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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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笑得更厉害了。
玉米无奈道:“你真是倔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脾气。”
笑完,绿菠也愁眉道:“这么多衣裳,要做到什么时候?大姐姐。你怎么想出这主意呢?”
小葱对她眨眨眼睛,道:“我只说输了帮大伙做衣裳,又没定期限。横竖他们每年过生日的时候,你们都是要帮他们缝一身衣裳的。”
绿菠和香荽立即欢呼不已。
大家眼睁睁地瞅着他们讨巧,也没法子。
笑声中,周菡过来招呼大家。说家宴已经在偏厅摆好了。
于是,众人扶老携幼地过去,团团坐了两大桌。虽然有些挤,却十分亲香热闹。
忙乱中,大苞谷抓住葡萄姑姑。问可给秋霜妹妹送了饭菜去。
葡萄姑姑忙说早就送了。
大苞谷这才放心。
山芋考完后觉得特别轻松,便跟兄弟们商议,明儿安排什么活动。
结果。花生和玉米都道,赵翔请大家明天去赵家玩;曹氏也道,曹家外祖派人来接过了,让南瓜兄妹明天去曹家做客;郑氏又说,郑家也打过招呼…
板栗羡慕地看着弟妹们道:“你们就疯玩去吧!记好了,咱姓张。别玩得忘记自己姓什么,不晓得家来了。”
这话又引起一阵哄笑。
李敬文和小葱又说收到清南村的家信,说李长明夫妇近日会上京来。一家子可能要呆到过年,年后再回乡下。
这下,轮到张老太太和张槐郑氏高兴了。忙询问行程日期、来人数目等等,又问小葱的安排。
小葱一一回答了。
红椒和山芋姊弟们听了也都高兴,因为李敬文的兄弟李敬全、李敬才。以及小妹妹李慕棋都来了。
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吃完,兴致不减,又去盈虚园赏月听曲,至亥时末才散,各自歇息不提。
第二日,正当小辈们忙忙地会亲访友时,孙铁回来了,然后板栗和小葱就紧张忙碌起来。
孙铁将此行结果仔细向板栗回禀了。
板栗和小葱听后,再结合惠灵所说,已经明白事情大概始末。
他们等不及下塘集的证人到京,一面迅速派人将白凡及其手下看住,一面会同葫芦安排人手,将出京的各条道路守紧,一面向刑部递交了诉状:
指控户部左侍郎白凡乃济宁侯高远之孙,曾在永平十五年主谋掳掠张家第六子张离(现名张兑)、追杀张家长子张乾和长女张灵儿(现玄武王和玄武将军);永平十三年,下塘集汪村村姑董小翠的吊死也与他关联…
此案一提出,不仅刑部震动,朝廷也跟着震动。
因为,玄武王向刑部提起指控的同时,也向永平帝递交了奏折,将相关情形上奏了。
上一次,六七月的时候,大苞谷在刑部掀起那么大风波,永平帝也只是关注而已;这一次,当他看见玄武王奏折上所书的“济宁侯高远”几个字时,立即就全神戒备。
这不是贪墨或者杀人,这是谋反乱党余孽,居然还做到了朝廷三品官员!
毫无悬念的,白凡立即被拘押。
永平帝下旨命王尚书亲自审理此案,严查白凡来历和其中内情,当天下午刑部就升堂了。
板栗带着孙铁等人上堂。
小葱也派人召回了在外的弟妹,一为安全,二是大苞谷和玉米要上刑部应答。
玉米得知白凡被拘押,禁不住被轰去魂魄,呆呆的不知所措;山芋南瓜等人则兴奋极了,纷纷询问大姐小葱,这一次可能将白凡的真面目彻底揭开,并要跟去刑部听审。
小葱摇头道:“这次不同上次,你们还是别去了。”
说完,匆匆带着玉米往刑部赶去。
刑部公堂,王尚书高居堂上,玄武王张乾在左下首端坐,两人都盯着大堂中央。
户部左侍郎白凡依旧穿着三品补服,一身清正地站在堂下,听王尚书逐条问询其罪行。
当惠灵等一干人证被带上堂后,一一将当年事情揭露,白凡虽然没有立即认罪,却笑对板栗道:“王爷好手段!”
又看向惠灵道:“你果然还活着。”
原来。惠灵是董小翠的私生子,原名商丘。
董小翠被在张家当雇工的商平勾引,怀孕后很慌张,去找商平的时候,无意中听见商平和白凡的秘密。
她一个村姑,并不懂朝廷的事。然商平为稳妥起见。还是设计了她上吊自杀身亡的假象,暗地里却将董家人都弄走了。
董家搬到小青山一个偏僻的山沟里,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董小翠依旧懵懂,还以为商平是为了两人的名声才这样做,并没觉得不妥。半年后。她生下了商丘。
永平十五年,商平在与人商议掳走张家玉米的时候,再一次被董小翠听见了。
这一次。她听懂了,惊吓的很。
可是,商平是她的丈夫,她当然不会去告发他。
但也不知为何,也许是几年与世隔绝的日子令她疑惑——商平从不许她出去,又或者她有不祥的预感,她悄悄将此事告诉了父母。
后来,商平得知她知道内情后。再也顾不得夫妻之情,陡起杀心。他将她骗出去,推下山崖。回来却谎称妻子失足掉下悬崖摔死了。
董家老夫妇惊恐万分,借着巨大的悲伤才掩盖了恐惧慌张,瞒过了商平。
再后来就是董家老两口趁其不备的报复商平。
商平临死之际。看见儿子商丘出现在面前,心里一软,便把实情相告了。他求老岳父岳母带儿子走,千万不可对人提起这事,免得招致灾祸上身。
董老汉见短短几年女儿女婿都死了,气不过,要学戏里唱的,上京告状,顺便逃跑——这可是女婿临死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说此地不可久留。
如此,辗转颠沛几年后,商丘随着外祖父和外祖母来到京城附近。接着,二老又相继去世。他无依无靠,被路过的一名慈安寺老和尚收留了,成了他的弟子,法名惠灵。
这几年,随着年龄的增长,加上惠灵有意打听,好容易弄清了外祖父当年说的事,这才要为爹娘伸冤。
然他不敢轻易出头。因这事当年就跟张家有关,张家如今势大,所以他才借着玄武王母亲上香的机会,闹了那么一出告状的戏码。
白凡听后摇头,对惠灵笑道:“伸冤?真是笑话!你可知当年若不是我劝阻,你父亲绝不会娶你娘,他真的要将她勒死,那就没有后来的事了,也没有你了?”
惠灵听得张大嘴巴,惊愕不已。
板栗讽刺地笑道:“白大人真好风采!任何时候都是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如此说来,你还是惠灵的救命恩人了?想必你掳我弟弟,也一样是出于好心吧?”
他本是正话反说,然白凡却一本正经地点头道:“不错!”
板栗看着他失笑不已。
他并不生气,他倒要瞧瞧,这人今日要如何舌灿莲花。
王尚书威严地问道:“白大人,如此说来,你确是济宁侯高远的孙子,所以隐瞒身份,藏在暗处,是希图报复张家了?”
白凡忽然一扫悠闲的神情,冷笑道:“报复张家?下官还真没那个闲情逸致如此折腾。真要报复,让狼把张兑吃了不就完了!”
板栗听后一震,眼神犀利地盯着他。
这时,小葱带着玉米和大苞谷匆匆来到刑部公堂。
刚跨过门槛,大苞谷就听见了白凡这番话。
他恨极了白凡,看见他心里就生气,等不及向王尚书跪拜,抢过话头就道:“说的好!没用处的话,你吃饱了撑的,让狼叼我玩儿呢?那是因为你心思歹毒,想要利用我来对付张家。我跑了,你又弄个假的来充数。”
小葱忙制止他,已经来不及了,王尚书猛拍惊堂木,对他大喝道:“住口!站到一边去。再打断本官问话,定不饶你!”
大苞谷忙住口,乖乖地跟着小葱,站到一旁。
王尚书命人给玄武将军看座,然后继续对白凡问道:“白大人,本官问你:是不是济宁侯高远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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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 有恃无恐
白凡毫不畏惧地直视王尚书道:“是又如何?”
王尚书肃然道:“如何?那就是谋反乱党余孽!”
白凡森然质问道:“乱党余孽?荣郡王轰轰烈烈地谋反,皇上也只诛首恶,余者皆赦免;本官一未谋反,二未贪墨,为官克己奉公、兢兢业业,且宁王谋反时,本官尚还年幼,王大人凭什么判本官的罪?”
王尚书一愣,立即道:“本官自会凭借大靖刑律判决,再上请皇上御批。此条暂放在一边,本官问你:你威逼属下杀死董小翠,又筹划掳掠玄武王幼弟张兑,再追杀玄武王和玄武将军…”
白凡断喝道:“大人慎言!大人断案多年,当凭证据说话。”
王尚书凛然道:“你指使商平杀董小翠灭口,惠灵就是证人。这几位小青山的猎户也都见过董家人和商平,证实惠灵所说乃事实。”
白凡道:“事实就是:商平杀了董小翠,董家二老又杀了商平。他们互相残杀而死,尚书大人凭什么说是下官指使?”
王尚书喝道:“若不是为了灭口,商平为何要杀妻?”
白凡冷笑道:“下官若真要灭口,怎会容董小翠活着离开汪村,还生下惠灵?下官说过,是商平心思狠毒,要杀董小翠灭口,向下官表示忠心,并洗清失职之罪。是下官不想伤及无辜,才命他演了一出‘金蝉脱壳’的戏码,将董家人搬走的。”
王尚书一时静默下来。
因为,白凡说得让人无法反驳,真要灭口,根本不用费事将董家人弄去山里住着。
白凡愤愤道:“董小翠乃乡野村妇,又跟商平生下儿子,就算知道丈夫的秘密,也不会去告发他。所以下官根本没将她放在心上。是商平这蠢材,勾引了人家闺女,觉得酿成了祸患,因此惴惴不安、疑神疑鬼,终至杀妻,又丢了性命。也害得本官今日身份暴露。”
王尚书回思惠灵所说,确实如此,连板栗也说不出话来。
于是再问道:“那你筹谋掳掠张兑一事,又如何解释?”
白凡笑道:“张兑是下官指使掳走的。但是,下官说过。此举并无恶意。大人上次审问过此案,对内情十分清楚。”
大苞谷听他终于承认了,跳起来骂道:“王八蛋!你并无恶意?那把你儿子让狼咬一口。再拖上十几里,再跟你分开**年,你要不乐意你就是孙子!…”
板栗一把拉住他右臂,玉米也拼命地抱着他左臂,都拖不住他,依旧骂个不停,双脚还乱踢,跟疯了一样。
王尚书虽然同情他。也不许他扰乱公堂,因此再次恐吓道:“再敢喧哗,拖下去重责十大板!”
大苞谷便像被掐住了脖子。声音戛然而止,恨恨地退了回去。
玉米这才松了口气,放开大苞谷。可是。他却发现自己浑身在发抖。
王尚书等公堂安静下来后,继续审问。
然而,就算白凡承认大苞谷是他掳走的,却坚不承认有恶意,并坚决不承认追杀过板栗和小葱,堂审陷入僵局。
依旧是证据不足!
目前,只能证明白凡是济宁侯高远的孙子,掳掠过大苞谷,其他猜测都是云遮雾绕。
但这也够了,板栗想。
小葱走出来,对白凡轻笑道:“白大人,你是从前被抄家灭门的济宁侯高远的孙子,如何定罪暂且不论,但你潜伏在书院,谋划掳掠我弟弟这条,任你舌灿莲花,也休想逃脱刑律惩处。说无恶意,白大人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白凡道:“下官自会让将军相信,觉得一点也不可笑。”
小葱道:“哦?说来听听!”
她心头始终萦绕着一种奇怪的感觉:都这时候了,白凡凭什么还有恃无恐?而且,今日他虽依然镇定从容,却有些傲气逼人,不似以往那般淡然。
到底凭什么?
白凡道:“抱歉!下官暂时无可奉告!要说,也要到皇上面前说。”
板栗和小葱听了都惊诧不已。
王尚书也一怔道:“白大人想见皇上?”
白凡点头,看了板栗一眼道:“当年张家被抄,全家流放,是玄武王和白虎公凭着战功为张家挣得平反机会。”
王尚书愕然道:“难道白大人也想为高家…”
白凡笑着摇头道:“我白凡虽然比不得他们二位有灭国之功,但自问对大靖忠心耿耿。为官近十载,所治理的州县无不欣欣向荣,百姓安居乐业,尚书大人以为然否?”
王尚书朝皇城方向拱手道:“白大人的功劳和才能,皇上都看在眼里。这才提拔进京,予以重用。”
只可惜…
他深深地在心中叹了口气。
白凡冷笑道:“本官也不奢望为高家平反,本官向皇上求一个赦免高家遗孤——也就是本官的机会可否?”
王尚书顿时说不出话来。
这条件,还真不高。
荣郡王也是宁王余党,他再次谋反都没有被灭九族,何况白凡这样的有功之臣求一个赦免自己的机会。若是皇上不答应,未免就不近人情了。
比起荣郡王,宁王谋反的时候,白凡年幼不知事,更是无辜。
板栗忽然插嘴道:“白大人妙算很好。然,必须先把掳走本王弟弟的内情说清了,再洗脱追杀本王和妹妹的嫌疑,再洗脱跟秦霖勾结的嫌疑…那时再向皇上求赦免吧!本王保证,若你都能圆了这说辞,本王亲自替你求情。如何?”
王尚书听了暗赞他切中要害。
皇上如今担心的,也正是白凡与秦霖有勾结。
白凡冲板栗躬身施礼道:“如此,下官先谢过玄武王。”
又转向小葱,微微一笑道:“也谢过玄武将军。”
小葱觉得他眼神有些不明意味,眉头一皱,凌厉地看着他道:“白大人这么拖延有意思吗?玉米是从哪来的?你若是不能说清此事,追杀我跟哥哥之事便可据此推论,也一定是你所为!”
玉米本就不安,听了这话更是惶惑。那手脚不住颤抖,任他如何努力,也不能平静镇定下来。
大苞谷忽然附在他耳边道:“都这时候了,你还不说?要是你真记不得还好,要是你明明记得却不说,哼哼…”
玉米惊恐地望着他猛摇头。
板栗看见二人小动作。玉米的异样让他心中一动。
大堂中央,白凡听了小葱的话很不悦,也提高声音道:“玄武将军反复询问有意思吗?下官已经说过,要去皇上面前说。将军是不敢让下官见皇上?”
转向王尚书道:“尚书大人是否也不肯替下官上禀皇上?哦,下官明白了。王家和张家正在商议联姻呢,如今要共进退了!”
一句话说得王尚书色变:好好的联姻,被他说成了结党了!
他一拍桌案。喝道:“白凡,你既如此说,本官便上禀皇上,请求三司会审!”
白凡肃然道:“也别三司会审了,直接上金殿面君就是了。本官要当着百官的面将此事陈述清楚,由大家公论:本官一未谋反,二未害人,为官更是政绩卓著。是否可以凭此为高家遗孤求一个赦免!”
王尚书被他的强硬语气惊住。
板栗和小葱也惊异不已。
两人见审不下去了,相视微微点头,板栗便站起身。对王尚书道:“就请尚书大人将白大人的意思上复皇上再定夺。”
王尚书颔首道:“本官即刻进宫。在此之前,白大人不能离开刑部。望白大人见谅!”
白凡并不生气,只说“清者自清”什么的。
就只样。初次升堂便无功而返。
退堂后,王尚书将白凡看押起来,自己匆匆进宫见永平帝。
板栗和小葱带着大苞谷玉米回到玄武王府,见了张槐和郑氏后,将详情告知。
二人惊讶不已。
稍后,张杨匆匆赶了回来。
才坐下一会,赵耘落衙后也来了。
众人碰头交流过后,都觉得不可思议:本来万无一失的事,怎么会是这个结果?
这白凡到底还有什么倚仗?
张杨仰头闭眼,幽幽道:“玉米!”
才说了两个字,大家都听明白了:关窍就在玉米身上。
玉米肯定是张家儿子。
但他是谁的儿子呢?
从哪来呢?
跟白凡掳大苞谷一事又有什么牵扯呢?
…
板栗立即吩咐人,把玉米叫来。
玉米跨过偏殿门槛,见张槐和郑氏一左一右在上坐着,左手边依次是张杨、板栗和小葱;右手下是赵耘,阵势俨然,都把目光对准他,顿时挪不动脚步。
郑氏见他手扶门框,迟疑不进,便冲他招手,温声道:“玉米,过来娘这里。”
玉米这才慢慢地走进来。
大家都看得很清楚,他手腿都在发抖。
待他走近了,小葱便上前牵着他往郑氏跟前去,一面柔声道:“玉米别怕,我们就是想问你一点事,你仔细想想再说。”
郑氏起身,将他拉到身边,揽在怀里,轻拍他后背道:“别怕!坐下来说。”
小葱便挪了张椅子在郑氏身边,玉米就挨着她坐下了。
板栗便开口问道:“五弟,你可想起什么来了?”
“没想起来。”玉米猛摇头,又向张杨呐呐道,“小…小叔不是说过,这是张家跟白凡之间的事,我…我可以置身事外吗?”
张杨气怒道:“你是该置身事外!但你若真想起过往却不说,眼睁睁地看着白凡牵着我们鼻子走,有何面目做张家人?”
玉米听了大惊,泪水就下来了。
第565章 金殿对答
郑氏忙对张杨使了个眼色,让他冷静些。
玉米还是少年,心智也不如大苞谷坚定,万万不能相逼,恐适得其反。
她侧头柔声对玉米道:“白凡说他会告诉皇上这一切。但是,若你知道内情,先告诉我们,我们也能早做应对。不然,我们始终蒙在鼓里多年,岂不是太不公?”
张槐也道:“若白凡真有苦衷,我们肯定会公平处置的,你大哥和小叔也会帮他求情;若他有阴谋,或是要报复我张家,你岂能袖手旁观?”
玉米心乱如麻,喃喃道:“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赵耘也开口了,他用少见的严厉口气道:“张离,本官看中的是你的人品,因此明知你不是张家儿子,也不曾解除你跟翩翩的婚约。但是,白凡掳掠大苞谷,又曾追杀你大哥大姐,更有可能和安国皇帝秦霖有勾结,你若知道这一切却不说,就像你小叔说的,你有何面目做张家人?又如何让我们相信你?”
忽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道:“你今天要是不说,以后说的再合情理,也别想在我张家立足!”
是大苞谷,他昂然走进来,后面跟着山芋众兄弟。
花生冲到玉米面前,激动地问道:“五弟,我一向对你怎么样?你还把我当兄弟吗?眼瞅着人家欺负老张家却装傻,说没想起来。你这样子像没想起来吗?没想起来你抖什么?你这是把我们大家都当傻子呢!你今儿要不说,我就不认你这个兄弟了!”
玉米崩溃,抱头弯下身子大叫道:“我不知道——”
…
事后,玉米被关进二房的书房,看押了起来。
板栗道:“五弟,在此案弄清之前,你就在这里好好想一想。有什么话你让人叫我跟小叔。若不关着你,却派人监视你,那更让你难受。不如说明了的好。”
玉米呆呆地点头。
然后,众人离去。
张杨临去时吩咐护卫道:“要什么吃的喝的都拿给他。”
护卫答应了。
散去后,张杨、赵耘、张槐、板栗,以及后赶来的葫芦,大家都聚在偏殿紧急磋商。
小葱和郑氏也都冥思苦想,想不通玉米会是张家谁的儿子。到底从哪来的。
晚上,花生和香荽又仗着以往跟玉米相处亲密,分别尝试进书房诱导他说出真相。但无不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玉米根本不想说话,躺在书房里间的卧榻上。用薄被蒙住头,谁也不想见。
再说王尚书,从刑部退堂后。匆匆拟了奏折,然后进宫去见永平帝。
永平帝听说缘故后,沉吟不决。
若论这白凡的过往表现,给他一个机会不是不可以,但是,济宁侯高远啊,那个人…
永平帝忽然发现,白凡跟他爷爷很像。
是行事方式像。
性格上。高远更大气豪迈一些;白凡却不显山不露水,淡然如春风,柔和似细雨。沁人心脾。
他犹豫再三,又招来大皇子景王和二皇子英王来询问。
君臣商议后,决定明日早朝时。当着百官金殿御审白凡。
因为,也只能只样了。
白凡这样的人,不用想,刑讯逼供是无用的。
王尚书从皇宫回去后,侄儿王穷去见他。简单问过此案的进展,便告诉大伯父说,行囊已经准备好,他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去往西北。
王尚书却摆手道:“暂缓两日再走。就说…你大伯母近两日身子不大爽快,你不忍就走,留下来侍奉两日。”
王穷听了一愣,看着大伯父不语,等他解释。
王尚书目光炯炯地说道:“伯父觉得,有些不寻常。你且拖两日再走。”
他凭着高度的政治嗅觉,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王穷点头答应,又细问详情,王尚书却说不上来。
但是,能晚两天走更好,王穷想,他还想找机会再见香荽一面呢。
第二天早朝时,文武百官都精神抖擞,天色尚未大亮,一个个都在乾元殿前等候了。
待永平帝乘坐御辇,在宫人簇拥下,静鞭开道、细乐悠扬而来,群臣忙闪避一旁恭候。等天子进入大殿,方才按部就班,鱼贯而入,跪下山呼万岁。
君臣先论些六部事务,等再无人上奏时,永平帝便话锋一转,命人将户部左侍郎白凡带上来。
到这时候,文武百官顿时精神一振,一齐盯着那个含笑走上殿来的年轻官员。
关注他,不仅因为他是济宁侯高远的孙子,还因为他的卓越才能,乃是继张杨和赵耘之后大靖新一辈年轻才俊,比王穷、黄豆等人又资历深厚。
关注他,还因为他跟朝廷新贵玄武王府的牵扯。
这样一个人,也是诸皇子早都密切关注的。
等白凡下跪叩首后,永平帝也不废话,直接问他,既声称对朝廷忠心,又对张家无恶意,掳掠大苞谷所谓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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