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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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就见村子那边过来黄老爹老两口和黄老二夫妻,提了两只草袋,硬搭上驴背,说是些山货,拿不出手,让亲家别嫌弃。

寒暄客气了一番,黄老爹等人又把再来玩的话反复叮嘱,冯长顺也拜托他们照看闺女,然后双方才挥手道别。

黄老爹等人目送亲家上了山道,才转头回村。

这边冯婆子就对冯明英吩咐道:“你赖着不走,可不能吃闲饭。今儿个太阳不错,娘把你姐床上的被子拆了洗,这事就归你了。给我洗干净了。”

大头媳妇正抱着林春走来,闻言噗嗤一声笑了。

冯明英被笑得有些羞涩,小声嘀咕道:“洗就洗!”

大头媳妇进了堂屋,和外婆说了几句闲话,便坐在门后边,解开胸前衣襟,先把林春放正了位置,才对冯明英道:“妹子,把花儿给我喂奶。”

冯明英便将杜鹃递给她。

杜鹃见林春也不吃,含笑看着她,一副等她“有奶同吃”的模样,十分好笑加无奈。

她也不理他,到了林婶子怀里叼住奶就吸,使劲吸。

这可是用鸡蛋换来的,不吃白不吃!

一边吃,一边斜眼看林春。

果然,那小子见她吃了,立即转脸,也不用眼睛看,只凭着感觉用嘴摸索到娘亲的乳|头,也使劲吃起来,眼睛却瞄着杜鹃。

杜鹃几次想笑,但想着吃奶事大,才忍住了。

大头媳妇见两娃都吃了,才和忙里忙外的冯婆子说话。

因见她真把冯氏床上的床单和被子换了,将棉絮抱到太阳下晒,又命冯明英拿了木盆来浸泡,便道:“等会搓好了,我带妹子去村里洗。我们这里洗衣裳,都是往村里的泉水河洗的。那河水大,还清。”

冯明英没吱声。

大头媳妇度其神色,又道:“要是妹子怕羞,嫌村里人多,那咱们就去村东边。那有一条小河,绕村外走的,叫坝河。水浅些,也好洗。”

正说着,院外村路上有放牛的娃儿回来,坐在牛背上,扬声朝林家喊道:“秋生,吃了饭没?吃了饭咱们打猪草去!”

隔壁就传来一声“吃过了。什么时候走?”的回问。

放牛娃道:“等下你来我家。等我吃了饭就走。”

秋生又应了一声。

大头媳妇不以为这事跟她有关,也没想那么多,依然跟洗被子的冯婆子闲话,说些往年年景、收成等过日子的话。

这时,一个六七岁、大脑袋顶上扎了个冲天小辫、四周一圈短发的黑小子,背上背了个比他脊背还宽的竹篓子,跑到黄家院外,对屋里叫道:“娘,我打猪草去了。”

这是林家大儿子林秋生。大脑袋跟他爹十分相像。

大头媳妇瞪喝道:“打什么猪草?你就是想偷空玩。搁家里呆着,不许去!等会娘要下河洗衣裳,还要去园子里摘菜,回来煮饭,许多事。你跑了,谁照看夏生和春儿?”

林家的孩子,按出生的季节起的名,如今秋、夏、春都有了,单少个冬。

林秋生听了踌躇,转头望了望村里,十分不舍。

春天是个萌动的季节,村外的山川田野对小娃儿有无穷的诱惑力。这时候,不让他出去,却在家照看弟弟,简直是惩罚。况且他想,自己又不是去玩,他挖野菜回来喂猪,省了苞谷皮不说,还能掰些笋回来炒了吃。

小娃儿思忖了一番,觉得自己干的是“正事”,并没有贪玩;一转脸又看见二弟夏生从院子里出来,提着个玲珑小篮子,“哥、哥”地喊着,脚下跑得直颠,嚷着也要去打猪草。

林秋生灵机一动,忙对娘道:“弟弟睡觉,叫夏生看着。雀儿都会干活了,他怎么就不能干?”

一句话说得黄家屋里人都笑了,黄雀儿小脸红红的。

第023章 童言无忌

大头媳妇骂道:“夏生自己还要人照看,能看弟弟?跟雀儿比,你哥俩要是有雀儿一半乖巧能耐,娘死了也闭眼了。你别咕叨了,趁早给我回去。娘马上就回来了。”

林秋生眼见与小伙伴相约打猪草的计划要落空,心里终是不服气,又蹦出惊人语言:“那就把弟弟放雀儿家。娘把奶养人家的娃,帮我们照看下弟弟都不成?”

“噗”的一声,杜鹃被奶水给呛了。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冯婆子、冯明英听了都发傻,一齐停止手上的活计。

大头媳妇恼羞成怒,脸上泛出黑红来,嘴里骂道:“你个小砍头鬼!小瘟鬼!我叫你嚼牙巴骨(说不着调的话),不学好!”

说着就要起身去撵着打他。

身子一动,方才发现怀里还抱着两个娃呢。

只好依旧坐着,把头探到门前,对着门外骂道:“你给我等着!等老娘回来了,把你那两耳朵揪下来,剁了给你爹下酒!”

那林秋生见事不妙,早撒腿往村里跑去。

夏生跟在后边紧追不舍。

秋生停住脚,放脸喝骂弟弟,要他回去。

夏生不回,嬉皮笑脸地望着哥哥,誓与他共进退。

秋生无法,大声对黄家喊道:“娘,我照看夏生。走了!”

他的意思是,两个弟弟,自己照看一个,也算仁至义尽了;至于春儿,黄家的丫头吃了娘的奶,就该帮着照看弟弟。

大头媳妇气得七窍生烟,望着村子方向咒骂不止。

秋生虽然童言无忌,却说中了冯氏的心病,连冯婆子脸上也挂不住,所谓“吃人嘴软”就是这样。

因此,冯婆子便劝道:“别骂了。他一个男娃子,要他照看奶娃子,是有些难为他。他想的也不错,把春儿搁在这也好。叫我明英看着,我跟你下河去洗。明英一个娃是照应,两个也是照应,又不费多少事。”

她之前不过是说笑,并不真要小女儿去洗衣裳。

一是她还小,恐怕她拖不动湿被子;二是因为明英十二岁了,就算乡下女儿不像朱门绣户的小姐一样金贵,养在深闺不见人,那也要避着些人,这里终究是外村,怕她下河去被人多话问长问短。

冯氏也在房里叫道:“林嫂子,就把春儿搁这吧,你忙你的去。春儿跟花儿在一块,也不哭闹,乖得很,又不麻烦多少。”

大头媳妇想想也是,再说她也没法子,要是把儿子兜在背上下河洗衣裳,冯氏母女脸上下不来,因而笑道:“这倒是。我春儿见了你家花儿就乐。那我就把他放这了。明英妹子烦些神。”

冯明英忙说没事。

杜鹃听她们“春儿”“花儿”地叫,别提多别扭了。

一时吃完了奶,大头媳妇和冯明英一人抱一个,将两个娃儿送进房里,她才回家去洗衣裳。

冯明英坐在床前做针线,陪姐姐说话,一边照看两娃;黄雀儿也在旁看着,一时帮着跑腿拿样东西。

小林春能坐能爬了,不肯好好躺着,兴致勃勃地撑起身子看杜鹃。

杜鹃觉得这小子纯粹把自己当玩具了,十分郁闷;又怕他哭闹给小姨添麻烦,说不得只好陪他嬉笑。也不知是自己逗他玩呢,还是他逗自己玩。

但她比林春小,没他那么好的精神,玩了一会就想睡。又怕自己不理他,再发生上次的压人事件,回头被他堵住口鼻闷死了,岂不悲催?于是,她便想法子要把这小子也哄睡,世界就清净了。

于是她闭上眼睛装睡,过一会又睁开,向林春看一会,又闭上。

果然,几次下来,林春也歪倒,学着她闭上眼睛。

刚吃得饱饱的,很快两娃都睡着了。

冯明英半天没听见动静,探头往床里一看,原来都睡着了,遂对冯氏笑道:“这两娃真听话,也不哭,也不闹,玩累了就睡。真好!”

冯氏昨天睡够了,本来今天想下床的,可老娘不让,只得继续在床上养着。

她见小妹子把些碎布头剪得方形四正的,拼在一块,五颜六色很好看,不知缝什么,便问道:“这是什么?”

冯明英得意地举起来,笑道:“再过两月天就热了,我帮花儿做件小花衣。又好看,还省布。”

冯氏皱眉道:“费那工夫!她现在不会走,都是放在床上,身上打包的。再说,小娃儿见风长,做这么好的衣裳,也穿不了几天。”

她原本就是个粗糙的人,不如一般女子细致;等嫁了人,生了娃,为生活所累,凡事就更简便了,所以才说这话。

冯明英则不同,又是少女爱美的花季,因而嗔怪道:“再怎么样,总不能让外甥女光着身子,衣裳还是要穿的。”

冯氏想了下,便道:“那你做大些,把袖子留长些,卷起来,等她长大了,再放下来;衣襟也做长些。”

冯明英笑道:“好,好!我做得长长的,卷起四五道。花儿长一截,就放一道;长一截,再放一道,一直穿到她满地跑。成了吧?”

冯氏被她逗笑了,白了她一眼。

等到大头媳妇和冯婆子下河洗衣裳回来,见林春睡得很安稳,自是放心。忙给他换了块尿布,又赶回去摘菜煮饭去了。

忙完家里,又赶过来给两娃喂奶,并不误事。

黄家有冯婆子和冯明英帮着,日子也有条不紊。时常的,冯明英还抱了杜鹃到院子里透气看风景,让她觉得这日子十分的惬意。

如此过了两天,麻烦来了。

冯氏已经正式确定没奶,杜鹃只能依靠大头媳妇喂养了。

林大头就找了个由头过来,对黄老实两口子并冯婆子道:“这么的不成。春他娘喂两个娃,整天忙得团团转不说,身子也受不住。眼看就要春忙了,这样下去非累垮不可。”

黄老实傻傻地问:“不是给你家鸡蛋了吗?”

林大头嘴一撇,道:“我说老实兄弟,你还真是老实!几个鸡蛋算什么?我听说那些大户人家请奶妈子,给人家吃好的、喝好的,还另外有工钱呢,哪有随便两鸡蛋就打发的?奶是当娘的血变的,你当好容易就有的?”

黄老实哑口无言,他哪里知道大户人家的事是怎么样的。

冯氏受不了了,她性格好强,就听不得这样话。

想要争口气,不再让林嫂子喂奶吧,一是怕这捡来的女儿养不活;二又怕林嫂子脸上不好看,从此两家生分了。她性子倔,难得跟林嫂子还能谈得来,不想闹僵。都住隔壁,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见了面不说话才难受呢。

冯婆子也受不住,把冯长顺交代的话忘得干干净净。

因此,母女两个又生气又惭愧,刚好家里才杀了只鸡,冯氏便让老娘斩一半,再拿二十鸡蛋给林大头。

第024章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一)

见林大头拿着东西满意地走了,杜鹃生气了。

有这么算账的吗?

就算请奶妈,也不能这么算吧!

就比如前世,无论北京和上海的物价水平有多高,在偏远地方的乡下,那些人工和物价都不能跟人家比,不然还能活吗?

可是,外婆和娘,还有那个老实的爹——

唉!怎么就想不过来呢?

林大头找黄家要东西的事被他媳妇知道了,红着脸骂,想要把东西送回来,男人不让。等她再来黄家喂杜鹃的时候,羞愧不已,倒让冯氏安慰了她半天。

若不是杜鹃在吃奶的时候,曾听见他们夫妻私下里说的话,几乎以为这是他们故意演双簧呢。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林家和黄家刚好相反,是林大头当家。别看林婶子话说得响亮,其实她大事做不得主。还有就是,女人心软,这林大头虽然小气贪心,但真是疼媳妇,她就不会撕破了脸跟他闹。

杜鹃的性子,轻易不会生气,这世上就没她看不开的事。

可是,眼前这事却让她不能释怀。

若是她自己,怎么着都成,偏偏是黄家。

首先,冯氏不是她这身子的亲娘;其次,冯氏这次野外产子真的大亏了,脸上的气色一直没恢复过来;再就是,家里总共就这么点东西,要是林大头隔三差五来搜刮,她怎能坐视不理?

在林大头又一次要了二十鸡蛋和一罐子猪油回去后,好性情的杜鹃忍无可忍。

她想,好歹自己是穿越来的,就算身为婴儿,还没满月,那也不能由着你一个乡下农夫欺负。

说出去,丢人!

于是,这天傍晚冯婆子送她去林家喂奶,她绝食了,拒绝吃奶!

冯婆子和大头媳妇都不知怎么回事,百般哄劝和逗引,杜鹃就是不吃。

冯婆子心慌不已,道:“别是生病了吧?”

老太太又是摸头又是摸肚子,也弄不清缘故。偏杜鹃又不哭闹,闭着眼睛好似在昏睡。

大头媳妇试了试杜鹃的额头,道:“不烫。应该没事。要是不好了,她能不哭?”

冯婆子听了觉得有理,但杜鹃不吃奶,这可怎么办?

只得抱回去,跟冯氏说,另想法子。

出了林家,杜鹃松了口气。

哼,哼,哼!

你个死林大头,给本姑娘瞧好了!

回来后,冯氏等人听说杜鹃不吃奶,也奇怪,又是一通探查,全家人都围在床边。

杜鹃心里埋怨道,我又没哭,你们慌什么?有这工夫,不如熬些糊糊喂我。

说实话,她还真饿了。

如今吃的好也长得好,到点就饿了。

可是,冯婆子和冯氏哪里知道她的心思。她一向吃奶吃的好好的,忽然今儿不吃了,都以为她是身上不舒坦了,谁会想到熬米汤喂她!

冯氏沉吟了会,要抱她去村里,找年纪大的老奶奶瞧。

据她说,泉水村有好些老人都活到八九十岁,上百岁的也有好几个。这些人活得年岁长了,经历的多了,若是小娃儿身上沾了不干净的东西,他们能看出来。

杜鹃听了腹诽,这根本就是迷信!

但她想想那个帮她洗三的老奶奶,觉得还是不与这些人对眼比较好,于是闭眼数羊,努力克服饥饿睡觉。

果然很快就睡着了。

冯婆子听了女儿的话,忙说道:“我跟女婿抱她去,你不要起来。”

于是,黄老实带着岳母,抱着杜鹃去了村里找老人看。

找的还是上次那个收生婆婆——王奶奶。

王奶奶用枯瘦的手指把杜鹃从头到脚摸了一遍,慢声道:“好的很。没事儿。她不吃奶,是不是大头媳妇,吃了不好的东西,那奶有味儿?你试试熬些米汤喂她,看吃不吃。”

杜鹃饿着肚子睡觉,到底睡不踏实,被她在身上一摩挲,又醒了。这时听了她的话,简直要欢呼“高人”了。

为稳妥起见,她依然不敢睁眼。

冯婆子听王奶奶说得有理,忙说回去试试,就告辞了。

到家后,天已经黑了。

冯婆子把王奶奶的话对冯氏说了,并吩咐冯明英赶紧去厨房熬米汤。

当晚,杜鹃很乖巧地喝了一大碗米汤,用行动证明了大头媳妇的奶有问题,不是她身子有问题,然后心满意足地睡觉去了。

冯氏等人松了口气,都夸她乖巧听话。

杜鹃睡着了,可隔壁林家却跟造反了一样——小林春的哭声响彻云霄,回荡在泉水村四周的山峦之间。

过去的那些天,他都是跟杜鹃同吃同睡、同玩同乐的,谁知今天杜鹃不吃奶了,让他如何是好?

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哭闹不依。

大头媳妇百般哄劝不歇,只好把他扔给男人。

林大头能有什么法子?

他被林春闹得一个头两个大,抱着他在屋里来回转悠,不住抖动,唱小曲、做鬼脸、发出怪声、让秋生和夏生翻跟头…变着花样逗奶娃。然而,小林春顶多停下来看一眼,接着又哭。

这小子一直哭,直哭到半夜,哭得嗓子都嘶哑了。最后大概实在哭累了,没力气了,才昏昏睡去。睡梦中还不时抽噎一声,瘪瘪嘴,十分可怜。

林家上下这才消停下来,各自睡觉。

大头媳妇惦记着儿子晚上还没吃奶,便小心地侧身将乳|头塞进他嘴里。

睡着的小林春本能地觉得肚子饿,很自然就吃起来。

大头媳妇这才松了口气,然对于儿子忽然哭闹,还是稀里糊涂。折腾了一晚上,困得要死,也顾不上想究竟了,先睡觉要紧。

原以为没事了,谁知第二天大清早,林春又哭了起来。

林大头心烦意乱,抱着他往院子里走。

咦!他发现到了院子里,林春就不哭了。

若是转身回来,他又哭。

于是,他就站在院里,指着刚放出笼的大公鸡逗儿子玩。

林春看了一会,又哭起来。

林大头忙得顺嘴哄道:“走,走。咱们去看花儿妹妹。”一边脚下不停,往院外走,往黄家去。

咦,儿子又不吭声了!

林大头发现不对头了:儿子似乎是想去黄家。

想起媳妇说的,儿子每回吃奶,必定要等黄家那丫头吃了他才肯吃的话,不禁醒悟过来,忙转头回家去找媳妇。

毫不意外的,林春又嚎哭起来。

于是,大清早的,林大头两口子带着小林春风风火火地来到黄家,呱啦呱啦把林春昨晚和今早闹腾的经过说了一遍,冯婆子等人听得目瞪口呆。

“怪道昨晚我听见春儿哭到半夜,还以为怎么了呢!”

人家儿子这样都是因为大头媳妇给自己闺女喂奶造成的,冯氏当然不能不管,忙将还在睡的杜鹃抱起来,送给大头媳妇喂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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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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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睡梦中嘴里被塞入乳|头,又有人在耳边呢喃道:“吃奶喽——花儿吃奶喽——”

她不耐烦地挥手,“讨厌!让不让人睡觉?”

虽然不耐烦,但她这些天吃奶吃惯了的,嘴里叼着乳|头便吸起来。

才吸了一口,就猛然惊醒过来。

不对,怎么吃奶了?

睁开眼睛一看——

哈哈!果然是林婶子来了。

林春那小子正跟往常一样,坐在他娘另一边腿上,摆好了架势望着她,仿佛在问她“准备好了没?准备好了咱就开动。”

这个吃货!

不过这娃儿真是太识相了、太给力了,若不是当着人前,她都要奖励他一个飞吻。

杜鹃当然不吃了,不但如此,还放声干嚎起来。

她早就注意到小林春近日的习惯:那就是等她一块吃奶。她动嘴吃了,他才吃;她不吃,他也不吃。

所以,她就想出“绝奶”的招数:本姑娘就不吃你娘的奶,看你怎么办!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她豁出去饿两天,看看结果再说。

谁知去了一趟王奶奶家,连挨饿都免了。

有米汤吃了,她还怕谁?

她前世是个中学教师,很少接触儿童,却听学校属下幼稚园的老师说过:幼儿的生活习性一旦被破坏或者改变,会产生不安和烦躁情绪,从而导致反常表现,甚至婴儿晚上哭闹,也不一定就是因为生病,都是有缘故的。

所以她就想:要是她坚持不吃奶,小林春会怎么样呢?

怎么样,已经不用猜了,只看眼前:林婶子今儿比往常来的早,而且一副没睡好的模样,蓬头垢面、形容狼狈。显然昨晚林春哭闹了。可惜她睡着了,没听见。

这时候,她当然要乘胜追击,把“绝奶”进行到底了。

杜鹃哭了,小林春倒没跟着哭,却也不吃奶的了,只望着杜鹃,还用手去摸她。

多体贴的小娃儿!

杜鹃不理他,闭眼、转头,继续装睡。

林春便发愣起来,其他大人也都发愣。

冯氏见此情形,急忙问大头媳妇道:“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我家花儿不吃你的奶,喂她米汤她倒喝了。”

大头媳妇大吃一惊,“真的?”

冯氏肯定地点头。

冯婆子也证实,说昨晚她抱外孙女回来后,因为不放心,就跟着女婿去找村里的王奶奶看了,是王奶奶提醒他们的。

大头媳妇哭丧着脸道:“我没吃什么坏东西呀!都是跟往常一样的。怎么好好的,两娃儿都不吃奶了呢?”

听见这话,林大头在外大声道:“奶水肯定没事。我家春儿昨晚睡了还吃了呢,春他娘你忘了?是你家花儿嘴刁,不肯吃奶。”他心里充满了对杜鹃的怨念。

他不能进冯氏屋子,大头媳妇要喂奶,黄老实也不好进去,所以两人只在外待着。

大头媳妇听了男人的话,忙低头继续哄杜鹃吃奶。

杜鹃心想也不能做的太过了,叫人当妖孽,于是先吃了两口,然后松开,再喂就哭。那意思很明显:不是她不吃,是大头媳妇的奶不好吃,她吃不下。

大头媳妇被她当众“陷害”,无话可说,又是尴尬又是难受,反复回想自己到底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总也想不起来。

恰在这时,冯明英端了熬好的米汤进来,用两个碗,捣腾得不烫了,拿竹勺子喂杜鹃。

杜鹃忙大口吃了起来。

唉,闹一早上,她容易嘛!再说,这米汤也不扛饿。

众人见她吃得倍儿香,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更绝的是,小林春见杜鹃吃米汤,把个小嘴抿啊抿的,还直吞口水,显然他也饿了,也想吃。

冯婆子忙对冯明英道:“喂春儿一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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