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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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视不代表不存在,她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和疼痛对峙,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幸好这时赵子仪回来了。他杀了那蒙面人,并将尸体也弄到别的院子去了。

赵子仪粗暴地撕开自己衣裳下摆,折叠成厚厚的一摞,让她将伤口压紧了,不让血渗出来,道:“等回去就上药。”他也不敢拔了那暗器,怕拔出来血止不住。

梁心铭道:“知道。快走!”

没人阻拦,这次两人很顺利地出去了。

就见主院那边灯火通明,人声喧哗。

梁心铭想:“王亨动手了!”

她不由心神一松,立马觉得钻心地疼。

再疼也得撑着。

有赵子仪带她,她不必担心翻墙越院的问题;再者又是顺着原路返回,不用摸索,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离开满庭芳,很快便回到醉仙居客栈天字号房。

赵子仪先将梁心铭扶到床上靠着,又拿了他们的行囊来,找出各种伤药摆了一桌子,就要她脱衣处理伤口。

梁心铭嘴唇青白,微声道:“大哥,你去,检查这一路可留下什么痕迹,千万小心。”

赵子仪道:“…”

这时候大人还关心这个?

梁心铭看着他,催道:“快去!”

赵子仪很想不听她的,但他也怕满庭芳的人追过来,尤其是那第一个蒙面人,不知哪里来的高手,若跟过来就麻烦了。他先检查了她的伤口,见血迹是红的,没有毒,便抱着速去速回的念头,翻出窗去检查了。

少时他回来,发现梁心铭已然拔了暗器,上了药。

他看了一看,皱眉道:“这样不行。大人把衣裳脱了,属下为你仔细清洗包扎。”一面就要帮她解衣。

梁心铭此时头脑昏昏沉沉,眼皮沉重的很。

刚才她自己解开胸口的束缚,强挣扎着拔了暗器——那是一支飞镖——痛得她眼前一阵阵发黑,还要忍着,一刻不敢耽搁地清理伤口、上药,然后包扎,再然后…

没有然后了。

之前她虽恢复女装,但还是裹着胸的,不过没裹那么紧而已,是为了瞒住赵子仪;还有,若遇见异常,她可以迅速恢复男人身,迷人耳目。

现在么,没法裹那么严实了。

她想:“本官要掉马甲了。”

她挣扎着将炉火烧旺,将染血的裹胸布扔进去烧了,已经累得精疲力竭、精神恍惚。

赵子仪俯身在床边,正要为梁心铭查看伤势,她一把抓住他的手,白皙的手指紧扣着他的大手。他虽练武,手指也不是很粗糙,也很白皙修长,只掌心关节有茧。这时被她抓着,他这么一比较,才发现大人的手真纤长,还很柔软。

她坚决地抓着他,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

他却感觉不到这力量,就像抓了一把沙,捏得紧,沙子却不断地从指缝中泄漏,终至空虚。

赵子仪心一紧,问:“大人有什么吩咐?”

梁心铭努力睁着眼睛,眼中浮现迷蒙的光芒,虚弱却坚定道:“大哥…不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不要告诉恩师。切记!大哥,切记,明早就走!”

陷入昏迷的刹那,她眼前浮现王亨的面容,脸颊上一个鲜红的唇印,他气急败坏地叫她“滚!”

她很想见他。

她又不想见他。

原本她女扮男装是为了报仇。

现在她怕连累他、连累王家。

她需要一些时间,然后光明正大地掉马甲,光明正大地做他的妻子,而不是用别的什么身份,时刻担心被人发现并揭穿她曾经欺君,给王家带来灭顶之灾。

她需要时间…

第341章 本官马甲掉了

赵子仪一头雾水,不明白她说这话什么意思。

他也顾不得想了,梁心铭的伤势牵动着他的心。

他迅速解开她的衣裳,正要去解包扎的绷带,忽觉大人胸前有些奇怪,定睛一看,如避蛇蝎般急忙转过头去,一颗心狂跳起来,脑子也乱哄哄的响。

天哪,他看到了什么!

联系梁心铭昏迷前说的话,他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只是还不肯面对现实。然事实就摆在眼前,更多的往事争先恐后地浮现出来:王亨要他去大人的家乡查访她的底细;王亨对大人的特殊迷恋;孟家派人刺杀大人,孟远翔指控大人女扮男装;大人装扮女子如同真的一样…

种种事实都说明:

大人是女扮男装!

大人就是林馨儿!

大人是安泰的妻子!

赵子仪被这个事实惊呆了。

接受现实后,他首先感到的不是害怕,而是愤怒,关于林馨儿和梁心铭的点点滴滴迅速汇聚在一起:

林馨儿惨烈的死亡;

孟家和王家的亲事;

吴繁对梁心铭的陷害;

孟家对梁心铭的刺杀;

他慢慢扭过脸,看向昏迷中的梁心铭:她的脸色苍白,长长的睫毛安静地盖下来,不再如白天那般扑闪的欢快,躺在那里,没了往日的从容淡定,很柔弱。

他静静地看着她、仔细地端详她。

女扮男装考科举,冒着杀头的风险也要出仕,她心里想必是压了天大的仇怨和愤恨吧?

可是,自他来到她身边,却感觉不到她的恨,她和王亨关系很好,她昏迷前还要他别将此事告诉王亨。

他立即明白了她的心思:她是怕连累了王亨!

要不要去告诉王亨呢?

赵子仪站起来,走出房间。

转了一圈,他又走进来。

然后,他又走出去。

接着,他又走进来。

反复数次,他终于没再出去。

他更加担心梁心铭!

不是他不关心王亨,而是怕王亨知道了,反而让梁心铭的处境更加危险,更容易暴露身份。只要梁心铭不暴露,也就不会连累到王亨和王家了。

所以,他选择了隐瞒。

梁心铭再睁开眼睛,已经是次日清晨了,赵子仪守在她床前,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头发和大胡子都有些杂乱,显示他昨晚的辛苦。见她醒来,他忙叫:“大人!”

梁心铭默默和他对视。

赵子仪有些不自在地扭头,避开她的目光。

梁心铭感受了下,再用手一摸,发现身上外衣脱了,只穿着中衣躺在被窝里,伤口也包扎很紧。

她问道:“大哥都知道了?”

出口便觉声音很微弱,有些嘶哑。

赵子仪转过来,迟疑地点点头。

梁心铭心里便有数了,正要道谢,就听他解释道:“你放心,我…我是闭着眼睛帮你弄的。”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垂下眼睑,也不知胡子下的脸有没有红。

梁心铭沉默。

她应该脸红的。

可是她没有。

她只是有些疑惑地想:“闭着眼睛怎么弄?看不清楚岂不要摸索着来,那不是把我摸了个遍?”

这念头一起,浑身别扭。

她给小亨亨戴绿帽子了!

跟着她便否认,觉得自己想龌龊了:“不会的,大哥是君子,不会占我便宜的。再说,他应该猜到我是谁了,朋友妻不可欺,他应该不会那么禽兽。还是别乱想了,想多了徒增困扰,大大方方的反而没那么尴尬了。”

她便想坐起来,身子一动,便觉肋下疼痛的很,只得对赵子仪道:“请大哥扶我起来。”

赵子仪忙起身,很小心地扶她坐起来,在她背后垫了枕头,让她靠在床头,道:“大人先吃点东西。”说完转身出去了,须臾端了一碗红枣粥进来,要亲自喂她。

梁心铭道:“让本官自己来。”

赵子仪神情一僵,看着她不语,她现在长发如黑色瀑布般从肩头流泻下来,脸色又苍白,大眼睛雾蒙蒙的没精神,口称“本官”,比昨天更加让他感觉怪异。

梁心铭还不知呢,伸手道:“给我。”

赵子仪递给她,道:“马车我都收拾好了,吃完就上路。”

梁心铭点头道:“好。只要离开汉江府,找一个地方养伤,就没人怀疑了。还要早日去和胖胖会合呢。”

他们和胖胖约好了:在荆州和徽州交界地会合。

赵子仪问:“真的不告诉他?”

梁心铭拿勺子的手一顿,轻声道:“不。”

赵子仪便不再说了,默默看着她吃粥。

饭后,梁心铭简单梳妆了一番。

就是这简单梳妆,也费了她很大的精力,她如今抬起手臂就会牵动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赵子仪将马车赶到小院门口,梁心铭戴上帷帽,强撑着走出来,做无事样上车。

赵子仪赶着马车离开了汉江府。

满庭芳内,昨晚那蒙面人追丢了赵子仪,又惊动了王亨后,急忙回到裴知府那,告诉他账本丢了。

裴知府大惊,“这可如何是好?”

蒙面人冰冷无情道:“该如何做,你清楚,不用我教你吧?找个人为我顶缸,若暴露我你知道后果!”

裴知府浑身如筛糠一般,绝望道:“下官…明白!”

蒙面人迅速离去了。

他前脚走,王亨后脚就来了。

王亨这次来汉江府,不想打草惊蛇,只暗中追查当年的事。今夜,他在满庭芳和裴知府周旋,却另派了人去裴家搜查。谁知满庭芳这边出了大事,一时间人手不够。擒贼先擒王,他立即控制了裴知府,借裴知府来发号施令。

很快,裴家所有人都被拘押过来。

裴芸和裴茗骤然遭遇家变,花容失色。

原以为父亲让她们出来奉承上官,是想攀附富贵,不料他居然惹上了官司,现在别说富贵,连现有的家都保不住了。

裴茗当场失控,跪地膝行、哭喊着爬向王亨,却被梁锦云抢先一步挡住,毫不留情地一脚踏出,差点踩在她手上,这更加深了她对自身境遇的绝望。

她便攀着梁锦云的腿对王亨哭喊道:“王大人,求求你饶了我父亲!只要你放了我父亲,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为奴为婢都可以!我也给你唱老鼠爱大米,我还会唱猫抓老鼠…我什么都会唱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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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心铭:本官马甲掉了,分分钟现形,美女们赶紧投票,别幸灾乐祸了!

第342章 抓个正着

梁锦云喝道:“住口!”

什么乱七八糟的!

把大爷当成什么人了?

裴知府听得潸然泪下。

王亨丝毫不为裴茗的表现所动,等裴茗被梁锦云喝住了,才冷冷道:“别怪本官不怜香惜玉,要怪就怪你们的父亲。谁让他丧尽天良呢,把海商当海盗屠杀,连襁褓中的婴儿都不肯放过。比起你们来,那孩子更无辜!而你们,既然享受了你父亲带来的荣华富贵,有何可叫屈的?”

裴茗不敢相信,转脸去看父亲。

裴芸原本木呆呆的双眼空洞,此时也终于有了变化,也去看裴知府,看着看着,惨笑出声。

裴知府羞愧低头,不发一言。

王亨懒懒道:“裴大人,该说什么,还要等本官来问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本官一夜未眠,火气大的很。等本官亲自问你,恐怕你会不好受,还是你自己说吧。”

裴知府颓然道:“下官都招。大人想必也都知道了…”

遂将他和孟远翔勾结、将海商当做海盗屠杀,夺取海商财物的事一一招供;另外还有牵涉其他同谋、现在何处为官,又是如何分赃的也都详细招了。

王亨命人记录下来,令他画押。

这时,姚褀来回禀他:“满庭芳所有护卫和衙役公差仆妇下人都传来了,只没找到那两个蒙面人。”

王亨问:“裴大人,你派去刺杀本官的蒙面人呢?”

裴知府便说了一个名字,指出一个人来。

姚褀上去就对那人当胸劈出一掌,那人闪开,两招后就被姚褀踩在脚下,喝道:“他不是!那两个蒙面人身手高强。”

王亨双眼眯起,道:“裴大人,你这是要用满门老小的性命为别人掩护吗?你可要想清楚了!”

裴知府惊得双手乱摇,道:“不,不,下官不敢隐瞒。下官的确只派了一个人去刺杀大人。”

王亨道:“胡说!明明是两个。”

裴知府道:“冤枉啊!大人派人来抢走了账本,下官害怕,不得已才派人去追,就他一个。”他想当然地以为,赵子仪是王亨派来的,半路抢了蒙面人的账本。

姚褀觉得不对,刚要说“我们没派人抢账本”,被王亨抬手制止,心下虽狐疑,却急忙收回了话。

王亨心想:难道这件案子背后还有人,知道本官来了汉江府,怕裴知府泄露了消息,所以偷走了账本?

谁知打斗中不慎被梁锦云给截了。

这人是谁?

孟远翔已经下狱,朝中还有谁参与此事?

王亨深深的迷惑了。

这时随从来回,说在前院发现一蒙面人尸体。

王亨让裴知府去认。

裴知府也没见过那蒙面人的模样,见人已经死了,便认了,说这好像就是来抢账本的那个人。

他以为,这人是被王亨的人杀死的。

他不知道,赵子仪和那蒙面人逃跑时,姚褀和梁锦云根本没有追赶,更不要说杀人了。王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更加肯定:有第三方插入此事,杀了蒙面人。

审问结束,天快亮了。

王亨想起昨晚那个俗艳的女子,便问裴知府。裴知府说,他也不知是谁叫那女子来的,想是下面的人为了讨好大人,才叫她来的。王亨想将那女子提来审问,忽又改了主意,要亲自去找她,出其不意地突然袭击。

他带着人来到戏班子下处,命将所有戏子都叫来。

班主忙忙的传人,一个个手忙脚乱地穿了衣裳赶来,寒风中站了一院子,等待王亨吩咐。

王亨走到众人面前,目光一扫——

“就这些人吗?”他不悦地问。

“是,都在这了。”班主惶恐道。

“胡说!昨晚被裴知府传去的是谁?”王亨喝道。

“昨晚…都去了呀。”班主有些莫名其妙,昨晚他们戏班上下忙到后半夜,不就为了这些官儿玩乐吗。

王亨眉头皱了起来,不耐烦了。

梁锦云机灵,提醒道:“有个穿红裙子、红绣鞋的女人,脸上画得红艳艳的——是谁?”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个戏子道:“是小凤仙吧。她在厨房干活,平常最爱穿红。”

梁锦云道:“对,就是她!”

小凤仙,这名字倒香艳。

王亨问班主:“她一直在厨房干活?”

这不对呀,一个厨房干活的女人怎能被裴知府手下的人看中,送去伺候他这个上官?虽然他知道这是美人计,但对方这行为还是让他大怒,把一个厨娘打扮打扮就给他送去了,恶心他吗?他还被亲了一口呢。

班主赔笑道:“是。小凤仙是大伙儿给她起的号。她最喜欢唱戏,心大的很,整天浓妆艳抹,没事就捏着嗓子唱一段,别提多难听。她自己还不觉得。日子久了,大伙儿就嘲笑她,叫她小凤仙——厨房里的小凤仙。”

王亨这才明白老鼠爱大米怎么来的,去内院伺候想必也是她自己勇于争取来的——看她当时有多大胆就知道了。但是不知为何,他还是想亲眼看看这个人。

亲眼看了,他才放心。

梁锦云道:“还不叫来。”

王亨却道:“带本官去见她!”

他要亲自去找她。

众人都诧异万分,都以为小凤仙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了,班主忙笑道:“小的这就带大人去。”

王亨跟着他来到小凤仙住的屋子,还没到门口呢,就听见里面女人叫,众人一楞,然后脸上就不自然起来。

王亨对梁锦云道:“把门踹开!”

梁锦云觉得大爷声音很危险,上去对着门就是一脚,踹得那门轰然倒地,王亨大步走了进去。

右边卧房内,一对男女被惊得魂飞天外,尖叫连连,钻在被子底下瑟瑟发抖。王亨上前毫不犹豫地掀开被子,只看了一眼,白花花两具身体纠缠在一起,并不是做戏,转身就走,并吩咐随从:“各打三十板子!”

他再多疑惑,这会子却连追问都懒得追问了,觉得再多问一句都是对馨儿或者梁心铭的侮辱。可是这女人竟亲了他一口,他不该赏她三十板子吗?

班主等人看得瞠目结舌。

为何感觉像捉*奸呢?

王亨将此事拟了奏折命人快马送往京城,并请刑部下令押解各地涉案官员进京候审,自己收拾回京。

忽然这天他接到一安的传信。

一安被他派去徽州了。

因王亨之前收到京城传来的消息,得知梁心铭被刺杀,年底悄悄离京,很是担心,便派一安去前路等着,务必要确认梁心铭安全回到潜县,他才能放心。

现在一安传信来,说在徽州和荆州交界地的桐柏山发生了雪崩,怀疑梁县令遇险。

“桐柏山,雪崩,失踪”七个字的飞鸽传书,看得王亨脑子一晕。等镇定下来,立即下令:将人马分两拨,一拨押解裴知府等人进京;他则赶往桐柏山。

第343章 本官什么时候才长胡子

他丢下大事去看望门生,很不妥。

可是他不知为何,觉得一定要去。

他马不停蹄、风尘仆仆地赶到桐柏山。

一安见了大少爷,立即表功:“…小的当机立断,就拿着大爷的名帖,去找桐柏县的葛县令,让他调人手清理积雪、寻找梁大人…功夫不负有心人,五天后终于找到了梁大人——”王亨急问“她怎么样?”——“天可怜见,有赵护卫保护,幸好无事,只是受了点伤…”

王亨急问:“怎会受伤?”

一安道:“有人要杀梁大人哪,都追到这来了。大爷,这雪崩不是偶然的,是有人捣鬼!”

王亨沉声道:“先带我去见他们。”

他要亲自问梁心铭或赵子仪。

一安忙道:“是。”

他便引着王亨来到梁心铭落脚的村庄,进入一户乡绅的大宅院,王亨随意打量四周,虽比不得世家大族有气势和底蕴,却也是雕梁画栋,充满了民俗风情。

王亨进房,见梁心铭正靠在床上静静地喝汤,束发一丝不乱,衣服也整齐,但面容却比前年分别时憔悴多了,脸色也苍白的很,心里一紧,叫道:“青云!”

梁心铭觉得今儿的鸽子汤很清甜,想待会儿再来一碗,她受了伤嘛,要多吃伤口才能好的快。

忽听一声熟悉的招呼,她不敢抬头去看,怕是幻觉。

过了一瞬间,又忍不住抬头去看——月洞门口站着的不是王亨是谁?风尘仆仆的,下巴上冒出一圈青色的胡子渣。她怔怔地看着他,脑海中冒出的念头居然是“都长胡子了,就本官不长胡子。本官什么时候才能长胡子?”

王亨见她呆怔,忙抢上前问:“你怎么样?”

梁心铭看着他,喃喃道:“恩师长胡子了。为什么本官还不长胡子?”她不知不觉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王亨和赵子仪同时一呆。

赵子仪原坐在床边凳子上,见王亨来了,刚站起来要招呼,便听见梁心铭这话,不禁嘴角抽搐——

你这辈子都别想长出胡子来!

王亨则想:“青云一再被人猜疑女扮男装,面上云淡风轻,心里还是很介意的。这是难受了!”

他忙宽慰道:“这个胡须…为师也是这两年才长起来的,为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没长。青云无需着急。男人生胡须有早有迟。再者,年轻书生要什么胡须啊!等到了年纪,再留三缕美须,既优雅又不粗俗。”

梁心铭还没昏头到忘了自己是女人,刚才内心独白纯粹是自我解嘲,谁知一不小心说了出来。王亨还罢了,赵子仪听后嘴都在抽筋了。她忙掩饰问:“恩师怎么来了?”

不是在汉江府吗?

裴知府的事处置完了?

是听说她有危险才赶来的?

她很感动、很激动,还慌张。

赵子仪也道:“安泰,你可来了!”

他百感交集——这些天真是惊险又刺激,其中滋味一言难尽。如今贤弟来了,他欲语还休…

只犹豫了一瞬间,他闭上了嘴。

他心道:“贤弟,对不住了。门生有难你都兼程赶来;若知道她是你媳妇,你还不疯了?到时候你还能保持镇定吗?你若不镇定,青云就要暴露。所以继续忍着吧。”反正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年两年的。

梁心铭见他笑容假得就跟贴上去的一样,腮颊肌肉还一个劲儿地抖动,慌忙把碗递给他,道:“大哥,我不吃了,把这拿走。”一面使劲瞅他,示意他“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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