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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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霆威严地答道:“这要看具体情形,视其恶劣程度而定。”

黎章追问道:“那张富若是污蔑属下,该当何罪?”

何霆愣住了,连众位副将军也都愣住了。

因为,从来只有污蔑上官通敌、贪污、苛待军士等等,何曾听说过污蔑上官女扮男装啊?

大靖律法、军规,都没有这一条。

黎章当然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才要先问个明白。

见众人不答,他切齿痛恨道:“无凭无据,就说属下是女扮男装,混入军营。此等奇耻大辱,堪比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何霆见他如此反应,忽然怒了:感情他们忙了一上午,商议来商议去的,竟然都是这张富信口雌黄?

不等他开口,张富就嘶声嚎叫起来:“属下没有污蔑黎指挥,属下亲眼看见的…”

如何处置黎章,他也管不了了,他只想证明自己没有污蔑上官,不然,真的活不成了!

何霆却寒声问道:“你敢以性命担保?”

张富一滞,接着点头道:“属下敢以性命担保:若是有半句虚言,甘愿受军法处置。”

他还有选择么?

何霆点头,厉声喝道:“若张富污蔑黎章,该当死罪!”

黎章听了,却把目光投向其他副将军:“诸位将军是否也是这么认为?”

何霆目光凌厉地射向他:“什么时候本将军说话不作数了?”

黎章躬身道:“属下不敢!只是多问一句,免得到时有副将军觉得如此处置他不公。”

不公?

若是张富害得他们畅想了半天的裙钗梦,剁了他都不足以解恨。于是,严克等人一致赞成:如张富确系污蔑上官,当定死罪。

就像黎章说的,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奇耻大辱!

张富听了摇摇欲坠:为什么之前觉得万无一失的事,此时却极度不确定起来了呢?

黎章问准后。便走向高台中央,双手扯住胸前衣襟,往两旁一拉,“滋啦”一声,将罩在外面的衣甲扯开,然后三两下脱了内衣。露出精壮的上身。

众人都跟狼一样盯着他看。

可惜,胸肌的确很发达,很饱满,但是――

长眼睛的都能确定,这绝对不是女子的胸脯。哪怕这个女子天生瘦弱,也不当是这个样子。

这具身体上倒有更吸引众人目光的东西,那就是一块一块的疤痕。向人们宣誓眼前少年的累累战功。

张富如遭重击,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怎会是这个样子?

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样子!

他嘶声大喊道:“那你为何蹲着撒尿?为何到了月底就用草灰…”

他状若疯狂,将自己看到的全都喊了出来。

汪魁首先忍不住了,跟见鬼一样瞪着他:“你没事盯着人家上茅房、倒便溺?”

嗳哟喂,世上怎么还有这么恶心的人?

众军静了一会。然后轰然大笑。

他们已经认定,这张富是个下流的东西,肯定是看指挥使长得英俊。所以才盯着他撒尿,还看人家马桶里的内容。

黎章脸涨得通红,连眼睛都红了――王八蛋。敢偷看他妹妹撒尿――他咬牙对顾涧道:“请副将军唤伙房老李他们来问话。”

顾涧也生气了,唤过一个护卫,命他去伙房叫人。

这里,黎章却开始脱长裤。

顾涧吓了一跳,急忙冲他摆手叫道:“不用脱裤子了!不用看…那个…我们都知道你是男人!”

众人也都急忙摇手,都说不用验证了。

太可怕了,谁想看啊!

黎章却气呼呼地说道:“让你们看一样东西。”

何霆忍无可忍地叱喝道:“谁要看你那东西!还不把裤子穿上。”

黎章见他们暧昧戒备的神情,也气得忍无可忍,也不管他们是上官了,怒吼道:“我里面穿了裤子!”

说完,也不管众人瞪眼瞧他,利落地将裤子扒了,露出结实的两条长腿,腿上也布满疤痕,大腿上还缠着一圈灰色的布条。

众人目光上移――

上面…

穿了短裤!

众人齐齐松了口气,却又好奇地扫视那短裤――难不成裤裆里藏了什么东西?

并非众将军心思不正,他们已经认可黎章是男人了,可他却坚持要脱裤子,那自然是有另外的东西让他们看。

可是他眼下浑身光溜溜的,就有什么东西,也只能藏在裤裆里,不然的话,黎指挥使总不会向大家展示他短裤的样式吧?

嗯,这短裤倒也别致,跟他们穿的不大一样,没那么宽大,不松不紧,很服帖。汪魁当即决定,以后自己的短裤也要照这样做。

众人心思电转的时候,黎章将缠在大腿上的布条解开。下面还缠着一层单布,他却不管了,三下两下,从解开的灰色布条里抖出一团结块的草灰来。

“喏,这就是张富看见的草灰。我们经常受伤,没那么多布带换洗,就缝成布袋,装了草灰来吸血。”

黎章绷着脸对众人道。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张富恐惧极了,颤抖着声音问道:“不可能!不对!不是这样的!你…你为何要把那草灰掩埋起来?”

还有比这更怪异的行径吗?

黎章眼中喷火,逼近他怒吼道:“老子埋了你都能挖出来,老子要是不埋,你还不早就吵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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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更三章,昨天更两章,都知道小葱没事了,亲们急啥呀?让原野喘口气呗!上礼拜加更把原野折腾惨了。今天一章啊!

第224章 这个大煞星!

众将军忽然想笑:恐怕这黎章就担心旁人由这草灰联想到女人那方面去,故而就用土埋了它。谁知偏偏遇见一个心术不正的张富,更坐实了这点。这可真是歪打正着了。

正在这时,护卫带着两个系围裙的军士过来,正是伙房的老李和老雷。

黎章便对他们道:“你们老老实实告诉将军,我一般什么时候去伙房要草灰?”

老李和老雷有些莫名其妙,见这么多将军都盯着他们,心慌地回道:“隔三岔五就来要。这个…有什么不对吗?”

难道说,把草灰给人也犯了军规?

顾涧跟何霆对视一眼,问道:“不是到月底才要的?”

老李道:“不是。黎指挥的弟弟常常去要,说是洗衣裳和洗脚。”

用草灰洗脚?

老李见大家疑惑的神情,忙道:“这个小人试过了,用草灰搓脚丫子,洗得干净脚还不臭,很管用!”

黎章穿上了衣裤,套上衣甲,冷冷地说道:“我跟弟弟有时会将草灰跟洗脚水倒入水沟,有时累了,就懒得出去,就倒进马桶…”

剩下的话也不用说了,可全部都弄明白了。哪有什么定期用草灰,真是鬼扯!

何霆咳嗽一声,刚要说话,忽然瞪大眼睛――

只见黎章奔到张富面前,劈手揪住他胸前衣襟,另一只手揪住他的裤腰带,猛然举起,就在万众瞩目下,先助跑了几步,然后“啊――”一声长吼,扬手将他扔了出去。

上万将士呆滞地看着那个中年军汉跟流星锤一样,急速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轰然砸在校场左侧,顿时齐齐闭上了眼睛。不敢细看结果。

即便不看,也能猜到――不是成了肉饼就是肉球!

这得多大的力气啊!

胡钧双手捂脸,心肝一起发颤:他真是猪油蒙了心,先前竟然会觉得这个煞星脆弱、可怜,需要他呵护!

天哪,还有比他更傻的么?

这个煞星!这是个大煞星!!!

何霆大怒:“大胆黎章!竟敢如此猖狂!”

黎章面无表情地说道:“属下何曾猖狂?属下之前挨个询问众将军。皆言张富污蔑上官该当死罪。属下当着上万人的面,脱了外甲脱内衣,扒了上衣扒裤子,当猴一样被人瞧,连拉屎撒尿、洗脸洗脚都交代的一清二楚。威信和颜面荡然无存。如此奇耻大辱,若不亲手执行这军法,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何霆哑口无言。

真是怪了。为什么一确定这黎章无罪,他又讨厌起他来了?

黎章见众人噤声,忽然转向何风:“不知何指挥使还有何话说?”

何风吓了一跳,忙道:“没…没话说。本指挥…也…也是被那张富给误导了。”

何霆见侄儿一副窝囊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刚才,他可是跟张富一起,一力要求将黎章按军规处置的。如今真相大白,张富死了。若是不处置他,自己这个一向以刚正出名的镇南将军,要如何跟属下交代?

老将军慢慢站起身。沉声喝道:“来呀,将何风拉下去,重打一百军棍。”

何风顿时软倒在地。流泪哭求道:“将军饶命啊!都是张富…”

一百军棍下来,他肯定要去了半条命。

惊慌之下,他带着希冀的目光扫向老将军身旁,希望那些副将军能出来为他求情。

但是,顾涧坐得稳如泰山,严克也垂眸不语。

有两个副将军刚想起身,见大家都不动,忙又坐了回去,装作活动身子,将屁股往老旧的木椅上靠得更严实些,坐得更稳当些。

何风傻眼了:没有人为他求情?

这怎么可能!

他又将目光转向黎章:上次他不就为自己开脱了吗?那这次也一定会看在二叔的面子上,不敢攀扯他吧?

可是,黎章却死死地盯着他,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上万人静静地盯着高台,何霆忽然满心悲凉。

头一次,面对众军他没有睥睨豪迈的感觉,那掌控一切、那大权在握、那操控生死的感觉都没了。

以他素昔治军的手段,当然知道不处置何风,实在难以对众将官交代――众目睽睽之下,要如何替他开脱?

可是,在他尚掌管帅印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人出头为这个孽障求情,哪怕是说两句面子头上的话都没有,这意味着,他这张老脸,已经不值钱了!

若是他今日不处置何风,会怎样?

他不想尝试,不想在这内忧外患的时候,为了这个不争气的侄儿晚节不保。

他竭力压制心头的悲凉,抬起手臂:“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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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结束后,黎章依旧板着脸,气冲冲地往营帐走去。

汪魁想要跟去,胡钧急忙拉住他道:“你想干嘛?跟去挨打?信不信,他真敢揍你!”

汪魁不相信地问道:“我又没惹他,他干嘛揍我?”

胡钧冷笑道:“拿你出气呗!心里有气不就该拿朋友出气么!”

这是什么话?

汪魁虽然不相信,想想那个煞星把人当锤砸的情形,却不敢尝试了。

不但他,连魏铜等人,虽然关心黎老大,却都远远地散布在指挥使的营帐附近,不敢靠近。

黎水当然不在此列,她急急惶惶地跟在黎章身后,不住喊道:“大哥,大哥,你还好吗?”

等进了营帐,黎章猛然转身,一把抱住她,死板着的脸上漾起一抹笑容,如同水中涟漪,渐渐扩大。

“阿水!我…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黎水顿时眼睛就红了,一头扎进他怀里,呜咽道:“我也好担心大哥。幸亏…有大哥在,我才过得好。”

这话也就他们俩能听明白了。

黎章改牵着她的手,闪身进入帐幔后,低声道:“起来了。起来了…”

一个黄脸少年从床底钻了出来,笑嘻嘻扑进他怀里,一句话也不说,望着他只是笑。

黎章用力将她搂紧,低声喃喃道:“妹妹!妹妹!”

他不是一个好哥哥!

他没有照顾好妹妹,甚至。他照顾妹妹还没有照顾淼淼多,甚至,他还要妹妹来救他。

他不是一个好哥哥!

他对不起爹娘的嘱托!

他们是孪生兄妹,这一句“对不起”含在嘴里,如同千斤重。硬是吐不出来。

见他们兄妹相依流泪,黎水忙跑到帐篷门口去看着人;等一下,又心痒痒地跑进来。想要听他们说话,分享那欢喜;一时又担心外面来人,又跑出去看。

如此反复几次,她觉得这样子自己好蠢,眼珠一转,想了一个主意。

她跑出去,找到钱明和魏铁,嘱咐道:“钱大哥。小铁,我大哥心情不好,他气坏了…”

钱明咬牙道:“能不气吗?要是老钱。还不知会怎么发疯呢!摔死那狗日的便宜他了,该把他活剐了!”

魏铁也气得俊脸通红,被逼得当着那么多人面脱裤子。这事搁谁身上也受不了。

黎水忙道:“事情过了就不要说了。我来找你们,是想让你们在帐篷附近看着,不要让人随便闯进来。大哥刚躺下了,让他静静地睡一觉,起来兴许心情会好些。要是被人吵了他,我怕他脾气上来打人呢!”

钱明眼前浮现那团血肉模糊的尸体,慌忙一整身形道:“放心!我跟小铁就在外边看着,绝不让一个人进去。”

魏铁忙纠正道:“我们远远地看着,不靠近。”

靠近会不会挨打呀?

黎水忙忙地说道:“那谢谢钱大哥和小铁了。我要赶紧回去看着大哥,他心情真的很不好!”

见她匆匆跑远了,钱明叹口气对魏铁道:“往后啊,黎老大要是拉屎撒尿,千万不要跟着去,记得吗?”

魏铁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应道:“记得。俺拉屎离他八丈远。”

有了这事,谁还敢在黎指挥使撒尿的时候出现在附近,只怕会命丧当场!

指挥使的营帐内,黎指挥心情真的很好,看见黎水跑进来,忍不住笑道:“阿水,你进进出出转得我头晕,干嘛呢?”

黎水兴奋地跑过去,挤坐在他身边,小声道:“我让钱明和魏铁在外守着,你们放心地说话吧!”

黎章对黄脸少年――小葱看了一眼,笑道:“还是稳妥些才好。”

于是,几人虽然开心,却依旧放低了声音说话。

黎章大致将别后的情形说了。

原来,他那天掉下山崖后,被河水冲出好远,然后叫一个山中猎户给救回去了,“他家在北面,离那眉河十几里,所以你们只在河边找,才没找到。”

黎水和小葱恍然大悟。

黎水又问他怎么过了好几个月才回来。

小葱道:“山中猎户,又懂多少救治的手段,几个月能把伤养好就不错了。”

黎章摇头,沉沉地说道:“不,那个小村虽只有十几户人家,有个年轻游方女郎中倒是挺厉害的――”转向小葱――“开始,我还以为她是你装扮的呢,试探了她好几回。可我又觉得在战场上遇见的林聪更像你一些,加上我感觉,她始终不肯尽心为我诊治,我才确定她不是你了。”

黎水诧异地问:“她为何不肯帮你治?”

黎章叹了口气,静默不语,似乎在回忆什么。

过了一会,他才轻声道:“若是我没猜错,这个女郎中是南雀国人。我当时被那猎户救回去的时候,是穿着靖军服饰的,她应该是不想帮我治吧!”

小葱听了一惊。

黎水则更诧异了:“南雀国人?那她干嘛跑到咱们大靖来?还有,她要真是南雀国人,怎么没杀了你?”

ps: 有朋友问板栗的手下怎会看不出小葱和板栗的区别。这个是原野没有描写仔细,他们兄妹的区别,如果说板栗一米八,那小葱应该就在一米七六的样子,在208章小葱改装成板栗时写“除了身形稍矮瘦一些外,外人根本看不出异样”。其实,区别肯定有,有心人也肯定能看得出来,问题是军士们都不知内情,想不到那方面去罢了,通常情况下得多大巧合才能找这么个相似的人及时地调换?

第225章 都舍不得你

黎章解释道:“他们是普通百姓,怎会胡乱杀人?再说,你别看我们两国军队在这里打得热火朝天,但这眉山之中的百姓,却是靖国人和南雀人混杂。听村里的老人说,有两个村子,隔着河住着,河北村住着大靖百姓,河南村住的是南雀国人,他们通婚往来,就跟同一国人一样。”

小葱喃喃道:“若是他们村的人被征入军中,那该如何是好?”

黎章轻声道:“如何是好?该杀敌的就杀敌,该过日子的依然过自己的日子。他们才不会想那么多。”

黎水担心地问道:“那…那个郎中后来怎么又肯为你治了?”

黎章微笑道:“她就是不帮我治,有王大哥用土方子和药草帮我敷,日子久了也会好的。不过,她还是帮我开了三服药,我吃了觉得这伤就好得快了。”

他眼前浮现那个包着头巾的女子温润的眼神,淡淡地问他:“等伤好了,你还要回去杀敌?”

他当时无奈道:“我也不想回去杀敌。可是我们这种人,除非战死沙场,若是中途或者战后回家去了,那是要当逃兵处置的。你说,为什么要打仗?南雀国的人为什么要抢我们的军粮?”

那个女子神情一滞,低头一言不发地转身为他抓药去了。

兄妹几个一直聊到暮色降临,只觉得满腹说不完的话。

黎章和小葱商议,觉得还是让她化身为原来的林聪出现比较合适,不然的话,若是重新改装为其他人,武功身手不好解释,且不一定能编在第八营。

“大哥刚回来,你又要走?”黎水听了他们的计划纠结不已,巴不得三人一直在一起。

小葱道:“就是因为大哥回来了,我才要走。不然,若是让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我不过是暂时离开,过几天就会回来。那时咱们就能名正言顺地来往了。你忘了,我林聪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黎水就抿嘴笑了。

黎章虽也舍不得妹妹,却丝毫不敢大意。仔细定了一个让小葱金蝉脱壳的计划,再化身为林聪堂堂正正地回营。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黎章带黎水等人出去操练,又去巡查了各处的岗哨。在辕门守卫交接的时候,金富贵掩护黎水出了营寨。

但黎章去往校场时,身边依然站着一个黎水。

这一天也不知怎么了。黎水操练时总是心不在焉。好容易熬到晚上,她迫不及待地问黎章:“大哥,那个…会不会有事啊?”

黎章看着她眉毛一扬,嘴角一翘,轻声笑道:“那个…不会有事的。当初,那么难,她都闯过来了;眼下,无论是身手和勇气。比那时不知强了多少倍,怎会有事!过两天就回来了。”

黎水愁眉道:“我这心里急呀!我见不到她心里就不放心。”

说完,往床上一倒。将双手枕在脑后,口中默念“早些回来,早些回来”。

黎章拉了张凳子。坐在床边,看着她笑。

夜幕已经降临,帐篷里一片黑暗,却充满了安宁与温馨,绝不同于以往二十人同住时的臭烘烘。

黎水忽觉身边没了声音,翻身坐起来,小声叫道:“大哥!”

黎章伸出手去,摸索到她的手,一把攥住。

看不见,却能摸得着那手上粗糙的老茧和疤痕,轻声问道:“阿水,你…可曾后悔?”

可后悔跟他一块逃出来?

若是没有逃出来,是不是就可以嫁入荣郡王府了,那样的日子,可是万人仰望的。

黎水不答这个,却哽咽道:“大哥,你可知道,我好想你!我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从昨天开始,她一直兴奋着,却没有好好地跟他说自己的惊怕和担忧,还有当初得知他落崖后的绝望。

黎章攥紧她的手,心生一种冲动,想把她搂在怀里。

真是奇怪了,以往他从不忌讳这个,背过她,抱过她,连睡觉也曾搂着她,可是眼下却瑟缩不敢动了。

以往,他是为了照顾她,保护她,每一次接触都是那么自然,并不带任何杂念;然而眼下,他想拥抱她的冲动,带着强烈的渴望,不因为任何缘故,只是渴望将少女搂在怀里,抚摸那柔软的身躯,满足这些日子对她的思念。

这渴望让他感到羞愧和不安,觉得自己实在不堪。

你不可以这样,你不能这样!

他在心里对自己怒斥。

慢慢地,他松了手,轻声道:“我也好想你。我一路回来都在想,要是那天你也出了事,我…我…”

他没说下去,因为,这是个不知后果的决定。

黎水感觉他松了自己的手,心里一酸,呐呐言道:“大哥,我那时想…想跟着你一块跳下去,被师姐的人拉住了。可是你回来了,我就…我就…”

板栗回来了,她再不会这么想了。

她是葫芦哥的媳妇儿,她和板栗哥哥都是葫芦哥的亲人,她不会、也不能有别的想法。

这就是板栗不在身边的日子里,她所思想的结果。

一旦想通,她心中就霍然开朗。

依旧对他依恋,甚至坦承心中那份深情,但不再有彷徨和愧疚,也不再犹疑不定。她大大方方地跟小时候一样,接受板栗哥哥的照顾,当他的妹妹。

黎章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轻轻地捏了下她的手,低声道:“我知道,我知道!”

他望着沉沉的黑幕,心中默祷:

葫芦哥哥,你还活着吗?

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

如果,因为你的离去,让我名正言顺地拥有淼淼,我宁愿不要。

不是不喜欢,而是我们,都舍不得你!

两人相对而坐,明明心中有万千的言语,却不知从何说起,他们再不能。也不敢如往常般相依相偎。

黎章就问她一些习武打仗的事。

黎水便把自己剑法长进的事告诉了他,说自己杀了多少人等等。说到高兴处,就忘情起来,兴奋地问道:“大哥,我是不是跟…师姐一样厉害了?”

黎章听了有些心疼,嘴上却说道:“是。你最是聪明能干了。从小到大。不管什么事,只要你认真去做,从来就没有做不好的。”

黎水欢喜极了,有些害羞地说道:“大哥总是夸我,我哪有那么能干!不过。往后我就能帮你了。”

这才是她最开心的――她终于能帮到板栗哥哥和师姐了,而不是一直由他们照顾,并拖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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