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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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生活可不如你想象的那样……”

江竹有些无奈,顺手接过她手里的被子,看了看,皱眉:“别买这个了,太薄。安山镇可没有暖气,盖这么薄的容易着凉。我知道这里有一家专门卖被褥的,一会我陪你去看看——你想一想,还有什么缺的吗?你来的时候,都带了什么?”

唐葵回答:“衣服,钱,护肤品。”

江竹点点头,自然地牵起她的手:“那你跟着我吧。”

安山镇地方并不算大,店铺也小小的,大部分人家,都是一楼开店,二楼住人。此时已经是中午了,小饭馆门前热热闹闹,电动车随意停放着。这里的羊肉汤很出名,还有一种特产的烧饼,一面是芝麻,放在半圆的吊炉里烤制。

江竹停下脚步,买了几个递给唐葵,烧饼刚烤出来,香喷喷的,热却不烫嘴,唐葵咬了一口,淡淡的咸香,配上熟芝麻,分外好吃。

已经好久没有吃到过了。

A市也有卖这种烧饼的,要么是软塌塌的,要么就是芝麻不够,加的调料也不对。唐妈妈很喜欢吃,不过总是抱怨味道不够好。偶尔买过几次,后来就不愿意再买了。

果然,不管什么东西,正宗的都是要去原地吃。

江竹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开车,虽然元宵节已经过去了,但外出务工的人还没走。街上人也不少,江竹带着唐葵,径直去了一条窄窄的小巷,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店。

店铺并不大,房屋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水泥的台阶,缺了一块角,露出里面红色的砖。门前钉着厚厚的棉帘,为的是防风保暖。进去,里面生着炉子,倒也很暖和。

但没有人。

江竹叫了一声:“张姨。”

他用了方言,声音较平时说话时略低一些。

隔间的门里却走出来一个俏生生的姑娘,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就十七八,长的却是格外的漂亮。大概是怕冷,穿了件厚厚的不合身的棉衣,上面花团锦簇,样子都是老式的。

她看了看门前的两人,干脆利索地说:“我妈妈去进布了,不在家。你们想买啥?”

“被褥,还有四件套——小柳,你这里卖枕头吗?”

小柳手里抱着暖手宝,闻言,把暖手宝放在一旁:“可以现做,你过来挑布吧。”

说着,引两人进了内间,室内有些昏暗。小柳领着唐葵去挑布料,唐葵选了浅米色的纯棉粗布。枕头里面的填充物也没选棉花,而是荞麦壳。

小柳毫不含糊,拿尺子量了量,裁下布,坐在缝纫机前开始锁边,装荞麦壳,手动封口。问清床大概的大小,江竹帮唐葵选好了被褥。

四件套就比较难选了,这里花样并不算太多,最终拿了一套蓝底带白色云朵的。

江竹说:“张姨这家店开很长时间了,以前只卖布料,我小时候,妈妈都是从这里买布料,回家自己套被子……”

唐葵想象不出来郑教授拿针缝东西的样子,怎么想都觉得违和。

小柳说了句:“好了。”

把枕头递过来,沉甸甸的。付钱的时候,发现全套加起来竟然还不到五百。

唐葵被这物价震惊了一下。

虽然她没有买过四件套,但读高中时候的那种单人床标准都已经是450了。这沉甸甸的,怎么看都比那种要好的多。

他们买的东西很多,小柳见他们就这样走过来,不太方便拿,折身去里屋拿了电车钥匙递给两人:“用完了再骑回来就成。”

江竹谢过了她,小柳无所谓地摆摆手:“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唐葵被她这豪迈的腔调逗笑了。

回去的路上,江竹忽然开口:“葵葵,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

唐葵坐在后面,风有些冷,她戴着帽子,听得不太清楚:“什么?”

江竹说:“我从小在安山镇长大,母亲是个勤劳的工人,父亲原本是军人,退伍后做了司机。”

哎?

唐葵初听时还有懵,等他把话说完,似乎有些懂了。

“后来母亲因病去世,父亲出了车祸……”说到这里的时候,江竹声音有些低:“那时候我刚刚读高中,很茫然。后来,江伯伯和郑教授过来了,他是父亲的战友,愿意收养我……我就这样去了A市。”

他说的很简洁,唐葵咬着手指,不说话。冷风过来,把她的帽子往后吹,她伸手拉一拉。

原来郑教授并非他生母,难怪总觉得他们母子相处时候,觉得好像隔了一层。礼貌彬彬,但并不亲热。

“我人生中的前十五年,从来没有离开过安山镇,”江竹说:“母亲去世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要学医。只是未曾想,还是有违本愿……我这次回来,其实也是一种逃避。”

“你已经尽自己所能了,”唐葵温言劝他:“死生各有命,你已经抢救过了,这不是你的错。”

说话间,江竹又带她去买了些基本的生活用品。安山镇上开的店,基本上还是以前的那些。老板都还认得江竹,见他带着唐葵过来买东西,都乐呵呵的:“终于交女朋友了啊,不错不错——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这么大年纪了,也该考虑生孩子的事情了吧?”

说着,有的还善意地抓把糖果给唐葵:“拿着,我儿子前段时间刚结婚,这是喜糖。”

唐葵笑盈盈地收下,叫声“谢谢伯伯”。

老板也夸她:“长的真好看,像明星一样,江竹有福气了。”

等到两人走了,老板摘下眼镜。

怎么觉得这小姑娘长的……也有点眼熟呢?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一样。

只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江竹问唐葵:“你现在在哪里住?”

唐葵指挥着他,左拐,前行,又拐进一个小胡同里,尽头,就是她的家。

下了车,江竹盯着这里看了半天,扭头看了看周围,胡同口种了一株合欢树,夏天的时候会开粉色的绒绒的花朵,铺天盖地的香,招引了不少蜜蜂和蝴蝶,而现在只有空荡荡的树枝。

他忽然问:“这是你租的房子?”

“不是啊,”唐葵拿出钥匙,开门:“我小时候就住这里。”

江竹愣了愣。

唐葵打开锁,推开门,里面空荡荡的,桌子老旧,有种久无人居特有的昏暗。

“进来吧,”唐葵笑着请他进门:“上午我刚过来,这边还没打扫,你可别嫌弃。”

“不会。”

江竹下意识地说,他抱着被褥进门,跟着唐葵往里走。

踏进院子的时候,温暖的冬日阳光照下来,江竹眯眯眼。唐葵就站在他前面走,头发温顺地扎了个马尾。

江竹突然问:“葵葵,你小时候,右边膝盖是不是摔伤过?”

唐葵扭头看他,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

对上号了。

“大概六七岁的时候,你也住在这里吗?”

“好像是吧,”唐葵说:“我在这里读完的小学,初中时候去的A市。”

江竹笑了,他那双眼睛笑起来分外动人:“葵葵,我们以前见过的。”

……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有三更~

下一章大概在中午11点左右,正在捉虫,修细节~

☆、芝麻脆饼

当江竹得知父亲去世消息的时候,他还在上晚自习。

他当时刚刚考上省实验, 原本江竹说打算在本市读, 毕竟离家近一点, 因着他成绩优秀, 还能免学费就读。

当时,为了母亲的病, 家里积蓄已经不多。母亲去世之后, 父亲也更显苍老了。

但一向寡言的父亲却十分反对, 省实验是省内的重点中学,如果江竹去那里,就能得到更好的教育。

父亲与母亲一生贫苦, 勤劳却被低文化所累,被人骗过不少次。

所以在教育上,父亲想要给江竹最好的受教育资源。

谁知道刚读了一个月, 江竹的班主任把他叫出去, 脸色也不太好。

“江竹,你爸爸出意外了。”

江竹的爸爸开车一直很稳, 他十分谨慎, 一次也没有闯过红灯, 却在高速上与一辆急速驰来的货车所撞, 当场身亡。

江竹的父亲是独生子, 爷爷奶奶早已去世,只剩他孤苦一人。邻居街坊见他可怜,凑了些钱, 出了把力气,帮着江竹讲他父亲葬在了郊外,遵循这里的风俗,立了坟墓。

江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来不相信什么鬼魂。但是在父亲头七的那天,他未归校,而是在坟前守了一夜。

没有任何的动静,唯有夏夜的凉风。

次日清晨,他从郊外往回走,走到一个巷子口时,看到有个穿粉红色小纱裙的女孩在树下捡掉落的花朵。

那是一株粗壮的合欢树,因着天刚微微亮,叶子还没有完全张开,只有粉色的花朵,颤颤地香。

小女孩扎了个马尾,小手里握了一把花,嘴里还念叨着:“6,7……嗯,5,6……”

虽然数错了,但她毫不自知,依旧在努力地数着。

江竹在旁边看着,小女孩个子不高,大概到他大腿左右。他向来分不清小孩子的年纪,只是见周遭一个人也没有,最近又常有人贩子的流言,他有些担心这孩子被骗走。

看上去就一副一颗糖就能哄走的样子。

江竹便蹲下来问她:“小朋友,你家人呢?”

女孩的眼睛很亮,眨了眨,忽然伸出手指在唇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声说:“我偷偷出来的,你别大声说话。”

说完,她还小心翼翼地回头看后面的巷子,似乎会有人出来把她捉走。

“你在做什么?”

“捡花呀,”女孩一本正经地说:“昨天妈妈讲林黛玉葬花,还说林黛玉很聪明;班里的人都说我笨,我觉得只要我把这些花埋起来,我也能变聪明。”

天真的想法,江竹没再说话,也不打算走,想在这里等一阵子,等她大人到了,再离开。

她认认真真捡着花,忽然一不留神,被东西绊了一下,趴在地上,疼的她“哎呦”一声叫起来。江竹忙把她抱起来,只见她右腿膝盖上包着一块纱布,现在外面也蹭上了泥。

女孩伸手就去揉,江竹及时制止住了:“别碰,越碰越痛。”

女孩点点头,眼睛里泪汪汪的,快要哭出来了:“我的花……”

刚刚摔那么一下,全都摔掉了。

江竹连忙给她都捡起来,问:“你打算埋在哪里?”

女孩握着一手的花,眼角还挂着泪花呢,也不顾腿疼不疼了,走到合欢树下面,拿玩具塑料小铲子松松地挖开一层土,小心翼翼地把花放进去,盖上。虔诚无比地说:“花啊,保佑我变聪明吧。”

许愿完毕,她也不拍受伤的泥就往裙子的口袋里掏,掏了半天,掏出来一枚大白兔牛奶糖。她郑重无比地把糖放进江竹手中:“我妈妈说了,有恩必报。你今天帮我捡花,这糖就是给你的报酬。”

这小家伙。

江竹沉重的心情得到了一丝缓解,他接过糖,说了声:“谢谢。”

女孩郑重地说:“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句话应该是从电视里学来的。

听得后面有人叫“葵葵”,女孩说了句“我妈妈找我啦”,冲着江竹挥挥手,颠儿颠儿地跑进胡同里去了。

时间过去太久了,江竹早就记不清那个小家伙的长相。只记得那颗奶糖很甜,有人说甜能够刺激神经中枢,使人产生愉悦的感觉。

自那之后,江竹每当心情低落的时候,都习惯吃些甜食。

而在现在,江竹提起这事的时候,唐葵则是惊讶地看着他:“我完全不记得了……不过我小时候好像确实有点笨。至于葬花的事情,我没啥印象,不过我妈妈经常给我买羊脑子吃,她说吃啥补啥……”

说完之后,她自己又感叹:“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突然感觉咱们俩年纪差距真大啊……想想啊,你都开始读高中解三角函数了,我还在数一二三四玩泥巴呢。哎,我当时有没有叫你叔叔?”

江竹转脸打量院子里的水龙头:“没有。”

应该没有吧?

他也记不清了。

“你今天就要睡在这里吗?”江竹问:“水龙头里没有水,厨房里也没什么东西;天气这么冷,也没有取暖的东西;附近的人家都搬走了,你一个人住这里,太危险了……”

他一一分析着她此时居住条件有多么恶劣,最终提出建议:“你去我那里住吧?皮蛋也很想你。”

这……

唐葵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唐妈妈。

她来之前,唐妈妈严肃地告诉她,一个人回安山镇住一段时间,没关系。反正她也是成年人了,正好也能和江竹培养一下感情——但不要跟江竹住在一起,孤男寡女,容易惹人非议。

“楼上有两间卧室,”江竹说:“我早就打扫干净了,你过去住,直接带好被褥就可以。洗澡和厕所也修好了,再说你这里洗澡也不方便。”

唐葵心动了。

当初她头脑一热就过来了,完全没有考虑到热水器以及做饭的问题,刚刚听江竹一分析,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说起来,她其实挺放心江竹的人品。毕竟两人谈恋爱都大半个月了,目前还只发展到牵手的纯洁局面。

她点点头。

江竹笑咪咪,又把她和东西带了回去。

一打开院门,皮蛋就嗷嗷地扑了过来,疯狂地绕着江竹打转,摇尾巴。转了一回,又跑到唐葵身边,左蹦右跳,兴奋的像是见到了大鸡腿。

江竹主动把自己的被褥卷起来,让给唐葵:“这里以前是我的卧室。”

其实,不用江竹说,唐葵也能大概地猜出来,床靠墙放,老旧样式的木桌摆放在桌子旁,旁边是个书架,上面书不多,但摆放的整整齐齐。柜子上盖着一块钩针织的布,上面摆了一瓶塑料假花。

房间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地上的地砖也是那个年代流行的浅蓝色拼花,现在看起来比较过时,但意外的亲切。

江竹帮唐葵铺好被褥,但又去柜子里取出一套浅蓝的床单枕套铺在床上:“今天买的那些,最好洗过了以后再用。你若是不嫌弃,先用我的,前段时间买的,只用过一次,都已经洗干净了。”

唐葵当然表示不嫌弃。

外面天气很好,江竹想了想,又把她的被褥搬到外面木架上晒。阳台上有几个空花盆,里面的土都干裂了,唐葵想,过上几天,等天气暖和一些,可以再种些其他的小花苗。

院子里和他发过来的图片一样干净整洁,皮蛋长胖了,也长长了,只是脸还是那样憨憨的。现在它正在院子里撒欢,追着自己的尾巴跑个不停。

大概因为人少的缘故,这里比A市要冷,但天空似乎也更蓝一些,连阳光都比那里暖和。

从二楼的阳台,有直接下去的水泥台阶,唐葵小心翼翼地走下去。皮蛋扭过头,嗷地叫一声,跑过来不停地蹭她的腿,以表示对女主人的亲昵。

皮蛋毛不长,软塌塌热乎乎的,唐葵抱住它,皮蛋拼命地往她怀里拱,尾巴摇啊摇,开心极了。

唐葵拿出一根肠,剥开后,喂给皮蛋吃。

一般来说,狗表达对主人的亲昵,最常见的就是两种方式。一种是摇尾巴,另一种就是舔。

皮蛋很显然觉着摇尾巴已经不能表达出自己的热情了,伸出舌头就往唐葵脸上舔。突然,江竹站在皮蛋后面,把它抱起来,可怜的皮蛋,伸着舌头,傻呆呆地望着江竹。

江竹把它举高,对着太阳,严肃地盯着它看了半天。皮蛋嗷呜嗷呜叫了好几声,这才放它下来,伸手拍拍它的脑袋,语重心长地教育着它:“皮蛋,别太过分,那是我的。”

唐葵:“……”

就在刚刚,江竹算不算是间接调戏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大概在下午两点左右。

☆、黄油小熊饼干

皮蛋傻呆呆地看着江竹,以它的小脑袋瓜, 想不通江竹刚刚在干嘛, 听不懂他的指令。潜意识里觉得, 不管主人是什么意思, 它只要不遗余力地讨好他就行了。

于是,在江竹刚刚义正言辞地教育了它之后, 皮蛋摇着尾巴扑过来, 对着江竹脸上就是一个甩舌头。

幸亏江竹躲避的快。

然后今天晚上, 皮蛋的小零食份额惨遭剥夺。

不过这狗也傻,给什么就吃什么,丝毫没有反省错误的意思。

江竹只能叮嘱唐葵:“皮蛋就这个毛病不好, 你不要纵容它,一定要多加小心。”

这语气,好像皮蛋是洪水猛兽一般。

江竹几乎没有囤积食物的习惯, 一直都是傍晚下班后买菜, 今天是轮休的最后一天,归还小柳电动车之后, 便带着唐葵去买菜。

这里买菜, 也不用去超市。东边有一块区域, 开辟出来给流动商贩的。很多人家自己种了菜, 吃不完, 也会去那边卖。只不过现在是冬天,现在卖菜的都是附近的菜农。

来的时候,唐葵就经过了一个村庄, 叫做焦菜园,里面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大棚,种植蔬菜,以卖菜为生。

冬天的蔬菜种类不多,江竹由着唐葵挑,最后也只挑了些油菜土豆之类的常见菜。买了条鱼,活蹦乱跳的,险些甩了江竹一身水。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下来了。虽说早已立了春,但夜晚降临的依旧十分快。

给皮蛋倒出来一份狗粮,江竹系上围裙去做饭。他处理鱼的手法干净利索,拍晕,去鳞,抽鱼腥线。有条不紊,唐葵洗干净手,趁着江竹处理鱼的功夫,炒了个素油菜,在电炖锅煮上粥,隔层里放上馒头。

晚饭是在客厅里吃的,家中摆设陈旧,地方也小,东西一多,便显得拥挤。

唐葵却觉得安心。

她幼时便随着母亲生活,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小时候,每当她问起父亲,唐妈妈会说,她其实是上天看母亲一个人孤单,特意送下来陪伴她的,所以没有父亲。等到她长大了,这种说辞瞒不过去了,唐妈妈才告诉她,其实她父亲早就因病去世了。

实质上,唐葵的童年生活过的并不算糟糕。虽然没有父亲,但她妈妈对她十分疼爱。而一同读书的小伙伴,懂点事的,也都会被各自家人提醒,不要在她面前谈起父亲这个话题。

除了没有父亲,唐葵并未觉得自己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倒是唐妈妈,后来认识了现在的唐爸爸,两人结婚,她的名字也从许葵改为唐葵。从安山镇搬到唐家,突然变大的家和更舒适的生活,却让年纪尚小的唐葵有种不真实感。

不过她还是很感激唐格和唐爸爸,他们两个,对待唐葵,真的是当成亲人一样疼爱。一开始她想象中被继父和继兄欺负的场景,完全没有出现。唐格为了表示对新来妹妹的喜爱,还主动提出把自己比较大的那间卧室让给唐葵。

唐爸爸完全符合了她之前对父亲的想象,在她犯错的时候,会耐心纠正;所有奖罚,与唐格别无二致。

有时候,甚至对她比对唐格都好。

一顿饭刚刚吃完,唐葵主动帮忙刷碗,江竹负责收拾客厅。刷到一半的时候,唐葵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心想方才已经向唐妈妈报备过了。这个时候再打电话过来的,不是周盼盼就是宋清,她对着江竹说:“你先帮我接一下,我这就过去。”

说着,她把碗上面的泡沫冲干净,放在一旁,摘下手套,拿一旁的毛巾擦擦手。

江竹的声音传过来:“我是江竹.”

“她在洗碗,马上过来。”

唐葵出去,接过手机。屏幕上,清楚地显示出“叶时言”三个字。

唐葵下意识地皱了眉。

这个家伙,怎么又打电话过来了?

江竹不动声色,声音不大不小,电话彼端的人刚好能听清:“我先去调水温,今天一天你也累了,等下早点洗澡休息。”

唐葵应了一声,冲他比出一个OK的手势。

握着手机,唐葵问:“这么晚了,你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叶时言显然比那天晚上清醒多了,声音也恢复了平常的慵懒,仿佛那天晚上的失控从未有过一样。

他说:“葵葵,那些东西,是白唯怡发给你的吗?”

“你现在问这些有意义吗?”唐葵又好气又好笑,“叶时言,我无权干涉你自己的私人生活,也不能拿我自己的标准去要求你——不,确切地说,也不会,不想去约束你。咱俩没什么关系,就算以前我对你有过那么一丝幻想,那也是我年纪小,不懂事——”

她的声音提高了些,江竹刚刚调好水温,听到最后一句,犹豫了一下,又悄悄地进了厨房,去收拾剩下的碗筷。

“葵葵,”叶时言打断了她,或许是被她的情绪所感染,他也有些激动:“我不知道那些东西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我承认,我确实很无耻。但你没有必要就这样,我劝你一句,去看看心理医生,好吗?就以一个哥哥的身份,求你了,成吗?”

他难得用这样卑微的语气和她说话,唐葵冷笑着打断他:“有哪个哥哥会对自己的妹妹产生非分之想?”

叶时言呼吸一滞。

啪。

厨房方向传来碗碟落地的声音。

唐葵深吸一口气:“你也别求我了,该我求你。求你了,叶时言,你要是真为我好,就不要再来打扰我了,可以吗?你越是这样三番五次的打搅,越会让我想起那些东西。”

“可是我……”叶时言话说了一半,停下来,声音有些抖:“我想帮帮你。”

“怎么帮?厌恶疗法吗?”唐葵疲惫地揉揉眼睛,“我原本一整天都很开心,而你‘出于好心’的这通电话,直接破坏了我所有的好心情。”

她看向厨房方向,只听见水流的声音,她说:“我要去忙了,叶时言,我希望以后没什么事情的话,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

“……我喜欢你。”

叶时言说:“一开始我不知道,也——”

“嘟嘟嘟——”

回应他这一番告白的,是电话挂断的声音。

唐葵压根就不想再听他多说。

什么真情告白,什么犹豫再三终于下定决心……

唐葵一点都不在乎了。

厨房里,江竹已经把碗洗干净了,现在正擦水池。看到唐葵过来,他有些抱歉地笑笑:“刚刚倒洗洁精的时候,走了神,不小心摔破了一个碗。没打扰到你吧?”

“就是,太滑了,”唐葵说:“刚刚我洗的时候也差点给摔了。”

她很少与人发生争执,大概是性格的原因,经常会做出让步。而刚刚和叶时言的“争吵”,说到后来,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想方设法,让这个人离她的生活远远的。

江竹没有多问,她也不想多说。皮蛋一如既往的傻乎乎,大概因为唐葵会给它揉肚子的原因,一直绕着她打转。唐葵去洗澡的时候,它也颠儿着小短腿啪嗒啪嗒地想往里面钻,被江竹一把拽了回来。

少不了又是一顿教育。

唐葵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她拿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问江竹:“有吹风机吗?”

江竹起身去拿,唐葵的头发长的很快,刚认识的时候,还刚刚盖过肩膀,现在已经过肩胛骨了。

“我帮你吹吧,”江竹说,“你坐在这里。”

唐葵乖乖地听了他的话,坐在椅子上,江竹调好温度和风力大小,在手上试了试,一手握住唐葵的头发,一手握住吹风机。

吹出来的风是暖融融的,不烫,她的头发细而软,握在手里,江竹都不敢用力,生怕一用力,就弄断了。

江竹吹头发的时候非常细致,一缕一缕地吹,吹着吹着,掀开了她最后一层头发,露出了洁白的脖颈。

曲线优美,没有一丝多余,一切都恰到好处。

或许是从来没有晒过的缘故,她后面的皮肤很白,嫩生生的,像是双皮奶,吃到口中应该也是甘甜柔嫩的。

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香气,她用的洗发水和沐浴露都是他的,香精含量少,几乎没什么香气。江竹早就习惯了,但此时他却从她身上闻到了淡淡的甜香。

江竹试图转移一下注意力,脑子里默默地调出肌肉脉络图片,寻找一下颈神经的位置,以免自己心猿意马。

可还是没有用。

那块白嫩像是有魔力一样,吸引着他的目光。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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