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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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早有侍者在旁等候。指引着二人,穿过大厅,往三楼去。路上遇见了白唯怡,今日没有穿高跟鞋,也没有化妆,清清爽爽一张脸,见到江竹二人,只微微一笑,摇摇手,算是打了招呼。

她朗声说:“等一会有了空闲,别忘了过来找我,我有礼物要送给你们。”

三是单独的雅间,推门进去,唯有秦硕与唐叔两人。

一看清里面的人,唐葵眼皮一跳——倘若她父亲真的是秦硕的话,那还不如没有父亲。

但随即,她又释然了——她父亲明明姓许,又怎么可能会是秦硕呢?

落了座,唐叔指着秦硕,眉头一皱:“还不快给江医生道歉!你还想让我请你不成?”

秦硕面如土色,牙一咬,端着酒杯过来了,递给江竹,低三下四地说:“对不住了,江医生。”

唐叔面露不悦:“单单是这样?一句话就成?”

秦硕红了眼睛,又一举那酒杯,深深鞠躬,声音大了些:“对不住了,江医生!”

唐叔提高了声音:“跪下!”

“不必了。”

江竹淡淡地说,他自秦硕手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怎么说,秦硕也比他年长接近二十岁,道歉是一回事,遭受侮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唐叔脸上这才露出点笑:“江医生肚量大,好。来,都吃饭。吃了这顿饭,就将往日恩怨一笔勾销了吧。”

唐叔想充当和事佬,正好秦硕也该敲打敲打,省的他得志猖狂,忘了这A市的若干产业,究竟该是谁说了算。

“宁达那人,我也找人丢了出去,一个老赖,也不知好歹,”唐叔说:“法院那边也撤了案子,也向律师事务所那边赔了违约金。只是省中医那边……若是让宁达亲自上门道歉,会不会撤销对江医生的处罚?”

江竹脸色不变:“这个就不劳唐叔费心了。”

唐叔健谈,秦硕接下来几乎不怎么动筷,除却开头的道歉外,不发一言。

唐葵心神不宁,心里记挂着他说的事情,菜也吃不下。再怎么美味的饭菜,倘若心里揣着事情,下肚之后也索然无味。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唐叔敲了敲桌子,秦硕木着一张脸离开。唐叔清清嗓子,放轻了声音:“唐葵,我现在带你去见你的父亲,成吗?”

唐葵拉着江竹的手:“我要他陪我去。”

唐叔知他们不放心,思忖片刻,最终点了头:“可以。”

下了楼,唐叔径直往门口走去,忽然白唯怡便走了过来,冲着唐叔笑:“不知道能不能耽误一下唐叔的时间。我想和唐葵说两句话,成吗?”

“那你快点,别磨叽。”

得了唐叔的允许后,白唯怡环顾四周,把一个小盒子递给唐葵,小声说:“秦硕偷税漏税多年,之前还在风月佳人打伤过人,里面都是我搜集来的证据。我明天就回美国了,等我一走,你就把它交给税务稽查局。”

唐葵接过,叮嘱:“你小心点。”

白唯怡只是笑,看他把东西收好,转身就走。

出了明月阁,上车后,唐叔不经意地问:“方才那白丫头给了你什么?”

唐葵说:“送给我了条手链。”

说话间,她偷偷地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进手包中,又将手腕上的珠子褪下来,放进盒子中。但唐叔也没再问,只是说:“你如今过的还舒心吗?”

“挺不错的。”

唐叔又沉默了,片刻后,他沉声说:“等下见了你父亲,也不要抱怨,有什么委屈,你告诉我,唐叔帮你解决。但在你父亲面前……你还是多说些开心的事情。”

车子一路出了城,往郊外走,路灯沉默地立着,将前路照亮。

唐叔带着他们去了西山墓园。

唐葵曾经来过这里,一下车,脸就白了。

唐叔率先下了车,亲自为她拉开的车门。

“走吧,”唐叔低声说:“许林在里面等你很长时间了。”

许林,是她父亲的名字。

唐妈妈当年嫁给许林,只摆了酒席,连结婚证也没扯。

后来唐葵的户口,还是费了很大一番周折才安上去的。

江竹搂着她的肩膀:“还好吗?”

“没事。”

唐葵低声说。

许林的墓碑在最里面,丝毫不起眼,墓碑上贴了张照片,还是二十多岁的模样,抿着唇,面对镜头也不笑。

唐葵的那双眼睛,长的和他很像。

唐叔拎着酒瓶,斟了满满一杯,从左浇到右。

“论起来年纪,许林比我还大上两个月,”唐叔浇完了酒,对着墓碑说:“许林,我把你孩子带来了……你还不知道你有个女儿吧?都长这么大了。”

说到这里,他招招手,让唐葵过来。

唐葵看着那张照片,嘴巴张了张,还是没能叫出声。

虽然他给了她一半的血肉——但,对她而言,到底还是陌生的。

唐叔看着她僵硬地站在那里,也不忍苛责她。

“当年我遇到许林的时候,他诊断了肺癌,晚期,”唐叔把坟墓前的酒杯斟满,沉声说:“在狱中,他曾帮助我多次。他比我先两年出狱,临走前却让我帮忙照顾他的妻子……可惜,等我循着地址找过去的时候,你们已经搬家了。”

唐葵低声说:“他该亲自回去的。”

她忽然就明白了父亲不归家的举动——留有案底,又患绝症,家庭本就贫寒,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所以他宁愿一个人死在外面,也不肯给家中捎封信吗?

只剩妈妈一人带着她,干农活,做些零活,一双眼睛都快熬坏了;后来受不了村里人的风言风语,才把她带到安山镇,租房子,拼命打工,加班,只为了将她养大。

唐葵见多了妈妈的辛苦,此时哪怕知道许林有苦衷,也不能如此轻易地原谅他。

唐叔说:“当初我也未见到他最后一面,后来一路打听下来,发现他不曾回家,而是去了A市打工。辗转多次寻到他房东,那时他已经去世了,什么也没留下。房东联系不到他家人,拿了他剩下的钱,将他葬在这里。至于你母女二人,我只听人说你母亲改嫁,便没有打扰……”

若不是唐葵那双眼睛和面容,唐叔也不会再去查她的身世——在发觉她是许林的女儿之后,唐叔心中百感交集。

喜的是终于能兑现当初在狱中的诺言,忧的是自己的下司欺负了许林的未来女婿。

唐叔咳了一声,对唐葵说:“你父亲这边,少来人拜祭,你今后若是有时间,多来看看他,成吗。”

☆、坚果干软蛋糕

虽说是请求,但唐叔笃定了她会答应。

唐葵说:“这件事情……我想和母亲商量一下。”

唐叔也不多勉强, 他往唐葵手中递了一个酒杯:“虽说他未曾照拂过你, 但好歹父女缘分一场, 你敬他一杯酒, 总可以吧?”

唐葵接过那酒杯,半跪在坟墓前, 张张口, 最终还是叫不出那个称呼。

她把酒杯举过头顶, 又倾倒在泥土之中。

祭拜完许林,下起了迷迷蒙蒙的小雨,毕竟快到立夏, 雨水落在脸上也不冷。

三人穿过一个个寂静的坟墓,往外走出。江竹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唐葵穿上。

唐叔大步在前走, 未曾回头, 朗声说:“若是今后有什么事情,只管来找我, 在我能力之内的, 必定帮你。”

唐葵到家的时候, 唐妈妈已经等了很久, 焦急不安地来回走动。

江竹没有进去, 目送她上了楼。

一直到看到她,唐妈妈才松了口气:“今天这是去哪里了?怎么头发都湿了……”

她拿毛巾回来,给她细细地擦, 擦了半晌,看到唐葵眼睛泪汪汪的,吓了一跳:“怎么?江竹他欺负你了?”

“没有,”唐葵摇摇头,问:“妈妈,你还记挂着我父亲吗?”

唐妈妈给她擦着头发,敏锐地察觉到些东西,手下动作不停:“你知道他如今在哪吗?”

唐葵说:“在西山墓园。”

唐妈妈擦头发的力气大了些,拽疼了唐葵,她喃喃低语:“也对。”

她再不说话,神情落寞,给唐葵擦干了头发,不发一言,上了二楼。

次日,一大早,江竹就打来电话。

省医学会的鉴定书下来,同北城医学会的结果别无二致——不构成医疗事故罪。

与此同时,宁达那边也撤销了诉讼。

据归家探母的周盼盼讲,昨天晚上,有人看到宁达喝的醉醺醺,被从车上拖下来丢到路边,冻了半夜;他瑟瑟发抖地去了卫生室,里面的医生不肯给他输液,只给他开了规规矩矩的感冒药和退烧药——

“万一你再有个好歹,赖在我这小地方又闹又砸的,再告一遍,我不得赔你个倾家荡产?”

周盼盼把这话学给唐葵听,乐的不行:“这也算是恶有恶报了吧!”

此事算是圆满解决,省中医院那边,也撤销了对江竹的处罚——

医闹关乎的,不仅仅是医生的利益,受到损害最多的,其实还是病人。

盯着这件事的医学生并不算少,他们或因一腔热血,或出于对医生梦的憧憬来投身医学。医学生原本就辛苦,五年读书,三年规培,不停的进修。

但万事不是绝对,从死神手中抢救病人,也并不会每次都会成功。倘若医生因此而受到严重处罚,凉了一干从业者的心,久而久之,当医生成了高危职业,从业人员稀少,那么多的病人,又该向谁求助?

邓临私下里找唐葵谈过,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话,对不住江竹。那夜江竹让他把代签的申请送去给主任。主任不在办公室,他当时烧的昏昏沉沉,也不想久等,直接告诉江竹主任已经签过了。

温主任一直与江竹不太对付,而在值班期间擅自外出一个多小时也是大错,在出事之后,一口咬定自己始终在值班室内,压根就没收到申请书,还动用关系偷偷删掉了那晚的监控。

江竹见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隐瞒了邓临说谎的事情。

因为此事,邓临对江竹十分歉疚。等到温主任再次擅离职守之后,他一封举报信,发送到了院长的信箱。

且不管温主任接受到处罚后如何跳脚,唐葵陪着江竹,前往安山镇的家,把一些东西再搬回来。

好多天未曾回来,植物长的依旧很好,把几盆花小心翼翼地挪到车里,稍微大点,带不走的,就移植到土地中。其实也没什么好带走的,主要把衣物和被子拉出来晒一晒,放进收纳袋中,收进柜子里。

大概因为快到了夏季,天气变化大,中午还是风和日丽的,下午三点左右,忽降暴雨。

唐葵本来站在葡萄藤下看那小葡萄,绿油油,小米一样大小,串在一起。豆大的雨点砸下来,她仰脸看,只见乌云将太阳完全遮蔽了。

外面起了一阵风,树都被吹的摇摇晃晃,晾衣绳上的被子也被吹起来。唐葵大声叫着江竹的名字,把被子收起来。

赶在暴雨倾盆之前把被子都挪到了房间里,站在檐下往外看,大雨如注,地上一滩又一滩的水,土地喝足了,聚成一团往外流。这时候的雨并不算冷,唐葵换上拖鞋,搬了个小椅子,等着雨停。

江竹也拎着椅子出来,他手里还拿了一叠彩纸,对折几下,一扯,就是一个小纸船。

唐葵把小纸船放在水面上,雨点打的小船东晃西晃,歪歪扭扭地顺着水往前漂。

“暂时没办法回去了,”江竹说:“风雨太大。”

“家里还有东西吃吗?”唐葵侧脸看他:“再住一晚也不要紧。”

蔬菜倒是没有了,这么大的雨,出去买菜也很辛苦。江竹从冰箱里找出两袋速冻水饺,厨房里还有些挂面和鸡蛋。

唐葵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了一声,今晚回不去,请她别担心。

下雨天的夜晚到来的似乎特别早,云彩暗暗地压下来,雨势稍缓,但仍不能出行。

江竹烧开了热水,拆开包装袋,把冷冻的饺子倒进去。

唐葵看上午刚移植的那株月季花,种的浅,因为在地势低的地方,根都被冲刷出来。她穿着拖鞋,顶着旧雨衣,及时地把花重新挪了个地。

江竹出来叫唐葵吃饭,见到的是这样的景象——

一个顶着墨绿色雨衣的小身影,袖子裤管皆挽到肘关节处,白生生的肌肤上沾了黑泥。

江竹叫了声她的名字,唐葵一抖,脚下踩到松动的泥土,一滑,险些摔倒。

泥点子也溅到她的裤子上。

像极了一只小泥猴。

唐葵淌了满脚的泥水,走到台阶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能帮我端盆凉水来吗?我洗洗脚,不然会把地板踩脏的……呀!”

江竹把雨衣拽走,将她打横斜抱起,她的脚上还带着泥水,甩到他裤子上,江竹也毫不在意。

“你看看自己的衣服,”江竹无奈地笑:“需要洗的。不仅仅是脚。”

原来那雨衣好久没人用,上面有了小破洞,雨水顺着破洞流进去,衣服也湿了不少。

唐葵害怕摔下去,牢牢地攀着他的脖子。江竹把她抱进卫生间,找了些自己的衣服递给她:“水温已经调好,你直接洗就行。”

等到江竹转过身去,唐葵手放在门把手上,准备关门。

江竹忽然制止了她关门的动作,一手抵门,一手搂过她的肩膀,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额头,鼻尖,脸颊。

最后是嘴唇。

这个吻小心翼翼的,起初是试探,谨慎,待到察觉她明显不抵抗以后,才试着大胆放肆起来。

“洗完出来吃饭。”

好长时间,江竹才松开,吻着她的脸,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不然一会饺子就凉了。”

唐葵唔唔两声,手指捉住他的一片衣角,又好气又好笑——倒是放开呀,不然让她怎么洗澡?

等到吃饺子的时候,果真凉了不少,不过尚能入口,唐葵有些饿了,制止住江竹再去温一遍的举动。她吃起来也丝毫不顾及形象,一口吞掉一个,足足吃了两碗;而江竹呢,看着她吃,自己也开心,站起来替她倒杯水,柔声劝:“慢点吃,别噎着。”

酒饱饭足,洗漱完毕,唐葵还是睡在之前的房间,只是过了不到一刻钟,江竹就敲响了她的房门。

打开门,江竹穿着睡衣,手背在后面,望着她,低声问:“我刚刚看了天气预报,今晚是雷阵雨。”

“然后呢?”

“你害怕打雷吗?”

唐葵摇摇头:“不怕,怎么了?”

江竹笑起来,从背后拿出一个枕头来:“我怕。”

唐葵瞠目结舌:“……所以呢?”

江竹抱着枕头,往前走了一步,声音低下来:“今天晚上,你介意把床分一半给我吗?”

“我……”

拒绝和同意的话在嘴里含了半天,唐葵最终把门又打开了些:“你进来吧。”

作为一个合格的“暂住者”,江竹不仅带来了枕头,还把被子也抱了过来。

床不算窄,但也不是特别宽,睡两个人的话,还是免不了紧紧挨着。

唐葵一直纠结到江竹伸手过来,她虽然还在发抖,但已经不是内心惧怕所导致的——她不再去想那视频中的画面,露在空气中的肩膀上起了一层小小的鸡皮疙瘩。

江竹搂着她的脖子,亲吻她的脸,毫无章法可言,只想把眼前人完全占为己有。

他低声在唐葵耳边说:“我没什么经验,如果不舒服的话,及时告诉我。”

唐葵抖着身体点头。

……

今夜风狂雨骤,窗外的叶子在雨水的洗礼下愈显翠绿。初绽花朵不堪风雨的击打,摇摇晃晃,水面上浮着残红。

等到天蒙蒙亮,雨势缓和了不少,但断断续续的,依旧飘着蒙蒙细雨。只可怜柔软的花枝,经此雨打,七零八落。

唐葵沉沉睡过去之前,心里无比的愤怒——不是说雷阵雨吗?一晚上了,一声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和谐的很严重啊,之前管三微博说又被请去喝茶了,十分愤怒。为了不给网站抹黑,我和谐点,请小天使们见谅~

☆、巧克力酥皮泡芙

唐葵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像是被拆了一遍骨头, 她躺在床上, 刚刚睁开眼睛, 又闭上了。

大脑一片空白, 除了睡觉,什么也不想做。

江竹不在旁边, 昨夜的雨已经停了。窗户开着, 唐葵听到了锅铲与铁锅碰撞发出的声音。

她有些饿了。

又躺了好长时间, 她才慢吞吞地起床穿衣。床单上一片污浊,她抽出来,叠在一起, 放进旁边脏衣篓中。

腰间有两道鲜明的指痕,江竹昨晚有些失控,按的她疼到炸裂。

唐葵下楼, 每走一步, 牵扯到伤口,嘶嘶地抽着冷气。

以前和周盼盼她们聚在一起聊的那些, 都是骗人的!一点儿也不好!

她腹诽着, 扶着楼梯挪到客厅里, 始作俑者围着个小熊围裙在做饭, 听见了身后的动静, 笑着回过头来:“一会饭菜就好了,别急。”

唐葵一点儿也不急——她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劲儿,也不饿, 控诉地望着江竹:“你昨天太恐怖了!”

江竹去厨房端了一碗红枣枸杞粥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都是我的错……来,先吃一点,补血的。”

他见唐葵不动筷,单膝跪在她面前,拿勺子舀了一勺,吹吹热气,递到她唇边:“乖,张口。”

看着唐葵慢吞吞地喝了,他一勺又一勺,直把小碗里的粥都喂净了。江竹才站起来,摸摸她的脑袋:“还疼吗?”

唐葵拼命点头:“超级疼!”

“……有没有撕裂的伤口?用不用我看一下?”

唐葵摇头:“不用不用,应该没有。”

中午两人吃的都不多,唐葵一开始还不觉饿,但江竹做的菜味道很好,不知不觉就吃掉了一整碗米饭。

下午江竹规规矩矩的,大概是考虑到她的身体情况,没有怎么碰她。唐葵一晚上没怎么睡觉,迷迷糊糊的躺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再醒来的时候,外面天都黑了。

房间里的灯没有打开,黑漆漆的。

推开门,只见楼梯扶手上,缠绕着一串又一串的小灯,发着柔和的光;玫瑰花瓣从楼梯上往下延伸,唐葵顺着花瓣走,走到了客厅里。

江竹还在往窗帘上挂彩灯,听得后面的动静,回头看到唐葵,愣了一下,把最后一个彩灯挂上。

他有些手足无措:“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唐葵看这一屋子的灯,还有玫瑰花瓣,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这是想弄个灯光晚餐?”

江竹摇摇头,他凝望着唐葵的眼睛,忽然间单膝跪在她面前。

“我年纪比你大很多,可能有时候会考虑不到你的想法,”江竹仰脸望着唐葵,“但我会去努力跟上你的思维。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告诉我,我会改。”

他这样郑重其事地说话,唐葵几乎可以窥见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了。唐葵一颗心跳的不行,几乎要冲破胸膛蹦出去。她扶着栏杆,眼睛不眨一下地望着江竹。

他从口袋中取出一个丝绒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素银的戒指,镶着一颗小巧的钻,闪闪发亮。

“我想说的是,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以期待的眼神看着唐葵,目光温柔的像是一汪湖水,唐葵要在那温柔中溺亡了。

“我愿意。”

她低声回答,伸出了手。

江竹笑起来,他的手有些抖,把戒指取下来,抖了好长时间,才给唐葵戴上。不大不小,尺寸正好。

望着套着戒指的纤细手指,江竹低头,在她手背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终于得偿所愿。

*

正式商议婚事的这天,天气晴朗,倒春寒已经过去,夏季的酷热尚未侵袭。

唐爸爸特意推掉了几场会议——依他的话来说,钱是什么时候都能赚,但女儿只有这么一个,必须好好谋划谋划,绝不让她吃丁点苦头。

两家人谈的还是比较愉快——在征求了两人意见之后,把婚期敲定在六月初。

商议婚事的前天晚上,宋清在房间里吃橙子,唐葵已经告诉了她,近些天她吃的水果,基本上都是郑深送来的。

唐葵无意为郑深求情,她只是作为一个好友来软宋清,说:“个中是非曲直,我一个局外人,也不好说什么。你做事要考虑到以后,不要再让自己后悔。”

宋清沉默不语。

宋清肚子已经完全显露出来,唐葵也不敢让她担任伴娘,这个艰巨的任务自然又落在周盼盼身上。

周盼盼恨嫁的心随着两位好友的相继成婚而活跃起来,捧着唐葵的婚纱悲叹:“什么时候我也能穿上这婚纱啊啊啊啊啊!”

恰好邓临来试伴郎服,闻言,翘了嘴角:“你若是不介意,明天咱们就去结个婚。”

周盼盼冲他翻了一个白眼。

那份白唯怡得来的资料,江竹一离开安山镇,就将它交了上去。不过一星期,便有了反应——风月佳人暂时查封,秦硕被带走调查。此时真的可以说是树倒猢狲散,唐叔也不肯对他施以援手,还对外人说是天道轮回,多行不义必自毙。

一周后,结果就下来了——秦硕涉嫌逃避追缴欠税罪,罚补齐税额,并且处以一年的拘役。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秦硕在牢里的第二天,突发心脏病,紧急送往省中医院。

而那天的值班医生,就是江竹。

做完手术,等麻醉剂的作用下去,秦硕从昏睡中悠悠醒转,看到的就是江竹熟悉的一双眼睛。

哪怕带着口罩,他也认出了。

秦硕艰难地想起身,嘶哑着名字叫他的名字:“……江竹。”

江竹淡漠地瞧着他的脸,与对待其他病人别无二致。在确认他没事之后,嘱咐了些注意事项之后,就离开了。

秦硕嘴唇发干——是了,他如今就是一个患了重病的囚徒。那怕再怎么憎恶江竹,此时也做不了什么。

有护士过来拿棉签沾水,给他擦拭干裂的嘴唇。秦硕闭着眼睛想,一生算计,谋利,最后他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最后还栽在一个小丫头手上。

秦硕想到白唯怡,讽刺地笑了。

当初以为这家伙要的是财,没想到,要的是他的命啊!

*

自打婚期定下来之后,唐妈妈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多。

她常常织着围巾就开始出神,毛线团掉在地上,皮蛋叫了好几声,把毛团拱到她脚下,她才回过神来。

唐葵问:“要不要去看看……他?”

她说的隐晦,唐妈妈反应过来,急促地说:“算了,我去看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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