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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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爱最相思 作者:颜月溪

☆、第 1 章

听到广播里飞机即将降落的提示音,喵子推开遮光眼罩,睡眼惺忪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坐起来活动一下筋骨,准备下飞机。

从VIP通道出来,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说好的南国春天呢,二十几度不该这么冷啊,还没走到机场大厅门口,喵子已经冻得哆嗦。

幸好一出门就看到齐兑了。除了那身军装,齐兑样子一点也没变,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目光如尘,迷死人不偿命一样倚在吉普车引擎盖旁吸烟,只在看到喵子那一瞬间,嘴角才微微一挑。

和他大半年没见,喵子心里控制不住地激动,但是她不愿先动,她得等,等他先表态,看到他懒洋洋扔掉烟头,笑着向自己张开双臂,喵子才过去和他拥抱。

他俩不仅是远房表亲,还是从小玩到大的知己,喵子到杭州来,谁也不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齐兑。

看到喵子连个行李箱都没有,齐兑问她:“你行李呢?”“没带。”喵子拍了拍随身的背包,“我又不打算常住。”

也是,她才大二,再几天学校就开学了,她得回去上学。

齐兑替喵子拉开车门,让她先上车,自己去后车厢拿了一瓶水过来,上车后递给喵子, “这里离市区远,你先润润喉。”

喵子打量着他,笑道:“你穿上军装后更帅了。”

她家里上两代长辈都是军人,见惯了军装,可看齐兑穿军装还是头一回。果然军装才是最适合男人的衣服,原来他身上那种不羁的气质被军装的禁欲感恰到好处一收敛,别有一种出尘又凛冽的范儿。

齐兑熟练地拉制动杆,把车开出去,问她:“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春节也不见你来看看我。”

“在家里闲着没事,就想来看看你。”喵子甜甜一笑。每次遇到她不想回答的问题,她就这么甜甜地笑,别人看到这样干净甜美的笑容,再不好意思刨根问底。

可她这一套对付齐兑没用,齐兑一下子就能戳到她痛点,“又闯祸了吧,怕叶二收拾你,躲到杭州来了。”

“他敢!我不收拾他就不错了。”喵子低头转着手指头,再怂的人嘴上也不能怂。

为了表示她真的不在乎,索性把手机关了机,还得意地在齐兑面前晃晃,手机一关,自己就与世隔绝了,只有齐兑知道她下落。

齐兑知道她爱使小性子,不再和她呛。

喵子瞅着他这辆吉普车,外面看着很普通,里面的内置可不差,座椅全部换成了真皮不说,车载音响一听就是柏林之声,没有几万下不来,心说这家伙到哪儿都会享受。

齐兑不是他真名,他真名是他们家那位博古通今的老爷子用《易经》里乾卦的卦辞起的,取元亨利贞之意,配上他的姓,齐元亨,简直不能更土,齐兑从小就不喜欢他的真名,自己又从《易经》六十四卦里给自己起了个别名。

兑卦为泽,泽为水,《易经》中唯一一个喜悦aa之卦,齐兑觉得这个喜感的名字更适合自己,从他懂事那天起就不许别人再叫他原来那个名字,后来他们家老爷子职位一升再升,终于升到了不可说,他用化名用成了习惯,真名也真就没人再提起了。

“我真没想到,你这种性子能在部队磨这么久,我以为你待不了俩月就得回北京,谁知道你在这里扎根了。”喵子身为大院里长大的姑娘,对军纪严明深有体会,她小时候,她爸爸还在野战部队,回家探亲经常接到一个电话就得匆匆回部队覆命,后来升了官儿,她爸爸还是那么忙,多少天都见不上一面。

“这里没人管我,不知道多自由。杭州空气还好,气候也比北京好多了。”齐兑刚到杭州那阵子还有点不适应,一旦住下来以后就喜欢上了南方这座山明水秀的城市。

说到气候,喵子打了个喷嚏,“北京二月里零下好几度,我以为南方会暖和些,哪知道也这么冷,我羽绒服都没穿。”

“来之前也不查查天气预报,再把你给冻坏了。”齐兑自己在车里只穿了一件浅绿色军装衬衣,看喵子身上穿的大衣看起来薄薄的,眉头皱起来。

喵子这样娇养大的女孩儿,家里人拿她当温室里花朵一样呵护,身子骨儿弱,禁不得风禁不得雨。

“带我去哪儿?”喵子充满期待地问。齐兑的花样一向与众不同,自己大老远跑过来,他必然得尽一尽地主之谊。

“去了你就知道。”齐兑胸有成竹,他选的地方喵子一定会喜欢。

齐兑母亲早逝,是跟着姥姥姥爷长大的,自幼冷心冷面,不爱和人说话,也不喜欢和别的孩子玩儿,家里人怀疑他有自闭症,带他去医院检查了好几次,医生说他没事,只是性格内向罢了,爱笑的喵子是他唯一的知己。

长大一点,齐兑迷上了极限运动,赛车、翼装飞行、滑水冲浪……没有他不会的,越是危险的运动他越痴迷,以至于他心脏脆弱的姥姥一听说他又跑出去野,下令把他拘在家里。

在家里他也不消停,又迷上了唱京剧,每天把自己打扮得像个戏台上的花旦,一整套戏服头面都是齐的,描眉画眼甩水袖,扮起贵妃像模像样,他自己能唱一出折子戏,这一来又把他姥爷气得吹胡子瞪眼,不说老齐家世代书香门第,单说老爷子位高权重,怎么能有这么奇葩一个外孙子,传出去叫人笑话。

一狠心,干脆把齐兑送进了部队,让他沾点阳刚气,不至于让齐家绝了后,老爷子在南京军区有不少老关系,地点随便齐兑选,齐兑喜欢杭州,家里便把他安排进省军区炮兵团。

喵子跟他下了车,冷不丁缩着脖子一哆嗦,乍然从暖和的车里下来,她忘了身上穿得单薄。齐兑把早就准备好的军大衣拿下来给她披在身上。

“杭州前几天一直下雨,今天气温骤降,你信我的话多穿点,不然又要嚷嚷头疼。”齐兑差点把喵子裹成粽子。

他自己只在衬衣外又加了一件军装,喵子嘴里念叨着,抱怨他让自己穿那么多,把她当成个病人一样,只给她露俩眼珠子看道儿。

齐兑带喵子去的地方就在西湖边上,紧邻着黄龙吐翠、曲院风荷等几个著名景点,喵子见一路上风景美不胜收,问他是不是大人物到杭州来都在这里吃住,齐兑说不是。

“刘庄那边的西湖国宾馆名气大,老头子们爱住那里,你又不是老头子,住那儿干嘛,我带你去的地方比那儿好玩。”

停车场这一路过来,无数女人用惊艳的目光看齐兑,这么一个帅气挺拔的军装帅哥,想不引人注目也难,齐兑相貌出众,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眉眼精致、骨相雍容,喵子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像个丑小鸭,不,现在应该是胖胖的丑企鹅。

他俩去的地方门面很普通,但是和苏州园林一样,进去之后才发现内有乾坤,亭台楼阁、水榭听香,典型的江南园林格局,地方不大、小而精致。

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因为多日阴雨的缘故此时还湿漉漉的,怕喵子滑倒,齐兑一直握着她的手替她引路。园子里风景极佳,喵子忍不住好奇地东张西望,这里很安静,两人走了半天也没看到一个人。

“这家的杭帮菜特别地道。”齐兑带喵子走进一栋古色古香的建筑,熟门熟路去前台找大堂经理。(?′з(′ω`*)?棠(灬? ε?灬)芯(??????ω????)??????最(* ̄3 ̄)╭?甜?(???ε???)∫?羽( ?-_-?)ε?`*)恋(*≧з)(ε≦*)整(*  ̄3)(ε ̄ *)理(ˊ?ˋ*)?

大堂经理显然认识他,亲自带他和喵子去包间,一路上没少拿余光偷偷瞥喵子,齐兑带来的这个裹成粽子一样的女孩儿,不知道什么来路,两只机灵的黑眼睛咕噜咕噜,看着特别可爱。

点了菜以后,齐兑对大堂经理,“菜快点上,不要叫人吵我们。”大堂经理领命而去。

菜需要时间准备,先上来几碟精致小点心,喵子拿起一块百果糕,咬一口,评价:“百果糕以杭州北关外卖者最佳。以粉糯多松仁、胡桃而不放橙丁者为妙。其甜处非蜜非糖,可暂可久。南方的小点心果然名不虚传。”

杭帮菜流传千百年,原本就吃得讲究、吃得精细,再经过苏东坡、袁枚等等历史上有名的美食家渲染、改良,已经自成体系,喵子熟读各种古籍,又是个吃货,《随园食单》这样的吃货圣经倒背如流。

齐兑给她倒一杯茶,“可惜你来早了,没有喝到明前龙井。”

“明前茶下来你给我留着啊,我最喜欢喝茶了。”喵子喜欢一切古典文化,对舶来品不感冒。齐兑比她还讲究,喝茶要喝最正宗的明前茶,吃也要吃菜系的精华。

红泥小炉煨一壶酒,齐兑要开车没有喝,喵子浅酌细品,觉得和她平日里喝的花雕不大一样,齐兑告诉她,给她喝的是梅子酒。

“你来时受了寒气,喝点酒暖暖,胃里舒服了,身上才能舒服。”齐兑在旁人眼里是冷的,对喵子却是热的,热到无微不至。

看到菜上来,喵子好奇地问:“怎么没点楼外楼的名菜西湖醋鱼?”

“你也说是楼外楼的名菜,这里并不是楼外楼,西湖醋鱼味儿甜,草鱼还有土腥味,不一定合你口味,我点的是江刀,今年头一水儿的时令江鲜,七八千一斤,市面上想买都买不到,不比那草鱼好?”齐兑在吃字儿上是个祖宗。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喵子在别的方面或许不服这个小表哥,在吃方面绝对听他的。

菜式口味清淡,保持了食材本身的鲜味,喵子不想自己上手,叫齐兑给她剥虾,抱怨:“鱼刺你也不给我挑了,我喉咙细,被鱼刺卡住怎么办。”

齐兑拿她没办法,给她剥了虾之后,又给她挑鱼刺,看她张牙舞爪指挥自己干这干那,笑着调侃:“叶二真是人才,把个女人养得又懒又馋,你就不能自己上个手?”

“谁要他养。”喵子嘟囔一句。她在家里也很得宠好不好,又不是只在他那里得宠。

齐兑眉眼一拧,坏笑:“没他用精血养你,你能出落得这么水灵?他又不是个吃素的,你俩这么多年了,他能一直老实?”

“堵上你的嘴。”喵子夹起一块酥软香糯的东坡肉塞进齐兑嘴里。

两人吃着饭,闲聊家常,齐兑忽然说:“喵子,我有件事儿想托你帮我办了。”喵子听他这么说,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神通广大的齐兑也有求人的时候?他家里那背景,还用得着求到她一个丫头片子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小伙伴们,新文开更喽,花花评论尽情砸过来吧。

☆、第 2 章

“什么事儿你说呀,但凡我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办了。”喵子豪爽地说,就算不是吃人的嘴软,齐兑让她办什么事,她还能不办?

“我妈那坟,我问遍了我们家老头身边所有人,没有一个人能给个明确说法。老头老太太更是不指望,每次一提起老头就气,老太太就哭。”

齐兑他妈去得早,他还没记事的时候,妈就没了,等他稍大一点,家里人只告诉他,他妈妈飞机失事没了,失事地点在太平洋上空,别说人炸得骨头渣儿都不剩,就连飞机的残骸都没收集全。

齐兑小时候对他们的说法深信不疑,越长大反而越怀疑,主要是他姥姥姥爷的态度,按理说,飞机失事是意外,老俩口不该那么讳莫如深,越忌讳,越显得欲盖弥彰。

“小阿姨有坟吗?我没听说过。”喵子知道的关于齐兑妈妈的消息也是从父母那里听来的,尸骨无存,怎么会有坟留下?

“有的,肯定有。我姥姥每年清明前总会出一趟远门,说是回福建老家祭祖,但我感觉她并没有回老家,可惜我查了很久都没查出来她到底去了哪里。”

齐兑的姥姥每回回乡祭祖都是搭乘齐兑姥爷安排的专机,航线隐秘,陪同人员也是经过特殊训练,保密工夫一流,不会轻易叫人知道。

在北京都没查出来,更别提他现在身在杭州,又是部队系统,想去哪儿都得打报告,这事儿交给别人他又不大放心,只能往身边亲近的人身上想,喵子是齐家常客,因此齐兑认准了她是调查的不二人选。

“如果小阿姨真有坟,齐姥姥干嘛要瞒着你呢?”喵子想不通这一点。

“所以我才好奇我妈真正的死因是不是飞机失事,还有……”齐兑的表情多了点严肃,凑在喵子耳边,轻声说:“顺便再帮我查查我爸,我又不是打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怎么可能没有爸爸。”

顺便?你真正想查的是你爸吧?这件事一定困扰你很多年了,喵子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你爸,我也问过我爷爷我爸妈,他们都说不知道。”

齐兑说:“不知道才奇怪,怎么可能不知道,咱俩家虽然在血缘上是远亲,走得却很近,我妈和谁生了我,家里亲戚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是,如果他们都不说的话,我上哪儿去查去?”喵子有点困惑地看着齐兑,她能感觉到,齐兑掌握了比较重要的线索。

齐兑抬手从容解开衬衣领口两粒扣子,喵子没想到他忽然来这一手,脸上一红,“你干嘛?”齐兑被她戒备的表情气笑了,轻拍她脑袋,“想什么好事呢,我给你看样东西而已。”

手指轻轻一钩,带出一块玉来,齐兑把玉从脖子上拿下来给喵子,喵子识货,一看就知道这是块好玉,雕工自不必说,难得的是玉的色泽和温润感,质地细腻光洁。

这些年市面上最流行的玉是硬玉,也就是翡翠,但是真正玩玉的行家都知道,中国传统文人雅士案头把玩的玉都是软玉,上好的玉讲究冬不冰手、夏无激感,齐兑这一块羊脂玉微微泛黄,油性好,一看就是人养出来的,流传至今少说也有千年了。

“好东西呀,你打算拿这块玉贿赂我?”喵子最喜欢收集这些有历史的老物件。“你看清楚,这只是一半,我想你帮我找到另一半。”齐兑没有承诺要把玉送给喵子。

“另一半?”喵子拿起玉细细地看,倒也看出些门道,“合在一块儿应该是太极双鱼,怪不得这半边看起来有点像逗号。道德经里说,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你这块玉是阳鱼。”

“眼力不错。”齐兑夸她。

喵子瞅他一眼,若有所思,“这是小阿姨的遗物?你指着它找爸爸,另一半在你爸爸那儿?”

“聪明。”齐兑又夸她,“我不知道另一半在哪儿,这玉是我离开北京到杭州来参军前,我姥姥偷偷给我的,还说我妈的魂儿在上面,会永远保佑我。”

喵子咬着嘴唇,有点不好意思,讪笑:“我还以为你要送我呢,这么贵重,你自己留着吧,我看过了、记下了,等我回北京,一定想办法帮你找找这玉的来路。”

“不,给你戴着,将来还我。”齐兑把玉挂在喵子脖子上,“你帮我找到它另一半的主人,要能严丝合缝合上才算,这种东西在夫妻合葬墓里不少见,光凭眼睛看是看不准的,必须拿实物放在一起比,才能知道是不是一对儿。”

有人敲包间的门,两人停下话题,齐兑说了一声请进。

来人是个年纪很轻的女人,长得很美,和喵子这种清秀型不同,这位是第一眼美人,属于男人女人见了都会移不开视线那种,典型南方美人儿,眉目如画、娇俏妩媚。

“齐兑,来朋友怎么也不言语一声?”美人很自觉地走进来,一双凤目只在齐兑身上流连,正眼也不看喵子一眼。

齐兑冷淡地瞥了美人一眼,没有理会她,只顾给喵子剥虾。

美人讨了个没趣,见往日里总是高高在上、把谁都不放眼里的齐兑把刚刚剥好的一只虾放到喵子碗里,才有些吃惊地把视线分了一点给喵子。这一看更让她惊讶,女孩儿脖子上挂着齐兑从来不离身的那块玉,曾经她想摸一下,齐兑都不许她摸,说她敢碰一下就剁了她爪子,吓得她连玉的来历都没敢问。

喵子见美人惊愕地看着自己,眼神不怎么友好,也在暗自猜测她的身份。

齐兑品貌出众,纵然性子有些冷,却是到哪儿都讨女人喜欢,在北京就一群女人追,好几个为他要死要活,到了杭州仍然有人追,连他吃饭的地方都不放过。

美人外表挑不出毛病,性子急了点,哪有人家正吃着饭就往里闯的,懂规矩的大家闺秀不会这样,喵子也是好性儿,怕她尴尬,暗地里胳膊肘捅了捅齐兑。

“坐吧。”齐兑懒洋洋地冲美人挥了挥手,像对待一个下人,依然不给她介绍喵子的身份。美人虽然有些委屈,好歹齐兑搭理她了,心里也有几分高兴。

齐兑从北京空降到省军区,曾经轰动过一阵子,军区上下没人知道他来历,他自己也从来不说,但是众人从领导们对他的态度里琢磨出些门道,这位出身必定不凡,不然上头不会那么小心翼翼,连他的档案都给封存了。

美人家里是省委的干部,第一眼看到齐兑就被他那种冰冷出尘的气质给迷住了,见过的帅哥不少,但没见过这样淡漠又这样冷冽的,冷得不似真人,靠得再近,也丝毫感觉不到温度。

自从心里有了他,美人也曾找人多方打听过,奇怪的是,调出来的档案除了他的出生年月和籍贯竟然是一片空白。和家里人说起这件怪事,美人妈妈凭着多年当官太太的敏锐嗅觉,嘱咐自己闺女,一定要把这位抓紧了,身份越是这样保密的,越金贵。

美人不是不想抓住他,是抓不住他。倒也不是不近女色,但是他太不把人放心上了,过后就忘,一点温存也不留。可就是这样,美人还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他身上那种劲儿,太招人了。

人一旦迷恋上另一人,就会变得卑微,美人从小也是在众星捧月中长大的,追求爱慕的男人一茬接着一茬,可在齐兑面前,她心甘情愿低到尘埃里,这个男人就是她命里的劫。

“贵客来了,你也不介绍一下。”美人沉不住气,主动问起喵子的身份。她一早就听人说齐兑亲自开车去机场接人,以为是他战友或者朋友,没想到是个十八九岁的漂亮小姑娘,他还把人带到她舅舅开的馆子吃饭,好奇心和嫉妒心驱使她过来一探究竟。

“你管得太宽了。”齐兑虽不悦,语气依然温和。

美人心中一凛,意识到自己犯了他忌讳,有点后悔,可自尊心又让她不肯就此服软,嘟着嘴:“我就是过来问候一下。你要是早和我说你要带朋友来,我让厨师把菜做更精细一点。”

“谢谢你的好意,菜不错,我们吃得很满意。”齐兑见她总不走,眉头皱着睨她一眼。美人识趣,跟喵子笑了笑,主动退出了包间。

喵子松口气,“总算走了……你艳福不浅,刚才那姑娘好漂亮。”

“我看你就比她漂亮……心里漂亮。”齐兑特别热衷拿话挤兑喵子。

喵子翻了个白眼。他们的圈子里美女如云,喵子的姿色算不得上乘,还有点婴儿肥,只能算中上,齐兑说这话存心是挖苦她。

“她是你新找的女朋友。?

“不是,她不重要。”齐兑不大愿意提美人的身份,打岔:“下午想去哪里逛逛?游西湖还是去灵隐寺?”

“找个喝茶的地方听听戏吧,杭州越剧出名,我想听越剧。”喵子吃饱喝足,只想找个地方休息,游西湖有的是时间。

“这后面就有个好地方,就看你敢不敢去。”齐兑故意说得神秘,激她。

“有什么不敢的?又不是刀山火海。”喵子从小胆大,没有她不敢去的地方,没有她不敢见的人,如果有,只有她那个冤家。

齐兑起身穿军装,对喵子说:“说得挺能,到时候别打退堂鼓。”喵子听他这么说,听出些门道,他要带她去的地方,怕不是他们男人爱去的消遣场所。

“窑子我可不去。”喵子嘀咕一句。她是什么身份,堂堂的千金小姐,齐兑要是胆敢带她去那些脏地方,她不把他剁了才怪。

“想哪儿去了,我是你哥,能带你去窑子吗?”齐兑对这丫头的脑洞也是无语,自己在她眼里就那么不堪,去的都是下三滥的地方。

喵子哼一声,“那可不好说,你在北京的时候就带我去过百顺胡同和胭脂胡同,还美其名曰是访古探幽。”

百顺胡同和胭脂胡同以前都是老北京有名的八大胡同之一,烟花风月地、富贵温柔乡,多少王孙公子、富商巨贾在那里一掷千金,如今虽然没有那些了,但玩家总能在老街老巷里找到些外人不知的去处。比如一些旧址和不对外开放的私人小博物馆,藏着难得的旧时代风情回忆。

结了账,两人一起离开。美人遥望着一身军装的帅气男人小心呵护着那个裹成个粽子样的女孩儿,心里直泛酸,他都没这样牵过她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交代背景的过渡章节,小伙伴们要有耐心啊,男主在来的路上了,还没落地。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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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齐兑没有吹牛,带喵子去的真真是个好地方,喵子一进院儿,仿佛进了梅府,凤箫声动、丝竹和鸣,清幽婉转的唱词和念白让人恍若进入另一重世界。

“越剧真好听,唱腔清丽,一听就是江南女子,让人骨头都能听酥了。”喵子跟着齐兑走进画舫一样的包间,窗外一池子翠绿荷叶,南方气候湿润,地气开化得早,此时虽然没有到荷花盛开的季节,光是荷叶已经叫人赏心悦目。

戏台就在荷花池中间,上面有一男一女在唱越剧,喵子一看那两人的扮相,就知道他们唱的是《柳毅传书》。

他们刚坐下,就有两个小丫头端着果盘和茶盘进来,小丫头们穿着一样的服饰,青缎海水江崖袄裤,头发盘成双环髻,发间还插着一支明晃晃的小金钗,看起来复古又可爱,喵子看着有趣,呆望一阵。

“讲究,这两个小丫头是双胞胎吧,长得一样样的。”喵子目送两个小丫头的背影。

“叫人家小丫头,你又有多大?”齐兑笑着告诉她,“并不是双胞胎,只是穿一样的衣服,又化了妆,你才会觉得她们长得像,这里的服务生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有附近学校勤工俭学的学生,也有外省市来的打工妹,清一色的漂亮女孩子。”

齐兑把军装脱了挂起来,惬意地歪靠在红木软塌上闭目养神。喵子问他:“这么好看的戏你不看,来睡觉?”

“听戏听戏,讲究的是听,你闭上眼睛,听听多有韵味。”齐兑来杭州大半年,听惯了越剧,觉得越听越有味儿。就像喵子说的,那种娇滴滴的声音,直唱到男人心坎儿里。

喵子听了会儿戏,扭头看齐兑,他像是睡着了,一只手压在脑后,头发理得短短的,脑袋看起来像颗杨梅,可不管多丑的发型,俊眉修目的他一样能压制得住,反而让他原本偏阴柔的长相多了几分阳刚气。

怕他这么睡着会着凉,喵子的视线在包间里睃巡片刻,很快发现了目标,靠墙有个壁桌,上前打开一看,里面整齐叠放着一条海棠红夹被,拿起来展开,小心翼翼盖在齐兑身上,软软的缎子上绣着精致的纹样,有树木也有房屋,布局错落有致,杭州不愧以丝绸和刺绣出名,被面绣工精美绝伦,看起来华贵典雅。

海棠红的被面,映着齐兑那张漂亮的脸,怎么看都有一种靡艳之感,喵子第一次发现,怪不得小表哥这么招女人,他实在是个极品,女人有倾国倾城的艳色,男人也有。

被子下面伸出一只手来,稳稳握住喵子的手腕,喵子只得在他身侧坐下。

“你还没告诉我,你忽然跑到杭州来干嘛?”齐兑半睁着眼睛看喵子,见她不大自在似的,笑谑:“又跟你小情儿闹妖?”

“没,我……我弄砸了他一件心爱的宝贝,怕他跟我急,我先躲出来。”喵子本来还想瞒着,但是既然要齐兑配合,就得跟他透点儿风。

“你不就是他宝贝,什么宝贝能比你还重要?”

“反正就是很重要。”

“让你心烦的就不是宝贝,要我,也得给他砸了。”

万事万物在齐兑少爷眼里都是过眼云烟,他从不把身外物放在心上,再金贵的物件儿也只是个玩意儿罢了,惹喵子不高兴,砸了也就砸了。

“唉。”喵子叹了口气,为自己一时冲动也有些懊悔,又一想,人都出来了,总不好灰溜溜回去,既来之则安之。

戏台上的折子戏换了一出,十几个婀娜多姿的美女跳《天女散花》,一水儿的长袖善舞,腰肢身段美得不像话,喵子看得叹为观止,对齐兑说:“怪不得古代那么多昏君沉迷声色犬马,天天看美女跳舞,想不当昏君也难。”

齐兑看她趴在窗户上,把军大衣给她披在身上,“你不怕冷了,这么坐在风口里。”喵子看够了跳舞,跟齐兑说想去上厕所。

“从画舫上下去,沿着小路走,走到头左拐就是,上完赶紧回来,别到处乱看。”

喵子按着齐兑说的路线去找洗手间,院落里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一不留神就会迷路,从洗手间出来后,喵子依稀听到不远处飘来一阵弹得极好的琵琶声,忍不住循着声音过去看,这一看不打紧,差点惹出一场是非。

和他们听戏的画舫不同,这里是一排朝南的厢房,雕花的木窗户没有关严,喵子走到窗下,无意中向里面看了一眼,可把她吓坏了,房间里的大床上趴着个半裸男人,边上有个女人正在给他推背按摩。

弹琵琶的是另外一个女人,穿一件茜红肚兜儿,同色绸裤。床上按摩的女人只穿着绸裤,背对着窗户,一边按摩一边和男人打情骂俏。男人双腿修长,身材极佳,一看就是个会享受的主儿,指压让他舒服地哼哼唧唧。

这他妈还不是窑子,喵子看不得这些污艳,想悄悄溜走,头不小心碰到雕花木窗,惊动了房间里的人。

男人披上外套追出来,看到一个裹着军大衣的小丫头吓得小兔子一样疯跑,猜到她应该就是刚才蹲在窗户底下偷窥的人,眯缝着眼睛笑,对赶来的手下挥挥手,那几个人快步上去把喵子给拦住。

喵子被几个人架住,抬行李一样抬到男人面前,男人打量着她,水灵灵的小脸明眸皓齿,肉皮儿又白又嫩,一看就是娇养出来的丫头,只是不知怎么会跑来听壁脚,他倒也不生气,笑问:“你哪儿来的?”

“我从洗手间出来迷路了。”喵子见这男人态度还算温和,暗自松了口气。别的不说,这人长得还挺帅,可就是那双桃花眼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

“既然来了,就算有缘分,进来坐坐吧,跑什么。”男人有心逗逗这小丫头。

“不坐了,我朋友还等着我。”喵子才不傻呢,怎么能进那种地方。

这时候,齐兑过来了,喵子去洗手间半天没回,他有些担心,怕她乱跑走丢了,结果看到她被几个人驾着,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

“放开她。”齐兑冷着脸对男人的几个手下说。

那几个人先是一愣,看到男人微微颔首,松开喵子。喵子赶忙藏到齐兑身后,可还是忍不住好奇,直觉告诉她,齐兑认识这个男人。

“呦,是你的人哪。”男人笑着和齐兑打招呼。齐兑冷冷瞥了他一眼,搂着喵子离开。男人见他护宝贝一样护着那个丫头,打手势让手下撤了。

和齐兑回到画舫里,喵子没好气:“你带我来的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还有那些人?”

齐兑责怪她,“这里本来就是听戏取乐的地方,我们来听素折子,也不能干涉人家要玩荤的,井水不犯河水,谁叫你没事躲人墙根儿底下听壁脚。”

“我又不是故意去听的,我听到有人弹琵琶弹得好,好奇过去看看,哪知道看到那男的……”喵子委屈地嘟着嘴,“那男的是什么人?你好像认识他。”

“不是什么好人,你不知道也罢。”齐兑不愿意说。

“得了吧,别光说人家,你要是好人,也不会到这种地方来。”喵子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跟着来了,齐兑不找俩小妞给他捏腿捏背才怪,他在北京过那种少爷的浪荡生活,到这里他也不会立地成佛。

“我怎么不是好人了,我现在是光荣的解放军叔叔,叫叔叔,快!”

“你不如让我叫你爸爸。”喵子大笑,“我叫你一声爸爸,你敢答应吗?”

“怎么不敢呀,你敢叫我就敢答应,回头我还告诉叶二,喵子叫我爸爸,你是不是也该叫我一声老丈人。”

论嘴炮,喵子还没见过能说得过他的,笑趴在躺椅上。

这么一折腾,喵子肚子饿了,齐兑按铃叫人送来新鲜水果和点心小吃,和她两人边吃边玩,掷骰子推牌九,一直玩到日落西山。

“小慕叔叔没出差吧,我们晚上找他一起吃饭好不好?”喵子忽然提起一个人来。

“好。”齐兑脸上一种了然的表情。

喵子口中的小慕叔叔名叫慕云飞,父亲是退休上将,早年和喵子爷爷是老战友,慕家还在北京的时候,两家一直有来往,后来慕家举家南迁,来往才渐渐少了。

慕云飞是慕家小儿子,三十多岁年纪,辈分却不小,喵子一直特别仰慕他,叫他小慕叔叔。齐兑到杭州来参军,就是托了慕家的关系。

放在军装口袋里的手机响了,齐兑过去把手机拿出来,眉心微蹙不耐烦地“喂”了一声,手里还拿着一颗车厘子正要往嘴里送,渐渐地,原本心不在焉的表情变得些许古怪。

喵子看着好奇,反复问他,怎么啦,怎么啦,出什么事啦?真格的,一整天都没见这位少爷表情这样。

齐兑眼皮微抬,阴恻恻地笑:“你男人找你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叶二已经来啦,他会怎样登场呢?

喵子无意中遇到的神秘男又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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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这么快!喵子轰一下就晕倒了。

好半天,她眯缝着眼睛,气若游丝,“什么时候到?”

“半小时后降落在笕桥机场,HC120,现役最轻最快的直升机。”齐兑嘴角一挑,坏笑着看她:“怎么样?叫他吃点苦头,在天上多逛半小时?”

“我不见他,你快找地方让我藏起来。”

喵子戏也不听了,拽着齐兑衣服要他在叶小舷来之前找个安全妥当的地方让自己容身。她躲他躲到杭州来了,万不能功亏一篑。

齐兑被她拖着跑,拗不过她,笑骂:“他是老虎吗,你怕他怕成这样?”“我不管,就是不想见他。”喵子这丫头任性起来的时候,谁都管不了她。

“凭他的本事,有心想找你的话,能把军区上下翻个遍,你能躲哪儿去呀?”齐兑再怎么和叶小舷不对付,也得承认他的本事,从空军调直升机不难,难的是几个小时之内就飞过来,别人申请航线就得申请半天。

“我不管,反正你有的是办法。”喵子对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儿了解到什么程度?齐兑每天起床掉几根头发她都门儿清,他不仅是个主意罐子,还一肚子坏水。

“那我给你找个好地儿,你可不许嫌,那地儿环境比较差,但绝对隐秘,叶老二找死了也找不到。”齐兑眼珠转转,计上心头。

“好,你带我去啊。”喵子一听说有这样的地方,可不乐得屁颠屁颠的。只要能不让那冤家找到,躲防空洞里她都乐意。

齐兑带她去的并不是什么防空洞,也不是掩体之类的地方,他带她去的是一片特别空旷的场地,周围连个灯都没有,特别适合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偷情私奔。

从车里下来,喵子才看清楚,眼前巨大的怪物是一辆超重型坦克,没有和其他坦克、装甲车停在一块儿,说明这一辆很可能已经弃置多时。

“你让我藏这里头?我不去,这里头没有空调,闷死人了。”

她倒聪明。

齐兑冷冷一笑:“我刚才就说了,我给你找的地方环境比较差,你自己说不在乎环境,只要能不被找到就行,你想想,叶二还有十几分钟就降落了,你要是被他找到,会有什么后果?”

喵子浑身一哆嗦,不知道是被冷风吹的,还是想到了后果被吓得,不再抱怨,跟着齐兑上了坦克车。

打开灯,车里空间虽然不大,好在他们只有两个人,喵子刚进来一小会就嫌热,齐兑给她打开车顶,不多一会儿,她又嫌冷,到底是冬天,小风从顶上灌进来也是冷嗖嗖的。

齐兑只得又把车顶收回来,只留一点小缝隙,怕这小姑奶奶口渴,从车里拿了一瓶矿泉水过来,连盖儿都给她拧开,“他快到了,我得下去迎他,不然他会疑心,你乖乖在这儿哪儿也别去,等我把他打发走了就来接你,这里到处都是禁区,乱跑被哨兵突突了,我可救不了你。”

“谁敢突突我,我看谁敢突突我。”喵子连推带搡,硬把齐兑给推了出去。

齐兑开车走了,喵子打量着坦克里不算大的空间,各种仪表一应俱全,看起来不像是很久没用过,冬天还好,夏天最热的时候,这里的气温能有六七十度,喵子小时候跟着爸爸参加实战演习,坐过一回坦克车,差点没被热死。

这里大概是齐兑的一个秘密基地,喵子总觉得小小的空间里透着一股子邪性,就像齐兑给人的感觉,外表看起来特神气一个帅小伙儿,内里却是个病因复杂的神经病。

一缕细细的幽香钻入鼻息,直觉告诉喵子,这里肯定有女人来过,心里直骂,这他妈什么鬼地方,敢情那混蛋把自己藏在他小淫窝里了。

齐兑开车到笕桥机场的时候,叶小舷刚从停机坪过来。

他早早让飞行员和地面塔台联络了飞行速度和降落时间,机场这边不知道怎么回事,停机坪一片漆黑,足足让他们在天上多晃了半个小时才得以降落。

下来一问,说是照明设备临时出现故障,叶小舷就快气疯了,这要不是故意的才怪,军用机场的照明设备出现故障?不出事都担不起这个责任,出了事更是天大的责任,谁他妈这么缺德?

齐兑装得像个没事人,军装扣得整整齐齐,上去问候叶小舷,“你可够效率的?”“喵子呢?带她过来见我。”叶小舷心里再气,面上也是温温和和的,一点也看不出情绪。

“中午她来找我,我带她出去吃了顿饭,下午她就跑没了,也许找慕叔去了。”齐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

都是修炼到家的妖孽,彼此心里又较着劲,谁也不会轻易失态。

一听他提起慕云飞,叶小舷的表情总算有了点波动,喵子一直对慕云飞心心念念的,让他这个正牌男朋友多年来耿耿于怀,慕云飞那年纪那阅历,不至于和一个小女孩发生点什么,可架不住喵子惦记他呀,她从小就说她喜欢大叔型的。

“死丫头,打电话也不接,这大晚上的,能去哪儿?”叶小舷心里一着急,嘴上免不了要嘀咕。齐兑在一旁听在耳朵里,幸灾乐祸。

“慕叔在杭州吗?”

“应该在吧。”

“那我找他去,你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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