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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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退出去了。

一时吃完了饭,夫妻俩回房去收拾东西,隔着窗户,就听外面窗户根下有人低声说话:

“解元老爷生的好仪表。”

“梁姑娘也很可爱。”

“梁奶奶真是好福气,将来一定是诰命夫人。”

“我羡慕她,不是她将来要做诰命夫人,是羡慕他们一家子和睦的样子。若比起来,咱们家少奶奶难道嫁的不好?却落得那般下场。可见,女人也不要太大富贵。富贵过了头,承受不起。只要能遂心如意过日子就行了。”

“你这话说得倒是。”

“唉,大少爷一早就走了。”

“他不愿待在这地方。”

梁心铭心中一冷:是啊,富贵过了头,承受不起!可是,那场富贵是她求的吗?是他们强加给她的!

就听外面又问道:

“说起来,到底少奶奶是怎么没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这别苑除了若彤,连我爹娘也不大清楚当年的事。若彤嘴又严实的很。你快别问了。也就在这儿,若在华阳镇,私下嘀咕主子,太太不会罚你怎么样,直接打发出去不用了…”

“哎呀,我再不问了!”

屋里,李惠娘正伸着头、尖着耳朵想听个究竟呢;连梁心铭都十分注意,谁知外面她们又不说了。梁心铭想:王家这封口工作做的好,当年的事隐瞒得滴水不漏!

李惠娘满脸遗憾,又听说这件事在别苑只有若彤知道,却不敢去找她打听。王亨昨晚就试探梁心铭了,若知道她们打听林馨儿的事,不是更要怀疑了么?

惠娘想了想,拿定主意:梁心铭参加科举,就为了找机会查证当年的事。即便王家下了封口令,也总能找到蛛丝马迹。今日不能问,可以交好她们,将来兴许用得着。

少时,东西收拾好,梁心铭和李惠娘各自挽着个包袱,牵着小朝云出来了。

惠娘就向橘彩她们告辞。

她从包袱里取出几张纸,笑对橘彩道:“多谢姑娘们辛苦照顾。我们寒门小户的,也赏不了什么;就有,姑娘也未必瞧得上眼。倒是这几个花样子,是夫君画了给我用的。姑娘瞧瞧可还喜欢。若喜欢,就拿去用。”

橘彩顿时双眼放光,连声道:“喜欢,喜欢!”

手里早就接了过来,打开了来看。

另一个丫鬟也忙凑过来瞧,看了都夸好。

惠娘又笑道:“这是夫君特地为我画的。我们的衣裳普通,不适合绣许多花,顶多在领口、胸口和下摆绣些点缀。姑娘们什么花样没见过!我想着:若姑娘偶然想绣个简单素雅的,这个能用上。夫君他平常不大画的…”

橘彩眉开眼笑道:“我们明白!我们很喜欢呢。”

另一个也道:“多谢梁奶奶!”

惠娘满意地笑了。

她不用银钱打赏她们,一是舍不得银钱,二是怕打赏少了她们也看不上眼。这几个花样子却是梁解元亲手画的,且是为妻子画的,既清雅又体面还满含深情。

果然,这一招合了橘彩二女的心意。

两人像得了重赏似的,谢了又谢;又打着王亨的名头,去厨房拿了许多点心吃食和果子等,包好了送给李惠娘,说是给梁姑娘带在路上吃的;又亲热地送她们到大门口。

橘彩道:“梁解元是我们大爷的门生,以后两家也是要常来往的。梁奶奶不定哪天还来王家做客…”

李惠娘道:“那是。有机会我们肯定要来的。”

梁心铭想:就算没机会,找机会也要回来!

出了别苑,梁心铭看向河边,一八角亭静静伫立在前方,匾额上“馨香亭”三个字,笔锋稚嫩,她太熟悉了。

她的心微微一痛。

眼前景致,物是人非!

洪飞催她,她狠心转身。

当下,众人上了船,从水路转向湖州,再从湖州景江逆流而上,先水路后陆路,向西北京城进发。

梁心铭对明年的春闱很重视,丝毫不敢报侥幸心理。

从古至今,考试这个东西,有才的人未必能考上;考上的人也未必就一定比别人有才,窍门多着呢。

第35章 又见玉鸳鸯

在途中,她虚心向洪飞讨教,又问朝廷人事、可能担任本次会试主考官的人有哪些,以及他们的脾气喜好等等。

洪飞见她谦逊好学,也乐意指点她。

经过交谈,洪飞发现梁心铭的才学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却并不自傲,洪飞大为赞赏,觉得她为人踏实,加上都是年轻人,一来二去的,就像朋友一样相处起来。

李惠娘极有眼色,每日亲自伺候茶饭,因周大人晕船,她变着法儿地做各种可口开胃的饮食孝敬。

这让周大人和洪飞都很满意,赞她贤惠。

等周大人晕船症状减轻后,也常出来,为梁心铭讲解历次科举见闻、评论文章和政事。

周大人道:“明年春闱,主考官不是礼部尚书崔大人,便是翰林学士李扬李大人。崔尚书喜爱老成持重的文风。新帝登基那年,朝廷开恩科,一举子名叫张望,诗文书法都好,在乡试中也是得了解元,人人都说他才高八斗,是能夺状元的。会试时,崔大人觉得他策论观点太过激进,评论认为:通篇文字激昂,确实振奋人心,然而,国家大事非同儿戏,不是凭书生意气就能解决的。若没有切实有效的措施,与纸上谈兵的赵括有何不同?容易误国。因此,只给了个末流。若非爱惜他才华,希望他能改进,说不定名落孙山。”

梁心铭听了凛然,默默记在心头。

她没有问周大人,那篇文章是否真的纸上谈兵。

因为这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

大凡激进的观点,在实行过程中不可避免会触及一部分人的利益,而坚持推行的结果,谁也无法预料。

不论哪个朝代,革新永远是个敏感的话题。

革新,也未必就一定都正确。

她又问道:“李扬李大人呢?”

周大人道:“李大人便要宽容的多…”

这一路下来,梁心铭获益匪浅。

他们也谈到王亨,梁心铭知道了王亨更多事。

洪飞奇怪,王亨为何一直没赶上来呢?

眼看就要到京城了,他打趣道:“王大人还说要照拂青云,如今连人影都没有,如何照应!莫不是他故意躲着?青云,你便跟着我回家去。等明日我羞他。”

梁心铭道:“不敢劳烦房师。”

洪飞道:“这等小事,什么劳烦!”

梁心铭道:“学生准备去徽州会馆。巡抚大人临行前给了两封手书,学生去找同乡,打算租个院子住。”

洪飞想,读书人都是有傲气的,梁心铭手里有些银子,租房子比住在别人家自在,也就不再勉强他。

又笑道:“等安泰回来,看我问他。”

梁心铭轻轻一笑,眼前浮现王亨的面容。

王亨和他们先后到达京城。

那天早晨,他在馨香亭内醒来,就离开了。

他虽然确定梁心铭不是林馨儿,却没打算放弃追查血玉鸳鸯的来历。他绘制了林馨儿的画像和血玉鸳鸯的图形,交给别苑管家,令他安排人手分别去贺城、华阳镇周边城镇查寻,看可有人见过画中人,或者血玉鸳鸯。

林馨儿的画像,他是依照六年前的模样绘制的。

原本,他应该和洪飞等人打个招呼、告别一声再走,然他当时心情恶劣,不想见他们。尤其不想见梁心铭。梁心铭与林馨儿神似的模样,想起来便令他觉得刺心。还有就是,头天晚上他试探梁心铭的情形太过尴尬,羞于相见。

因此几项缘故,他便留了话,黯然而去。

他带着墨云和几个随从,先去了林馨儿家。

林馨儿的父母还健在。

这几年来,王亨每年都会派人送东西和财物去林家,亲自登门还是第一遭。在林家,他用言语试探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得离开了。

然后,他又去了贺城。

刚到贺城,管家来回禀说玉鸳鸯有了线索。

他道,在贺城,好些人都见过类似的交颈玉鸳鸯。是一对,而不是一只。也不止一家有。大多都是结亲的人家,置办了来作为定亲礼的,男女双方各留一只,图个好兆头。问他们,都说是在贺城珍宝斋置办的,材质都为玉质。

王亨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激动不已。

他的那对交颈血玉鸳鸯,雕刻精巧,且带有机关,若无图形参照,一般人绝对是仿制不出来。不但仿制不出来,就连分开鸳鸯都不能。不知机关,非将鸳鸯脖子给掰断不可!珍宝斋这交颈玉鸳鸯的制作方法,肯定有来头。

他便亲自去珍宝斋询问。

珍宝斋的孙东家闻报,亲自来见王亨,不敢有任何隐瞒,竹筒倒豆子般将交颈玉鸳鸯的来历说了。

据孙东家说,这交颈玉鸳鸯的图纸是他一年前得到的,卖图纸给他的人戴着帷帽,看身形像是女子。

王亨问:“还有呢?”

孙东家赔笑道:“没有了。”

王亨盯着他富态的大圆脸,不信道:“怎会没有了?她说话的声音如何,粗嗓子还是细嗓子,年轻的还是年纪大的,娇柔还是爽脆?说话文雅还是粗俗?再者个子高矮,大概有多高?身材是胖还是瘦?胖有多胖,瘦有多瘦?你看不见她的脸,手总该看见了吧?那手是白是黑,皮肤细腻还是粗糙?手指修长还是粗短?还有,她穿的什么衣裳?”

他一口气数了一大篇,仿佛问案。

不,他就是在问案!

孙东家瞠目结舌。

他是买卖人,眼睛毒,但也记不清一年前的客人什么模样,况且人家还戴着帷帽呢。因这玉鸳鸯制作精巧,他印象深刻,才能说个大概;换上旁人,早忘光了。

王亨“嗯”了一声,似催他。

孙东家苦着脸,下意识地擦了把并不存在的汗水,干涩道:“穿的…也不体面,好像是棉布衣裳。说话声音倒好听,也不粗,也不算细…应该是女人…”

他艰难地回忆着、描述着,见王亨剑眉往眉心聚拢,慌得加快速度道:“身材也不胖也不瘦。身高…大概比老爷矮一些,矮一些…手…手…小人没注意。对,说话挺文雅的。也没说两句话,就说图纸要卖一百两银子。我说五十两,她转头就走。我又说八十两,她还不回头。小人就赶忙答应了。对了,她走的时候跟小人打听,可有船下午去徽州城。小人告诉她,每天清晨有去徽州城的船,一趟要一百钱;下午没有…”

第36章 旧友相逢

王亨以自己的聪慧要求别人,大失所望。

好在也不是一无所获,总算没断了线索。

他在贺城停了一夜,找所有的船家询问,一年前可曾搭过一个戴帷帽的女子去徽州城;后来又去客栈询问。

还真给他问着了,一个船家记性好,说他搭了一个戴帷帽的人,还说那人到了徽州,在渔梁渡头下船后,叫了一辆车,他听见她低声对车夫说“黄山路王家”。

王亨又惊又喜,惊的是那女子去的黄山路王家,正是他家老宅的地址;喜的是又找到线索了。

他立即坐船去徽州城。

路上,他暗暗思索此事。

去年这个时候,他母亲正在徽州城。因为他的堂舅舅孟远翔携家眷回乡祭祖,王夫人带着孟清泉来徽州看望孟家人。去年底,孟家人随孟远翔去了云州任上,孟无澜留下来参加今年的乡试,孟清泉依然留在华阳镇。

那个戴帷帽的人到底是何人呢?

她把交颈鸳鸯的图纸卖了,市面上有许多交颈鸳鸯出现,王亨和林馨儿的鸳鸯不再独一无二。

她,有什么企图?

原先王亨怀疑是林馨儿,或与她有关的人做的,现在却有些不确定了,将焦点定格在母亲身上。

难道是王夫人为了让他忘掉林馨儿,故意叫人做的?

王家在徽州城黄山路的宅子眼下并无主子居住,只有下人看管,要查问去年的事,毫无头绪。

那戴帷帽的女人到徽州城也好像凭空消失了。

王亨四处追查无果,心情又糟糕起来,要找个地方静静心,思量下一步该怎么办,因见前面有间茶楼,就进去了。

坐在茶楼二楼雅间内,隔着窗户,他默默看着下面街道沉思,忽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忙高声叫道:“子仪!”

下方街道上,一个黑衣男子正骑在马上,听见有人叫他,忙循声抬头观看,是谁叫他。等看见窗户内的王亨,不由双目一亮,当即跳下马背,就往茶楼来了。

遇见故友,王亨心情好了许多。

他侧过身子看着雅间门口,等候来人。

须臾,一个浓眉大眼、肤色微黑的青年推门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个十来岁的清秀小子。青年面目极英武,进来后,对着王亨一笑,露出右边一颗小虎牙,有些腼腆,有些可爱,也破坏了他英武和豪爽的气质。

王亨忍不住笑了。

青年知道他为什么发笑,黑脸泛红起来。

他在王亨对面坐下,又对那小子道:“你也坐。”

小子不肯坐,站在他身后。

青年不再强求,问王亨道:“贤弟怎么没走?我听见说你来徽州主持乡试,便快马加鞭赶来找你叙旧。昨天到的,一打听,说你已经离开了。”

王亨为他倒了茶,笑道:“是走了。有事又回来了。幸而回来了,否则哪能碰见赵兄。”

这青年叫赵子仪,是王亨外出游历时交的朋友。

赵子仪本是没落世家子弟,会武功。王亨跟着他在外游荡了两年。两人从南到北、从东到西,还坐船去了海外一趟,可谓莫逆之交。后来王亨进京参加科举,两人才分开。

王亨看看他身边的小子,不确定地问:“这孩子是?”

在他印象中,赵子仪一向独来独往,从不带人伺候,刚才他又叫这孩子坐,应该不是他的奴仆或小厮。

赵子仪道:“捡的。”

王亨笑道:“大哥真会捡。”

赵子仪道:“贤弟既问起他,大哥正好也有事托付你:你就带他回去吧。贤弟知道大哥这个人,独来独往惯了的,带着他实在不方便。贤弟在朝中做官,少不了要用人,或者留在身边做小厮,或者安排在府里,都好。”

王亨刚要说话,那孩子慌张了。

他抱着赵子仪的胳膊哭道:“爷,爷,你不要流年了?”

赵子仪扭脸呵斥道:“不要你还费心托王大人?你知道这位王大人是谁吗?等闲人想进王府也不能够;就算进了王府,想去他身边伺候也是千难万难。我送你这么一个好去处,你还不满足?跟着我有什么出息!”

流年哭道:“别说王府,就是皇宫我也不去。我就要跟着爷!这辈子都跟着爷!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

王亨“噗嗤”一声笑喷了。

赵子仪气道:“胡说什么呢!”

王亨笑道:“好了大哥。这孩子这么忠心,你就留下他吧。有个人伺候你也好。”他看流年很是顺眼,能不贪慕王府的富贵,只愿跟着最初主子的,可难得的很。

赵子仪道:“我不用人伺候。”

王亨讥讽道:“不用人伺候?当年是谁逼小弟煮饭的?想我在家呼奴唤婢、读圣贤书,跟着你却要进庖厨!”

赵子仪悻悻道:“还不是你娇气!我一个人的时候吃什么都好,遇上你什么都不好了。这也不能吃,那也吃不惯!”

王亨道:“我煮了你不也说好吃?”

又向流年道:“你家大爷为人最豪爽义气,对人是极好的,却从来不会照顾自己。你既跟着他,就要好好照顾他。洗衣煮饭是一定要学会的。明白吗?”

流年见他帮自己,十分感激,抹了一把脸上泪,欢喜道:“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好好照顾爷。”

王亨又劝赵子仪道:“留着他在身边,你也省得饥一餐饱一餐;说话也有个人应声,不孤独。”

赵子仪道:“别提了!我可不就嫌他话多。”

流年忙道:“小的马上拿针线把嘴缝起来。”

王亨呵呵大笑道:“好小子,够机灵的!”

又道:“你既这么机灵,我再告诉你一招,当年我就是靠这招才得以留在赵兄身边的。一开始我病了,他照顾我到病好,便要和我分开。我死活缠着他才得以留下。”

流年目光大亮,急忙问什么招数。

王亨道:“你家爷是好武的人。你不但要会煮饭,还要跟他学武功,这样他就有兴趣带着你了。”

流年欢喜道:“谢大人指教。”

赵子仪白了王亨一眼,道:“你就给我揽麻烦吧。”

总算没再叫流年跟王亨走了,算是留下他了。

当下,王亨便和赵子仪叙起别后种种。

直说了一个多时辰,才说到眼前。

赵子仪问王亨,为什么事滞留徽州?

王亨敛去笑容,沉默了。

一见他这神情,赵子仪便知他为什么。

当年王亨离家出走,整整一年,脸上从不见笑容,眉宇间压着沉重的心事,脾气乖戾暴躁,就像眼下这样。

第37章 相会京城

王亨离家的缘由,赵子仪略知一二。

似乎是为了他那死去的妻子。

难道过了这些年,还未放下吗?

赵子仪了解王亨的性子,也不啰嗦劝慰,举起茶当酒,示意他共饮,又道:“找个地方喝两杯吧。”

王亨也有此意,于是几人出了茶楼,又去了酒楼。

与赵子仪一番交谈,让王亨心情轻松了不少,思路也清晰起来,因此吃酒吃了一半,就有了主意。

他问赵子仪:“大哥接下来要去哪?”

赵子仪道:“既然来了徽州,自然要游黄山。”

当年王亨离家出走,肯定要离徽州远远的。他们跑了许多地方,唯独没来黄山。最近几年,赵子仪在家为父守孝。好容易这次来了徽州,当然要游玩一番。

王亨点头道:“小弟猜到是这样。只是我却不能陪大哥了,要即刻回京复旨。这里还有一桩事,要拜托大哥。”

赵子仪忙道:“贤弟请说。”

王亨道:“大哥游黄山时,帮我查一个人。”

赵子仪问:“是谁?”

王亨道:“梁心铭。休宁县人。”

他将梁心铭的来历身份说了一遍。

赵子仪问:“贤弟要我查他什么?可是他有什么不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王亨道:“不是。只是有些疑惑罢了。他家就住在黄山中,大哥只需在游玩时,去他家乡打听些事。比如,他家曾有几口人,他的长相年纪,何时成亲,何时生女,何时出山参加童生考试…”

赵子仪很糊涂,却没有再追问。

王亨既让他查,必定有缘故。

他只要查清了,告诉王亨便是。

他笑道:“这也不算什么。大哥记住了。眼下贤弟便要回京了吗?我也有一桩事要托贤弟:我在京城那宅子,你叫人帮我租出去吧,好歹收些租金。大哥整日在外游荡,再不管家务,这份家私要叫我败光了,岂不愧对祖宗!”

王亨忙问:“大哥可是缺银钱?”

赵子仪道:“我是缺银钱,可不能向贤弟讨要。我顶天立地的男儿,总不能让朋友养着。那还有什么颜面?贤弟若要帮我,就打发人帮我把那小院子租出去,不论收多少利息,都是我自己的,花着安心。”

他话说到这个份上,王亨再不强求,想着若他有急难的时候,再帮不迟,眼下确实不用多事。

赵子仪便写了一份字据,交给王亨。

王亨看了收好,又道:“大哥也玩得够了,等哪天心定了,来找小弟,我替你谋一份差事才正经。”

赵子仪道:“再说吧。到时候必去找你。”

两人约定年后在京城相聚。

当晚,王亨在徽州城逗留了一晚,与赵子仪秉烛夜谈,说些天南海北的见闻。

次日一早,王亨便离开了。

他又回到贺城王家别苑。

他先将管家叫来,吩咐了一番话。

等管家退下,他又命人叫若彤进来,道:“若彤,我有一桩事要你去做。你今日便回华阳镇…”

接着,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话给若彤。

若彤道:“大少爷放心。婢子都记住了。”

王亨想了想,又道:“你把橘彩带着。”

若彤道:“是。”

都安排妥当,王亨才带着一安等人启程,一路晓行夜宿、快马加鞭,抄近路奔京城而来。

原本他跟洪飞和周大人说好,在抵达京城前的城镇——枫林镇会合,眼看就要到枫林镇了,他却踌躇起来。

他不愿见梁心铭,想想那酷似林馨儿的眼神,他便觉得痛苦。可是他又答应要为梁心铭一家在京城寻个落脚处,不能失信于人。他便想着,自己先一步进京,留下一安等候洪飞他们,接了梁心铭安排住处。

想罢,他便命一安去枫林镇接应洪飞。

然而,梁心铭等人却比一安快一步,几乎和王亨同时到达京城,双方竟在内城的德政路遇见了。

王亨听人回禀,说洪大人就在后面,忙勒马等候。

回头一看,目光顿时凝滞:只见后方街道上,洪飞和梁心铭并辔而行。十月下旬,京城已进入寒冬,两人皆披着斗篷。梁心铭单薄的棉布斗篷当然比不上洪飞的锦缎大毛斗篷鲜亮耀眼,但一样脊背挺直,风姿卓然。在他们身后,官差护着几辆马车逶迤而来。

王亨觉得,那双并列的身影很刺目。

他想,果然他不爱见梁心铭。

洪飞催马到近前,戏谑道:“我说王大人,安泰贤弟!你急忙忙赶回去,成亲了吗?新夫人可也来了?”

说着,还装模作样朝他身后探头瞧了瞧。

王亨没好气道:“谁告诉你我回去成亲?”

洪飞笑问:“不成亲你去做什么?”

王亨不答,将目光移到随后赶来的梁心铭身上。

洪飞忙打趣笑道:“我们一路都在等你,你怎么反倒先进城了?莫不是害怕被青云拖累、躲着他?放心,他正要去徽州会馆,不会缠着你要你照应的。”

他怕两人尴尬,竭力活跃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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