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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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悠悠一脸懵逼。

欢欢怎么这么平静?难道是憋着后招?

祁北杨面不改色:“这你不用担心,我会赔偿所有损失,只是这墙破了,正好又是你的练舞房,会不会耽误练习进度?我这边恰好也有一个,是上任主人留下来的,还没有动,不如——”

宋悠悠听得直了眼——我艹叔叔段位真是高啊,既能引起欢欢注意力还能半同居,他这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不用了,谢谢,”余欢截断他的话,礼貌道谢,随后抬起脸来,淡淡地吩咐乔,“乔,去把上次看的那个公寓尾款付了吧,咱们明天搬家。”

目瞪口呆的宋悠悠:……欢欢果真不按套路出牌,有钱就是任性啊。

第52章 第三点欢沁

&&&&祁北杨千里迢迢追到了俄罗斯来,两次蠢蠢欲动都被余欢给无情地按灭在了摇篮中。

&&&&“不小心”砸坏的那面墙也得重新再修补回去, 余欢真是说走就走, 干净利索。昨晚上厨娘拿了柄菜刀虎视眈眈地守在缺口处守了好几个小时, 颇有种谁要敢来就一刀子过去捅过去的匪劲儿。

&&&&祁北杨心里想着这次孟老太爷总算是给余欢找了些好帮手来, 早就该这样把她严严实实地保护好,免得被人欺负。

&&&&他来之前还想着余欢自己一人在这边, 有些危险。这异国他乡,战斗民族可不是说着玩的, 又不禁枪, 山高水远的,他也管不到这边。

&&&&但现在瞧她防自己像防狼一样, 祁北杨又安心了。

&&&&至少她会保护自己了。

&&&&祁北杨放心的同时,不免有些酸楚。

&&&&他那个小心翼翼保护起来的桑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他保护,也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余欢搬走的时候也悄无声息的, 祁北杨近些天来难得睡一次好觉, 醒来的时候隔壁公寓已经空了,唯有佣人恭恭敬敬地送上了纸张。

&&&&清秀的笔迹上, 是他需要赔偿的金额。

&&&&祁北杨瞧了眼, 笑了笑, 把那张纸仔仔细细地叠起来,锁在卧室中的一个小盒子里。里面还有上次酒吧中余欢折断的那张银行卡, 也被他悄悄地收了过来。

&&&&一想到这是曾经经过她手的东西, 祁北杨便不舍得丢弃掉。

&&&&心理医生已经换了两个, 每个给他的建议都大致相同,祁北杨忍耐了这两个多月,知道自己这病根是去不了了,但他也会学着控制、收敛。

&&&&但有些东西,他也是不得不去查的,譬如余欢的新地址。

&&&&余欢知道祁北杨贼心不死,也没什么好顾虑的,新购置的房产严格来讲是一桩小别墅,三层,有露天泳池和小花园。原本是为了祁老爷子过来度假而置办的,没想到因为祁北杨的闹腾,她便提前住了进来。

&&&&宋悠悠八卦心不输于韩青青,见余欢极为淡定地该做什么做什么,全然没把祁北杨放眼里的模样,心里实在有些憋不住了,悄咪咪地问她:“你和祁先生真是叔侄关系啊?我怎么觉着他瞧你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啊?”

&&&&好家伙,像是狼见了肥肥嫩嫩的小兔子一样,恨不得皮都不扒就生吞下去。

&&&&余欢坐在椅子上,一层层地绑鞋,柔软坚韧的绸带细细地在她脚上裹了一层又一层,手指绕的认真:“是名义上的叔侄,没血缘关系,交往过,分手有段时间了。”

&&&&一股脑儿的,把宋悠悠想问不敢问的,全都说了出来。

&&&&说起来,起初也是她自己那可怜的自卑,害怕自己同祁北杨的关系被人知道了以后指指点点,嘴上说着不在乎旁人看法,其实内心里在乎的不得了。

&&&&还真的叫苏早先前说准了,她就是怂,可怜巴巴的,动不动就想把自己缩回那个小小的壳子里去,不敢出头。

&&&&现在余欢想明白了,有什么好怕的?男欢女爱,本来就是件正常的事情。想清楚之后的她,也不再避讳曾经交往过的那段事情。

&&&&宋悠悠愣愣地看了她半天,迟疑:“欢欢啊,我咋觉着你……越来越帅了呢?”

&&&&她刚到俄罗斯的那几天,余欢还好,风轻云淡的一个人,但总是觉着文文弱弱偏内向;而现在呢,人还是那个人,但已经去掉了那份柔弱的感觉。也不清楚是不是宋悠悠看她自带了光环,总觉着眼前人光芒耀眼,像是被打磨好的明珠,顶梁柱一样,瞧着就叫人放心。

&&&&余欢已经绑好了绸带,闻言,轻轻一笑,瞧见宋悠悠头发上沾了点纸屑,大概是整理房间的时候不小心蹭上的。她抬起手来,给宋悠悠摘了去。

&&&&不过两三秒的时间,宋悠悠后退一步,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诚恳地说:“不行了欢欢,你再这样,我真的要爱上你了。”

&&&&余欢挑了挑眉:“那恐怕小泽明天就会哭死在公寓中。”

&&&&小泽是同班不同组的一个学生,学的是国标,日本人,长的是白白净净秀气俊朗,真跳起来活力四射热情如火,现在正狂追宋悠悠。

&&&&宋悠悠哀叹一声:“请不要提这个名字好吗?我想清静清静。”

&&&&小泽层出不穷的追求方式,叫宋悠悠颇有些招架不住。

&&&&余欢的作息向来规律,雷打不动的每天练习一段,倒没有拘泥时间,依照每天身体情况来。感觉自己练的差不多了就停下,歇一歇,去泡个澡,睡觉前同远在美国的孟老太爷视频通话。

&&&&搬家的事情余欢也没瞒着孟老太爷,不过没说祁北杨的事情,只说这边小别墅看好了,附近风景也不错,就等着孟老太爷有时间了过来。

&&&&孟老太爷同她聊了一阵子,有些累了,佣人搀着他去休息,余欢刚想结束这次通话,屏幕里,孟植走过来坐下。

&&&&他面容严谨,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同余欢说:“南桑,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余欢与这个舅舅相处不多,瞧他这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收敛了笑容:“您说。”

&&&&“你可能不知道,父亲他还有个堂侄子在霞照市,做的是房地产生意,不过咱们与他那边交往不多。”

&&&&这么一串话把余欢砸懵了,她没理解孟植的意思,思考了半天,问:“是那边的人有什么事情求上外公了吗?”

&&&&孟植拧起了眉头,手掌松开,缓了缓姿势,斜靠着沙发,颇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倒也不是……他们那边现在有个小女儿,叫孟安,比你大上两岁。祁老爷子的意思,是想叫她嫁到祁家去,但祁北杨没同意。”

&&&&是了,前不久,韩青青期期艾艾地告诉她,说祁北杨有了个未婚妻,有那么几分神似她。

&&&&余欢巍然不动:“舅舅,你怎么也开始八卦起来了?”

&&&&万万没想到啊,舅舅这么容易就被策反了!

&&&&“咳,”孟植更加不自然了,“就是觉着这事挺巧的,说给你听一听……你在那边过的可还好?”

&&&&余欢点头:“挺好的。”

&&&&孟老太爷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她过的无忧无虑,也没什么好操心的。

&&&&“南桑,”孟植看上去十分纠结,最终什么也没说,只语重心长地叮嘱,“好好学习,过阵子我和外公去看你。”

&&&&余欢只觉孟植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在瞒着她,可瞧他这幅模样,不会痛快地说出来,像是主动等着她去问——

&&&&孟老太爷身体一直不错,先前在霞照市的时候,余欢一直陪着他定期体检拿报告,应该不是这种事;孟植刚刚还提了祁北杨,欲言又止的,多半是想要说些关于祁北杨的事情,大概是觉着这么明晃晃地给她说好话不太行,所以才这样,埋下点引子,想叫她主动去挖。

&&&&可余欢偏不。

&&&&她打定了主意,不管祁北杨再使什么阴谋诡计,在她能从这人瞧出点希望之前,绝对不会再去贪那一点点甜头。

&&&&余欢对祁北杨是有情,但更多的是怕,怕再被这人控制。

&&&&祁北杨最擅长得寸进尺给根绳子就往上爬,有了前几次的教训,余欢算是看明白了,这人性子执拗,不是一朝一夕能更改动的。

&&&&余欢没去问孟植,干净利索地挂断视频电话。

&&&&孟植显然没想到她这样沉的住气,通话中断之前,余欢瞧见他目瞪口呆的一张脸,显然没有回过神来。

&&&&自己的这个舅舅呀,什么都好,就是心肠软。

&&&&余欢老老实实上课学习,期间圣彼得堡出了场意外,说是有人抢劫游客,还劫持了一个妹子做人质,被警方当场击毙,紧急封锁现场。那段路是余欢上下学的必经路,司机从那边过的时候,余欢隔着窗子看了眼,街道已经清洗干净了,依旧是人来人往,周遭的商店开业,窗明几净,小小的一个意外,丝毫没有影响到这里人们的正常生活。

&&&&预科班上有同学玩闹似的保存了出事时的视频,警察击毙劫匪的那一幕,清清楚楚,当个新鲜的东西看。小金毛和袋鼠兄凑到一起神神秘秘地看,宋悠悠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凑过去瞅了一眼,吓的一声尖叫,险些晕了过去。

&&&&国内里娇生惯养的姑娘,连杀鸡宰鱼都没有见过,被这么个血淋淋的视频吓住了,晚上就开始发烧,余欢请了医生过来,给她开了些药,晚上兑了热水慢慢地喂给她。

&&&&袋鼠兄和小金毛心里面有愧,两个人齐齐上门过来探望,知道中国人注重礼节,两人一人买了一个榴莲上门,厨娘闻不得这个味道,险些给他们连人带榴莲都丢出去。

&&&&宋悠悠原本精神还好,被这么一熏,张口就吐了出来。

&&&&两个人更愧疚了,愧疚的晚上留下来,不小心多吃了三碗饭。

&&&&中餐实在是太好吃了!

&&&&送走了两个人,小泽又登门拜访了,规规矩矩地递了封信过来,也不进门,只羞涩地叫余欢转递给宋悠悠。没等余欢说话呢,小泽自己扭头就跑。

&&&&宋悠悠歪在病床上,面无表情地拆开信来看,只有一句夏目漱石的话——

&&&&今晚月色真美。

&&&&扭头瞧了眼窗外,今天分明阴雨连绵,乌云密布。

&&&&宋悠悠吐槽:“我真觉着这家伙是文艺过了头,降不住啊!”

&&&&余欢慢悠悠在她旁边饮着红酒读着书——

&&&&刚来俄罗斯那阵子,她睡眠不好,依照厨娘的建议,每晚睡觉前喝些酒。时间长了,睡眠质量上去,酒瘾也有了。

&&&&尤其是阴雨天气,她总爱多喝一些。

&&&&她拿出了冰镇的荔枝来,剥出一枚塞到宋悠悠口中。

&&&&荔枝冰甜,宋悠悠一口吃了,继续问:“哎,当时祁北杨怎么追上的你啊?总不会是写这种酸话吧?”

&&&&余欢已经微醺,想了想:“这倒没有,就挺平常,送花约吃饭,各种偶遇。”

&&&&宋悠悠说:“还挺正常的,我瞧你俩现在相处模式,还以为又是一出强取豪夺呢。”

&&&&话没说完,只听见警铃大作,不多时,乔进来了,一板一眼地告诉她,捉到了个探头探脑往这边瞧的人,问余欢打算怎么处置。

&&&&余欢听得眉头一皱,心想该不会是祁北杨贼心不死又作妖吧?

&&&&她刚丢开手中的荔枝壳,乔就把那个“小贼”也拎了进来,余欢看清了她的脸,惊的酒气散了不少:“小白?!”

&&&&眼前这个裹的严严实实,整张脸都在毛绒绒围巾中的姑娘,可不就是小白?

&&&&只是,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小白眼睛红红的,不知道哭了多久,抖的不行,瞧见了余欢,哇的一声哭出来,抱住了她的腰,口齿不清:“欢欢……呜……”

&&&&旁边的乔被她吓住了,后退两步,摆手:“我没动手!就拎了过来而已。”

&&&&余欢当然知道他没动手,乔要是真动了手,那是往死里狠的。她抱着小白,一边给她轻柔地拍着肩膀顺气,一边哄她:“乖乖,不哭不哭了哦,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满满的爱怜之情。

&&&&小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嗓子都快哑了,什么都说不出来。余欢一摸,她外套都湿透了,立刻找了身衣服给她换上。

&&&&既然不是什么危险品,乔放了心,缓步离开。

&&&&宋悠悠半躺在病床上,看小白这模样,小心翼翼递了个荔枝过去:“你要不吃会再哭?”

&&&&小白抽抽搭搭,接过去一枚荔枝,刚想开口吃呢,又咧开嘴哭了,把荔枝塞到余欢手中,摇头:“不行,我不能吃这个东西。”

&&&&“为什么?”

&&&&小白摸着自己的肚子,眼泪流的更凶了:“我这里被周肃尔那个坏家伙塞了个小宝宝进去,医生说要少吃荔枝。”

&&&&余欢大脑嗡的一声,要死机了。

&&&&宋悠悠险些从病床上摔下来:“啥?”

&&&&周肃尔?

&&&&那不是……不是余欢的前男友么?

&&&&小白把脸埋在余欢胸中,又哭开了:“欢欢,我好饿……”

&&&&余欢连忙叫厨娘去做夜宵,特意叮嘱了,有个孕妇,忌口,口味尽量清淡点。

&&&&也不去餐厅了,就放在宋悠悠卧室里的小桌子上,小白一边吃,一边掉泪,慢吞吞地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白被检查出来怀孕之后情绪一直不好,医生建议周肃尔带她出来散散心;小白从苏早那里听说余欢在俄罗斯,强烈要求来这里,周肃尔在她软磨硬泡之下,终于点了头。

&&&&一提到这件事,小白哭的更伤心了:“我都怀孕了,费那么大劲儿勾、引他,好不容易才说服他,太不容易了……”

&&&&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瞧的宋悠悠心揪:“乖乖,别哭了哦。”

&&&&余欢又同小白说了几句话,基本确定了,这个是上次给她写求救信给她放录音笔的那个小白。

&&&&余欢说:“我给周肃尔打电话好不好?”

&&&&试探的语气。

&&&&小白点了点头,眼睛里还有泪,但好多了。

&&&&余欢松了口气,给周肃尔拨去电话,万幸,拨通了。周肃尔声音焦急,一听小白在这里,匆匆说了句马上接人,挂断了电话。

&&&&小白是真冷,外面湿哒哒下了雨,她虽然换了衣服,可还没有完全暖过来,大概是怕的狠了,只死死地抱着余欢的胳膊,好久,才憋出来一句话:“上次的事情,周肃尔那个混蛋已经和我说了。”

&&&&虽然还是一口一个混蛋,但余欢能明显感觉出,小白已经没有那么排斥周肃尔了。

&&&&也不知道这人做了多少努力。

&&&&“对不起,”小白可怜巴巴地道歉,“我不是有意拆散你和祁北杨的……他现在也好可怜哦,经常来找周肃尔喝酒,好几次喝多了,抱着周肃尔叫你的名字。”

&&&&宋悠悠是见过周肃尔的,吃了口荔枝,想了想那个画面,腐女之魂燃起了一半。

&&&&转眼看见余欢,立刻熄灭了下去。

&&&&一个有节操的人,是绝对不会意淫自家姐妹男人的!

&&&&“所以,你能原谅他吗?”小白解释,“周肃尔都和我说了,他和周肃尔一样,只是想保护你。”

&&&&宋悠悠说:“我嗅到了狗血的味道。”

&&&&余欢耐心哄着小白:“想不想喝热牛奶?周肃尔还有一会过来,我去给你拿牛奶,你先睡一会好不好?”

&&&&小白只死死地拉着她,摇头:“不,当初我误会了,做了错事,害的你和他分开,现在我要弥补回来。你刚走的时候,你外公去找祁北杨了,把他打的好惨哦,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好像现在腿都还有伤。”

&&&&说到这里,余欢沉默了。

&&&&她还是高估自己,原以为那一番话能说动孟老太爷,没想到孟老太爷还是固执地找了祁北杨“清算”。

&&&&但这些,祁北杨没有同她说,没有如以往一样卖惨。

&&&&“欢欢,周肃尔说祁北杨心里面有病,所以你才会离开他,”小白谨慎地说,“但是他一直都很乖地在看医生,你可不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啊?”

&&&&余欢哑然,看着小白亮晶晶的眼睛,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要不是我了解周肃尔,我险些要以为你是他们派过来的说客了。”

&&&&那个人啊,小白摔一下他都疼半天,更别说现在小白还怀了孕,人生地不熟的。

&&&&小白只是茫然地看着她:“什么?”

&&&&旁边狂听一耳朵八卦的宋悠悠举手:“我能申请一下前情回放吗?”

&&&&她觉着自己的八卦之魂都在熊熊燃烧——烧的她简直要忘记了自己还是个病人。

&&&&方才那瓶已经被余欢慢慢喝光了,厨娘重新送了瓶红酒过来,并一些水果,小白是个孕妇,乖巧地裹着毛毯窝在沙发上,捧着一杯热牛奶,小口小口地喝着。

&&&&窗外雨更大了,余欢饮了两盏红酒,酒气上了头,小白说的那些话在她脑海里不停地转着圈圈。余欢觉着这些个事情压了自己这么久,都快要闷坏了,也是时候拿出来抖一抖,也想听听别人的建议。

&&&&余欢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放下祁北杨了……但这两次相见,依旧叫她的心狠狠颤了一下。

&&&&怎么可能真的忘掉,但她又不愿受他摆布,再如同一个精致的金丝雀被他困在牢笼之中。

&&&&这些事情,余欢之前从未对其他人提及过。就像是心里压了一方青石板,下面的秘密照不到太阳,青苔生了一层又一层。

&&&&余欢原原本本地开始讲,从她和祁北杨的初识,决裂,逃脱,再到现在,祁北杨的一再欺骗,她的一再心软。

&&&&小白听的傻了眼:“这和周肃尔讲的不一样啊。”

&&&&当然不一样,周肃尔只会讲给她美好的那一部分听。

&&&&余欢笑了笑,她今日没有化妆,素面朝天的,可酒精使她脸颊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绯色,唇瓣嫣红,肤色莹白,乌发慵懒,漂亮诱人。

&&&&宋悠悠一边捂着小心脏惊叹着尤物,一边给余欢出着主意:“你不就是害怕祁先生再掌控你么?那你先控制他不行么?俄罗斯天高地远的,既然他祁家的手伸不到这里来,那你就是这里横行的土霸王——怎么着,只许他们男人玩弄女人,还不兴我们玩弄他们?”

&&&&余欢微怔:“你这是什么意思?”

&&&&“先下手为强,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宋悠悠果断地说,“你既然还喜欢他,那就别畏手畏脚瞻前顾后的,不然等你们修成正果,黄花菜都凉了!你不是觉着你俩现在唯一的障碍就是他那占有欲和掌控欲么?你何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叫他尝尝处处被人管的滋味?正好这里他使不了坏。他能改的话最好,改不了的话,大不了一拍两散,你反正原本也没打算回霞照市,他也做不了什么事情。”

&&&&小白被她说的热血沸腾:“好啊欢欢,他怎么欺负的你,你就怎么欺负回来啊!”

&&&&余欢觉着自己可能真的是醉了,她竟然觉着,宋悠悠说的,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哎……

&&&&被酒精麻痹了的大脑连思考都是缓慢的,余欢晃晃悠悠站起来,听见乔又汇报——“野男人和另一个陌生男的来了”

&&&&这下轮到小白搀扶她了。

&&&&周肃尔来的着急,一瞧见小白,就忍不住抱了过去,先确认她没什么问题之后,才郑重地向余欢道谢。

&&&&余欢的目光落在了祁北杨身上。

&&&&倒是没有想到,这家伙自动上了门。

&&&&祁北杨也愣住了。

&&&&他同余欢相处那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余欢这幅模样——

&&&&半醉不醉,眼睛里含着波光一样,她穿了件暗紫色的真丝裙,这寻常老气的颜色,在她身上却是要命的勾人,也只有她这样白的皮肤和气质能压住。

&&&&余欢费力地回想着之前祁北杨是怎么样来一次次引诱她的。

&&&&头晕的厉害,她拍了拍额头,这才笑吟吟地对着周肃尔说:“今天雨下的这么大,晚上也不安全,你们不如留下来住一晚。”

&&&&祁北杨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刚刚,没有听错?

&&&&桑桑在主动挽留他?

&&&&眉梢刚上喜色,乔就一脸不赞成地说:“南桑小姐,孟老太爷不会同意你这样的决定。”

&&&&余欢皱眉:“多嘴。”

&&&&周肃尔搂住小白的胳膊顿了顿。

&&&&他别有深意地瞧了余欢一眼。

&&&&真是士别两日当刮目相看啊。

&&&&祁北杨已经应承了下来,内心狂喜,他仍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正经:“谢谢。”

&&&&余欢没有理会他,叫了个佣人过来,吩咐:“给周先生和白小姐收拾间卧室出来,至于这位祁先生——”

&&&&让祁北杨住哪里好呢?

&&&&说到这里,她费力地想起来,当初她刚到祁家的时候,似乎住的是祁北杨隔壁的客房哎。

&&&&脑子几乎全被酒精支配了,只牢牢记得一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余欢顿了顿:“我卧室旁边的客房还是空着的,就安排给祁先生吧。”:**“**啥**?**”**<**b**r** **/**>**<**b**r** **/**>**周**肃**尔**?**<**b**r** **/**>**<**b**r** **/**>**那**不**是**…**…**不**是**余**欢**的**前**男**友**么**?**<**b**r** **/**>**<**b**r** **/**>**小**白**把**脸**埋**在**余**欢**胸**中**,**又**哭**开**了**:**“**欢**欢**,**我**好**饿**…**…**”**<**b**r** **/**>**<**b**r** **/**>**余**欢**连**忙**叫**厨**娘**去**做**夜**宵**,**特**意**叮**嘱**了**,**有**个**孕**妇**,**忌**口**,**口**味**尽**量**清**淡**点**。**<**b**r** **/**>**<**b**r** **/**>**也**不**去**餐**厅**了**,**就**放**在**宋**悠**悠**卧**室**里**的**小**桌**子**上**,**小**白**一**边**吃**,**一**边**掉**泪**,**慢**吞**吞**地**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b**r** **/**>**<**b**r** **/**>**小**白**被**检**查**出**来**怀**孕**之**后**情**绪**一**直**不**好**,**医**生**建**议**周**肃**尔**带**她**出**来**散**散**心**;**小**白**从**苏**早**那**里**听**说**余**欢**在**俄**罗**斯**,**强**烈**要**求**来**这**里**,**周**肃**尔**在**她**软**磨**硬**泡**之**下**,**终**于**点**了**头**。**<**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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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下**手**为**强**,**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宋**悠**悠**果**断**地**说**,**“**你**既**然**还**喜**欢**他**,**那**就**别**畏**手**畏**脚**瞻**前**顾**后**的**,**不**然**等**你**们**修**成**正**果**,**黄**花**菜**都**凉**了**!**你**不**是**觉**着**你**俩**现**在**唯**一**的**障**碍**就**是**他**那**占**有**欲**和**掌**控**欲**么**?**你**何**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叫**他**尝**尝**处**处**被**人**管**的**滋**味**?**正**好**这**里**他**使**不**了**坏**。**他**能**改**的**话**最**好**,**改**不**了**的**话**,**大**不**了**一**拍**两**散**,**你**反**正**原**本**也**没**打**算**回**霞**照**市**,**他**也**做**不**了**什**么**事**情**。**”**<**b**r** **/**>**<**b**r** **/**>**小**白**被**她**说**的**热**血**沸**腾**:**“**好**啊**欢**欢**,**他**怎**么**欺**负**的**你**,**你**就**怎**么**欺**负**回**来**啊**!**”**<**b**r** **/**>**<**b**r** **/**>**余**欢**觉**着**自**己**可**能**真**的**是**醉**了**,**她**竟**然**觉**着**,**宋**悠**悠**说**的**,**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哎**…**…**<**b**r** **/**>**<**b**r** **/**>**被**酒**精**麻**痹**了**的**大**脑**连**思**考**都**是**缓**慢**的**,**余**欢**晃**晃**悠**悠**站**起**来**,**听**见**乔**又**汇**报**—**—**“**野**男**人**和**另**一**个**陌**生**男**的**来**了**”**<**b**r** **/**>**<**b**r** **/**>**这**下**轮**到**小**白**搀**扶**她**了**。**<**b**r** **/**>**<**b**r** **/**>**周**肃**尔**来**的**着**急**,**一**瞧**见**小**白**,**就**忍**不**住**抱**了**过**去**,**先**确**认**她**没**什**么**问**题**之**后**,**才**郑**重**地**向**余**欢**道**谢**。**<**b**r** **/**>**<**b**r** **/**>**余**欢**的**目**光**落**在**了**祁**北**杨**身**上**。**<**b**r** **/**>**<**b**r** **/**>**倒**是**没**有**想**到**,**这**家**伙**自**动**上**了**门**。**<**b**r** **/**>**<**b**r** **/**>**祁**北**杨**也**愣**住**了**。**<**b**r** **/**>**<**b**r** **/**>**他**同**余**欢**相**处**那**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余**欢**这**幅**模**样**—**—**<**b**r** **/**>**<**b**r** **/**>**半**醉**不**醉**,**眼**睛**里**含**着**波**光**一**样**,**她**穿**了**件**暗**紫**色**的**真**丝**裙**,**这**寻**常**老**气**的**颜**色**,**在**她**身**上**却**是**要**命**的**勾**人**,**也**只**有**她**这**样**白**的**皮**肤**和**气**质**能**压**住**。**<**b**r** **/**>**<**b**r** **/**>**余**欢**费**力**地**回**想**着**之**前**祁**北**杨**是**怎**么**样**来**一**次**次**引**诱**她**的**。**<**b**r** **/**>**<**b**r** **/**>**头**晕**的**厉**害**,**她**拍**了**拍**额**头**,**这**才**笑**吟**吟**地**对**着**周**肃**尔**说**:**“**今**天**雨**下**的**这**么**大**,**晚**上**也**不**安**全**,**你**们**不**如**留**下**来**住**一**晚**。**”**<**b**r** **/**>**<**b**r** **/**>**祁**北**杨**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b**r** **/**>**<**b**r** **/**>**他**刚**刚**,**没**有**听**错**?**<**b**r** **/**>**<**b**r** **/**>**桑**桑**在**主**动**挽**留**他**?**<**b**r** **/**>**<**b**r** **/**>**眉**梢**刚**上**喜**色**,**乔**就**一**脸**不**赞**成**地**说**:**“**南**桑**小**姐**,**孟**老**太**爷**不**会**同**意**你**这**样**的**决**定**。**”**<**b**r** **/**>**<**b**r** **/**>**余**欢**皱**眉**:**“**多**嘴**。**”**<**b**r** **/**>**<**b**r** **/**>**周**肃**尔**搂**住**小**白**的**胳**膊**顿**了**顿**。**<**b**r** **/**>**<**b**r** **/**>**他**别**有**深**意**地**瞧**了**余**欢**一**眼**。**<**b**r** **/**>**<**b**r** **/**>**真**是**士**别**两**日**当**刮**目**相**看**啊**。**<**b**r** **/**>**<**b**r** **/**>**祁**北**杨**已**经**应**承**了**下**来**,**内**心**狂**喜**,**他**仍**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正**经**:**“**谢**谢**。**”**<**b**r** **/**>**<**b**r** **/**>**余**欢**没**有**理**会**他**,**叫**了**个**佣**人**过**来**,**吩**咐**:**“**给**周**先**生**和**白**小**姐**收**拾**间**卧**室**出**来**,**至**于**这**位**祁**先**生**—**—**”**<**b**r** **/**>**<**b**r** **/**>**让**祁**北**杨**住**哪**里**好**呢**?**<**b**r** **/**>**<**b**r** **/**>**说**到**这**里**,**她**费**力**地**想**起**来**,**当**初**她**刚**到**祁**家**的**时**候**,**似**乎**住**的**是**祁**北**杨**隔**壁**的**客**房**哎**。**<**b**r** **/**>**<**b**r** **/**>**脑**子**几**乎**全**被**酒**精**支**配**了**,**只**牢**牢**记**得**一**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b**r** **/**>**<**b**r** **/**>**余**欢**顿**了**顿**:**“**我**卧**室**旁**边**的**客**房**还**是**空**着**的**,**就**安**排**给**祁**先**生**吧**。**”**

第53章 第四点欢沁

余欢的这句话一出来, 把几个人都给吓到了。

小白倒是笑眯眯的一副模样, 仍旧躲在周肃尔怀中;这番惊天动地的计划她也有参与, 自然没什么好吃惊的。

乔就不行了。

他是老老实实遵循了孟老太爷命令,过来照看余欢的。孟老太爷耳提面命不许祁北杨接近余欢,前几天也好好的, 怎么突然间, 她就要引狼入室了呢?

周肃尔到底是见多识广, 不动声色的, 捏了捏小白软乎乎的脸颊。

嗯, 手感真好,再捏一把。

祁北杨还端着矜持:“会不会不太合适?”

余欢还没说话呢, 乔皱着眉接过了话茬:“相当不合适。”

这能合适么?

南桑小姐, 规规矩矩的, 这晚上要是祁北杨使个什么坏,可就完了。

“这是我的事,”余欢已经有些不悦了,她伸手按了按太阳穴,仍旧觉着有些头重脚轻——这一次喝的确实有那么点多了, 但她固执地觉着自己的理智仍旧存在,仍旧相当的清醒, “乔, 你管的有些宽了。”

乔哪里见过余欢这幅模样。

这么久了, 余欢一直是和声细气的, 恬静大小姐的做派, 而今天的她,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可她毕竟是主人,孟老太爷先前说过,雇佣了他过来,是为了保障余欢人身安全,在这个大前提下,尽量不要忤逆她。

但乔觉着,一旦把祁先生放进来,只怕要糟。

他试图再次阻止:“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余欢一口截断他的话,众目睽睽之下,拉住了祁北杨的手,微微侧脸,对乔笑了笑:“你若是不放心,尽管去给我外公打电话。他要是怪罪下来,我担着。”

说着,她竟然扯住了祁北杨的手,歪歪斜斜地走了两步,拍了拍脑袋瓜,自言自语说了句什么,折身往另一边去了。

祁北杨被余欢的手一碰,肌肤相触的地方似乎有电流,噼里啪啦,触电一样的感觉。

他轻声叫:“桑桑。”

余欢头也没回,纠正他:“你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叫我余欢,余小姐,或者南桑小姐。”

她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告诉她,要摆脱掉祁北杨的阴影!先下手为强,想要不被别人控制,她要占据主动地位,要先把祁北杨治服帖。

祁北杨笑了,折中:“南桑。”

这两个字一出,余欢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她转身瞧了祁北杨半晌,忽而恶作剧般地笑了,细嫩的手指戳上了他的胸膛,颇有些得意洋洋地说:“小杨杨~终于落在我手里了吧。”

祁北杨被她这个不伦不类的称呼弄得一怔,还未回过神来,余欢已经松开了他的手,摇摇晃晃的,推开房间的门,斜斜靠在墙上,小下巴微抬,依旧是一副骄傲的模样:“进去吧,这是我赏给你的。”

直到现在,祁北杨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是喝醉了。

少量的酒精对身体有好处不假,但过多了也会对人造成伤害;余欢身体一直不好,他虽说未禁止她饮酒,但也一直管控着,不许她多喝。

瞧瞧,她如今能耐大了,翅膀硬了,千里迢迢跑到俄罗斯来,没有人管束着她,竟然敢喝的烂醉了。

没等祁北杨教训她,余欢就那样笑着,得意地瞧着他,晃晃悠悠的,回自己卧室了。

乔快抓狂了,迈步就要跟上余欢,却被周肃尔叫住了:“乔先生?按理说,你受雇孟家,是没资格管南桑小姐私事吧。”

乔僵了僵,飞快回答:“这是我的职责。”

他寸步不离的,又紧跟着,看这模样,是要去守夜了。

佣人这才上来,带着周肃尔,领他们去客房里休息——说来也亏了祁北杨那么一砸,余欢搬了家,不然那个小公寓里,也住不开这些人。

小白乖的和个小团子一样,傻乎乎地跟着周肃尔。

周肃尔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只是,余欢与祁北杨的事情算是清算了,眼前这个小团子偷跑出来的事情还需要教训呢。

周肃尔垂着眼睛问她:“我不是说过了?要跟紧我,这边不比国内,你也知道自己身体不好……”

先前小白还挺开心地看余欢把祁北杨拉走呢,听到周肃尔这么一句斥责,顿时气红了眼睛:“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还嫌弃我是精神病啊?”

说着,她的大眼睛一眨巴,眼泪就要落了下来:“你嫌弃我就直说啊,我又没求着你养我……孩子我也不要了,明天你就把我扔在外面,自生自灭吧。”

周肃尔在这异国找了她那么久,满脑子不好的念头,现在人好不容易找回来,又叫他一句话惹的委屈巴巴。

周肃尔长叹一声,决定迂回一点,抱住了她,柔声安慰:“我不是那个意思。”

佣人不敢听客人的谈话,低头把两人请进去,周肃尔轻轻地抱着小白,把她放在柔软的床褥上,亲亲她的小脸颊,哄了好久,才把小白给哄好。

手指小心翼翼地放在小白肚子上,柔柔软软,刚满三个月,她还没显怀,瞧上去像是没怀一样。周肃尔养了小白这么久,真正的房事基本上都征求了她的意见,次次都做好了安全措施,也不知道是tt质量不过关,还是怎么回事,还是有了个漏网之鱼,在她柔软的小腹中生根发芽。

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小白仍在接受着心理医生的治疗,只是查出来怀孕之后,她的药便停了不少。周肃尔舍不得这个孩子,清醒状态下的小白也想留着它。

左右钱也赚到顶了,周肃尔放了一部分权,基本上寸步不离地守着小白了。

乔绷着一张脸,纵然知道余欢今晚上多半要干惊天动地的大事了,他能做的,也仅仅是给孟老太爷打去电话;接电话的人是孟植,说孟老太爷在休息。乔便把今晚上余欢留祁北杨休息的事情告诉了孟植。

“有这样的事?”孟植显然十分惊讶,顿了顿,嘱咐他,“这你先别管,既然南桑想留他……那就留吧。”

乔还是不放心。

他认为孟植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坚持要禀告孟老太爷,可几句话下去,孟植皱了眉,加重语气:“乔,你要弄清楚,我找你来,不是让你干涉南桑的生活。”

乔被这句话噎了回去,堵的严严实实。

他只好在心里默默地下了决定,无论如何,今晚都要守好南桑小姐,绝对不能叫祁北杨进南桑小姐的房间……

然而,乔万万没想到,他刚在余欢门口站定,就听得房门响了一声,继而,湿漉漉头发的余欢打开门走了出来,瞧见了在外面老老实实守着的乔,微微眯了眯眼睛,冷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乔说:“保护您的安全。”

“不用你保护,”余欢说,“滚去睡觉。”

恶声恶气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

乔傻眼了。

怎么南桑小姐今晚上成了个恶霸?

他觉着自己心中那个高傲、美丽优雅的南桑小姐要形象破裂了。

但乔仍认为南桑小姐这样不同寻常的举动应该得到阻止,他试图拦到她的前面:“南桑小姐——”

话未说完,身后的门开了,只着了浴袍的祁北杨站在门旁,瞧着这奇怪的主仆两人:“你们做什么?”

依赖于孟老太爷那成功的洗脑术,现在的祁北杨,在乔眼中就是一大祸害。

可没等乔说出叫祁北杨收敛点的话来,余欢耐心已经耗尽,秀气的眉蹙起,不耐烦地推开他:“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啊。”

她力气小,根本推不动乔;可她态度摆在这里啊,明显不想叫乔参与这事,乔被她推的脑袋嗡了一下,难以置信,追问:“南桑小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这是在违背孟老太爷意愿啊!引狼入室!主动投虎啊!

祁北杨只气定神闲地在一旁看着,他倒是有了兴趣,想看看他的醉鬼桑桑要做出点什么来。

余欢觉着乔真吵啊,先前乔跟着她的时候,也没这么多话呀。

她说:“我知道,你别在这杵着了,打扰我办事。”

祁北杨笑容一僵。

……办事?

办什么事啊啊啊!

乔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万万没想到啊,他一心想阻止狼进门伤了自己的小白兔,没想到啊,这小白兔胆大包天起了要吃掉狼的心思!

“还不快走。”

乔气的肺都要炸了,可南桑小姐都下了命令,他要是一直在这里站着,似乎真的不好。

他狠狠地回头看了眼祁北杨,后者双手交错抱在胸口,却没有看他,而是打量余欢,一副饿狼要吃肉的模样。

这样的眼神,身为一个男人,乔再熟悉不过了。

可他只能握紧了拳头,低声说好。

默默离开。

余欢终于打发走了乔,松了口气,悠悠荡荡地走到祁北杨面前,站定,抬起一张娇嫩的脸庞来,略带困惑地瞧着他。

趁人之危不好。

祁北杨牢牢地记着这一句,可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余欢啦,更何况是她这样乖乖巧巧的站在面前。

先前苦追了那么久,他是连小手都很少拉过啊。

祁北杨喉结上下滚动了,忍住了拥抱她的冲动,侧开身体,让她进来,声音喑哑:“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余欢仍旧抬着下巴,侧脸,眯着眼睛,轻飘飘的目光从他身上掠过:“你说能有什么事?”

她迈步进去,身上是淡淡的甜香气;她刚换了睡衣,依旧是真丝的,细伶伶的两根吊带,浓郁的酒红色,很衬她。胳膊中吊了一个小包,同色金丝绒的,金色的链条,晃晃悠悠。

祁北杨的心跳的更厉害了。

不动声色,他将门轻轻关上。

下一秒,余欢的手指便贴到他脊背上。

祁北杨动作一顿。

她个子矮,只努力垫脚,仰着脸往他脖颈里吹气:“小杨杨~”

那声音能叫人骨头都整个酥掉。

祁北杨不是圣人,也不是柳下惠,憋了这么久,别说余欢撩拨了,只要她往那一站,什么话都不说,他都忍不住想要触碰。

更要命的是,余欢慢条斯理地玩弄着他的腰带,噙着笑:“你也落在我手里了。”

祁北杨忍的几乎要爆炸,他一声不吭,在这小家伙下一步蠢蠢欲动之前,他深吸一口气,拦腰扛着她,直接往大床走去。

余欢许久没有尝试过被人当成沙包一样扛着,尖叫一声,双脚离地的腾空感叫她害怕,她只死死地拿手扒着祁北杨的肩膀,吓的抖了一下。

下一刻,她就被祁北杨轻手轻脚地放在了床上。

祁北杨的吻紧接着压下来,却被她伸手捂住。

因为刚刚拿一抗,她呼吸仍旧急促,喘了两口气,笑:“不是说了吗?今晚上是我办事。”

她作势要起来,祁北杨也不压着她,翻身躺在她身旁。

哪怕心里面身体上都火急火燎的,祁北杨也想纵着她,看看这喝醉酒后的小姑娘还要玩出些什么花样来。

余欢压在他腿上,伸手敲了敲脑袋,揉了揉肉太阳穴,大概是喝酒喝多了,会头疼。祁北杨瞧着心疼,伸手刚想给她揉一揉,被她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打掉,声音严厉:“别碰我。”

祁北杨笑着收回手:“好,不碰。”

天大地大,桑桑最大,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余欢揉完了头,手掌毫不客气地按在他的胸膛上,垂着头看他。

头发还是湿的,这要是以往,祁北杨绝对得跑去拿吹风机亲手给她吹干了,免得她睡觉头疼。可今晚上,祁北杨已经顾不得了。

她撩了下耳边的头发,居高临下地瞧着他:“你以后要听我的,我叫你往东你不能往西,我叫你打狗你不能骂鸡。”

祁北杨点头:“好。”

她俯下身来,发尾垂在他脸颊上,痒痒的;余欢学着身下这人以前的做派,想要同时揪着这人的手腕往上扯,只可惜了,她手掌小,根本无法同时压住他的两只手。

还好余欢有办法。

她命令:“闭上眼睛。”

祁北杨乖乖闭眼。

碍于两人体力的差异,祁北杨丝毫不担心余欢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情来;怎么说呢,就算他只有一只胳膊能动,也能把这个小丫头压的死死的,叫她动弹不得……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下一秒,只听细微“咔嚓”一声,继而,一个冰凉的东西,贴着他的手腕,往下滑了滑。

祁北杨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睛,侧脸一瞧,看到了一副……手、铐。

银白色,亮晃晃。

我艹这小丫头片子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个玩意?

下一秒,余欢细嫩的手拍上了他的脸颊,他的小姑娘,诡计得逞,笑的像是偷了蜜的小老鼠。

“喜欢我吗?”她的嘴唇红润润的,什么也没涂,漂亮的像是红樱桃。

祁北杨倒吸一口冷气。

余欢不止是嘴上说说而已,已经开始行动了。

细伶伶的手指径直探入衣内,她的胆子还真的是大。若有似无的撩拨,叫他额头都暴起了青筋。

“喜欢。”

他很诚恳地回答。

命都在她手里,死在她手中都甘心,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呢。

而这两个字刚出口,余欢便又露出了那种恶作剧的笑容,慢条斯理地抽回手,站起来,竟然是不打算管他了,狡黠一笑:“那你就喜欢着吧。”

被铐住的祁北杨懵了。

还真以为小白兔乖乖上门叫他尝尝,没想到这小白兔当着他的面洗干净然后拍拍屁股就想走?

他目光炽热,死死地瞧着余欢,也笑了。

傻姑娘,没门。

第54章 第五点欢沁

余欢摇摇晃晃地下了床, 仍旧捂着脑袋,费力地揉了揉。

揉完之后才想起来自己的手刚刚碰过了什么, 皱着眉, 一脸嫌弃地去卫生间里洗手。

哗哗啦啦的声响, 她洗的很仔细, 手指一根一根地搓着,像是怕沾上了什么脏东西;喝醉酒的人容易犯困, 她打了个哈欠,歪了歪, 踉跄一下,险些摔倒。

一手按停水龙头,余欢晕晕乎乎的小脑袋只觉自己已经大仇得报,神清气爽,但仍觉着缺乏点仪式感。

慢吞吞走到床边,她故意把的水抖到祁北杨脸上, 眯着眼睛笑:“晚安。”

祁北杨被她折磨的不上不下的, 喘着气,单手被铐住,浴袍凌乱,露出大片的肌肤来, 哑声叫她:“南桑,我的腿抽筋了, 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余欢说:“缓缓就好了。”

“真抽筋了, ”祁北杨说, “疼的厉害,捏捏就好了,我一只手捏不动。”

说着,他晃了晃自己被铐住的那只手,眉目仍带着笑:“怎么,我都这样了,你还怕什么?胆子这么小了?”

余欢怒了:“我胆子才不小!”

说着,她憋着一口气,心一横,踉跄过来。

哼,反正这人手被困住了,他能做什么?

接近床的时候,还被绊了一下;余欢扶着床边站稳,柔软的头发拂过祁北杨的小腿,痒痒的,祁北杨克制住冲动,淡定地等着她自动过来。

余欢上了床,仍旧压着他的两条腿,颇有些不耐烦:“你哪里不舒——”

最后一句话没出口,祁北杨揽着她的腰肢,将她往下按了按。

天真,他哪怕只有一只手能动,眼前的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余欢被他这一下按懵了,猝不及防俯倒在他胸膛上,她茫然地眨眨眼,终于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对自己似乎有些不妙。

她费力地想要起来,但祁北杨的胳膊箍的她纹丝不动,叫她无法挣扎。她原先还想着拿膝盖去狠狠地捣男人最脆弱的那个部位,可惜还未付诸行动,祁北杨察觉她的意图,一个翻身,重重将她压在身下。

手铐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祁北杨已经转败为胜,掌控了整个局面。

余欢气恼不已:“你骗人!”

“兵不厌诈。”

祁北杨仍旧笑盈盈的,却未有下一步动作,任由余欢死命地捶他,他自岿然不动,脸埋在她脖颈中,闷闷地说:“南桑,让我抱一会,成吗?”

过了一阵子,他又涩涩地说:“我只抱抱,不做其他的。”

先前余欢还没什么反应,听到这么句话,挣扎的更厉害了。

别当她什么都不懂啊!是不是接下来要说只蹭蹭不进去了啊!

小姑娘一直不配合,祁北杨也在意料之中,只是仍不舍得放开她。

他已经快要记不起来上次抱她是什么时候了。

余欢正费力地推着他,忽然感觉脖子里落了些凉飕飕的东西,她顿时停下来了动作,小心翼翼地问:“祁北杨,你该不会是在哭吧?”

祁北杨没说话,只是更用力地抱紧了她。他一只手仍被铐住,只能拿一只手拥抱她,有些费力。

余欢的脑袋里乱糟糟的,良久,轻轻叹口气,张开双手,生涩地把手拍在他背上,一边费力地拍,一边说:“你知道了吧?被人欺负的感觉很不好……以后我不欺负你,你也别欺负我了,成不成?”

祁北杨没有回应。

酒意侵袭,余欢更困了,她重重打着哈欠,眼泪都要把睫毛弄湿了。腰间祁北杨的力气大了些,捏的她生疼,余欢皱眉,叫他:“你松开我,我疼。”

祁北杨只是减轻了力道,依旧不肯松开。

如上了瘾一般,先前未见到她的时候,发了疯的想要拥抱;而如今她在眼前,祁北杨食髓知味,更是不肯松开,只想这样抱下去。

他知道自己有病。

祁北杨现在仍在坚持服药,定期看心理医生,接受催眠……那些坏毛病坏脾气都能改,唯一不能更改的,是对她的渴望。

无药可医。

柔柔软软的一团在怀抱中,她发间身上的香气氤氲浓郁,因着方才的剧烈动作,细细的吊带松松垮垮,遮不住的风情白嫩;再加上她刚才的那一阵撩拨,祁北杨忍的几乎要爆炸,但也不敢动她。

欺负喝醉酒的人,不算的什么好人。

他目前卑微的祈求,仅仅是抱着她。

明日朝阳升起,云开雾散,眼前人又会恢复成那个冷冰冰的模样。

余欢迷迷糊糊地,只觉眼前这人蛮横的要命,勒她勒的这么紧,她呼吸都不顺畅了呀。她动了动手指,脑子越来越沉,好不容易找到个舒服的姿势,她的脸紧紧地贴在祁北杨脖颈中,眯着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只苦了祁北杨,她在调整姿势的时候,触碰到某些不该碰的位置,他喉间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又强忍下去,闭着眼睛,心里默念她的名字。

这样才能叫他稍稍清醒一些,不至于彻底丧失理智。

余欢这一觉睡的勉勉强强。

她总觉着自己像是在靠着一个大烤炉,温度高到几乎要把她给融化掉;她皱着眉想要躲开,但周遭像是有铁栏杆,牢牢困住她,叫她没办法离开。更可气的是,烤炉上似乎有个很硬很烫的把手,不停地咯着她。

再醒来的时候,余欢还未睁开眼睛,就觉着头痛欲裂——

喝多了酒的后遗症。

耳骨后面那一块疼的不行,余欢伸手,想要揉揉耳朵,却无意间触碰到一个温暖的……人?

惊的她睁开了眼睛。

正好与祁北杨的视线对上。

沉默两秒,余欢的大脑……死机了。

还是祁北杨先起的话头。

言简意赅:“南桑小姐,你需要对我负责。”

负……责……

这两个字在余欢脑袋里绕啊绕的,她呆愣地盯着他,难以相信,这话竟然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昨晚上,你对我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折辱和欺负,”祁北杨晃了晃手,手铐与床相互摩擦,发出钉啷的声音,他脸上不见笑容,皱着眉,字字控诉,“严重地伤害了我的自尊心,玷污了我的清白。”

清白!您老还有清白吗?

余欢飞快从他怀里坐起来。

祁北杨也不阻拦,只是沉静地望着她。经过了一晚上的不安分,他的衣襟大开,余欢不敢看,仰起了脸,脸颊耳垂红的都快滴出血来。

她了解自己身体情况,衣服还好端端穿着,只是稍微乱了些,看来昨晚上这人还是没干成什么过分的事情。

喝酒使人断片,余欢只隐约记得自己吼了乔,非得要把祁北杨往房间里带……再然后,她就记不清楚了。

记忆中最后一个画面,是她强制坐在祁北杨身上,然后手摸上他的胸膛。

记起了这一部分,余欢便硬气不起来了:“那你要怎么样?”

祁北杨晃晃手:“能先帮我把这个解开吗?”

手铐还是乔给余欢的,余欢卧室里放了一整套的防身用具,也不知道乔是从哪里弄过来的;祁北杨被铐了一整个晚上,胳膊上的肌肉酸胀不已,现在活动一下,麻麻的。

余欢跑回房间,翻了好久,也没翻出来钥匙,不得已叫了乔。

乔铁青着一张脸,把钥匙交到余欢手中,内心一片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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