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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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等女眷急忙将林母等人往里让,王诘也急忙将林父往别的院子带,让出地方来迎接。

既上门恭贺,便要送礼。

这是大家斟酌的第二个难题,因为这次不是送厚礼的好机会,但送得太随意了又没有诚意。

先看崔渊,亲自撰文替梁心铭写了一篇《女阁臣》,书法笔墨还在其次,内容才是珍贵。

崔渊在文中描述了梁心铭女扮男装的因由、建功立业的经过,既肯定了梁心铭的才能和功绩,又表明他和苏熙澈等人激烈反对梁心铭以女子之身留在朝堂的立场。最后,靖康帝效仿英武帝,以江山社稷和民生为重,不拘一格用人才,不仅让梁心铭留在朝堂,还让她进入内阁,成为历史上第一位女阁臣,崔渊也因此改变了立场。

此文珍贵在:替梁心铭正名。

这是政治上的正名!

他这样的人替梁心铭撰文志记,对天下文人士子接受梁心铭留在朝堂,影响必定巨大。

梁心铭非常感动,真诚道谢。

崔渊板着脸道:“今天为师要送好几家礼,实在有些捉襟见肘,只好亲自动手送你这个了。”

梁心铭莞尔道:“恩师真会说笑。恩师的笔墨,别人求都求不来呢,岂肯舍笔墨而取金银?”

崔渊听了眼中隐带笑意。

其他人也都费尽心思:誉亲王送的是第一代靖国公林春的木雕,林家大厦倾覆,他也不便珍藏林家的东西,倒不如献出来;忠义侯方家送的是一匹山水织锦;严相送的是绣品绿牡丹镶嵌的大插屏…

王亨和梁心铭一边接礼物,一边道谢,又将人往里让,正在热闹时,周昌洪飞联袂而至。

周昌一见凤冠霞帔的梁心铭,双目大亮,激动道:“青云兄…嫂夫人,今日好风采!”

王亨瞅他问:“以往风采不好?”

周昌笑道:“以往也风华绝代,然那是以男子面目出现,和表哥站在一起,害得小弟总觉表哥有断袖之癖。今日表嫂恢复本来面目,另有一番风采!”

说着话,上下打量梁心铭。

洪飞也笑吟吟向王亨恭贺。

洪飞送的也是不凡之物:英武年间,第一代青龙王秦霖和王妃居住大靖京城期间,正逢洪氏族人结亲,他亲笔写了一幅“佳偶天成”当贺礼,被洪氏族人当传家宝传了下来。洪家因为和青龙王一系的关系,这次差点被林家连累,洪稼心思缜密,便让儿子将这副字送给王亨梁心铭当贺礼,既贵重体面,又把这烫手山芋给扔了。

梁心铭接过去一看,心喜,连忙道谢:“洪师,这么贵重的东西,学生怎好收的?”

洪飞微笑道:“你只管收。我还要感激你们呢。”

梁心铭心领神会,便不再说了。

王亨见周昌一个劲地盯着梁心铭看,不舒服了,故意问他:“顺之,你送表哥表嫂什么?”

周昌闻言,急忙回头命小厮将礼物奉上,是一幅周家先辈五柳先生的字画,不过他说这是周家的贺礼,他本人另有贺礼奉上,专门送梁兄的。

王亨顿时打翻了醋坛子,心里酸气冲天,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问:“哦,顺之要另外送礼?是什么?拿出来让我等瞧瞧。”——哼,敢私相赠送!

洪飞急忙扯周昌,又咳嗽,心想顺之莫不是昏了头吧?梁青云再好,那是你能肖想的?

周昌无知无觉,还向王亨索要笔墨纸张,说要作画,原来他见了凤冠霞帔的梁心铭和王亨并肩而立,灵感泉涌,要替他们夫妻作画,以画记下今日盛况。

王亨这才转醋为喜,看向梁心铭。

梁心铭忙点头,这就跟照相一样,周昌的画技不用说,他画的结婚照,绝对有保存的价值。

王亨忙令人抬长条几案,就摆在正房厅堂,请周昌作画,来客也不去吃茶吃果了,都在正厅围观。

灵感这个东西真妙不可言,周昌只凭进仪门时看梁心铭的第一印象,便一气呵成地绘出了她的神韵和风采——不同于以往身穿官服的梁心铭,而是作为新嫁娘的梁心铭,端庄、大气、从容,美艳不可方物!

画完题字落款。

他沉浸在绘画中,根本没发现周围乌压压都是人,都屏息凝神看他作画。等他写完,洪飞一把抢过笔,不管不顾地写下自己的名字。他惊叫“洪大人做什么?”

洪飞笑道:“在下留个名。”

此言一出,其他人纷纷附和。

于是,崔渊等人纷纷题名。

周昌看着那画发呆,这成了什么?然看了一会又高兴起来:这样也不错,来恭贺的人都留了名,这才完整地记录了今日盛况,并未破坏画的整体。

梁心铭看后击掌道:“妙!”

王亨也笑容满面,不再吃醋了,很是感谢了一番周昌。

众人纷纷赞叹,喜庆的氛围达到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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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7章 大丈夫的担当

那时已近午,王府前车马如潮、门庭若市。

誉亲王在王家露了个脸便告辞了,他府里正嫁女儿呢,然一转身工夫,方磊便扯着誉王世子又来了。

今日,张伯远、赵寅、王亨一起成亲,昔日相交的世家子弟都已成家立业,方磊觉得就剩自己了,心里空荡荡的特别难受。他先和严楚瑜去誉亲王府恭贺,见了誉王世子,心想这还剩一个呢,不由分说拽着就走。

誉王世子忙道:“小弟走不开呀,妹妹出嫁呢。”

方磊道:“回头哥哥来帮你。咱们先去朱雀王府走一趟,赵世子就要去北疆了,你不送他?”

誉王世子忙道:“这说的是。”

大家兄弟一场,赵寅本来在京城待的日子就不多,现在要返回北疆,于情于理他们都要相送。

于是,誉王世子命人去回禀父王,说是去朱雀王府和玄武王府,却先来了王亨这边。

三人到时,周昌刚画完。

只见王亨和梁心铭并肩站在人群中央,光彩夺目,一个如骄阳炽烈,一个如牡丹雍容,刚柔相济,用郎才女貌来形容是不够的,王亨的笑容刺激了他们。

严楚瑜喃喃道:“真国色芳华!”

他是评价梁心铭。

方磊盯着梁心铭不语。

誉王世子想反对,又无词以对,轻轻咳嗽一声,道:“小弟也定亲了。明年成亲。”

那两人随口“嗯”了一声,依然目不转睛的看着人群里那一双人,连头都没回。

誉王世子脸色便不好了。

他用手肘碰了碰方磊,“我定亲了。”

方磊不耐道:“定就定了…什么,你定亲了?”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吃惊转脸。

严楚瑜也诧异地看过来。

誉王世子这才满意地点头。

方磊和严楚瑜同声问:“是谁?”

誉王世子先瞟一眼人群中那一双人,收回目光,也不看方磊他们,有些不自在道:“云萝郡主。”然后,他等着那两人恭贺他,再说些他爱听的赞美话。比如,云萝郡主和梁心铭(林馨儿)有些神似等等。

方磊神情怪异地盯着他。

誉王世子被看得难受,讪讪笑问:“怎么了?”

方磊一把拽着誉王世子就往外走。

严楚瑜忙跟了上去。

今天王府到处都是人,方磊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竟找不到。转来转去,转到王府花园的春雨阁去了。眼下是寒冬腊月,春雨阁冷冷清清,毫无春暖花开的景致。

三人在廊下坐了说话。

方磊问:“你真定亲了?”

誉王世子道:“真定如何,假的又如何?”

方磊道:“要没定,我劝你还是放手。”

誉王世子瞪大眼睛问:“为何?”

他好容易得了机会才达成心愿,方磊去要他放手,有这么做兄弟的吗?难道方磊也看上云萝郡主?

方磊没解释,反问他:“你真看上云萝郡主?”

誉王世子点头道:“当然。”

方磊逼问:“你看上她什么了?”

誉王世子破天荒有些脸红,呐呐道:“郡主很灵慧…”说了这一句,便找不出其他的词来形容他对云萝郡主的感觉,忽然想起梁心铭,正可做现成的例子比照,这两人刚才还夸梁心铭呢,因此忙道:“郡主和梁大人有些神似,又不像梁大人那般威严,灵慧活泼…”

方磊不等他说完便呵斥道:“住口!”

誉王世子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方磊左右瞧瞧,见附近没人,才低声道:“你真色胆包天,梁大人也是你能想的?你得不到,娶云萝郡主就能代替了?回头被人知道了,看你怎么收场!”

严楚瑜也看着誉王世子摇头叹气。

誉王世子先是发愣,接着便一跳起来,赌咒发誓说自己绝没有对梁大人有不可告人心思;又说云萝和梁心铭性子迥然不同,别说梁心铭已经嫁为人妻,便是还没嫁,这样强势的女子他也消受不起,他喜欢云萝那样的。

方磊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闲闲地揭发道:“梁大人女扮男装做了官才有这般威仪,以前她可不是这样子的。我猜她私下在王大人面前并不是这样。”

誉王世子问:“以前她什么样?”

方磊道:“这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云萝郡主当初就是被当做她的替身培养,学习她的言谈举止和兴趣爱好,然后送到王安泰面前,后被王尚书给赎回去了。”

誉王世子便呆住了。

方磊对严楚瑜使个眼色,两人竟不管不顾地起身走了,留下誉王世子一人在春雨阁。

誉王世子呆了一会便醒悟,一边追赶一边叫“本世子是真喜欢云萝郡主的,与梁…与那人无关哪!”

方磊哪有心情再理会他。

严楚瑜正低声道:“你可想好了,向梁大人提亲?”

方磊停住脚步,问:“若你是我,你会如何?”

严楚瑜点头道:“是该提亲。大丈夫敢作敢当,要说那天本是个误会,她虽是个寡妇,你也该担当起来…”说这些话时,他是有些替方磊惋惜的。

方磊得了认可,心情松了些,暗自思谋如何向父亲开口,趁着父亲在京时,请父亲出面找梁心铭提亲。

再说梁心铭,等周昌画成,王亨便顾忌她身子,催她进里面去,夫妻两个一起向众人告罪。

王亨亲送梁心铭去内宅。

内宅也来了许多的女客。

朱雀王府和苏府虽也办喜事,却没忘了派人来王家恭贺,朱雀王府来的是扣儿和丹丹,因为满府里只有她俩最闲;苏府来的是苏莫琳的弟弟,也才十岁。

扣儿正和朝云在厢房说话,隔窗看见梁心铭来了,十分高兴,忙迎出来叫“大人”,道了恭贺。

梁心铭诧异道:“你们怎有空来了?”

扣儿笑道:“别人忙,我们不忙。王妃让我们在这边吃了饭再回去,还赶得上接世子妃进门。”

梁心铭道:“也好,回头让云儿跟你们过去。”

丹丹喜道:“我就是这样想呢。”

她特意来接朝云过府去玩的。

说话间,梁心铭正要带她们去上房,扣儿却扯着她,低声道:“大人,有件事情告诉你。”

梁心铭停步问:“什么事?”

扣儿示意她低头,自己踮起脚,凑近她耳边低声说,她看见云萝郡主叫人传东西给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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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8章 一个并不美丽的误会

梁心铭挑眉道:“知道了。”

又嘱咐她别乱说。

扣儿点点头。

梁心铭便携了她手,朝云和丹丹在后跟着,大家进入上房。只见堂上有皇室宗亲、诰命夫人,老太太和王夫人等王家女眷都陪着,云萝郡主坐在老太太身旁,大家正说她和誉王世子的亲事,说得她害羞垂头。

丫头忙通传道:“大奶奶来了。”

堂上一静,都看向梁心铭。

梁心铭微笑,先上前见过老太太,再在老太太指点下与各位女客招呼、寒暄,十分从容。

众人纷纷对梁心铭交口称赞。

梁心铭听着,并不太当真。

她在朝堂与男人斗智斗勇,游刃有余,如今面对内宅女人,又是一番感受,可不敢小瞧她们。女人端着笑脸,你永远不知她心里想的是什么。譬如云萝郡主,梁心铭感觉她面对自己有些不同寻常,似乎很理直气壮。

为何这么说呢?

先后有古涛夫人、崔渊夫人曾替云萝郡主出面,撮合她和王亨的亲事。王亨当然不应,后来不了了之。按理说,梁心铭恢复身份,云萝见了她该尴尬才对,至少有些不自在,然云萝郡主却示威似得理直气壮。

很快梁心铭便知道缘故了。

午宴时,王亨进来内宅,交给她一张纸,是一幅人物画,画中人正是云萝郡主,又有些像十一二岁的林馨儿。

王亨道:“这是云萝郡主叫人送我的。想是她误会了,以为这是我画的。我观这笔迹,像是孟清泉的左手画。郡主被人利用了。还好,她没有执迷不悟,现已和誉王世子定亲,又让人将这画还给我,以明心志。你去给郡主解释清楚,免得她误以为我对她有什么想法。”

梁心铭恍然大悟:怪不得云萝郡主那样理直气壮,还带着一丝傲气。她能明白是好事,但她肯定误会了王亨,否则不会带着优越感摆出坦荡的姿态,表示不会插入梁心铭和王亨之间,弄得好像主动放手一样。

梁心铭本不想计较此事,横竖这误会不能影响到她和王亨的感情,但云萝郡主已同誉王世子定了亲,心里揣着这暧昧,又自觉很大度地放手,倘或将来同誉王世子生了嫌隙,会不会翻出这事来?还是说清楚为妙。

王亨将画交给梁心铭,让她来处理,并非心虚,而是没空,再者他也不想同云萝郡主当面说,弄得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牵扯要斩断似得,其实并没有。

他见梁心铭沉吟不语,纳闷地问:“怎么了?”

梁心铭道:“没什么。我知道了,回头跟她说。”

王亨点头,又叮嘱她几句当心累,才去前面陪客。

梁心铭等宴会散了,便命流年去请云萝郡主,带她去了萱瑞堂,同她说这画的事。说这是孟清泉留下的,也不知是左端阳还是林子程派人做的局,目的是诱使她和王家结亲,逼梁心铭(林馨儿)现身。

云萝郡主从萱瑞堂出来,便向老太太和王夫人告辞,说还要去朱雀王府和苏府,王夫人忙送客。

等上了马车,云萝郡主才敢回味刚才梁心铭对她说的话,才明白王亨并未对她动心,是她自作多情,被孟清泉给误导了,没上当已经万幸,竟觉得主动放手很不凡,比孟清泉品行高洁,傲气地面对梁大人。

她再也撑不住,羞愧地垂泪。

忽又想起当年在王家为婢时,王亨毫不掩饰对她的讨厌,当面警告她:敢踏入德馨院范围,叫人打断她的腿。她吓的向他保证,以后看见他就躲开。他又恼怒了,质问她“你当爷是瘟神呢?”被嫌弃成这样,为什么她之前回想起来竟觉得甜甜的很美好?真是猪油蒙了心!

靳姑姑见郡主哭了,难受不已。

梁心铭说这事时,并未避开靳姑姑,所以靳姑姑知道事情缘故,很是后悔之前千方百计想让郡主嫁入王家,谁能想的到呢,林馨儿竟然没死!

靳姑姑正不知如何是好,马车驶出了王府,在街门口停了,探头一看,低声道:“郡主,是世子。”

誉王世子和方磊他们胡乱在酒席上应了个景,便向王亨告辞,转去朱雀王府。誉王世子出来便想起方磊警告他别对梁心铭有非分之想的话,由此想到云萝郡主,想她孤单单的一个人,今儿也要跑好几家,如今他们已定亲,何不等她出来陪她一起去朱雀王府呢?于是在外等。

眼见郡主马车出来,高兴上前。

车帘一掀,就见云萝郡主眼睛红红的正在哭,世子不由一愣,急忙问:“云萝,怎么了?”

云萝郡主见了他更觉刺心,不管不顾问:“你为何向皇上请旨娶我?是不是因为我像梁大人?”

誉王世子听了一呆——

怎么人人都这样怀疑他?

靳姑姑慌了,想要阻止已来不及,正好誉王世子对她道“靳姑姑先出去”,索性不声不响地下了车,上了另一辆丫鬟的车,暗暗希望小两口能说清楚了。

誉王世子便上了云萝的马车,挨着她坐下,小声道:“云萝,你怎会这么想呢?况且你跟梁大人一点也不像。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他一想起梁心铭云淡风轻、波澜不惊的眼神,就觉得毛毛的,才不会喜欢她呢。

云萝道:“可这并不是我本来的性子!”

誉王世子忙问:“那你是什么样的?”心里又想:不论你是什么样的,我都喜欢。

云萝哭道:“我不知道!”

她本来是什么样的?

她应该是什么样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誉王世子看着哭得哽咽不止的云萝,心疼不已,不觉伸手握着她的小手,笨拙地安慰她。

再说梁心铭,送走云萝郡主后,便去看望林母和姐姐。那两人刚坐完席,正由惠娘陪着闲话。

梁心铭见林母一脸满足和自豪,很是刺眼。

以梁心铭如今的身份地位,不想与他们有过多牵扯,既懒得惩罚他们,也不愿表演天伦亲情,但也绝不容他们打着她和王家的名号耀武扬威、横行乡里。

当下,她坐下来,细心地问林母和姐姐在这可习惯,吃的可好,玩的可好,现在累不累等。

林母和姐姐都忙说很好;又问她这些年怎么过的,当年如何逃生的,如何做官的,现在什么官等等。

梁心铭都告诉了她们,一点不隐瞒,只重点强调她得罪了许多人,反贼和政敌都千方百计要杀她,她身边的人也随时有性命危险,惠娘和欢喜等人在旁补充。

林母急忙问:“馨儿,会不会有人要杀我跟你爹?我们是你亲爹娘啊。”她觉得自己非常重要。

梁心铭道:“女儿正担心呢。”

林母慌的要她派人保护。

梁心铭趁机要他们回乡,低调过日子,别动不动就在人前吹嘘:我闺女是谁,我女婿是谁,回头没享几天福,叫人把房子给烧了,全家都杀了,找阎王告状去?

林母吓得魂不附体,说她不回去,要留在京城跟着梁心铭,这有官兵保护,亲家又有权势。

梁心铭举出府衙失火被炸的例子:证明待在她身边危险更大,死的更快,才让林母改了主意。

林母又期期艾艾道:“馨儿,我们回去,让你爹留下吧,你帮他在京城找个差事做。”

梁心铭问她:“爹会做什么?”

林母便说不出来了,林父能会什么?无非是让梁心铭给安排个职位,净等着白收钱呗。有权势人家不都是这样子,连看大门的都能捞到丰厚的油水。

梁心铭承认,林父会做什么并不重要,而是她无法将他们当真正的家人。他们在她心中的地位,根本比不上惠娘和朝云,她自然也不愿为他们费心。

于是她道:“还是回去吧。我想起来了:安国四皇子逃回国了。我跟他有大仇,他这一回国,说不定就会派人来杀我。到时候连累爹,我就有罪了。不如回去,每年我让人送些银两给你们,强似在这担惊受怕的。”

林母忙道:“就这样,我们走了,也省得给你添麻烦。”她不是没眼色的人,看得出梁心铭不想他们留在京城。她也不敢过分强求。也不知为什么,她有些害怕梁心铭,总觉得这女儿不像表面好言好语好脾气。

梁心铭却怔怔的出神起来。

她刚才说什么?

安国四皇子。

青龙王、安国?

梁心铭觉得上午的警兆有了根源:秦伊凡绝不会就此罢休的,一定会卷土重来的。他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安国其他皇子能斗得过他吗?若斗不过,安国被秦伊凡接手,那他下一步定会侵略中原,兵犯大靖。

对付大靖,首先要杀她和王亨。

这可不是梁心铭自傲。自古以来,兵家谋略不外乎那些。而她和王亨最擅长刑名侦破,将一切阴谋揭露开来,有他们夫妻在,敌人还玩什么谋略?易地而处,若她是秦伊凡,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派人入大靖刺杀。

梁心铭对林母道:“不急,先住下,让他们带爹和娘在京城好好逛逛,等过年再回去。”

然后,她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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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9章 结束,亦是新的开始

下午,许多宾客都去了朱雀王府、苏府或誉亲王府,剩下王家亲朋好友依然有不少;等到傍晚,王晓雪出阁,更是锣鼓喧天、炮竹阵阵,内外都喧哗起来。

梁心铭肚子里的小家伙听到外面热闹,踢蹬得十分厉害。她不舒服,忙在若彤和流年陪同下,去了萱瑞堂,在老太太暖阁内的床上躺下歇息。

掌灯时分,王亨送亲回来,带来了上午打雷的消息,坐在床沿上告诉她:原是郑基提点了京郊军火研制基地的那位郑家工匠,改进了最新火炮的几个关键部位,放炮试验时,才产生了如此强大的威力。

梁心铭点头道:“这郑基是有真本事的。”

王亨道:“希望他能担起白虎护国的职责。”

说了几句,他便蹬掉靴子,爬上床,坐到她身后,将她抱在怀里,低笑道:“馨儿,今天咱们圆房呢。”热乎乎的气息吹在她耳畔,瞬间感到心湖荡漾,柔情似水。

梁心铭受了一下午罪,没好气道:“圆房?你还是先把你儿子给圆了吧。他闹了一下午,我都被他闹得没脾气了,让人吹箫、弹琴、读书,皆不中用。”

王亨一听紧张起来,“真的?”

梁心铭瞅他:“我能诬陷你儿子?”

她说“儿子”,一是顺着王亨的意思,二来她的确希望生个儿子。她已经有朝云了,唯恐生个女儿跟朝云争宠,欺负排斥朝云。少爷的教养方式和姑娘不同,等长大些,就会搬去外院住,产生矛盾的机会少。

王亨忙笑道:“为夫怎敢质疑梁大人的品性。怕是今天外面动静大了,所以他也高兴了。只从这点,便能判定他不是个安静的性子,恐怕淘气的很…”一面说,一面轻轻用手抚摸她的腹部,在她耳畔温言软语哄劝。

真不可思议,不多大工夫,梁心铭便感到肚里小家伙安静下来,好像被他爹给哄睡了一样。肚子舒服了,她一放松,顿觉疲倦,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

王亨凝视着她的睡颜,心中满满都是幸福,又宁静。

幸福其实很简单,就是和心爱的人相守。他们经历了生离死别、爱恨情仇,又做下那些惊心动魄的大事,无非为了今天的相守,也让天下人相守。

棋妈妈搀扶着老太太站在暖阁外。

原本老太太想进去看望梁心铭,大家说笑的,却听王亨说“圆房”的话,然后梁心铭说“你儿子闹”,王亨便十分有耐心地哄儿子,便对棋妈妈笑了。

两人悄悄走开,不打扰小夫妻。

皇宫,御书房。

臣子们吊丧的吊丧、贺喜的贺喜,崔渊和严暮阳都没进宫,只有忠义侯方无适在宫中值守。靖康帝坐在书桌后看奏章,忽觉屋里异常安静,抬眼看了看周围,一个人没有,不禁放下手中的奏折,呆呆地发起怔来。

蓦然间就觉得很空虚落寞,手中的奏折也引不起他的重视,那些让他紧张的国家大事再也不能令他紧张;想找本书翻一翻消遣,目光在书柜上一溜,都不感兴趣;又不想去任何妃子宫中,这一刻,他孤寂的很。

他想起王亨和梁心铭。

他们现在一定很畅意吧?

靖康帝想象梁心铭身穿喜服的模样,进而回想起在慈安寺君臣会面的情形,当时她穿的女装,他见了大吃一惊:梁爱卿是人是鬼暂且不论,怎么还男变女了?等知道梁心铭没死,悄悄进京,“男扮女装”来私会他,他当时的心情无法用言语形容,竟期盼梁心铭是女子,并暗暗决定:若梁卿真是女子,他一定赦免她的欺君之罪。

天色晚了,沈海进来点灯,就见皇上右手肘撑在桌上,手托着下巴,不知想什么,嘴角溢出浅浅的笑。沈海不敢惊动,格外放轻了手脚,将几处玻璃灯都点明了,屋里亮如白昼,再看皇上,依然想的出神。

沈海悄悄退出去,就像没来过。

靖康帝正自我宽慰,想:王爱卿和梁爱卿夫妻情深,朕与他们君臣相得益彰,这很不错。

真的君臣相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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