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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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明哭喊道:“老大,你知道我说的对。还见死不救?”

林聪也跟着众军士一起笑,她觉得黎水这样,比装出来的还真、效果还好。

金富贵端了一碗汤走过来坐下,见她笑得灿烂。也笑了。

他把碗里的汤倒了一半给林聪。

林聪一时没防备,吓了一跳,急忙要倒回给他。“富贵。我已经喝了一碗了。这个你自己喝吧。”

金富贵忙道:“我先喝了半碗。这是老李看锅里还有的多,就帮我添了些。放心,这碗我洗过了,是干净的,不是先前的碗。”

林聪只得点点头,一边喝一边道:“你以后不用老是省东西给我吃。你身上的老伤还没好透,该多养养。”

金富贵忙道:“这我晓得。”他凑近林聪。“我水性最好了,回头再下湖里去摸摸,说不定能摸到一只乌龟,炖给你吃。”

那山塘早让军士们抄了老底,很难再用网兜到鱼,可也不知为何,只要这个金富贵一下去,不是能摸到鱼就是鳖,有一次还抓了一条水蛇。

林聪脸一沉,道:“我不吃乌龟。”

金富贵心里“咯噔”一下,忙小心说道:“那我就不摸乌龟了。”

林聪打量了他两眼,淡淡说道:“富贵,你自己想吃什么就弄什么,不用顾忌我的。你把身子养好些,在战场上多拼些力,既能保命,还能立功,也能帮我。这不好?”

金富贵连连点头:“火长放心,属下一直都在苦练。”

吃过晚饭,众军士并没有立即去歇息,而是依旧在活动身子。

汪魁和胡钧则找过来,跟黎章、林聪等人对练厮杀。

胡钧特别喜欢跟林聪对阵,他把一杆长枪使得如蛟龙出海,满场追杀林聪。

奇怪的是,这时候黎章并不过来跟他争,不但如此,还怂恿黎水和林聪双战胡钧。

林聪在枪影中左冲右突,闪避退让,虽然两眼一直盯着胡钧,却很少递出长剑。她是怕失手伤了他。

黎水就不管那么多了,闪避之间,哪儿顺手就刺哪儿,有一下竟然对着胡钧屁股刺过去,目标是肛门。

胡钧撑着枪杆险险避过,跳出战圈,忍无可忍地大喊道:“阿水,你怎么能使用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

黎水莫名其妙地说道:“不是你让我跟林大哥放手杀的么?”

胡钧气得俊脸通红:“那也不能往那儿刺。你懂不懂规矩?男子汉大丈夫,就该堂堂正正地迎敌,谁教的你这种下三烂招数?”

黎水不高兴地说道:“打仗的时候,还管堂堂正正?只要能把人杀死,保住小命,管他什么招数呢!老话说的好,甭管黑猫白猫,逮着老鼠的就是好猫。”

胡钧愕然,气得无话可说。

林聪心里非常赞同黎水的话,却不敢直说,因为以她的身份,自然不能在胡钧面前放肆。

汪魁正跟黎章大战,闻言笑不可仰,一口气泄了,被黎章拍翻在地。

他也不爬起来,就伏在地上笑。

黎章走过来,瞪了胡钧一眼道:“我弟弟身手本来就不好,你这样教他,是想让他在战场上送死是不是?狗屁堂堂正正!阿水,就这么杀,哪儿好刺就刺哪儿!”

“嗳!知道了,大哥!”

黎水答应的嘣脆,并朝胡钧一扬下巴:哼,我自然是听大哥的话,反正你也比不上我大哥聪明能干。

她本来是在心里这么想的,没想到一不小心嘴巴就念出来了,引得众人窃笑不已。

胡钧气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觉得这对兄弟实在难缠,仿佛以前跟他们相处融洽简直是梦境中的事,怎么就那么不真实呢!

夜幕降临后,劳累了一天的军士们都陷入沉睡,第七营的指挥使营帐内,有两人低声说话。

“什么,你看见他袒露胸脯了?亲眼看见的?”这是林指挥使的声音。

另一个沙哑的声音道:“是。属下亲眼看见的,黎水真是男人。那个魏铁也是男人。”

林指挥使沉默了一会,喃喃道:“不可能的!我猜定是他们两个,可黎水怎会是男人呢?”

沙哑声音疑惑地问道:“大人何以有这样的猜测?”

林指挥使一字一句道:“因为,张家大少爷小名板栗,将姓名倒过来,取其谐音,故化名‘黎章’。他又那么护着黎水,不怪吗?”

沙哑声音道:“虽然也说得通,可他会这么傻?再说,这军营中可是有不少名字与‘张’同音的?姓黎的也多。况且他们两兄弟在口音上、吃食习惯上,都不像湖州人啊!”

林指挥使冷笑道:“要是像,那不就被人发现了?公子说得没错,不可小看了他们。果然心思慎密的很。这么长时间,我把随军大夫都查了个遍,一点发现都没有。若黎水是女子,那一切就能解释通了。可怎么会是男人呢?”

沙哑声音道:“千真万确,真是男人。大人若是不信,找机会亲自去瞧瞧。”

林指挥使再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一个人影从帐中闪身出来,消失在一座接一座的帐篷之间。

这日午间,林指挥使果然看见黎水袒露胸脯了,这还不算,他还看见黎水、林聪和魏铁走入小树林,各自挑了个地方站着撒尿。

照说这样应该让他释疑了,可奇怪的很,他还是不放心,也不知是因为黎章这个名字,还是之前“花木兰”事件闹的。

他若无其事地靠近黎水,笑呵呵地招呼道:“阿水,累不累呀?听说你最近很有长进,是不是?”

一边说着,一边在她身边站定,大大方方地解开裤子,掏出家伙撒尿,两眼却望着黎水笑。

林聪在不远处看见这一幕,眼中寒光一闪,却没动脚步。

黎水笑眯眯地答道:“当然累了。林大人,你也来撒尿啊!”一边好奇地对他上下打量。

她根本没撒尿,只站着装样子,却把竹筒里喝的水倒了些在地上,然后就装作解好了系裤子。

哼,坏蛋,想试她,门都没有!

她从几岁开始,就学习男女的形体结构、生理区别,还怕见男人的身体?

咦,这是什么?

她一眼扫过去,就被林指挥腰间一样东西吸引住了,那是一个红色的疮头,正挨在肚脐眼旁边。她一边盯住细看,一边凝神沉思这是什么疮。

林指挥使尴尬极了,老脸涨得通红:他本是来试探黎水的,现在反倒被人家盯着看,顿时浑身不自在。

真他娘的见鬼了!

这个黎水,就算是男人,也不能这么盯着他那看吧?

正要说话,就见黎水抿着嘴笑了起来,配着脸上那疤痕,神情说不出的诡异。

他奇怪地问道:“阿水,你笑什么?”

黎水闻言抬头,忙道:“没…没什么。指挥使大人,你这身材蛮结实哦!虽然比不上我大哥,比我强多了。”忽然惊叫,“哎呀,你胸门口还长毛了?”

林指挥使实在受不了了,嘴角咧了下,强笑道:“你个小鬼头,瞎嚷嚷什么?走了。”

不等她走,自己先转身疾步去了。

魏铁和林聪都睁大眼睛,惊诧兼敬佩地看着她:这算不算…调戏?

反正,她硬是把指挥使大人给惊走了。

第229章险招

魏铁忽然哈哈大笑,指着黎水道:“你…你还说我像张富,我看你比张富还厉害呢。”

林聪见黎水皱眉思索的模样,好笑的同时,又诧异她今日为何应对如此顺溜。

黎水可没那本事随机应变,就算她历练得能干了些,跟小葱比还是差许多,她这么做纯粹出于本性的自然反应。

在她心里,凡是对她亲近的人不怀好意的,都不是好人。因听师姐跟大哥分析,这个林指挥使很可能跟在小青山里追杀他们的人是一伙的,她就看他百般不顺眼了。

刚才,她发现他腰上长了一颗疮,若是没有判断错的话,这疮有个土名字叫“蛇缠腰”,极为凶险。若是不能及时诊治,等它在腰间蔓延一圈,前后连接起来,就好比被蛇缠住了,生生缠死。

她当时小心思就转开了,想着用个什么法子,叫他这个疮蔓延开来,好替大哥和师姐除一大害。

她想得出神,害得林指挥使以为她觊觎自己的色相,愣是吓跑了。也不是真吓,只是任谁被人这样盯着看,也会不自在的。

等没人的时候,黎水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林聪,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半天。

下午,魏铁就去到伙房跟老李说,想把前些天晒干的虾米煮汤,说他们今儿采了不少野菜可以配,还让多放些花椒辣椒,让大家热热地喝一碗,出一身大汗解乏。

老李乐呵呵地答应了。

最近军士们都勤快的很,想尽了办法找野食,他们伙房的人可沾光了。

辣霍霍的汤喝了出一身汗,果然痛快,不少人干脆到溪边去洗冷水澡。

痛快是痛快了,好些人都上火了。

指挥使们也都跟着沾光。分到一碗汤。喝过之后,林指挥使的疮自然就大发了,一连增加了好几颗。

看来,小便宜是不能贪的。

不过就是几颗热疮,他也没太当回事,因感觉很疼,就找军中大夫给瞧了,开了点药搽了,静等疮头收敛结痂。

可是,这天晚上黎章和汪魁捉了许多山蛙。也没交给伙房,直接就烧一堆火烤了。香喷喷的麻辣肉串,引得余下八个营指挥使都赶了去。哄抢中,差点大打出手。

林指挥使抢到了两串,津津有味地吃着,丝毫不知吃下去的是催命的毒药。

黎章一边吃一边笑,今晚他似乎特别开心。

闲聊中。有人就神秘地说道:“听说要大战了。”

汪魁急忙问道:“可是真的?你听副将军说的?”

那人摇头,说是听其他将的人说的。

晚上,当林聪借故来找黎水时,黎章便告诉了她们这件事。

他本想像以往那样嘱咐安慰两人一番的,谁料二人听了这消息,不但没有面露沉重。反而十分惊喜。

是的,他没看错,是惊喜!

第一次踏上战场。那恐惧挥之不去;

第二次对阵杀敌,依旧紧张害怕;

第三次,第四次…渐渐地就麻木了。

而他们几个,现在想得更多的是建功立业!

不打仗,他们要如何建功立业、出人头地?

黎章见林聪和黎水不住地交换目光。一副兴奋难耐的模样,不禁头疼。警告道:“我跟你们说啊,不要以为上过几次战场,就当自己是万人敌了。混战中,刀枪无眼,老兵也极有可能丢掉性命。前几次好运气,不能保证每次都好运气。你们切不可莽撞贪功,惹出事来,不是玩的。”

林聪轻笑道:“指挥使大人教训的是。属下谨记在心。”

黎水扑哧一声笑了,道:“大哥放心!我们一切都听你的。再说了,军令如山,我们师徒二人就想贪功,也不会私自行动的,所以你是白操心了。”

黎章瞪了她一眼,苦恼地想:她没长进的时候,自己急;好容易等她长进了,面对大战不害怕了,他还是急。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过了一天,各军忽然紧张起来,营寨附近更是戒备森严,层层关卡岗哨,而各位副将军则在中军营帐整整议事一天。

二更天以后,顾涧的贴身护卫赶回第八营,招黎章、胡钧和汪魁去中军营帐议事。

中军大帐,众位副将军已经散去,只余顾涧还在帐中。

见到他们三人,顾涧肃然道:“老将军有话吩咐尔等。”特别地盯了黎章一眼,“须想好再慎重回答。”

三人忙抱拳应是。

顾涧说完就转身离去了,留下三个年轻小将面对帅案后的何霆老将军。

老将军头戴青铜头盔,身穿锁子甲,外罩紫红色战袍,胸前垂着灰白一把长须,端坐在宽大的帅案后,默默凝视面前一壶令箭和黄布包裹的帅印,一股沉肃的气氛流淌在帐内。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将军开口了,轻轻地为他们说起了这次大战的安排。是总体战局上的安排,详尽到每一路大军的任务。

三人虽不知老将军是何意,但依然认真听着。

听完后,他们发现:在这个总体战局中,没有他们三人。

或许是他们官职太小吧,自然随顾涧副将军一起行动了,三人皆如是想。

可是,何霆又开口了,很轻柔的声音,听在耳中却偏偏觉得铿锵有力:“本将军虽然脾气刚直火爆,用兵却慎重,不爱冒险。然,此次大战不同,这一战过后,军中粮草告罄,后继乏力,决不可再战,需退兵防守。思之再三,老夫想兵行险招:于大军作战计划之外,特命尔等三人,绕道敌后…”

随着他的声音娓娓道来,三个小将都听呆了,连汪魁这个整天叫嚣着要扫平南雀国的家伙也说不出话来。

“这,等于是去送死。但若侥幸有所作为,便是绝妙奇兵。本将军不会逼你们,让你们自己选择:去。还是不去。”

“放心,这计划连顾副将军都不知道。所以,若是你们不想去,没有人会笑话你们贪生怕死。老夫,也没有权利命令你们一定要去。”

“若你们不想去,本将军即刻将你们编入前锋营。或许,这样才更能发挥你们的实力。老夫惭愧,竟然不能决断!”

他望着那用黄布包裹的帅印,不带任何表情地轻声叙说这次行动的各种利弊。

这恐怕是他最后一次全面指挥这样的大战了。

这场战争拖垮了靖国,也拖垮了他。此战之后。就算他还能支持,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大战迫在眉睫,再拖下去。天气炎热,更不利于作战;若是等八九月秋凉再开战,靖军这边粮草物资也支持不住;若是眼下退兵,又恐南灵王趁势来攻,实在两难。

因此。他一改往日稳妥的做法,兵行险招。

既然要绕道敌后,就不可能带许多人,最多十几人;其次,他无法向他们说明具体的任务。烧粮草,不知粮草在哪;破坏敌人行动。又不知敌人如何行动,一切均需临机应变。

唯一可以期盼的,就是正面大战爆发后。各处虽然防守紧张严密,然混乱是免不了的,或可寻得敌人疏漏,配合正面战场的行动。

这计划实在是匪夷所思。

老将军也不知这样做对不对,不知会不会因此毁了这三条鲜活的年轻生命。而正面战场少了三员猛将,战斗成果也会逊色。

汪魁忍不住偷偷地望向黎章:他和胡钧不会是被这小子连累了吧?

胡钧却神色严峻。蹙眉思考。

黎章看着烛火映照下老人灰黄褶皱的面庞,和那凝神不动的眼眸,竟能体会他悲凉渴望的心情:这绝不是为了报复他。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英雄暮年,豪情满怀!

他忽然脱口道:“我去!”

何霆一震,将目光转移到他脸上,定定看了好一会,竟然也体会出他的心思。

他仿佛能看到少年的内心:不为趋奉他,不为敷衍他,甚至不是为了立功挣前程,单单从战争的角度,认同了他这一步棋。

为了陪他下这一盘棋,甘愿做过河小卒。

一老一小静静对视着,传达不可言喻的沙场壮志。

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平日任你如何努力,也不能互相了解认同的两个人,忽然间会一目了然。

何霆和黎章这一对老小现在就是这样。

汪魁犹豫了一下,跟着道:“我也去!”

胡钧轻笑道:“也算我一个。”

何霆觉得眼中酸涩,哑声道:“好!很好!老夫欣慰!”

他仰脸,将泪水吞了回去,待情绪平复后,才招手道:“过来,咱们好好谋划一番。老夫可不想让你们去送死,哪怕无功而返,你们也要平安回来。”

于是,一老三小围着烛火,窃窃私语起来。

三员小将都各自陈述了自己的想法,尤其黎章,说了好几条建议,令得何霆双目爆出神采,胡钧汪魁也激动起来。

至此,这一步险招才终于有了点样子,不再那么破绽百出、匪夷所思了。

直到四更天,黎章等人方才散去。

林聪和黎水第二天便知道了这消息。可是,黎章却不打算带她们去。

林聪轻笑道:“指挥使大人自然是好意。但你我在军中呆了这么些日子,你还没看明白,在军中,唯有不停历练才能成长,庇护是不能长久保命的。”

说完意有所指地瞟了眼黎水。

黎水坚决地说道:“大哥,我是一定要去的。”她再不会躲在大哥和师姐的背后,她要跟他们并肩杀敌。

第230章运气

有亲催情节了。但是对于整篇文来说,有些过度描述是不能免的,免了就不完整。放心,作者会将各人的际遇穿插在其中,省得大家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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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聪见黎章还在犹豫,又低声道:“依我说,这第八营,再没有比我们三个人更合适的了。其他人,就算他本来是这岷州本地山里人,其他能力都好说,问题是到了敌后,那随机应变的能力比得上我们?有我们这样的身手?有我们…懂医术?”

军中最不缺的就是勇猛汉子,但智勇双全的人,可就难得了。

“你想想,老将军为何要派你们三个小将去?”不等黎章回答,她便自己道:“自然是综合各方面的条件,你们最合适的。因为,这险招要的就是你们随机应变!”

黎章其实也知道妹妹说的很在理,但他就怕三人同时出去,一旦有事,那不是全栽进去了?

他没有嬉笑,而是以少有的严肃神情道:“你们先准备,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们。反正要到明天夜里才走。”

林聪忙道:“属下遵命!”

扯着黎水就钻到帐后去了。

五月二日,黎章挑出了林聪、黎水、钱明、魏铜、卫江等十个人,胡钧和汪魁亦各自挑了十个人。

待二更后,中军营寨派人送来各样武器装备用具和干粮药品,三十多人迅速装扮起来后,黎章等三人便去顾涧营帐向他辞别。

顾涧看着他们,声音艰涩地叮嘱道:“早些回来!”

他不知他们去哪里,去干什么,只能这么叮嘱。

看着朝气蓬勃的三名小将,他忽然有些动情:这么年轻,这么机智勇猛的三个人。希望还能再见到他们。

黎章等三人率领几十人出了营寨,消失在夜色下的山林中。

午夜时分,他们来到黎章上次落水的那条河边,无声无息地潜入水中,随着水波,或漂流,或潜游,或逐浪翻滚,被冲得头晕脑胀,一路往东而去。

这。就是黎章提出的第一条建议:走水路,顺流往东一百多里后,再往南绕道敌后。这样便了无痕迹。因此,挑选的军士首先必须水性好,其次还要惯于在山中行走躲藏。

山间的河流,不可能一直平稳无波的,地势陡峭凶险的地方。他们必须上岸行走。

第三日清晨,汪魁首先带着属下上岸,往南方去了;一个时辰后,胡钧也带人上岸去了;正午时分,黎章才带着手下上岸,也往南去了。

这。就是黎章提出的第二条建议:他们三人,兵分三路,各自见机行事。

这是希望总有一路能成事。

黎章等人上岸后。命大家就地歇息吃喝,一边将身上衣裳晒干。

他四下打量,脑中思索下一步行动,只觉棘手无头绪。正皱眉,见林聪和黎水坐在不远处低声说着什么。很神秘的样子。

他轻轻地走过去,就听黎水问道:“咱们是去烧粮草。还是劫大营?”

他嘴角抽了抽:阿水不会把这次的行动跟小时候玩打仗联系起来,以为烧粮草就是扔几根红布条,劫大营就是砍倒挑着破衣裳的旗杆吧?

林聪好歹有些自知之明,小声道:“那可不容易。咱们人太少了,又不知他们粮草在哪儿。咱们只能见机行事——”黎章暗自点头,还是妹妹的话靠谱——“但只要找到了地方,放火下毒,制造混乱,闹他一场还不是小事!实在不行咱们混进孔雀城去…”

黎章听不下去了,低声呵斥道:“做梦呢你们?”

两人吓了一跳,见是他来了,忙拉他坐下。

黎章坐下后,严厉叮嘱她们:千万不可莽撞。他们对于敌方的情形完全不了解,若是少有差池,就会有性命之忧。

林聪见他急了,忙保证说,刚才不过是说说玩的,她们当然不会随便行动,凡事都听他的。

黎章见两人表面乖乖的,眼神中却透着跃跃欲试,忽然升起一股无力感,也不知这次带她们来是对还是不对。

傍晚时分,他们出发,趁着黑夜在山里穿行。

十一个人往南疾奔了一天一夜,在五月六日赶到了南雀国境内,然后折而往西北,一路寻找目标。

他们在山中潜行寻找了两三天,发现两处小营寨,还有一处集镇。都是驻扎了兵士的,防守很严密的样子。

到底要不要去探查呢?

至此,黎章才真正感觉此次行动的艰难和渺茫:虽然有简易地图,但他们反插入敌后,对这里的地形并不熟悉,也不清楚敌军各营寨确切位置,只知道与靖军相对,自眉山西北至东南一线,分别驻扎了南雀国左将军、南灵王、右将军三路人马。

其中,南灵王的中军营寨与靖军的中军营寨在南北一条线上,双方相隔五十里。

现在,这三处地方一个也没发现,也许翻过下一座山就是,也许还远得很。

五月十日就是大战的日子,今天已经五月九日了。

黎章思之再三,对魏铜等人说道:“当下,我们必须分开。不然人多了目标太大。咱们分作三拨去探查,也许能得些消息。两拨去查营寨,一拨去查集镇。明天清晨在此会合。若是有人不能及时赶回来,余下的人也不必等候,直接往西北去。”

众人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并不伤心,因为就算这趟不出来,参与大战,一样会随时丢了性命。

于是,黎章带着黎水和林聪,魏铜和钱明领着另外两小队,分别奔赴目的地。

没有外人在,三人顿时轻松起来,同时又紧张不已。

他们要去的集镇处于北面一个宽阔的山谷中,并无城墙,四周零星散布着几个村庄。这地方就算不是一马平川,但白天去。也极容易被人发现。于是,黎章决定晚上去。

“我也不是瞎撞,明日就要大战了,这个小地方防守得如此严密,肯定有问题。”

黎章对林聪和黎水解释道。

黎水恍然大悟:“这样啊!大哥,咱们等天黑了,抓几个敌人,扒了他们的衣裳,咱们穿上。黑黢黢的也看不清,正好混进去。”

林聪轻声笑道:“阿水越来越厉害了。”

黎章也笑道:“我就是这么想的。”

天黑后。黎章等三人摸到集镇附近,砍翻了三个南雀军士,扒了他们的衣裳。尸身抛入田沟,然后小心地往集镇中央最大的宅院摸去。

庄院内的房屋飞檐画壁,却与靖国富贵人家的宅院不同,另有一番味道。月光下,围墙内外都布满了巡查的军士。

这情形使得他们格外兴奋:这里防守严密。这证明这里不是有重要的人,就是有重要的东西,这才不枉他们跑一趟。

找了一处隐蔽的角落,黎章掏出一件东西,乃是一头拴着钩爪,另一头系着绳索的物件。将这钩爪甩上围墙。钩紧扯稳后,借力腾身,迅速翻了过去。

次后黎水。再是林聪,也都翻了过去。

林聪低声道:“这东西真好用。”

黎水也猛点头,对黎章竖起大拇指。

原来,黎章在山里呆久了,觉得用光秃秃的绳子不方便。于是想着打造一副铁爪,系上绳索。好用于山间攀爬。他知道胡钧是有些门道的,便跟他说了这事。

胡钧很快就让人在眉城做了几十副送来,这次正好派上用场。

黎章见两人还有闲情说这个,毫无身处虎穴的感觉,再次头疼。

他抬手示意她们收声,四下打量:这里似乎是后花园,月光下,各色花树郁郁葱葱,不远处散落着些亭台水榭,最后面还有几间精致的小木屋;花园外则有许多房屋,一座连着一座。

花园内不时有巡查的军士走来走去,出口处人尤其多。

几人小心翼翼地躬身,避过巡查军士的目光,顺着墙根往后面屋子少、人少的地方走去,想先看看情况再说。

才走几步,忽听后边有说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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