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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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听了这准爹自以为是的结论,偷笑了半天,说他净胡诌,怎见得不是这娃儿喜欢热闹哩?

槐子老神在在地分析道:“咱俩都不是爱热闹的人,生的娃儿哪会爱热闹哩?”

菊花摇头道:“跟爹娘不一个性子的娃儿多了去了。这怎么能说得准哩?你快走吧,不然买完东西该回来晚了。把葫芦抱到车上去,他也爬够了。我看他就要会走了哩!”

槐子起身将小葫芦抱到学步车上,一边羡慕地说道:“这小子长得实在好,又不大说话,还有主意,长大了准比他爹还能耐。”

他逗弄了葫芦几句,方才转身出去了。

菊花做了一会针线,觉得脖子有些酸,腿也肿胀发木,手也出汗,拿不住针,便站起身在树下来回走动,一边教小葫芦说话。

天气虽然凉爽了些,可是丝毫没有下雨的迹象,不论是池塘里,还是小河里,都只剩下不多的水,也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菊花娘家和婆家都从鱼塘捞了不少鱼卖了,也晒了不少鱼干。要是天旱太久的话,塘底被晒裂缝的日子都有呢,那时可就惨了,不得不将鱼儿子鱼孙子都要逮起来,明年可不要麻烦?

这些日子村里都在从镜湖往外车水。这个大湖要是弄干了,其他的小池塘自然也保不住。

她望着前面没精打采的绿竹,似乎少了些鲜活的气息。正想着,院门外传来云影的叫声:“菊花,是我。你在么?”

菊花忙上前迎她进来,问道:“你不是去李家了?宛儿是咋回事,不舒服么?”

云影微笑道:“不是,她怀孕了。呵呵,村长跟李婶子可高兴了。不过,哼!”

菊花见她先还笑着说李长雨媳妇怀孕的喜信,接着却拉下脸来哼了一声,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你怎么了,这么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谁惹你了?哎呀,莫不是他们没留你吃晌午饭,所以你不高兴了?”

她故意开玩笑地这么说,惹来云影一个白眼,想说什么又停住,对菊花道:“我去厨房瞧瞧,看婶子那有啥吃的没有。”说着蹦蹦跳跳地跑进厨房。

菊花听她说话不自觉地带了这地方的乡音,忍不住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云影手里攥了半截菜瓜,边啃边走出来,扯过一根小凳子,往小葫芦的学步车跟前一坐,对着他吃,故意馋他。

小娃儿则满脸带笑地望着她。终于,她被他纯净的眼睛看得不忍心,只得叫道:“好啦,好啦!别这么可怜巴巴地望着我,我分一小块给你吃就是了。唉!谁也不舍得苛待你。”

说完起身去厨房用刀切了薄薄的一个圈递给葫芦,让他磨牙。

菊花微笑地看着她,觉得她比刚来时精神头好了很多,恢复了少女的活泼与烂漫,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伤心的往事也会渐渐淡去,等到自己平安生产,她医术再进一步,就更加好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云影的麻烦

云影吃完了菜瓜,去井边舀水洗了个手,对菊ā道:“我本来准备在宛儿那吃饭的——她准备了好些菜,都是我爱吃的。可是李长雨来了个同窗,姓陈,这人烦死了,问我好些话儿,我也懒得理他,就对宛儿说还要帮你把脉,先回来了。”

菊ā猜她说的可能是陈家的少爷陈昱,便诧异地问道:“长雨哥的同窗来了,不是该由他另外招呼么?你跟宛儿该在内院才是,怎么跟他倒赶在一块了?”

云影撇撇嘴道:“先在门口碰见了,他大概问了长雨兄弟,得知我是一个大夫,就让他代为引见。见了我,又说他娘身上有积年的沉疴,想请我去陈家帮着看看。我想着反正哪天也要去集上的药铺,就答应了他。谁知他又哩嗦问了许多废话,两只眼睛也不老实,叫人气闷,我就回来了。哼,回头让师兄去他家好了。”

菊ā听了愕然,然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如今她已经恢复女装,一身浅绿撒ā衣裤,头上简单地挽了个发髻,插了一只碧玉簪,凤眼流波,红唇吐蕊,婷婷似嫩荷摇出无限风姿,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云影莫名其妙-地问道:“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

菊ā含笑摇头道:“怎会不对呢?他一个男子,原不该这么对你,难道不知道‘非礼勿视,么?不过,云大小姐,你也不能怪人对你如此,谁让你长得这么美呢!你这样出去帮人治病,迟早要惹来麻烦。”

云影看着菊ā脸上的面巾悻悻地说道:“赶明儿我也学你,弄幅面巾戴上。

真是的,明明脸都好了,还戴这鬼东西,不过确实少了好些麻烦。”

菊ā道:“我戴人家不会多想——反正我丑名在外;你若戴了,人家肯定会对面巾下的容貌更感兴趣,他想着该是如何美丽的容颜·才要这么遮挡住。”

云影微皱秀眉,冷声道:“哼!我也不是好惹的。跟着我爹走了那么多地方,没点防身的招数还能活到现在?”

菊ā叹了口气,拉她坐下·轻声道:“你也不可大意——你这样子实在太打眼了。云影,我本不想多话的,可是咱们也算是好朋友了,我见你这些日子心情也好了些,那么,你还准备跟秦大夫这么若无其事地过下去吗?”

云影听了她的话,本来轻松的脸色忽地就沉了下去·笑容收敛,沉默半响才道:“我也不知道。我都不晓得我们到底是怎么了,好像事情过了,大家也不再提起,你也没怪我,可是我和师兄却不能再跟以前一样了。”

菊ā摇头道:“还不是你的心结未解。你要真的什么都放下了,肯定就不会这样。有空就跟你师兄谈谈,不管怎样·你们是多年的师兄妹,你心里有事不是该跟他谈吗?有时候,两人中间只隔了一层纸·捅破了,就啥都看清楚了。”

云影揉着手指沉默不语,小葫芦在她面前一个劲地挥舞胳膊,她也没看见。

菊ā又道:“你二人皆是出色人物,走到哪都会引人瞩目,若是一直这么僵持下去,旁人就会趁虚而入。像今天的陈少爷,他显然是对你起了心思。你就算不喜欢他,明天说不定会来个马少爷,后天说不定来个张少爷·你不嫁人,麻烦就不断。你师兄那边肯定也是。”

云影闻言抬头看着菊ā,幽幽地问道:“那你喜欢过我师兄吗?”

菊ā差点被口水呛死,哭笑不得地瞪着她,见她一副认真的样子,想了想道:“喜欢一个人或者说爱一个人·不是那么简单的。像你跟你师兄经过多年相处,才会有这份感情;我跟槐子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喜欢对方的。所以说,你们师兄妹虽然都很出色,让见到你们的人都很喜欢,但那并不是什么爱,中间还缺少一份相知。你想,若是没有一份相知的话,那往后遇见跟你们师兄妹一般出色的人又会怎样呢?若是遇见比你们更出色的人又会怎么样呢?那岂不是要见一个爱一个?这跟凭借财富权势容貌来取决人又有什么两样?”

云影点头道:“所以我见那个陈少爷对我热乎才不舒坦,就好像个贪图美色的登徒子一样。李长雨怎会有这样的同窗?”

菊ā笑嘻嘻地说道:“往后避着他就是了。他还不是想跟你接近,然后看能不能跟你‘相知”然后再‘相守”

云影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菊ā也想起什么似的,正色对她道:“说了半天都是废话,我忘了跟你说最重要的了。”

云影抬眼看她,菊ā道:“也不知当初你是怎么想的。不过我要跟你说,你与其费尽心思对付心上人身边女人,不如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心上人身上,牢牢地抓住他的心,这样就是来再多的女人都没用。不然的话,你对付了张小姐,说不定还有王小姐。”

云影忽然放松下来,笑问道:“那你说,要是你把心思都放在心上人身上,却没有抓住他的心,他依然喜欢了别的女人,那你怎么办?”

菊ā肃穆道:“怎么办?难道离开他还不能活么?果然一心一意地对他,还没能抓住他的心,这种人要么是薄情寡义之人,自当弃如敝履;要么就是跟他缺少相知,如此付出还不能令他回头,那也该死心。可是秦大夫不是这种人。你们之间要是坦诚以待的话,我相信他自己会帮你赶走所有对他别有用心的女人。”

云影点点头,轻声道:“是丨师兄从不会为美色所动。他根本就不会像那个陈少爷那样,见了美丽的女子就献殷勤。也就是因为这个,我见他帮你弄了许多药,才会疑心……”说着她声音低了下去,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菊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那是你年纪小心里没成算,其实直接问清楚不比乱猜强?你记住了:愚蠢的女人才会去对付女人,聪明的女人只会对付男人。”

云影睁大眼睛望着她,不可思议地问道:“你哪来这些怪想法?你比我还小呢!”

正说着,恍惚听见门外“咕咚”一声,不知什么声音。两人吓了一跳,云影忙道:“是你哥嫂回来了,我去开门。”

她蹬蹬地跑到院门口,拉开院门,伸头左右张望了一番,纳闷地自语道:“奇怪,明明听见有人绊倒的声音,怎么不见人呢?”

她回来摇摇头道:“没见人。”

菊ā不在意地说道:“许是狗儿撞到了什么东西哩。”

两人说笑一会,云影面色好多了。

晚上掌灯时分,槐子才挑了一大担东西从集上回来。菊ā见了懊恼地说道:“你咋没想起来赶车哩?这么一直从集上挑回来,肩膀都要压垮了。”

槐子摇头微笑道:“我没忘记。不过三顺说他赶车去,所以我就没费事了。

这是从村里挑过来的,没挑多远。”

菊ā这才释然。

张大栓上来翻看了买的东西,点点头道:“差不多都齐了,咋酒水没有哩?”

槐子忙道:“酒水还在三顺家,我一趟挑不完,准备再去一趟哩。”

张大栓听了道:“那我去挑吧,你歇会。”说着去后面杂物房里翻出一担结实的藤编篓子,挑着迈入夜色中。

何氏端上热着的饭菜,招呼儿子吃饭,自己则跟菊ā将买来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拿出来,清理归顺。

何氏一边归整东西,一边惆怅地说道:“以前就指望杨子中了秀才,好扬眉吐气一回,如今他真的中了,心里又不踏实起来。咱们热闹地办酒,亲戚们也都来奉承,以为咱要发大财做大官了,可他们哪知道杨子整天读书幸苦,我瞧那样子倒比往常更担心事哩!”

小儿子到现在还没回来,就算回来了也是挑灯夜读,这情形让她心里少了些欢喜,多了些担心。

菊ā道:“所以我们不可得意太过,办一顿喜酒也就罢了,别在外边张扬得不知姓什么。人家送来的田地也不能全部都收下——也要看人挑选。”

槐子快速地吃完饭,丢下碗筷走过来道:“要依我,就别办酒席,要办也要等他中了举人再办才好,只是这事怕由不得咱们。”

何氏叹了口气道:“你瞧天天来那么多人,这顿酒席还能省得了么?咱们不办酒席,不晓得的人还以为咱是小气巴拉,舍不得那钱哩。唉!这些事就是面子头上光彩,人家哪管你有啥烦难和辛苦。要说,办酒席也没啥,就是不能闹得太过了。”

待张大栓挑了酒水回来,一家人计议规划了一番,方才洗漱歇息。

槐子扶着菊ā回房,小心让她靠在床上,背后垫了枕头,然后就着桌上一盏孤灯,一边帮她揉捏肿胀的腿脚,一边轻声跟她说话。

菊ā问道:“咋回来这么晚,这些东西又不难买?”

槐子道:“多跑了几家。再就是卖酒水的那家货栈,酒水不够了,等掌柜的去库房调货,也耽误了一会子。”

第三百五十二章担心云影

菊花点点头,桌上跳动的灯火,映着这暗红的雕花架子床和箱柜等物有些沉肃,若不是纱帐是浅粉色,这屋子就太冷色调了。黑夜里,看家护院的狗儿一声狂吠,引来远近人家的狗儿接二连三的应和,头顶响一声过雁凄清的唳鸣,让灯下的人心生感怀

槐子忽然问道:“云影跟秦大夫是咋回事?他们在闹别扭么?”

菊花一怔,奇怪地问道:“为何这么说?”

槐子轻轻地揉着她的脚心,对她道:“我今儿在集上遇见陈少爷,他跟我打听云大夫和秦大夫的事。还一个劲地问云大夫定亲没有。我想这可不好说,他怕是看上了云大夫哩。可是秦大夫那么出彩的人,比他不强多了?再说,人家师兄妹好的很,他家里连儿子都有了,这么插进来算是咋回事?于是我就说不晓得,不过看上去他们师兄妹好的很,说不准定亲没有。”

菊花听了瞪大眼睛,原来她还想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个陈昱对云影心生爱慕也是常情,谁知家里连儿子都生了,就这样的,还冒充未婚人士跟人求亲?

真是岂有此理

这不过是下塘集上的富户罢了,那些城里的还不知是怎么样呢

不过想想,她也太大惊小怪了,这个地方的有钱人家,通房丫头小妾姨娘,那不是司空见惯?不过因为她穿到了这穷乡村,没机会见识这些而已。

她轻笑道:“这不过是他痴心妄想罢了,云影怎会看上他?”

槐子点点头道:“她该嫁给秦大夫。不然这么在外抛头露面,她又是个没心机的,容易惹麻烦。如今下塘集可不比往年,人来人往的,比往常复杂多了。往常虽然穷,集上人少,可大多是庄稼人顶多会闹起来吵嘴打架,如今可是连放印子钱的、开赌馆的、开妓院的都有了。”

他说顺口了,没见菊花怪异地盯着他,忽觉屋里好像有些静抬头一看,就见菊花面色古怪地望着他。

他忍不住笑道:“你这副样子可是担心我?放心好了,我也不说啥人品了,就这些地方是如何害人,我都跟你哥看到三四回了——那真是家败人亡我活腻了才会去那种地方。不说别的,就那放印子钱的,那真是要人命。可是那些在赌馆赌输了的在妓院花光了钱的,就会去借高利贷,他们几家倒相好的很。”

菊花沉声地问道:“这是谁开的?”

槐子撇撇嘴道:“咱下塘集的人还真没这么坏,也不晓得是不是还没学会。这三家都是清辉过来人开的,其中就有衙门里的人,要是欠了钱不给,直接就锁到衙门里去了。我跟你说,我觉得这怕是县太爷开的——比直接加税好多了省得惹起民怨,这可是人家自愿送钱给

不管是谁开的,这都是不可避免的除非还跟以往一样,穷得榨不出油水,连鬼都不上门

槐子感觉到菊花的忧心,轻声道:“放心吧,我跟你哥都不会糊涂的。也难怪你担心,去这些地方的人并不见得就是品性不好,我们见到几个都是附近村子很老实的人,越是这样人越容易被人哄骗进去。所以,为了这事,你哥还特意跟来喜、你嫂子弟弟云根、你二舅家的来财都打了招呼,就怕他们上当被人骗。”

菊花沉思不语,好半天才道:“来喜表哥那么精明的人才不会被骗哩。倒是来财和云根,年纪小,满心里想发财兴家,容易被人哄上手。”

槐子点头道:“我跟你哥都想到这点也狠狠地跟他们说了,谁要是一时糊涂,进了那赌坊和妓院,回来非打断他们的腿不可——宁愿养一个瘸子也比败光了家业强。如今这几家可都是至亲,有一个陷进去,咱都要受牵累。”

菊花道:“怪不得云岚姐姐昨儿回娘家去了哩,想也是不放心。只是干这一行的,要是没点手段,那还怎么赚钱?他们肯定不会直接劝你去赌去嫖,总会先用其他名目引你上当,然后才会下狠手。所以,你们这样跟几个小的打招呼是不管用的,须得让他们小心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还有,不要跟不相熟的人搭讪,最好这两年少去集上,老老实实在家种田,那些人就想下手也难。”

槐子点头道:“那明儿再去叮嘱他们几句,这事不能大意了。”

菊花认真地看着他道:“你是不是觉着自己够明理,所以肯定不会做那些糊涂事?”

槐子诧异地问道:“菊花,你不信我?”

菊花摇头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你想象不出来那些人的手段,讹诈、勒索、哄骗,无所不用其极。也许你做一件丨事的时候,并不觉得这是件不好的事,结果就掉进了他们的阱。我这样说,不过是要你多长一个心眼,不要以为自己就比来财他们强。要是来财他们没出事,而你这个大家眼中有出息的人却被人弄进了妓院,那才是笑话哩”

一席话说得槐子面色肃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对菊花郑重地点头道:“我晓得了——定会小心的。你说的对,咱们庄稼人就是心实,说不定本来好心帮人,却被人讹诈,或者借着这机会被人骗,都是有的。”

菊花见他对这事上了心,便放心不少,两人遂歇下不提。

第二天早上,一家人才吃过早饭,就有那一表三千里的亲戚上门来,投靠外加借钱。总之,如今他们都当张家是靠山和指望,这秀才老爷在他们眼中就是无所不能的,若不跟他们解释清楚了,怕是以为中了秀才就能当官呢

张槐将菊花送去郑家,也不下地了,就留在家里支应这事;而张杨也没出门,跟哥哥一块面对五花八门的亲戚。

两兄弟一起在家坐镇,比张大栓跟何氏说话清楚多了,分量也重多了。一番厉害陈词,让那些想沾便宜的亲戚歇了心思;对那些的确困难的亲戚略施帮助,好言语劝回家;想将田地挂在张家名下的,则陈述其中厉害,然后等一月后再定。

至于上门的媒婆,张杨直接跟她们说,不中进士绝不定亲,于是婆子们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不说张家的热闹,且说菊花在娘家帮杨氏切茄子,一边娘俩说着话,小葫芦坐在一旁的车里,看着她们。

将紫红的茄子切成一条条的,在开水里捞一遍,沥去涩水后,再晒成茄子干,等冬天掏出来焖了吃,也弥补了冬日蔬菜少的缺陷。

菊花跟杨氏掌刀,刘云岚则将切好的茄子端去焯水,再沥干水后拿出来晒。这茄子一切开,很容易就变了色,所以她来回跑得飞快。

正忙着,云影也来凑热闹,如今她对这农家生活极为喜欢,尤其喜欢采收瓜果蔬菜,这点倒跟菊花非常相似。

菊花笑问道:“不是好些娃儿去卖药草么?你咋有空哩?”刚才她见好些男娃提了篮子,里面是晒干的徐长卿和桔梗,往秦枫住的院子去了。

云影到处找不到砧板,刘云岚便回屋寻了一块小砧板并一把小号的菜刀——是菊花以前用的,递给她,她接过来便切茄子边道:“我都已经收下了。他们也没攒几天,并没有多少药材。”

自从他们兄妹在集上开了家药材铺子,收集各种药材,那些半大的娃儿们可有事干了,一有空闲的时候,就扛着小锄头在山上转悠,寻找药草。这附近山头最常见的就是徐长卿和桔梗了,还有的则挖了蝉蜕(知了皮)或者采集金银花晒干了去卖,挣些铜板当私房钱存了,不知多么开心。

杨氏笑道:“娃们有兴头,这么的也算正事。我见你那些草药,有不少都认得,要是我有空,也去挖了来卖,挣些钱买针线也好,就是不得闲儿。”

菊花跟云影对视一眼,笑道:“娘,小娃儿们麻溜,到处跑,干这个也便宜,况且他们也没啥大事。你田里地里活儿一大把,倒跑去挖草药,就算卖点钱,那也得不偿失。”

杨氏呵呵乐道:“我也就是这么说罢了,谁还真去挖不成?就有空,我还要带大孙子哩。”说着又逗葫芦喊奶奶,葫芦只顾低头玩布偶。

正说笑着,忽见一个拖着两管鼻涕、顶门扎了个小辫,四周头发剃得精光,露出青色头皮的小男娃一溜烟地跑进院子,大叫道:“云影姐姐,云影姐姐秦大夫叫你赶紧家去哩”

云影诧异地问道:“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她问完又嫌弃地瞪那小娃儿道:“李敬山,我给你的药吃了吗?怎么还拖着鼻涕?不是跟你说了嘛,要洗干净脸,把鼻涕擤干净了······”

她还没说完呢,那李敬山就使劲一吸,将鼻子下面的两条黄龙收回去,仿佛这样就算湮灭了罪证,然后对她道:“云影姐姐,你快家去吧,秦大夫好着急哩,清北村有个人来说他媳妇儿要死了——”他见云影瞪他,说完忙又保证道——“我马上就擤鼻涕,你给我的药忘了吃,闻着好苦哩”

云影却根本不及管他了,急忙跟杨氏和菊花说了一声,小跑着冲向院外。。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感谢妹妹们对丑菊的支持,谢谢亲们投出宝贵的粉红票、评价票和打赏;再求。启蒙小说网

第三百五十三章不伦不类的手术

这个叫李敬山的小娃儿菊ā不认得,也不知是谁家的,只伸出两指捏住鼻子,准备来个大清理,慌得大叫道:“嗳哟!别在这擤,等我拿张纸给你,出去远点擤。”说着就要起身去找纸。

杨氏奇怪地看着她,咋连人家擤鼻涕也要管哩?那个李敬山更是一脸茫然!

菊ā在身上摸到两张草纸,递给这个小娃子,对他说道:“没听云影姐姐说么,你这是生病了,她给你的药要记得吃。随便擤鼻涕容易让旁人也染病。我家的小葫芦这么大最容易染上了,所以你要跑远点。”

开玩笑,这么严重的感冒,在这院子里弄一滩鼻涕,小葫芦准会被传染—那里面不知多少细菌。

小娃儿是懂非懂地接了纸出去了,虽然晓得为啥他擤个鼻涕就会让小葫芦染上病,但他总算知道是被人嫌弃了,因此临去的时候,看菊ā的眼神很幽怨!

菊ā也不想伤了小娃儿的心——他们人虽小,其实懂眼色的很,忙冲着他喊道:“回去记得吃云影姐姐给你的药,多喝热水,别吃辣椒,过两天你那鼻涕就没了。”

小娃儿脆声答应着远去了。

这里杨氏和刘云岚都不相信地问菊ā道:“他擤鼻涕就会让葫芦染病?”

菊ā解释道:“这是云大夫说的。他们流鼻涕有些是受了寒,有些是其他原因。可是你们想想,小娃儿们喜欢在一块玩,常常的大家都流鼻涕,这就是有一人先得了,然后过了病气给人,于是旁人也就得了。”

她本想说传染的,不过那个词太吓人,于是用过了病气一说。

杨氏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小娃儿们拖着鼻涕玩一堆的情景太常见了·不都是这样,谁会想那么多,除非发烧咳嗽了,大人才着急起来!

她看看自家脸色红润的孙子·想着往后是不是要管紧些,不能随便放他出去跟人混。果然刘云岚也担心地问道:“那往后咋办,还能不让葫芦跟人玩?小娃儿们可不是经常拖着鼻涕的么?”

菊ā摇头笑道:“那哪成哩?你对他上心些,不许他喝冷水,教他常洗手,吃的东西弄干净了,他身子骨结实·就不容易生病。那些常年拖着鼻涕的娃儿大多生的单薄,又胡乱用脏手抓东西吃,喝生水,所以才老是不见好。”刘云岚忙点头应了。

因又说起刚才的事来,杨氏叹了口气道:“这又不晓得是哪家的媳妇难产。亏得秦大夫回来了,不然怕又是一尸两命。他这一去,说不定母子都保下来,再不然·大小总能保一个。”

菊ā停手迟疑地问道:“刚才也没说是难产哩,不过是说那人媳妇要死了,说不定是生病了。”

杨氏摇头道:“生病了秦大夫一人去不就成了·干嘛还来叫云大夫?乡下媳妇死在这上头的多了,生病的也有。”见闺女怔怔的,又怕她担心,安慰她道:“你不要怕,闺女随娘,你就算身子弱一些,可是我跟你外婆都是容易生产的,你肯定也不会差,再说,不是还有云影在这么?”

菊ā如梦初醒·反笑着安慰她道:“我就没怕过。娘,我没事儿。我就不信了,人家能生,我咋不能生了?”

她故意这么说,引得杨氏一阵笑,说得这生娃好似挑担子一样·使一把劲儿就能挣起身。

娘儿几个将茄子都弄好晒上了,又去园子里摘了黄瓜菜瓜来,剖成两半,扒出里面的瓤子,洗净晒上,等晒得半干的时候,丢进晒酱的瓦钵子里泡着腌酱瓜。

闲谈中,菊ā听刘云岚跟杨氏说,明儿她爹娘就要带了弟弟云根去石头娘的娘家村子相看她的堂侄女。

“这事八九不离十了。三婶说她堂哥堂嫂觉得这亲事很合心意,眼下就看人了。不过我想他们已经先使人打听过了,也请人合了八字,不然不会定下日子相看。”刘云岚如是说。

杨氏听了也代她高兴,问道:“庚帖已经换过了?”

刘云岚道:“换过了。媒人来回跑了两趟,各样事都交代清楚,我爹娘跟三婶的堂哥家都满意,才换了庚帖的。眼下不过是走个过场,带云根过去见个面儿,让人家全家都瞧瞧。那天我也要去的。下来就要送吉礼下定。

杨氏感慨地说道:“如今都讲究多了,原先那有这么费事,不过是媒人上门提了,两家相看了觉得合适,就换庚帖算定亲了。像菊ā跟槐子,咱自家人先商量好了,再找个媒人来应数,说是明媒正娶的就完了。”

菊ā微笑道:“这事儿越是门第高的人家,越讲究,错不得一点半点,有钱人家自然也比照着按规矩来。像咱们这些小户寒门,就简单爽利多了。我觉得这样好,不然折腾一圈,往后过得好不好还难说。”

刘云岚道:“谁不都是这样。不过是依着他们家让他们放心些。”

遂又说了那闺女如何能干,只是性子有些泼辣,娶回来也能帮衬弟弟等语,菊ā却总未听见,她正神游天外,想着秦大夫和云影到底怎么样了呢?这大夫救死扶伤是好,可若是看见人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想必那滋味也不好受吧!

正想着,忽听杨氏道:“泼辣点好,性子泼辣也不见得就是不贤惠的。

说句不怕你们小辈笑的话,我没出嫁的时候,在家也是个泼辣的,为着有人欺负菊ā二舅,我总跟人打架。”

刘云岚抿嘴笑了起来,偷偷地抬眼瞥了婆婆一下,小心地说道:“我听我爹说过,他说他也挨过你揍哩!”

菊ā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笑得杨氏有些尴尬,讪讪地问道:“有这事?我咋不记得了?”然后想起什么似的抬头扬声道:“肯定是他欺负菊ā二舅,不然我不能打他—你爹小时候也是个淘气的哩。”

菊ā再次偷笑,觉得老娘实在很可爱!

刘云岚慌忙拿话岔过这事——总不好取笑婆婆。

直到日落时分,秦枫才行色匆匆地回来了。路过郑家时见青木正在院子里用棒槌砸晒干的黄豆夹,便进来请他帮忙去李长星家买几条黑鱼,他要回去收拾些东西,一会过来拿了带走。

青木点头答应了,也不问他要黑鱼干啥,转身去找鱼篓子。

菊ā在房里听见秦枫的声音,慌忙赶出来,见只有他一人,便问道:“云大夫哩?”

秦枫微笑道:“她在那边看着,我回来拿些药再过去。”

说完见菊ā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他也不说话,只是对她轻轻地一点头,然后才转身出去了。菊ā却松了口气,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自去推着小葫芦到处转悠。

秦枫看见菊ā便想起先前的事,可是他却一点也不后悔。

原来,今天是清北村的刘黑子家的媳妇难产,昨晚挣了一夜,稳婆最后说怕是不成了,让刘黑子去请秦大夫来,看能不能保住一个。

秦枫这次很决然,一来他也下定了决心,二来这个刘黑子是他往常打过交道的,知道他是个实诚的汉子,打算跟他陈述利害关系,让他配合自己。所以他叫上云影,一起去了清北村。

在发现用惯常的手法无法挽救孕妇和孩子时,他拿出早已备好的养元丹,塞进孕妇嘴里,关照云影施针,稳住孕妇,然后准备实行剖腹手术。

云影张口想要说什么,被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于是不再嗦,全力以赴地做这项剖腹手术。

当下定决心后,所有的顾忌都被抛开,行事就顺畅起来。

刘黑子在房门前亲自把守,否则稳婆和老娘见了那副情形怕是要晕过去的;就算是菊ā前世内行的外科医生见了,怕也是要惊掉下巴:这手术不伦不类,师兄妹穿着所谓的“白大褂”戴着白布口罩、帽子和手套紧张地忙碌着,手术刀和银针一起上,中西医结合,屋里飘着酒味、醋味,还有人参味、中药味,总之,这情形看上去既诡异又奇怪。

待剖腹拿出婴儿,云影不顾肮脏,对着那小嘴使劲地一吸,吸出一滩污物脏水吐出,小娃儿顿时大声嚎哭起来——这是个健壮的娃儿,个头很大,要不然也不会折腾得他娘差点丧命。她放下心,却不敢耽搁,将孩子包好放在一旁,继续跟师兄忙剩下的事。

这中间,两人皆全神贯注,不仅是为了慎重,更是为了这行医生涯中第一次打开孕妇的肚腹,这时所做的每一步,看到的每一个细节,对他们都是十分重要的。

等一切忙完后,师兄妹虽然都有些全身虚脱,却丝毫不敢放松,不过这却是用他们惯用的中医手段来治了,因此熟练不少,平日里珍藏的好药全拿了出来,外用伤药、内服丸药,再配合秦枫开出的方子,云影抓了药亲自去煎,直忙得脚不沾地。

刘家的人喜极而泣,给秦枫二人跪下磕头。秦枫根本没空理他们,挥挥手也懒得说话,自去忙碌,吩咐刘黑子依然在门口看着,不准人进房门。

这中间的内情只有刘黑子清楚,他当然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因此守在门口不敢离开一步,连饭也是坐在房门口吃的。对家人和亲戚说这是秦大夫师傅传下来的秘术,不能让旁人见到,倒也唬住了一帮人。

第三百五十四章买奴仆

云影决定亲自照看这媳妇,直至她伤口愈合。.

秦枫自然是赞成的,不但如此,这几天连他也不打算走开,于是准备回清南村再取些药材和用的东西来,师兄妹就暂时在刘家住下。

他看看刘家家徒四壁的清寒相,叹了口气,准备自己掏钱买些黑鱼等物过来,为孕妇调养身子。这时候是一点差错都不能出的,哪里还管得了这些耗费?

秦枫离开之前,叮嘱了云影一番,说自己晚间就会再赶过来,叫她小心看护。

云影看着床上沉睡的孕妇,神情复杂地对秦枫道:“师兄,你今儿把那药用了,菊花生产时怎么办?”

秦枫皱眉盯着她道:“那难遗为了省给菊花用,就不管旁人死活?菊花的命是命,旁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云影慌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枫肃然道:“我自然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对菊花心里不安罢了。可你也要想想,她跟菊花原没有分别,不能为了你的心结就把菊花放在前面。”

云影面上顿时露出痛苦的神色!

秦枫又低声喝道:“你还不知自己错在何处吗?若你看重每一个病患,当初也不会扔了那药;如今又想弥补这个过错——重菊花轻他人,这跟当初扔药的行径有何分别?这时候你本该一心一意、尽全力地救治刘婶才对,就算按轻重缓急来分也该先顾眼前,如何能为了菊花耽搁旁人?至于菊花,能把刘婶救下了,菊花不也就有救了?你多用些心诊治,详尽记录脉案,比给菊花用什么药都强。可见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若是私心作祟,难免治一经损一经,顾此失彼!”

云影听闻这一番话顿时满脸是泪,哽咽道:“师兄······”

她终于明白,师兄和爹并不怪她吃醋,却怪她违背了医者的本分。就算她不知黑盒子里是何物,但若是把菊花脸上的毛病放在心上,也会慎重处理那些东西——毕竟她上次来就是为菊花送药来的——而不是轻易地就扔了。

她不知师兄是何时出去的,只尽情地挥撒泪水,又不敢哭出声来,如此无声哽噎,流了无数眼泪后心头忽地明朗畅快起来,仿佛郁塞的心结被打通了,释放出了所有的不安和焦虑,然后便一心扑到术后的母子身上。.

她每隔两个时辰为产妇诊脉一次,接下来的日子里又亲下厨房为她准备饮食,吃喝拉撒,莫不精心。

刘黑子家穷的叮当响,却见秦枫总是拿黑鱼、猪蹄等物来,由云影亲自烧了给媳妇吃,里面还加了各样的药材。这实诚的汉子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想着,往后他这命就算是秦大夫的了,不是全家都要当秦大夫兄妹是大恩人。

刘黑子媳妇一天天的好了起来,那个婴儿更是健壮的很,哭起来声音洪亮。秦枫和云影也开心不已,每日都满脸笑容,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他们跟刘家是一家子呢!

十来天后,云影终于回到清南村。

这时张家、赵家、刘家已经轮番摆酒席热闹了好几天,然后张杨等三个小秀才收拾了行囊再次踏上去湖州的路这次是进府学上学了。每月由官府供给膳食,还有二两银子的补贴正式成为朝廷廪生,羡煞一帮人。待人走后各家也都恢复了平静。

云影身后跟了个十来岁的黑少年,说是刘黑子的大儿子叫黑皮,她见了菊花仿佛久别重逢似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她让黑少年在院子里坐着,自己则拉了菊花进屋,嘻嘻笑道:“菊花,我还要再去清北村,先来你家弄些吃的带过去刘家穷的很,要是不帮一把,将刘婶调养好了,这病也就白治了,那我跟师兄算是白忙一场。你可要帮我。”

菊花忽觉今天的云影跟往常很不一样,只觉得她整个人都变了,由衷欢笑,轻松自在。她很喜欢这样的云影,因而想也不想地应道:“好!我不过是帮些财物,跟你们这些天日夜照顾她比差多了。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就跟着你们沾些功德吧。你说要哪些东西,我好叫槐子哥待会装上。

云影大喜,笑道:“不就是粮食鱼肉喽。本来不该要鱼肉的,不过黑皮娘做月子,又在养伤,一定要吃好,这些东西可少不了。”

菊花点头道:“等槐子哥回来让他装给你,再逮两只鸡网些鱼。眼下他在镜湖那儿忙。镜湖快干了哩。”

云影眼睛一亮,本想说要去看看,又想到自己还有事,只得放下了这想法。

菊花知道她的心事,笑道:“放心好了,我家的夔塘也要干了,晒了不少小鱼干哩,回头你带些过去。我晓得你爱吃这个,帮你也准备了一份,还有好些干泥鳅哩。”

云影乐呵呵地谢了她,忽地想起什么,问道:“菊花,你家的张杨中了秀才,是不是好些人送田地过来?”

菊花点头道:“是。不过这个便宜也不是好沾的,我们也没有全都收下。你也晓得,我们家不是那心大的,喜欢过简单的日子。”

云影转头看了看坐在院子里东张西望的黑少年,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只是这刘家就快要卖田地了。这些日子,要不是我跟师兄在那,他们家那几亩薄田早卖了,说不定现在在卖儿女呢——卖完了田地不就只好卖儿女么?我想着,你们家如今家业不比往常,靠张叔跟槐子哥怕是支持不过来,迟早要跟李家一样找管家买奴仆,与其去跟人牙子买那不相熟的,不如在附近找熟悉的人,用了还放心。”

菊花听了一呆,随即笑道:“我们还没到那一步。这刘家难道就撑不住了么,要你这个大夫改作‘牙婆,帮着找工?”

云影皱眉道:“这稻子才收完,他们交了税都没粮了,整日吃玉米,玉米也不剩多少。那些官差坏的很,变着法儿盘剥,上门来捉鸡逮猪。刘黑子还能去集上找工做,他媳妇身子养好了要在家照顾老人和小孩,这黑皮跟他妹妹黑丫一个十一岁一个九岁,出去能干什么呢?不如你留在身边使唤。不然这么下去他们爹娘迟早要被逼的卖了他们。”

见菊花沉默不语,云影又道:“他们一家都是实诚本分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多这个嘴。

你要是收了他们家,他们也得了活路,你家往后也多了帮手。你生产完了也是要照顾娃儿的,家里事也多,正好把黑皮兄妹调教出来。”

菊花点点头道:“也不是不成。可是云影,原先虽然穷,大家好歹都是自由自在的,若是他们投靠过来,得签卖身契才行。这中间的道道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不然我宁可帮衬他们几两银子,就当做了好事,强于往后惹麻烦。”

云影斜了她一眼,笑道:“这还用你说?我在外比你见识的多了,那些恶奴欺主的事也不是一开始就有的,大多是跟主家久了,见主家良善好欺,有机可乘,渐渐滋生野心。所以我已经跟刘黑子大叔说过这点了。他说卖给旁人是卖,还不如卖给你们家——他也是看中你们家是忠厚实在的,反把这当做好事,求我跟师兄帮着说合。你就是不签,我也是要劝你签的——我怕你们不懂会吃亏呢,谁知你竟是个内行的。哼,我看你就不像个种田的。”

菊花不理她叨咕,微笑道:“签了卖身契也不是就没出路了,十年后,要是他们家想离开,跟我们说清楚,也可以把卖身契还他们。这一纸凭证不过防的是在我们家的时候,要守住本分。”

云影笑道:“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了。不过据我看,他们未必想离开,张杨要是做了官的话,他依附你们家只有好处。在城里,想进豪门富贵人家做工也不容易呢。”

说话间,张槐回来了,见院子里坐了个不认识的少年,很奇怪,他大步进屋,看见云影在,便跟她打了招呼。

菊花忙问道:“湖水干了么?”

槐子道:“快干了。明儿就能逮鱼了。外面坐的是哪家的娃子?”

菊花便将刚才的事告诉了他,连带刘黑子一家要投身张家的事也说了。

槐子沉思了一会,敲着桌子点头道:“也好,我正想买个丫头来照应你哩,你哥也说要买人。如今家里事越来越多,再这么下去可不成,还是添几个人比较好。”

云影对菊花一笑,仿佛在得意自己的先见之明。

于是槐子装了些粮食,逮了两只老鸡,又去鱼塘里捞了几尾鲤鱼养在水桶里;菊花又找出一包红枣,将前几天办喜酒时杀猪剩下的猪蹄和猪肚都包了起来,并一些干鱼干菜,等吃过饭好一起带去刘家。

云影很不好意思这等于是她找菊花要的,忙道:“你这么忙,还是让刘大叔自己来挑吧,反正他也是要过来一趟的。我跟黑皮先把鱼和鸡这些东西提过去。”

槐子于是点点头同意了,他的确很忙。

等张大栓回来,何氏已经做好了饭,招呼云影和小黑皮一块上桌吃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感谢妹妹们对丑菊的支持,谢谢亲投出宝贵的粉红票、评价票和打赏。

第三百五十五章自作孽,不可活

何氏笑对云影道:“你不在这些日子,我还怪想你的。*.时候能回来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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