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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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摇头道:“不是这么说。乡下人没权没势,当然不可能太坏,不然人也不容他;若是也让他们有了权势。那便胆子大了,会怎样就难说了。”

长辈们闲谈,板栗把小葱扯了一下,两人起身走到一边。

小葱端了两个凳子,自己坐了一个。示意哥哥也坐,一边问道:“啥事?”

板栗犹豫了一下。才道:“刚才的事你都听见了?葫芦哥哥跟淼淼是有婚约的,就因为淼淼失踪了几年,皇上又帮葫芦哥赐婚,就变得有理了。那泥鳅爹娘帮他定了亲…”

他没有说下去,妹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小葱垂下眼睑,沉默不语。

板栗叹口气道:“葫芦哥哥自然是一口咬定不能毁了原来的婚约。可是,若是泥鳅悔婚呢?哥哥守婚约,妹妹却坏人家的婚约,人怎么说你?况你跟泥鳅又是没有婚约的。”

小葱抬头,微笑道:“哥哥不用担心,我不会嫁泥鳅了。”

板栗一愣,问道:“你…是才这么想的?”

小葱摇头:“来京城之前。走的那天,泥鳅没来送我,只托人带了封信来。”

板栗呆了:“他怎么说?”

他竟然不知道这事,怪道妹妹这一路来京城沉默许多,他还以为是要恢复女子身份的缘故呢。

小葱苦涩地笑了一下,轻声道:“还能怎么说。要是在乡下,这事反没那么难办,如今…不会有结果的。并不是害怕被人说,就是…就是觉得,好没意思。这样的姻缘,争了来,怕是良心也不安,往后日子也过不顺。”

板栗看着妹妹落寞的神情,心里很难过,抓住她手,握在手心,安慰道:“还有敬文哥呢。他真的很好,长明叔和梅子婶婶又都那么好…”

小葱摇头道:“我也不会嫁敬文哥的。”

板栗急忙问:“这是为啥?你总不能因为泥鳅…”

“哥,我是那样没出息的人么?”小葱白了他一眼,“几年前,我选了泥鳅,丢弃了敬文哥;几年后,我又选了泥鳅,照样丢弃了他。如果眼下跟李家做亲,好像退而求其次的感觉,那不是太看轻他了。”

板栗也觉得她说的有理,又不甘心,道:“可是…”

小葱坚决道:“没有可是。敬文哥也不是非娶我不可的。便是他再喜欢我,两次被弃,退而求其次嫁给他,他也会觉得没意思。倒不是因为我曾经喜欢过泥鳅,而是这桩亲事少了一份诚心。”

她耳中听说外公那边的说笑声,喃喃道:“都没意思。都不是原来的感觉了。”

几年过去,一切都没有改变,一切都回到原点。

跟那时候一样,她没能嫁给泥鳅,也照样无法嫁李敬文,一切都照旧。

心里空空的,却没有几年前的伤心,仿佛上次在清南村听见泥鳅要成亲的事。都伤心完了。

上次明明已经看到了结局,可笑她还妄想改变事实。

不但如此,她甚至都不用嫁人了,因为嫁不出去了。

她被皇上封为女将军,看似风光,可在军中呆了几年,跟军汉们同吃同住,除了从小一块长大的泥鳅和李敬文,哪个男子肯娶这样的女子为妻?

不嫁人就不嫁人,也没啥好遗憾的。就让她好好侍奉爹娘、照管弟妹吧。

板栗看着安静的妹妹,忽然难过起来。

葫芦和秦淼走过来,笑问道:“在说什么?”

板栗犹豫了一下。望着小葱,不知怎么说。

小葱微笑招呼他们坐,道:“我们在说,明天派人去接我爹和我娘。有些不放心他们呢,总要见到了心里才踏实。”

葫芦点头道:“虽说有孙铁带人跟着。可还是要小心些。”

四人又说笑几句,便被催着去歇息。

因天色晚了,青木不许板栗兄妹回侍郎府,就在这边歇了。

小葱跟秦淼、紫茄、香荽姊妹几个挤一屋子,亲香说私密话儿。板栗则被黄豆他们死拉活拽地拖走了,害得他想跟葫芦说小葱的事也不能。因为葫芦身为长兄。自有一股威严,又不大*说笑的,黄豆兄弟几个不敢太烦他。只好霸住表哥板栗,逼他说打仗的经历。

葫芦回到前院东厢自己房内,却见娘刘氏和妹妹紫茄正在帮他铺床,垫的、盖的都加厚一层。

“这北边,冷死人了。这屋子还没烧炕。不垫厚些,睡到半夜就冻醒了。”刘氏跟紫茄一边扯床单一边道。

“娘。我不怕冷的。西北那地方,比京城更冷。军中也没这么厚的被子盖,都是很薄的。我都习惯了。”葫芦笑对刘氏道。

刘氏听了心疼,便道:“这不是在家么,娘照顾你几天也是好的。今天才来,太乱了,没来得及,明天把这些屋子的炕都烧起来。唉,你说京城也真是的,你爹今儿上街去问了,连柴草也难买的很。咱们在清南村还有许多干柴哩,都是斩得整整齐齐的,晒得干干的,好烧的很。码了好几大堆。就是没法带来。真是可惜了。”

葫芦听着这些过日子的话,仍不住笑了。拖过一张凳子,在床边坐下,看娘儿俩忙活。

紫茄将床单扯平后,又展开盖被,压了两床,摸摸觉得很软和,才放心。

她笑着对大哥道:“哥哥不知道,咱们来的时候,爷爷奶奶啥东西都舍不得丢,连棉被帐子和锅碗瓢盆坛子罐子,还有篮子篓子这些东西都要带。后来发现车上根本放不下,只好又丢回去。可费劲了。娘还说柴草,爷爷可不是要把米都搬来,说总归到了京城也是要吃米的。猪也要赶来。爹劝了好半天呢,后来只带了一车米。”

葫芦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刘氏也笑道:“别说带不来,就算能带来,家里也要留些东西。你爹让马小五住咱家去了,帮着看宅子。往后咱们要是偶然间想回去住,也方便。还有那些山林、田地都收回来了,也要人照管。”

葫芦点头道:“这些事让黄瓜和黄豆帮着爹娘料理,他们也该管事了。”

刘氏道:“可不是他们两个帮着,要不然你爹跟我都弄不过来哩。”

这时,青莲走进来,靠在葫芦身边听娘儿几个说话。

葫芦便问他道:“咋没去听板栗哥哥说故事哩?”

青莲笑着低头,过了一会才道:“吵人!”

想了想又道:“大哥,晚上我跟你睡,好不好?”

葫芦心里一软,揽住他腰笑道:“好。”

四弟打小就跟他亲,长大了也是一样。

刘氏看着小儿子笑道:“你就念你大哥。”

第332章 祸害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在新家睡了第一晚的郑家兄妹们并未因疲倦而赖床,带着对新环境和新生活的新鲜憧憬,早早就起床了,而葫芦和板栗起得更早,上朝去了。

黄豆拉开门栓,掀开门帘,入目是一片银白,地上压了半尺厚的雪,天上还在纷纷扬扬赶趟似的往下飘大片雪花,簌簌轻响,在安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秦瀚,快来看,下大雪了。这可跟咱们家的雪不一样。”

黄豆惊喜地转头对旁边内室里喊道。

秦瀚听了忙忙地穿衣出来看。

黄瓜则把被子蒙住头,咕哝道:“都是雪,有啥不一样的?大清早吵死人了!也不晓得这娃哪来那么多精神。”

想再赖一会,终究也有些好奇,就爬起来了。

上房,青木两口子卧房外间,已经聚集了好些人,青木和刘氏正给下人分派任务,小葱和紫茄在厨房安排早饭。

郑家上京时,将原来曾用过的下人带来一部分,有马小六、马小七兄弟,还有韩庆(娶了橘儿)、春子(原葫芦小厮)、王冬(原黄豆小厮冬孩儿),都是成了家的,共六房人。却没有丫头小子。

他们初来京城,这将军府又是空荡荡的,好些东西要采买、布置,因此很快就把人全指派出去了,好些家务都是郑家人自己动手。

忙了一早上,马婆子和韩庆家的端上早饭,是稀饭配馒头煎饼,小菜有腌雪里蕻炒肉丝、红椒炒酸豆角、虾米黄豆酱,并一些腐乳、辣萝卜、腌黄瓜等,满满摆了两桌子。

郑长河、秦枫、青山叔侄和秦家几个孩子都坐上桌,只有青木不在。他带着马小六去集市了。

青山往桌上扫了一圈,迫不及待地搛了根酸豆角放嘴里,“嘎吱嘎吱”嚼得嘣脆响,吃完咂咂嘴道:“看见这些我嘴巴就冒酸水,能吃五个大馒头哩!”

郑老太太笑道:“你吃,你吃!”

声音居然能发出来了,但还有些嘶哑。

紫茄正帮大家盛饭,忙道:“奶奶,你还是要忍一天不说话才好。小叔,坐下吃。爷爷。这稀饭给你,这一碗给师伯。”

郑长河问秦枫道:“云大夫哩,咋还不来吃饭?”

秦枫笑道:“秦溪淘气。昨晚尿床了。她跟淼淼在收拾呢!”

说话间,秦淼用一块大红包被包着秦溪出来了,云影跟在后边,众人忙招呼吃饭。

小葱迎上去,用手指掐秦溪的小脸。质问道:“淘气鬼,昨晚闹了吧?吃了那么些果子,嘴巴一干,肯定死喝水,哪有不尿床的。”

云影气呼呼地道:“可不是。喝水不说,还一直不睡。满床打滚,到三更天还精神得很。我实在被她闹得受不了,就懒得理她。自己睡了,谁知她就尿床了。”

秦淼叹气道:“这么大雪天,换了一堆衣裳,作弄人呢!”

香荽笑道:“淼淼姐姐,不要紧的。洗干净了,放在火笼上一烘就干了。来。秦溪,姐姐抱你!”

秦溪全不管人议论她,侧身让开香荽伸过来的手,伸着脖子对男人那一桌张望。没看见葫芦,便问秦淼:“将军,老虎呢?”

众人闻言都笑喷了。

秦淼瞪了妹妹一眼道:“还老虎?你再乱吃东西,让老虎吃了你。”

当下众人乐呵呵地吃早饭,一边逗秦溪玩。

才吃一半,就见马叔引着白胖子和虎子匆匆进来,告诉小葱,说胡家出事了,不但二太太上吊自杀了,连关在牢里的胡镇也被人毒死了。

小葱面色一沉,暗道不好。

黄豆惊得站起身大叫道:“坏事了!”

一着急,把嘴里没咽下去的煎饼给喷了出来,慌得秦涛赶紧用胳膊护住碗。

郑长河一瞪眼,用筷子敲着碗沿道:“慌啥?死了就死了!这祸害死了不是更好?”

黄豆急道:“爷爷,不是这么说的。这祸害眼下还不能死哩。他死了,好些事都弄不清了。还有…”

黄瓜皱眉道:“胡家人会说,是我们逼死他们的。”

郑老太太大怒,张嘴就要怒喝,紫茄急忙拦住她,道:“奶奶,不能叫。这事有爹和哥哥操心,还有小葱姐姐哩,奶奶只管安心把嗓子养好。”

小葱放下筷子,叹了口气道:“咱们太逼急了。昨天该见好就收的。”

秦枫道:“后悔也没用了,还是想想该如何应对吧!”

小葱点头,对黄豆道:“赶紧吃饭。吃完咱俩去府衙。”再转向黄瓜,“黄瓜先去刑部。看刑部可将此案接过去了。”

黄瓜黄豆一齐点头,忙忙地喝粥吃饼。

青山忙问道:“小葱,那小舅舅干啥?”

小葱道:“你派人出城去叫井儿叔回来帮你。你就在家守着,家里没个担当的人可不成,咱们也须得小心些。”

青山用力点头。

秦淼道:“师姐,葫芦哥哥和板栗哥哥都不在,待会我也陪你一块去。”

小葱摇头,嘱咐她道:“你跟葫芦哥的事还没弄清,这几天不要出门。我们今儿去也没别的事,就是盯住官府验尸,看验尸结果。其他事都放一放,等我爹和二叔进京再说。我们之前太莽撞了。”

秦枫点头道:“是有些莽撞。如今他们拼着舍弃胡镇,把一切事都推到他身上,死无对证,你们可不白忙一场。”

小葱冷哼一声,道:“那可不一定!就让他们先得意几天。”

刘云岚低声问小葱道:“会不会是他们自家人杀了二太太和胡镇?”

她眼神惊惧,实在是没见过这等事,只觉心底直冒寒气。

小葱漠然嚼着馒头,答道:“不是会不会,是肯定。”

那个二太太,是绝不会舍得自杀的,更不会毒死胡镇。

是胡敦。他终于要弃胡镇保胡家了。

早如此决断,哪里会发生那么多事。

饭后,小葱嘱咐刘氏几句,便和黄豆带着白胖子等人匆匆赶往府衙,黄瓜则带着王冬去了刑部。

昨日,寒门新贵张家、郑家、赵家与京都贵族胡家的一场冲突,上至皇帝,下至百姓,人尽皆知。

这中间,尤以玄武候借银子的事最引人注目。皇帝挂心难受,百姓伤心不平,权贵们窃窃私议。

再者。就是景泰路的骂街了。

权贵们心惊不已,只怕京城从此不安生了。

试想,若往后再有类似事件,被人上门一骂,岂不斯文扫地、颜面尽失?若纯粹是村夫愚妇倒也罢了。只会沦为笑谈,根本不用理会,可昨日黄豆当堂掐讼师、小葱当街掌掴胡家二太太的行为,又岂是村夫愚妇行径?

这样的乡野人家,家中人才济济,文斗武斗皆来得。偏又不肯遵循规矩礼法,实在令人头疼!

百姓们却兴奋不已,这样的吵架实在太合他们的脾胃了。试想。骂个人还要藏着掖着,回家想好几天才回过味来,有啥意思?

就该这样敞开了来骂才好!

京都的少年们谈论更多的是黄豆和小葱。

今日一早,胡家张白幔穿孝服、布置灵堂、各处报丧,引得景泰路又一次成为百姓焦点。

国子监京官子弟塾堂内。那些少年们跟炸锅一般哄闹起来,因为刑部尚书的孙子汪少爷告诉大家:胡家二太太上吊自杀了。胡镇也死在牢中,他爷爷一大早就被叫去刑部了。

想想昨日的场景,众少年预见今天又是一场龙争虎斗,哪里还有心思读书,一溜烟都跑得没影了,只剩下皇孙秦旷,也匆匆回府安排人打探消息。

他们赶到京都府衙,却被告知案子已经移交刑部,京都府衙只奉命协助刑部处理此案。

于是,大伙儿又一窝蜂赶往刑部。

刑部大堂外已经围观了好些百姓。

里面正在升堂,胡家和郑家张家两相对阵:胡家依然是那个卫讼师打头,只派了个管家和族亲应对,说余者都在家办丧事呢;郑家这边则是小葱、黄瓜和黄豆。

众少年听说玄武将军亲自来了,精神一振,就要往里冲,却被衙役拦住了。

秦湖等人不依,说此案牵动民心,就该公开审理,不让人观看,难道是不敢公开?

汪正松得报后,气得直翻白眼。

后又想:让这些官家子弟进来看一看也好,正好借机警醒他们,莫要效仿胡镇这混世魔王,否则必然不得好下场,于是就命人放他们进来,只不许喧哗吵闹,否则一律逐出去。

这一放行,一下涌进来上百人。

大堂上,仵作正在报告验尸结果:胡镇系中毒身亡,毒药掺在昨日胡家送去的饭菜中;胡家二太太则是用白绫上吊而亡。

汪正松便询问胡家人,昨晚何人给胡镇送饭等问题。

询问结果竟然是二太太派人给胡镇送的饭菜,然后她自己又上吊自杀了。

卫讼师慷慨激昂地阐述了他的推论:二太太昨日不堪玄武将军羞辱和郑家逼迫,因此怒而杀死亲子,再自杀身亡,请尚书大人为胡家做主。

小葱听了不语,却把目光看向黄豆。

黄豆就走向卫讼师,上下打量他,目光在他脖颈处特意停留了一瞬间——嗯,那掐痕还没褪尽呢。

卫讼师惊得后退一步,以为他又要掐自己。

忽见黄豆嘲笑地望着他,顿时羞愤满面,大喝道:“玄武将军昨日众目睽睽之下打人,难道你等还敢抵赖?”

黄豆冷笑道:“二太太真是那要脸的,昨天被打后,当场就该撞死了,还能等到晚上?”

第333章 张家进京

黄豆的话引起一阵哄笑。

卫讼师气得发抖,指着黄豆道:“你…你…”

黄豆冲他翻眼道:“我,我咋了?玄武将军昨日打了二太太是没错,她当时不是忍着没死嘛!后来回家,再到死亡这段时间内,胡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没人瞧见。你怎敢断定二太太是因为不堪羞辱而自杀?更离奇的是还先杀亲子。她要是能下得了这个狠心,母猪也能上树了!胡家也不会护胡镇到今日,早死了八百回了。”

他不等卫讼师反驳,就转向汪正松道:“若照这样推论,学生也能举出几条来。”

汪正松沉声喝道:“说!”

“一是昨日散场后,胡家大房指责二太太,养了胡镇这样不成器的东西,连累整个胡家,二太太不堪亲人羞辱,因此愤而杀死亲子再自杀;二是胡御史以养大二房孙子为条件,逼二太太顾全大局,弃亲子,保住胡家;三是胡御史一不做二不休,先答应保全胡镇,逼二太太自杀,暗地里却毒死胡镇,嫁祸二太太。”

卫讼师嘶声道:“无凭无据,尔敢血口喷人?”

黄豆翻眼道:“我这不是在推论嘛,只是假设,又没说一定是这样的。倒是你,还没弄清真相,就断定二太太是因为不堪玄武将军羞辱而死,实在太可笑了。”

他还疑惑地追问了一句:“你一向都是这么推论案子的?”

那目光好似在说“这么白痴,你都是怎么混的”一样。

卫讼师瞪着黄豆,恨不得亲手掐死他。

干讼师这一行,哪还能不结几个仇人,可他从未像恨黄豆这样恨过一个人。

围观的人见黄豆轻描淡写地把卫讼师气得直喘气,都忍不住开心笑。秦湖等人更是乐疯了,仿佛是自己在当堂对辩一样。

也不知怎么了。明明是胡府死了人,可大家都心向郑家。

瞧瞧人家那边:一个少年长相俊美,一个少年机灵聪慧,还有一个更是英姿飒爽的女将军,看上去就舒坦,一点也不像坏人。

反观胡家这边:卫讼师唇边两撇鼠须,黄眼珠滴溜转,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盯着黄豆的模样像要吃了他,真乃奸猾之徒也!便是胡家的管家和下人。虽然没有过分言行,哪比得上人家少年丰神俊朗。

所以,百姓们就是看郑家人顺眼!

黄豆对汪正松抱拳道:“学生虽然提出几点推论。却不敢断言就是如此。因为没有确实的证据,学生也不能随意污蔑他人。”

汪正松也对这小子无奈:你不说?

这都已经当众说了,还要怎么说?

卫讼师怒道:“二太太分明就是被逼死的,还敢狡辩?”对堂上抱拳,“请大人核查。昨日散场后胡家一切情形。”

小葱冷笑道:“你倒是有恃无恐啊!要大人查?恐怕要害大人费一番心思了。该死的人都死了吧?比如那送饭的、做饭的、端饭的,还有丫头婆子等下人,关键的人肯定会死那么一两个的,胡家不会连一个下人都没死吧?”

围观的少年中立即有人大喊道:“死了。死了两个呢。”

众人都赞,玄武将军真聪明啊!

卫讼师顿时面色憋得紫涨,因为二太太身边死了一个丫头一个婆子。

他深吸一口气道:“那是二太太…”

黄瓜打断他话。意味深长地对汪正松道:“此事不难猜测。然就算大伙都明白内情,没证据也是枉然。恐要劳烦老大人费心详查了。”

汪正松肃然道:“此乃本官分内职责。”

他暗道老夫办案无数,没有证据。从不敢称明白内情,你们兄弟一般狡猾,却在这里误导人心。

黄豆道:“虽然没有证据,但学生却能证明二太太不是因为玄武将军打骂而死。”

汪正松和严知府都把目光转向他,要看他如何辩驳。

黄豆便洋洋洒洒说了起来。无非三个意思:

一是二太太昨天跟他爷爷奶奶当街对骂,那架势比清南村的泼妇还要泼妇。根本就是个脸皮厚的,这样人不可能因为被打一巴掌就自杀;

二就是刚才说的,二太太回家后到死亡前不知发生过什么事,需详查,很可能死因就在其中;

三则是二太太是非不分、护子如命,她是不可能毒杀亲子再自杀的。她要有这个志气,早八百年就把胡镇这个混世魔王用绳子勒死了。

这一番话惹得众人大笑,胡家人悲愤地控诉:死者为大,郑家人这样污蔑一个死者,实在有失厚道。

黄豆道:“什么污蔑?这不都是众所周知的事嘛!你家少爷混账名声满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胡家难道不是一直护着?昨天二太太跟我奶奶吵架难道不是真的?”

卫讼师大怒:“寻常人家,谁不护儿女?便是有错,也会护着,此乃常情。有几个人会大义灭亲?”

黄瓜亦大喝道:“谁说要大义灭亲了?管教子女谁不会?谁家像胡家这样养子不教、纵容胡镇?”

小葱冷冷地盯了卫讼师一眼,对黄瓜摇头道:“休要跟他多言。全凭大人处置。”

汪正松能怎么处置,一团乱麻似的,不理出头绪来,这案子就成了悬案了,还影响前面张家的案子。

只好宣布退堂,待查明内情择日再审理。

看热闹的人见这会工夫堂审就结束了,十分不舍。

他们冒着大雪赶来瞧热闹,还没看过瘾呢!

赵翔见退堂了,不再顾忌,急忙凑到黄豆身边,道:“黄豆哥哥,怎么就这样算了?胡家人污蔑玄武将军逼死了二太太,怎能就算了呢?”

秦湖等人急忙跟着点头。

应该跟卫讼师继续辩驳、对吵,就跟刚才那样,说胡家为了杀人灭口,杀死了胡镇和二太太,不弄清楚绝不罢休才对呀!

黄豆眨眨眼睛,打量着面前的少年,神情有些迷糊:这到底是谁呀?还叫自己哥哥,他们认识吗?

小葱忙道:“这是石头叔的大公子,叫赵翔。”

黄豆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人!

他立即换上笑脸,拉着赵翔胳膊热乎乎地说道:“是翔兄弟呀!嗐!你不知道,是这么回事…”

一副要说秘密内情的模样,却转脸一扫卫讼师和胡家人,把话又咽了下去,拖着赵翔的胳膊就出了刑部大堂,边走边低头跟他叽叽咕咕。

引得秦湖等人如同被磁石吸引着一般,朝他二人身边粘过去。

小葱目光犀利地扫了卫讼师一眼,和黄瓜并肩出了刑部衙门。

眼下不能心急,等二叔进京再说吧。

他们兄妹几个,看似聪明强势,到底年轻,官场阅历还是太浅了,否则不会逼得胡家弃了胡镇和二太太,反咬一口。

才到大街上,白胖子来报:老太爷他们从东华门进京了。

小葱大喜,立即和黄瓜黄豆飞奔去迎接,并派人去将军府告知外公和大舅等人,去侍郎府等候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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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的张家人终于进京了,引起各方人和百姓关注,连永平帝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皇帝命人密切关注张杨父子一行,只要一踏入城门,就立即来报。

他为何要如此重视张家?

首先,自打张家平反后,香荽告状闹一场,小葱金殿求死闹一场,玄武候等人在如意楼暴打胡镇又是一场,郑家进京更是大闹了一场,这张家进京还能没事?所以他得先准备着。

其次就是因为白虎将军和玄武候的亲事了。

再次,这胡家谋害张家子女、霸占张家财产、欺凌郑家亲长,一桩桩,一件件,张家进京能放过?

可想而知会掀起多大的风浪,他这个做皇帝的当然要关注他们一举一动,绝不能像之前那样,被一系列的事变弄得措手不及,以至于尴尬下不来台。

他昨日还特地跟虎禁卫副将军打了招呼:若发现张家进京,一定要派人暗中护持,严禁再出现郑家被袭击的情形。

当张家一行人迎着飞扬的雪花从东华门进城后,立即吸引了无数路人的眼光:二十多个面色黧黑的汉子,骑着形瘦不一的马儿,清一色戴着斗笠,身上全是灰色粗麻布衣衫,或有人胸前裹着一两块杂色动物皮毛,簇拥着二十多辆老旧破车,牵了长长一串,“咿咿呀呀”一路行来。

还有些汉子和小子跟在车边,都是面色黝黑,穿着麻衣。

这是玄武候家的亲人?

这分明就是一群难民嘛!

虽然有人骑马,但那模样跟难民真的差不多少。

若说有区别,那就是他们精气神还不错,当头几个骑马的人一直说说笑笑,对街道两边指指点点,全不管百姓看他们的异样目光。

小葱看见这一行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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