,只是疼痛带来的肌肉条件反射式抖动不能完全克制,景华就在路边颤抖着、忍受着。

“再次警告宿主,人设OOC,电击惩罚九分钟。惩罚时间几何倍增加,请宿主引以为戒。”系统用了礼貌用语,声音却冰冷得不带丝毫感情。

景华忍过了这次的惩罚,白着一张脸回到家里,做好晚饭,吃饭的时候,特意把那几个小小的野鸡蛋拿出来献宝。

“爸,妈,这是我挖草药碰到的野鸡蛋,我都带回来给弟弟吃。煮熟了的,可以马上吃,爸妈尝尝味道,弟弟也吃。”

洪三看了一眼比寻常鸡蛋小很多,蛋壳颜色也更深的野鸡蛋,笑道:“算你有良心,还记得老子。”

剥了一个野鸡蛋吃了,赞道:“是比家里鸡蛋好吃,小龙快吃。下回遇上,也要带回家里来。”后一句是对景华说的。

“嗯,爸,我知道了。”

“以后去山上别带药罐子,让人骂着好听啊。”洪三继续指点。

“可医生说有些药必须新鲜的才有效果。爸,我在山上熬,吃了好的快。免得家里全是药味不吉利,每天也不耽误家里活儿,说不定运气好还能捡野鸡蛋呢!”

“白日做梦呢!新手上牌桌都要先赢三把,你这是头回上山运气好,天天上山,就是猎户也不能回回打着东西。”洪三嗤笑一声,但也不反对,正如景华说的,又不耽误家里活儿。

“凡事想着弟弟,这才对呢!你弟弟以后是家里的顶梁柱,以后你们让人欺负了,也只有小龙给你们出头。”洪三媳妇接着教育,又问景华道:“你吃过没有?”

这让景华怎么回答。若只有景华,她有一百种方式骗过洪三媳妇,可景华不知道系统在哪个角落窥视着自己。

所以景华没有吭声,只是眼巴巴望着鸡蛋,默默吞咽口水,明明如此渴望,却不敢说一句想吃。

洪三媳妇满意得笑了,这才是她教出来的女儿,知道顾家。

“这回做的好,奖励你一个鸡蛋,和你妹妹分。”洪三媳妇儿递了一个鸡蛋过去,明明景华带回来五个鸡蛋,足够他们一家人一人分一个。可洪三媳妇儿只愿意用奖励的名义让两个女儿平分一个,也要节省一个给洪小龙吃。

洪小龙不爱吃干巴巴的水煮蛋,尤其是噎人的蛋黄。等吃完饭,洪三媳妇儿心疼得把碗底蛋黄捡出来,塞进洪小凤的嘴巴。“这才是正宗从牙缝里省出来的,记得你哥的好啊!”

洪小凤幸福得眯起眼睛,妈妈果然最疼她了!

夏天是水稻抽穗扬花的季节,相对清闲一点儿,家里的田地洪三媳妇一个人就能照看,洪三找了个镇上做泥瓦匠的零活儿,背着铺盖出门了。

景华更加自由,早上起来先喂猪、喂鸡,农家牲口比人精贵,等它们吃上了,才有功夫做人吃的饭。一般来说,在早饭之前,景华就会把家里卫生打扫干净,吃过早饭,背着背篓、带着药罐,率先出门。

洪三媳妇偶尔也会骂几句“这么早投胎去啊!”可终究没有阻止她。

景华继续在山上熬她的草药,吃她的野菜野果,等到了秋天,景华历经一夏天阳光洗礼的皮肤更黑了,黄中透黑,乡土气十足。脸上还长了一些肉,总算像个正常七岁孩子的体型了。

这天,景华又一头虚汗的进来,洪三媳妇见了,忍不住皱眉:“怎么还没好?小孩子家家的,难道要拖成慢性病?给你认草药的医生靠谱不?几个月都没好,我找他理论去!”

景华虚弱笑笑:“慢慢在好呢,医生可怜我,给我不要钱的草药,肯定比花钱的药好的慢。妈,我今天运气好,遇上一直大竹鼠,我藏在背篓里,你做给爸和弟弟吃吧。”

洪三媳妇从背篓里翻出收获,难得慈心发作:“回去躺着吧,今天下午饭我做。”洪三媳妇一点儿也不担心景华偷吃开小灶,不说山上景华没锅没火的怎么弄熟生肉,只说景华这性子,就不是能藏私的。洪三媳妇非常满意自己的教育成果,总时不时敲打两句,让两个女儿都记得儿子的好,围着这个家转。

景华强撑着拉好草帘,再无力气挣扎,倒在床上感受着一波胜过一波、如潮水般连绵不绝的疼痛。

“鉴于宿主冥顽不灵,给予更高级别噪音惩罚。”电子音刚落下,高分贝的嘈杂声音就在脑内响起。平常人听到一声尖利的叫喊,也要忍不住皱眉捂耳,如今分贝更高、声音更嘈杂的噪音就在颅脑内同频共振,怎一个痛苦了得。

第192章 与系统斗智斗勇的一生5

惩罚结束,景华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景华敏锐感到窥视眼光,条件反射回头,只见到洪小凤惊恐万分的眼睛消失在布帘后面。景华无声苦笑,肯定是自己沉浸在对抗系统中的狠厉眼神吓到她了。景华被惩罚,在外人看来就是发病,自从她发病以来,洪小凤再也没上蹿下跳惹人厌过,反而乖巧懂事,时时躲着她走。景华肯定已经成了她的童年阴影。

没办法,每次“发病”,景华承受的痛苦只是她表现出来的十分之一,即便如此,也足够震撼。不是每个人都能疼得脸色惨白,头上滚落豆大的汗珠,语气却还不动声色,忍到回房。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悲惨嚎叫,只是肌肉自我保护地抽动和偶尔溢出的闷哼。

异于常人,就要承受异样眼光。洪三夫妻不关心女儿,还能瞒过去,洪小凤和她住一个房间,是怎么也糊弄不过的。

景华在湿润的被子上蹭了两下,等疼痛渐渐消散,缓过劲才慢吞吞爬起来。从床板下翻出一本廉价劣质的“作业本”和一支铅笔,在上面记录着旁人看不懂的数字。

景华再次复习了这些数字,确定自己记得牢牢的,撕下那页纸,扔进洗脚盆里。连脑海中的数据丢尽记忆深处,不再思考。

这些记录是系统出现的时间,经过半年的统计,系统大约每个月出现一次,时间长短略有差异,但概率趋于稳定。惩罚景华的时间也是有长有短,若是惩罚时间短,系统往往会给予“苦口婆心”的教育,读作劝导,写作洗脑。而且,若是惩罚时间短,下次出现的时间往往会提前。若是惩罚时间长,情况自然是相反的。

慢慢的景华就摸出了规律,猜测系统肯定是能量不足,有惩罚她的能量,就没有说教的余地。若真是这样,日子倒也不是没办法过。

但是,计算概率,充足、正确的数据是基础,才半年,也不能肯定,这可是来自高等文明的成果,不可掉以轻心。

景华拨开布帘,看向外面,洪小凤早跑没影儿了。阻隔两人视线的帘子从草帘换成布帘,是她这半年来做的最大一件事。

等到今年九月,洪家三个孩子就要一起上小学了。洪小龙和洪小凤享受过幼儿园、学前班的教育,对学校生活非常向往,盼望着和小伙伴一起玩。景华却从未踏入过学校,只有几岁的孩子,在农家也是可以洗碗、扫地、打猪草的,弟妹出生后还得帮助母亲照顾,学前教育又没有强制规定,景华便没有机会去。

龙凤胎生日大,今年也勉强能卡着七岁的入学年龄,乡村小学管得没那么死板,家长执意要送,老师也是七拐八拐的亲戚熟人,只好接收了。

入学报名那天,下着小雨,村里有适龄孩子的人家,结伴去学校。乡间小路泥泞,孩子们走着一脚一打滑,心疼孩子的大人自然要把宝贝背在背上。

洪小龙早早被洪三托着屁股,稳稳背着,洪小凤一脚滑出半米远,险些摔了个狗啃泥,撒娇走不动,洪三媳妇儿也笑骂两句,把孩子甩到背上去。

只有景华,高高挽起裤腿,手上拎着凉鞋,背上背着书包,沉默得走在人群中。

家长们托着自己的心肝宝贝,甜蜜又期待得叮嘱:“去学校要好好读书,回回考第一名,知道吗?”

“你也要考第一名,不止全班第一,还要考全校第一呢。”

“哈哈,我儿子从小就聪明,才三岁就能数一包饼干有几块,说不定我家还能出个县状元呢!”

家长们对自己的孩子寄予厚望,洪三小声和媳妇嘀咕:“没脑子!第一名就一个,个个都考第一啊?小龙,你就考一百分,次次一百分,自然就是第一名了。”

“好!”洪小龙脆生生应下,在他爸背上蹦了蹦,洪三完全没觉得吃力,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好儿子!”

欢声笑语中,一起送孩子上学的村里人也不是瞎子,相互挤眉弄眼朝景华的方向打眼色,可谁也没说要背景华。都有自家孩子要顾呢,背了景华,自己孩子怎么办?不过私底下总免不了和家里人说几句私房话:“洪老三夫妻心都偏到胳肢窝了,老大那个天天背着个大背篓,不是打猪草就是挖野菜,去年农忙,家务都是一手包办,这样能干的闺女,嘴还甜,老远就叔啊婶啊的喊人,不知道洪老三夫妻是怎么想的。”

“人家的事情管那么多干啥?”有人事不关己,听个热闹。

“屋内水点点滴,百因必有果,老话说的好啊,父慈子孝,先父慈、子才孝,洪三夫妻现在对孩子不好,以后孩子自然对他不好。”也有人叹息。

“一个丫头片子,早晚是别人家的,本来就不靠她养老,有洪小龙!”

“三岁看老,洪大丫从小就看得出是个勤快能干人,长大了也不能差,这样的好闺女,嫁了人肯定能旺夫。”

“哈哈哈,还旺夫呢,黄毛丫头一个想得倒远。”不论什么话题,最后总会终结在“哈哈哈”上。

在报名处,洪三夫妻把钱交了,领着先报名的龙凤胎去领书本。报名老师对留在原地的景华,露出和蔼的微笑:“你大名叫什么?刚才你妈妈说你叫大丫,学校不能用小名,你的大名是什么?老师给你报名了,你好去追你爸妈。”

“景华,景色的景,春华秋实的华。”

“哦,学前班上的不错,还会用成语了。”老师笑着鼓励。

“我没上过学前班,听人家说的。”

老师心中讶异,却也没有追问缘由,只是笑道:“会写自己的名字不?”

“会。”景华写下稚嫩拙朴的景华二字。

老师笑眯眯给她添上“洪”这个姓氏,刷刷两笔写好收据,让她凭收据领书,又怕她找不到地方,带她到路口,指着前面的平房道:“人最多的那里就是。”老师嘴上不说,心里明白,这又是一个重男轻女的受害者。

上学之后,日子与上学前仿佛没什么差别,家里的家务活大部分是景华的,小部分是洪小凤的,洪三媳妇已经完全从家务中解脱出来,和洪三一样,每天下地卖力气,养家糊口。至于洪小龙,他从来只有在饭桌上才会准时出现。

景华慢慢摸索出系统出现的规律,避免在可能性高的那几天做“出格”的事情,系统惩罚自然也就少了。呈现在系统面前的,就是景华慢慢被它驯服,接受了必须走完剧情主线的任务。在洪家人看来,则是景华很久没发病了,看来那些草药真的有效。

一年级上学期期末,景华考了双百分,领了一朵纸扎的小红花回家。洪小凤语文九十八数学一百分,没有小红花,可也是班上佼佼者,才一年级,课程难度不大,还不太能拉出差距。两个人这样好的成绩,并没有让喝酒的洪三露出赞许的笑容,洪小龙从外面一阵风似的掠进来,喊道:“爸,我数学八十七,语文零分……今天有鸡腿吃啊!”

洪三原本板着一张脸,儿子来了,这脸也板不住了,笑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考个鸭蛋回来。”

“考语文的时候,我睡着了。爸,我不是故意的。”洪小龙也知道自己的成绩不好,低着头认错。

洪三媳妇一巴掌拍在自家男人背上,“行了,没考好就没考好吧,又不是大事。吃饭了,来,小龙,吃个大鸡腿,吃饱了,下回考试就不会睡着了。”

鸡腿和睡着有什么逻辑关系吗?景华已经学会沉默,洪小凤却愤愤不平道:“鸡腿是奖励,给考得好的人,我也要吃鸡腿!”

“好,好,好,吃,吃,吃。”洪三媳妇把另一只鸡腿夹给洪小凤,才象征性问一句:“大丫,你吃鸡腿不?”

呵呵,一只鸡能找出第三条腿来吗?“我爱吃鸡翅膀。”景华照着翅膀、鸡脚、鸡皮这类吃,她的身体仍旧急需油脂。

自从上学之后,景华少有出去加餐的机会,家里东西洪三媳妇看得紧,景华也不是次次都能找到机会偷吃。

就像做汤圆的时候,本来该做乒乓球大小的,做成荔枝大小,三十个汤圆就能省出一碗来给自己吃。油渣黄糖味儿的汤圆馅儿也是一个道理。景华有时候都不明白,家里又不是吃不起,为什么洪三夫妻就愿意在小处克扣。大家一起吃汤圆,洪三和洪小龙吃带馅儿的,剩下三个女人吃纯糯米的,最多汤里加点儿白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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