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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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少年一是唯恐天下不乱;二来崇拜玄武侯、白虎将军和朱雀将军;三来白虎将军可是秦湖的姐夫,皇孙秦旷好像对张家也另眼相待,他们当然帮着玄武侯这边了。

哦,还有个玄武将军,那可是他们心目中的女英雄,只不好对外说的。

他们这样义愤填膺,倒让板栗葫芦摸不着头脑,尤其是葫芦,见秦湖凑到自己跟前,一副同仇敌忾、并肩战斗的模样,狐疑极了——你谁呀?

秦湖对他笑笑,也不好过于对他亲近——姐姐还没过门呢!

孙掌柜见群情激奋,生怕出大事,慌忙站出来对板栗道:“玄武侯既然将此事交与官府处置,不如先送胡少爷去医治。否则,他这模样,恐怕连证词也无法录供。”

跟胡镇一块来的人急忙点头,期盼地望着板栗。

板栗听了,扫了地上胡镇一眼,低声自语道:“哼,真是没用的东西!咱们在战场上哪一天不受伤?肠子流出来了,打个结塞回去,再继续杀敌。”

围观众人听了,大多干咽口水,脸色难看之极。唯有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们两眼放光,神情仰慕之极。

板栗说完,故意无奈地对孙掌柜等人挥手道:“送他去医治吧。”对魏铁道:“叫上几个人跟着,等他医治过后,上了药就送他去见官。”

魏铁大声道:“属下遵命!”

那些人慌忙叫小厮下人进来抬胡镇,却听葫芦对杨明吩咐道:“你马上去府衙,请官府的人过去处置此事。”

众人见他俩紧追不放的样子,都做声不得。

板栗叫住杨明,转身对孙掌柜笑道:“这事全不与如意楼相干。打坏的东西本侯先赔偿,回头再跟混世魔王一一清算讨要。眼下还要麻烦掌柜的或者这位小哥,去府衙帮忙作证。照实说,不许多一个字,也不用减一个字。这不算为难掌柜的吧?”

孙掌柜急忙点头,感激地说道:“侯爷吩咐,小人无不从命。”转向小二。“喜哥,侯爷的话你都听见了?你跟这位军爷去府衙,对知府大人照实说刚才的事。不许多嘴多舌。”

小二急忙点头,跟着杨明就出去了。

板栗就从腰间解下早上妹妹才挂的羊脂白玉佩,递给孙掌柜。

这会儿工夫,孙掌柜已经恢复镇定。

能开这样的酒楼。背后东家当然不是一般人,他见的权贵多了去了,刚才不过是被板栗等人突然发作震住,有些心惊而已。

见板栗要用玉佩抵偿财物,忙微笑推辞道:“侯爷说笑了,小人长了几个胆子,敢要侯爷赔偿东西!”

板栗笑道:“该赔就赔。怎么,掌柜的难道不想置身事外,想搅和进来不成?”

孙掌柜垂下眼睑。恭声道:“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先替侯爷保管这块玉佩。”

说话间,小厮们七手八脚地抬了胡镇,同来的公子们围随,也不吃饭了,呼啦啦就往外涌去。

穿赭色大氅的青年深深看了板栗等人一眼,一言不发地跟着出去了。

板栗看着他背影冷笑。示意魏铁带人跟上去,“要是有人敢跟你们动手。只管打。”

魏铁点头,和杨久带人追了上去。

看热闹的人全都听呆了,预感这事还没完,想要跟去瞧热闹,又舍不得这一头,真是左右为难。都不知往哪边挪脚。

孙掌柜却抱拳冲四周人赔笑道:“各位都散了吧。侯爷和将军还没吃饭呢,大家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众人听了这话,再看看板脸的朱雀将军,慌忙就作鸟兽散,吃饭的吃饭。出去看热闹的看热闹,一时间全消失在屏风后。

秦湖也带人离去了,他没好意思上前跟葫芦搭讪。他们年纪还小,这三人瞧着怪吓人的,要是坐一桌吃饭,只怕就咽不下去了。

这里,早有人来将摔坏的屏风收拾了,重新换了一副来,然后又一位小二将他们点的菜送上来,三人慢慢吃着。

赵锋也不管孙掌柜还在一旁站着,一边吃,一边气呼呼地对板栗道:“板栗,你可记好了,要让那狗东西赔钱。不然,这玉佩赔出去了,等菊花姐姐回来了,看不骂你!”

孙掌柜听得嘴角直抽,觉得手上的玉佩烫手。

他根本不清楚朱雀将军的性子,只当他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板栗笑着安慰赵锋道:“我能那么没记性么?三叔甭生气了,赶快吃吧。这菜味道真不错。”

赵锋嘀咕道:“啥不错,我就没觉得比田上酒家的菜好吃。还这么死贵!”一边恶狠狠地搛了块狗肉扔进嘴,使劲嚼着,仿佛要把那银子吃回来。

孙掌柜看得难受不已,急忙告辞,说不敢打扰,请他们慢用,他在外面伺候。

等他走了,板栗和葫芦相视而笑,均觉神清气爽,不住称赞狗肉香,今儿这如意楼没白来。

几人吃过饭,结了账,在孙掌柜的恭送下,出了如意楼。

来到大街上,还没站稳呢,就见钱明飞奔过来,大喊道:“侯爷,白虎将军家的亲眷到了。”

葫芦大喜,一把拉住他问道:“真的?已经进城了?”

钱明喘着大气道:“都进了将军府了。”转向赵锋,“朱雀将军的父母也到了。”

板栗拽住喜不自禁的葫芦和赵锋,提醒道:“别光顾着乐,先去兵部告个假再回去。要是有事,他们也知道去哪找咱们。”

他们是武将,虽不直属兵部管辖,然此时又不宜去打扰皇帝,只好跟兵部尚书说一声了。

********

“我娘来了!”

赵锋理直气壮地对兵部尚书柳飞道。

他要告假,当然要说缘故了。在他看来,娘来了就是最好的理由。

柳飞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快要告老了。

他愣愣地看着朱雀将军,这个大靖头号杀神满脸神气、仿佛小孩子献宝似的对他说“我娘来了”,喜滋滋的模样跟那铁塔似的身躯极不相衬,让人感觉怪怪的。

葫芦和板栗见赵锋这样,都忍俊不禁。

第318章 死磕!

葫芦上前对柳尚书说明了缘故。

柳尚书呵呵笑道:“将军只管回去。若是皇上差人来寻将军,老夫替将军解释,并派人去府上告知将军。”

葫芦如今可是比他还高半级呢,板栗他就更管不着了,是以态度非常客气。

板栗葫芦向他谢过,便赶紧往将军府去了。

在路上,赵锋听钱明说自己老爹和老娘去了侍郎府,忙跟板栗和葫芦告辞,撒开脚往大哥家跑。

葫芦的将军府位于清华街,跟板栗的侯府清阳街隔了三条街,离延庆路的张杨府邸要远一些。

葫芦和板栗怀着激动的心情,进入将军府正堂,过了穿堂,进入后院,一眼看见院子里停着十几辆马车,一个穿棉袍的管事模样的人正指挥人往下卸东西,川流不息地送往正房和厢房等各处,两个少年在一旁支应。

二人定睛一看,那个穿棉袍的是郑青木,另外两人则是黄瓜和黄豆。

“爹!”

“大舅舅!”

两人同时叫出声,葫芦扑过去抱住郑青木,板栗则被黄豆和黄瓜扯住了。

郑青木看着面前一身威仪的将官,只觉陌生之极,偏那眉眼又熟悉之极,盯着看了好一会,眼里就滚下泪来。

他的小葫芦没有死,还长得这么壮实,比他都高。

这个将军是他的儿子,他的儿子当将军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父子二人都不善表露感情,此时却亲密之极:青木按着葫芦的肩头,上下打量端详他,还伸手摸摸他的官服,凑近细看那补子上的绣麒麟;葫芦则抬手为爹擦去脸上的眼泪。小声叫唤:“爹!”

青木不住点头,含笑道:“好!咱儿子就是有出息!”

父子俩正相对呵呵笑,黄瓜和黄豆过来了,对葫芦叫道:“大哥!”

黄豆对着威武的葫芦,喜欢得不知如何是好,跟黄瓜一边一个,抱住他的胳膊,跟看什么稀罕物似的,把大哥从头看到脚,嘴里还问长问短的。

板栗则揽住青木的肩头埋怨道:“大舅舅。你只顾看儿子,也不理外甥一声。这就分亲疏了?”

青木照他脑门拍了一下,笑问:“外甥。你都是侯爷了,舅舅是不是该拜见你?”

嬉笑间,刘黑子、马叔、吴成、王忠等人都上来见过了。

葫芦告诉刘黑子,刘井儿在城外军营,明日他让人唤他回来。

刘黑子乐呵呵地摇手道:“不要紧。要是他忙。我跟他娘就出城去瞧他去。”

寒暄一阵,众人丢下外面的事,由马家父子照应,众人簇拥着葫芦和板栗往上房去见郑长河跟郑老太太等人。

掀开门帘,上房里暖烘烘的,笑语喧哗。小葱和香荽也过来了。

头发灰白的郑长河跟小儿子青山头碰头,大声说笑;郑老太太抱着香荽在一旁听着,秦瀚秦涛和青莲围在一旁…

板栗大叫一声:“外公外婆——”

张开双臂就扑了过去。

葫芦那一声“爷爷奶奶”就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了。主要是觉得叫出来也未必会有人听见——都被表弟吸引了目光,他只好笑着跟在板栗后边,给爷爷奶奶磕头。

郑长河忙一手扯外孙,一手扯孙子,“板栗”“葫芦”叫不停。都不知先跟谁打招呼好;郑老太太也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青莲秦瀚秦涛外加一个不认识的小豆丁,一齐喊“哥哥”。慈祥的老人声、清亮的少年声、清脆的童音、奶声奶气的儿声,此起彼伏!

正乱糟糟的,葫芦忽一转头,看见刘云岚和云影带着小葱、秦淼和紫茄从厅后进来,花团锦簇一群人,几个媳妇婆子跟着,顿时就像被施了定身咒,愣在那里。

秦淼看见他,眼睛骤然放光,大喊一声就冲了过来——

“葫芦哥哥!”

她握住葫芦的手,笑眯了双眼,痴痴地望着那张略显粗糙的脸颊,喃喃道:“我好想你!”

果然,这才是淼淼的本色。

葫芦不住摩挲她一双手,低唤“淼淼”,一样的痴傻发愣。

想了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及至见了面,发现记忆中那个纯真无邪的小女娃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变成活色生香一个大美人,禁不住心如擂鼓,脸也红了。

两人傻笑呆望了一会,葫芦放开秦淼的手,改为搂她的腰,全忘了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你长好高了。我瞧瞧重了没有。”

他就这么抱起淼淼掂了掂,正要说话,忽觉周围有些静,这才想起一家子都看着呢。

眼珠一转,急速思想要怎么化解这尴尬。

记起投军前,他还在养伤的时候,淼淼去看他,他说自己长了十几斤,淼淼说十几斤有一只腊猪腿重的话来,于是故意道:“嗯,重了许多。有两只腊猪腿重。”

众人先是愕然,接着哄堂大笑,咳嗽的咳嗽,跺脚的跺脚,捶人的捶人。

板栗恨铁不成钢地数落道:“我说葫芦哥,你又不是没读过书,在这样时候,你就不能来两句文雅的?”

葫芦微笑道:“你懂什么?大雅即是大俗。”

秦淼也清醒过来,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对他胸口捶了一下,道:“还不去见郑婶子,还有紫茄妹妹。”

刘氏这才走上前来,对大儿子笑道:“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这还没娶媳妇呢,就把娘给忘了?”

葫芦丢开秦淼,连她和紫茄一块抱住,哽咽道:“娘——儿子好想你!妹妹!”

云影看着抱在一块的母子三人,对郑老太太等人笑道:“葫芦说这话可真是稀罕。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可见他是真想娘了。”

刘氏听了流泪不止,能不想吗?

她的第一个娃,是那么讨人喜的小葫芦,差点就没了。菩萨保佑,幸亏没事。从此后。她要一直做好事,诚心向善,为儿女积福。

板栗见不得大家伤心,大喊道:“都过来坐下!坐下说话。”

小葱和秦淼便主动去张罗果盘茶水,又命人弄了一个大的火盆来,上面罩住,放在当中让众人烤手,因为大伙一直埋怨,说这北边冷得人骨头都冒寒气。

葫芦一手牵着娘,一手牵着紫茄。来到郑长河和郑老太太跟前坐下,又招呼秦淼过来坐自己身边;忽又看见四弟青莲站在一旁瞧自己,忙也招呼他过来。将他搂在怀里,四周聚满了亲人,这才问爷爷奶奶一路上可顺利。

说不上三句话,板栗和葫芦就得知:郑家和赵家从南华门进城后,在德胜路被一个人蓄意冲撞。惊了马,翻了一辆人坐马车,郑长河和赵三从车上跌了下来,还翻了三辆货车。

“我跟二哥去追赶,他专门往后面女眷的车边跑,差点把娘和紫茄坐的车都弄翻了。幸亏淼淼姐抓住了他。”

黄豆如是说道。

黄瓜接着道:“我就奇怪。哪有这么巧的事,就审问他。他死也不说,说是被人赶昏了头。才乱撞的。可是那马明明被他用锥子扎伤了。”

最后,还是秦淼——她在军中呆了几年,那可不是白呆的,用银针扎他脚底,扎得他杀猪似的大笑大叫。最后说是胡镇让他弄的。

原来胡镇正在茶楼喝茶,探头看见郑家浩浩荡荡一行车队从下面街上过。认出当头骑马的两个少年正是黄瓜和黄豆。

想起这些日子张郑两家的风光,昔日踩在脚下的乡野少年居然都搬到京城来了,心中仇恨不已,遂咒骂不绝。

一个随从为了讨好他,就出了个黑心主意:命一个小子下去装作被人追赶的模样,冲进车队,混乱中用锥子刺马,惊了车队,好让郑家摔死撞伤人,出一口恶气。

胡镇大喜,忙吩咐就这样办,让那人惊了马就往小巷里跑,叫郑家吃个暗亏。

谁知算的倒好,偏秦淼和紫茄坐一辆车,见那人故意找事,大怒之下冲出去。她在战场上拼了几年,抓这样的宵小之辈简直易如反掌,因此那人就倒霉了。

葫芦和板栗听了大怒,都道早知这样,先前就该一脚踹死他。

众人忙问何故。

板栗就把如意楼一段故事告诉了他们。

刚才他和葫芦没回来的时候,众人问张家人为何还没到。香荽就跟他们解释了缘故,因此就提到云州的产业被胡镇姐夫霸占的事。

郑老太太听后满腔怒火,现在又听板栗说胡镇嘲笑他穷酸,再结合惊马的事,以及两家被抄的缘故,诸事积在一块,把她气得眼前发黑。

若依照她以往的脾气,须得大闹一场,出了这口气才好。因想着这是京城,不敢如乡下那般撒泼,怕给儿孙招来灾祸,只得忍着。一口气堵在胸口,难受得要命,不住用手柔。

刘云岚见婆婆面色不好,吓坏了,忙过来帮她顺气;香荽也不住帮外婆揉胸口,小葱和秦淼也赶过来查看。

郑长河却没老婆子想那么多,他直接问葫芦:“葫芦,你跟爷爷说,白虎将军是个多大的官儿?”

葫芦就道:“一品。”

郑长河又问:“比那混世魔王的爹官儿大么?”

葫芦忙道:“他爹已经死了。他们家还有大房和三房,家里不少人都当官。他有个姑奶奶是宫中的太妃。”

郑长河听得头晕,赶忙问道:“爷爷就问你,你跟板栗管不管得着他们家?”

葫芦张大嘴巴,不知如何跟爷爷解释。

板栗忙道:“外公,我跟葫芦哥虽然官职和爵位比胡家人高,可也管不着他们家。朝廷里面,各人管一样事…”

郑长河一挥手道:“不说那个,说了外公也不懂。你就跟外公说,你俩加上青山,干得过胡家么?要是干不过,咱就把这口气忍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要是不怕他,那咱就豁出去跟胡家大闹一场,把那狗娘养的好好教训一顿。出了这一口恶气,外公才能吃得下饭,才能睡得着觉。”

板栗这回听明白了,站起身道:“外公说的我知道了。咱不怕他。我这就押那个惊马的人上衙门告胡家。”

郑长河就大喜,大喊“青木青山,葫芦板栗黄瓜黄豆青莲”,要全家老少一齐出动,跟胡家死磕,还说等亲家张大栓回来了,张家的老子儿子孙子也要一起上。

众小辈听得呆了。

第319章 诉衷肠

黄豆急忙道:“爷爷,这个…在京城吧,就是说,朝廷当官的吵架跟咱乡下不一样,不是这么干的…”

郑长河嘴一撇,“哼”了一声道:“晓得!不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么!肠子坏得流脓,脸上还带着笑;干了丧天良的事儿,还咬文嚼字,装斯文。我呸!都说‘三代不念书,放出来一笼猪’,他们是‘念了三代书,猪狗都不如’!…”

板栗和葫芦听了愕然,黄豆和秦瀚笑得互相依靠在一起支撑着,小葱紫茄等人也笑个不住。

郑长河也不管众人笑,对黄豆道:“对付这样的人,就得咱黄豆出头;黄瓜虽然老实些,也别闲着,去帮你弟弟一把;青莲虽然小,也跟着去学着点儿,往后才不吃亏。青木,你就不要去了,呆在家里照应。我也不去。我老了,又不会说话,去了没准拖后腿。”

老爷子一一分派儿孙,颇有些主帅的架势。

青山见他没点到自己,忙道:“爹,我也去。我去给爹出气。”

郑长河上下打量小儿子一番,点头道:“好,你也跟葫芦他们一块去。哪个要敢欺负你侄子,你就打他。咱小儿子也出息喽!”

神情得意极了。

哼!老郑家如今儿子孙子多得很,个个都能干。再看看葫芦和秦淼,心道过一两年重孙子也要出来了。

板栗一拍手掌,大喝道:“外公真乃帅才也!安排妥当极了。葫芦哥,你就不要去了,你在家陪外公外婆,防止有人上门闹事。我带黄瓜黄豆他们去公堂,让他们历练历练。只怕那边还没有升堂呢!”

他一来心头怒火炽烈。急需发泄;二来葫芦跟淼淼久别情浓,他看着心里又高兴又难受,痛苦的很,不如走开;三来么,这事得快,不然胡家那边就有准备了。

葫芦看着他。微笑点头道:“麻烦弟弟了。”

他自然明白板栗的心思。

当下,秦瀚和秦涛也嚷着要去,香荽干脆牵着大哥的手不放——她可是上过公堂的,有经验,当然得去。

一时间厅堂里闹哄哄的,跟开了锅的沸水似的。

青木和刘氏有些担心,问板栗道:“这么的能成么?可会给你俩惹祸?”

板栗瞪眼道:“惹什么祸?胡镇这是自寻死路。还当咱们家是清南村那会儿哩!舅舅放心,我跟他没完!”

于是,板栗带着一群弟妹。押着胡家的下人,浩浩荡荡地往京都府衙去了。

等他们走后,青木和刘云岚起身继续收拾东西,并派人购置家什,布置府邸,云影小葱等人也都跟着帮忙。

葫芦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刘氏却爱怜地对他道:“有我跟你爹弄就成了。你去跟淼淼说说话吧。唉,还不晓得在家能呆多少日子哩,晚上咱们跟你云姨选个日子。就在腊月里让你们成亲。”

葫芦一震,心道娘恐怕还不知皇上赐婚的事。要不也不会说这话。

小葱忙对葫芦使了个眼色,道:“葫芦哥,还不快去呢。等晚上人多,我们都要在一块玩的,可不许你俩跑了。趁着这会子没人,你们赶紧去说贴心话吧!”

郑长河和郑老太太更是乐呵呵地催促他们走。

云影见郑家人都把女儿当媳妇看了。当然高兴。她是相信葫芦人品的,因此并不担心有意外。

见众人这样,秦淼难得地脸红了,害羞地低头道:“这么冷的天,我们去哪呢?”

葫芦就微笑着跟家人打了招呼。拿了一个手炉,然后牵着她往后院东厢去了。

“这是你的屋子?”秦淼打量眼前的隔间,圆几圆凳、矮榻书桌等一应俱全,里面是一间小小的卧室,挂着帐幔。

葫芦将她让到矮榻上坐下,把手炉递给她捧着,又拿了两个靠枕塞到她背后,让她靠着,方才道:“不是。我住前院。”

见她疑惑,解释道:“咱们家人多,妹妹又大了,往后用的下人也多,肯定得分开住,不然就乱了。这后院是让爷爷奶奶和妹妹住的。我跟黄瓜他们住前面,还有别的院子。”

秦淼就点点头,不再问了,看着他轻声唤道:“葫芦哥哥!”

葫芦听了心里一动,忍不住就将她搂在怀里,用嘴唇在她额上轻碰了一下,哑声道:“淼淼!”

两人静静地相拥,忘记身周一切,仿佛时空静止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秦淼忽然出声道:“葫芦哥哥,我都不知能不能嫁给你呢!要是嫁不成,我…我…我就去找皇上,告诉他,我在西南也是立了大功的,我也要封赏,我要跟他讨一个夫婿。我不怕人说我!”

葫芦见她气鼓鼓的样子,诧异地问道:“你不知道秦伯伯干什么去了?”

秦淼摇头道:“爹说他有事先来京城。也不知干什么,神神秘秘的。”

葫芦就凑近她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

秦淼惊得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这是真的?”

葫芦点点头。

秦淼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霍然站起,激动地说道:“那我还怕什么?谁也别想跟我抢你!”

这一刻,她觉得权势地位是那么的可亲。

葫芦忙拉她坐下,用斗篷将她裹紧,轻声道:“就算秦伯伯不是皇叔,我也不会答应娶宁静郡主的。你太担心了。当然,有秦伯伯出面,少了许多麻烦,不用惹皇上生气。”

秦淼靠在他胸前,喃喃道:“葫芦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我先前想着,要是皇上逼咱们,我就把你拐走呢。让他没了白虎将军,看他还神气什么!我又怕这样会连累郑家,我也怕你舍不得,你好容易才当上将军。走了太可惜了。”

葫芦不住用下巴蹭她的脸颊,叹息道:“这下你可放心了?有我和秦伯伯,还有板栗,你什么也不用想,等着做我媳妇吧!”

秦淼就笑起来。

心情一放松,葫芦就觉得怀里的人儿好软。竟令他心猿意马、躁动不安起来。忍不住将她抱过来,放在膝盖上坐着,整个儿圈住。

似乎这样还不足,于是不自觉地抚摸她的身子,沿着脊背一直滑向腰际。明明感觉到手底下柔软绵滑,却隔着厚厚的衣裳和斗篷,令他懊恼万分,实在不爽快。

下巴触及那细滑的脸颊,便喜悦万分。再低头看着那诱人的红唇,竟然觉得有些饥饿难耐。

真是怪事,刚吃过饭的!

淼淼仰头看着他,毫无被觊觎的感觉,笑得甜甜的。

葫芦对上那清亮的眼神,生生压抑住了想要尝尝那红唇的渴望,把脸埋向她的颈窝。

淼淼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痒痒的,缩着脖子笑道:“葫芦哥哥。你身上热乎乎的,好暖和。”

葫芦凑近她耳边小声道:“那你不用拿手炉了。淼淼。你身上什么味儿?有点香,还有药味。”

秦淼身子一僵,仰头对他道:“是药的味道。葫芦哥哥,我身上好些疤痕呢,难看的很,你会不会嫌我?最近我一直在擦药。就怕那些伤痕太深了。消不掉。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一直擦,总会变淡的。”

葫芦正被软玉温香弄得情欲涌动,听得这话,如同兜头泼了一瓢冷水。顿时又是心疼又是难过,“淼淼!”

若是男人,身上的伤痕便昭示勇猛和功勋,女儿家却要担心夫君不喜。若不是自己,恐怕淼淼这样的,就会被夫君嫌弃了。

他直起身子,将秦淼扶正了,凝视着她的眼睛,认真道:“别瞎想!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的。就算那些疤痕弄不掉,你也不用在意。反正…”

他想说“反正你的身子只有我能看见”,到底没好意思说,改口道:“淼淼,我也熬得老相了哩!你瞧我,是不是变老了?”

淼淼抬头,两手捧着他脸瞧,又摸摸那皮肤,疑惑道:“不老呀!男子都是这样的。嗯,也有俊俏的,像魏铁和胡钧就生的白。可是我觉得他们没有葫芦哥哥好看,不如你威武。”

葫芦含笑问道:“真的?”

秦淼用力点头:“当然,我还能哄你。”

葫芦便微笑重新将她抱好,两人相拥着静默了一会,才低声道:“淼淼,跟我说说你在军中的经历吧!”

淼淼立即兴致勃勃地说了起来。

开始,葫芦还插上一两句,或者呵呵低笑,到后来,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也沉默下来。

淼淼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变化,忐忑不安地抬头问道:“葫芦哥哥,你是不是…是不是怪我跟板栗哥哥住一块,觉得我不知羞耻?”

葫芦摇头,涩声道:“胡说!不许你这么说。你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哪里不知羞耻了!我就是觉得,有些对不起板栗。”接着又补充道:“也对不起你!”

淼淼忙道:“你怎么会对不起我呢?我是你…媳妇儿,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倒是板栗哥哥,我也觉得欠他许多呢,要不是他,我早死了。”

葫芦抱着她默默无语,心中酸涩难耐:板栗,板栗,这辈子葫芦哥哥都要对不住你了!

忽然,秦淼期期艾艾地说道:“葫芦哥哥,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听了会不会生气?”

葫芦微笑道:“你还没说呢,我怎么知道听了会不会生气?”

秦淼仰头道:“我那时候在军中,想着等仗打完了,就去北边找你。要是你真的已经不在了,我就…我就…嫁给板栗哥哥…我是这么想的。”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低不可闻,仿佛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样。

葫芦浑身一震,紧紧地搂着秦淼,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走的时候,就已经把她托付给板栗了。

可是,她和板栗经历了那样的同生共死,居然都坚守住了,还是在自己生死不明的情况下坚守的,因为两人都坚信他还活着。

第320章 骂街

葫芦很想问淼淼,到底是喜欢他多一些,还是喜欢板栗多一些;又觉得不该问:淼淼已经做了选择了,若是问,便是不信任,便是对她和板栗的亵渎。

他只能在心中默默感叹造化弄人。

秦淼听不见他的回答,不安地问道:“葫芦哥哥,你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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