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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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心铭百思不得其解。

王亨看着梁心铭,双目璀璨,眼中有笃定,有急切,有柔情和缠绵…

他已确定梁心铭就是林馨儿了,昨夜失眠,想她想了一晚上,连刚到家的老祖母和母亲都被他忽略。

梁心铭有些承受不住他灼热滚烫的目光。

人已经来了,躲是躲不过去的。

她忙将他们迎入上房,让座让茶。

李惠娘好容易得了空,梁心铭也有空,一家人正要欢欢喜喜地去逛京城,却被王亨给搅和了,那个气不用说。

再气也只好忍着,还要为他们泡茶。

厅堂上,王亨为梁心铭引见东方倾墨。

梁心铭忙以晚辈礼拜见,十分客气。

见她这样淡定,王亨无法淡定了,昨晚笃定的事变得不确定起来。他立即道:“东方神医医术精湛。前次为师害得青云大病一场,如今虽痊愈,为师还是不放心,因此请他来给青云诊个平安脉。若无事更好,倘或有什么不足,趁早开个方子调养,免得留下病根,伤了根本。”

梁心铭笑道:“恩师关心,学生不胜感激。如此也好。学生虽也懂些医术,但只是皮毛,既有神医在,当然还是诊一诊放心些。横竖现在殿试也过了,不论诊出什么结果,学生都不会受影响,都不会耽误考试了。”

王亨见她竟一口答应了,心一沉。

他强笑对东方倾墨道:“前辈请——”

东方倾墨自见到梁心铭,就一直在打量她,神情疑惑。他还是老习惯,喜欢用左手指顺他脸上那几根痣毛。正顺着,便听见王亨叫他,忙就要替梁心铭号脉,好探明真相。

他正要叫梁心铭坐过去,梁心铭又开口了。

梁心铭道:“晚辈观前辈相貌清奇,犹如顽石——内蕴美玉的顽石。想来前辈神医之名就是这么来的?”

东方倾墨手一抖,扯掉一根痣毛。

他咧了咧嘴,立即回神,随手一甩,扔掉痣毛,瞪起黄黄的老鼠眼,阴沉沉地盯着梁心铭。

梁心铭迎着他一挑横眉,杏眼晃了晃。

东方倾墨强忍震惊,板脸道:“过来!”

于是,梁心铭便移坐到东方倾墨下方,把手搁在桌上。东方倾墨拿出小迎枕来,她垫在手腕下,他伸手搭了上去。

王亨没有忽略两人之间的微妙情形,但他只以为是东方倾墨初对梁心铭酷似林馨儿的样貌感到震惊,而没有想到其他方面,去年他初次见梁心铭时也是这样。

他要的是诊脉结果!

东方倾墨为梁心铭诊脉时,他便紧张地盯着阎王愁,不错过他任何细微反应。

东方倾墨顺痣毛的手忽然停住不动。

王亨心急跳,颤声问:“可有不妥?”

梁心铭也疑惑地问道:“真有不妥?”

她这有恃无恐的样子令阎王愁很愤怒。

一愤怒,老头儿脸相更加难看了。

王亨见他始终不说话,而梁心铭又镇定自若,心下狐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从未如此急切过。

梁心铭好似想起什么,转头问王亨:“恩师,神医是否认识师母,所以见了晚辈才吃惊?”

王亨不答,他在等东方倾墨回答。

东方倾墨冲他微不可查地摇摇头。

王亨顿时心一沉。

希望越大,失望就大。

从云端跌落什么感觉?

他现在就是这样感觉!

东方倾墨像怕梁心铭怀疑似的,装模作样道:“这位公子身子并无不妥。只是这相貌…太像馨丫头了!大爷有没有查过,少奶奶可有流落在外的同胞兄弟?”

王亨:“…”

第104章 劳烦神医,我想生个儿子

东方倾墨感叹道:“太像少奶奶了!”

又对王亨道:“看见他我就想起馨丫头。”

王亨茫然失魂,目光散乱,像没听见一样。

梁心铭不敢去看他,对东方倾墨道:“恩师当初也像前辈一样,看见学生一脸吃惊呢。”

东方倾墨咬牙道:“是吗?”

梁心铭道:“是。学生当时很诧异。”

东方倾墨收回手,耷拉着眼皮不再理她,慢条斯理地将小迎枕收进药箱,又整理药箱里面的东西。

王亨心情乱糟糟的,为了掩饰自己,就想离开,因对梁心铭道:“刚才过来见青云和媳妇正要出门。既这样,我们先告辞了。你没事,为师也就放心了。”

梁心铭点头道:“是。不过学生不准备出去了。好容易东方神医来了,学生有件事想拜托神医。”

王亨问:“什么事?”

梁心铭道:“媳妇从生了女儿后,肚子再也没动静了,也不知怎么回事。还请东方神医为媳妇诊一诊。学生想要添一个儿子。膝下只有一女,太孤单了。”

王亨随口道:“这好说。”

又对东方倾墨道:“就请前辈帮忙看看。”

东方倾墨板脸道:“老夫不擅长妇科!”

别说他是神医,就是神仙来也无法让梁心铭和李惠娘两个女人生出儿子来,除非李惠娘红杏出墙。

梁心铭这是想干什么?

梁心铭笑道:“试试看嘛。前辈再不擅长,也比我们强。我们按照土方子,吃了许多药都不管用呢。”

王亨也劝道:“前辈先瞧瞧再说。”

梁心铭拱手拜道:“劳烦神医了。”

东方倾墨心道:“不是劳烦,是消遣!”

死丫头,敢消遣他老人家?好,他奉陪!等他诊完了,再开个方子,吃不死你这胆大包天的臭丫头!

他便阴笑道:“那老夫就勉为其难地试试。”

于是,梁心铭便去叫了李惠娘来。

李惠娘听说要神医给她诊脉,看她为什么生不出儿子,差点一个踉跄栽倒。亏得她跟着梁心铭,最近总经历凶险场面,都应付过来了,才没当场暴露,却红了脸。

王亨见她不自在,以为是自己在场的缘故,恰好他心情糟糕,想要躲开,于是起身去了外面。

东方倾墨便一本正经为惠娘诊脉。

诊完,疑惑皱眉道:“这没大问题呀!”

李惠娘深深低下头,不敢看他。

梁心铭则问:“生孩子是夫妻两个人的事。学生年幼时,身子不好,吃了许多草药,不知可有影响?”

阎王愁脸皮抖了抖,问:“都吃了什么药?”

梁心铭道:“都是在黄山上挖的草药…”说着数出一堆草药的名字,听得东方倾墨很怀疑:若这些她都吃了,怎么还没死呢?不对,眼前这个是假的梁心铭,真的梁心铭已经死了。嗯,怕就是乱吃药吃死的!

两人一个问,一个答,讨论起医理来。

王亨见他们总也说不完,不耐烦起来。

他没心情再待下去,再者,他还要去衙门呢。为了确认梁心铭的身份,他借口祖母和母亲回来,向衙门告了一天假,要一心一意处置此事。现在结果不如人意,他哪有心情耗在这,也不想告假了,还回翰林院吧。

于是他进去道衙门有事,先告辞。

梁心铭巴不得他走,自己好与阎王愁说话,可是她心里又挺舍不得他的,便亲自送他到大门口,想跟他再多说几句话。见他心不在焉地翻身上马,身形落寞,很不忍,然她脑海中立即浮现猛虎吞噬“林馨儿”的场景,心肠又硬起来。

王亨上马走了两步,又回头凝视着梁心铭。

眼前的人,既熟悉又陌生。

昨晚他还想,若证实了她的身份,他定不许她再这样胡闹,定要她离开官场,不许她再混在男人堆里。

眼下他想的却是:只要她活着,女伴男装也好,怎么都好,他都随她去。她想做官,他就支持、提携她做官,与她并列朝堂,叱咤官场;她想混在男人堆里,他也陪着她,别说她将胸前大馒头压成烧饼,就是压成煎饼都随她去。他要陪着她玩,直到她玩够了、厌倦了为止,再找个机会帮她脱身,从此相亲相爱、白头偕老…

可是,这一切都是他的奢望。

梁心铭虽然酷似馨儿,却不是馨儿!

梁心铭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以为他还在执着于自己是林馨儿,所以不甘心、不愿放弃。

她要打消他的怀疑,也为了安慰他,因此劝道:“恩师虽然思念师母,也要保重自身…”

王亨恢复了随性无羁的神态,道:“青云不必担心。实对你说吧,刚才为师想借东方神医试探你。为师初次见你时,又惊又喜,以为是馨儿。为师生恐她闹出事来,所以才变尽方法试探于你。让你见笑了。”

梁心铭道:“原来恩师还在怀疑学生?”

王亨歉意道:“是。青云莫怪。”

他见梁心铭脸色不好看,有些内疚。任哪一个男子,被人一再认为是女人,恐怕心里都不会高兴。

梁心铭道:“学生怎会怪恩师呢。恩师的私事,学生本不该多嘴,然学生几次三番被牵扯其中,恩师又怀疑学生,学生就不得不说了,还望恩师莫怪学生大胆。”

王亨沉声道:“你说。”

梁心铭道:“师母究竟是怎么去的?既然已逝,为何恩师又怀疑学生是师母呢?学生以为,吴繁前次陷害学生,背后原因绝不简单。恩师应该先查明真相,再追查师母下落不迟。若师母未死,那时自然就愿意现身了;若师母已经去了,这一切不过是恩师思念成魔而产生的臆想,恩师也可破除心障,从此平静下来。恩师想想可是这道理?”

王亨眼中痛苦之色一闪而逝,强笑道:“为师明白。为师正在查。多谢青云提醒,告辞!”说完调转马头走了。

梁心铭躬身道:“恩师慢走!”

等看不见他的身影了,她才站直身子,笑容一收,暗想:“看来他早有所怀疑了。”

她转身进院,回到上房,东方倾墨正怒视她。

第105章 阻拦婚事

梁心铭浑不在意,伸手道:“请神医书房说话。”

东方倾墨愤愤起身,随她去了书房。

他一进书房,随便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压低声音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君罔上。就不怕死吗?”

梁心铭在他对面椅子上坐了,从容笑道:“你好大的胆子!就不怕尚书大人和恩师活剐了你吗?”

东方倾墨一张扁圆脸涨成紫色,阔鼻子气咻咻地冒冷气,老鼠眼盯着梁心铭,颤声问:“你什么意思?”

梁心铭道:“你心里明白,还要问。有意思吗?”

两人对峙,一个激动,一个悠然。

梁心铭先开口,道:“在下对别人的隐私不感兴趣。同样,也不喜欢别人要挟我。今日之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全当不知道。——你做你的神医,我当我的官!”

东方倾墨道:“若老夫非要说呢?凭什么要听你的?”

梁心铭道:“老阎王,要说你刚才就说了。现在去说也不晚,你大可试试!我保证会将你的事告诉王尚书和恩师,再拉着整个王家和东方家陪葬!”

东方倾墨激动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梁心铭道:“我都死于非命了,你说为何?”

东方倾墨道:“那是一场意外!”

梁心铭目光陡然转厉,道:“意外吗?我还没问你呢,你养的老虎,好好的怎会追着我跑出去?”

东方倾墨颓然道:“老夫也不知道。”

梁心铭道:“你一句不知道就完了?”她也曾怀疑过他的,今日见后,便打消了怀疑。

东方倾墨问:“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既死于非命,又怎么出现在这里呢?又怎么会参加科举呢?”

梁心铭道:“无可奉告!”

东方倾墨被她堵得翻白眼,好一会才又开口,口气软了下来,诚恳道:“馨丫头,那件事咱们等会再说。你可知道,自你出事后,安泰差点就随你去了,多亏被我救了下来。后来他离家出走,在外游荡了整整两年,杳无音信。两年后才回来参加会试。不管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好歹都活着。你怎么不跟他相认呢?天大的事,也该跟他商量着解决。你现在这样,太危险了!”

梁心铭淡声道:“告诉他才危险呢!”

她顶着梁心铭的身份,都差点被吴繁害死,若是告诉了王亨,王亨再表现异常,谁知还会惊动什么人?

东方倾墨问:“馨儿,你还在和安泰赌气?”

梁心铭道:“别乱叫。前辈可以称我梁公子、梁会元。明日放榜后,你可以尊称我一声梁老爷,也许是梁状元。”

“梁状元”三个字,听得东方倾墨满脸不可思议,他道:“你是一定不肯回头了?考状元很好玩吗?”

梁心铭道:“往事不可追。”

东方倾墨道:“这次老太太进京,是要替孟姑娘和安泰完婚。你就真甘心看着安泰娶孟姑娘?”

梁心铭斩截道:“她休想!”

东方倾墨诧异道:“那你还不回去?”

梁心铭像听见什么笑话一样,嘲弄道:“老头,别说林馨儿早死了,就算当年她活着的时候,王家想帮王亨娶谁,她能阻止吗?事后,能给她个妾的名分算不错了!”

东方倾墨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梁心铭冷笑道:“你知道我是怎想的?”

东方倾墨问:“那你是怎么想的?”

梁心铭再次道:“无可奉告!”

东方倾墨见她油盐不进,又生气又担忧道:“并非老夫想管你的闲事。万一你泄露了身份,而老夫又知情未报,可是要被你牵连的。这可是欺君大罪!”

梁心铭干脆道:“那就帮我!”

东方倾墨警惕道:“如何帮?”

梁心铭上身前倾,凑近他轻声道:“阻挠恩师迎娶孟姑娘!我这个正妻还没死呢,他怎可停妻再娶?”

东方倾墨瞪大老鼠眼道:“怎么阻挠?老夫又不是他爹,王家怎会容许老夫插手此事!”

梁心铭悠悠道:“你不是他爹,可你是神医,还治好了他的侏儒症。”

东方倾墨道:“那又怎样?”

梁心铭道:“你的诊断无双!”

东方倾墨道:“所以呢?”

梁心铭道:“你给恩师下个诊断。”

东方倾墨问:“什么诊断?”

梁心铭道:“你就告诉王尚书:恩师因为当年的事,心里留下阴影,不能人道了。强逼他娶妻,只会令他病情加重,最后无可医治。他这个病是心理上的,不是身体上的,除非遇见他喜爱的女子,方能有望痊愈。有的女人,他看见了只会倒胃,还是别强塞给他的好…”

她传授给东方倾墨一套周密计划。

这是她昨晚想出来的办法,不然的话,她暂时不能和王亨相认,王家却逼王亨娶了孟清泉,那她可不是亏大了!哪怕是个名义上的妻子,也不行!绝不行!

东方倾墨大张嘴巴,能塞进鹅蛋。

他满脑子都是“不能人道”这四个字。

梁心铭道:“前辈为何这样看我?”

东方倾墨愤愤道:“丫头,你狠!你不回去,还不许他娶别人,还给他按上这么一个隐疾,还说他看见别的女人倒胃,你…你太霸道了!你这是在折磨他、报复他!”

梁心铭道:“谁说我不回去了?”

东方倾墨惊问:“你要回王家?”

梁心铭道:“当然!”

东方倾墨追问:“什么时候?”

梁心铭仍然道:“无可奉告!”

东方倾墨道:“你不信我!”

梁心铭自顾道:“神医帮我达成心愿,我不但不会用那件事要挟你,还会帮你,让你和她永远在一起!”

东方倾墨再次瞪大了老鼠眼。

梁心铭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剪刀,从容举起。

东方倾墨吓得往后缩了缩,道:“你干什么?你别乱来啊!我要是在你家里死了,你怎么解释?尸体怎么处置?”

梁心铭嘴角抽了抽,道:“你太操心了!”依然举着剪刀靠近他脸,将他脸上剩下的两根痣毛轻轻剪了,说“这痣毛太难看,我帮你断了它。”

东方倾墨回神,怒道:“丫头,别太嚣张!”

然痣毛已经剪断了,脸上只剩下胡须。

他极不习惯,好像跟了一辈子的伙伴没了一样。

第106章 老阎王的罗曼史

梁心铭道:“你这副鬼样子站在丰神俊秀的尚书大人面前,就不自惭形秽吗?剪掉痣毛,好歹看着也正常些。”

东方倾墨立即不吭声了。

半个时辰后,他告辞。

临去时问梁心铭:“你就不怕我杀你灭口?”

梁心铭淡然道:“随时欢迎。”

东方倾墨气恼地看着她,正想这丫头怎么一点不怕呢,就听她又道:“我已经被灭口一次了。”

东方倾墨道:“那真是个意外。”

梁心铭不理会他,自顾道:“若是神医记性不好,忘了刚才说过的话,在下也不会怪,但在下保证,哪怕我死了,也会有人将所有的事公告出来…”

东方倾墨正想捋痣毛,手摸了个空。

听了梁心铭的话,他急忙道:“梁公子放心,老夫一向记性好得很。几千种草药都烂熟于心,别说这点子事。”

梁心铭满意地抱拳道:“恭送前辈!”

东方倾墨也客气道:“梁公子请留步。”

从梁家出来后,东方倾墨沿着德政路慢行,一边看街景,其实心里在想刚才的事。他要理清思绪,见前面有家茶楼,便信步走了进去,到二楼要了间雅间。

喝着茶,他默想:“要受她要挟吗?”

不受要挟又能怎么办?

去揭发她,或者悄悄除掉她?

他立即否定:不能这么做!

林馨儿是王亨所爱,林馨儿获罪,最受伤的是王亨。王亨是王夫人心头肉,王亨受伤,王夫人必定会肝肠寸断。王夫人是…他心爱的女人,他不许王夫人有任何事!

再说,他真不敢揭发梁心铭,她既然有恃无恐,肯定有后招。他若泄露了她的身份,谁知她会做出什么事来?她说要拉上王家和东方家陪葬,绝不是虚言恐吓。

那狡猾的丫头,早就算准了他。

所以,他必须保全梁心铭,并帮助她回到王家,只有这一条路通向完满的结局,让众人皆大欢喜。

拿定主意后,他瞬间有了方向:眼下最要紧的是想办法阻止王家迎娶孟清泉。这个并不难,梁心铭不都替他想好了么,他只要去到王谏面前这么一说…

东方倾墨一想到王谏听到儿子有隐疾时的脸色,就满心期待——能让尚书大人不好过的事,他很乐意干。

想到王谏,他就想起二十年前的事。

那时候,他在杏林中已经小有名气了,有小神医之称,只是他相貌生得实在不雅,二十来岁的人看着倒像三四十岁。他早过了说亲的年纪,先后说了几门亲,对方都嫌弃他长相丑陋,不肯答应;不嫌弃他的,他又看不上。他一气之下,再不肯提亲事,准备就此终老。

一日,孟老太爷病了,孟府请他过府诊脉。

他去后,却在孟府门口被人拦住了。

孟家的下人正在等神医呢,然他们心目中的神医仪表不凡,与东方倾墨相隔十万八千里。东方倾墨往那一站,众人把他上下一打量,见他相貌“清奇”,眼中便带了嘲笑和轻视意味,爱理不理地问他干嘛。

他回道:“小神医,给老太爷诊脉的。”

几个小厮互相对视一眼,忽然捧腹大笑起来。

一个嚷道:“小神医?你要是小神医,我就是小神仙了!”

另一个道:“这贼眉鼠眼的样子,还神医呢!”

饶是东方倾墨常被人耻笑,此时也气得不轻。

他因自卑,性情格外敏感,自卑和自傲两种截然相反又极端的性格在他身上怪异结合,小厮的嘲笑令他自卑感达到极致,傲气也升到了顶点,当时扭头就要走。

他可不是逃跑,是要教训这几个家伙呢。

可想而知,他若走了,等事后孟家查明情况,这几个人耽误了老太爷治病,不死也要被打得半残。

正在这时,一辆马车过来了,守门的小厮认得是自家马车,急忙迎上前,要引导马车从角门进去。

马车却停了下来。

一个俏丫鬟先下车,然后回身又扶下一位温婉美丽的姑娘,也没戴帷帽,落落大方地看向东方倾墨。等看清了,也没有大惊小怪,或者露出嫌恶害怕的神色。又开口问他:“请问这位先生,可是来给祖父诊脉的小神医?”

东方倾墨虽然生气,却不好对她无礼,况且她并没有嘲笑自己,因此回道:“正是。”

那姑娘就是王亨的母亲,闺名孟淑英。

孟淑英忙施礼道:“家人有眼无珠,唐突了客人,还望神医莫要怪罪。小妹这就领神医进去。”

原来她怕东方倾墨赌气,不肯进去了,因此要亲自领他进去,这样他碍于面子,兴许能消了火气,不然男客来了,哪轮得到她一个姑娘来引进,也不合适。

果然,东方倾墨脸红了,也不好走了。

他只得道:“如此,劳烦孟姑娘了。”

孟淑英道:“应该是劳烦神医才对。”

小厮们都看呆了眼,也知道闯祸了,一个个心下惴惴不安,正不知如何是好,孟淑英发话道:“俗话说‘人不可貌相’,你们以貌取人,狗眼看人低,不可饶恕。自去管家那领五十板子吧。”说完伸手,请东方倾墨进门。

小厮们齐声道:“是,姑娘。”

一个个大气不敢出,看着他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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