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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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寅猛然转身,瞪着左端阳质问:“若论失职,忠义侯得了皇上旨意都没能看住林子程,张世子不知内情,有何奇怪?依左相之言,是否也要将忠义侯交刑部审问?本世子也才解除禁令,是否也要再关回去。把武将都关了,左相提剑带兵,上阵杀敌捉拿反贼去?”

左相气结,板脸道:“世子请慎言!”

赵寅冷冷道:“本世子谨言慎行!之前事情没弄明白,本世子并不敢妄言一句,然现在林家谋反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他栽赃陷害我赵家,并借诚王之死将朝廷目光吸引到玄武王府身上,都无非为了离间我君臣,为他谋反制造机会。若我们还要互相猜忌,岂不正中他下怀?”

第583章 玄武遭猜忌

左相道:“并不为这一个原因,玄武王派侄儿张伯昌挥军关内、进逼京城,难道不可疑?还有…”

赵寅强硬打断他话,道:“张世子怀疑诚王之死不简单,本在情理之中,本世子也怀疑!”

又转向靖康帝,道:“诚王当年出事时,皇上才十三岁。以皇上的心性为人,微臣绝不相信皇上会弑兄夺位。诚王对张世子来说,是表兄;对皇上来说,是手足。张世子希望弄清诚王是否被害,皇上难道还怕查吗?王侍郎已经在追查此案,等查明真相,揪出幕后祸首,以告慰诚王在天之灵,并澄清无谓的猜忌,还天子一个郎朗清名。若为了此事君臣相疑,被人利用,岂不亲者痛、仇者快!”

靖康帝听得心情激荡不已。

他不住点头道:“好,好!”

等赵寅说完,便向张伯远道:“张伯远,朕以历代先帝起誓,绝没有弑兄夺位。朕不怕查!朕已命王侍郎追查六皇兄出事内幕,不论牵扯到谁,一列按律处置。”

张伯远也被赵寅一番话震动,又听见皇上这样说,眼窝发热,终于请罪:“皇上,微臣失职!”

靖康帝再次动容。

最近他老疑神疑鬼,看谁都像谋反,今日敞开来说话,感觉比含沙射影舒坦多了。就算不能天真的以为凭借豪言壮语便可笼络群臣,但放下身段做个体察人意的君王好像也没那么困难,因此自责道:“不是爱卿的错,是朕。朕若不怀疑你,直说扣押林子程,你便不会疏忽了。”

张伯远急道:“不,是微臣之过!”

左相衣袖下的手攥紧了。

他深吸一口气,再谏道:“皇上,玄武王挥军直逼京城,皇上切不可掉以轻心啊!”

赵寅高声道:“左相大人怎还不明白?”

左相坚持道:“本官明白的很!”

赵寅道:“本世子觉得左相糊涂的很!蕃国在西边,好端端的却跑去骚扰我大靖西北,先还叫人想不通,现在已然明了:敌军恐怕不是蕃国人,而是白虎王的人马!”

靖康帝急问:“爱卿的意思是?”

赵寅道:“微臣怀疑这是白虎王的手段,他诱使玄武王出兵,就是要皇上怀疑玄武王,就像栽赃我赵家一样。”

张伯远忙道:“皇上,昨日微臣接到堂弟书信,也说怀疑敌人身份,现正在凌云关外追查。”

靖康帝震惊地问:“你为何不说?”

张伯远垂首:“微臣该死!”

靖康帝明白了,叹道:“君臣相疑!”

左相叱道:“大胆张伯远,竟敢对皇上心生怨怼,得军情而不报,你是何居心?”

张伯远倒未辩解,因为他确实心有怨怼。

赵寅却道:“说了左相会信吗?”

左相道:“信不信,凭皇上裁夺。”

赵寅道:“真相未明之前,皇上也难断定真假,更怀疑玄武王故意找借口派军逼近京城。”

他一再为张世子出头,可不是光凭一腔热血,传承了几百年的世家子弟,身上又承担着保护家国的重任,岂会天真!他为张世子出头,一是因为眼下不是内讧的时候,他需要和玄武王府联手抗敌;二是对玄武王的行为感同身受。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

靖康帝将三位世子扣留在京城,三王若没有点反应,那还配做护国三灵吗?

玄武王挥军关内、进逼京城,背后也许有白虎王的算计,但玄武王未尝不是将计就计,以防万一,好接应家小。

朱雀王同样没有袖手旁观,这次安国使团进京祭祖,他也派了五万人马“护送”。而这步棋,正是赵寅从溟州回来后布置的。牛将军灭门案爆发,先是朱雀王被李荆山弹劾,后是赵寅被靖康帝幽禁,赵寅便再次给北疆送了密信。于是趁着安国使团进京,朱雀王也派了五万人马“护送”。

很多时候,忠奸只在一念之间。

像玄武王,哪怕没有反心的,现被白虎王借诚王之死挑拨,皇上若下令解除张家兵权,那玄武王族是必反的,不然等着他们的将是抄家灭族的下场。

赵寅被幽禁,他坚信王亨能查明真相,也等着王亨查明真相,但若是王亨没能查明,皇上下令处决朱雀王族,朱雀王族也是必反的,绝不会坐以待毙!

倒是白虎王没有动静,令人可疑。

忠义侯、苏相、王谏等人见他们唇枪舌剑,想插话也插不进,再听了争论的内容,都疑惑地看着左相。

涉及谋逆,任谁都会谨言慎行,之前情势不明朗,众臣都不敢轻易表明立场。如今林子程逃了,玄武和朱雀的嫌疑洗清,皇上能被赵世子一番话说得对张世子道歉,不是赵世子的口才好——赵世子的长处从来就不在嘴上——而是皇上对张世子已经放下了戒心,所以才会善纳谏言。

为何左相却针对张世子呢?

不管因为什么,苏相觉得自己该出面了,于公于私都该出面。于公是为国,于私是为了女儿。那死丫头都逃婚了,本来他还头疼将来谁肯娶呢,这下不用愁了,赵寅翻身了,且有望平定谋反立功受赏,那就嫁给赵寅。敢不娶?祸害的他女儿逃婚,不负责任他扒了他的皮!

他便上前道:“左相,大敌当前,该商议如何对付反贼,况且赵世子已经被冤屈过一次了,难道还要再冤屈张世子一次?有罪无罪,总要拿证据来。”

左相道:“本官并不想冤屈张世子,正要交由刑部审理。在此之前,若派他去追林子程不妥。”

苏相道:“怎的不妥?玄武王家眷还在京城呢,难道也能像林子程一样大摇大摆跑了不成?”

左相:“…”

他气愤不已,正要再说,忽然触及张伯远的目光,深深地盯着他,仿佛看进他心底。

张伯远道:“靖国公与白虎王乃同宗。左相与靖国公府才议定亲事,如今靖国公是否参与林家谋反,尚不知晓,左相不操心自家事,倒有闲心弹劾我张家?”

左相凛然道:“你…”

第584章 好险!

张伯远躬身对上奏道:“微臣坦荡荡,不惧审查。然军情紧急,延误不得,微臣愿以满门老小为质,容微臣和赵世子一块出城捉拿反贼。”

他一派忧心国事的姿态。

众人都看向左端阳。

左端阳哪里看不出他们眼里的讥讽,不但没有羞愧,心中更焦灼,看向张伯远的目光寒意也更甚。

为什么没有人怀疑玄武王?

他冷静下来,想:“眼下不是办张家的时候,回头等下了朝,再向皇上进言。玄武王谋逆之心明显,若不及早做防范和应对,等他举兵时,悔之晚矣!”

最后,靖康帝下旨令张伯远同赵寅一起出城追杀林子程,张伯远领旨,左相神色意味莫名。

散朝后,靖康帝,匆匆赶到坤宁宫,交给陈皇后一个任务:令皇后即刻去寿康宫给敬懿皇贵太妃请安,告诉皇贵太妃白虎王反了,并请皇贵太妃将白虎王妃当年在宫中的情形详细告知,事关重大,切记切记!

他预感此事涉及皇家隐秘,他本当亲自去的,然而前朝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处理决定,只能托付给皇后。

皇后肃然听命,当即去了寿康宫。

靖康帝又回到前朝,再和忠义侯等人商量如何对付白虎王。还有,白虎王反了,靖国公可曾参与?

靖国公眼下不在京城。

其家眷也都在回雁谷。

军火研制中心关于火炮的研究到了紧要关头,靖国公驻守大巴山内,已经快两年了。

按王亨的奏报,靖国公应该是没有参与谋反的,否则的话,青华寺的和尚就无需截留朝廷的军火了,想要军火的话,有靖国公做内应,要多少直接取就是了。

靖康帝还是忧心忡忡。

再说赵寅,和张伯远立即出城。

西大营的姜伟福尚在忙碌,尚未启程去徽州,只派出了一支三千人的前锋队伍上路了。

几万大军开拔,非同小可,即便忠义侯提前安排妥了军需转运,但五万人马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军令纵向传达,与各衙门间横向联络配合等等,都需要时间。

赵寅去后,宣了圣旨,立即接管了西大营。

种种琐事也不必一一细说,单说他在校场召集众军,只用了短短一刻钟的时间,便激得士气冲天。

赵寅道,白虎王族在江南聚敛了无数财富,都埋藏在徽州青华府的一个巨大山洞内。现皇上下旨:只要剿灭了反贼,按杀敌人头论功行赏,一个人头十两银子,只多不少。

哪怕反贼有二十万人,杀光了才需支付二百万赏银,而藏宝洞内,所藏的财富何止千万!

禁军们听得双眼冒红光,一个个嗷嗷嚎叫,摩拳擦掌要冲去江南,与反贼决一死战,立功、拿反贼人头换赏银,更有甚者畅想加官进爵、平步青云!

赵寅激励了军心,然后交代姜伟福领兵开拔,他则和张世子先行一步,分头追林子程去了。

黑风岭峡谷,长达一里的栈道被炸,两山之间等于悬空,除非长翅膀,否则谁也别想从这里过去。林子程心头疑云丛生:这是何人所为?难道专门为了堵截他?

很快他便摇头。

靖康帝是临时宣他进宫。

他也是临时起意离开京城。

什么人能如此神算、料敌先机?

既有如此神算,为何不在他出京前就严防他?若是早做布置,他也逃不出京城了。

他心里疑惑,面上却当机立断:下令从东边绕道,并命人飞鸽传书去荆州,让林家距此最近的驻军派人来接应他;再令他们点兵,做出进攻徽州的姿态。

这是以防万一。

绕道途中,他一路上都提着一颗心,时刻戒备。约行了三十里,傍晚时分,进入一片平缓的山谷。过了这山谷,前方便有条岔道拐入荆州方向。

林子程刚松了口气,跟着心就一紧,只见前面正东方向,赵寅一身火红绣金色朱雀战袍,金冠束发,横枪立马挡住了去路,身后几千人马肃立。

林子程朗声笑道:“赵世子来的如此之快,为兄佩服。”

他心里已经明白是赵寅炸了黑风岭的栈道。也只有赵寅有这份料敌先机的能力。

也对,靖康帝既然怀疑他,打算将他囚禁宫中,又怎会不释放赵寅出来对付他呢?想必赵寅就是在那个时候先派人断了他回荆州的路。

赵寅的声音略低沉,但很浑厚,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道:“小弟也佩服你。”——整日一副豪爽磊落、不拘小节的英雄襟怀,谁知心机竟如此之深,骗了所有人。

林子程好似听不懂他话中深意,笑道:“既如此,咱们兄弟一块去前面,找个地方喝酒去?”

赵寅没兴趣和他虚与委蛇,冷冷道:“小弟已在如意楼中为你备好了酒宴,皆时送你上路!”

上路,即上刑场!

林子程挑眉道:“你确定能拦住为兄?”

赵寅道:“不试试怎知道。”

说罢抬起右手,银枪寒光闪闪,指向林子程,眉宇间一片肃然,缓缓道:“白虎王族,犯上谋逆,其心可诛!朱雀王世子奉旨擒拿反贼。还不下马就擒!”

林子程刚要答话,又有马蹄声传来,来自两个方向:一是西北,一是东南。西北方打头的人穿着栗色绣玄龟战袍,正是儒雅文气的张伯远;东南方来人是身穿迷彩服的军队,只有几百人,是白虎王府的绿林军。

林子程的心是一紧又一松——

好险!

竟让两位世子给堵住了,若不是林家来人,今日定要丧身在此山谷,明年今日就是他的忌日!

赵寅见张伯远也赶来了,暗暗点头。

他和张伯远分头追赶林子程,他往东追,张伯远往南追。现在张伯远从南方折回来了,只比他晚了一个时辰,说明之前追踪很用心的,发现林子程没往南去,立即掉头赶来,否则没这么快。

他嘴角溢出一丝淡笑,遥遥冲张伯远抱拳。

张伯远也微笑抱拳回礼,神情淡然的很。

两人瞬间达成默契:今日,要将林子程留下!

第585章 朱雀玄武联手,截杀白虎

三位世子中,林子程的年纪最长,三十出头的模样,看似豪爽不羁,其实最沉稳,且威严。

赵寅再次举枪道:“林子程,还不束手就擒!”

林子程先大笑,然后高声道:“二位不必惺惺作态了。咱们彼此彼此,谁也不比谁强!”

说罢转向张伯远,道:“张伯远,你早就疑心诚王是谁害死的吧?当今皇上十三岁时就敢弑兄,你追查这件事多年,始终放不下诚王,皇上能放过玄武王族吗?”

张伯远沉声问:“你有何证据?”

林子程讥讽道:“证据?他登基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先帝几位皇子中,他原是最没可能登基的。”

赵寅喝道:“住口!休要信口雌黄!”

林子程道:“信口雌黄?今日早朝时,左相坚持要将张世子送往刑部受审,你与左相争锋相对,连我这个在逃的世子都知道了,你还想自欺欺人?”

又转向张伯远道:“若非他们害了诚王,为何如此戒备张家?以前事情不明朗,现在我白虎王族已经反了,他还这么针对张家,你若还不醒悟,真太无能了!”

张伯远想否认也不能。

这一天他都疑虑重重。

他现在可以肯定,诚王之死和左相有关,至于当今皇上是默许,还是亲自参与了,恐怕只有皇上和左相清楚。皇上和左相都怀疑他私自放走了林子程,显然极不信任张家。等白虎王伏诛,下一个恐怕就轮到玄武王族了。

太阳下山了,一阵萧瑟的秋风吹过山谷,他打了个寒颤,默默地看着对面的林子程,心想:“明知你动摇我决心,我也不能无动于衷。你赢了!”

赵寅凛然,早朝时发生的事,在逃的林子程竟然知道这么清除,白虎王的实力比他想象还要深厚。

他喝道:“林子程,你鼓动唇舌的模样实在有损你的威严,十足小人!真相自有人去查清,你我先决一死战!”

说完纵马迎上前来。

林子程知道这一战不可避免,哪怕他现在有机会逃走,也不能走。他不是苟且偷生之辈,他要的是整个天下!若不能树立威望,谁会追随他、替他赴死?

林子程的兵器是仿关公的青龙偃月刀,一身白色绣金虎的战袍,与赵寅火红的战袍形成鲜明对比。

当下两人迎面疾驰,转瞬间红白相撞。

白虎王族的子弟,从几岁开始便被带到悬崖上训练,练的是飞腾纵跃、攀岩走壁的功夫。所以林子程和赵寅对战时,在马背上飞纵跳跃,甚至凌空盘旋回转、挥刀向下俯冲,那态势根本不是骑马在作战,而是将马儿当作一个平台,他在上面表演,其身形灵敏迅捷,丝毫不影响他威猛力沉的刀势。反观赵寅,则像长在马背上,人马合一,所过之处横扫一片。观者觉得,林子程更像朱雀,赵寅则像只虎!

赵寅越战越心惊,没想到自己纵横北疆数年无敌手,真正的对手却在大靖,是自己的同袍。

张伯远也看得惊心动魄。

他们几个人中,除了赵寅少年成名外,他和林子程的名声都一般。他一直知道林子程藏拙了,正如他也低调藏拙一般,但他还是没想到林子程这样厉害,而赵寅比他想象的更为厉害。他们堪称当世英豪!

他看着场中一红一白两团人影,白在上,红在下,厮杀得风云变幻、山河变色,西边山顶上,残阳的余晖映红了半边天,让他感到悲壮、沧桑!

他们这些年轻武将,加上王亨、梁心铭等年轻文臣,像极了英武朝时的文臣荟萃、武将云集。可是,为何他们不能携手共创另一个“英武盛世”,却在这里互相厮杀?

为什么?

没有人说清楚!

想想玄武王族的处境,他没有一味指责白虎王、怪白虎王族野心勃勃,他想林家谋反,也定有内幕。

到底为什么?

林子程越战越勇,虎啸连连。

赵寅越杀越凶,呼喝阵阵。

两边人马山崩海啸般助威。

忽然,林家的绿林军动了,几十骑兵排成纵队向山谷正中冲来,赵寅手下官兵立即拦截,火枪弓箭齐开。

张伯远也挥手,策马冲过去。

这当口,林子程却收手了,凌空一个翻腾,举着青龙偃月刀以力劈华山的态势,向赵寅虎扑过去。

赵寅举枪荡开,策马与他错身而过。

林子程却没有再回身,弃马而去,恰好迎上奔来的一个身穿迷彩服的绿林军,脚尖在对方马头上一点,再腾空而起,踩在对方肩头上,飞跃过去。

下一个绿林军又冲上来!

双方配合熟练无比,显然不是首次合作。

林子程接连在空中跨过七八个飞驰而来、迎接他的绿林军,便脱离了战圈,他的白马追风也像疾风一般追着主人撵来,成功地在安全地带接住他。

接他的绿林军便为他断后。

赵寅大怒,调转马头追来,银枪如出海蛟龙,一枪一个,势不可挡,林家精心训练的绿林军在他面前如纸糊一般。

林子程长笑一声,道:“告辞!二位贤弟请留步!”

今日一战,他也算树了威名,这便够了,却不会傻乎乎地跟赵寅拼个你死我活,他要赶回荆州呢!

人潮汹涌,双方兵卒混战!

赵寅弯弓搭箭,瞄准乱军中那道白色身影;与此同时,张伯远也摘下弓箭,瞄准了林子程。

听见箭响,林子程头也不回地俯身伏在马背上,让开第一支箭;又挥刀荡开一支箭;最后一支箭后发先至,眼看就要射中他后心,他一拍身下马背,凌空飞起,双腿向两边叉开,呈一条直线,那支箭“咻”一声从他裆下飞过。

他落下来,稳稳坐在马背上。

就在这时,一股寒意袭来。

他毛发耸立,竟不知如何躲闪格挡,紧跟着一丝锐利的疼痛从后背左肩胛处传来,他被射中了!

追风驮着受伤的他疾驰而去。

绿林军争先恐后地涌上来为他断后。

张伯远放下弓,目光淡漠悠远。

他俩都露了一手,他若不作为,岂不堕了威名?再者,他虽对靖康帝和左相有戒备,却不愿被林子程白白利用,所以,这一箭算是给林子程利用他的教训!

第586章 皇宫隐秘

赵寅遥遥冲他一举枪,似恭贺。

两人相视而笑,皆下令“追!”

追是追不上了,绿林军相比西大营的官兵来说,战力强盛多了,用人命为林子程填出一条生路。

前方拐弯处,受伤的林子程在一群迷彩服的簇拥下,一通过那路口,断后的绿林军便疯狂地炸塌了道路,挡住了赵寅和张伯远的队伍,也挡住了还没过去的自己人。

剩下的绿林军立即往山崖上攀爬,翻越山峰的过程中,被官兵射死无数。不过,林子程终究还是逃了。

两位世子命人清理道路。

这地方可不能再堵了。

这地方堵住的话,朝廷大军无法去往江南,绕路极为费事,也会给百姓通行造成困扰。

这时,有翻越过去的禁军斥候返回,向赵寅回禀:林家驻守荆州当阳县的驻军有发兵徽州迹象。

残阳下,赵寅和张伯远对视。

无言的默契在他们心头流淌。

赵寅先下令:“不必追了!”

他提醒靖康帝小心林子程逃走,靖康帝没能在皇宫困住林子程,出了京城,便再难困住他了。

况且,还有白虎王在西疆。

这场内战,免不了了!

这对朝廷来说,是坏事;对两王族来说,却并非坏事,可得暂时平安。若是轻易就将白虎王族给灭了,下一个说不准就是玄武还是朱雀要遭殃。

这是身为武将的悲哀!

两人商议下一步行动。

赵寅凛然道:“林子程这是要去青华府起出藏宝洞里的藏宝。没有那些银钱,他无法争天下!”

张伯远道:“贤弟说的有理。兵贵神速,贤弟尽快赶去徽州吧。虽说那面有忠义侯世子在,终究是孤军。林家在江南经营这么多年,势力不可小觑,须得尽快派人去增援,以免藏宝被林家夺回,更有可能危及王大人性命。”

两人对视,都忧心紧张,又都心照不宣——徽州,不仅有王亨和藏宝,还有他们的心上人。

当下两人又分兵:赵寅星夜率兵人赶去徽州,张伯远在徽州和荆州交界的桐柏山驻守,分别策应江南和京城。

临别时,张伯远迟疑道:“为兄拜托贤弟一桩事。”

赵寅道:“世子请讲。”

张伯远垂眸,轻声道:“请贤弟…照应她。虽然有王侍郎,但内乱一起,人命如草芥,我不放心…”

他说的是王晓雪。

赵寅道:“放心,小弟记下了。”

两天后,靖康帝接到奏报:赵世子在黑风岭以东拦住了林子程,且张世子也带兵从西边赶过去,形成夹击之势,林家从大巴山内派出几千人接应林子程,双方接战。

靖康帝忙问:“真拦住了?”

方无适则问:“林子程为何走到黑风岭以东去了呢?”

来人回禀道:“黑风岭的栈道被炸了,往荆州的路被截断,须得绕道而行。赵世子和张世子分头追赶,赵世子往东拦截,张世子往南截杀,后来又会合了。”

靖康帝道:“战果如何?”

来人道:“赵世子和林世子大战一场,林子明中途逃跑,被张世子射伤。林家接应的人炸毁了道路,二位世子正清理道路,分别往江南和荆州去。”

靖康帝静默一会,道:“知道了。再探再报!”

来人忙答应,退下。

他一走,靖康帝便和方无适对视,两人同时想到一个问题:赵寅是否早就知道黑风岭的栈道被炸?所以才要求和张伯远一起去追林子程。还有,黑风岭是谁炸的?

方无适叹道:“赵世子料敌先机,微臣佩服!”

靖康帝摇头道:“这小子,竟连朕也瞒着。”

方无适笑道:“他可不会承认是他派人炸的,倘若林子程没有逃走,他可不会担这毁路的责任。”

靖康帝哈哈大笑。

这是他这几天以来头次开怀大笑,笑完又蹙眉——最终还是要开战了,他对此毫无经验,很是忐忑。

白虎王?!

玄武王!

朱雀王!

他将如何安定天下?

他想找个人说说话儿。

可是,却不知找谁。

果然,皇帝就是孤家寡人。

他此刻无比想念王亨、梁心铭,不是说别的臣子他都不信任了,像左相、右相、王谏他们这些人,是谋臣,也是忠臣,跟他们商议朝堂政事可以,说心里话…他们能敞开心扉跟他说心里话吗?

一个个心眼多的像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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