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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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黎朔的手指重重搓了搓眉头,“周总呢?走了吗?”

“走了。”赵锦辛干净利落地说。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来了,我好去打个招呼。”

“为什么要告诉你?”赵锦辛撇了撇嘴,“我巴不得你们永远见不着。”

黎朔皱起眉:“你不觉得自己无理取闹吗。”

“是吗,可能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解释过你和周谨行的关系,哪怕是说一句让我安心的话。”

黎朔深吸一口气:“我有什么好和你解释的?”

赵锦辛眯起眼睛:“哪怕我会误会,对你来说也无所谓是吗,我甚至连一句解释都不值得。”

黎朔闭上了眼睛,他很想结束这一切。

“行了,我不想和你吵架。”赵锦辛抹了把脸,“正好快到午饭时间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吧。”

“不用了。”黎朔站起身,把手里的文件袋扔在了茶几上,“我今天来找你,是谈正事。”

赵锦辛看着那文件,心中升腾起不好的预感:“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我不看。”赵锦辛烦躁地说。

“好,我念给你听。”黎朔打开文件袋,轻轻翻着那叠厚厚的资料,“这些东西可费了我不少功夫,嗯…为了查到一些资料,还花了很多钱。时间跨度最远到四年前,有关恩南集团逃税、虚报配额、操纵股票、黑箱招标、行贿、假账、违反进出口检疫法的一些证据。”

赵锦辛脸色骤变,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

“时间仓促,很多证据力度不够。”黎朔面无表情地嚅动着嘴唇,“不过媒体也并不需要那么确凿的证据,对吧?这些东西随便曝光一个,都能让你家的股票跳崖,到时候自然会有符合资质的机构去调查。”

赵锦辛恶狠狠地瞪着黎朔,身体在微微地颤抖。

“你给我一个文件袋,我还你一个文件袋,很公平吧?”黎朔沉声道,“赵锦辛,你真以为我是待宰的羔羊吗?我一开始答应你的条件,仅仅是担心我爸的身体。你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简直愚蠢至极,可笑至极。我不会陪着你胡闹,但你如果真的敢继续干蠢事,我奉陪到底。”

“对,我是愚蠢,我是可笑…在你眼里,我一定像个疯子吧。”赵锦辛的声音愈发颤抖,眼神又凶狠又悲切,就像被逼到了绝境的野兽。

“你就是个疯子。”黎朔一挥手,那叠资料飞了出去,如雪花般片片飘落。

那一瞬间,空气仿佛都跟着凝固了,四周温度骤降,如寒冬莅临。黎朔望着赵锦辛的眼睛,胸口钻心般痛,“你做了让我最厌恶的事,你跟邵群不愧是兄弟,但他…至少比你专情一些。”

“你真的认为,我会伤害你父亲吗…”赵锦辛的眼眶一片血红,“我只是没办法了,我解释了,我道歉了,我拼命想让你再相信我一次,可你、你他妈的,怎么这么狠。”赵锦辛的眼里蓄满了泪,逐渐模糊得什么都看不清了。他多希望时光能倒流,他会阻止自己做一切的蠢事,他会牢牢抓住黎朔,永远都不放手。

黎朔轻轻咬住了嘴唇,视线突然变得无处可放,至少,他不敢去看赵锦辛的眼泪。他拼命提醒自己,这个可怜兮兮的赵锦辛,是装的,毕竟见识了这个人所有的恶劣面,尝过了那些獠牙、那些利爪,还要如何相信眼前看似无害的表象。

黎朔低下了沉重的脑袋,一步一步踩过雪白的纸,朝门口走去。

赵锦辛狠狠抱住了黎朔,用仿佛要把他嵌入身体的野蛮力量,狠狠地抱着,声音变得那般痛苦,“黎朔,我求你,我求你,不要走,相信我一次,再相信我一次,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我爱你啊,不要走…”赵锦辛像个孩子般,委屈地哭了出来。

黎朔瞪大了眼睛,拼命忍着盈满了眼眶的泪水,他抬起手臂,轻轻拍了拍赵锦辛的背,哑声说道,“等你成长到,担负得起一生一世的诺言时,你一定会遇到命定的那个人,可惜那个人不会是我了。”

这一刻,黎朔不能更强烈的意识到,他有多喜欢赵锦辛,喜欢到他变成了一个懦夫,因为太恐惧失去而不敢拥有,毕竟他曾自信满满地栽过两次。他无法信任赵锦辛,无法承受再一次的撕心裂肺,所以他做出了最理智的选择。

他们之间,也只能这样了。

黎朔试图推开赵锦辛,赵锦辛却一言不发地抱得更紧。

“锦辛…”

“不要走,不准走。”赵锦辛发出泣血般的声音,“我会把你绑起来,我会把你关起来,不要走…求你不要走…”

黎朔逐渐感觉身体要没有力气了,难言的愤怒 、怨恨、痛心一股脑地涌入心脏,太沉重了,仿佛整个人都在被某种力量拖入黑暗的深渊。

不过是谈个恋爱罢了,为什么能这么痛。他不需要用极端的痛苦来验证所谓的“真爱”,他不要狗屁“真爱”,太痛了,他不敢要了…

黎朔开始奋力地挣扎,仿佛抱着他的不是他曾喜欢过的温暖的臂膀,而是布满荆棘地藤蔓,勒得越紧,他就越是鲜血淋漓。

两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疯狂,绝望像沼泽,要将人溺毙。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忽如其来的闯入者也在瞬间打破了那层令人窒息的屏障,俩人都怔住了,僵硬地看着来人。

是邵群。

许久不见的邵群。

邵群震惊地看着他们,又看看一地的狼藉,他深吸一口气,甩手关上了门,用力搓了搓头发,沉声道:“你们他妈的在闹什么?”

黎朔趁着赵锦辛怔愣的片刻,用力挣开了束缚,抬脚就要走。

邵群拦在黎朔身前,恶狠狠地瞪着他。

对着自己最厌恶的人,黎朔甚至都没有表达厌恶的力气,他有气无力地说:“滚开。”

“我弟弟在哭,你没看到吗?”邵群咬牙切齿道。

“看到了,你应该负全责。”黎朔笑了一下,笑得极其难看,“当初是你,把他送到我身边的,现在你,把他带走。”

邵群的表情仿佛要吃人:“你再说一遍。”

黎朔一字一字地说:“我不要,把他带走。”

邵群抡起拳头朝着黎朔砸了过来,黎朔眼看着那拳头要落下来,却连闪躲的力气都没有,他整个人好像被抽干了。

一个黑影窜了过来,一把架住了邵群的胳膊。

赵锦辛紧紧抓着邵群的肩膀,颤抖着说:“别…”

“你他妈傻逼吗!”邵群咆哮道,“你看清楚他是谁,他是黎朔!”

 “我知道,他是黎朔。”赵锦辛缓缓垂下脑袋,抵住了邵群的肩膀,小声说,“他是黎朔。”

黎朔握紧了拳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两兄弟,和一室的沉默。

邵群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脸色铁青,一身的戾气让人望而生畏。他咬牙道,“赵锦辛,你怎么了,你怎么会是这幅德行。”

“…我喜欢他,哥,我喜欢他。”赵锦辛抱住了邵群,好像在向一个无可名状的信仰祷告,好像只要一遍遍地诉说着“喜欢”,就会得到回应。

邵群重重叹了口气:“妈的,是我的错,你怎么玩儿的过他…”他简直后悔得想杀人。

赵锦辛的目光空洞地看着一地的白纸,幽幽说道:“哥,我要把他藏起来,全世界只有我能看到他。”

邵群沉默了。

第78章

黎朔回去的路上,因为心神不宁,跟人追尾了,他开车这么多年,只有别人剐蹭他的时候,他从未出过差错。他意识到自己这个状态开车不安全,把小陈叫了过来。

小陈赔完钱,坐进驾驶位,看着黎朔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黎总,这段时间你要出门,叫司机来接吧,我看你状态挺不好的。”

“嗯。”

“徐大锐的事,不行咱就报警吧,他这是勒索啊,您真没必要这么好心。”

“…啊?”

“徐大锐啊。”

黎朔反应了两秒:“哦,算了,低调处理吧,事不过三,如果他还有下次,就只能报警了。”小陈并不知道徐大锐拿录音威胁他的事,若是知道,可能比他还紧张。

小陈又重重叹了口气:“黎总,送您回家?”

“好。”

路上,黎朔终于从赵锦辛的事里回了几分魂,他问道:“你这两天跟徐大锐联系了吗?”

“他天天给我发短信、打电话要钱。”小陈不屑地撇撇嘴,真是不值得同情。”

“嗯,稳住他。”黎朔疲倦地按了按眉心。

“黎总,您没事儿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我没事儿。”黎朔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脑海中不停地回想着在赵锦辛办公室发生的一切。

其实他一点把握都没有。之所以把资料扔散了,就是因为里面至少一半的东西是他根据既有信息伪造的,赵锦辛查一查就能戳破。果然如他所料,在那种情况下,赵锦辛不可能去辨别信息的真伪,他的目的达到了。

可他体会不到一丝一毫的喜悦。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如果当时邵群不出现,面对哭着哀求的赵锦辛,他会怎么做呢?他不知道,他想象不出来。

他只知道他不想看到赵锦辛的眼泪。

黎朔在家沉寂了几天,不想出门,也不想见任何人,他想给温小辉打电话解释,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觉得丢脸,无法启齿。

最后,程盛成了这些天第一个和他通话的人,程盛要回美国了,找他吃顿饭,还要把常总和常总的弟弟都带来,认识认识。

黎朔没反对。照常总的积极性,早晚是要拉这个相亲局的,程盛在,还能少一点尴尬,毕竟他现在一点主动社交的心情都没有。

到了吃饭的地方,程盛一见他就埋怨:“怎么不好好打扮打扮,黑眼圈这么重,昨晚去哪儿浪了?”

黎朔苦笑:“有点忙。”

“他们快到了。”程盛用拳头顶了顶黎朔的肩膀,“你打起精神来,要对得起我吹出去的牛啊。”

“你吹什么了?”

“我吹你业界精英俊逸潇洒绅士优雅器大活好,你看你头发都不弄一弄,不给我面子。”程盛不客气地摆弄黎朔的头发。

黎朔拍开他的手:“我都说了,我现在真的没心情开始一段感情,一会儿你别跟着起哄啊。”

“干嘛呀,别这么颓废好不好,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黎朔。”

黎朔摇了摇头,自嘲道:“我只是需要点时间,就能变回你认识的黎朔了。”

程盛定定看了他半晌,叹了口气:“好吧,但是,说真的,对不起谁,都不要对不起自己。”

黎朔笑笑:“好。”

这时,常文武领着一个人走进了餐厅。

黎朔扭头一看,顿时对那个隔着老远就面带笑容的年轻男人心生好感。

“黎总,程盛。”常文武大笑着按了按俩人的肩膀,“不好意思迟到了啊。”

“没事儿,我们也刚到。”黎朔说着就要起身。

“别起来,坐着吧。”常文武指指自己带来的人,“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亲弟弟,叫常文幼,在九中教化学。文幼,这是黎总,黎朔。”

常文幼微微一笑,那一口小白牙整齐如编贝,阳光又帅气,“黎总过年好,程盛哥,过年好。”

“过年好,过年好。”

黎朔笑着伸出手:“幸会。”

握手的时候,常文幼大大方方地打量着黎朔,眸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好感,但和黎朔对视时,又明显有些害羞,腼腆的笑带起可爱的小酒窝。

常文武很能言善道,席间不着痕迹地夸自己的弟弟,又不失风趣幽默,程盛尽管答应了黎朔不起哄,但也在一旁时不时地调侃两句。好在黎朔游刃有余,气氛并不尴尬,反而很和谐。

常文幼性格开朗,爱运动也爱看书,而且涉猎颇广,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年轻人。换做以前,黎朔会很乐意跟他相处,可现在他完全没有这样的心思。

吃完饭,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

跟常家两兄弟告别后,黎朔又跟程盛去酒吧坐了坐,给他践行。

俩人这次没去GAY吧,就近挑了个清吧,只想聊聊天、喝喝酒。

程盛还在不死心地开导他,他很明白程盛的心情,作为相识快20年的朋友,这确实是他最反常的一次,哪怕当初和韩飞叶分手,也远不及现在痛苦。

俩人边喝边聊,不知不觉就深夜了。

“杯中酒吧。”黎朔举起杯子,“你明天还要赶飞机,该回去休息了。”

程盛跟他碰了碰杯子:“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见面了,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

俩人仰头对饮。

黎朔叫了个代驾,先把程盛送回了住处,又把自己送回了家。

停好车,黎朔紧了紧大衣,朝着自己家走去,一阵寒风吹过,他忍不住缩起了脖子。

这个时间、这个温度,居然还有一对小情侣在遛狗,女孩子的手被男孩子抓着揣在自己兜里,俩人有说有笑,似乎完全不惧严寒与黑暗。

黎朔淡淡一笑,埋头快步走过。

在穿过小区公园时,黎朔隐约看到凉亭里站着四五个男人,嘴里吞云吐雾,地上还有烟头,不太像是小区里的人。

当黎朔走近的时候,那些人似乎也发现了他,齐齐朝他看来。

黎朔心生警觉,放慢了脚步,他眯起眼睛,在黑暗中仔细打量那些人,隐约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难道是…

那几人走了过来。

黎朔心里一紧,那个光头、一脸淤青、走路微坡的男人,正是多年不见的徐大锐!旁边的几个男人都面色不善,不像什么好人。

黎朔顿住了脚步,手揣进兜里,抓住了手机,他设置过紧急报警按键。

几人走到了黎朔面前,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了黎朔一番。

其中一人歪嘴一笑:“黎总是吧,你好。”

黎朔点点头:“怎么称呼?”

那人嘿嘿一笑:“叫我老刁就行。”他把徐大锐往前推了推,“这个兄弟,你认识吧。”

黎朔看着徐大锐,尽管已经知道徐大锐现在穷困潦倒,可当真见到的时候,心中还是感慨不已。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有着豪爽笑声的大老板,跟眼前这个形容憔悴、目光畏缩的老男人简直判若两人,徐大锐也不过五十出头吧,看上去却好像跟他爸差不多岁数了。

黎朔心里对他是又可怜,又可恨。

黎朔淡淡地说:“徐哥,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徐大锐看了黎朔一眼,眼神相当复杂,又心虚、又惭愧、又怨恨,他缓缓地说:“跟踪了陈助理。”

“目的呢?”

“…钱。”徐大锐机械地开口,整个人都像是开败了的植物,没有一点生气。

“我说过,钱我会给你,只是需要一些时间。”黎朔看了看老刁,冷漠地说,“你带了这么多人来,是在挑衅我吗。”

老刁咧嘴一笑:“黎总,别这么说,您这样的大老板,我们哪儿敢挑衅啊,我们啊,就是想早点收回自己的钱。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对吧?”

“钱我会分五次还清,我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

“别逗了黎总,你那个事务所,一个月光办公室租金就十几万吧,住这种地方,开那么好的车,几百万都拿不出来 ?”

黎朔眯起眼睛,强调道:“130万,还剩下130万,我会分批还清,我拿不出那么多钱,你们爱信不信。”

老刁笑了笑:“黎总,我们有利息的,不然借钱给别人干什么?搞慈善啊。现在利息已经涨到…唔,凑个整吧,600万。”

黎朔冷冷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老刁比了个“六”的手势:“600万。你也看到了,一个人进了监狱再出来,会变成什么样,像黎总这样的人,真的不适合那种地方,所以,我们会好好帮你保守秘密的。”

黎朔恶狠狠地瞪向徐大锐。

徐大锐目光闪躲着,他颤声道:“你早点给我钱,就…就不会这样了…他们要砍我的手,我没办法…”

老刁晃了晃手机,手机里放出了徐大锐和黎朔的那段录音,清清楚楚,在寂静的小区里格外地刺耳。

黎朔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刁:“在这之前,你们是讨债,还算占理,现在开始,你们是敲诈勒索,胆子不小啊。”

“这怎么能叫敲诈勒索呢?”老刁哈哈笑道,“我们就是讨债。”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看清楚了,这是徐大锐跟我们签的合同,连本带利,600万出头,我还给你抹去了零头呢。至于你和徐大锐之间的恩怨,就不管我们的事儿了,反正我们要钱找他,他要钱找你,要勒索,那也是他勒索你,我们,只要钱。”

黎朔寒声道:“我只会给你130万,多了一分都没有。”

老刁冷笑道:“600万,你已经付了30万,还差570万。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把钱凑齐,否则,他嘛,身上有用的零件我都要切了卖了,你嘛…好自为之。”

老刁拎起徐大锐的衣领:“走。”

黎朔握紧了拳头,眼中迸射出汹涌的怒火。

第79章

黎朔回到家后,气急败坏地给项宁打了个电话,说自己碰到点麻烦,明天去事务所找他谈。

黎朔冷静下来后,回顾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真是祸不单行,倒霉透顶。他没有想到徐大锐会这样以怨报德,把俩人之间最后一点情谊都给踩碎了。

他也没有什么可以顾忌的了。

把这件事处理完,他就回美国,也许他真的不适合留在这里,事业没了,感情没了,剩下的,全都是糟心事。

手机突然响了两声,黎朔拿起来一看,是常文幼发来的。

他点开信息,是一张照片,具体来说,是一张用手机翻拍的旧照片,而且是集体合照,画面里并排站着两排人,一排青年,一排少年。

黎朔怔了怔,隐约觉得那个照片眼熟,他用手指滑动屏幕,放大了照片,赫然在一排人头里,看到了自己!

那是他大学时参加全美网球联赛的照片,而站在他们身前的,似乎是当时国内来的一个少年网球夏令营…

常文幼又发来一条短信:黎总,世界真小啊,我今天看你眼熟,回家翻了半天相册,上面这个人,应该是你吧?

黎朔回复道:是我,最右边的这个孩子是你?

照片的最右侧,是一个白皙俊秀的少年,有着和常文幼一样干净的笑容。

对方很快回了:是我,我们当时都想站在你身边拍照,因为你长得最帅,又有亲切,打得又最好,不过被我们班花抢走了:)

那个夏令营是华人商会联办的,特意安排了几天来看他们训练、比赛,黎朔记得当时有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一直缠着他让他教,对其他人却没什么印象了。

是啊,世界真小啊。

常文幼打了电话来,含笑着说:“黎总现在还打球吗?”

“工作太忙了,只是偶尔打,你呢?”

“打呀,每个月都会打。当年没敢跟你说话,现在能不能让黎总指导指导我?”

黎朔笑道:“指导不敢当,你都长大了,也许打得比我都好了。”

“差远了。当时我们都好崇拜你,进决赛的几乎都是外国人,就你一个中国人…”

俩人聊起了当年的比赛,那是黎朔打得最好的时期,确实有些可圈可点的光辉事迹,他被勾起了年轻时的回忆,一时心情敞阔了不少。

他很感激这个深夜的电话,追忆年少的意气风发,是百干不厌的一件事。至少是这些天来唯一值得他真心微笑的事。

第二天早上,黎朔去了事务所。

一段日子不来,事务所里增加了一些新面孔,看着这些年轻人在晨间忙碌的样子,黎朔感到很欣慰。看来他不参与经营,并没有什么影响。

一进办公室,项宁就把门锁上了:“老弟,怎么了?听你电话里说的,感觉挺严重的。”

黎朔叹了口气,把徐大锐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他要找项宁帮忙,肯定就不能隐瞒,项宁在黑白两道都混得不错,这事儿怎么解决,他一定要听听项宁的意见。

项宁听完,先把徐大锐骂了一通,他也认识徐大锐,俩人还是老乡,他跟黎朔一样,没想到徐大锐能变成这样。

黎朔搓了搓额头:“项哥,我还真没遇到过这种事,我该报警吗?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他干不来下黑手的事,就连当初想报复邵群,也是要通过法律的手段,但是面对这群打法律擦边球的高利贷,他有些犹豫,他知道以现在的情况报警,根本没法拿那群人怎么样。

项宁摇摇头:“你现在报警,能把徐大锐弄进去,但是这群高利贷却奈何不了,他们盯上你了,还是会找你麻烦。”

“我也是这么想的。”黎朔烦闷地说,“我怎么处理好呢?”

“你呀,不适合处理这种事,还是交给我吧。”

“项哥,你打算怎么处理?”

“你把剩下那130万准备好,其他的你还是别问了。”项宁摇头道:“要我说你一开始就不该管那个王八蛋,否则哪儿需要花这冤枉钱。”

黎朔苦笑道:“就当积德行善了。”

“不过那录音在徐大锐手里,始终是个炸弹,录音倒构不成大威胁,但他这个人证拿着物证,还是挺麻烦的,趁这个机会把录音销毁,以绝后患。”

“好,但是…”黎朔道,“你打算怎么处理徐大锐?”

“我摆平高利贷,徐大锐他们自己处理。”

黎朔皱眉道:“他们说要卖徐大锐的器官。”

项宁耸耸肩:“谁叫他欠人钱呢。”

“我愿意多花点钱,让他们放过徐大锐。”

项宁怒了:“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徐大锐走到今天这步,我有责任,我可以把他送进监狱,可以看他受到教训,但我不能眼看着他死吧。”黎朔无奈道,“我说了,就当积德行善了。”他家每年用于慈善的支出都有好几百万,救助谁不都是救助,徐大锐不义,他不想不仁。

项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服了你了。”

黎朔淡淡一笑:“项哥,我们家是信佛的,慈悲为怀,嗯?”

项宁叹了口气,朝他竖了竖大拇指。

回家的路上,黎朔接到了常文幼午饭的邀请,常文幼坦率而热情,让人颇有好感,但他现在里里外外一堆烂摊子,并不想耽误别人,所以还是找个借口推掉了。

他心里堵得慌,突然不想回家了,想找个人多的地方蹭一点人气。

他去餐厅吃了个饭,然后去看了个画展,闲逛的时候,又给他妈买了一个玉镯。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黎朔一打开房门,扑面而来一股浓郁地酒味儿,黑漆漆的客厅里,隐约可见一个人影,他一惊,赶紧退了出来,心脏砰砰直跳。

手指抚过门锁,没有一点被破坏的痕迹,那就是钥匙打开的,可谁会有他家钥匙…

黎朔深吸一口气,大敞开房门,收没到玄关处的开关,直接打开了灯。

屋内传来一声不满的嘟囔,尽管含糊不清,但分明是赵锦辛的声音。

黎朔顿时气得脑仁疼,他因为昨晚的事,心里一直挺紧张,赵锦辛还登堂入室地来吓唬他。

他用力摔上门,连鞋都没脱,大步走了进去,就看到他家沙发上半歪斜着一个醉鬼,酒瓶子洒落在茶几上、地板上,有几瓶是他收藏的好酒,全被糟蹋了。

赵锦辛揉着眼睛,扶着沙发椅背坐了起来,用模糊地双眼看了黎朔半晌,然后露出一个如梦似幻地笑容。

黎朔怒道:“你他妈在干什么?你怎么有我家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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