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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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他会去公馆蹲人。

梁老先生如此信任他,还委托了钟深过来处理,足以证明此人能力。

梁雪然看了眼钟深,后者面容淡然,询问:“梁小姐想要吃些什么?”

“你还会做饭?”

“略懂。”

冰箱中有新鲜的食材,钟深做的饭菜端上桌,但梁雪然却没有什么胃口。

她感觉自己今天在咖啡厅中睡觉时多半是着凉了,现在头有点痛,食欲不振,还有点想吐。

今天遇到的事情太多了,她现在需要好好地睡一觉。

养足精神,再去处理。

小雪球还在魏鹤远那边,她需要去解约,再把小雪球抱回来。

次日,梁雪然果不其然发起了烧,只好委托舍友帮忙从导员那边请了假。

继承财产并非她起初想象中那样简单,她还需要去一一过户,签各种合同。

所幸有钟深在旁边帮助,她才不至于手忙脚乱晕头转向。

但对于一个感冒的人来讲,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中午魏鹤远打电话过来,梁雪然连续挂掉三次,他终于改成发短信。

[身体不舒服?怎么请假了?]

梁雪然删掉短信,放下笔,揉揉酸痛的手腕,若无其事地问钟深:“想好中午吃什么了吗?”

钟深笑:“说来惭愧,我倒是想尝尝阿姨的手艺。”

这没什么难的,梁雪然一口应承,带他回了萤火巷。

早晨她给梁母打过一次电话,将昨天继承遗产的事情简略说了说,然而梁母不信,还担忧地问她是不是发烧了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确实是发烧了,但继承遗产是真的。

梁雪然哭笑不得。

再三确认结果之后,梁母捂着脸,什么话都没说。

这也太震撼了。

梁母问梁雪然打算怎么办。

梁雪然想了想:“我想让您搬到现在我住的地方去,店也关掉吧;您的心脏需要尽快安排手术,也可以休息。”

梁母心脏早就出了问题,先前去医院诊治,医生建议做心脏搭桥手术;因为情况复杂,手术难度大,预估手术费用在三十万左右——

梁雪然攒够了这笔手术费,但梁母一听说要静养就不同意了,担心自己不工作后,梁雪然肩膀上的担子会更重。

她的雪然才二十岁啊,还在读书。

现在钱多到花不完,梁母终于点头同意,关掉店面;简单收拾好东西,搬到小别墅中。

搬家的时候,安婶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也赶过来凑热闹。

她那个侄子现在还在所里蹲着呢!花钱也不好使,铁面无私,说是关一个月就真的关一个月。

本来就游手好闲的,找不到女友,现在案底也留下来了,哪里还有好姑娘肯嫁给他?

上次安婶那么一闹,话传到工厂那边去,她男人也没脸,回来狠狠地收拾了她一顿;安婶哭天喊地的,泪花没抹净,她哥哥嫂子找上门来,痛骂她一顿,指责她害的他们唯一的儿子被拘留。

安婶恨毒了梁母和梁雪然。

想了无数次怎么整治这对母女。

现在听说人要搬走,她不可置信,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一眼就瞧见钟深。

还有停在旁侧的豪车。

周围的街坊邻居知道梁母要搬走,出来了不少帮忙搬东西;也有的舍不得,毕竟梁母手艺好,开的店也是物美价廉。

安婶眼睛红到要滴血了:“好哇,果然你们是一伙的。梁雪然你也太不要脸了,大学还没上完就被老男人给包、养了,年纪轻轻这么下贱——”

梁雪然冷着脸,冲上去,重重甩了安婶一巴掌。

安婶骂的突然,梁雪然打人打的也突然;梁母听到安婶的话,还没来得及生气,梁雪然已经打完了人,在拿纸巾擦手。

和魏鹤远在一起久了,难免沾了点他的毛病,一瞧见安婶脸上的粉印子,她觉着自己这个手上全是细菌病毒。

“污言秽语,你中午在厕所里吃的饭?”

梁雪然毫不客气,先前还顾及到梁母住在这里,总不能把人逼急了,但现在马上就要搬走了,还顾忌这些做什么?

余光瞥见周围人的目光各异。

梁雪然何尝不知,他们这些人心中其实和安婶一个想法,觉着她下贱不堪,觉着是攀了钟深高枝。

现在不教训安婶,这些人就会永远议论下去,她和梁母会成这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梁雪然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在意梁母的。

她清贫一生,不该受到这样的非议。

这一巴掌用了几乎全身的力气,梁雪然手掌发麻,安婶被一下打懵,在原地呆呆地站着,醒悟过来,疯了一样的要扑上来挠梁雪然的脸。

钟深轻而易举捏住她的手腕,无奈回头看梁雪然:“梁小姐,我从不打女人。”

“没让你打她,”梁雪然回了一句,走到安婶面前,她个子高挑,看向这个女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怜悯,“钱是我合法得来的,不是你脑海中那样肮脏的想法。别以为你自己肮脏,别人就和你一样。你丈夫出轨包养小三小四小五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上个周我还见安伯伯接送一个男孩上小学;上个周晚上,安伯伯值班的时候,去安婶家的那个伯伯我怎么不认识?一连两周换了三个人,安婶您真是老当益壮啊。”

这也太太太太劲爆了吧?

街坊领居的,虽然早就听说安婶有点不清不白,但空口无凭,也只当笑话;梁雪然多么乖多么懂事的孩子啊,她难道会撒谎?

这么一说,简直就是铁证了。

安婶被梁雪然说的面红耳赤,牙齿咬的咯咯响。

这个小妖精!

她恨不得撕烂梁雪然的嘴。

而梁雪然笑着看她气到扭曲的面容,转身同梁母上了车。

车门关闭,钟深才松开安婶的手腕,微笑着说:“十几年前,梁友先生去世,你丈夫贪了他的抚恤金,还企图赶孤儿寡母出去,真以为自己做的□□无缝?”

安婶腿一软,竟被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吓尿了裤子。

钟深说:“证据已经交到工厂那边,好好珍惜你还能住在这里的时间吧。”

安婶瘫坐在地上,面如土色,周遭邻居没有一个上前扶她的,任由她坐在那里。

钟深上了车,梁雪然感叹:“没想到你还有做保镖的潜质。”

钟深十分谦虚:“略懂。”

-

足足有一个周,魏鹤远没有梁雪然的丝毫消息。

就像是突然人间蒸发,无影无踪,梁雪然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就这么消失不见。

电话打过去,永远提示关机;短信也不会回复,微信直接拉黑。

这是要造反啊。

魏鹤远习惯了梁雪然以前的随叫随到温柔可人,乍一被冷落,突然感到极大的不适。

他不喜事务超出自己掌控范围。

财务总监有条不紊地报告着,魏鹤远却微微走神,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他提交的报告上。

落笔签字的时候,力道大了些,划破纸张。

轻微的撕裂声。

纤维破碎,残缺。

这种感觉……太不妙了。

能够感受到自己在失控,因为那微小的、两年来并未察觉的错误,日积月累,已经到了能够动摇他的程度。

蚂蚁啃食长堤,日子久了,渐渐都成为散沙。

秦弘光几个人叫他晚上去打牌,放松一下,魏鹤远直接拒绝。

他需要好好休息,或者,梁雪然。

夜色缓缓降临,天际被抹上淡淡的灰暗色;魏鹤远忽然发现,自从梁雪然赌气离开之后,近一周的天气都不好。

还未抵达公馆,魏鹤远接到戴伯的电话。

戴伯的声音欣喜不已:“先生,梁小姐回来了。”

魏鹤远握住手机的手骤然一紧,又慢慢松开。

他听到自己冷静地说:“我知道了。”

停隔一阵,忍不住又问:“她气色怎么样?”

“很好啊,”戴伯回答,“心情也很好。”

那就好。

不声不吭走了这么久,终于肯回来了?

今日回公馆的路有些遥远,遥远到令魏鹤远疑心司机换了路线。

然而道路旁的熟悉的景色提醒着他,那些不过是他的错觉。

抵达公馆,车子还未停稳,魏鹤远推开车门下车,外套也来不及脱,直接往卧室走去,带着室外凉薄的空气——

戴伯匆匆走来,及时提醒:“梁小姐在客厅等您。”

客厅?

魏鹤远微蹙眉。

她跑客厅去做什么?

难道是气还没消?

小姑娘气性还挺大。

进入客厅,魏鹤远一眼就看到梁雪然。

玫瑰红的长裙子,波浪模样的裙摆并不规则,衬着一双腿愈发雪白纤细,乌黑的头发高高挽起,由一枚乌木的簪子固定住;她今日的妆容不再如以往一般素淡干净,往日刻意画低的眼尾没了遮挡,微微上挑,唇瓣红而润,勾的人想去一亲芳泽,却又难以接近。

丝毫不加掩饰,高调肆意的美,每一根头发丝都透漏着张扬。

如同一朵怒放到极致的玫瑰。

魏鹤远怔住。

她从不曾这般装束,只因魏鹤远提醒过多次,他比较喜欢温柔乖巧点的女孩子。

从那之后,梁雪然规规矩矩依靠着他的喜好化妆,衣柜中的裙子一水的柔软色。

但不得不承认,其实梁雪然更适合这种明艳的装扮。

有种令人不敢直视的艳光。

听得动静,正低头逗猫的梁雪然抬头,冲他粲然一笑。

不再乖巧柔顺,而是放纵。

如果说,往日的梁雪然是一只柔弱的小奶猫,那么现在,这只小猫开始学会攻击,掠夺,亮出锐利的尖爪。

梁雪然并没有站起来,反倒是从包中取出一叠空白支票,在魏鹤远的注视下,重重甩在桌子上。

懒懒散散依靠着沙发,梁雪然傲慢地看着他:“姓魏的,咱们两清!”

第16章 两颗钻石

梁雪然以为自己这番狠话放的够厉害。

至少气势上够了。

然而魏鹤远沉默片刻,淡淡地看了眼那张支票:“别闹了。”

那语气,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样。

梁雪然放下小雪球,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不行,个子不够高,有点矮。

输个子也不能输气势,梁雪然仰脸看他:“我没和你开玩笑,我要求结束我们的合约。”

魏鹤远冷峻的脸终于有了表情。

他蹙眉,问梁雪然:“你在说什么胡话?”

梁雪然将那支票拍到他胸口,按住。

手指纤细苍白,先前她做这么个动作的时候,手底下可没支票,也没有这衬衫。

魏鹤远的喉结动了一下。

隔着纸张和衣服,他甚至能够感受到梁雪然指尖微凉的温度,以及她身上的香水味。

不再是他所喜欢的那种甜香,而是淡淡的、若即若离的玫瑰气息,冷凉而不甜腻。

和他之前所熟知的梁雪然,完全不同。

“当时签合同的时候,我们没有明确违约金,现在你随便填,”梁雪然说,“包括这三年来我从你那里拿走的钱、其他开销,你尽管往多了算,我全给你。条件只有一个,结束我们的合约。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不行,”魏鹤远拒绝的十分痛快,“我不允许。”

他这样的反应,完全出乎梁雪然的意料。

梁雪然很不理解:“你这人怎么这样?大家好聚好散不行吗?天底下乖巧漂亮的人多的是,你再去找个更年轻貌美的多好?干嘛这么想不开?姓魏的,你怎么这么死心眼?”

很好。

魏鹤远很冷静地想。

之前一口一个“鹤远哥”,什么“鹤远哥最好了”“最喜欢鹤远哥了”,转眼间就成了“姓魏的”。

还是个死心眼。

魏鹤远掐住她的手腕,拉住,迫的她靠近自己。

梁雪然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大跳,猝不及防被揽过腰肢,贴近他,玫瑰红扑上墨黑,定定地问:“你做什么?”

她现在可不怕他了!

“你说的很对,乖巧漂亮的多,”魏鹤远慢慢地说,“像你这样嚣张跋扈的不多见了,我得好好收藏着。”

梁雪然被他的目光吓一跳:“你……”

魏鹤远松开手,随手把那张支票捡起,塞到她衣襟中,面色淡然:“既然你觉着这里住的不舒服,出去玩一阵也无妨。解约的事情以后不用再提,我只当你在说梦话。”

他转身就走,平静到仿佛刚刚只是在和梁雪然友好交流天气情况。

初步解约失败,魏鹤远看都未看她那份草拟出来的解约合同。

清脆的破裂声传来,梁雪然穿好外套,抱着小雪球出去,已经不见魏鹤远的踪影,地上空留破碎的花瓶瓷片,还有几枝开的正盛的玫瑰花。

折枝断叶。

梁雪然走出公馆,坐上钟深的车。

她还没有考出驾照,梁老先生留下的豪车虽多,但她不会也不能开。

这几天事情忙,钟深身兼多职。

梁雪然甚至猜测梁老先生到底是给他开了多少雇佣费,才能叫这个人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她。

梁雪然捂着脑袋,自言自语:“想解个约怎么也这么困难啊……”

她深知魏鹤远的顽固程度,刚开始时能一个姿势做到尾的人,认定的事情很少能更改。

小雪球咪咪地叫,窝在她怀中;钟深看一眼:“阿姨不是对猫毛过敏么?”

“现在房子大,可以找两间空荡的房间养着它。”

小雪球乖巧地舔着她的手。

先前萤火巷的房子太狭窄了,根本躲不开;现在她有足够的空间和时间来养这么只小家伙,当然可以养着。

梁雪然的感冒一直没有好彻底,她倚着靠背,抱着小奶猫,有些疲倦。

路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来,钟深调了调,放一首不知名的法语歌,女歌手声音沙哑,节奏缓慢。

钟深问:“你和魏先生谈妥了?”

梁雪然摇头。

她什么都没有告诉钟深,但钟深什么都知道。

梁雪然怀疑钟深先前做过什么特殊职业,怎么对她的一切都了解的这么清楚?那当年陈固作恶的事情,他也知道吗?

钟深问:“他那边不肯放人?”

梁雪然沉默,但钟深从她的安静中得到回答,了然:“男人的劣根性,得不到永远最好。”

方向盘打个转,钟深手上的那枚戒指留下的痕迹格外瞩目;而他平视前方,不慌不忙:“如今他舍不得也不过是不甘心、征服欲作祟。失去后才懂得珍惜,这种珍惜还能算的上爱吗?更多的是不甘心而已。”

梁雪然听钟深这一番“淳淳教导”,她侧身,笑:“你倒是挺有研究啊。”

“不过是不想看梁小姐重蹈覆辙罢了。”

钟深笑,他的牙齿格外的白,梁雪然心不在焉地想,也不知道他用的牙膏是什么牌子的。

刚准备问,有听到钟深说:“魏鹤远这样的男人的确少见,如果你真舍不得,我可以给你找个这种调调的鸭子过来,同样级别有点难找,但只求两份神似还不难。”

梁雪然:“……谢谢你的好意,我没有那么饥渴。”

她在心里默默给钟深记上一笔。

此人擅长拉皮条。

重新回到学校,梁雪然大病初愈,掉了五斤肉,惹得舍友尖叫到爆炸。

顾秋白羡慕:“你这体质也太好了吧!”

范以彤捧心:“我也好想病一场啊呜呜呜呜。”

唯有病美人方薇并不赞成:“雪然本来就易瘦体质,哪里有自己咒自己病的?快别说了。”

正笑闹着,顾秋白拉了拉梁雪然的衣服,压低声音说:“你可算回来了,你不在的这周,叶初夕那个家伙说了你不少坏话。说什么你消失不见其实是去做了流产手术,先和你说一声,不过同学没有信她的。昨天晚上孟谦把叶初夕叫了出去,听说动手打了她几巴掌,叶初夕捂着脸哭哭啼啼回来的。”

梁雪然惊讶:“这么劲爆?”

叶初夕喜欢孟谦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梁雪然琢磨着,叶初夕处处针对她,估计和孟谦追她也脱不了干系。

范以彤抱着枕头问:“刚刚我瞧见有个男人送你到咱们楼下,那是你男朋友吗?”

不等梁雪然回答,顾秋白嗷一声扑过去,激动不已:“你看清脸了吗?”

“没有,个子高,气质不错,”范以彤问梁雪然,“是吗?”

“不是男友,”梁雪然想了想,平静地抛出一个接一个的雷,“楼下那个是我律师,我刚刚继承了一笔遗产,和男朋友在协议分手中。”

范以彤一个鲤鱼打挺,险些从床上摔下来,她扒着栏杆,眼巴巴地看着梁雪然:“然后呢?你单身了?准备考虑一下孟谦吗?”

“完全不考虑。”

顾秋白:“可怜的娃。”

为了庆祝梁雪然终于摆脱那个使唤人的男朋友,舍友准备聚一聚,本来打算在商业街的火锅店,但梁雪然执意请大家去市区吃梅月斋。

梅月斋是家老店了,一切都往高端进发。几个人曾经从新闻上看到过关于梅月斋一顿饭消费六位数的新闻,郑重约定,未来谁要是暴富了,一定要请宿舍这几个好姐妹去搓一顿。

梁雪然还记得。

所幸钟深就在附近待命,一个电话过去,对方问清人数,微笑着说可以换辆大点的车。

顾秋白问:“开面包车太掉价了,你那个律师开什么过来啊?”

范以彤仔仔细细地夹好刘海:“开公交车吧,拉风,坐的人多。”

方薇提出质疑:“要说拉风的话,开高铁过来岂不是更拉风?”

几个人转脸看向梁雪然:“你觉着他会开什么过来?”

梁雪然严肃脸:“开私人飞机吧。”

笑作一团。

虽然三个舍友知道了梁雪然一夜暴富,但这个认知还不够清楚,直到四个人说说笑笑下了楼,看到停在宿舍楼下的一辆亮黑色的元首级劳斯莱斯幻影。

虽然完全不懂车,但这个车子每一寸都透着金钱的味道。

已经有不少人驻足停留,好奇地看着,想要知道这车里坐的是什么人,又是谁会上这辆车。

有爱好车的男生,已经忍不住开始拿手机疯狂拍照了。

在舍友紧张的注目下,身着驼色长风衣的钟深下车,风度翩翩,朝着几个人笑:“你们好,我是钟深。”

方薇捏着梁雪然的手,哆哆嗦嗦:“等下我晕倒的话,你能让律师哥哥给我做人工呼吸吗?”

顾秋白咬牙:“先来后到,你亲完就轮到我了。”

范以彤:“……这比开公交车过来可拉风多了。”

眼看周围的同学越来越多,甚至还有拍照打电话的,梁雪然领着三个傻了眼的舍友上车,低声催促钟深赶快离开。

上了车,方薇才偷偷地和梁雪然咬耳朵:“有这么个律师哥哥在,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和你男友分手了。”

梁雪然哭笑不得:“我和他分手不是为了这个……两年了,太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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