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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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猛媳妇也出来了,腰里还系着围裙,乐得抱起杜鹃,在她小脸上狠狠亲了一下,道:“我闺女就是聪明。”

九儿站在床上大喊:“娘,给我亲一口!我也亲一口!”

杜鹃听了顿时垮脸,把头埋进干娘怀里。

众人都笑弯了腰。

闹了一番,干娘便说饭已经好了,叫收拾桌子摆饭。众人都忙了起来,杜鹃又被丢到罗汉床上。

她忽觉得尿急,忙对黄雀儿“吁,吁”叫了起来。

黄雀儿一直在床边,一边烤火吃瓜子,一边听水秀等几个小女娃说话。有时望望妹妹,见她没事,才又转头听众人说笑。

这时听见她叫声,忙起身四处张望,找人给妹妹把尿。

林奶奶见了问:“雀儿,怎么了?”

黄雀儿忙指着杜鹃道:“妹妹要撒尿了。”

林奶奶诧异道:“你怎么晓得她要撒尿了?”

黄雀儿道:“妹妹这么叫,就是要撒尿了。”

其实,杜鹃是想说“嘘嘘”,可是总也说不清楚,就变成了“吁吁”了。黄雀儿有了几次经验后,从此她这样一叫,便知她要撒尿或者拉屎,她就会去叫人。因为她自己太小,不敢抱妹妹把尿。

大猛媳妇也听见了,忙过来惊问道:“豆鹃不在身上撒尿?晚上也不尿床?那还兜着尿布?”

黄雀儿满脸自豪地说道:“晚上就撒一回。白天妹妹从来不在身上撒尿,会叫人。不用洗尿布。”

兜尿布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

大猛媳妇对小儿子拍手道:“九儿你听听,你都三岁了还尿床,妹妹这么小都会撒尿喊人了。”一边说一边过来抱杜鹃,“我抱她出去。”

九儿顿时红了脸,气道:“昨晚没尿!”

林春笑嘻嘻地对堂哥道:“我不尿床。”

九儿鼓着嘴不说话,明显信心不足。

昨晚他是没尿床,但是前晚,前晚以前,他可是都尿床的,因此不敢跟林春比。

旁边,林奶奶拦住大猛媳妇道:“出哪去?外面那么冷,看冻了娃儿。你忙你的去,我来把。”

说着,先下床,抱起杜鹃颤巍巍地往堂后去了。

九儿和林春都要跟着去。

林奶奶看着两个重孙,微笑道:“杜鹃是女娃,你们是男娃,撒尿的时候不能看。”

两个小男娃面面相觑,头一次思索这男女有别的问题。

杜鹃听了闷笑。

林奶奶一路低头端详她,走进堂后,是一间卧室。

杜鹃又看直了眼:那宽大的拔步床雕饰繁复、厚重古朴,还有各种箱柜,都跟这个老人一样古色古香。她几乎可以肯定,这是林爷爷和林奶奶的屋子。

林奶奶抱着她走进拔步床内围廊,绕到廊后,那里有个马桶。老人家弯腰掀开马桶盖,托起杜鹃两腿,将她的小屁股对准马桶内,嘴里“嘘嘘”起来。

杜鹃一边撒尿,一边转着脑袋看这床,心里羡慕泛滥。

也不知林奶奶可觉得幸福,但杜鹃觉得她在这深山中过了平静的一生,不仅儿孙满堂,而且福寿绵长,值了!

好多富贵人是富贵了,却未必有她这般逍遥自在。

等李墩来了,她也要这么过!

把完尿,林奶奶抱着她在房内四处转,似乎知道她喜欢看这些古老的家具,跟献宝似的,把箱柜都一一打开给她看。

那些家具,外观大气,细部件却小巧精致,小抽屉、暗格等等,无不设置的独具匠心,专能规整藏些小物件。里面也确实藏有许多小物件,不乏珠玉宝石等物。

杜鹃发现,林家是真有钱。

不仅仅因为住在深山,木头和石材都不要钱,又有家传手艺,所以才置办了那样的家当,林家的财富是深藏着的。

也对,金银等物,在这山中是无用的。

在梳妆台前,杜鹃看见乌木妆奁内好几把木梳,有一把特别小巧,便凑近了细瞧。

林奶奶立即拿起那把梳子递给她。

她一路观察下来,发现这女娃对别的东西一概不在意,唯独对木制的、石雕的东西特别喜欢,“这梳子是太爷年轻时候,学木匠刚出师,特地帮太奶奶做的。太奶奶用了八十多年了。今儿送你了。”

她笑得十分和蔼慈祥。

杜鹃忙推开,脸上现出羞涩的神情。

这梳子等于老太太的定情物,她怎好要?

悔不该盯着它瞧,被这老人精看出心思来了。

林奶奶觉得有趣极了,小声对她道:“你不是我孙媳妇的干闺女么?太奶奶给你这个,也是该的。我还有好些呢。”

说完,硬塞入杜鹃小袄内。

杜鹃不敢太推拒,毕竟她之前确实表现出喜欢的样子,若推拒狠了,人家会奇怪的。

一个奶娃娃有这样心思,不奇怪?

外面,干娘喊吃饭了,林奶奶才关了妆奁,抱着杜鹃出去了。

林家人丁旺盛,晌午饭足足摆了四大桌子。

男人两桌,女人一桌,小娃儿一桌,均挤得满满当当。

菜色自然也不是别人家可比的,几乎这山里能有的、可吃的山珍野味,都能在这桌上找到。

大头媳妇弄了肉汤拌饭,要喂林春和杜鹃。

林奶奶拦住道:“让杜鹃跟我吃。别喂她那乱七八糟的。娃儿太小,受不住。”

第063章 鸡窝里飞出金凤凰

说话间,便有一个小媳妇端来一张小矮桌,摆在罗汉床当中,大猛媳妇便往上摆饭菜。

饭是熬得十分粘稠香浓的米粥;四小碗素菜:一碗山菌,一碗笋尖,一碗白玉豆腐,一碗清炖的白萝卜。

都摆好后,孙媳妇们才自己吃去了。

这时林爷爷也走过来,和林奶奶分坐在矮桌两旁。

杜鹃总算知道老人家为何这样长寿了。

那桌上五花八门的肉类不知多少,他们只吃这个,还真是清淡寡欲。

林奶奶舀了一小碗粥亲自喂杜鹃。

杜鹃吃到嘴里才发现,这稻米真香。

嗯,好吃!

林爷爷一边吃,一边笑眯眯地看着杜鹃。

不知为何,杜鹃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

他满脸褶子,眼睛皮耷拉下来,使得双眼看去成了一条缝。那条缝里透出的光芒并不浑浊,很温润清亮。一口牙掉了不少,嘴唇有些内瘪,想来这也是他吃粥的一个缘故。

见杜鹃戒备地看着他,老人精笑问道:“好不好吃?”

杜鹃哪里敢点头,对他展开一个大大的笑脸。

林爷爷和林奶奶相视,意味深长地笑了。

在林家吃过午饭后,又玩了一下午,直到吃了晚饭,林大头一家才告辞。

走时,九儿不舍得林春和杜鹃,闹着不让走。

众人好说歹说,说明天就去大头叔叔家,才劝下了。

九儿把自己的玩具送了不少给杜鹃,其中就有那套小桌椅。

杜鹃很没节操地收下了,理由是不能伤害小娃儿纯真的友爱之心。至于这人情,她觉得,等她长大些,一定能弄出九儿没见过的东西送他的。

干娘则送了杜鹃两套衣裳和一些糖、点心。

一套是粉红绸面红狐里的小皮袄,外带风帽,下面同色夹裤;另一套是暗红色团福锦缎面小袄,也是红狐里子。

这皮毛是任三禾年前猎的,总共三只红狐,另有一头白熊,皮毛和肉都一股脑送给了林大猛家。他特意委托大猛媳妇给杜鹃做两件袄子,暗示说要是交给冯氏,怕是留不下来。

大猛媳妇忙拿了两块好料子添上,做了这两套衣裳。

杜鹃并不欢喜,暗自叫苦:这太扎眼了!

林家如此有钱,还这么低调,并不穿绫罗绸缎,黄家那样清贫,她再穿得这么亮眼,只会惹麻烦。

可是,干娘直接包上交给大头媳妇了,她也没办法。

她不知道,林家并不是刻意低调,而是不需要。

林家并不呼奴使婢,男女都各干各事,若是穿好的,如何干活?所以,林家男人只穿粗布衣裳;女人稍好一些,逢年过节,或走亲戚时,也有几件鲜亮的绸布衣服;小娃儿满地乱跑,穿得跟村里娃儿一样。

给杜鹃做的那套团福锦,原是给林奶奶过九十大寿的时候,给两个老人家买的。剩了些布头,大猛媳妇受了任三禾重礼,加上她也喜欢杜鹃,便给她做了。

回家后,冯氏看见衣裳很吃惊,但却没怎样。

大猛媳妇送的,想必婆婆眼馋也不敢要。

接下来几天,都是村人互相拜年,也有出去吃一二顿饭的,也有请人家来吃饭的。

冯氏和黄雀儿不大出去,都是黄老实出去的。

再怎么样,过年的伙食也要比平常好,因此黄雀儿十分快乐。太阳出来的时候,她便搬出椅凳,和冯氏坐在外面晒太阳,一边逗杜鹃玩。

见两个闺女笑声不停,冯氏也温情了许多。闲下来,就拿了梳子帮黄雀儿梳头,用剩布头扎个蝴蝶结。

这时候,大头媳妇便会带林春过来凑热闹。

秋生和夏生则整天跟村里的小子们混在一块,不到吃饭时候,绝不会回来。

不知不觉,残雪化尽,天气晴好,气温就回升了。

冯氏定于初八这日请杜鹃干爹干娘和林大头一家吃饭,因任三禾跟他们两家走得近,也叫了一块。

谁知化雪后,山路通了,黄老实和黄老二去了一趟梨树沟村——黄大娘娘家和黄老二的岳家拜年,回来后,便跟来了许多亲戚。冯氏就被喊去帮忙煮饭烧菜。

这是做儿媳妇逃不掉的责任。

黄大娘听冯氏说明天请任三禾等人吃饭,忙道:“我们这些人也一块吧。横竖忙一天都打发了,还省了你的事,不用另外费心准备菜。”

要说这办法是好,可冯氏还是觉得为难,怕人太多了不显诚心。像杜鹃干爹干娘,给干闺女做了那么好的衣裳,那是一定要单独请的。

黄大娘听了,不高兴地说道:“请杜鹃干爹干娘吃饭,我们做爷爷奶奶的不在座,就显诚心了?我们要去了,还能把你舅母他们丢在家不管?分两回请,你家里肉多还是怎地?”

冯氏想想也是,只得应了。

回来暗自点数了下有多少客人,计算该准备多少碗菜,多少荤多少素,如何配等;又把要煨要炖的先煨上炖上,等到了明日,便又入味又省事,足忙到大半夜才睡。

第二天,大头媳妇吃了早饭就来帮忙,二婶凤姑也来了,冯氏才觉得松泛许多。

日头高上来后,黄老爹和黄大娘便带着黄大娘娘家哥嫂等人,浩浩荡荡一大群上门了。

男人们被让进堂屋上坐,女人们则聚集在院里晒太阳,杜鹃和黄雀儿姐妹俩就被一帮婆子媳妇围了起来。

亲戚们照例把主家的小娃儿夸赞一番。

然黄雀儿胆怯怕人,连头也不敢抬,只好夸她斯文本分,再夸不出别的话了;杜鹃就不同了,人看她,她也看人,一边看一边笑,笑得所有人跟着满心欢悦,老老小小没有不喜的。

黄大娘听着满耳赞叹,却不如先前高兴。

来之前,人问起老大家的情形,她可是很夸了一番杜鹃的。大儿子老实没出息,又没儿子,儿媳妇也不贤惠,黄雀儿也不伶俐,唯一能拿得出手、可以跟人炫耀一番的就是杜鹃这个小孙女了,合村见了的人没有不夸的,所以,她便用杜鹃来长脸。

可是,等来了这,一看杜鹃身上穿的那团福锦缎小皮袄和裤子、虎头鞋子,当即就不舒坦了。

那样的缎子,她别说穿了,连见都少见,也就在林奶奶寿宴上,看见林爷爷和林奶奶穿过。

杜鹃穿着,却根本不显怪里怪气,倒像个福娃娃般喜庆。

她便知是杜鹃干娘送的了。

问黄雀儿,果然是这样,还送了两套。

她看着比黄雀儿还要高的小宝,无限肉疼惋惜。

这衣裳拿去了,小宝也不能穿。

见众人围着杜鹃满脸稀罕、赞不绝口,黄大娘很别扭。

那小女娃晶莹娇嫩,面色如初绽的花瓣一般粉艳。

这般容貌,再配上那身衣裳,她又不怕人,举止极大方,脸上笑容就没断过——便是不笑了,嘴角也好像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又不像一般小娃儿淘气乱抓东西,她身上总是干干净净的,样样都好,怎么觉得就不像黄家人呢?

举眼朝另外几个孙儿孙女看去:黄雀儿就不说了,她觉得这孙女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大妞虽规矩文静,也没什么出色;就小宝要活泛聪明些——这是她自以为的,但跟杜鹃比,总觉得还差了点。

她越看越不痛快,有种“鸡窝里飞出金凤凰”的感觉。

这是她的孙女,她想不出不痛快的理由,只能干笑。

第064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杜鹃正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抱着,听人叫她荣子,是奶奶娘家的侄孙女;旁边还有个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叫玉珍,是二婶娘家侄女。

两个小姑娘十分稀罕杜鹃,不住逗她笑。

杜鹃见她们做出各种表情动作,很活泼的样子,果然笑了,真是被逗笑了。

没法子,看见人家那么卖力表演,她实在忍俊不禁。

两个小姑娘长得都很水灵。

这山里气候适宜,特别养人,再加上待嫁的闺女要娇养,一般只在家做些家务,很少下田地做农活,因此大多数都不错。

荣子羡慕地对玉珍道:“瞧杜鹃这脸色,粉艳艳的。”

正说着,院外又进来一群人,是林大头和林大猛等人来了。

干娘老远就喊“豆鹃”,杜鹃忙朝她挥手。

大猛媳妇立即眉开眼笑,对黄大娘道:“大娘,瞧你孙女多灵泛,才见了几回,就认得我了。”

她本要上前抱杜鹃的,见院子里坐了好些媳妇婆子和姑娘,忙请黄大娘挨个引见,十分活络。

黄老爹、黄老实等人也都纷纷出来迎客。

大家寒暄客套,大声问好、拜年恭喜等,宾客聚集的热闹场景,充满浓浓的年味。

荣子和玉珍忽然紧张起来,偷偷打量来人。

忽一眼看见任三禾,顿时又羞又喜,想看又不敢看。

心神一分,就忘了手上还抱了个娃,手就松了。

杜鹃察觉,吓得尖叫,两手都揪住她胸前衣襟。

这一叫,加上胸口被袭击,把荣子吓得更失措,差点没将杜鹃给扔了。幸亏玉珍看见,在旁托住,才免于酿成惨祸。

任三禾正随众人进屋,听见杜鹃叫声,立即转头望过来。

见此情形,魂飞天外,脚下一动,就要飞过来。好在玉珍托住了,一颗心才落回胸腔。

林大猛不见他跟上,转头问道:“任兄弟?”

任三禾忙答道:“来了。”却依然盯着荣子。

荣子好容易抱稳了杜鹃,惊魂初定,被他这么一看,心儿又“砰砰”跳,不自觉地将杜鹃紧紧搂在胸前。

杜鹃被她搂得气闷,顺着她含羞的视线往旁一看,立即找到了惹事的罪魁祸首——帅哥任三禾!

顿时,她在心里哀嚎:“祸水呀!”

那边,黄老爹见任三禾盯着荣子,心中一动,想起老婆子想跟任三禾结亲的心思,就停脚笑对林大猛道:“咱们就在外边坐吧。外边有太阳,晒着暖和。”

林大猛爽快地点头。

开春了,坐在外面确实敞亮舒坦。

于是,黄老爹命两个儿子把桌子抬出来,茶果也端出来。

这样,男男女女就都聚集在院子里了,分两边喝茶吃果子说笑。

任三禾也觉得在外面很好,可以趁便看着杜鹃。

这时,黄雀儿走到荣子身边,要抱杜鹃出去玩。

她刚才也看见荣子差点把妹妹给摔了,所以不放心。

荣子却不许,说她人小抱不动妹妹。

一来她确实觉得黄雀儿抱不动,二来任三禾常常往这边看,她就有些心慌意乱和手足无措。抱着杜鹃也算有了个依仗,可以和玉珍装作哄娃儿,说笑遮挡,实用便利;如果手上没了杜鹃,她真不知手脚该往哪安了。

玉珍也和她一个心思。

黄雀儿要不来妹妹,只好作罢。

杜鹃前世也就二十多岁,还在热恋中;她教的又是初中生,这两个女孩放在前世顶多念初三,正是豆蔻年华,她如何看不出她们的意图?

于是,她只好给两小姑娘做挡箭牌了。

荣子“犹抱杜鹃半遮面”,和玉珍虽然还是跟先前一样逗她玩笑,但很显然,已经“身在曹营心在汉”了。两人时不时偷偷瞄一眼任三禾,有一句没一句地问黄雀儿有关他的情形。

可黄雀儿除了知道任叔会打猎,其他一概不知。

不过这也够了。

黄大娘那边,因大猛媳妇问荣子和玉珍是谁家的闺女,夸她们长得好、又文静等语,她赶忙就说了。

知道任三禾跟林大猛走得近,盼望她能在他跟前说两句好话,因而道:“别瞧她们年纪小,针线和灶上活计都来得,最会持家过日子。又懂事知礼,最是小意了。”

她娘家嫂子见她将荣子和玉珍混在一块说,嫌不具体。

好容易等她说完了,忙接过话道:“我家荣子什么活计都会干。她在家排行最小,我们都疼她,她也不自己娇惯。人都说姑嫂难处,我家大儿媳妇还就喜欢这个小姑子,当亲妹妹一样待她。这正月里回娘家,非要带她一起回去玩咧。是她姑奶奶让人去接,才来这了。”

一边大声说着,一边不经意地扫一眼男人那边桌子。

大猛媳妇多伶俐一个人,这么听了几句,立即明白黄大娘今日带亲戚上大儿子家的真正意图。

她暗笑,心想这事我可帮不了忙。我还想把娘家妹子说给任兄弟呢,那也要人家肯说亲才成。

又坐了一会,她便起身要去厨房帮忙,好回避开。

黄大娘忙拉住她道:“让她们妯娌去忙。你是杜鹃干娘,今儿特地为了请你,哪能让你去灶房张罗呢!回头弄脏了衣裳不好。”

大猛媳妇笑道:“看大娘说的。既是干亲,那我跟鹃儿娘还不是跟姊妹一样。来了这,还把自己当客人,那不是见外了!今儿大舅妈他们才是客。大娘陪坐着,让我们小辈媳妇来煮饭。”

说着,把袖子挽了挽,架势十足地进了厨房。

黄大娘笑容满面地对嫂子说道:“鹃儿干娘人就是爽快!”

众人都点头赞不绝口。

这时,冯氏在厨房门口喊:“雀儿,来帮我剥蒜。”

黄雀儿赶忙起身去了。

杜鹃正听大人们扯闲话,秋生等几个小娃儿冲进院子。

九儿和林春进来后,大叫一声“杜鹃”就扑过来;秋生夏生则和小宝以及那些小亲戚混一块玩去了。

这当口,杜鹃忽然“吁吁”叫了起来。

第065章 谁的屎不臭?

可是,她这“暗语”除了黄雀儿能准确分辨,余者就连冯氏都听不准。

哦,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小林春。

眼下,黄雀儿不在旁边,荣子不知她想干什么,还以为她坐久了不耐烦,或是看见林春和九儿满地跑心痒痒,所以发怒呢。

这才对嘛,这才像小娃儿。

先前黄雀儿还说妹妹从来不哭,这怎么可能。

于是,荣子便站起身,一边来回走,一边不住抖动胳膊,嘴里“哦哦”地哄着小杜鹃。同时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因为她感觉任三禾又在往这边看,视线火辣辣的。

杜鹃大喊:“别抖了!憋不住了!”

她简直欲哭无泪:她要大解呀!

小林春见杜鹃哭瘪瘪的,嘴里“吁吁”不停叫,忙对荣子道:“把尿!把尿!妹妹要撒尿了!”

玉珍诧异地问:“你怎么晓得?”

林春道:“妹妹叫了。就是要撒尿!”

九儿已经见识过杜鹃的本事了,也跳脚嚷道:“把尿!把尿!”

两娃儿那着急的模样,看得荣子和玉珍失声笑了起来。

杜鹃却要哭了。

荣子一边笑一边在杜鹃屁股下摸了摸,发现兜着尿布,放下心来。正要说话,忽然闻见一股臭味——杜鹃终于还是没憋住,说拉就拉了。

原以为荣子会帮她擦屁股、换尿布,谁知她高估了小姑娘的承受能力,就听她尖叫一声“拉粑粑了”,然后双手托着杜鹃,胳膊伸出老远,疾步送到黄大娘身边。

众媳妇们大笑起来。

黄大娘笑着把杜鹃接过去,让她翻转身子面朝下趴在腿上,打开尿布一看,满屁股都是黄黄的粑粑。

荣子只瞄了一眼,就“吃吃”笑着扭身躲开,靠到她奶奶身边,苦脸捂鼻道:“好臭!”

玉珍也捂着嘴偷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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