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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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肚子早饿了,见他们吃的香甜感觉更饿了。

她心想三姑娘向来宽容,要知道她饿了肯定许她吃东西,若是特意问她倒显得造作,还打搅两人说话。

想毕,她悄悄上前,腾出一只碟子,把各样点心都装了两块,端着走到虎子黑娃跟前,小声道:“咱们一起吃。”

虎子和黑娃见她这样大胆,都瞪了她一眼,又不好吱声,却忍住不敢吃。

白果自己就吃了。

虎子和黑娃见香荽其实看见了,并未怎样,也禁不住肚饿,也吃了起来,一边听两人说话。

吃着听着就忘了神。

白果忍不住插嘴道:“要我说,等赚了钱再住到清南村那样的地方,雇人干活,自己不用辛苦,岂不自在?”

王穷转头笑道:“你们少爷家原来不就是这样的!张大人那时还做官呢,可是后来照样遭难。没有相应的权势庇护,很容易丧失家业。”

白果不服气道:“现在我们家不怕了。”

王穷又笑道:“若是只顾在乡野过自在日子,不思奋进经营,日久天长,这权势必定不保。那时大厦倾覆,更是一场灾难。”

白果一想也是,愁眉道:“照你这么说,想过自在日子,就只能穷得叮当响了?”

王穷很有耐心,并不因为她是丫头就不理她,或者他根本就是说给香荽听的。

因此继续回答道:“也不是。小门小户的,不太穷,也不太富。知足长乐,这就容易多了。”

香荽并未斥责白果没规矩,含笑听着,忽然问道:“王翰林也为家族费心,是不是希望将来位极人臣?”

王穷摇头道:“在下以前疏懒的很,并未立志出仕。说句实在话。考状元还是受令兄玄武王和白虎公等人影响,激发了好胜之心,不愿清南村一帮少年专美于前…”

他温柔地对她笑着,告诉她自己儿时的种种生活:他曾经想游遍天下,过无拘束的文人生活…

现在。他经过一些事,早已经改变了想法。

“从大处来说,学得满腹诗书。若不能用于治世,造福黎民百姓,实在无用。连玄武将军一介女子都知道为国效力,实在愧煞我等男儿;从私心来讲,若在下只顾自己逍遥,则有负王家栽培…”

他扫了白果一眼道:“所以这位姑娘刚才说,以张家的权势,现在可以回清南村过自在日子去了。在下以为不然。长辈们可以,小辈们则不能。就是这个道理。”

见香荽听得专注,他忍不住问道:“张少爷以为呢?”

香荽脱口道:“那当然了。不干活。吃啥?喝啥?我们以前在乡下过自在日子,那也是要整天干活的。”

王穷又被她逗笑了,便问她会干什么活计。

香荽道:“洗衣煮饭做针线、种菜喂猪养鸡鸭。捞鱼种木耳…我都会的,撑起一个家不在话下。”

王穷一个劲地笑,赞道:“真乃贤妻也!”

白果补充道:“那当然了。我们姑娘会的可多了,弹琴刺绣作诗也不在话下。”

香荽急忙道:“嗳哟,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我跟翰林大人说笑的。你说的那些,拿出来现眼,那不是‘鲁班门前弄斧头’么!什么作诗弹琴,也敢在状元郎跟前卖弄。”

忙把话岔开,继续问王穷的志向作为。

王穷似乎很愿意跟她说这些,将过往的生活细细告诉她,特别提起上次云雾山一案对他的启示。

“那不过是族中一个偏房,然对我王家影响甚大。大伯父是个有风骨的人,一夜间老了许多。在下心有不忍,深感他撑起一个家族的不易和艰辛…”

“…人都说在下高才,然而,在下近日才真正体会《大学》中齐家治国的精髓。修身以齐家,齐家而后才可治国。齐家之难,便是将整本《大学》诠释得完美无缺,也未必能够做到…”

香荽见他娓娓而谈,从一家子说起,再说到国事和历史的兴衰,竟一点也不嫌弃她是个女子,更不问她听不听得懂,——他觉得她一定听得懂,不禁听住了,妙目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心中这才对他有了一些具体的印象,不再只是一个状元郎和神童的名声。

王穷说着说着,忽然停住了,问香荽道:“张少爷饿不饿?不如在下让人去买些吃的来,省得带你出去,让人看见不妥。”

香荽略一想,便点头道:“也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接着又道,“简单些就好,无需奢靡破费。”

王穷起身,一边微笑道:“放心。在下在清南村的田上酒家吃饭时,一顿饭从不超过十文,会过日子的很。”

这话听得香荽扑哧一声笑了。

王穷便出去吩咐了一番,少时回转来,继续和香荽闲话,彼此间随意亲切了许多。

“…治家之难,在于对子孙后代的教导。在下年幼时,因对家规礼法厌烦,才不喜俗务做官。如今想来,治大国若烹小鲜,治家亦是如此,急不得松不得。家规之类的,也是非定不可。不严不能成器,过严则会招致族中子弟逆反,便如在下当年一般。这只是其一;其二是刚才听张少爷关于妻妾的一番话,另有感触。”

香荽忙问道:“是什么?”

王穷微笑道:“在下以往不曾深想这个问题。如今想来,家中女人相争,实乃乱家之本!家,不同于国,不需要权力互相制衡;家是父母子女相亲的地方,若是起了争端,则祸起萧墙…”

香荽凝目注视他,提醒道:“然而世人大多喜欢多纳姬妾,以多添子嗣。”

王穷叹道:“以往在下也觉得理该如此。然张家和郑家皆是一妻,子嗣却十分旺盛,且教导良好。在下不禁想,似那无用的子嗣,生再多有何用?徒起争端罢了!”

香荽听了他的话,笑眯眯地点头夸道:“王翰林真乃高见。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不愧是我大靖状元郎!”

白果也高兴地笑了。

王穷见她开心的样子,十分好笑:之前说得口干舌燥,也没听她夸自己半句;听到这番话才夸,小心思十分明显。

偏偏他就喜欢她这样。

于是看着她微笑,不再多话。

香荽却又问起来,家里如何,父母如何,弟妹如何…

王穷一一答了,心里十分喜悦。

闲话一会,外面响起敲门声,王穷道:“怕是饭菜来了。”

虎子和黑娃听了,忙出去开门,果然是饭菜来了,

王穷的随从王华提着老大一个食盒,另外茗香居的小二端了几盘绿油油、碧青的炒菜,并一锅汤。

白果见了,也急忙过去接下来。

一番忙碌过后,将茶水撤下,饭菜摆上。

香荽看时,食盒里装的是热腾腾的汤包,那些菜都是寻常蔬菜:有小白菜,有菠菜,还有青笋,是泡的。

她惊奇地问:“这茶楼也卖酒菜?”

王穷摇头道:“不是。这是茶楼老板自家做的。在下常来喝茶,与他相熟了。一次去后院闲逛,正赶上他们一家人用饭,拉了坐下,吃了一顿,觉得菜味甚美。问过,原来都是他们家后院种的,现摘了做的。后来,在下每当忙碌不想走远时,就请他娘子帮着做些菜蔬,配上这汤包,吃着比酒楼的东西舒爽多了。哦,这汤包也极有特色,皮薄汤鲜…”

白果、虎子和黑娃已经听呆了。

本来他们见这王大人请三姑娘吃饭,以为会弄什么好的,结果就几盘包子,外加几盘青菜——丁点肉末都不见;这都不说了,偏王翰林把这平常的饭菜说得好似人间美味似的。

可见文人的嘴皮子就是利索,能把死人说活。

自己种的青菜,别人家稀罕,玄武王府可不稀罕——盈虚园多着呢!

三人都强烈怀疑,这王翰林是不是小气。

白果只顾想这些,不免发呆起来,忘了上前伺候。

王穷就亲自帮香荽搛了几个汤包,又将那几盘菜蔬往她跟前挪了挪,示意她赶紧吃,“汤包冷了可就不好吃了。菜也一样。”

又教她如何吃汤包,小心烫了嘴什么的。

香荽并未像白果他们那样想许多,丝毫不觉这饭菜有何不妥,她兴致勃勃地轻启贝齿,将汤包咬开一个口子,小心地吸了一口,品了一下,赞道:“果然鲜美!”

王穷微笑,又帮她搛了小白菜,道:“你再尝尝这个。”

白果这才发现,王翰林把自己的活儿抢了,忙上前伺候,还好心告诉王穷道:“我们家人吃饭,都不用下人布菜的,都是自己吃。”

这下轮到王穷发呆,还有些脸红。

香荽吃了汤包,又吃了青菜,对王穷笑道:“果然好的很。这菜也就罢了,我们家种的不比这差,只是这老板娘子的厨艺确实好,她竟比樱桃姑姑做的还好吃。”

王穷笑道:“自来民间藏高人。不论哪一行都一样。大富之家、皇宫御膳房,多的是精烹细制的菜肴,然这样清淡中见真味的,才是真正绝品。”

第555章 乡试和农忙

两人边吃边轻声说话,忽然鲁三敲门,原来是王穷小厮找他,说是翰林院来人找他。

王穷掏出小怀表瞧了瞧,抱歉地对香荽道:“在下须得先告辞了。张少爷…”

香荽忙道:“请王翰林自便。我再四处逛逛,等会再去贡院接我二哥他们。”

王穷有些不舍,正想不出如何跟她说,又不能约她再见,听了这话忙笑道:“在下堂弟也下场了,回头也要去接他。”

香荽对他抿嘴一笑,并不答话。

王穷知道她笑什么,并未尴尬,却叮嘱道:“张少爷不要走远了。刚听说发生了一桩命案,死了两个人,是跟先头的镇国公府有关。虽然你带了护卫,还是要小心些。不如就在这条街东头逛,那儿有个旧古物市场,都是些有来历的旧物。就算不买,听些相关新奇故事也是好的。”

香荽忙点头,站起相送,看着他出去了,才招呼白果等人坐下吃。鲁三自在外面吃了东西,也就不再招呼他。

虎子和黑娃却提起精神来。

他们留心王穷说的命案,因此劝香荽回府。

香荽摇头道:“咱们就在前面逛,不走远就是了。说了去接二哥的,忙了一场,半道上回去算什么。”

白果也道:“是呀。有你们和鲁三叔在,还能有事?”

黑娃瞪了她一眼,又不好再说。

当下吃完东西,香荽便领着他们去了长兴街东头的旧古物市场,果然听了不少山南海北、民间乡里的传奇故事

混了半天,看看时辰差不多了,大家就往贡院去接人。

贡院门口已经挤了不少人,都是来接人的。等到了时候,贡院大门打开,那些提着篮子篓子的书生成群地涌出来,外面声音就大了:

“某某少爷。小的在这!”

“某某大爷,侄儿在这边!”

还有人叫“爹,爹…”

虎子就笑了,对黑娃道:“也不知有没有爷爷辈的来考。”

黑娃指着一个年过半白的老夫子道:“那不是!他肯定有孙子了。”

他俩站在贡院门口,等候山芋和南瓜等人。

鲁三护着香荽,和白果站在贡院对面文墨铺子的廊檐下。看着那些老老少少的书生,面目憔悴地涌出来,不禁唏嘘道:“这真是受罪。我老鲁宁愿日日扛砖头,也做不来这个。”

香荽和白果听了都笑。

很快,黑娃和虎子就引着山芋、南瓜和青莲过来了。还有赵翔也跟着,一路说笑。

香荽忙挥手叫道:“二哥,三哥。青莲!”

众人忙小跑过来。

等到了近前,香荽上下打量他们:形容都还不错,山芋头发有些蓬乱了,南瓜衣裳有些皱,青莲最清爽俊逸,跟往常没两样。

她便笑着上前帮山芋拢了拢头发,又帮南瓜整整衣襟,问道:“可受罪了?”

南瓜摇头道:“还好。”

山芋笑道:“受啥罪?我反正是没指望的。也没太操心,下场就是陪他们的。”

众人都笑了。

香荽转向青莲笑道:“青莲,我瞧你这么胸有成竹。肯定考得不错吧?”又跟赵翔打招呼,问他发挥如何等等。

青莲含笑点头道:“也就平常。如今就看运气了。”

看看周围,又问道:“怎么我家没来人?”

香荽忙道:“不会的。外婆肯定会叫人来接你。虎子,黑娃,你们找找,肯定走岔了。”

众人忙对着人头攒动的人群张望,寻找郑家人和赵家人。

斜对面的街角,大苞谷、黄豆、王穷等人也正在找他们。

吊死鬼虽然是对子眼,可眼神却好使,看见了香荽他们,忙道:“在那边!”

黄豆一面问“在哪”,一面顺着他的目光找人。

谁知吊死鬼的对子眼有个毛病,两眼珠对着转,明明瞄向右边,目光却还是对着面前的。

黄豆不知他这特性,就在面前找,哪里找得着。

因此抱怨道:“你小子看花眼了吧?”

吊死鬼明知缘故,气得也抱怨道:“表少爷眼神不好,还怪小的眼花。”

他先时小,不太在意自己这项毛病,如今大了,就忌讳这个,还以为黄豆故意笑话他对子眼呢。

黄豆看着他那永远斜扯着的目光,指着自己鼻子道:“你说我眼神不好?”

吊死鬼没敢吭声,却翻着白眼——他永远翻着白眼——心里暗道:“你就是眼神不好!”

王穷见二人情形,十分好笑,踮起脚四下一扫,也发现了香荽等人,便搡了黄豆一把,道:“在对面!”

大苞谷也发现了,忙道:“别吵了。快过去。”又对王穷拱手,“王大人,告辞了!”

当下众人挤到香荽等人身边,黄豆双手扶住青莲肩膀,上下一扫,笑道:“好小子,这么干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没下场呢,也是来接人的。咱家又要添一个举人喽!”

青莲淡笑道:“当着人吹,你也不嫌丢人。”

大苞谷忙道:“青莲哥哥,你这回一定要一鸣惊人。你可是跟唐朝的李太白一个号呢,总得沾他些光芒才是。”

大家都笑。

香荽见人渐渐散去,急忙道:“别叽咕了。赶紧回家,洗澡歇息。奶奶和爹娘还等着呢。”

于是大苞谷命人将马车赶来,众人登车。

香荽正要上车,忽然似有所觉,转头一看,王穷站在稀稀朗朗的人丛中,对她微笑。见她看过去,忙微微颔首致意,却没有过来。

香荽也笑了,转身上车。

靠在车壁上,她听着白果的唠叨,心里却想着今天和王穷的会面相谈,微微出神。

他荡开神童和状元的魅丽光彩,向她展示了一个世家子弟的成长历程,比往常更真实。更具体。

她该好好想想了。

至于他的那个通房,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不,不是没放在心上——她还没那个分量让她上心——是根本没放在眼里,不过就是按规矩跟在身边伺候的一个丫头而已。

对于情爱和婚姻,她有自己的看法。

她不是二姐姐,也不是大姐姐。没有人知道。她其实并不在乎那些,她在乎的是对方的心。

便是这颗心偶尔迷失,她也不会像红椒那样轻易抛弃。

她以为,换一个也会经受同样或者别样的考验。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完美!

水至清则无鱼。漫漫红尘中,总有不如意的状况。她从不会为此陷入纠结,她总是很明白自己的目标…

半道上,众人和黄豆青莲等人分开。各自回府。

玄武王府门口,总管刘黑皮早在等着了,笑迎大家进去,送进老太妃的院子。

今天晚上,二房都过来了,聚在一处用晚膳。

老太妃院子里,上下人等都喜气洋洋,如同山芋和南瓜已经中了进士一样。

板栗见了山芋。大笑着捶了他一拳,道:“二弟,可觉得辛苦?”

山芋猛摇头。道:“一点不辛苦。我就想着,这就是农忙的时候,又要割麦又要插秧。咬紧牙关熬他十来日,也就过去了。”

众人听了一怔,然后轰然大笑起来。

花生笑得跌脚道:“二哥,你是咋想出来的?”

山芋笑道:“不是我想起来的,是娘告诉我的。”

绿菠不信道:“大伯母怎会这样说?”

郑氏正好走进院子,听了这话接道:“是我说的。山芋心实,要是把这科举说的那么高不可攀,他没准就会心慌,发挥不出实力。他对农事最感兴趣,又在行,我就这么比,他就不觉得这考试有啥了不得了。用平常心来对待,在考场上才不慌张。”

山芋上前,笑嘻嘻地抱住她的胳膊,道:“娘,你算的真准,我一点都没慌。我答了一题又一题,每答完一题,我都跟自己说,‘好了,收完一亩麦子,再去翻田栽秧。把这几亩地都种完了,我就能歇几天,好好钓鱼玩了。’”

板栗等人笑得前仰后合,都说这是他的本色。

郑氏却点头,告诉山芋道:“儿子,就是这样。你再咬牙熬几天,就跟平日做功课一样,一气把这农忙忙过去就完了。就等着秋天收谷子吧!”

哈哈哈…

众人越发笑翻了天。

李敬文也回来了,听了这事,悄声对小葱道:“山芋要是发挥正常,没准就能中举。那可是意外之喜了。”

小葱点头,喜悦地说道:“先不要说出来,还有两场没考呢。他本来没指望能中的,抱着平常的心态下场,最好不过了。他虽然不算聪明,那是跟南瓜青莲他们比,比外人也不差太多。再说,他平日也没少用功,底子还好,说不定真像你说的,能中举呢。”

就算张家如今势头上来了,山芋有个举人的功名在身上,那还是不一样的。

这时,上房有丫头出来催,说太妃等急了,怎么只管笑,都不进去呢?

众人急忙都进去上房,山芋和南瓜给祖母磕了头,将考试的情形大致说了。

张老太太问:“刚才笑啥?”

大苞谷嘴快,忙将刚才的事说了。

张老太太赞同道:“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你们想啊,你们读书读了多少年,就跟咱们春天播种一样。这种都种了,到秋天收的时候,谁敢分心?那是拼了命也要把粮食收家来,心里才踏实!”

红椒解释道:“奶奶,娘不是怕山芋偷懒,娘是觉得,把这比作干农活,山芋觉得亲近,就不那么紧张了。”

老太太这才恍然大悟。

第556章 大苞谷的誓言

说笑间,下人早就将饭菜摆上了,于是众人跟往常一样分男女里外两拨坐下入席。

席间,花生等人不住问山芋和南瓜考试的情形。

张杨阻止道:“别问了。让他们吃了去歇息。明儿第二场,等考完再问。你们又不是没听说过这考试的规矩,要问也该问你们大姐夫才对。”

李敬文笑道:“小叔忘了自己了。”

张杨笑道:“都过了那许多年,我都忘了当时下场的心情了。不比你们,都是近年的进士,记忆要新鲜许多。”

大苞谷闷头吃饭,忽然中间将筷子一放,对众人宣布道:“这科举,我一定要试一回,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他那一本正经的神色令众人听了诧异不已。

张槐赞道:“好!儿子,爹就等着你蟾宫折桂。爹知道,你要干一样事,那就一定能干成。”

大苞谷还没来得及展开笑脸,就听板栗道:“爹,这要是他没出过海,我相信他一定能做到;可他在海外逛了一圈,那脑子里全是些新奇讨巧的玩意,哪里还能容得下儒家经学?他做别的,我相信他一定能做好;考科举,大苞谷,听大哥一句话,你还是别浪费工夫了。多读些书,开拓眼界即可。”

众人听了一静,都看向大苞谷。

大苞谷气得不理他,低头喝汤。

李敬文接到板栗使的眼色,忙劝道:“大苞谷,各人有专长,你就不要犟了。大哥和葫芦哥一样没从科举入仕,从没人笑话他们见识浅薄。”

张杨也点头道:“不错!大苞谷,小叔对你深感惋惜…”

大苞谷将碗重重往桌上一放,“哼”了一声道:“别说了!不就是激将法吗?我才懒得跟你们说。进士是考出来的,不是喊出来的。说那些废话有何用?”

玉米立即道:“有志气!咱们就来打赌,看谁能中进士。你敢不敢跟我赌?”

花生忙凑兴,大声道:“对!咱们三个做一拨,堵一把。六弟,你敢不敢赌?就赌你在云雾山的产业份子。”

这可搔到痒处了,这正是大苞谷的命脉。

大家都笑。一齐看向大苞谷。

大苞谷冷笑对花生道:“赌?你还真是不务正业。你没长耳朵,没听见我刚才的话?进士是考出来的,不是喊出来的,更不是赌出来的。我脑子又没毛病,跟你赌这个!有这工夫。我回去再背一段书不好?”

说完,不理众人,自顾喝汤。

花生气得嚷道:“你…你赌了九十万。还说我不务正业…”

他实在拿这小子没法子。

玉米也冷笑对大苞谷道:“你不敢应战?”

大苞谷无所谓地说道:“你爱这么想,你就这么想好了。我就是胆小鬼。你胆大,你出去找人赌好了。”

哼,跟他玩这个?

他要是那么容易冲动,也不能活到今日了。

他今晚也就是这么一说,算是立志,并不想家人如何夸他。他最擅长的,就是把肉埋在碗底悄悄吃。闷声发大财,嚷嚷得整个大靖都知道了,算什么?

玉米也对他油盐不进的态度没主意。

众人更是觉得。他就是张家一朵奇葩。

大苞谷看着众人无可奈何的样子,很满意。将汤喝完后,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扬声朝里间喊道:“珊瑚,黛丝!”

他用宝石国的语言喊的,因此两人立即就听见了,忙就出来了。

大苞谷向众人道:“我不跟他俩赌,我跟自己赌:一日不中进士,一日不成亲。”

他觉得,定个目标,有利于他的小家庭和睦安定。

张槐和张杨一齐呛咳。

板栗和李敬文异口同声地问:“要是你终身不能中进士,她们不是要守活寡?”

大苞谷不理他们,将此事告诉了黛丝和珊瑚,大声问二女道:“敢不敢赌?”

两女异常坚决地点头,大声道:“敢赌!”

从此后,她们要跟大苞谷一起拼了,向大靖的科举进军。

众人全部呆滞:大苞谷考进士,两女能使上力?

静了一会,山芋南瓜等人轰然大笑,笑声夹着张槐的呵斥“胡闹!有这么赌的吗?”

他真怕大苞谷不能中进士,那张家这一支不是要绝了子嗣?科举的难处,这小子根本不知道,就敢用终身来赌。

闹嚷嚷的,惊动了里面的人,不知发生什么事了。

小葱急忙出来问,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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