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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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还是担心他的,这一认知令他无比愉悦。

“别被这些事情影响了心情,”祁北杨轻声说,“你放心,今天晚上我就把人给你揪出来。”

余欢说:“毕竟都是同学。”

“他们做这事的时候,可没把你当同学,”祁北杨微笑着说,“你别想了,回去好好上课。”

祁北杨接到了电话就匆匆赶过来,确定余欢状态尚好之后,这才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他事情多,担心那些流言蜚语对余欢不利,也不能送她回教室,只目送着她离开,才苦笑着揉了揉太阳穴。

装伤残这件事,还真的有风险啊……

差一点,就露馅了。

也多亏了桑桑心思单纯,才信了他的说词;只是这样一个傻乎乎的孩子,要是没有他帮助,以后该怎么生活下去啊。

尚不知余欢已经发现的祁北杨,心里面酸甜交错,这样的小姑娘,叫他怎么忍心不管。

余欢中午吃的食堂,和韩青青一起。

她认亲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没瞒着韩青青,只说自己找到了外公,韩青青当时还乐了好久,开心地说她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其实说起来,余欢并不觉着之前的日子有多么苦,当然,自从搬到孟老爷子家中后,她也确实过的好了许多。

至少不用再因为暖气管不热而把自己裹得厚厚的,也不用因为练习而在练舞房中留到晚上。

南影大的食堂还是挺不错的,也有些窗口提供减脂餐,余欢自觉寒假放纵了些,想想一月后就要离开,她中午饭也只打了份水煮西蓝花,煎鸡胸肉,配上一份水果沙拉,就算是午饭了。

她在有意识地控制着碳水化合物的摄入。

韩青青的意志力没那么强,她感喟:“欢欢啊,你这样不行,别再把身体给熬坏了。”

余欢笑:“没事。”

韩青青还对上午泼墨的那件事耿耿于怀,照她的看法,这件事多半和赵锦桑脱不了干系;但余欢觉着应该不是她——她最近和赵锦桑井水不犯河水,上次坦诚说过一番话后,赵锦桑似乎也没有再处处针对她了。

韩青青百思不得其解:“这人又是印传单又是泼油漆的,目的是啥?难道是想要你这个名额?”

这还真有可能。

上次金丝雀的传闻闹腾的那么厉害,余欢参加比赛的名额就差点被撸下来;这个交换生的名额,芭蕾舞专业中只有两名,一个是余欢,另一个是高一级的宋悠悠;宋悠悠传闻家庭背景强大,平时的确也没有什么黑点。可余欢不一样啊,她是孤儿院出来的,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没背景还站在风口浪尖上,这简直就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肥肉。

余欢也琢磨:“如果对方真的是为了这个,那就看如果我不去的话,谁最有可能拿到名额。”

这事说起来容易,其实也不好推断。

依照往年的传统,这个名额一般都是从大三的学生中选取,余欢这次算是破了例,据说名额能下来,还依靠了赵老师的据理力争。

大二学生递交申请材料的人不多,赵锦桑更是连申请都没申请——这个小姑娘早就嚷嚷着有机会进青山芭蕾舞团,压根不想着离开的事。

大三的那些学姐学长们,余欢认识的并不多,更不好推测了。

练舞房被泼墨的事情也惊动了赵老师,再加上警车进了校园,最容易闹出些流言,等到余欢同韩青青下午再去上课的时候,故事已经演变成了余欢给有钱人做三儿被正室抓包,厮打之中引来了警察。

余欢已经习惯了这些离奇的流言,坦然处之,依旧认认真真听课,拉筋,训练。

赵老师下午来找过她一次,也说让她安心,校方一定会给出个说法来,不能让这样优秀的学生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受污蔑。

傍晚孟老太爷派来的司机准时过来接她,余欢到达家中,没看到孟老太爷。

她问了正在整理书房的佣人,佣人告诉她,孟老太爷被祁老先生约去钓鱼了,大约晚一阵子才会过来。

余欢与祁老爷子接触不多,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以祁北杨女友的身份;那也是仓促中的一场见面,祁北杨在给她补习英语,他声音悦耳好听,余欢听得出了神,等到要写的时候,却什么也写不出了。

祁北杨故意板着脸说要惩罚她的不专心,故意挠她腰肢上的一块痒痒肉;余欢怕痒,笑着躲避,气都快喘不匀和了,手臂将书本打乱,头发也松松垮垮地乱了下来。

一来二去两人在书房中亲上了,呼吸急促,她搂着祁北杨结实的腰。听到书房门响,才惊怕地缩回了手,把脸埋在祁北杨的胸膛中,只敢露出半张脸来瞧。

祁老爷子穿着一身中山装,头发花白而整齐,胡须刮的干干净净,鹰一样的眼睛盯着她,很快又移开,声音沉沉:“北杨,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桑桑?”

余欢没想到在这样的情景下与家长见面,慌乱不已,脸都快红成了猴屁股,被祁北杨温热的手拉着,局促不安地跟着他一起叫“爷爷”。

所幸祁老爷子并不怎么在意她,只点了点头。他有正事同祁北杨讲,余欢便低着头离开,临关门前,瞧见祁老爷子面对她坐在主位上,满脸的威严庄重。

祁北杨站在他旁侧,为他倒茶,忽而掀起眼皮来,瞧过来,对着余欢笑了笑。

祁北杨后来也曾对余欢讲,说自己的这个爷爷,最是正经不过的一个人;不过也不用担心,他不怎么干涉子女的婚姻之事,现如今年纪大了,更是佛系养生,别的事情一概不管不问。

孟老太爷与祁老爷子关系匪浅,但那似乎也仅限于两位老人之间;碍于那次被撞破“奸、情”,在内心深处,余欢还是有些怕祁老爷子。

孟老太爷往日钓鱼,基本上都是空着手回来,这次却收获颇丰,来的时候,司机抱了一个鱼篓过来,乐滋滋地说老太爷今天钓上了两尾鲈鱼。

把鲈鱼送去厨房中,孟老太爷指明了要清蒸,笑盈盈地说要给余欢补补脑子。

余欢也未觉出异样来,直到鲈鱼上了桌,孟老太爷才慢悠悠地问:“今天学校里的事闹那么大,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鱼肉鲜嫩,鲈鱼刺少,余欢刚尝了一口,听见他这么说,险些惊掉了筷子:“您从哪里听说的?”

“你别问这个。”

余欢瞧着孟老太爷的脸色,迟疑了:“我原以为自己能处理好。”

“你怎么处理?叫那个畜生帮忙都不肯告诉你自己亲爷爷的?”

余欢没有辩解,低了头,老老实实道歉:“对不起。”

孟老太爷收敛笑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余欢小声说:“不该瞒着您。”

“这是一点,”孟老太爷说,“你更不该的是,向那个畜生求助。”

余欢抬起眼来,眼瞳清亮:“外公,北杨叔叔他其实不是坏人——”

“还叫什么北杨叔叔,叫畜生叔叔算了,”孟老太爷明显不悦,“我先前还觉着这家伙品行不错,现在想起来,和他那个爷爷简直一模一样的脾气……”

絮絮叨叨念了好久,话才回到正题上,孟老太爷坚决地对她下了指令:“你可别被这样的混小子给骗了去,打明天起,你不许见他,也不许接他电话,回他短信。乖,桑桑,外公和舅舅一起帮你找个靠谱的男朋友,咱们不和这些渣滓打交道。”

余欢懵了:“外公,您是为了这个事生气啊?”

“还有你学校的那事,”孟老太爷说,“我先前和你说替你撑腰,你以为只是随便说说?这样被人欺负了还忍着,是谁教给你的?你那个同学我已经查出来了,你想怎么处置?”

余欢想了想:“让她道歉?”

孟老太爷摇头:“太便宜了她。”

顿了顿,他说:“算了,你这孩子心肠太软了,还是外公告诉你该怎么做。咱们手上有她做坏事的证据,可以走法律途径,去法院起诉她侵犯你名誉,这样好不好?”

比起来祁北杨那些心狠手辣的手段,这些当然已经算是好的了。

余欢忙不迭地点头:“就听外公的。”

说话间,孟老太爷又给她夹了一筷子鲈鱼肉:“看来光给你补补脑子还不够,咱们家桑桑,得吃点熊心豹子胆,壮壮胆量,把这幅心肠练硬了,才不怕别人欺负。”

余欢笑着叫了声外公。

这一声叫孟老太爷有些恍惚。

方才的那番话,他也曾对着孟恬说过,他养的眼珠儿一样宝贝的姑娘,被个混账男人偷去了,还不知道珍惜,糟践的不成样子。

孟恬小时候也是这么个乖乖巧巧的模样,听话招人疼;有段时间孟老太爷生意出了些问题,同人喝酒喝到半夜里才归来,小阿恬就乖乖巧巧地和孟植一起,给他脱鞋子,拿湿毛巾给他擦脸。

多么招人疼的姑娘啊,从小到大几乎没跟人吵过架,闹过脾气,被林家活生生给折腾的连笑都少了。

眼睛一热,孟老太爷忙撇了筷子,尝了杯酒,把那股子酸涩劲儿压下去。

算了,算了,保护不了他的阿恬,一定要看好桑桑,不叫那个坏小子再欺负了他。

余欢这边刚哄了孟老太爷去睡,才看到祁北杨发来了好几条短信。

前面的几条还挺正常,把自己查出来的姓名给了她,问她想怎么做;泼油漆的是大三的一个学姐,余欢想了许久,也没想起来这名字对应上那张脸。

大约是久等她不回,忍不住又发了些过来。

[你在吃饭吗?]

[半小时过去了,你还在吃吗?]

[已经一小时了,今天的晚饭很丰盛吗?]

……

最近的一条语气颇为哀怨:

[桑桑有了好吃的就不理我了。]

余欢实在想象不出祁北杨是以什么样的表情打下这串字的,实在与他那平时僵着的一张脸不符合。

先前她若是冷落了祁北杨半分,这家伙就会火急火燎地过来,表面上还风轻云淡的,一旦没人立刻显露出本性来,耍着坏要叫她知道他有多么想她……

哪里像现在这样,怨妇一样的口吻。

余欢突然就觉着自己像极了那些见天儿不归家在外花天酒地的男人,而祁北杨成了独守空房的新婚妻子。

甩甩头,把这个奇怪的想法甩出脑海,余欢想了想,给他回复——

[外公不喜欢我和你联系]

她想瞧瞧看,祁北杨会是个什么反应。

不过瞬间,祁北杨的电话拨过来。

余欢做贼心虚,抱着枕头站住,接了电话:“喂?”

那边沉默了一瞬,他低低地笑了:“怎么觉着咱们这像是在偷情?”

余欢脸热:“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不要乱说。”

“好好好,我不乱说,”祁北杨坐在车中,凝望着外面流光,“孟老太爷这么讨厌我吗?枉我今天费尽心机给他送的那两条鲈鱼。”

余欢一听他这么说,想起了先前看到的一个小品,愣住了:“难道这鱼是你潜到水底往他鱼钩上放的吗?”

祁北杨无奈:“你这小脑袋瓜里面,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鲈鱼是孟老太爷钓的没错,但是我看准了时机,事先往那片水塘里填的,鱼饵也是偷偷换过的。”

——饶是这样,祁老爷子今日钓了满满一篓,孟老太爷依旧只得两尾。

余欢哭笑不得:“北杨叔叔这溜须拍马的功夫真是出神入化啊,我等难以望其项背。”

调侃起来,叫他北杨叔叔时的语调柔软而干净,带着点少女的娇俏;祁北杨听得一整颗心都要化了,忍不住逗她:“桑桑,你再叫一声。”

他原以为用不了多久就能再次听她软软的一声,谁知道下一秒,却听到孟老太爷的声音,声若洪钟,中气十足——

“畜生!”

第44章 第四十四点贪欢

“……外公?”

“外什么公!谁是你外公?”

孟老太爷那个气啊,恨不得立刻通过电话把这么个家伙给揪出来, 他沉着脸瞪了一眼旁边的余欢, 余欢刚被他夺了手机去, 还没反应过来,局促地对他笑了一下。

孟老太爷更气了。

多好的一个小姑娘啊, 这么天真可爱的, 也不知道祁北杨那个坏东西给她灌了多少汤,都骗的她学会阳奉阴违了!

“孟叔, ”祁北杨从善如流, “您消消气——”

“哼, ”孟老太爷咬牙切齿,“以后别再缠着桑桑, 我作为桑桑的家长,十分不喜欢你这样的人。”

不想再听祁北杨说话,孟老太爷直接了当地挂断电话,把他的号码拖进黑名单, 继而瞪着余欢。

“你怎么还和这个坏东西联系?”

余欢说:“外公,其实祁北杨他——”

孟老太爷阴沉着脸摆摆手:“他怎么样我不关心,只有一点,桑桑, 离这家伙远点。”

“先前的那些都是误会, ”余欢解释, “祁北杨人很好。”

“情人眼中出西施, ”孟老太爷仍不以为然, “桑桑,你如今年纪还小,祁北杨比你大一截,说起来还是你长辈。这样的人,品行不端,一肚子花花肠子,我怎么放心把你交给他?”

余欢还想再说,孟老太爷将她的手机轻轻放在梳妆台上,别有意味地说:“桑桑,外公会帮你找更合适的。”

余欢送孟老太爷离开,将卧室门反锁,咬咬唇,还是去拿了手机出来,把祁北杨的号码从黑名单中拖出来。

她也不敢再给他打电话了,只发了条短信道歉,请他谅解。

祁北杨回复的也很快。

[我能理解外公的心思,你不用担心。]

余欢不知道祁北杨是不是真的理解,她自个儿倒是理解了电视剧中被棒打鸳鸯的小情侣的心情……啊,她和祁北杨才不是情侣。

才不是。

大约是白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余欢的脑袋一挨着枕头边就睡了下来,昏天暗地醒来,她忧愁地发现,自己发烧了。

都不用拿温度计量,一发烧,她耳朵后面的那块骨头就间接性针扎一样的刺痛,余欢瞧了眼时间,揉了揉额头,打电话给赵老师请假。

她没有那种带病还要上课的勇气,尤其是现在,头疼的快要炸裂开。

赵老师很快就准了她的假,嘱咐她好好养病,假条可以先叫同学代领,或者等回校后她再补上,不着急。

余欢的突然发烧也惊住了孟老太爷,医生过来给她输液的时候,孟老太爷就坐在旁边瞧着,眉毛快拧成了疙瘩,轻声问她痛不痛。

余欢笑着摇头。

发烧的人最需要休息,孟老太爷没多打扰她,瞧见她睡了之后,才轻手轻脚离开。手机就搁在枕头边,孟老太爷临走前瞧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没有动。

余欢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的。

她额头上发了些汗,只是一时间仍有些精神恍惚;勉力半撑着身体坐起来,她用完好的那只右手摸过来手机:“喂?”

那边是个女孩的哭声,细细弱弱的:“对不起啊余同学,你能撤销上诉吗?我当时是一时糊涂,求求你了……”

熟悉的说词,余欢不知道已经听过了多少次的“一时糊涂”。

她也就纳了闷了,是不是每个人一时糊涂起来就得害别人,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啊?

余欢从浑浑噩噩的大脑中把这学姐的名字拉了出来:“何瑶学姐对吗?”

“……嗯。”

发烧的缘故,余欢的声音有些哑,她尽量心平气和地与这个学姐聊天:“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该懂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找我没有用的,学姐。在动手之前,你早该料到会有今天。”

她声音温和而平静,和这个人素日里瞧起来的模样一样,却没由来的叫何瑶心里发寒。

这个小学妹,才不是看上去的那样软柿子。

何瑶和宋悠悠是同一级的,从入学起,两人一直被称作是“芭蕾双姝”,直到余欢开始崭露头角,渐渐的,这双姝的名号,就偏移到了这么个小学妹身上。

何瑶倒不是气这名头不名头的,先前带她的老师已经说了这交换生的名额是何瑶与宋悠悠的,毕竟近三年都没有给大二生的先例。

偏偏名额出来后,去的人是余欢。

何瑶过年的时候早就和家人说过了,也做好了一系列的准备;话放出去,亲戚朋友无一不羡慕她的,现在又告诉她名额其实是余欢的,和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怎么能叫她不恼怒?

何瑶也是气极了,又听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父母又天天喜滋滋地念叨给她准备留学的东西……何瑶又想学校对声誉最看重,上次不也因为曝光险些撸了余欢的名额么?鬼迷心窍,做了这样的糊涂事。

而且,余欢和她那个富豪男友再次分手的事,私下里也悄悄传开了。

她现在的靠山恐怕只有赵老师了吧。

何瑶未曾想到,余欢竟然这么刚。

都是遵规守矩念上来的,何瑶还是第一次收到法院传票,手都发抖了。

哪里是外面传言的软柿子,脚趾被扎破了也不吭声的人……软柿子有这样不给人留情面的吗?

传票还是专人送来的,都不用说,周围人都明白了,她何瑶是那个泼油漆发传单的人,

余欢以诽谤罪起诉的她。

何瑶真的怕了,也是真的慌了。

可惜余欢的心肠是铁石做的,她只柔声劝:“学姐赶紧找律师吧,不要再做其他无谓的努力了。”

气的何瑶几乎要吐血。

开庭的时间定在30天后,恰好在余欢出国的前一周。

余欢应付完了声泪俱下的何瑶,揉了揉眼睛,拿起手机来,瞧见韩青青兴高采烈地同她播报着即时八卦——

[我的天欢欢你可真的是酷毙了!]

[我这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直接送达法院传票的!据说正上着课呢,法院人员敲教室门,把老师都吓住了。]

[何白莲接传票的时候差点跪下了,都是旁边人扶着的;我敢肯定,她肯定把裤子都吓尿了]

……

末尾,韩青青不忘补充。

[你可千万别再心软了啊,这样的人,就该遭受一下社会的毒打,不然永远是个以为天下皆他妈的巨婴]

午饭吃的不多,余欢一烧起来就胃口不好,每样都稍微吃了点,但抑制不住的反胃。

孟老太爷过来看了她一次,她刚刚吐过,正在拿漱口水漱口,旁边放着一盘果切,余欢插了一小块柠檬含在口中,稍稍抑制一下。

孟老太爷的眉毛皱的更厉害了。

下午的时候苏早过来看她了,笑盈盈的。因为祁北杨的缘故,孟老太爷对苏早的好感度也降低了一些,不过也没阻拦,客客气气地请她进了余欢的房间。

苏早过来的时候,余欢刚刚小睡醒来。下午不用输液,她依旧穿着长袖的睡衣,缩在床上,长而卷的睫毛,脸上因为睡姿问题压出来一道指痕,像极了人偶娃娃。

她声音沙沙的:“……小早啊。”

控制不住地又打了个哈欠。

苏早一颗心都快被她萌化了,她将手里的东西搁在床边,笑盈盈:“我听说你病了,熬了些粥给你尝尝。”

余欢其实并不饿,但苏早这么句话引的她心里一动。

孟老太爷站在门口,说:“哪里用的到这么麻烦,桑桑想喝什么,叫下面的人给她现熬了就是,难为你跑这么远送过来。”

苏早笑:“孟爷爷啊,这才叫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啊。”

孟老太爷才不管苏早送的是鹅毛还是鸭毛,只防备苏早是过来给祁北杨传话的。

他如今就像是守着小鸡仔的老母鸡,护好了窝,坚决不叫祁北杨这只大灰狼过来祸害了他的小姑娘。

有孟老太爷死死盯着,苏早也没多说什么,只笑着将饭盒打开,递给余欢:“喏,还是热的呐,正好可以喝。”

只垂眼看了下,余欢就知道这粥是祁北杨熬的。

他知道她生病了,自己不好过来,才叫苏早送了过来。

余欢虽然胃口不好,但也强撑着,喝了小半碗,这才放下勺子。

苏早从始至终没有说祁北杨的事情,孟老太爷这才放下了心,将她送出去,不忘问她,这粥是怎么熬出来的?

余欢拿出手机来,给祁北杨发了短信。

[粥很好喝,谢谢你。]

她捂着胃,还是有点不太舒服啊……又尝了块橙子,余欢想,要是身体能再好点就好了。

这样病恹恹的,实在不好呀,总是叫外公为自己担心。

今天祁北杨一下午的脸色都不好。

城南的项目开发受到了阻碍,港城那边的招标也落了空,下午开会的时候祁北杨一直处于低气压状态,宋特助屏着呼吸,连递文件时都是小心翼翼的。

事情的转机来自一条短信。

祁北杨刚刚驳回了重新提交上来的方案,将里面的错误一个个指出,步步逼问,刚升上的项目总监出了一脊背的冷汗,被他批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细小的铃声,只响了一下。

祁北杨将文件放在桌面上,拿起了手机。

宋特助默不作声,给他重新沏了盏新茶。

倒完茶后,他用余光瞧见,祁北杨笑了一下。

唇角上扬,目光温和,似三春阳光。

这一笑,不止宋特助愣住,项目总监也傻了眼。

不过一瞬,祁北杨便搁下手机,再对项目总监说话时,已经没了方才的戾气:“周五上午十点前重新提交一份新的给我。”

这话无疑是赦免,项目总监应着,手忙脚乱地收拾了文件离开。

他的上帝啊,是点了哪里的天使及时过来拯救他于水深火热中啊?

宋特助不知道短信的内容,也不好奇,他揣测着多半和桑桑小姐有关。

也只有桑桑小姐,能够主导祁先生的情绪了。

起初他同其他人的想法一样,觉着在这场恋情中,桑桑小姐占据被动地位,但时间久了才发现,其实祁先生也同样可怜。

只可怜祁先生……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原点了。

祁北杨今晚本不欲回祁家老宅,但祁老爷子点了他的名,要求他必须过去。

先前祁父祁母也住在老宅中,但自从祁母病发之后,祁老爷子喜静,以担心她弄坏了珍藏的宝贝为由,让两人搬了出去。

这些也不过是借口罢了,祁老爷子不喜欢祁母,几乎所有人都知道。

到达老宅的时候,祁老爷子刚刚吃过了饭;他对自己这个孙子也不甚热络,不问工作,只告诉他,别再缠着余欢。

祁北杨皱眉:“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先前做了那样的事,还有脸去求人家小姑娘?”祁老爷子慢慢悠悠地饮茶,眼神锐利,“若不是我压着,只怕现在孟老头就拎着刀过来找你清算了吧。”

祁北杨不言语。

祁老爷子重重放下茶杯:“我一直以为你和人家小姑娘规规矩矩谈个恋爱,闹个脾气才分手。不曾想,你还干了这么多混账事。北杨,你自小就聪明,怎么年纪大了反而糊涂。你胁迫得了姑娘一时,还能胁迫得了人家一辈子吗?”

祁北杨被他这番话问的哑口无言:“我会对她好。”

“你觉着什么算对她好?”祁老爷子哂笑,“依旧像现在这样,时时刻刻派人监控着她的动静?你这样,除了没有威逼,和之前又有什么分别?”

“我只是不放心,”祁北杨静静地说,“她性子软,容易被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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