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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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亨透过眼中水光,死死地盯着她。他从未发现,原来慈祥的祖母放脸这样有威严。祖母额宽腮圆,很富态的一张脸,不像一般的老人鸡皮鹤发。此刻,她嘴角耷拉下来,眼中射出凌厉的光芒,加上通身的气派,不怒自威。

老太太沉声道:“安泰,你自小就聪明,等祖母把这件事从头说给你听,你再判断真假。”

王夫人道:“对,先听你祖母说!”

王亨不出声,似在等待。

老太太便道:“你父亲当日确实写了这样一封信。你母亲看信后,坚决不同意!祖母也不同意,不仅因为馨儿帮你治好了病,还因为你和她情投意合。你父亲不知道究竟,才有这糊涂举动。”说到这,瞅了王谏一眼。

王谏羞愧低头,他成了罪魁了。

王亨道:“既如此,馨儿为什么要走?”

老太太皱眉道:“你能不能等我说完再问?我也纳闷,我还想问你呢,怎么就把她气走了!当日馨儿没了,你人事不知,我哪还敢问,生怕你心里愧疚,一问又刺激你。”

王夫人劝道:“母亲莫急,先说吧。”

老太太便接着道:“我们虽然不同意悔婚另娶,却想考验馨儿一番。馨儿的出身和教养确实比不上世家女子,我便与你母亲商议,要借这个机会磨砺她…”

第164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王亨听到这,神情又激动起来。

老太太一见,急忙加快语速道:“我先是让你们分床睡,然后令下人把‘小少奶奶’的称呼改为‘林姑娘’。

“仅仅这样,已经让馨儿警惕了。

“她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竟然当着孟家母女的面指桑骂槐,先提醒我们她是王家明媒正娶的嫡妻;再提醒我们她帮你治好了病,我们若悔婚便是忘恩负义;最后讽刺孟家有眼无珠,现在才来攀亲,不过是看上了王家的富贵而已。

“祖母非常欣赏她,这才配做我王家的当家奶奶!她话都说到这地步,祖母又不是老糊涂,还可能和孟家结亲吗?况且祖母也看不上孟家这攀亲的行径。

“祖母当时就向孟家母女表明了态度,说我自见馨儿就觉得投缘,断绝了孟家想攀亲的念头。”

王夫人紧接着道:“娘也很喜欢馨儿的果断和犀利,但娘还是想进一步告诫她。于是娘就告诉她,是老爷来信要给少爷娶孟姑娘的,要她认命,退居为妾。”

王谏猛抬头,怒视王夫人。

这恶人都让他做了!

王夫人自顾道:“娘想知道,馨儿面对这情形会如何应对。馨儿不同意让出正妻的位置,却答应帮你纳妾。娘告诉她,这样妥协是不行的,因为宠妾也可以灭妻!”

说到这,她抬眼直视王谏。

——卫姨娘,就是那个宠妾!

王谏脸迅速涨红,怒道:“一派胡言!她何曾与你争过什么?宠妾灭妻从何说起?”她,是指卫姨娘!

老太太怒喝道:“都给我住口!”一面狠狠剜了王夫人一眼——卫姨娘都死了多少年了,还提她干什么?

王夫人收回目光,继续道:“娘告诉馨儿,孟家女儿不可能给人做妾,她的想法太天真。她便让我们去问你的意思。我便问她,若是你答应了,她将如何自处?她说,要王家给她一纸休书,她会离开王家,成全我们。

“娘没想到她竟是如此刚烈,震惊万分!

“娘知道你爱她如命,断然离不开她的,别说原本就没想悔婚,就算原本想悔,听了这话也不敢了。”

老太太道:“从那以后,丫头们又恢复了称呼,我们也正式向客人引见了她,并让棋妈妈对她严格教导。”

王亨吼道:“磨砺、试探,她才十二岁,你们这样对她!”他心疼得几乎要窒息,无法想象馨儿当时的心情。

老太太道:“十二岁怎么了?谁家孩子不是从小严格教养?也就是你,生了病才放纵你。”

王亨道:“为什么要用这个试探她?悔婚另娶,你们问过我吗?我什么时候说要纳妾了?”

老太太沉沉道:“哦?既如此,你为什么要与孟清泉合奏?馨儿去找你,你为什么不跟她走,还与她争吵?”

这话戳中王亨的痛处,顿时说不出话来。

老太太无情地揭示道:“我和你母亲对馨儿的磨砺,并非没事找事。馨儿若没些手段和心机,将来面临的远远不止这些,即使没有孟清泉,也会有张清泉、李清泉!”

王亨冷冷问:“既然馨儿让你满意了,为何还要关她?”

老太太道:“我关她是为了她好,也是为了你好。你二人赌气,把你们隔开,见不着面才会彼此思念,才能和好。你当你托墨云送信的事棋妈妈不知道吗?

“谁知你们两个孽障,不但没和好,反而越吵越凶。

“馨儿这丫头太让我失望了,明明是个聪明的,为了这点小事,居然闹脾气离家出走,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枉我和你母亲对她寄予了那么大的希望…”

王亨看着祖母和母亲,陌生之极。

她们轮番开口,说得滴水不漏:

她们说,馨儿在世时,她们绝没有和孟家结亲的意思,也从未在孟家母女面前提过一字王谏的建议。

她们说,老虎发疯是意外,事后她们追查过。

她们说,不准下人提馨儿的死,是怕引起他伤心。

她们说,重提和孟清泉的亲事,是误以为他对孟清泉有情,因为他们合奏过,他和馨儿吵架也是因为这件事。

她们说,他不肯成亲是对馨儿心怀愧疚,破不了自己的心障,其实他是喜欢孟清泉的,所以他们就自作主张替他定了亲,这样他屈从于父母之命,就不用内疚了。

“不要说了!”

王亨疯狂大叫,再听不下去。

他站不住,脚下踉跄后退。

王夫人抢上前扶他,被他挥手荡开。

王谏、老太太和王夫人互相对视,个个神情沉重。原先王亨只是抗拒婚事,就已经言行过激、不管不顾了,现在以为他们下毒手害死了馨儿,他会怎样?

他们都不敢想象。

眼下他已经疯了!

王谏首先低头,含泪道:“这件事,都是为父的错。”

王夫人也后悔道:“是母亲糊涂。母亲以为,没了馨儿,你再不会喜欢任何女子,只有清泉还能入你的眼…”

老太太也道:“祖母不该留下孟丫头。当年你离家后,孟丫头请求留下。她说,都是因为她才害得你和馨儿争吵,她要留在华阳镇等你,你一天不回来,她等一天;一年不回,她等一年;你一辈子不回,她便等你一辈子。祖母以为你们彼此有了情义,才容许她留下…”那种情况下,她是一切以孙子为重的。

王亨怒不可遏道:“休想用我的错来堵我!别以为馨儿死了,你们就可以任意编造真相。如果没有和孟家的婚约,我还会相信你们;现在,我不会相信你们!”

琴箫合奏就有私情了?

孟欣也是他表妹,他对她只有比对别人更好,怎么没听人说他和她有私情?

馨儿出走,是因为他们逼她做妾!

他不再和他们分说,一个健步跨到棋妈妈面前,劈手揪住她衣领,咬牙切齿地问道:“老东西,你一直守着馨儿的。说,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老太太急得叫“孽障,孽障!”

棋妈妈慌道:“大爷,真没有呀!”

王谏见闹得不像了,忍无可忍道:“逆子!你无凭无据、信口雌黄!在家闹也就罢了,在春宴那等场合也敢胡说,陷父母于不义。王家败了,于你有什么好处?”

第165章 滚!

王亨恨声道:“这不都是你们逼的!父亲口口声声骂逆子,若真在乎我这个儿子,为何神医诊断我有隐疾,你们还不肯退亲?是不是和孟家联手害了馨儿,有这个把柄在人家手上,所以不敢退亲?”

王谏气得眼前发黑,道:“你…”

他不由看向王夫人。

王夫人面无血色,摇摇欲坠。

王谏痛心地摇头,没有将她推出去顶缸,而是对王亨道:“这亲不是那么容易退的!你一定要逼得孟清泉死在王家才肯罢休?如果你只会冲动、莽撞行事,我劝你趁早辞官,否则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王亨冷笑道:“我若莽撞,能等到今天?”

王谏道:“既如此,没有证据,你凭什么指责长辈?杀人灭口、过河拆桥,这个罪名我们实担不起呀!”

他两手撑在膝盖上,端坐如钟,却泪如雨下。

王亨道:“你们以为编的天衣无缝,我就没有办法查出真相吗?既这样,等我查明了再说!”

他愤然转身往外冲。

一出去便看见二房伯父王诘和蒋氏匆匆走来,被守在门口的丫鬟拦住,王诘高叫:“大伯母,大伯母!”

王亨冷冷道:“让他们进来!”

王诘夫妻进来,气急败坏地告诉老太太和王谏,王亨把家中上下都控制了,问这是干什么?谁给他的权利?

王亨厉声道:“奉旨办案!”

一句话将王诘将死了。

王谏道:“圣旨呢?”

王亨道:“父亲急什么。儿子还敢假传圣旨?”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走在园中,他想起刚才的事,一腔怒火不得出,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橘彩跟在他身后,大气不敢出。

“琴箫合奏…”

“琴箫合奏…”

“琴箫合奏…”

他念经似得把这话反复念。

他就和孟清泉琴箫合奏了一回,对她半点想法没有,老太太和母亲居然以为他们之间有情义,真是岂有此理!

他忽然站住,想:都是孟清泉说要等他一辈子,让长辈误以为他们彼此已经相许了,可恶!

他直奔小佛堂去找孟清泉。

小佛堂内,孟清泉正坐在窗前,面前翻开一本经书,却无心观看,两眼对着窗外出神。

周妈匆匆走进来,急切道:“姑娘,大爷往这来了!”

孟清泉霍然站起身,脸上喜色一闪而逝,又恢复平静,再坐下来,轻声问:“他一个人吗?”

周妈点头道:“一个人。”

孟清泉又问:“气色怎样?”

周妈低声道:“形色匆匆,好像有什么急事一样。”

孟清泉道:“你且去烧水,准备泡茶。用我们从黄山带回来的甘泉。”

周妈道:“是。”便退下了。

孟清泉一面猜想王亨来意,一面抬手轻轻抚了抚鬓发,不等她手拿下来,王亨便一阵风般卷了进来。

孟清泉急忙站起来。

他站在她面前,紧紧盯着她。

眼前的女子素衣如雪,清淡如仙。

孟清泉看着朝思暮想的心上人,红衣如火,整个人似东升的旭日,光芒耀眼,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她欣喜,一颗心几乎跳出胸膛。

他终于肯见她了,哪怕他眼中的愤怒如火焰燃烧,哪怕他浑身散发危险迫人的气息,她也甘之若饴!

她轻启丹唇:“亨表哥!”

王亨的声音如三九寒天的寒冰:“你在这住再久都没用。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我都只有馨儿一个妻子。王孟两家的婚约,我从来就不承认!今天,我已经当着皇上和你父亲的面亲口宣告了。”

孟清泉身形僵住,神情也僵住。

王亨等了一会,厉声道:“滚!”

他从来就不是温润君子,他是骄横狡诈的少爷,一个“滚”字喊出来,盛气凌人,仿佛他生来就是如此。

孟清泉却平静下来,轻轻对他一笑,道:“我知道你恨我,更恨你自己。你后悔当日不该和我合奏,对吗?我不会退亲的。如果被你冷落、被你羞辱能让你心中好过些的话,我愿意承受这一切,总好过你折磨自己。”

王亨逼视她,仿佛用目光钉住了她。

她一动不敢动,任他凌迟自己。

半响,他忽然敛去怒火,嘲弄道:“你太高看自己了!真没想到,才貌无双的孟姑娘竟如此可笑!”

他轻蔑地斜睨了她一眼,仿佛再也提不起兴致发怒和宣泄,“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转身就出去了。

他一走,周妈就冲进来,“姑娘!”

孟清泉再也维持不了平静,身子摇摇欲坠。他是那么的敏锐和犀利,知道怎样打击她才最致命。那句话仿佛利刃,直插入她的心房,毁灭了她的所有希望。

如果,她还有希望的话。

被他恨、被他厌,也是希望。

恨极了,也深入骨髓!

周妈搀着她去床上躺倒,咬牙切齿道:“他太无情了!当姑娘是任人欺辱的吗?王家势再大也不行!我这去找太太,必须给姑娘一个交代…”

孟清泉一把拉住她,道:“不可!”

周妈道:“姑娘,你太委屈了!”

孟清泉道:“这委屈是我自找的。”

周妈看着花朵儿一般的姑娘,楞是被折磨得奄奄一息,面色阴晴不定,眼中恨意难消。

再说王亨,从小佛堂出来,那轻蔑和嘲弄的神色便消散无踪,眼中只剩下愤怒和痛苦。

他愤怒,因为孟清泉说中了他的心思,他的确后悔当年与她合奏,他恨自己比恨她更多,可是他不愿在她面前表露出来,让她以为自己很重要、能影响到他。

该死的,她凭什么觉得自己受罪会让他好过些?他不要她为他承受这些,不想和她有任何关系!她对于他来说,什么也不是!她过得怎样他半点不关心!

他愤怒地对着路旁一株垂柳狠狠踢了一脚,踢得那只脚生疼,心也更疼,怒火更炽。

这怒火急需要发泄。

有了!

他也不回德馨院了,连夜查案。

卫姨娘的案子,终被翻出来了!

卫姨娘生前住的幽闲院,王谏一直命人打扫收拾,所以并未荒废。然没有主子,王谏也不过是偶尔才过去转转,收拾得再幽雅,也显得冷寂,没有人气。

这天晚上,幽闲院却灯火通明。

王亨把问案的地点放在了这里。

第166章 翻出旧案

王家嫡支共有三房。

长房:长子王谏,在族中行三,生有王亨等三子二女,现任工部尚书;次子王诚,族中行五,育有王梦雪等二女一子,现任奉州布政使;三子王让,族中行六,现在湖州青山书院任教,育有两子一女。

二房:长子王询十五岁亡故;次子王诘,在族中行二,生有二子二女,现任光禄寺少卿;三子王诙,族中行四,生有一子一女,现任兵部库部主事。

三房老爷还健在,就是王亨的叔爷爷、他和馨儿的授业恩师王瑾,生有两子一女。长子王计,生一子;次子王谅,才成亲。他们一家依然住在黄山脚下的华阳镇。

其余偏房旁支也不必细述。

当下,王谏、王诘、王诚、王诙等兄弟,老太太、王夫人、二太太蒋氏、四太太李氏等女眷,王充、王亢、王亦、王亮等小一辈的兄弟,坐的坐、站的站,汇聚了一屋子。

也就众位姑娘们不便来,所以不在。

王亨当仁不让,坐在正中。

他让人把府中上下都给控制了,大家或好奇或不满,都来看他如何替母伸冤、破这桩二十多年前的案子。

在幽闲院看守的是以前伺候卫姨娘的丫鬟,嫁人后称王兴家的。她冷眼看着济济一堂人,不相信王亨真能查清二十多年前的案子,来替王夫人脱罪还差不多。

案情并不复杂,大概就是:

二十多年前,端午前一天,卫姨娘吃了王夫人送去的绿豆糕,当即身亡,同时死的还有她的丫鬟珠儿。绿豆糕是何妈妈送去的,不止送她一人,其他几位姨娘都有份。

事后查验剩下的绿豆糕,均无毒。

卫姨娘一刻钟之前还吃了一碗酒酿圆子。那甜酒酿是蒋氏命人送去的。蒋氏身边妈妈做的甜酒酿十分好,每年都会做了送给府中各房。卫姨娘得了一罐,吃了七八天。罐中还剩有一点酒酿,经查验也无毒。

王谏把所有厨房的人、近身伺候的人,都拷问了个遍,也找不到下毒线索,也无法给王夫人定罪。

他气怒之下,何妈妈便遭殃了!

且说眼前,王亨吩咐传人问话。

首先传的是王夫人身边的人,何毕家的;接着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如棋妈妈等;然后是王谏的妾——黄姨娘、孙姨娘身边的人;再渐次扩展到二房蒋氏、李氏身边的人,再然后是其他房的人,络绎不绝、川流不息…

这些人都是在卫姨娘被害前后,或与幽闲院来往,或者送了吃的东西。然过了这些年,谁还能记得清楚当年的事?因此一个个回答都是磕磕绊绊。

众人看得索然无味,很失望。

小辈的兄弟们怀疑地看着王亨,都说他厉害,就这么个厉害法?这么问,能问出真凶来?

连王谏都觉得儿子在乱打拳。

王诘皱眉道:“安泰,这样审问太没章法,简直是胡闹。都过了二十多年了,他们如何能记得?”

王亨道:“过了二十多年又怎样?若是别的事自然不记得;这杀人的事,能忘记吗?”

王诘道:“你又不知是谁做的。”

王亨道:“我虽不知凶手,他们却不是初次被审问,想必当年父亲和衙门的人都审问过了。若这也能忘记,我倒要怀疑他了,是不是故意隐瞒?”

王诘顿时闭嘴,不敢吭声了。

王亨不但查问活人,连死去的人也不放过:人死了,死前留下了什么话?有哪些遗物,统统都要搜来。

第一个死人就是王夫人身边的何妈妈,被王谏送去衙门,熬不住刑死在牢中,算是替王夫人顶罪了。

第二个就是卫姨娘身边的丫鬟珠儿,也吃了绿豆糕。

第三个是蒋氏身边的丫鬟止儿,半年后死于风寒。

还有老太太身边的人,李氏身边的人等,凡是这二十多年来先后死的人,他都查问了个遍。

王充忍不住问:“大哥这么查,管用吗?”

王亨笑道:“当然管用。你大哥我从来不做无谓的事!”

王充又问:“那大哥可有眉目了?”

王亨道:“眉目就在这些东西当中。你们不知道,死人的话最管用,不像活人会撒谎,死人不会。”

王充打了个寒噤,左右瞧了瞧,虽然济济一堂人,仍然觉得阴凄凄、鬼气森森的,不由道:“死人怎么说话!”

王亨道:“死人的东西会说话呀!”

众人都神色郑重起来。

这大晚上的,有些死人的亲人住得远,东西拿不来,王亨吩咐明天让人取来,且继续审问眼前这些人。

王亨逮着王兴家的,反复询问当时的情况。

众人被他闹得头都大了,又困又累,眼看四更多天了,老太太首先熬不住,先回去了,然后太太们也走了。

王亨这里足足闹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晨,就在众人以为他雷声大雨点小、虚张声势时,他却会同刑部左侍郎和仵作、东方倾墨等人去城外开棺验尸去了。那时,王府好些人还没起床呢。

先验的不是卫姨娘,而是止儿。

止儿,曾是蒋氏的丫鬟。

王诘得知消息后,震惊不已,匆匆赶去拦住王亨,质问:“安泰,你难道怀疑你二伯母?”

王亨不悦道:“二伯父,没有证据别乱说!”

王诘被他噎得直翻眼,涉及蒋氏,他也顾不得了,向衙门告了假,跟着一块去了。

王谏当然也要去了。

梁心铭一早起来,眼底有些发青,因为没睡好。

昨晚上,一大一小两只狗叫(吵)了一晚上,她起来呵斥了几次,都调解不成。恨得她想拿根绳子将墨云的狗嘴给捆起来,又觉得这么对忠犬未免太残忍,她当初在黄山可是发过誓的,要爱护动物,所以只好忍着,任它们叫了一夜。

今晨,一安早早来请她,说王亨要去城外开关验尸,让她赶快去王府会合,她急忙梳洗准备。她还没在翰林院上两天班呢,就调任别处,自然不用去告假。

收拾完毕,她看了看在院子里追着蓝妞的墨云,心想把它带去吧,也许能帮上小亨亨不一定呢。这忠犬赖定她了,刚才一安来,它居然像没看见一眼,打算在这定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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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沉香醉人

她便找了条绳子套在墨云的脖子上,低声警告:“你要是敢泄露我身份,看我怎么揍你!”牵着它往王府去了。

墨云陶醉了——少奶奶居然牵着它!

丰神如玉的状元郎牵着一条大黑狗走在街上,那画面太具有冲击力,以至于遇见王亨一行人的时候,个个都神色诡异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这是干什么。

刑部左侍郎李大人年过五十,能力一般,基本无升官的可能了。他在刑部一直被右侍郎刘棠压制,很不满。这次刘棠和王亨打赌,他自然是希望王亨胜出的。

他已经听王亨说梁心铭会来,忙问道:“状元郎带狗来查案?”职业习惯果然吓人。

梁心铭忙道:“不是。这狗是恩师家的。”

王亨问道:“它怎么跟你在一起?”

他忍不住又要怀疑她身份了。

昨晚上墨云一夜未归,他忙里偷闲让丫头和小子们寻找,哪里能找得到!因最近事特别多,他难免怀疑有人谋害了他的狗,只是他忙于查案,所以没空追查此事。

谁知,墨云却去梁家了。

墨云可认主了,绝不会随便跟生人在一起,更别说还待了一整晚,眼下又让梁心铭用绳子给套着,他怎能不怀疑。

梁心铭见问,笑道:“昨天恩师刚走,它就去了。学生推测,它是追着恩师撵去学生家的。”

王亨道:“不错。墨云鼻子可灵了。”

梁心铭道:“这狗好奇怪,好像对学生有意见,老是冲着学生叫,又不肯让学生近身。不过还好,它与小女很投缘。小女也养了一条小狗,两条狗就玩上了。学生赶它回家,它不肯走,学生只好留它吃饭…”

听到这,众人哈哈大笑。

王亨也忍俊不禁,道:“让青云破费了。”

梁心铭笑道:“恩师算说中了。我们家都是用残羹剩饭喂狗,这狗居然连馒头都不屑一顾。喂它排骨,它就肯吃了。——整整吃了一碗排骨呢!”跟它主子一样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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