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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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么不朽金身,你要成长,就没有任何谈条件的余地。

初宁脆弱的一面揉进迎璟的眼睛里。

他心都要碎了。

“别哭。”他走过去,哑着声音说。

初宁挡开他伸来的手,倔强地逞能:“你走。”

迎璟却一把将她抱住。

两手臂像铁圈,把她死死地困在怀里。

初宁越挣,他越用力。

最后她张嘴往他手背上狠狠地咬,眼泪无声地流,像受伤的小兽,拼死了劲,绝不松口。

迎璟面不改色,生生忍着。

他声音沙哑,热热的呼吸扫在初宁的皮肤上,像冬去春来,从南方吹来的第一阵暖风。

“我以前看到过一句话,很喜欢,是一位日报的主编在北大毕业典礼上说的。”

初宁咬着,牙齿像锋利的刃,眼泪湿糊一片。

“她问,这个世界你们最怕什么?”迎璟鼻音重,却一字不落地背了出来:“……最怕的,是你们已经不相信了——不相信规则能战胜潜规则,不相信学场有别于官场,不相信学术不等于权术,不相信风骨远胜于媚骨。因为追求级别的越来越多,追求真理的越来越少;讲待遇的越来越多,讲理想的越来越少。”

他声音好听,沉沉的像大提琴上的音符。

每一个字,都钻进了初宁的耳里。

她渐渐松了口,又一波的眼泪却止不住地汹涌。

迎璟抱着她,心跳用力、炽热、像要穿透皮肉骨骼,告诉她,他有多坚定。

“初宁。”迎璟哽着嗓子,嘴唇轻轻扫过她的头发,细腻而又隐忍,像是一个若有似无的吻。

“如果你一想起我,全是难受和眼泪,那我真的太失败了。”

最后一句话,他声音滚烫——

“我不怪你,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怪你。真的。”

——第一卷.彼时当年少

——完

——第二卷.莫负好时光

——明天见

☆、第34章 请我吃饭

这一夜的北京, 凌晨一点的街, 冷锋仿佛是从地腹升起。

迎璟穿着羽绒衣, 也穿了秋裤, 但他还是觉得冷。

这几日雾霾严重,所以路灯都显得昏暗, 偶尔有车飞驰,才觉得这世间, 是活的。

迎璟走了一路,脑子里七零八落的片段绞在一起,到最后汇成一个影像——初宁崩溃哭泣,歇斯底里, 又无能为力。

也就是那一刻, 迎璟才恍然明白,她再怎么强,再怎么当一个明白人,在这是非场子里, 也没法儿全身而退。

他好像开始懂她。

也开始反思自己。

从相识到合伙, 再到现在的分崩离析,初宁凶悍、现实、过分理智。但也教会他为人、处事、应变。

而自己呢, 给她的又是什么?

一纸合同的甲乙方, 无数次的叨扰与惹麻烦。

还大言不惭地说喜欢。他的人生一帆风顺,平平坦坦, 他以为的喜欢, 就是对方也一定要喜欢自己。

迎璟苦笑, 被风一吹,眼睛干疼,像有砂石在刮着血肉。

他忍着这股疼痛,却又无法抽身。

来北京上学三年多,他才发现,原来夜晚,竟是如此憔悴啊。

学校那边,工程师与计算机的专家对系统修复需要一定的周期,进展缓慢、未明。而在没有给出具体处分意见之前,实验室关闭,停止一切教学活动,以及不再对任何团队开放。

栗舟山作为他们的指导老师,难辞其咎,不知挨了多少顿批评会。他这么火爆的性格,却没有把一丝火气发泄到这群学生身上。课照常上,不卑不亢,心态十分坚强。

校园里的议论声也渐渐平复,学弟学妹在路上看到迎璟,还是会小声交流:“喏,他就是迎璟。”

“欸!帅的!”

“他也还好啊,没有表现得很颓废嘛。”

“故意的吧,毕竟已经很丢脸啦。”

“你别这么说呀。”

“切,你就是看人家长得帅呗。”

“去你滴!”

流言蜚语,他人口舌之快。

如果在意,计较,那就真不用活了。

出事一个星期,迎璟自我修复能力极强,调整好了心态,哦不,准确来说,也没什么可调整的。因为自此,他算是真真正正的闲下来了。

上课,吃饭,偶尔打打篮球,晚上泡图书馆,看一些杂书,寝室熄灯之前准时上床,跟室友们插科打诨一阵,好不热闹。

最后,闭眼睡觉。

直到室友们起伏的鼾声均匀响起。

这是一天之中本该最安静的时刻,迎璟才觉得真正属于自己。

他睁开眼睛,看着灰白的天花板独自出神。

祈遇试图跟他沟通情况,但每回都被他三言两语一概而括。直到有次张怀玉来找他,大胆问:“老大,我们的项目,还会继续吗?”

迎璟刚完成本学期最后一门考试,他收拾纸笔,低着头,动作不停,说:“不了。”

久久没有回应。

迎璟抬头瞥了眼,复又低下头,语气平静:“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也挺爱哭的。”

张怀玉起先还在克制,只敢小声呜咽,听到这句话后,干脆放声嚎啕。

迎璟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最后只给她递过一包纸巾,淡声说:“擦擦。”

张怀玉没接,倔强地问:“那我们之前做的,都白费了吗?我们的基础那么好,设计框架那么完善,你不觉得可惜么?”

迎璟把最后一支笔塞进双肩包,说:“不可惜。”

张怀玉怒了,“迎璟!”

“我不想做了。”他撂下话,大步往门口走,当真没有半点留恋。

期末的考试周,是学校气氛最紧张的时候。这个点,正是路上人最多的时候,迎璟今天穿了件黑色的羽绒服,约莫是黑色显瘦,他看起来背脊都消瘦了几分。

路上行人一串串,偶尔三四个并排的有说有笑,连挡住了路都不自知。

“欸,你们听说了吗,罗佳师兄的团队被学校推荐去参加全国航空科技大赛。”

被挡道很久的迎璟,在听到前面女生的聊天时,蓦地一怔。

“哇!真的吗!早两个月前不还说,名额还没确定?”

“你也知道是两个月前啊。那时候还有个迎璟,他的团队也超出色的。校方犹豫也很正常啦。”

“要是我,我肯定选罗佳师兄,毕竟王牌专业耶,还做出过成绩呢。”

“肤浅。如果有这个条件,当然是遍地开花比一枝独秀的好啦。”

“也是哦。”女孩子们之间的八卦话题:“迎璟的个人形象太好啦,要真能拿名次,拉出去妥妥的偶像气质呢!”

“哈哈哈你好邪恶哦。”

笑声飘远。

迎璟双手插兜,看起来没有半点情绪起伏。

他回到宿舍,两个家在南方的室友已经把行李整理了一半,箱子摊开在地上,正往里头装东西。

迎璟走过去瞅了瞅,顺便搭把手,问:“票买好了?”

“是啊。今天晚上九点的。”室友说:“总算被我给抢到票了。”

迎璟从自己抽屉里翻出几板奶片儿,塞他兜里,“拿着路上吃。”

室友也没推辞,“行。小璟,有空来长沙玩儿,我带你吃臭豆腐。”

迎璟笑了笑,“好。”

到了晚上八点,赶火车的两人先走了。宿舍就剩下祈遇和迎璟。

祈遇问:“你什么时候回杏城?”

“明天。”

“坐高铁吗?”

迎璟走神,半晌才眼神幽幽:“嗯?你说什么?”

祈遇默了默,“真走?”

一语双关,似是不死心的一问再问。

“嗯,真走。”迎璟说。

“宁姐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乍听到这个名字,迎璟的手指无意识地握了握,摇头:“没有。”

祈遇:“那下学期,你有什么打算?”

迎璟:“还能怎么样,找个凑合的单位,实习先。”

“你不打算……”

“没打算。”

祈遇的话甚至没问完整,迎璟已经给了答案。

气氛悯默无言,往日种种豪情壮言,在这一周之内,形势急转,被稀释,被冲淡,热情与理想,也仿佛顷刻之间一落千丈。

迎璟买的是第二天下午三点的高铁票。但上午,他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对方先是自我介绍,说是明耀科创的执行秘书,叫姜齐,并问他有没有时间见面详谈。

迎璟这才想起,对方大概是来沟通实验室系统修复工作的相关事宜。

他没有犹豫,很直接地回绝了,“抱歉,我这边,可能暂时不需要了。”

“不需要?”姜齐礼貌地问:“是已经解决了吗?”

“不,是没这个必要了。”迎璟说:“谢谢你们。”

“为什么没有必要?”手机里响起另一个声音。低沉,稳重,直切要害。

迎璟听出来了,竟是唐耀。

他也在旁边听电话?

那这个电话……是他授意秘书打的?

但也只是稍加猜测,迎璟并无什么过多感想。

他态度冷静依旧,“唐总,您好。”

“为什么没有必要?”唐耀重复。

“因为。”迎璟停顿,找了个理由:“因为学校不允许,毕竟涉及到C航的核心专业要点。唐总,谢谢您,给您添麻烦了。”

那头沉静数秒,唐耀应声:“好。方便问一句,你的模拟仿真项目。”

“终止了。”迎璟不愿再多说,“唐总再见。”

很快,这个插曲就被他淡忘。

下午两点,他坐地铁去高铁站,踏出学校大门的时候,迎璟回头望了一眼,真快啊,一学期就这么结束了,不同以往,这一期他经历得更多,大概这几个词可以概括——

匆忙、意外、离奇以及,黯然。

还有对某个人的那份喜欢,来得轰轰烈烈。

可单方面的喜欢,不叫开始,也就没有结束一说了。

只不过这个道理,他现在才明白。

公交车开来,迎璟捋紧了双肩包的肩带,随着人流上了车。

———

这周周三,初宁已经正式在公司会上表态,并且将航发虚拟建设该项目纳入会议议程,非常民主、正式的按照投票制,决定项目生死。

——支持的,请举手。

初宁是第一个,纤细的手腕立在半空。

但她不是孤军作战,会议室最边角的位置,另一只纤白的手高高举起。

是周沁。

这个大学毕业就一直在她身边做事的周沁。

说起来,那次马来西亚之行,两人阴错阳差地与死亡擦肩而过。也算是共赴生死的伙伴。她能有这份心,初宁欣慰且感激。

——反对的,请举手。

王山带头,然后接二连三,像雨后的毛笋,长满了整个会议室。

项目就此告终。

世上很多事情,不是坚持与努力,就能有个好结果。

这次投资夭折,对初宁的影响颇大。她虽握有宁竞投资大部分的说话权,但资方之一的魏启霖,凭借手里的持股份额,也拥有一票否决的权利。他虽对这个投资不看好,但中途也未作出强硬表态,大有隔岸观火的心态。

这种多行业都有涉足的商业大腕,在开拓新领域的时候,亦是摸石头过河。但他们有庞大的资金,强悍的背景,灵活的交际人脉,经得起一两次的失败。而初宁,就是这“一两次”中的其中之一。

他们不轻易做决判,让当事人自己去厮杀,去碰撞。在别人的血泪与伤痕里,总结教训,继而调整他们的细节,确保下一次投资的成功。

在这个食物链里,初宁也不过是某一层面的牺牲品。

这次的失败,也将导致她在日后的公司决策范围内,话语权降低。

关玉怕她心情受挫,特地在小六的酒吧组了个局。

熟的生的一大堆人,嗨起来没个边儿。初宁到后,见到这场面也是异常头疼。

“你到底是自个儿想玩,还是拿我做借口啊?”

关玉用红红的美甲戳她的小脸儿,“真是没良心呢!”

初宁侧头躲开,“别碰我,谁知道你摸过谁洗没洗手。”

关玉顿时娇笑,“去死啦!”

嗨翻天的鼓点,躁动的乐符,迷离闪烁的光影,确实能够让人身心放松。

初宁拿了一杯酒,和关玉碰了碰杯,然后一口喝尽。

关玉冲她勾了勾手指,神秘兮兮道:“你今晚痛快玩儿吧,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说完,她冲右边抬了抬下巴。

初宁看过去,角落沙发里,光线最暗的那一处,坐着一个年轻俊美的男人。

关玉搂了搂她的肩膀,伏在她耳边轻佻:“长得是不是很帅?”

男人……哦不,应该说是男孩儿,看不清五官,但轮廓确实完美。穿得也干净利索,简简单单的白衬衫,牛仔裤,袖子捋在手肘间,手腕也是干干净净,没戴一点儿多余的配饰。

“而且才十九岁哦。”关玉尾音绵长,说得暧昧:“经理说了,这个是极品,昨天才答应出台。花了我五位数,据说体力不错,一晚上……”

“你想要,你自个儿用。”初宁打断她的流氓言论,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关玉啧了声,“你没劲。”

“我是没劲。”初宁又要了一杯酒。

“公司那帮人还烦你?不是如了他们的意,终止项目了么?”

“没,他们没有烦我。”

“那你还这副性冷淡的模样!”关玉揉了揉她的头发,“想什么呢,啊?”

想什么?

几乎第一时间,初宁想起了迎璟。

那晚她哭得毫无形象,最后他懵懵懂懂地独自离开。

两个人像是角色互换,见证了彼此的脆弱。大概是心知肚明。

这一次过后,就再没有以后了。

关玉擅交际,朋友众多,没多久,就像只花蝴蝶一样满场飞。

初宁坐去沙发另一边,整个人又变得冷冷的。

那个白衣男孩儿走过来,生涩的坐在了她身边,不过一拳头的距离。

初宁淡淡扫他一眼,没有表示。

“我陪你喝酒,好不好?”男孩儿的声音很好听,初宁不免多看了两眼。

像是得到鼓舞,他把那一拳头的距离都填满了。能进到这种场合的男公关,都受过专业训练,如何讨好女宾,如何在细节处撩人心神。他面孔出色,动作也力求娴熟自然,但神采之间的生涩和紧张,以及微微的排斥,仍被初宁看得一清二楚。

“姐姐,你好漂亮哦。”男孩大胆靠近,在她耳朵边轻轻哼,“你想吃什么水果?我给你拿呀。”

初宁不动声色地转了头。

男孩儿有点无措,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做这个?”初宁忽问。

“嗯?”男孩儿愣了下,然后又换上那副经过训练的表情,暧昧在口齿间四溢:“因为喜欢做。”

初宁:“缺钱?”

“嗯?……嗯。”对方眼神闪避,含糊的答了一声。

“大几了?”

“大二。”

“你什么专业?”

“美术。”

初宁冷冷淡淡,“那又为什么不凭这份技能去挣钱?”当家教,利用暑期去绘画板兼职,这些都可以。

男孩儿抿了抿唇,说:“那样子来钱太慢了,还挣得少。”

沉默数秒。

初宁说:“既然这样,干吗还要上学?直接干这行,每晚出台就好了。”

这话有点重,并且犀利、不留情面。

对方倒还无所谓,竟然理直气壮:“现在都要大学生的。”

初宁蓦地一笑,“原来上大学,还有这个作用啊。”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她瞬间想起了迎璟。差不多的年龄,出色的相貌,同是大学生。他朝气蓬勃,像是初夏清晨的第一抹朝阳。他有理想,有豪情,有目标,有人生。

或许稚嫩,或许浮夸,但好歹体面、利落、是个真真正正成年人该有的姿态。

初宁心口一窒,而后变成绵绵的疼痛。

这么好的一个人。

这么好的一个人啊。

包厢里鬼吼鬼叫的唱着歌,小六那帮狐朋狗友都是爱玩的,喝了几杯酒就不知自己姓什么,麦克风满场转,喝高了的站在沙发上扯着嗓子唱。水晶茶几上,一对纹身男女也就十八|九岁模样,正搂在一起跳热舞。

他们点的歌也很大众,并且抱着搞怪的心态,尽是些□□十年代的老歌。

因为传唱度高,方便他们鬼哭狼嚎。

屏幕切歌,前奏特别,是数声雷鸣般的鼓点。

“哇!!亲嘴儿啦!”不知是谁一声吼叫,大伙儿全围观茶几上的那对男女的亲密场面。

没人唱歌了,放的是原音。初宁盯着屏幕,视线追逐着歌词。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

河出伏流.一泻汪洋

少年自有.少年狂

身似山河.挺脊梁

今朝唯我.少年郎

世人笑我.我自强

最后那句词,唱的慷慨激昂——

发愤图强做栋梁

不负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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