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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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谨似有所觉,转回头看见他,顿时颤抖起来。

她一把抓住他的衣袍下摆,哀声道:“表哥…哦不,田大人,请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放不下你!是娘说她有把握,吃那药不会有事…田大人…”

她凄婉的神情、动人的声音,听在田遥耳内,熟悉又陌生,却再也打动不了他。

那个叫花子是个少年,见素谨哭得那样,田遥却始终不说话,便壮胆道:“大人,这位姑娘等了你一晚上。她身子很不好,晕过去三四次呢!大人…”

“你说她晕过去三次?”田遥问道。

“是。她一直撑着,一定要来翰林院找大人。”少年道。

田遥脸上忽然现出古怪笑容。

他蹲下身子,定定地望着素谨。

素谨也痴痴地望着他,没有算计,没有装扮,只剩下纯净的眼神,分外明亮。

田遥柔声道:“你也没那么柔弱嘛!晕过去三四次,还这样精神。我敢断定,再多几次你也一样没事。次数多了,你就不觉得苦了。等痛到绝望,什么也不想也不算计的时候,你的病就好了。”

素谨被他的话惊住了,仿佛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无情的话。

她脸上挂着泪,怔怔地望着他。

这时候,她终于体会到国公夫人说的,无情的男人有多可怕——哪怕得知你怀了他的孩子,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所以说,兰花也好,牡丹也好,玫瑰也罢…没有人呵护,也会自由地生长在天地间。护花人都是多管闲事。只有把它们挪到不该去的地方,才需要人呵护,因为它们失去灵性了,连一棵狗尾巴草也不如。可惜,这时候便是呵护的再好,也不是原来的花了。”

他上下扫视素谨一遍,冷声道:“有灵性的花草。是不需要人管它的。你,连棵狗尾巴草也不如!”

说完,站起身就走。

然他心力憔悴,又起得太猛了些,身子不住摇晃。

素谨见此情形,从呆怔中惊醒过来,忙扶住他腿。

田遥用手撑住墙壁,缓了一缓。

等定下心神,他目光下垂,盯着她的手。然后决然抬腿,转身就走。

他没有进翰林院,而是回家去了。

他已经醒过神来。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不适合出现在同僚面前。

走得太急,一卷画轴从他怀中落下,他也不曾发现。

素谨朝着他去的方向徒然伸手,然后无力垂下。

她不住吞声落泪。捡起那卷画,打开。

泪眼模糊中,她看清了画中的少年书生和少女:少年眼中的爱慕,少女脸上的灿笑,瞬间刺痛了她的心,令她喘不过气来。眼前一黑,绝望地堕入无边的黑夜。

这时候,那个少年叫花子才惊慌起来。叫道:“小姐,你怎样了?小姐!”

他再也顾不得,一把抄起素谨,撒腿就跑。

若有人注意,便会发现。他行动间绝不像个小叫花。

且说刘井儿,及时“坠马”扭了脚踝。然后告假,坐在马上被亲卫拉回来了。

他不想走大道被人看见,便吩咐亲卫走僻静小巷。

谁知半道上经过一个巷口的时候,听见有人低声急促道:“小姐放心,小人一定不放过那个张红椒…”

刘井儿立时精神绷紧,从马上飞身弹起,往巷子里追去。

临去时,只来得及丢下一句“在这等我”。

亲卫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将军健步如飞地冲进巷子,哪里有一点脚踝被扭的迹象。

他愣了一会,才跟着追进去,早不见人影了。

急得他团团转,又不敢乱跑,又担心将军有事。

刘井儿撵上去,发现一个叫花子抱着一个女子,在前飞奔,也不走大街,专门钻小巷,往一片低矮破落的民居跑去。

他一直跟着他们,来到一间残破的观音庙内。

这庙虽然残破,却有许多枯草铺位,看样子是叫花子栖息之所。

那小叫花将女子小心放在草铺上,扶她靠在自己身上,连声问道:“小姐,小姐!你可好些了?”

那女子无力地摇头,闭上眼睛,似乎陷入沉睡。

少年叫花也不出声,就静静地搂着她。

就在刘井儿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就听那女子轻声问道:“贾英,之前你打听的事怎样了?”

贾英轻声道:“都打听出来了。张红椒不愿意嫁田翰林了,要嫁张家老管家之子,虎禁卫右将军刘井儿。不过老王妃好像不答应…”

刘井儿大惊,这事统共也没几人知道,这个叫花子是如何打听出来的?

他用力闭住呼吸,跟狼一样盯着那一男一女。

听了一会,才明白他们是何许人,为何要关注张家,仇恨红椒。

这二人自然就是素谨和少年叫花了。

少年是素谨从家里带出来的护院,有些身手,又十分爱慕她,因此死心塌地地跟着她,无论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听说红椒不愿嫁田遥了,素谨并未高兴,反而切齿痛恨——就因为她,自己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可她却跟丢弃破烂衣衫般,将自己求不得的东西毫不留恋地丢弃了。

她淡淡地笑着,美得动人,看呆了贾英。

“贾英,我只有你了。我嫁给你。这辈子,我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不管多久,不管用什么法子,你都要让刘井儿被别的女人勾走。”

贾英重重点头道:“小姐放心。贾英一定办到。”

素谨轻柔地说道:“我要让张红椒这辈子都得不到一个完整的男人,嫁一个毁一个…永远活在痛苦中。”

第550章 各有所爱

“那你们可要失望了。”

刘井儿说着话,从外面闪身而入,一把扣住贾英的喉咙,用力一捏,就听“咕吱”一声轻响,他便倒下了。

素谨惊愕地看着面前身穿衣甲的官军,“你是谁?”

“我啊,”刘井儿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刘井儿。”

他看看素谨,似乎有些嫌恶,不愿意碰她。低头朝左右看了看,也没找到趁手的东西,目光便落到刚死的贾英身上。

素谨惊怕到绝望,反而发不出一点声音来,眼睁睁地看着他搬起贾英的尸身,往自己丢过来,盖住了口鼻。

她再次发现,田遥不是最无情的,这个男人才真叫无情。

他都没正眼看过自己,杀人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在她口鼻被压住,即将窒息时,她听见刘井儿虔诚地向庙里的观音塑像低声祷告:“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我刘井儿绝不是大恶之人。惩恶就是行善,我必须杀了他们。菩萨都瞧见了,他们整天想的就是害人…”

素谨从未体验过这样的绝望。

是的,根本没有一点希望。

面对刘井儿,一点转圜的机会都没有。

弥留之际,刘井儿的祷告断续传入耳中,她忽然庆幸自己要死了,不然的话,活着面对他会气得她疯狂。

“…像这样的人,活着就是费粮食,还耽误人工夫…田夫子爷俩就被他们折腾得死去活来,耽误了许多工夫。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我忙得很,没空总防着他们;红椒又是直脾气…死了就完了。一了百了,早些投胎做好人…”

刘井儿祷告完,转身掀开贾英的尸体,发现素谨也没气了。他略一思索,用手指摁住她的头顶百会穴,暗中使力压下去。

除恶务尽,他可不想过若干年后,有仇人找上门来,问他还记不记得那年在京城破庙被你杀死的某某某,来讨债云云。

他这种行事风格。都是常年跟在葫芦身边养成的。

和葫芦一样,下手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处置完两人。他便起身打量一番周围,也没怎样,就转身出去了。依旧顺着来路回去,前后不过两盏茶的工夫。

等见了亲卫,正在巷子口伸长脖子四处探看呢。

“看什么?走吧!”

刘井儿翻身上马。催他快走。

这一次,他们走的是大道,好些人都看见他们了。

一个时辰后,观音庙内的尸体被人发现,报给京都府衙。

替刘井儿值守的左将军卫江暗道晦气,怎么他就这么倒霉呢。才来替刘将军就出事。

刘井儿来到玄武王府,求见玄武王。

他在偏殿等了好一会,板栗才匆匆出来。

原来。田遥走后,板栗急忙去爹娘院中见田夫子。

郑氏也在座相陪。

田夫子得知结果,半天没言语,最后对张槐道:“老王爷,可否容老朽见见红椒?”

张槐沉吟了一会。道:“这只是小事。没有什么不能答应的。”转向板栗,“红椒呢?”

板栗赔笑道:“夫子是不是过两天再见?红椒…呃。眼下红椒有些不对劲。我担心她鲁莽不知事,倘或说了什么不妥的话,冲撞了夫子怎好?”

田夫子叹了口气。

郑氏十分抱歉,轻声道:“请夫子见谅。儿女的姻缘都有定数,强求不来的。其实我们一直都压住红椒,不让她轻易决定;不仅如此,连田遥我都斥责过——我真是当他晚辈一样,可还是走到这一步。”

张槐也抱歉道:“红椒小时候就是夫子教导的,她那脾气夫子知道…她是没福气。田遥可是京城有数好少年…”

田夫子摆手道:“老王爷和王妃不必介怀,老朽都明白。既如此,老朽告辞!”

张槐急忙挽留。

田夫子说不放心田遥,要回去看看。

张槐这才不再提,和板栗一起送他出去。

板栗边走边低声对田夫子说了一番话,是提醒他从司徒家入手,娶田遥母亲正名的事。

田夫子不住点头,又称谢费心。

张槐跟他约定,过几日请他吃酒,他们相交多年,不能因为这事坏了情分。

田夫子满口答应了。

送走田夫子,父子三人忙往老太妃院子里来。

红椒躲进房里不见人,姊妹们都来问候,二房小婶曹氏也来了,连郑家紫茄和黄初雨都来了。

因为黄豆放不下红椒,自己又不得空过来姑姑家,便唆使妻子黄初雨来劝她。他觉得田遥被人骗了,如今事情弄明白了,吃了个教训,往后肯定会对红椒好的,所以希望红椒能原谅他。

这年头,找一个知心又杰出的夫婿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头天晚上他就跟黄初雨说了这事,早上临去衙门还在叮嘱:“听说大苞谷那两媳妇整天弄些新鲜玩意和吃的,你去瞧瞧尝尝,顺便劝红椒。她脾气冲,只怕你的话她还听得进。”

黄初雨乖乖点头,又道:“那你晌午去王府看我。下午去接我,我们一道回家。”

黄豆笑眯眯道:“那是肯定的。不过,要是临时有事可不能怪我。初雨啊,你小心些走路,姑姑家猫儿狗儿和娃儿都多,别叫他们冲撞了你。”

黄初雨听得扑哧一声笑了,嗔怪道:“叫大表哥和大表姐听见你把他们的孩子跟猫狗相提并论,还放在后面,又要骂你了。”

黄豆笑道:“他们没空骂我。大苞谷折腾出来的事就够他们忙的了,他那个鲨鱼小舅子还没放出来呢。”

说完,吩咐黄初雨贴身嬷嬷,等会多派人跟着,妥妥地送三奶奶往玄武王府。这才走了。

张老太太屋里,张老太太终于也知道了红椒和田遥的事。

她拍着桌子对刚赶来的张槐和郑氏质问道:“你们是死人哪?那老婆娘敢这么搅和,你们就应该骂上门去,看她还敢捣鬼!早这样,这事早就捅开了,也不能闹成这样,让红椒难受。”

郑氏尴尬道:“娘,我们先也不知道她不是田遥的亲娘…”

谁会想到有这么无耻的人呢?

她算是见识到了。

张老太太道:“就是亲娘又咋了?她敢打我张家脸,你们就能去骂。那年…我和你娘不是跟周矮子那婆娘吵了一场!”

她差点把小葱跟泥鳅那点事说出来,觉得不妥。慌忙改口,说周矮子这屋里就没几个人知道咋回事了。

郑氏听了苦笑。

老太太火气够大的,可这是京城。不是清南村。

张槐和板栗忙上去劝,小葱也不停解释。

张老太太眼光在屋里众人身上扫过:丫头们都退下了,入眼全是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媳妇,还有孙女,济济一堂。

她难受地指着众人道:“你们…这么多人。让一个老娘们耍得团团转,不嫌丢脸?真要是没权势,我也就咬牙忍了;这一家子,有王爷有将军,还有啥大理寺的啥,说起来都响当当的。全是窝囊废!”

曹氏见她直喘气,赶紧上前帮她顺气。

郑氏见婆婆气狠了,也上前哄劝。

黛丝公主和珊瑚见一向慈祥的老太太突然发起火来。连儿子儿媳都骂,更印证了大苞谷所说,都不敢大喘气,乖乖地站着。

这时,红椒在香荽的陪同下进来了。

她走到张老太太跟前跪下。说田遥自小没娘,找到亲娘心里正高兴。张家真要上门去骂,那才坏事呢;又说她没难过,也没怪田遥,是她和田遥性子不合,所以才放手的。

张老太太将她拉起来,揽在怀里,心疼地说道:“你就装没事人!使劲装!红椒…既然那老娘们是假的,你就别气了。好好跟了田遥,好好过日子,这不好?他可是探花郎哩!”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老太太始终对读书人无限仰慕,那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小儿子当年高中探花,让她在下塘集那一块腰杆倍儿直,所以,她知道探花郎的不凡,她不舍得放弃田遥。

红椒摇头,说她不是跟田遥赌气,她是真的想清楚一些事,才决定要嫁给刘井儿。

“你想嫁刘井儿?”

张老太太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还不知道红椒和刘井儿的事呢。

红椒点头。

郑氏忙道:“娘,这事还没定呢。”

她忍不住瞪了红椒一样,怪她莽撞。

红椒道:“娘,我正要跟奶奶和爹娘说这事呢。”

张老太太面色有些阴晴不定。

刘井儿也不错,不过在她眼里就比不上田遥了,她得好好想想。

小葱见状,忙示意香荽带姊妹们出去,屋里只留下张槐郑氏和板栗,连曹氏也借口去绿菠屋里歇息,退下去了。

众人出来后,周菡往前面处置家务,香荽等人都去了红椒屋里,绿菠也挽着曹氏回自己房里。

吴姨娘便笑对青蒜道:“我帮姑娘粘了双鞋面,选了几个花样,姑娘瞧瞧喜欢哪个。”

青蒜忙道:“请姨娘去我房里,咱们慢慢选。”

吴姨娘点头,跟青蒜去往她屋里。

走几步,她回头看向上房,心里沉思。

田遥,多出彩的一个少年,岂是刘井儿那个莽夫能比得了的!真不知二姑娘脑子怎么想的。

二姑娘不愿嫁他,张家还有好几个闺女呢,她的青蒜,她该替她筹谋一番了。

虽说张家从不曾亏待她们母女,但庶出就是庶出。青蒜的人品样貌一点不输她的姐妹,可在张家却不打眼,还不是因为庶出的缘故。

若是寻常情形下,田遥这般人品,再轮不到青蒜的,眼下倒是一个机会。

她默默地想着这事,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去跟张杨说。

她们母女都知足,也本分,不会挑剔什么妾呀通房的。

再说,要是没有妾,青蒜从哪来的?

第551章 家人

上房,张老太太发了一通火,心里平静不少。

她并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也知道张家今非昔比,不能像在清南村一样双手叉腰跟人吵架,那么粗俗会给儿孙丢脸的。

可是,想起刚才听说的,镇国公母女的行径让她心惊不已:这些京城的权贵,一个个都知书识礼、举止文雅,可是做出来的事却比乡村人无耻下作百倍。

她活了这么大年纪,在京城这些年的见闻颠覆了她以往的人生。

回思回想这些,她禁不住又是惊怕又是心灰,对张槐和郑氏道:“刘井儿也是个实诚的娃儿。红椒要是愿意嫁他,就嫁他吧。只要日子顺心,比啥都强。那些别的,咱不想那么多。”

郑氏听了一愣,不知她为何忽然这样感慨。

张槐点头道:“这事等红椒想几天再定。”

老太太低头想了一会,郑重对郑氏道:“菊花,家里的事你都交给孙媳妇管了,你对她们姊妹要多上心些,多管教她们;还有大苞谷他们,也都不小了,要管严些。”

郑氏忙答应道:“嗳!”

和张槐对视,对老太太的言行越发狐疑——刚才还发火呢,说他们太窝囊呢。

小葱笑问道:“奶奶可是怕他们在外边闯祸?”

张老太太叹气道:“你们说,那个国公夫人,她还是千金小姐,就做出那样的事,她不是念过书的么?他们家不是大户人家么?唉,我就没见过这样的。我就怕咱们家的女娃也不知好歹,争强好胜,一糊涂,弄出事来,毁了一辈子不值当!我们那时候…”

她怀念地说起以前在乡下种地的时候。虽然穷,那心里踏实。那时候跟柳儿娘吵嘴打架就算了不得的大事了,哪像现在,这些糟心事都是她从没听说过的。

郑氏肃然起敬,上前扶着她肩膀,温声道:“娘放心!我跟槐子一定好好管教他们。再说,还有板栗和小葱呢,还有他小叔呢,不能让他们变坏了。”

张老太太点头道:“槐子他们忙,我才嘱咐你。你说话他们也肯听。”

板栗笑道:“奶奶。咱们家的娃,那都是你跟爷爷管教出来的,还能差了?放心。有一两个淘气不懂事的,我都盯着呢。”

小葱也凑趣笑道:“别说大的了,就是山子和念祖他们,小苞谷都管得死死的,只要淘气惹事就罚跪。如今这些小辈都怕七弟呢。”

众人就都笑了起来。

张老太太忽然想起什么。又叮嘱张槐和郑氏道:“也不要管太严。我觉得咱们家的娃都懂事,别太骂他们,回头娃听了伤心…”

板栗哈哈大笑。

郑氏也哭笑不得道:“娘,这可难了,叫我们怎么管?”

接着,大家就谈起山芋和南瓜下场考试的事。今儿是初十,第一场就要结束了,下晚要安排人去接。

老太太十分挂念。叨咕道:“听说考场里面啥也没有,苦的很。他们几个肯定熬得皮包骨头了。过了晌午就派人去接。晚上让厨房做些好的帮他们补补身子。明儿还要下场。唉,这么遭罪…”

小葱道:“早就准备了。还用奶奶嘱咐!”

张槐也笑着安慰道:“娘,再苦还能苦过黑莽原的日子?咱们家的娃,那都是历练过的。一般的富家子弟肯定比不了。”

张老太太听了点头,叹息道:“这真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老话再没错了。”

板栗笑道:“等他们几个考完了,咱们好好松散松散,叫一班戏来,唱几天…”

正说得热闹,一个婆子来请板栗,说小王妃有请。

板栗就知道有事了,忙跟大家告辞,往前边去了。

原来是刘井儿,正坐在偏殿等候。

板栗如今见了他也不叫“井儿叔”了,这辈分长了。

他板脸问道:“你这时候来做什么?家里正乱着呢。”

说完,在上首坐下。

刘井儿诧异道:“乱?哦,我扭了脚,所以回来了,来看看…红椒。”

板栗看着他好端端的腿脚,黑着脸道:“不会撒谎就别弄假。我瞧你那猪蹄子不是好好的!”

刘井儿呵呵笑道:“就知道瞒不过王爷。”

这时,丫头端上茶来,等她转身退下,板栗才认真对他道:“井儿,这时候你还是不要提亲事的好。红椒心里也不好受,你得让她缓缓。再说,奶奶才知道这事,刚才还发火呢。”

刘井儿忙道:“我不是来求亲的。我就是不放心红椒,她不是能憋住心事的人,有个人陪陪她总好些。她又喜欢练武…”

板栗点头道:“这个小葱会安排。井儿,我也是为你好,我怕红椒是一时冲动。你也不希望她嫁你后,还惦记田遥吧?多给她些日子,等她想清楚了,说话才有准。”

刘井儿摆手道:“我没着急。王爷,我虽然喜欢红椒,也当她是妹妹一样的。她真要放不下田遥,我还能抓住她不放手?我脑子简单,想的也简单:红椒要是乐意嫁我,那谁也别想挡我娶她;要是她不乐意,我不会要死要活的。”

说着,他摸摸后脑勺憨笑道:“真要是那样,呵呵,我就找个媳妇过日子,照样生娃!”

板栗听得张大嘴巴,半响才笑着摇头。

刘井儿道:“王爷不信?我跟你说,我最是能想得开了——想不开的我都不想。我才不像那些人,死脑筋…”

说到这,他忽然想起刚杀死的那个女人,心里一哆嗦——那是个疯女人,不想她了。

可是,他杀了人,不能不把这事告诉板栗和葫芦,以免有什么意外情形出现,他们无法应对。

于是,他忙起身来到板栗跟前。附在他耳边,把刚才的事说了。

板栗大吃一惊,惊道:“你…你太鲁莽了!这可不是边疆,这是京城!你…”

刘井儿见他这样,反问道:“那王爷说,我该咋办?留着他们,等被他们害得受不了的时候,或者死了人的时候,拿了证据再绳之于法?”

板栗想想镇国公夫人母女的不择手段,这样的人留着还真是遗祸无穷。只是刘井儿处置得也太急了些。

但事情已经这样了,再埋怨也没用,他便低声吩咐了刘井儿一番话。

刘井儿听了不住点头。

两人又商议一番。板栗才道:“你回去吧。不留你了。”

刘井儿苦着脸道:“赶我走?”

板栗笑着捶了他一拳,喝道:“还不走呢!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这时候见红椒,只会惹闲话。田夫子还在京城呢。要是一转眼王府传出你跟红椒议亲的事,未免也太无情了些。”

刘井儿忙道:“知道了。我带人出城去训练好了。”

走几步又回头叮嘱道:“红椒有啥事王爷要叫人告诉我。”

板栗瞪眼道:“红椒没事,好着呢!我们家的女娃才没那么娇气。”

刘井儿满意地笑着走了。

他刚才可是担心的很。

看着他的背影。板栗笑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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