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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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平日那么坚强的师姐此刻却嘴唇颤抖,两眼含泪,黎水大怒爆发,专捡汪魁忌讳的话戳他心肺。

“汪大叔,你怎么跟个小白脸一样?这军营的汉子那个身上没一点味儿?没本事杀敌,把自己打扮得跟个娘们一样,到战场上你准备色诱敌人哪?”

汪魁被两人强烈的反应吓了一大跳,不可置信地用食指点着自己的鼻尖问道:“我,小白脸?色诱?”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胡钧:小白脸在那呢!他一脸络腮胡子,怎么说也跟小白脸不沾边吧?

黎水气呼呼地说道:“不是你是谁?不好好练习武功,整天洗澡,我们连饭都快没得吃了,你还讲究那些?再说了,这军营这么艰苦,用什么洗澡?”

她和师姐难道不想洗澡吗?

该死的家伙!

她就要喊他大叔,往后她要一直喊他大叔,气死他!

胡钧见他们忽然就吵了起来,不禁愣神,又见黎章两眼含泪,嘴唇哆嗦着,那模样很伤心,很无助,很柔弱,竟然让他觉得…楚楚可怜!

真是奇怪,他怎会觉得眼前的黎指挥使楚楚可怜呢?

还有,他不但没有浑身起鸡皮疙瘩,反而有些…同情!

是同情,他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心疼。

真是怪了!

他站起身,沉脸对汪魁道:“老三,你这臭嘴什么时候能改改?多大不了的事,就大惊小怪地嚷嚷?你不是还干过半个月没洗澡的事吗?你都忘了,我可没忘。那时候你身上那股臭味,隔三丈远都能闻得见,还有脸说别人。”

第216章 我也洗一把

胡钧说完又走近黎章,轻声劝道:“黎兄弟不用跟汪老三一般见识。你还不知他那张嘴,最是没个遮挡的…”

黎章见他靠近,慌忙后退一步,深吸了口气,定了下心神,问汪魁道:“敢问汪大叔平日都是用什么来洗澡的?”

胡钧见这一会的工夫,这兄弟俩都改口叫汪魁“大叔”,忍不住转脸偷笑。

汪魁见大伙都责怪他,黎兄弟也好像恼羞变成怒,忙不迭地解释道:“我们用木桶来洗澡。黎兄弟,阿水,我没有笑话你们的意思,我问这个,就是想送一样东西给你们。是,我就是要送洗澡的木桶给你们。对吧,胡钧?”

胡钧见他讨好的模样,有些好笑:什么时候他说过要送木桶给人了?

黎水惊叫道:“你哪来的木桶?为什么我大哥没有?”

难道上面的人为了打压大哥,连木桶也不配给他?那真是太令人生气了。

刚过豆蔻年华,还不到弱冠的汪大叔大言不惭地编谎:“我们在山外农家买的,很好用。我进来看见你们这里没有洗澡的桶,我才故意那么问的,然后我就准备送一个给你们。”

他说得煞有介事,仿佛十分关心同袍。

胡钧又开口打圆场:“你唐突了黎兄弟,罚你出银子帮黎兄弟买一个桶来,也是应该的。”

汪魁立即拍着胸脯说道:“那是,那是!应该的,应该的!”

黎水听了有些犹豫,眼望向黎章。

黎章见胡钧有些好奇地看着自己,目光中带着探究,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急忙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如此甚好!也省得下次汪大叔来这做客,咱们身上的味儿太重熏了他。”

汪魁见她不再生气,十分欢喜。并无被敲诈的感觉,遂拍着胸脯道:“不如这样,做一个桶还要好几天,我先让手下人把我那个送来给你们用。放心,我那个桶很大,很好用的。”

黎水不知师姐为何改主意要洗澡了。却也欢喜,忙道:“那你赶紧让人送来,我们今晚就洗一回。”

汪魁就跳起身冲出去了。

胡钧看着黎章微笑道:“在下也告辞了。黎兄弟,明日咱们一块去打猎如何?”

黎章点头道:“好!”

胡钧见她答应了,就道:“那明日早饭后咱们在辕门口会齐。往北边去。哦,这事还是要告诉副将军一声才好。”说完也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汪魁果然带着两个军士抬了个大木桶来。还拿了皂荚和布巾等物,还有两身干净衣裳,说是胡钧送的。

他小心地看着黎章,呐呐言道:“黎兄弟,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大家是兄弟嘛,在战场上并肩杀敌,《诗经》上说。‘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话还未说完,黎章就把东西接了过去。白了他一眼道:“再有什么好东西,记得别忘了我。”

汪魁愣了好一会,才高兴地挠挠头皮。哈哈笑道:“不会忘记,不会忘记!”一转眼,看见黎水,“阿水呀,该叫我大哥了吧?叫大叔好难听哪,要是让人听见了会笑话的。我才十八岁…”

黎水仰脸望天,拉长声音道:“大――哥!多谢你啦!你先回去吧,我们要洗澡了。”

汪魁就呵呵笑着走了。

下午,黎水和魏铁跑了好几趟伙房,最后钱明也来帮忙,灌了大半桶热水,让黎章洗澡。

“大哥,真要洗啊?那洗完怎么办?”

黎水望着正脱衣裳的黎章,忐忑不安地问道。她们洗完澡还面临一个问题:那些妆容还要再化一遍。

黎章恨恨地说道:“怎么办?把脏衣裳一穿,还不是原来的味儿!”

黎水瞪大眼睛:“还穿脏衣裳?那…那还费事洗什么?”

黎章扑哧一声笑道:“里面换干净衣裳不就成了。你放心,往后咱们半个月洗一次,既不让身上发臭,也不会让人察觉与众不同的味道。我刚才也想过了,咱们小心谨慎些,未必就会被人发现。”

她再不想让身上有馊味了,这对一个正值芳龄的女孩子来说,是无法容忍的事,还是想别的法子吧。

黎水点点头道:“是不能洗得太勤了。”

她将双手举到眼前打量了一番,叹了口气道:“这手都不用涂药水了,跟男人手也不差多少。”

黎章幽幽道:“只怕比那小白脸胡钧的手还要粗呢!”

提起小白脸,黎水就想起刚才汪魁那苦巴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黎章吩咐她道:“你还是出去看着,防止有些家伙莽撞冲了进来。魏铁一个人我不放心。”

黎水忙点点头出去了。

黎章把全身都搓洗了一遍,那桶水就浓的跟米汤似的,颜色泛灰白。她忍无可忍之下,又用清水将身上冲了一遍才罢休。

洗完,唤黎水进来,从衣裳夹层内掏出一面小圆镜子,两人一个梳头,一个改装,迅速装扮完毕。

黎水先出去,指使魏铁再到伙房打些热水来,她则跟黎章合力抬起那桶脏水往下水沟边去倒。

路上,两人都极为默契,都不对水桶里那浓的跟米汤似的脏水看。

黎章是不好意思看,黎水怕师姐难堪,也不看。

等黎水也洗过了,黎章帮她改妆完毕,再抬了脏水出去倒,却被魏铁拦住了。

“哎呀!大人怎么能干这活计!让小人来抬。”他不由分说,就扣住木桶边沿,将黎章挤了过去。

黎章无法,只得让他跟黎水抬了去倒。才转身,听见他说了一句话,惊得差点绊了一跤。

“阿水兄弟,这水还挺干净的,还冒热气呢!让我也洗一把可好?我打从进了军营还没洗过澡呢!”

黎水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水这么脏,怎么能洗?不如,你重新再打些水来洗好了。”

魏铁羞涩地笑了一下,道:“阿水兄弟。我们刚才跑了好几趟去打水,听说是黎指挥使要洗澡,人家也不好说的。这时候要是再去要水,要怎么说?要是还说大人要,对大人名声也不好。我算个什么人,能就着你洗剩的水洗一遍。就是天大的福气了。”

看着少年那渴望的目光,黎水拒绝的话愣是说不出口。

她被魏铁拖着,跌跌撞撞地将桶抬到旁边的帐篷,然后呆呆地看着那小子三把两把地退去破棉衣,露出不甚精壮的上身。下面只剩一条裤子,方才醒悟过来,大叫一声冲出去喊道:“我帮你看着人。”

站在帐篷门口。黎水暗自发誓:下次洗澡怎么也要留半桶水,坚决不能再让魏铁这小子就着自己的剩水洗,太让人不堪了!

魏铁洗完出来,面色泛红,显得更加清秀了。

他开心地说道:“这热水洗澡就是舒坦。桶又大,泡得浑身发软,我都差点睡着了。我去叫我大哥也来洗一把…”

黎水大惊失色,急忙挡在他面前。厉声喝道:“不行!”

魏铁吓了一跳,止住脚步,呐呐道:“我大哥…我大哥…”指挥使可是对他们兄弟重视的很。为何舍不得一桶脏水?

黎水放低声音道:“小铁啊,不是我不让你大哥洗,是这水太脏了。就洗了也是白洗呀!下回我跟大哥省点水出来,让你跟魏大哥洗一桶。”

魏铁虽然还是舍不得那桶水,但看黎水那模样,肯定不会答应的,只得点点头,一边心里还嘀咕:“我们不嫌脏,你急什么?”

黎水松了口气,和他一起把水抬去倒了。

洗完澡,就跟脱了一层皮似的,这天晚上,黎章和黎水都睡得十分香甜。

第二天早饭后,黎章去见副将军顾涧,禀报了要跟胡钧汪魁去打猎的事。

顾涧待她十分和蔼。

既然要留后路,不妨留宽一些,莫欺少年穷啊!

他望着眼前的年轻小将,想起那天在校场上摇摇欲坠的老将军,一个日出东山,一个日薄西山,何风又是个草包,该怎么做,那还用想嘛!

再说了,也不用他刻意做什么,他只要不为难、不陷害这个黎章就行了。

为难陷害黎章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老将军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作为西南最高将领,手下有这样的勇将,他只要“指挥若定”就行了。

其实何风本来也是打着这个主意的,可是被老将军给弄砸了,还跟黎章结下了仇怨。

真是蠢货!

想毕,他亲切地对黎章笑道:“尽管去!眼下也没有大的战事。不过黎章啊,你们还是往东去打猎比较好。多带几个人,一来可以猎些猎物;二来虽说眼下双方罢战,但要防止敌人使诡计,往东去也能顺便查探敌情;三就是多跑跑,正好当练兵了。这可是一举三得的好事!”

黎章见他这样,有些意外,面上却恭敬地应道:“将军吩咐的是,属下遵命。”

顾涧呵呵大笑,打趣道:“回头猎到好东西,可要给本将军送些过来尝尝。这军营的饭食,吃得本将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了。”

黎章就轻笑起来。

正在这时,胡钧和汪魁也过来了。

黎章急忙将顾副将军的意思告诉了他们。

汪魁拍着胸脯大咧咧地保证道:“将军就等着吧,属下一定弄些好东西来孝敬将军。”

胡钧瞅了他一眼道:“你要是猎不到好的,就把自己扒了皮,送给将军下酒。”

“哈哈哈…”营帐内响起一阵大笑声。

顾涧觉得十分畅快,颇有跟手下将士同心同力的感觉。这感觉非常好,那是被拥戴、被尊敬的感觉,一时间让他意气风发。

他挥挥手道:“去吧,去吧!不要光顾着玩,要注意东边的敌情。本将军虽然也在那边派了探子巡查,但你们几个不同,那是有本事的,索性去远些,看看敌人可有动静。”

三人抱拳应道:“属下遵命!”

然后转身大步去了。

第217章 小人不用多

因顾涧这一番话,黎章等三人便各自点了十名军士,三十几人呼啦啦涌出了辕门。

在辕门口,他们意外地碰见何风,正在搬运东西。

何风看见黎章等人,捋着下颌几缕美须,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几位小将军这是去打猎?好,纵马飞鹰,果然是少年风流。”

胡钧等人忙下马参见,又寒暄问道:“大人这是往哪去?”

他不好再称呼何风为“副将军”,又怕称呼“指挥使”让何风觉得刺心,于是就含糊地称呼为“大人”了。

何风见他们对他还算尊敬,点点头道:“老将军派本官去镇守眉城,往后就不能跟你们并肩作战了。”

事实上,是何老将军觉得丢人,将他发落到眉城去暂避风头。

汪魁惊诧地惋惜道:“啊?这可如何是好?属下十分舍不得大人呢!还有,大人去镇守眉城,这可是想不到的美差,吃饭睡觉都比这里不知好了多少。哎呀大人,不如让属下也跟你一块去可好?…”

胡钧听了,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对何风赔笑道:“大人瞧这小子,就知道占便宜。大人真要是带他去了,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回头要大人帮他收拾烂摊子。不过大人,等闲暇之时,我等若去眉城,还望大人能帮我们找个落脚之处啊!”

何风笑眯眯地点头道:“这是小事一桩。”

说完抱拳道:“不耽误各位打猎了。本官还要去跟顾将军说一声,告辞!”

几人急忙恭敬地道:“恭送大人!”看着何风走进营寨,他们才上马往东驰去。

何风进入营寨,到顾涧帐中跟他辞别后,出来才走了几步,忽听有人恭声招呼:“见过副将军。”

抬头一看,是个中等身材的军汉,虽然看着面熟,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唔”了一声。上下打量他,问道:“你是哪一营的,本官认识你?”

那军汉急忙赔笑道:“属下是第八营的。以前…在黄连手下,跟他一起拜见过副将军。”

何风听他提起黄连,忽然想起眼前这人是谁,面色就沉了下来:“原来是张富啊!你那天不是跪在校场上。为黎章鸣不平嘛!怎么不去抱他的大腿,倒来本官面前奉承了?”

张富听了很慌张,对何风身后的军士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何风见状,扭头对那人道:“你先出去。让他们等一等,本官即刻就出来。”

那军士躬身抱拳应道:“是!”转身就走了。

等他走远了,何风才摸着胡须淡淡地问道:“说吧。有什么事值得你这样神秘?”

张富走近他,低声道:“副将军,属下那天也是不得已,要是属下不站出来替黎章作证,回头属下就别想在军中混了。”

何风大怒:“竖子安敢如此狂妄?他还能杀了你不成?”

忽然想起黎章把黄连活活打死,说不定还真有这个可能,要不然这张富也不会来找自己庇护了。

他为自己的推断振奋不已:只要黎章敢如此嚣张,他就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这张富可不是奸细。

张富仿佛明白他的心思,有些尴尬地说道:“不是黎章,是…是大家。因为…因为黎章确实救过属下…”

说到这里。他就说不下去了,似乎心里也觉得背后这样说救命恩人有些鄙陋不堪。

何风玩味地看着他,好一会才沉声道:“这样啊。那你该好好为他效力才是。本官还有事,这就告辞了。”

张富见他要走,顿时急了,忙上前小声道:“大人,黎章确实救过属下。可是也不知为何,属下就是跟他合不来,他也不喜欢属下。以前他当火长的时候,手下十个军士,除了死去的,他都提到身边去了,就单单把属下撇在一边。所以…”

所以,你就怀恨在心了?

何风微微一笑,点头道:“这人哪,相处就靠缘分!想当初,本官对他也是不薄――这可是他自己都承认的,但就像你说的,也不知为何,最后还是跟他反目成仇了。你也不用多说,没事的时候多注意他些,有事再来找本官。”

说完,脚下不停地就走了。

一边走一边冷笑想道:“任凭你救再多的人,也不是每个人都心向着你的。这样的人不用多,一个就够你受的了。”

他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也许,这个张富说不定哪天会带给自己一个惊喜。

再说黎章和胡钧等人,离开辕门一路往东驱驰,众军士跟在身后奔跑。

走出好一段路,胡钧才气呼呼地对汪魁道:“我说老三,下回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谄媚地奉承人?太假了!把话说得那么假,听了让人难受不说,要是何大人真答应带你去眉城,你要怎么办?”

汪魁摇头晃脑道:“那不是更好!老子在这呆腻了,天天黑窝头玉米糊,糙米饭里面的石头比米还要多,这是人过的日子嘛…”

黎章轻笑道:“那汪大叔何不回家去过人过的日子?”

黎水道:“汪大叔要是不喜欢吃那糙米饭,下回都送来给我好了,我最喜欢吃了。”

汪魁见自己转眼间就长了一辈,忙道:“算我说错了!你们也真是的,日子不好过,发发牢骚又有什么。”

众军士都大笑着,甩开长腿往树林里钻。

过了靖军在东面设置的几道关卡,又碰见两拨巡查的探子,他们又往东奔驰了十几里,方才放慢了马步四处打量。

黎章沉声对胡钧二人道:“既然要顺便查探敌情,且告诉手下不可喧哗。”

胡钧点头赞同道:“在下正有此意。”

遂对众军士传令:小心谨慎前行,即便发现猎物,也不可大声喧哗;若是发现敌情,更要立即前来禀报。

众人轰然应是。

胡钧催马来到黎章面前,笑问道:“黎兄弟,咱们是分散开来,还是聚集在一处同行?”

黎章道:“还是分开吧!猎物本就少,这么多人挤在一处,也难得猎到东西。但也不能离开太远,以防遇见事情能及时策应。”

汪魁笑道:“既这么说,我就往左,胡钧往右,黎兄弟你在中间,彼此间相隔两箭之地。正午时分咱们在前面会合。”

胡钧黎章都点头,各自带人散开。

等他们走后,黎章下马,对黎水道:“你上马去歇一会,我下来走走,也活动下身子。”

黎水也不客气,当即爬上马背,因为她可不会打猎,跑了几十里,纯粹当作训练来了。

黎章狩猎的本领也不行。

小时候,她跟在两位哥哥屁股后头,一手弹弓倒是玩得顺溜,射麻雀一射一个准。可是,这打弹弓跟弯弓射箭自然不能比。

就算她入军后勤加练习,一来普通军士没那么多机会练习射箭,二来一直打仗,也没让她练多少日子,因此,这弓箭技艺就惨不忍睹了。

好在跟胡钧他们分开了,不然这丢人的把式落在他们眼里,汪魁那家伙还不知要怎么笑话她呢!

不过,黎章也不是没准备,她挑的十个人,除了黎水钱明魏铁,剩下的军士都是善射的。

一声令下后,众人就在林子里忙活开来。

不善射并不代表猎不到野兽。

当一名军士发现一头野猪,黎章立即冲了上去,示意钱明等人靠后,并且对黎水大喝道:“阿水过来!”

她不放过任何一个训练黎水的机会,哪怕让她受伤,也在所不惜。

当下,两人手持长剑,围着那头野猪就游斗起来。

钱明和魏铁震惊地发现,黎水忽然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盯着那野猪,眼中闪着冷酷的光芒,奔跑跳跃的间隙,不时找机会将长剑往野猪致命之处刺去,毫不手软。

野猪被她们忽前忽后地戏弄,发怒起来,且丢下黎水,只管往黎章冲去。

黎章见野猪来势凶猛,躲避不及,便飞身跃起,脚尖在野猪背上一点,落在这畜生身侧。

就在这时,后面的黎水竟然把长剑刺进了野猪肛门。这畜生立时惊天动地地嚎叫起来,掉头看见身侧的黎章,便不要命地冲过来。

钱明和魏铁在一旁看得额头冒汗,心儿咚咚狂跳。

一个军士担心地问道:“钱护卫,要不要上去帮忙?”

钱明摇手――指挥使这是在教弟弟使剑呢,一头野猪还不在他眼里。

黎章也不想再耽搁了,她不避不让,弓腰紧盯着冲过来的野猪,右手长剑迅疾插入这畜生的眼中,同时脚下一转,收剑闪避一旁。

黎水知道师姐这是演示给自己看的――平常她不大使剑,因为以前板栗哥哥是黎章时,使钢刀比较多,并不用剑,师姐是怕人怀疑。

她一边赞叹师姐精准的剑法,一边紧张地看着瞎了一目的野猪,疯狂地原地冲撞,偏又不够黎章灵活,老追不到她。

这畜生虽野蛮凶狠,却不大灵巧,若是连它也斗不过,那可怎么在千军万马中生存?

黎水想到这,把心一横,也学着师姐刚才的样子,迎着发狂的野猪,弓腰死死地盯着它,握住长剑的右手微微颤抖。

第218章 胡钧的疑惑

黎水的长剑也准确地刺入了野猪的另一只眼睛,可是她却不如黎章身手敏捷,闪避不及,长剑也没有来得及拔出,被野猪冲得踉跄后退。

千钧一发之际,黎章赶了上来,伸手一带,将她扯到一旁,长剑立时崩断;另有一人开山霹雳般地一声大喝,长枪插入野猪大张的口中,死死将它抵住,再难寸进一步。

原来是胡钧带人赶到了。

等收拾了野猪,汪魁也赶来了。原来,他和胡钧都是听见野猪的嚎叫,不放心才赶来的。

看着那倒地不起的野猪,汪魁啧啧称赞。

胡钧和黎章略商议后,率领大家下去山谷中,找到有水的地方,打点晌午饭,顺便休息。

众军士就忙碌起来:捡柴生火,收拾猎物,烧烤,往来奔波,川流不息,笑声不断,难得的轻松惬意。

坐在火堆旁,黎水手脚依然不住颤抖。

黎章握住她手,低声安慰道:“你刚才那一剑刺得很好,就是脚底下慢了一点。这种时候,手快脚更要快,一击后退,既伤了敌人,又让自己有转圜的余地,万不可与敌对耗,以至于两败俱伤。”

黎水连连点头,却还是神情肃穆,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生死搏杀中脱身出来。

胡钧看着她,目光奇异,沉默良久,忽然道:“阿水这剑法倒是迅捷,不知跟何人所学?”

黎章一震,轻笑道:“哪有跟人学?不过是我看她力气小,便教她与人敌对时,以轻盈闪避为主,不跟人拼力气。这剑招却没什么章法。那一次在战场上,阿水被一个黄脸军士给救了。他那一手剑使得巧,我和阿水看了都有所领悟,以后使剑,就不知不觉地模仿他了。”

胡钧恍然道:“我就说你们的身法看着这么眼熟呢!那个黄脸少年以前是我手下一名火长。就是失踪的那个林聪――我跟你说过的。他虽然不懂什么高深的剑法,但在乱军中杀敌,一刺一个准,所以我得知他失踪了,才特别惋惜。”

黎章震惊地站起来道:“原来就是他!我也一直找他呢,要谢谢他对阿水的救命之恩。竟然失踪了?胡兄。你真的把尸体都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他?”

汪魁叹气道:“可不是,连我也跟着找了,都没找到。也不知这小子是死是活,还怪让人放不下的。”

黎章咧咧嘴。轻声道:“若是他还活着,必定还会再回来的。”

胡钧点点头,看着她赞道:“黎兄弟好悟性。只见过一次,竟能学得他五分神似。以后,黎兄弟在威猛套路之外,也可以走轻灵路子了。”

黎章微笑摇头,见黎水好一些了,便拉她去弄烧烤,好让她转移心思,早些恢复常态。

两人弄这个。那是驾轻就熟,不一会,穿在长剑上的烤肉就冒出了香气。

闻见香气。胡钧和汪魁立即凑了过来。

胡钧赞道:“黎兄弟,你和阿水还真是能干。看这肉的颜色,就知道肯定不同凡响。看你们的手法。似乎常干这个?”

他蹲在黎章身边,一边和他说话,一边专注地盯着她不停地翻转烤肉,又往上面撒盐和调料。

黎章见他靠的这么近,十分不自在。

自从昨天洗过澡之后,就算她还是做男装打扮,面上也改了装容,但不知为何,感觉就是不一样,仿佛已经扒下了那层伪装,因此每每胡钧和汪魁靠近她的时候,她总是想要往后闪避。

黎章轻声说道:“我们生在乡野穷人家,时常上山下河找些野食,别说烧烤了,就是在家煮饭,也是常干的。”

汪魁大声道:“真的?那黎兄弟你往后可要多做些给我们吃。你爹娘呢?你们自己煮饭,难道没有爹娘?”

黎水听他说话又是这么莽撞,忍不住气得又想骂他。

黎章却没有生气,幽幽道:“爹娘当然在。他们总是忙,又说‘穷人的娃儿早当家’,让我们各样事都学着做一些,说这样往后不吃亏。果然就验证了呢!”

胡钧听她声音轻柔,神情大不同于往常,心中一动,狠狠瞪了汪魁一眼。

他总觉得这黎章是有心事的人,虽然不知是什么事,但自从昨天汪魁不小心令他流露出脆弱和无助的一面,他就不自觉地关心他,在他面前说话也很小心。

谁没有一点不能为外人道的心事呢!

逼得一个铁血汉子在外人面前袒露自己脆弱的一面,那实在很残忍。这个汪老三,什么时候能改改那冒失的脾气!

他对黎章笑道:“黎兄弟,让我来试试,你教我。放心,我很聪明的。你爹娘真是有大智慧的人,多学些东西确实不吃亏。”

一边说着,一边就伸手接过黎章手中的烤肉。

触目之下,却见他那双手黧黑粗糙,衬托得自己那手好像女人手。

胡钧慌忙将手缩了缩,微微瞟了身边人一眼,忽然发现那侧脸光洁得很,眼睛也很有神,眼睫毛很长,鼻梁很直,嘴巴…

他看得呆了,鼻子闻见一股焦味,又听见汪魁大喊:“胡少爷,你想学烧烤,也不能这么糟蹋肉啊!本来黎兄弟都快把这肉烤熟了,叫你这么一烧,生生变成一块炭了。这些肉你自己吃吧,不许扔了。如今军中可是缺粮,扔了要遭雷劈的。”

胡钧脸发烧,赶忙收回目光,学着黎章刚才的样子,不住翻动那烤肉。

黎章将串肉的长剑让给胡钧,正转脸跟黎水说话呢,听见汪魁的喊声,忙定睛一看,胡钧手上的烤肉果然有些焦,又把那肉串都伸进火里去了,烧得滋滋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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