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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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筷那边院里有,不用从这边拿。

冬生就挑去了。

等他走后一会儿,槐花忽然想起那些新缝的手巾,说忘了叫冬生带过去,一面站起身,说要送过去。

黄雀儿道:“你腿没好。叫二丫送去吧。”

槐花笑道:“二丫在切菜呢。你们都忙,我也不能干重活,慢慢走过去送个东西还是能的。又不是十里八里远,就在隔壁。”

黄雀儿就没说话了,因为快做晚饭了,人人都在忙呢。

桂香却诧异地看着槐花,总觉得她这举动有些奇怪,又不好问的,也不知问什么。

槐花便抱着一大捆手巾,迈着小步往隔壁走去。

一进林家院子。就见一堆妇人聚在东厢门口说话。

原来,婆子媳妇们比小女娃更爱凑热闹的。可大凡这盖屋子,不到新屋落成办酒席那天,用不了许多媳妇帮忙烧饭,所以不能都来。再说,她们家里也忙。一般是上午把家务做完了,下午才来,或者从地里早些收工,绕到林家来扯一会闲话。

槐花娘就是从地里回来的。

她听大猛媳妇夸隔壁那些小女娃们,说这些小辈不得了,个个茶饭都好,把样样事都包圆了,她们这些婆子媳妇们倒没事干了,所以才有工夫坐这说闲话。

她因为隔壁小女娃当中有她闺女槐花,最是出名能干、品相文雅。且长相跟杜鹃一样好看的女娃——这是她自己以为的——便得意的很,跟着凑趣说笑。

又见少年们坐在一处吃点心喝茶,独林春拿着纸笔四处查看,一会跟砌墙的人嘀咕几句,一会告诉木工注意什么。就像个大管事,她眼珠一转,便有了一篇话。

因对大头媳妇道:“你家春儿可真出息,心肠也好。这回我家槐花腿跌了,亏得他去了,背了回来。我总说哪天上门来谢,你们又忙,就一直没来。这不,一听说盖屋子,我就让槐花来了,好歹能帮着打个下手,帮着洗菜也好。”

大头媳妇心里一惊,忙干笑道:“我怎没听他说呢?要我说,这也不算什么事。都是一个村的,遇见了帮一把也是应该的。春儿还总是去接杜鹃呢,他们就跟亲兄妹一样。”

她也跟男人学坏了,说话时就喜欢把杜鹃和儿子凑一块。又怕坏了杜鹃名声,因此总说杜鹃是自己闺女,跟儿子像亲兄妹一样。这会儿生恐槐花娘兴什么花样,赶紧将杜鹃扯了出来。

那些媳妇顿时睁大眼睛,她们还是第一回听见这话。

冯氏面色就有些不大好。

原来,那天林春只将槐花背下山,当时在场的又都是天真烂漫的小女娃,也没人多想,因此就没传开。

但终究知道的人多,有人不经意间说了出来,槐花娘听了精神振奋不已。这不,今天她是特意上门来露口风给林家,顺便宣扬这事的。

她想着,槐花就算不能嫁九儿,嫁林春也不错。

说起这个她就郁闷,因为林春还跟杜鹃扯不清。

偏人人都传林家大房也看中杜鹃,她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明明就是杜鹃霸占茅厕不拉屎,还不许人说。

真是活见鬼了!

这样不守本分的女娃怎么还有人夸呢?

她的槐花比杜鹃强多了,她一定要把这事搅黄了!

听大头媳妇这么说,她便笑道:“说是应该,也是好大的恩情呢。亏得你家春儿长得牛高马大的,不然一般人还真背不动。我家槐花个子也高,不比春儿矮多少,就是身材细条条的…”

她只顾说,那些少年听了面色各异,林春更是黑了脸。

就在这时,槐花进来了,一身浅粉衣裙,袅袅娜娜,清纯秀美,引得少年们一齐对她看去。

槐花听见娘说这话,羞得脸色通红。

她当即大声道:“娘,你说什么呢?那天是杜鹃背我下山的。后来春生他们来了,做了副担架抬我回来。”

一面愤怒地用眼睛瞪她娘。

林春确实背了她一段路,她也很想嫁他,却不想利用这件事来达到目的。不然就算逼着成了事,她也必定会被林春瞧不起,这不是她想要的。

杜鹃说,凡事要尽力而为,女子更要自强自立,所以她一定会为自己谋一个美满如意的姻缘,她相信自己的能力。

她没有告诉娘,就是怕她借机生事。

当着人否认这事,甚至故意掩盖这事,说是杜鹃背她下山的,立即获得了九儿的好感,觉得她品性高洁。连林春都微微触动,深深看了她一眼。

槐花娘见闺女发怒了,不敢再说,忙讪讪道:“是杜鹃背的?那是娘听错了。”

她也是个乖觉的,就势下坡。

听错当然不可能了,因为林春确实背了槐花。刚才她嚷了出来,现在闺女来撇清,人家只会夸闺女好,她乐得成全。

果然,大猛媳妇看着槐花微微点头,大头媳妇也很赞赏。

槐花走近那些少年,换上笑脸道:“手巾都缝好了呢,一人一条,都来拿。”

众人就哄了上来。

槐花一一分发,又特意小声对林春道:“对不起呀春生。你别担心,我晚上回家好好跟娘说,往后不会了。”

一面将一条手巾塞进他手里。

林春接了,微笑道:“没事。她们都是这样,说完了,听过了,也就算了。我不会在意的。”

槐花心里一顿,又有些苦涩。

果然他根本不在意,那么,就算她娘借这由头提出定亲,他怕是也不一定会肯吧?真有可能呢。幸好她没有起不该有的心思,免了自取其辱。

失望的同时,目光落在林春脖子上的新手巾上,又不禁微笑起来,心里升起甜蜜的希望。

手巾都是一样的,连大小都裁剪得一样。

然林春那条是槐花亲自缝的。在手巾不起眼的边角处,绣了一朵小小的、很简洁的槐花,另外边沿那里,还有个小小的“槐”字。

槐花淡淡轻笑,觉得自己这份心思很雅致,也很高明,不同于娘的粗鄙和浅薄。

她很有信心,假以时日,她必定通过自己的努力一点一点地占据林春的心,最终把杜鹃挤出去,换上她槐花。

想毕,她笑问众人道:“这炒粉丝怎么样?”

众人都说好吃,黄小宝夸张地说道:“就是少了些,一人才半碗。吃了跟没吃一样。肚子更饿了。”

槐花秀气地抿嘴笑了,道:“这粉丝是杜鹃炒的,当然好吃了。”看看黄小宝,又道:“已经在煮晚饭了呢,小宝哥哥急什么。”

黄小宝被她笑得花眼,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槐花看向林春,见他一副了然的表情,心里微动;又听九儿说“我一吃就知道是杜鹃炒的。槐花,这饼子是谁炕的?”

槐花方才明白,林春为何那副表情。

她心里酸楚,盯着林春手上的玉米饼子,轻声道:“这饼子…是我炕的。她们说我腿不能动,有耐心慢慢炕。味道怎么样?没有杜鹃做的好,杜鹃炕的饼可香了。”

她说着话,眼睛却盯着林春。

林春就不得不说话了。

一来他正吃饼子,槐花又等着他评价;二来他要是不吱声,岂不是默认了槐花说的“没有杜鹃做的好”了,也太让她难堪了;三来她刚才当着人澄清她娘说的话,又对他道歉,这时他也却不过情面。

因此,他便笑道:“蛮好的。外面焦黄酥脆,里面的油刚好渗出来,又香又疏松。”

第185章 印鉴

槐花见他对自己笑,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心里被巨大的喜悦填满,顿时羞红了脸,低头弄衣带,腼腆地说道:“哪有杜鹃做的好!她教了我好几回呢。我就是笨。”

跟杜鹃亲近,就能亲近林春。

她话里话外都表明,自己是杜鹃一手教出来的。

果然林春笑道:“这很好了,不比杜鹃做的差。”

槐花含羞带笑,看呆了一干少年。

刚才在隔壁,许多女娃聚集在一处,满院姹紫嫣红,看得大家眼花缭乱,因此没觉得她特别突出;现在,她站在工地附近,周围净是干活的汉子和少年,她就如万绿丛中一点红一样打眼。

虽含羞却不忸怩,亭亭玉立地站在那,脸上挂着浅浅的轻笑,腮颊边露出两个小酒窝,别说黄小宝了,就连秋生都多看了她两眼,其他少年更是两眼痴迷。

心里一高兴,槐花便问众人道:“你们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去跟杜鹃说。她专门管这事的。就算今晚来不及做,明天做也是一样的。”

林春忙道:“对。你们想吃什么就跟槐花说吧。”

杜鹃出头管理后厨,他娘少操了许多心。昨晚他爹娘还说呢,杜鹃带着一群小女娃安排的茶饭人人都夸,还节省了菜肉米面,所以今天干脆把所有的菜色都交给那边做了,这边的媳妇们就干些煮饭、烧水、洗碗筷等杂活。

林春的话让槐花再次雀跃,深觉自己又做对了。

少年们就七嘴八舌地说起来,有说喜欢吃炒粉丝的。有说早上喝油茶吃玉米饼子好的,有说要吃饺子的…

槐花含笑听着,默默记住。

许是心情好,她越发觉得自己耳聪目明、心思灵动。见脚边有一小块木头,便弯腰捡了起来,笑对九儿和林春道:“瞧这个,像不像杜鹃画的小猪?”

少年们散坐在上房工地附近,旁边正是木工干活的地方,搭了几条板凳。架着几根大料,又堆放了许多木板,槐花捡的那块木头,正是木工裁锯下来的边角料。

说那块木头像小猪,首先黄小宝就纳闷,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没看出猪的形象来,桂花噗嗤一声笑了。

林春也笑了,他点头道:“是有些像。”

没见过杜鹃画的卡通画,是无法想象出来的。

槐花把那木块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又瞧了瞧林春。惋惜地说道:“太忙了,要不然请你帮忙做个小猪,肯定好玩的很。这怕得不少工夫吧?三两下是弄不好的。”

谁知九儿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就凭林春那手艺,三两刀就做成了。耽误不了多少工夫。”

林春本不想多事,现在倒不好推辞了,因此道:“是不费事。我帮你做吧。”招手叫冬生把自己的工具箱拿来。

槐花刚才问费不费工夫。他不好回答,因为他一眼看出,做这个其实不费工夫,一会就能完成。那木块之所以像杜鹃画的卡通猪,就因为顶端有两个圆圆的凸起,像猪耳朵,下面也有两个孔洞,像猪眼睛。他只要稍加雕琢,就能做出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猪出来。

等工具箱拿来后,林春手上的饼也吃完了。开箱取出小刀和锉子等工具,飞快地雕琢起来。

就见木屑翻飞,那木块外形渐渐变化。

黄小宝看傻了,越凑越近,跟林春头碰头。

槐花站在一旁观看。欣喜地说道:“等做出来,杜鹃和桂香肯定喜欢,要跟我抢呢。”

正忙碌的林春听了微笑,道:“杜鹃不会的。”

他受这启发,想着回头给杜鹃雕刻一套生肖像出来。有了更好的,她怎会眼红槐花这个小玩意!

九儿也哈哈笑道:“桂香才不会稀罕这个呢。她有两箱小玩意,都是我小时候玩剩下的,比这个好多了。”

槐花本是故意这么说的,结果听了这话心里犯酸。

又一想,桂香有再多玩意,她也不稀罕。她这个可是林春亲手当面为她雕琢的,能一样吗?

想着,她便甜甜地笑了。

因见有人起身去干活了,她担忧地说道:“春生,开工了呢。简单弄一下吧,别耽误活计。”

她越这么说,林春反不好丢手了。再说,他做手艺一贯精细,既然上了手,万没有草率完成的道理。

但他向来头脑灵活,心思一转,便想了个法子:起身把这木头下半截都锯了,用小刨子刨平,下面雕成一个方形底座;再运刀如笔,飞快地刻了个“槐”字,形成一个卡通猪的印鉴。

槐花见了,激动的不能自持,差点闭住呼吸。

这样一个印鉴,可比一个普通的小猪有意义多了。

她毫不犹豫地相信:上天也在撮合她的姻缘,说明她一定可以嫁给林春。今天,她真是收获太大了!

她用手抚摸那底座上的字,喃喃道:“谢谢你,春生。”

她觉得眼窝发热,不敢抬头,生恐再看林春一眼,就会失态掉泪,又被他发现自己的心思。

林春不在意地说道:“没事。”

黄小宝则拉着他,一个劲地问他怎样练成这般熟练的工夫的,还说要跟他学习。

正说笑间,桂香过来了。

她到底不放心这个堂姐,想看看她干什么。

平常两姐妹就喜欢比拼,那天槐花又说了一番话,害得桂香煎熬了一天,她心里便有些防备槐花,怕她又弄鬼,因此才跟过来看。

远远看见槐花跟九儿林春等人凑在一处,好像在说什么有趣的事,她心里就不高兴了。忙跑过来,故意大声问道:“干什么呢?槐花。怎么他们不干活,倒陪你玩起来了?”

九儿忙道:“瞎说什么!谁玩了?不过是歇一会,吃点东西。你怎么又过来了?”

桂香不高兴道:“我怎么就不能过来?就许她来。”

槐花忙拉过桂香,把林春雕卡通猪的事告诉了她。“你要喜欢,就给你。”

她知道桂香有许多更好的东西,便故意大方地相让。若是桂香不要,那正好;若是桂香要了,九儿和林春怕是要责怪她霸道,说她家里有许多好的。还跟别人抢这个。

桂香听说做这个,便放下心来,撇撇嘴道:“刻的是你的名字,我要来什么用?我家里也有许多好玩的,都是我外公做的。才不稀罕这个。”

槐花笑道:“谁能跟你比,爹能干,外公也能干,家里好吃好喝好玩的堆成山。”

虽然是恭维,却着实让桂香听了顺耳。

槐花达成了心思,便不再惹人烦。揣了那卡通猪,拉着桂香道:“我们走吧,他们要干活了呢。”

一边还弯腰去收拾碗筷。

大头媳妇看见了,忙跑过来阻止,说她们小女娃洗菜烧菜忙了半天,这洗碗的活计就让她们媳妇干吧。又说槐花腿还没好全呢,也拎不动这个。

众媳妇也都纷纷起身,说正是这样。

大猛媳妇看见桂香,拉着手问长问短,十分亲密。

她心里明白,九儿跟杜鹃是没戏了,因此属意这个外甥女做儿媳妇,待她自然不同。

槐花娘听见她问晚上的菜式,要显摆闺女的能耐,也插进去说三道四。倒好像她在厨房管事一般。

槐花听不下去,拉着她往外走,一边道:“娘,太阳落山了,该回家煮饭了。我一会也要家去…”

桂香忙也跟舅母打声招呼走了。

看着那对母女的背影。大猛媳妇对大头媳妇道:“这槐花真不错,就是老娘不像样。”

可惜了,若不然槐花倒也配得起她的九儿。

大头媳妇点头道:“不就是。刚才她说的那叫什么话,吓我一跳。亏得槐花来了,要不然,春儿就要发作了。”

大猛媳妇轻蔑地说道:“她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刚才槐花脸都气红了呢。老子娘不上道,儿女都比人矮一截。”

说是这么说,心里却不得不承认,槐花能干又大方,并不比人显矮。

大头媳妇显然也这么想,便小声道:“我跟他爹帮秋生定了娘家侄女了,不然这槐花倒不错,秋生应该能瞧得上…”

话未说完,大猛媳妇便摇头道:“你想的是好,那个婆娘心大的很,才不会乐意呢。她是个眼皮子浅的,觉得秋生不如春儿手艺挣钱多,才盯着春儿的。她看上九儿,也是看在九儿跟任兄弟学了武功,村里一般打猎的人没法比。别说你帮秋生定了小芳,就算没定,也别跟她家结亲,两口子都麻烦。九儿他姑也是最烦这堂哥嫂了。”

大头媳妇听了满脸失望。

其实,秋生的亲事还没定呢。她和林大头是想定下小芳,看秋生却不大乐意,所以她才用话试探。

听大嫂这意思,看来是不合适,她便歇了心思。

再说槐花和桂香回到黄家院里,很快小女娃们就都知道林春为槐花雕印鉴的事了,各人心思不同。

黄雀儿不知杜鹃的真正心思,认定妹妹会嫁林春,因此看向槐花的目光很不满,又不好说什么。

槐花见那些嫉妒的人故意在杜鹃面前说不停,便笑道:“杜鹃才不稀罕这个呢。她跟林春就像亲兄妹一样,想要什么,林春还不马上做了给她,还做的用心细致呢。不像我,本来不敢麻烦林春的,是九儿说这个东西不费工夫,他才帮我做的。”

 

第186章 争吵

桂香立即道:“那是,杜鹃要什么,林春就算房子不盖,也会马上帮她做。你这个就是顺手做的。”

她这会子回过神来,觉得林春帮槐花做这个东西不大妥当,因此故意用话压她。本来她会说得更难听的,可槐花自己也承认林春跟杜鹃关系亲密,她便放过她了。

只是她不会想到,槐花口中的“亲兄妹”另有其意。

当然,她的话也让槐花很不好过,得了印鉴的喜悦淡了几分,觉得前途依旧渺茫。

杜鹃却没有多想。

林春学习的过程中,做过各种各样的木工用具和玩意,否则也练不出这般成果。他做的那些东西,很多人都得了,桂香就有好多。如今他帮槐花雕一个印鉴,她有什么可多想的?再说,她也希望林春姻缘美满,若是槐花能让林春动心,她只有为他高兴的。

可是,眼前这些小丫头们是怎么回事?

她就算再不留心,也看出不对来了。

还有,桂香那话也太夸张了,她有那么大魅力吗,说一句话能让林春放弃盖房子?

召之即来也不能这样。

她瞅着桂香笑道:“桂香,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好好的我那么矫情,要林春不盖房子帮我做东西!”

桂香吐了下舌头,笑道:“我就是打个比方。”

杜鹃道:“那也是没有的事!林春脑子又没坏,就算照顾我这个干妹妹,也不能放着房子不盖来迁就我。真要那样做。大头伯伯还不打断他的腿呢。”

槐花笑道:“桂香想说林春待你特别不同。”

杜鹃道:“再不同,也不会这样做。”

说着,话题一转,分别问众人手中活计准备的怎样了。又安排那个菜先做,哪个菜后做等等,丢下刚才的话题。

槐花有些不甘,又疑惑。

她说那话,是想逗引杜鹃当着人澄清跟林春的关系的,最好再强调一下她没有嫁林春的意思。谁知杜鹃居然认可了林春待她不同的说法。根本不在乎旁人怎么看她。

她就迷茫了。

难道杜鹃改主意了?

还是她就喜欢被林春这样捧着?

杜鹃没改主意,也不是想霸占林春,要他一直捧着自己,只是澄清的话当年说过一次,却不能再说了,尤其是现在他们都大了。

清者自清,她跟林春又没定亲,这点全村人都知道,上林家求亲的人也多的很。

若是她反复跟人解释这件事,等于告诉人:林家一直巴贴着黄家。林春一直巴望着她杜鹃,而黄家从没把林家放在眼里,那不是生生作践林家的脸面么!

再说,杜鹃也觉得没什么好澄清的,这本来就是事实。

林春本就待她不同,不但这样。她待林春也不同,为什么要否认?

至于那些人的心思,她才不管呢。

林春若是看上了什么人,自然会解释清楚;而林春若是看不上那些人,她为什么要对不相干的人左一遍右一遍的解释?

她最近几年一直这么想,也这么做,并叮嘱爹娘不要搭理那些探问口风的人,并不是针对槐花的。

杜鹃不想说了,小女娃们却没放下。

都是十几岁的年纪,有些更小。就算不是为了情,也会为了面子、为了争一口闲气和风头,说些闲话淡话。

这不,小芳就对槐花十分看不上。

她自觉嫁给大表哥秋生是一定的了,将来跟黄雀儿是妯娌。因此刻意跟她亲近,一直搭伴做活。

因见黄雀儿面色不好,她便小声嘀咕说槐花痴心妄想,说她亲耳听姑父说的,春儿只认杜鹃,是不会娶旁人的。

黄雀儿听了没吱声,不过却抿嘴笑了。

因厨房的锅灶被青荷等人占了,她俩做的又是焖煮和凉拌的菜式,所以被杜鹃安排在外面搭的临时锅灶上进行。

正忙着,青荷从厨房里跑出来,笑着问道:“桂香,里脊肉切好了没?我要用呢!”

桂香听了着忙,跺脚道:“我刚才在剁肉,她们等着搓肉圆子呢,没来得及。你马上就要?再等会好不好?我很快就切好了。”

青荷笑道:“要炒菜了,你快些吧。”

小芳忙道:“这里有切好的肉丝,青荷,你拿去用吧。”

青荷摇头道:“那个不成。我要里脊肉炒莴笋片、打汤。”

小芳忍不住道:“用什么肉不都一样。咱们庄稼人哪能这样讲究!姑姑家就算日子还好,也经不住这么吃呢。这还没到上梁(房屋完工时)的时候,咱们省点吧。”

青荷是个火爆脾气,一听就炸了,当即道:“哟,小芳姐还没进林家门呢,就挑起我们来了?还不晓得能不能进得去呢。等进了门再说这话吧。”

小芳顿时满脸通红,站起来质问道:“我进不进得去,关你什么事?想吃里脊肉,你自己回家吃去,别拿姑姑家的东西做人情。我就不信你家过日子这么讲究!”

青荷道:“我怎么讲究了?又不是做给我自己吃。要你在这多嘴,左一个‘姑姑’,右一个‘姑姑’。在这的谁不是林家亲戚,那还是我三叔呢。谁比谁亲戚远了?”

小芳道:“我是说肉,谁跟你比亲戚远近了!”

青荷道:“肉怎么了?我要里脊肉炒菜做汤,又没挖你身上的肉,你这么心疼干什么?”

众女娃忙劝,听着更乱。

槐花瞅了个空,插进话道:“青荷、小芳姐,你们俩说岔了,其实没什么的。”

说着对小芳笑道:“小芳姐,青荷也不是专门要里脊肉炒菜的。不管什么牲口,身上都有里脊肉。那条肉最嫩。炒菜做汤都好,所以杜鹃特别留出来,要青荷做那两样菜。”

青荷听了很高兴,冲小芳一扬下巴。哼了一声,嘀咕道:“她才不懂这些!”

谁知槐花又转向小芳道:“小芳姐也是好心,说节省些也对,也没怪青荷的意思。咱们是该帮主家节省些。是不是?都别闹了吧,就要开晚饭了呢。”

小芳听了槐花的解释,又见青荷得意的样子。众人看她的目光也都带着好笑的意思,似乎在说她没事找事,禁不住羞怒起来。

她对着槐花劈脸就道:“哟,哪里又蹦出来个清官来,说得好公平口气!春儿不过是顺手帮你做了个小娃儿的玩意,又没下聘礼,就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做起和事老来了。那也要看有没有那个福气。痴心妄想,白日做梦呢!”

青荷也很不满意槐花和稀泥、两面讨好,也质问道:“槐花你什么意思?我们怎不节省了?又没多要什么。还不都是用这些东西做菜。”

槐花气得怔住了,眼睛也红了。

“我怎么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又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你那点小心思谁不知道!哼!”

若是别的场合,以桂香的性子定会站出来说公道话,然青荷和小芳都是林家亲戚,她也不好偏帮谁;又见扯到秋生和林春亲事上头,更不好说谁是谁非了。只叫“别吵了”。

黄雀儿本不爱多话的,况且听小女娃们说的十分难听,也不敢劝。她虽然已经跟夏生定了亲,还没成亲呢,若是多嘴,没准也跟刚才青荷骂小芳一样,说“还没进门呢,就替林家当家”什么的,那不是自讨没趣。

余者如二丫等人就更不敢多嘴了,她们根本不是林家亲戚。更没资格说话。

因此,这争吵居然扩大了:小芳将火气撒到槐花身上,讽刺她痴心妄想;槐花虽然文静,那是省油的灯?加上青荷不时地刺小芳几句,又嘲笑槐花和稀泥。小莲又帮小芳辩解,竟是混战起来。

都不敢管,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黄鹂。

因这两天来的女娃儿多了,杜鹃便不要她帮忙做事,让她去小姨家照看远明和远清两兄妹,顺便读书认字。读书累了,他们也会回来凑热闹。

刚回来的时候,正是槐花拿了那个印鉴回来,引得众人都围过去瞧,黄鹂就留心了。

她可不像两个姐姐,她浑身都是心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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