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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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亨道:“我王氏一族子弟亲友众多,品行良莠不齐,难免有些人打着王家旗号为所欲为。看似为我王家效力,其实就像王家内部一颗毒瘤。一朝发作,定会连累整个家族。借此机会清理了,我心才能安定。”

梁心铭道:“恩师此言有理。只是他们被当做弃子,王家恐怕会落个凉薄的名声。”

王亨道:“哼,贪得无厌之辈,不要也罢!难不成他为非作歹,我王家也要护着他?那才是自掘坟墓呢。”

两人细细商议,直至深夜。

王亨又反复叮嘱赵子仪和赵九保护梁心铭。

次日凌晨,王亨便轻骑出发。

三日后,林巡抚启程回徽州府。

八月六日,梁心铭下了一系列命令,开始古代严打:

卿陌、流年带着潜水帮的人,将潜县县城和乡村的地痞恶霸都收拾了个遍,卿陌成了潜县小霸王。

命李捕头带着丁丁绿风,以及众衙役在城内酒楼、客栈、码头等处严格盘查,赵九在暗中协助。

赵子仪坐镇县衙,守在梁心铭身边,胖胖、欢喜和璎珞则负责守在内院,保护惠娘和小朝云。

一时间,潜县风声鹤唳,欺男霸女的恶霸、流窜的宵小、探查消息的奸细,纷纷落网,牢房关满了人。潜县吏治为之一清,几乎“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了,谁敢作恶,百姓们群起而攻之,立马扭送他去衙门,请县太爷治罪。

每日清晨,梁心铭都会站在杜府门口,看着湖州方向,心里计算王亨走的日子,猜想他在湖州可还顺利。

京城,乾阳殿御书房,靖康帝看了王亨和林巡抚联名奏章后,眉头皱成了“川”字。这样的案子,原本不必上书给皇帝,地方官员应该先行审问,只因此案跨越两大州,且牵连湖州官员,故而王亨和林巡抚才上表朝廷。

靖康帝很迟疑,不知该不该命王亨去湖州追查此案。

贪官污吏自古以来杀之不尽,各地都有,江南富饶之地尤其多,王亨这一去,湖州又要血流成河。

靖康帝不是没魄力,只是怀疑:照这么样杀,他还有官员可用吗?他可不认为换一批上来就是清官。

因一时难以决定,他便暂且将奏折压了下来。

过了一天,王亨又有八百里加急的急报送来。

靖康帝打开一看,最上面是一副画,背景是烧毁的衙门废墟,一个瘦弱狼狈的小吏正在废墟上办公务;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备注,正是王亨的字迹,注明画中人是梁青云。

“梁青云!”靖康帝失声叫道。

他瞪大眼睛又仔细看了一番画中人,觉得隐隐有些梁心铭的影子,可与他心目中的梁心铭还是对不上号。

他将画移开,又打开下面的奏折观看。

王亨在奏折中详细阐述了梁心铭筑造潜山湖、筹款赈灾、破案缉凶,凶犯火烧衙门并刺杀梁心铭,梁心铭累得形销骨立几次晕倒,以及他妻子流产的经过。

靖康帝看罢,怒骂道:“可恶!”

他命內侍:“宣苏熙澈即刻进宫。”

內侍急忙去宣口谕。

靖康帝又低头去看那画。

当日在慈安寺,广惠曾劝他不必执着于找出“奇人”,只需以社稷和百姓为重,便不会错了。

他心中当即有了决定。

第246章 看谁更嚣张

梁心铭是他寄予厚望的状元,绝不能让人给害了!

苏熙澈来到御书房,靖康帝将王亨和林巡抚的奏章都给他看了,并问他有何建议。

苏熙澈看后,足足安静了一盏茶的工夫,才道:“皇上,老臣以为,该派王侍郎去湖州,追查到底。”

靖康帝道:“哦?王亨在京城杀了一批官员,在岷州又杀了一批官员,爱卿不怕他去湖州再杀一批?”

苏熙澈道:“正因为这样,微臣才推荐王侍郎去湖州。”

靖康帝道:“让他去杀?”

苏熙澈道:“让他去杀!”

靖康帝问:“都杀了,再换一批,就是清官了?再者,这些官员牵连广泛,这一杀,会不会引发更大的矛盾和结党斗争,以至于官场动荡、人心惶惶?”

苏熙澈正色道:“那也要杀!江南乃大靖的粮仓和财税重地,不比别处。皇上若是太宽容,只会让贪官越发恣意妄为。杀一批,换上来的未必就都是清官,但至少可以起到震慑作用,令他们有所忌惮,否则糜烂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来不及了。而王侍郎正可充当皇上手中的利剑!”

靖康帝心胸大畅,道:“爱卿所言,甚合朕的心意。”

他当即拟旨,命王亨全力追查此案。

次日早朝,御口当众宣旨。

群臣听后,都把心提了起来——王亨这个杀神,又要在湖州开刀了吗?有故交亲友在江南的,不免着急起来。

户部金尚书出列,奏道:“此案在潜县治下发生,潜县县令梁心铭是王侍郎的门生,二人关系密切。为避免别人说王侍郎偏袒门生,微臣建议都察院派一人协助王侍郎,共同审理此案。左都御史孟大人就很合适。”

立即有人反对,说这两人有矛盾,如何协调?

靖康帝也不赞成,王亨和孟远翔到一处,非吵起来不可,如何能精诚合作、审理案子?可是金尚书说的也有理,须得另派一人去,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靖康帝便看向苏熙澈。

苏熙澈也说孟远翔不合适,提议由左都副御史林平协助王亨,林平性格刚直,是最佳人选。

金尚书说林平是王谏保荐的,不合适。

苏熙澈道:“金大人此言差矣。若是谁保荐的人,就成了那人的嫡系,这还了得!金大人也保荐过呢。”

金尚书脸红了。

靖康帝脸黑了。

王谏这时出列,奏道:“微臣同意孟远翔去湖州。”

他是王亨的父亲,他都不介意孟远翔去,别人有什么可担心的?因此一锤定音,争论结束。

孟远翔领旨,转身之际瞥了王谏一眼。

王谏不动声色,神情淡然的很。

早朝后,孟远翔回到家,一面命人收拾行囊明日启程,一面将此事告诉了女儿孟清泉,和她商议。

“金尚书怕王亨在江南立威,想让为父去牵制他,给他制造麻烦。谁料王谏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是想将为父拖下水呢。”孟远翔目光炯炯,看得很透彻。

“下不下水,还在父亲自己。”孟清泉道。

“不错。为父也是这么想。”孟远翔笑道。

“湖州布政使高淳,是左端阳的弟子。父亲若是运筹得当,既能让王亨成为众矢之的,又能争取到左相支持。”孟清泉语气轻柔婉转,说出的话却像个老政客。

“我儿所言有理。苏熙澈恐怕也是因为左相,才建议让王亨追查此案。左相在湖州的势力盘根错节,若被王亨杀一批,对左相可是莫大的打击。”孟远翔用讥诮的语气,嘲弄王谏父子被苏相利用。

孟清泉道:“那不正好。父亲放心去吧。家中有女儿和母亲守着,不会有事的。再不济,还有妹妹妹夫呢,他们还要过些日子才走。”

孟远翔道:“我儿在家,为父很放心。”忽想起什么,又道:“朱雀王世子即将还朝。他与你妹婿自**好…”

孟清泉默默听着。

孟远翔次日便启程去往湖州。

湖州,一众官员面对突然杀过来的王亨,很憋屈。

当日,湖州丁巡抚接到王亨和林巡抚的书信,对于王亨在信中放的狠话,半点不敢怠慢,立即命令湖州按察使司彻查拐卖女童一案,给徽州方面一个交代。

湖州离京城虽远,湖州官员对王亨却如雷贯耳:他破了镇南侯的案子,牵连无数官员落马;岷州巡抚灭门一案,又杀一批,现在他剑指湖州,谁敢侥幸?

王亨要他们立即将被拐女童送还家乡,虽未指名道姓,背后主谋者却不敢大意。可就这么放了,不是自寻死路吗?既不能杀被拐女童灭口——那会招来王亨疯狂追究——只能杀自己人灭口。于是,他们迅速出手,两天之内,把能杀的都杀了,“解救”出被拐女童无数。

只有吴嫣,实在不能放回去!

他们想着,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应该能让王亨满意,少一个吴嫣,不至于就翻脸,大家都是在官场上混的,谁手上真干净?再说,这件事王家人也有份。

谁知,王亨竟然真追杀过来了。

他说话真算话,少一个都不行!

王亨没有摆钦差的仪仗进湖州,而是轻装简从,悄悄地摸入湖州,持天子剑,调动湖州地方禁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湖州布政使高淳给拿下。这是他通过颜方传信布下的诱饵,确定颜方背后人就是高淳。

高淳,是左端阳的弟子!

王亨拿下高淳,又牵出湖州按察使连进、按察副使等大大小小十几位官员,其中有一位是王氏族人。

还有,吴嫣还活着。

这点,王亨验尸时便发现了。

吴嫣被高淳送给了左端阳的长子左秋生。高淳怕暴露了左秋生,不敢放吴嫣回乡。左秋生也不舍得吴嫣,高淳便制造吴嫣被害火焚的假象,死者是伺候吴嫣的小丫鬟。

拐卖女童案引发湖州官场地震,将众官员的其他罪行都抖露了出来,贪污受贿、杀人侵产,罄竹难书!

湖州的官场乱了。

湖州的官员怒了。

这简直欺人太甚!

高淳在牢里嚣张地放话:“无知小子,江南官场是他能动得了的吗?等着瞧,看他怎么收场!”

王亨更嚣张道:“若是平常,本官还真不敢乱动,眼下本官有天子剑在手,杀了再说!”

第247章 土屋变金屋

高淳冷笑道:“江南官场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想杀鸡儆猴,恐怕最后深陷泥淖,无法全身而退,还要他老子赶来救他。本官等着他死无葬身之地!”

王亨也冷笑道:“要将这些厉害关系理顺、查清,少说也要半年。那就不理!天子剑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管他左相还是右相,姓王还是姓左,只要查明罪行,先杀了再说。先斩后奏,便是我老子牵涉其中也一样!”

他老子肯定没牵涉其中,所以他才敢张狂。

这话一撂,湖州掀起血雨腥风。

追查期间,王亨先后遭遇四次暗杀、三次投毒,最危险的一次暗杀,来自一个小女孩。

高淳道:“他娶的是童养媳,成亲四年妻子才十二岁,又被猛虎吞噬。这件事对他造成很大伤害,所以至今未娶。你们从被他抄家的官员家属中找个机灵小女孩,要不超过十岁,扮成小丫鬟刺杀他,必能成功!”

王亨觉得,他确实有隐疾。

不论东方倾墨当初是骗他,还是说真的,反正现在他确定了自己确实患有严重的隐疾。

自从馨儿没了后,睡梦中他不知多少次在馨儿被虎吞噬的血腥场景中吓醒,然后自责不该为了孟清泉和她争吵。在这种心态下,他拒绝和任何女子亲近。上次在桃园的桃花坞,他喝得酩酊大醉,尚且推倒了想亲近他的侍女,更不要说他清醒的时候,任何女子刻意靠近他,都是找死。

这天晚上,他差点踢死了一名小女孩。

他坐在床沿上,看着倒在床前的女孩。

她约莫十岁左右,手捂在肋下,浑身痉挛,嘴角溢出鲜血,杏眼中流出仇恨和畏惧;在她身旁,落着一柄小巧的匕首,刀锋闪着蓝幽幽的光芒,显然用毒药淬过。

王亨很庆幸自己患有隐疾,才保住一命。

看着这个小女孩,他无法怜悯她,却也怒不起来,那痉挛的小身子让他想起了馨儿。

不得不说,这点高淳算计他很准。

他命人将女孩带下去诊治。

他既不能仇恨一个小女孩,这怒火就转移到那些丧心病狂的官员身上,展开了疯狂的报复。

案子早就扩大,超越了拐卖女童案。

他好像来湖州肃清吏治来了!

在与对手较量过程中,他无所不用其极。这次他查案,讲究一个快。拿不到证据,他便倒着查,先找借口搜人家家里,搜出大量来历不明的财物,再审问、定罪。

他抄家的本领大涨,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无论对手将财物埋在地下,还是藏在密室,他都能很快找到。

湖州官员都快被他逼疯了。

这就是一个不讲理的主!

但是,这样风险也大。

他查到高淳的一个亲信,姓邓,证据显示这人参与了高淳许多勾当,然这邓大人家里却清贫的很,他翻遍了邓宅,也没找到几十两银子。

王亨急了,若是不能将这人定罪,他不好收场。

王亨听说,邓大人是个孝子,父母住在乡下,他每到年节就买些米粮、布匹和吃的送去,每次都好几马车呢。

这是很平常的事。

王亨却起了疑心。

他便带人去邓大人父母住处,发现他们住的就和普通农家一样,还养鸡喂猪,也就比普通农家殷实一点。

王亨在邓家前前后后、里里外外转了几圈,发现猪圈砌得不错,然后从猪圈下面挖出了二十多箱金银珠宝。

看着邓大人青白交加的脸,王亨乐了。

他笑道:“邓大人,你这是装过头了!跟着高淳混的人,怎会如此清贫呢?但凡你露一点儿财出来,本官还真叫你给瞒过去了。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邓母眼看家底被抄,心肝脾胃拧成一团。

她疯了一样扑向前,喊道:“那是我祖宗留下的!”

王亨道:“邓家祖上八辈子都穷得叮当响,好容易这辈子出了个官,你说这些银子是他祖上留下的,谁信?”

邓父眼睛都红了,纠结了壮丁要和王亨拼命。他可是听儿子说了,这个钦差在湖州府得罪了许多大官,人人都想杀之后快。若是今天杀了王亨,也许能保住儿子。

姚褀见状,大喝一声,飞身而起,飞毛腿踢向邓家后墙,然后等“轰隆”一声地震,好震慑这些泥腿子。

“轰隆”一声确实响了。

也震慑在场所有人,包括王亨。

不过,不是被姚褀的武功震慑。

是被那金光灿烂的光芒震慑!

墙壁坍塌后,从里面滚出无数金元宝,没坍塌的墙壁中间是空心的——也不是空心,现在塞满了金子!

邓家这土墙是金墙。

屋子是金屋啊!

王亨眼睛都看直了。

“全部拆掉!”他命令。

王亨判高淳等一批官员斩立决。

他不是不知道左端阳护短,可是一来高淳的罪行无法饶恕;二来,他已经开了杀戒,就算放过高淳,左端阳依然会记恨王家,他又何必示弱呢?索性杀了干净。

行刑那天,湖州府万人空巷,百姓欢呼一片,躲过一劫的官员们则噤若寒蝉,而孟远翔才刚刚赶到湖州。

孟远翔想阻拦也无能为力,当着人,王亨把所有证据摆出来,笑着问他怎么判,很尊重他的意见。

孟远翔如何敢徇私?

证据确凿,若他敢徇私,传到皇上耳朵里,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他生生被王亨拖下了水!

他便委婉道,这些人罪有应得,但不该由王亨来执行,王亨和他只是奉命追查拐卖女童案。

王亨怎会听他的?何况现在又多了圣旨,他更加肆无忌惮了,说“拔出萝卜带出泥”,他怎能推卸责任呢。

左端阳得知消息后,勃然大怒,“竖子狂妄!”

他询问整件案子,得知焦点竟在吴嫣身上,而吴嫣也不是王亨发飙的关键,关键是潜县县令、今科状元梁心铭。

就为了一个吴嫣,就为了一个梁心铭,就跑到湖州来,杀了几十位官员,抄没家产,简直是疯了!

孟远翔悄悄命人送信给左端阳,陈述王亨和梁心铭的渊源,左端阳从此把王亨和梁心铭给恨上了。

“别犯在老夫手上,否则定不饶你!”

第248章 让其他男人绝望

左相发怒,即便没有明示,那会看眼色的也知道怎么做,他们拿王亨没办法,还不敢碰梁心铭吗?

于是,一批刺客便朝潜县奔来。

潜县,梁心铭的“严打”如火如荼。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杜府,欢喜、乔婆婆、樱桃都在厨房里忙碌着,香飘满院;惠娘和也忙进忙出,今晚大伙儿在一处过节呢。

梁心铭的书房,东方倾墨将几个小瓷瓶摆在圆桌上,一一指给梁心铭认识,并解释:“这是软筋散,撒在人身上可令那人神志迷糊、浑身无力,但药效很短,只有片刻。这是勾魂露,一滴可致命。这是…”

梁心铭认真听着,不住点头。

东方倾墨全部说完,见她宝贝一样都收了起来,忍不住顺着痣毛——他的痣毛又长起来了——谴责道:“我说大人,你乃当朝状元、孔门弟子、读圣贤书的人,弄这些下九流的毒药来对付人,是不是有损你君子形象?”

梁心铭道:“不会。圣人也说要因人而异,对好人要像阳光般温暖,对那些为非作歹之辈,就该用毒药!”

东方倾墨忙问:“这是哪个圣人说的?”

梁心铭道:“忘记了。”

东方倾墨无奈摇头苦笑。

他想起那日梁心铭叫他来,让他研究些药物给她,什么内服的、外用的,迷药、春药、毒药,统统都要给她备一份,把他惊得当场扯掉了一根痣毛。

他嚷道:“老夫是大夫,只救人性命,不害人性命。”

梁心铭断然道:“眼下本官就要你救命!没你的毒药防身,本官很可能会没命。你要见死不救吗?”

东方倾墨道:“不是有赵护卫嘛。”

梁心铭道:“都指望别人能行吗?”

东方倾墨总不肯,无法接受她的意见。

梁心铭道:“你号称‘阎王愁’,不仅要从阎王手上把人抢回来,也要把为非作歹的人送去阎王那,这才名副其实。”

东方倾墨最后答应了,说到底,他也怕她出事。

他捣鼓了数日,才弄了这些东西来,都交给了梁心铭。

“爹爹,东爷爷,吃饭了。”

朝云跑进来,甜甜地叫二人。

两人忙起身,出去吃饭。

赵子仪站在门外,见他们出来,忙叫:“大人。”

梁心铭道:“走,赏月去。”

外面,月亮已经升上来了,又大又圆,照得庭院如同白昼一般,反将廊下各色灯笼光芒压了下去。一棵桂树静静伫立在院中,散发馥郁的芳香;台阶下、墙角边,菊花盛开。惠娘已命人将桌椅搬了出来,就摆在桂树边,桌上除了碗筷酒杯,还有三套银制蟹八件。

樱桃和思思正往上端菜,第一样便是清蒸螃蟹。

梁心铭在正北位置站定,请东方倾墨和赵子仪就坐。东方倾墨在她右手边,赵子仪则坐在了她对面,将她整个笼罩在自己视野内,包括她背后进进出出的人。

东方倾墨不让朝云走,要喂她螃蟹。

梁心铭怕打搅他,便将朝云搂在自己身前,银针顶了一根夹子肉,沾了姜醋喂她吃。

东方倾墨笑问:“朝云,爷爷教你的草药,可都记得了?都会认了吗?”

朝云嫩声道:“都记得了。”

赵子仪诧异地问:“朝云要学医?”不是在跟他学武功吗?他正为小丫头打根基呢。

梁心铭似乎看出他心思,轻轻咳嗽一声,道:“本官的女儿,要文武双全、医毒双绝;琴棋书画、经史子集,无所不通;天文地理、机关绝学,无所不能…”

还没说完,赵子仪就呵呵笑起来。

东方倾墨道:“你想把云儿累死啊?”

梁心铭却低下头,柔声问朝云道:“云儿可喜欢草药?要不喜欢,咱们就不背了。那味儿熏死人。”

朝云道:“喜欢。香。”

东方倾墨得意地笑道:“这便是有天赋,别人觉得难闻的东西她觉得香。依我说,你别逼她,随她自己,想学什么就学什么。”

梁心铭道:“这还用说吗。”

说笑间,又连续上了几道菜。

正吃得热闹,忽然丁丁从外面跑进来,在梁心铭耳边低声说了一番话,梁心铭和赵子仪对视一眼,道:“知道了。”

丁丁目光瞟向桌上的螃蟹,闻着香还吞了下口水,梁心铭好笑道:“叫他们都进来,大家过节。”

丁丁高兴地答应一声,飞奔了出去。

梁心铭牵着朝云进屋,对惠娘道:“你们在屋里吃吧。”又吩咐绿风樱桃等女,“你们陪奶奶一块吃。”

女孩子们巴不得,都高兴地答应了。

少时,卿陌流年等人都进来,又在院里摆了一大桌,小子们闹腾的很,吃饭吃得热火朝天,笑声不绝。

惠娘则和乔婆婆带着欢喜、绿风等丫头在屋里,也吃的高兴。她们喝的是桂花米酒,女孩子们轮流向惠娘敬酒。

惠娘心情好,喝得脸上一片粉艳,听着外面院中的喧闹声,探头看了看,对欢喜等人笑道:“瞧外面多热闹。”

欢喜道:“还不是丁丁他们闹。丁丁一个人抵好几个。”

绿风道:“流年话也多。”

思思道:“卿陌冷冰冰的没话。”

樱桃瞅了璎珞一眼,道:“卿陌就跟璎珞姐姐差不多。”

璎珞低头吃螃蟹,不出声。

惠娘笑道:“过节嘛,就该热闹。”又吩咐欢喜和樱桃:“出去看看他们可要添菜。”

欢喜和樱桃忙起身出去,给外面两桌添菜、添果品,

酒至半酣,梁心铭请赵子仪舞剑,自己弹琴吟咏,诵的是苏东坡的《水调歌头》。说来好笑,这异时空竟然没将一些名人给淹没,苏轼便是苏熙澈的族人。

赵子仪笑道:“大人雅兴,属下自当为大人助兴。”遂起身离席,解了宝剑,又令少年们:“都看仔细了!”

少年们齐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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