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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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又是个小帅哥,齐兑跑下楼吃饭,看到姥姥已经给他收拾好小背包,装了不少零食和牛奶,嘟囔着不想带,他都六年级了,姥姥还让他背这种幼稚的熊猫包包,要是让同学看见,肯定要笑他。

“我不要那个,幼稚。”齐兑三下两下就把饭吃了,专心等他姥爷的车来。

“带着,在剧场里一坐两三个小时,饿了渴了怎么办?”姥姥心疼小外孙,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齐兑不愿带,跟姥姥别扭半天,直到车来了才不得不把背包背着,不然姥姥不放他出门。姥爷的二秘亲自开车来接,告诉齐兑,他姥爷已经坐另一个辆车去了剧场。

首演剧目是昆曲《牡丹亭》,齐兑知道这出戏,但是没听过,以前姥爷总是带他听京剧,昆曲还是头一回,但是剧照上演员们的扮相他喜欢,一看就是美人。

一路上都有工作人员指引,姥爷牵着齐兑小手进剧场,坐的是前排贵宾席,帷幕还没有放下来,剧场里人也不多,齐兑趴在座椅上,不住左顾右盼,想看看有没有熟人过来。除了程念远父母,齐兑只看到了两三个熟人,而且都是大人,并没有小孩儿。

前三排贵宾席都是赠票,落座的并不多,舞台上的帷幕放下来之后,剧场里灯光全部聚焦在舞台上,黑暗中,齐兑看到有个男人带着个女孩儿从后台方向过来,看起来很像方植他爸爸方晋棠。

齐兑下意识从座位上跳下来坐正了,看到两个人摸黑走到自己这一排,女孩走在前头,男人跟在后面,对着号码找座位,最终在齐兑身旁坐下。

果然是方家父女俩儿,齐兑听到端木涟漪很小声地叫方晋棠爸爸,还问他要不要跟她换座位,让他坐中间一点,方晋棠说不用了。

切,那又不是你爸爸,叫得那么亲热,齐兑腹诽,把脸转过去不看他们。

舞台上的布景很漂亮,戏开场后,演员一个个登场,琴箫合奏如同天籁,唱腔华丽婉转,身段婀娜灵动,闪闪发亮的首饰和五彩缤纷的戏服令人叹为观止。

姥爷听得津津有味,不时跟着哼唱,齐兑不知道这出戏说的是什么故事,只看到戏台上一男一女对唱,猜测应该是个爱情故事,那个演女主角杜丽娘的演员扮相特别漂亮,仔细辨认能认出来她正是方植的后妈。

齐兑偷偷瞥了身旁的人一眼,端木涟漪还好,方晋棠看得目不转睛,嘴角还挂着莫名的笑,似乎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那一瞬间,齐兑忽然明白,一个人不管多大年纪,看到自己喜欢的人,眼睛是会发亮的。

脑后一热,齐兑感觉出那是一只柔软的手在摸自己的头,把脸转过去,看到端木涟漪笑嘻嘻注视着自己。

“小屁孩儿,你也喜欢听戏啊?”端木涟漪悄悄凑在齐兑耳边说。齐兑本想抗议她又叫自己小屁孩儿,无奈耳朵被她口中的热气吹得发烫,脑筋一打结说:“喜欢。”

“难得你这么小还喜欢听戏,我就不怎么喜欢,咿咿呀呀的节奏太慢了,要不是我妈在台上,我才不来看。”端木涟漪侧过脸偷偷打了个呵欠。她爸爸正听到兴头上,她不愿扫他的兴。

她本是无聊发发牢骚,齐兑却莫名高兴,觉得她是在和自己分享一个秘密,心头一热,把自己小包包里的零食拿出来给她吃。

端木涟漪抿嘴一笑,打量着齐兑的熊猫小背包,笑说:“到底是小孩子,出来听戏还要带零食。”“不吃算了。”齐兑把他最爱的小熊饼干从端木涟漪手里夺过来。

忘了这小子气性大,端木涟漪笑着安抚他,“别生气啊,我是想问问,有没有喝的?”齐兑默不作声,把姥姥给他准备的牛奶翻出来丢给她。

喝了几口牛奶,端木涟漪悄悄问齐兑:“听说你今天去水库游泳被狗撵了?没有被狗咬到吧?”

齐兑简直气爆了,谁他妈这么拆小爷的台,“谁告诉你的?谁?”端木涟漪见他小脸气得变形,忍俊不禁,“这么说是真的了?那你可太不小心了,万一追你的是条疯狗——”

“谁告诉你的?”齐兑才不管什么疯狗不疯狗,告密的叛徒更可恶。

“没有人告诉我,是我听到方植和一个小孩儿说话,那小孩儿梳着小分头,长得文文静静,怀里还抱着一只很可爱的猫,像个女孩子。”

齐兑一听就知道说的是林亚平,那家伙除了上学,去哪儿都抱着他养的那只宝贝猫,盘算着回去就找这小子算账,不仅要算账,还要暴cei他一顿。

看齐兑眉头纠结在一起,气到不行的样子,端木涟漪猜测他是因为自己说破他被狗追的事,暗自偷笑,拿出纸巾给他擦了擦汗,笑着问他:“你看没看明白这台戏演的是什么内容?”“谈恋爱。”齐兑没好气地说。

端木涟漪听他瓮声瓮气,心说这小子还真记仇,自己不过一句话,他就气半天,可气归气,他倒没有不理人,莫名觉得他可爱,凑在他耳边说:“这出戏叫《牡丹亭》,说的是一个叫杜丽娘的女子在梦里爱上了一个叫柳梦梅的书生,为他伤心而死,化作一缕魂魄后继续寻找柳梦梅,最后起死回生,和柳梦梅结为夫妇。我妈妈是闺门旦,演杜丽娘。”

对这样的爱情故事,齐兑并不怎么感兴趣,他更喜欢大闹天宫、三岔口、鲁智深倒拔垂杨柳那样的热闹戏,因此端木涟漪说了半天,他也只是懒洋洋往舞台上看了几眼。

“我妈妈说,昆曲的美美在意境。我虽然不爱听戏,但我喜欢这出戏的戏词,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端木涟漪说得兴致勃勃。

大人们看戏看门道,小孩子只能看看热闹,虽然舞台上的演出很精彩,齐兑却集中不起精神去看,百无聊赖地把头枕在座位上,看着端木涟漪的侧脸。她冰雪般清纯的脸孔被乌黑的长发遮挡,只能看到一点点,可是齐兑却觉得这是他看过的最好看的侧脸。此后很多年,这个情景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成为他对她最初也是最深的记忆。

无意中一回头,看到程念远父母坐在后一排,两个人不仅坐姿僵硬,连表情都十分严肃,不像是来听戏放松,倒好像是参加什么庄严的会议。

齐兑不太喜欢程念远他妈,从小时候开始,他就有一种识人的本能,程念远他妈长相端庄秀丽、广额宽颐,史书里写武则天就是这种面相,所以程念远他妈能当女干部,而瓜子脸柳叶眉的方植他后妈只能在台上唱戏。

相比程氏夫妇那种看革命样板戏一样的僵硬表情不同,方晋棠的表情痴迷多了,齐兑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又转向舞台,台上的女人轻舞着水袖宛转风流,心里想,难怪方伯伯千里迢迢去苏州把她给带到北京来,他一定特别喜欢这个女人。

可为什么他们出来听戏,没有带方植一起来?想到这里,齐兑心里不是滋味,身体往后一靠,缩在软软的座椅里。

第5章 第四章

程念远有个严厉的母亲,通常来说,大多数家庭都是严父慈母,他们家正好相反,严母慈父。尽管程念远的父亲程思翰职位比妻子戴琳高,但他是部队上的技术干部,和戴琳这样在地方上搞行政出身的干部相比,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程念远从小就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学习从来不用家里操一点心不说,他更为人称道的是统帅力,从小到大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众人的核心,高一才过去一个学期,他就高票当选学生会副主席。

和秦十一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高考的学霸不同,程念远在师生里更得人心,他出众的组织能力和个人魅力让他成为全校最受人瞩目的男生。

最难得的是,尽管他身上有一种领袖的气质,让人不知不觉就想跟随在他身后,他却一点也不表现出优越感,不管对老师还是同学,也不管成绩、身份如何,他平等对待身边每一个人,态度不卑不亢,对人分寸有礼,充分显示着良好的教养,这让他不仅在女生那里,甚至在大部分男生心中都是个完美的形象。

女生们背后都议论,难怪连高傲冷淡的秦十一都能被他收服,程念远的情商远远高于别的高中男生,通常来说,能当好朋友的,性格起码要相似,可秦十一和程念远明显是两种不同的性格的人,却能处成最好的朋友,可见程念远是个非常善于调节气氛的人。

从穿开裆裤的时候起,程念远和秦十一就是发小儿,两人一起长大一起升学,对彼此的秉性熟得不能再熟,从来也没因为什么事起过争执,直到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平衡。

虽然早就从齐兑那里听说端木涟漪也会到人大附中念高一,看到她报到那天站在自己班级的队伍里,秦十一还是莫名激动了一下,鬼使神差般地向程念远使了个眼色。

程念远还和那天在防空洞顶上第一次见到端木涟漪时表情一样淡漠,看不出关注还是不关注,但是他显然是读懂了秦十一那个眼神的意味,在排座位的时候,把秦十一排在端木涟漪后座。

端木涟漪成绩普通,说傻不傻,说聪明也没多聪明,一口南方口音更是让她在这群北京土生土长的学生里显得有些突兀,因此她的人缘也很普通,但是出众的外貌让她不可能当个平凡的女生,开学没有多久,她就成为全校男生心里当之无愧的校花。

很多时候,太漂亮的女生往往交不到什么知心朋友,人人都很优秀的传统名校里,女生个个眼高于顶,端木涟漪又不是那种很会来事的圆滑性格,除了大大咧咧的路悠悠,她几乎没有朋友。

同住一个大院,路悠悠每天和端木涟漪一起上学放学,有时还拉上程念远和秦十一,时间久了,四个人像是有了默契,放学的时候总会结伴而行。虽然家里有车,但是为了多点自由空间,他们宁愿搭地铁上学放学。

地铁上有座位的时候,四个人经常坐成一排,路悠悠和秦十一分坐在端木涟漪左右,程念远永远是坐在最边上的一个,和在学校时的开朗阳光不同,他私底下并不是个很爱说话的人,反而秦十一这样在学校不怎么说话的人,在端木涟漪面前话题不少。

学校重视素质教育,放学后有各种各样的选修课和社团活动,两个女生都是从三四岁就开始学小提琴,学校交响乐团招人的时候,全都顺利通过了考试。秦十一则参加了学校的机器人兴趣小组和奥赛小组,只有程念远没有参加任何社团,学生会的事情已经够他忙的了。

端木涟漪在学校里备受瞩目,放学路上经常有同校或者别的学校男生尾随,有路悠悠和程念远他们在的时候,那些男生倒也不敢造次,偶尔落单,男生们会找各种理由跟她搭讪。

“端木,我们没有恶意,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我们是高二的,在你们楼上。”

“是啊,都是一个学校的,你怕什么,我们又不是坏人。”

几个男生一路跟着端木涟漪进地铁站,不住纠缠她,想要她的手机号。端木涟漪竭力想摆脱他们,可走不了几步,又被他们跟上了。

“你们不要再跟着我了,我没有手机。”

“不可能,我们刚才在学校门口还看到你打电话。”男生们注意她很久了,好不容易有个单独接触她的机会,平时跟在她身边那两男一女这天恰好都没有出现。

“你们再这样我要报警了。”端木涟漪忍无可忍。

那几个男生还不死心,看她要上地铁,也要跟着她上地铁。就在这个时候,有个男生飞快跑过来,一把抓起端木涟漪胳膊,拉着她往前跑了几步,从另一个门进了车厢。

车厢门关上,地铁里人多,那几个男生被人流困在另一节车厢里过不来,端木涟漪这才松了口气,抬头看了程念远一眼,心有余悸地说:“幸好你来了,我快被他们烦死了。”

程念远没说话,带着她在人群里挤了半天,好不容易又往前走了一个车厢,觉得安全了以后,才对她说:“悠悠怎么没和你一起?”

“她今天请了病假,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也没注意。”

程念远四顾左右,发现实在没有能坐的地方,只得扶着把杆站着,端木涟漪紧紧挨着他,怕被人群挤散了。

路悠悠请假,秦十一要代表学校参加市里的机器人大赛,这几天忙着准备参赛作品也不能按时放学,要不是自己一路飞奔及时赶到,只怕那几个纠缠她的男生不会轻易离开,程念远想到这里,嘘了口气。

“你今天怎么也晚了?”端木涟漪问程念远。

“为全市学生艺术节报名的事情,老师组织我们开会……对了,我给你报了一项小提琴独奏。”程念远说。

端木涟漪愕然,她的小提琴水平在学校乐团算中上等,可还没有达到能在艺术节上独奏的地步,高二高三都有比她强的人,就算是同一年级,路悠悠的琴艺也和她不相上下。

“我行吗?高一的学生独奏很难的。”

“你当然行,我觉得你很有天赋。”

“团里那么多人,独奏名额也轮不到我呀。”端木涟漪还是有点不相信。

程念远却胸有成竹,“我们有推荐的名额,你去参加学校的选拔,选上了就能代表学校参加艺术节,这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

端木涟漪眼珠转了转,“这算不算走后门呀?”程念远微微一笑,“不算,只是推荐你报名而已,最终能不能选上,还得看选拔结果。”

“你们只推荐了我一个人?没有推荐悠悠?”端木涟漪试探地问。

“没有,她初中时就参加过艺术节了,国内外的比赛也得过好几次奖,这次对她来说没有那么重要。”程念远笃定地说。

“好吧。”端木涟漪嘟了嘟嘴,灵动的目光飘过人群,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程念远低头看着她的头发,乌黑的长发梳成矮矮的双马尾,这是她近期最常梳的发型,看起来清纯可爱,更重要的是,头发分开了,能看到雪白·粉嫩的后颈,学校里不少女生也梳这样的发型,但是都没有她好看。

听到手机响,端木涟漪掏出手机一看,是秦十一给她打电话。

“你到家了吗?”

“没到,还在地铁上。你呢,你在学校吗?”

“嗯,我还在,我可能要八点多才能回去。”

“哦。”

“那等我回家以后,去你家找你啊?”

“啊?”端木涟漪犹疑片刻,目光不由自主看向程念远,但见他表情疏朗平淡,视线低了下去,“有事吗?”

“你上回不是说月考物理总是考不好,问我应该怎么复习吗?离期中考还有一个多星期,我去帮你把功课理一理。”秦十一说。

“好吧。”端木涟漪应了一声。

秦十一作为总成绩排名前三的年级大神,在学校一向高冷,不爱与人交际,大多数人连向他求教都不好意思,更别说他主动去帮人,既然他主动要帮自己复习,盛情难却,她是没法拒绝的。

和秦十一说完,端木涟漪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无意中又抬头看了程念远一眼,意外地和他目光相触,这回他倒没有回避,彼此视线交叠,有一种无声胜有声的意味。

他的目光冷峻又锋利,如同一把利刃,能直刺人心,端木涟漪不敢和他对视,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总觉得有一种秘密被窥破的恐慌。

好长时间,两人都没说话。地铁过了一站又一站,光影不时在脸上交错,人潮下了又上,车厢里始终很拥挤。

“到站了,走吧。”

程念远私下里说话的语气总是淡淡的,像他那个当官的母亲一样,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清冷疏远的感觉。端木涟漪悄悄吐了吐舌头,方爸爸军衔也高,他就和气得很,不像程念远的母亲,似乎从来就没见她笑过。

深秋天黑得早,两人在路灯下沿着路边往家走。程念远似乎不太喜欢和人并肩而行,他总是下意识走在端木涟漪身后。初时端木涟漪没有察觉,总是会停下等等他,几次过后她有所感觉,不再等他了,反正她知道,他就跟在后面。

回到大院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两人刚走进院门没多久,就看到一个小孩儿从路对面过来,像个小大人一样老气横秋把手背在身后,看身形像是齐兑。

齐兑在家里掐准了时间出门,估摸着这个时候他们会放学回来,有意装作偶遇,和程念远说话。

“哥,有个电影我特别想去看,我姥姥不喜欢吵,让我找你们一起去看。”

“什么电影?”

“哈利波特第三部,阿兹卡班囚徒。”

“行啊,星期六带你去看。”程念远对齐兑一向有求必应。

“哈利波特呀,我也喜欢看。”端木涟漪在一旁插话。齐兑这才瞅了她一眼,之前一直忍着没看她,怕被他们看出他的小心思。

“那你也去啊。”齐兑说。

“哼,小屁孩儿,你怎么不叫我姐姐?叫我一声姐,我就把我的哈利波特全套小说借给你看。”端木涟漪故意逗齐兑。齐兑才不会叫她姐,“我也有小说,我姥姥给我买的。”

端木涟漪抿嘴一笑,自从知道这个脾气皱巴巴的小男孩儿从小没有父母,是跟着姥姥姥爷长大的,就特别同情他,有事没事总喜欢逗他。

“差点忘了,我有个小礼物要给你。”端木涟漪忽然对齐兑说。

齐兑一听她要送自己礼物,顿时心花怒放,面上却撑着不表现出来,还故意学大人的样子皱着眉头,“什么礼物?为什么要给我礼物?”

“在我家,你跟我去拿吧。”

端木涟漪带着齐兑一起回家,没有直接上楼,先去厨房拿了两根煮玉米,一根给齐兑,一根自己吃。

真好吃!齐兑没出息地想,家里的保姆也经常煮玉米给他吃,怎么就没有人家煮的好吃呢?

 

作者有话要说:

情敌真不少,然而最大的问题是,他还太小了。

第6章 第五章

回到房间,端木涟漪关上房门,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蜘蛛侠玩具给齐兑,“我妈去美国演出,我让她带了几个玩具回来,这个给你。”

齐兑很开心地接过去,他最喜欢蜘蛛侠,这个玩具做工精良,全身都能活动,够他玩一天都不腻。

“我请你看电影。”齐兑没有说谢谢,很聪明地顺水推舟邀请她。

“好。”端木涟漪眨了眨眼睛,“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什么忙?”

端木涟漪又拿出一个火影忍者手办给齐兑,“帮我把这个送给方植,不要说是我给的。”“你怎么不自己给他?”齐兑知道方植最喜欢的动漫就是《火影忍者》。

“他不喜欢跟我说话,更不会收我的礼物,就当是你送的吧。”端木涟漪压低了声音说。无论她和她妈妈怎么示好,方植始终很固执地不和她俩说话,甚至不愿意多看她们一眼。

“你送的就是你送的,为什么要说是我送的?”齐兑觉得送礼物又不是什么坏事,没必要隐瞒。尽管他也知道方植不喜欢后妈和后妈带来的姐姐,可是和收礼物是两码事。

“方爸爸最近工作特别忙,出差在外地没回来给方植过生日,方植心里不高兴,我想让他高兴,只要他高兴就行,礼物是谁送的有什么关系。”端木涟漪让齐兑一定要帮自己这个忙。

“好吧。”齐兑想,看在蜘蛛侠的面子上,就帮她这一回。

“那你现在就去送给他吧。”

“现在?他不会怀疑吗?”

“不会的,他每天晚上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从房间出来,其他时间都闷在房间里自己玩。”端木涟漪摸了摸齐兑的头,怂恿他去找方植。

齐兑抬头看她,“那你也答应我一个条件。”“什么条件?”端木涟漪没想到这小孩儿也会和自己谈条件,水灵灵的眼睛睁得圆溜溜。

“不要再叫我小屁孩儿,也不要随便摸我的头。”齐兑握着小拳头说。端木涟漪见他那种坚毅的小表情,噗嗤一笑,替他把嘴角的玉米渣擦干净,“好的。为了咱俩的小秘密,谁也不说出去,拉钩。”

齐兑伸出小拇指,和她拉钩,把蜘蛛侠揣进衣服里兜着,拿着手办去敲方植房间的门。一开始,方植听到敲门声并没有来开门,直到齐兑在外面叫他名字,他才跳下床来开门。

“你?”方植探出脑袋看着齐兑。齐兑像个小泥鳅一样鬼机灵地挤进门里,“有什么秘密怕给人看到吗,敲半天也不开门。”

“没什么秘密,我在写作业。”方植指了指书桌上的摊开的课本。

齐兑跑过去看看,还真是数学书,没了兴趣,把手里的手办拿给他,“这是我姥爷买的,送给你。”

方植看到手办,惊喜无比,可瞬间又想起什么,“齐爷爷买给你的干嘛送给我?”“买了好多,我一个人玩不过来,你不是喜欢鸣人吗,给你玩。”齐兑很大方地说。他和方植经常互相换玩具玩,因此方植也没有怀疑,高高兴兴收了礼物。

两人玩了一会玩具,又讨论了一下哈利波特的电影,齐兑约方植周六一起去看电影,“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到时候他们会带我们去的。”

“嗯。”方植也喜欢哈利波特,正想着家里没人带他去看,齐兑的提议正中他意。

玩得正起劲的时候,电话铃声忽然响了,齐兑看到方植立刻放下玩具跑去接电话,好奇地看着他,电话似乎是他妈妈打来的,方植的心情瞬间变好了,抱着话筒说个不停。

方植父母离婚后,他妈妈一直在德国生活,每天的越洋电话是母子俩联系的唯一方式。

“爸爸去上海出差了,我生日他也没有回来。”方植有点沮丧地告诉妈妈,“有礼物,但是我不喜欢,爸爸没回来,让那个女人把礼物给我。今天早上,爸爸还骂我了……呜呜呜……”

听到这里,齐兑下意识抬头看了方植一眼,见他对着话筒哭哭啼啼抱怨,他妈妈似乎在安慰他,问他为什么爸爸会骂他。

“我……我忘记了他和那个女人睡在一起,夜里我做了一个恶梦,特别害怕,睡不着,早上我就去找他,结果他就骂我了……说我不敲门就闯进去……”

方植委屈地抹着眼泪抽泣,想起早上那一幕就闹心,爸爸睡觉的时候怀里抱着那个讨厌的女人,他不小心闯进去,还没开口就被爸爸骂了,不仅如此,爸爸还柔声安慰那个女人说,是方植那小鬼,天还早,你再睡会儿。

这么多年,他经常在早上跑到爸爸房里,钻进爸爸的被窝和他一起睡,爸爸每次都很高兴,从来没骂过他一次。第一次挨骂,他都吓懵了。

“可你已经十二岁了啊,而且你爸爸也再婚了,不可以随便再往爸爸房间里闯,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你找爸爸应该先敲门,这是起码的礼貌。小植,你要学着自己长大,知道吗?妈妈虽然不在你身边,但妈妈会陪着你一起成长,不要哭了,男孩子不应该哭的。”方植妈妈在电话里安慰儿子。

方植抽泣着,有了妈妈的安慰,情绪稳定了不少,抱怨了一会儿之后也就不抱怨了,和妈妈说起寒假去德国的事。

起码他还有妈妈可以倾诉,齐兑有点羡慕地想,自己长这么大,不管受什么委屈,从来没有可以倾诉的人,只能向姥姥撒撒娇,可姥姥毕竟不是妈妈,齐兑从七岁起就很明白,妈妈是谁也不能取代的人。

默默拿起自己的蜘蛛侠,齐兑离开方植的房间,下楼去了,在门口遇到匆匆而来的秦十一。

“你怎么也在,找方植玩啊?”秦十一笑着问齐兑。齐兑没说话,猜到他是来找端木涟漪,眼睛眨巴了一下就走了。秦十一对他偶尔的小脾气也不当回事,上楼去找端木涟漪。

看到齐兑回家时没精打采地耷拉着小脑袋,姥姥关心地问:“你跑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姥姥慈爱的脸一下子击中了齐兑满腹的委屈,过去赖在她怀里蹭。“姥姥,我不想去四中了,我要去人大附中。”

“不是说好了去四中,去你妈妈以前上的学校,怎么又想起来去人大附中?”姥姥怜惜地抚摸着齐兑的头,越来越不明白这小家伙整天想些什么。

“反正我明年要上人大附中,您和姥爷说,我要上人大附中。”齐兑坚决地说。

“好好好,小祖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晚饭吃那么少,现在要不要再吃点什么?让厨房给你下小馄饨。”姥姥追在齐兑身后问。

“不用了,我一点也不饿。”齐兑跑回自己房间。

关上房门,齐兑踢掉鞋光脚踩在地板上,跑到书桌边拿起电话的话筒,也不拨号码,对着话筒自言自语:“妈妈,你去哪儿了,这么晚也不回来?我特别特别想你……”

秦十一走进端木涟漪房间的时候,看到她头顶着一本厚厚的书,以一字马的姿势坐在地板上练功,听到有人进来,她也没有起来,秦十一从书包里拿出两杯奶茶,给了她一杯。

“我妈不让我喝这个。”端木涟漪接过去,犹豫着喝不喝,理智告诉她要保持体重不能喝这种高热量的东西,可肚子里的馋虫也没放弃挣扎。

“没关系,喝一回两回又不会胖,我放书包里,你家保姆没有看到。”秦十一也在地板上坐下。

“那我等一下再喝,还有十分钟。”端木涟漪把奶茶放到一旁,靠墙坐了几个拉伸的动作,她从三岁开始学舞蹈,练功是每天的必修课,虽然高中以后没有参加舞蹈队,私下里也没荒废基本功。练功不仅可以保持体重,还能塑形,女孩子大了也知道爱美,为了身材保持苗条纤细,多苦都坚持。

秦十一坐在地板上,视线胶着在她身上,她的头发柔顺细软,只有回了家才敢全部放下来,浓密如小小的黑色瀑布,每天上课时,他端坐在她身后,都能欣赏她这一头秀发和秀发下洁白如玉的后颈,却从来不敢伸手去抚摸一下,尽管他在脑海里想过千百次,这样的头发和皮肤摸起来手感一定很好。

怕自己又胡思乱想亵渎了眼前的美好,秦十一赶忙转移话题分散自己心里那点不太光明的小念头。

“闻阿姨昆曲唱得那么好,怎么没让你学昆曲啊?”

“我妈说学戏太苦了,不让我学,她说学音乐更适合我。”端木涟漪练完了功,拿起放在一旁的奶茶,坐在椅子上。

秦十一也跟着站起来,在她旁边坐下。学过舞蹈的女孩子坐姿都比别人好看,她看起来玲珑轻巧地像只燕子。

只有学习的时候,她才不那么玲珑,甚至可以说有点笨,一道不算难的物理题,秦十一讲了好几遍她都没听明白,嘴上说懂了懂了,可是找个同类型的题给她做,依然会做错。

秦十一看她那种冥思苦想的样子,心里直冒出两个字……朽木……一瞬间,这两个字又缩了回去,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这么美丽的女孩子又会跳舞又会乐器,要再是个学霸,那还让不让别人活了,想到这里他又有些释然。

对于一个青春期的男生来说,女孩子的美丽和学霸两种属性必须二选一的话,他毫无疑问要选前者,因为这种美丽让他头一回想占有,而学霸属性留给自己更合适。

“我太笨了,物理怎么学都学不好。”端木涟漪也知道自己的弱点是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和秦十一笑笑。

“没关系,反正你将来学文科也不用考物理,你只要过了会考那一关就行。”秦十一很没有原则地忘了自己过来辅导她功课的初衷,或许他内心也很清楚,不过是找个借口来看她而已。

“放学你自己回来的?”

“啊,不是,小远和我一起回来的。”

“他不是在学生会开会吗,怎么赶得及?”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赶上了。”

一想到程念远,端木涟漪心里就像是有一团晦暗不明的云雾,他就在那团云雾里若隐若现,让周围的人没法知道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表面上他开朗热情,和谁都相处得来,实际上呢,他外热内冷,没人能真正走近他。

秦十一和他恰恰相反,秦十一外表是冷的,但接触下来,他的内心是热的,有时候热到让人有些招架不住。端木涟漪和他相处不得不小心翼翼,她不想早恋,她妈妈也明确说过不许她高中就早恋。

第7章 第六章

程家,严格遵守作息时间的一家人像是生活在部队里,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睡觉起床都有严格规定。七点钟准时开饭,七点半程念远回房学习到十点半,洗漱过后十一点准时上床睡觉,他从不熬夜学习,他的好成绩来源于对时间的高效率利用和知识点的准确提炼。

他对怎么安排时间和学习进度很有规划,学习的时候,会把手机关了,没有任何事情能打扰他,做别的事也一样,要么不做,要做就全身心投入。

理科名列前茅,文科同样也学得很好,尤其是英语,家里人早就和他说过,他要考清华,将来还要出国留学,没有一口流利的英语不行。戴上耳机听英语练口语,是个很好的和外界隔绝的方式,好到可以假装听不到父母在隔壁的争吵声。

“整天让我考虑你的感受,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他妈早就受够你了,离婚,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程思翰,请你保持你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风度,不要骂三字经,也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小远高中三年不提离婚。”

“你能不能不要活得这么虚伪?”

这就是他的父母,为了维持面子和自尊,他们连吵架都不会像别的夫妻那样扯开了声线吵,他们用一种文明的方式开战,大多数时间冷战,少数时间忍无可忍了,他们才会爆发一两回。

他们吵架的时候很少摔东西,因为摔东西的动静太大,很可能会吵到儿子,婚姻对他们来说,存在的意义只有儿子,有好几次,程念远在他们吵架的时候冲动地想闯进去对他们说,你们要离就离吧,这样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过得像个人间地狱。

一段婚姻,失去了爱情之后,再失去了亲情,只剩下将就,程念远不知道,原来相爱的两个人是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彼此厌恶到眼不见为净。

父亲以忙工作为借口很少回家,偶尔回家也是在书房睡,母亲家里家外都是冷静干练的女官员形象,比起家人,她和秘书司机相处的时间更多,在各种会议、访问、视察中连轴转,丝毫不觉得疲惫。

每次见到父亲,程念远都能从他的神态和日渐发福的身形中看出疲惫倦怠的影子,婚姻耗尽了这个中年人全部热情,他不得不把心力放在工作上,在程念远最初的记忆里,父亲不是这样的,起码到他上小学的时候,父亲还是慈爱亲切的,但是现在,他见到儿子,除了问问功课,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想说。

母亲却还在维持着这个家庭幸福的假象,她强迫一家人在某些公开场合必须一起出席,逢年过节有人登门拜访的时候,也要营造出一种温暖和睦的氛围,在外人看来,这家人非常完美,儿子出类拔萃,丈夫事业有成,妻子也步步高升,天底下哪有比这更幸福的家庭。

程念远不是没想过假如有一天他们离婚了,自己要怎么办,他更相信,在自己考上大学之前,父母是不可能离得成婚的,对他们来说,离婚只是时间问题。

莫名烦躁,程念远做完一套卷子后丢掉手中的笔,下楼去院子里跑步透透气。

夜雨绵绵,雨打树叶的沙沙声让夜晚更加静谧,程念远没有打伞,兜起卫衣的帽子在雨中漫无目的地走,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方家楼下,下意识抬眼看了看那个房间的灯,灯还亮着,她一定也还没睡。

黑暗中,车灯闪过,程念远赶忙闪到路旁,看到方晋棠那辆红旗车开过来,在自家门口停下。不一会儿,方晋棠打着伞从车里下来,绕一圈替妻子打开车门,等闻芳下车来,他小心翼翼呵护着爱妻不被雨水淋湿衣服。闻芳亲热地搂着丈夫的腰,嗲嗲地和他低声笑语、耳鬓厮磨。

那一瞬间,程念远自嘲地想,也许自己父母之间根本就没有爱过,所以才会对彼此那么无情。

再次抬头去看二楼,那个窗口旁边的窗口站着一个小小的、模糊的人影,在缭绕的雨雾中若隐若现,看起来分外诡异,那一定是方植,他们互相看到了彼此,人影很快消失不见了。

程念远一直觉得方植是个很奇怪的孩子,甚至比齐兑更奇怪,齐兑的古怪大部分原因是被他姥姥给惯坏了,而方植小小年纪就能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在雨里走了很长时间,程念远回到家时衣服几乎已经湿透了,戴琳下楼倒牛奶,看到儿子从外面进来,头发还湿哒哒滴水,很是不满。

“大晚上你跑出去淋雨?怎么衣服都湿了,也不怕生病。”戴琳嗔怪地看着儿子。程念远没理会她的关心,头也不回往楼上跑,“生病就生病。”

“生病还怎么上学。”

“不上就不上。”

儿子很少这么抢白,戴琳气得嘴角一哆嗦。

还没到睡觉的时候,但是也不想学习了,程念远洗了澡就往床上一趟,哪怕是机器人,也要有定期保养的时候,何况他又不是个机器人,面具戴了一整天,晚上的时间他想透透气。

拿出手机,想发短信给端木涟漪,思来想去不知道发什么合适,只好发了个“在”字,连问号都没打,看起来不知道是在问她在不在,还是说自己依然在。

她回得很快,也是个“在”字,也没加标点,两个人之间的默契有时候是天生的,无需多言。

“这几天你多练练,争取选拔赛能通过。”程念远看着自己在屏幕上打出来的一行字,恨自己言不由衷,明明他很想告诉她,你梳双马尾很漂亮。

“会努力的。”端木涟漪的回答也很简洁干脆。

“十点多了,早点休息。”

“好的。”

干巴巴的几句话,想问的话始终问不出口,程念远放下手机,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多想,明知道自己哪怕对着手机一晚上也发不出那些疑问,不如安稳睡觉。

周末,十几个男孩女孩的队伍浩浩荡荡出了大院,一起去最近的影院。票是前一天齐兑的姥姥让生活秘书早就买好的,姥姥还准备了一大堆零食让齐兑带着,齐兑强烈反对,拿了票就跑。

路上,方植一直和齐兑碎碎念,早知道拖油瓶姐姐也去,他就不去了,他讨厌拖油瓶姐姐讨厌到连最爱的哈利波特也不能拯救的地步。看到姐姐身边围着好几个男孩子献殷勤,他更生气了,对着她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在他心里,后妈和姐姐就像黑白老电影里的女特务,穿着卡腰身的美式军装,乌发浓密眉眼风骚,叼着根烟在男人面前卖弄风情,媚笑着拿皮鞭不断残忍地抽打着那些可怜的男人:你从不从!你从不从!不从把你丫挺的脖颈子给拧断了。

这种女人生来就带着原罪,活该最后被八路军给突突了。不突突她们突突谁,能让男人为她犯罪的女人就该被五花大绑奔赴刑场。

十二岁的方植想这些的时候眼神特纯真,眼看着拖油瓶姐姐身边的男孩子越来越多,那些人因为和她说上一句话而兴奋到发癫,却连她一根头发丝都不敢碰到,鄙视他们的卑微,暗骂:瞧你丫那操行!

“你丫一路叨逼叨、叨逼叨,烦不烦。”齐兑不知道方植在想什么,但是看他那种幽怨的眼神,也能猜到他在抱怨自己把他姐姐也叫来看电影。

“你才烦!”方植狠狠白了齐兑一眼。

电影院里,他们到早了,电影还没开始检票,端木涟漪打趣地问齐兑:“你今天怎么没背你那个小熊猫包包啊?”齐兑瞪了她一眼,嘀咕:“我才不背那个。”

“那不是没有零食吃了。”端木涟漪有些失望。

“你要吃零食啊,我去买。”一群人里最胖的何初月总算是找到了知音,没等端木涟漪说话就冲出去买零食,那速度比她在学校测验八百米时都快。怕别人说她胖子嘴馋,她都没好意思从家里带零食,看电影不吃零食多无聊,端木涟漪的话正好给了她买零食的机会。

等她买好了回来的时候,众人已经检票进场,只剩程念远在门口等她。看到她提着两大袋零食过来,程念远主动上前替她分担了一袋,无奈笑了笑,“你要把小卖部搬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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