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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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看出弟弟是真喜欢杜鹃的。

可她也不好说方火凤不是,因为弟弟也护着她,更因为她放弃了那样的富贵名利来这,为此还吃了许多苦。

黄元抬头看向大姐,昔日少女已经改作小媳妇装扮,脸上还带着新嫁娘的娇羞和喜气,不变的是满脸的温柔和对他这个弟弟的怜惜,一如他刚回来那天,把他当孩子一样呵护。

他忽然鼻子一酸,眼睛就红了,“大姐!”

在爹娘面前,在爷奶面前,他都努力做出担当样子;可是面对温柔的大姐,他却忽然委屈起来,好想扑在她怀里哭一场。

虽然他没有这么做,却流下了眼泪。

黄雀儿从袖里掏出帕子,细心帮他擦泪。

一边擦一边柔声道:“小弟,别怪杜鹃。”

过一会又道:“杜鹃心里也不好受。”

这点黄元当然知道,要不然她也不能哭成那样。

还有自杀,就算是演戏,也演得惊心动魄。

不是心丧若死,做不出来那情态。

杜鹃,是真的杀死她自己了,杀死那个爱他的杜鹃!

想到这,他止不住又一阵心痛!

黄雀儿又低声道:“小弟,你就别去找杜鹃了。她是不会回来的。你别怪大姐说:要是你姐夫也弄个女人回来,大姐怕要活活怄死。”

黄元看着大姐顿时呆住。

正要开口,就听外面有人叫“黄兄弟?”

黄雀儿扬声道:“是春儿?进来!”

林春走进来,没怎么看黄雀儿。却盯着黄元看。

看他的失意和伤痛残留在脸上,洗不净,抹不去。

这是为杜鹃吗?

为了杜鹃怎还对昝水烟那样情深?

他无法体会他的心境!

黄元也看着他不语。

跟九月那次对峙比,两人间更多了些不明意味。

黄雀儿站起身招呼林春:“春儿坐。你不是去杜鹃那了么,自来水弄好了?杜鹃有什么话叫你说?”

林春这才转过脸,对她道:“还没弄好。杜鹃叫婶子和你们明天去吃饭。”

黄雀儿忙答应了,一面忙着喂汤给黄元喝。

黄元且不喝汤,只盯着林春看——

杜鹃叫吃饭,这个“你们”都包括谁?

林春看向他,嘴里对黄雀儿道:“雀儿姐姐。你跟黄鹂和老实叔婶子说一声,我就不去说了。”

黄雀儿忙又答应了。

没有黄元,没有方火凤,更没有黄老爹黄大娘。

黄元没意外,沉声问林春“你找我有事?”

林春点头道:“有件事要告诉你。”

黄元便接过大姐手中的汤碗。一气把汤都喝了,又三两口把鸡肉和灵芝吃了,然后把碗还给她,道:“大姐拿走吧。我跟林兄弟说话。”

黄雀儿有些不知所措,看着林春道:“春儿…”

林春失笑道:“雀儿姐姐,你还怕我打他?”

黄雀儿讪讪地笑了,说“那我走了。你们说。”

说着真个就转身出了房门。

黄元便看着林春道:“坐吧。”

林春摇头道:“不用。我还有事。说了就走。”

因对他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陈青黛,她被陈家一个远房族人找回来了。那人霸占了陈家家产,还要将她送给媳妇娘家弟弟做填房。陈姑娘被逼得上吊,没死成,给关起来了。”

黄元听得目瞪口呆。

好一会他才问道:“这什么时候的事?”

林春道:“十一月初的事。”

黄元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喃喃道:“昝兄怎么没提过?”

昝虚极一直跟他有书信来往。

林春揶揄道:“他当然不会告诉你了。”

黄元一震。然后猛盯着他不出声。

林春坦然看着他,道:“我想你一直托人找陈姑娘,就要把这消息告诉你。可这次回来事一桩接一桩,我就忘了。今儿才想起来,就过来告诉你了。”

黄元听了心中发堵发闷——

一直忘了。偏偏今天想起来了!

为什么今天想起来了?

因为他和方火凤去找杜鹃,想接她回家。

他这时候想起此事,是要看他如何处置陈青黛!

或者说,是要看方火凤如何对陈青黛!

林春说完了,便不再理会黄元,转身就走了。

走出卧房,却发现方火凤站在外面书房里。她显然听见他刚才的话了,见他出来,凝神注视他。

他也深深地看着她。

对她,他原本是尊敬的,如今却很不喜。

这感觉很复杂难明,因为若不是她的私奔,杜鹃或许就嫁给黄元了,他就一点机会没有了;可又因为她的私奔,给杜鹃造成了无可弥补的伤害,他又很不耻她。

是的,他很不耻!

他觉得她私奔前,至少该告诉黄元一声。

若有一个女子不经他心许就私奔来找他,他是不会高兴的,他会觉得她跟槐花之流相类,所以他想不通黄元。也许,黄元早就喜欢她吧,所以她才有把握私奔。他因此更为杜鹃不值,觉得黄元不可能是李墩。

他和方火凤对视了一刹那,也不招呼,就大步走了。

方火凤待他走后,进了卧房,来到床边坐下,柔声问黄元:“可好些了?刚才大姐端的汤都喝了吗?”

黄元看着她点点头。却没出声。

方火凤替他掖了掖被角,又道:“你先躺会。我还熬了粥,等晚些时候你再吃一点。”

黄元便道:“那我靠一会。下午已经睡了。”

方火凤微笑点头,又拿了个靠枕垫在他身后。

伺候他靠稳了。她才又坐下,静静陪他。

黄元看着她,想说些什么,又找不出话。

打从杜鹃那回来,他们就失去了往日的相知默契。

两人都竭力当作无事一样,一个竭尽温柔照顾,一个曲尽心力回应。然不论做什么、说什么,都显得刻意,少了份自在,似乎是为了弥补什么。又似乎是为了证明什么,总不如先前灵犀相通。

这令他们很沮丧和颓然。

两人都明白症结所在,却都一致回避。

方火凤不敢提杜鹃,提了就会想起他当时对死去的杜鹃说的“今生今世都会陪伴着你”,然后心便揪作一团。

黄元更不愿提。提了就会听见一声孤雁哀鸣。

然后又看见那孤寂的眼神,他的心就会抽疼。

再想起杜鹃的决绝,更是心如油煎般难受。

可他又忍不住回忆起跟她的种种过往,不论是在黑山镇后山上天真无邪的玩乐,还是今年夏天在府城度过的岁月,越两小无猜,越诗情画意。就越让他痛苦。

其中尤以在府城渔家巷古街的经历深刻:绿色穹窿下,那个撑着粉色油纸伞的豆蔻少女转身对他浅笑,眸光流转,使夏日喧嚷的古街看去清凉舒爽,那情景就好像一幅古画。

后来,他就以当时情景为她作了一幅画。

那画。已经被杜鹃拿走了。

方火凤见黄元先是静静地看着自己,接着面现痛苦,然后神色转为沉湎和向往,她便知他又在想杜鹃了。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她想。

于是她轻声道:“陈姑娘那,你去信问问哥哥吧。真要不得已。就接她过来也好。”

黄元听了一震,看向她。

看了好一会,才沉声道:“这件事我会想法子的。”

见方火凤似不解,遂叹气道:“我知姑娘因为杜鹃的话心里顾忌。但是,我是不会随意纳妾的,更不会纳陈表妹。她本是我定了亲的妻室,因为变故退了亲,若再将她纳做妾,我成了什么人了?你和杜鹃这情形,本是不得已而为之,并非我所愿。”

一句“不得已而为之”,方火凤眼圈就红了。

她望着他轻声问道:“你怪我吗?”

不等他答,自己接道:“你就算不怪我,我也后悔了。不是后悔私奔,是后悔令你这样伤心。我看着你这样伤心,我心里也万分难受。可是,若你问我,我还是要说:我不后悔来找你!既走出这一步,不论多苦,哪怕遭万人唾骂,我也不悔!一辈子都会跟在你身边!”

这话黄元听过一次,再次听来依然震动。

可是她没像上次那样说“除非你嫌弃我、不要我”如何。

因为他已经嫌弃过她、不要过她了,就在杜鹃死后!

但是,他却不内疚!

他坦然注视着她道:“我说过此生不负你,便一定不会负你!然那是我活着的时候。若是杜鹃今日真死了,我绝不会独活的。我便管不了你了…”

话未说完,方火凤就滚下了泪。

她哽咽阻止他道:“你无需再说!我知你心思!今日在她那,我也曾伤心欲绝,生过一死了之的念头,想看看你待如何。可是我很快就弃了这糊涂念头。因为我知道你必定也是一样痛心,定会以为看错了我。”

黄元深深注视她,没有说话。

他会不会跟着她死不知道,但他没有在杜鹃醒来后放弃方火凤,就是考虑这个可能:逼死方火凤,他和杜鹃一样无法幸福地生活。

这是一个死局!

杜鹃看得很清楚,他也很清楚。

所以,杜鹃冲出局外了。

剩下他和方火凤,还在局中左冲右突——

因为杜鹃埋了一颗棋子在他心里!

第364章 直面相对

方火凤含泪道:“你放心,我不后悔!”

她停下来吞了一声,又道:“今生今世我都会一心一意陪你,与你生死相依!只是你虽然心里难过,也要想开些。你连日忧伤,今日又急痛攻心吐了血,此后若不能平心静气调养,恐会落下病根。”

黄元点头道:“姑娘请放心,我已经想开了。原是我无德无能,不配享受你们两个。这样也好。陈表妹的事你也无需担心,更不必为了证明自己做出些什么。我会想法子的,总要安顿好她。”

他努力挣扎的同时,也运起生平毅力勇度情劫。

之前他反复思量此事,大姐刚才的话更是让他警醒:这山里长大的女子,是不适合妻妾共处的,他该放下了。

只是这回有些难,他每每想起杜鹃都心疼难舍。

方火凤听了他的话,忙道:“我也不是为了贤良要你纳她。我原是指的万不得已时,你不用顾忌我,我定会同意你的。我知道你性子,若不是不得已,不会随意沾惹这些的。”

黄元点头道:“就是这话!”

两人一番对话后,均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

虽然彼此还有些精力和心力不足,却比先前好多了,不再像之前,为了维持坍塌的坚持和崩溃的信念而刻意努力。

方火凤见他神色有些倦,便扶他躺下。

“你闭上眼睛眯一会。我回房弹一曲,远远地你听着,心就静了;若是搬来这儿弹,恐怕吵了你。”

黄元顺从地躺倒,对她道:“难为姑娘了。晚上不用再过来,早些安歇吧。让黄鹂来就成了。”

方火凤点头,说她一定早睡。

说完四处看了看,觉得妥了才离开。

黄元躺在床上,静静地望着床顶。

才一会。外面就传来缓缓的琴音。

他静静地凝听着,止不住又想起杜鹃…

迷迷糊糊的,他进入梦中,就想起杜鹃送他的画。那两个人坠崖的画,他就觉得身体急速下沉,往一个漆黑的深渊坠落…

“杜鹃,杜鹃!”

他惊恐地叫,心碎神伤又不顾一切。

“哥,哥…”

惶然悲怆中,有稚嫩的叫唤声在耳边不停喊。

他努力挣扎,终于挣醒过来,大口喘息。

那感觉,就好像刚从水底钻上来。憋闷不及要吐气;又好像从地狱间左冲右突闯出,终于得见天日。

黄鹂伏在床边,用块帕子不停帮他擦汗。

“哥,你做梦了?”

其实不用问,哥哥梦里叫二姐姐了。

她禁不住掉泪——

好好的一家人。为什么不能在一块?

黄元喘了两口,才低声问:“我睡了多久?”

黄鹂道:“也没一会。我们把大姐送走,才洗了碗我就过来了。爷爷奶奶刚才也来了,见你睡着的,就走了。哥,你怎么样?心里可难受,可想吃东西?灶里煨的有粥呢。”

黄元闭了下眼睛。道:“吃!”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黄鹂便一手托住他后背,一手扯过旁边的靠枕塞在后面,小心扶他起来,靠在床栏上,再将被子往他胸前扯了扯,将胸腹都护住。掖好被角。

“你坐着,我去盛粥来。”

说完转身小跑出去了。

屋里静下来,黄元望着那一豆灯火出神。

接下来,黄鹂盛了粥来,黄元吃了一碗。才又接着睡。

这次,他没有想杜鹃,而是有意识地默诵《大学》: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

万籁俱寂中,他再次陷入沉睡。

再说黄雀儿和夏生饭后告辞回家,等出了黄家院子,夏生就拉着新媳妇小手,问:“春儿刚才找黄元什么事?”

雀儿道:“好像有什么事要告诉,我没听。”

夏生又问:“他呢?”

雀儿道:“说过就走了。”

小两口手牵手亲密地回去,把回门礼给林大头夫妻看了,又问起林春。

林大头说春儿在他房里读书呢。

自从杜鹃走后,林春晚上不再吹箫。似乎少了她,他便没了兴致,不知吹给何人听了,因此只在屋里用心攻读学习。

黄雀儿便说他们明天和娘家人一块去杜鹃那里。

林大头听了心里馋,也想去。

夏生就道:“爹,等两天你再跟娘单独去吧。明儿杜鹃叫了岳父岳母和我们,还有小姨和大舅母他们,好些人呢,杜鹃那都挤不动了。你就别去凑热闹了。”

林大头听了生气,说“不去就不去!”

他媳妇见他不乐,忙道:“回头找一天我们自己去。再不叫杜鹃过来。哎呀,等过年我们喊杜鹃来这过年可好?”

林大头听了欢喜,瞪眼道:“怎么不好?就这样!”

他媳妇笑道:“等过两天我去跟她说。”

黄雀儿听了担忧不已,心想杜鹃真要来林家过年,娘本来心里就不痛快,知道了就更难过了。

夏生见她皱眉,忙拉她往外走,一面对爹娘道:“爹,娘,我们睡去了。闹了一天,头都轰轰响。”

林大头鄙视地看着儿子,嘴里却道:“睡去睡去。”

再说杜鹃,晚上迎来了翠儿和两个小表妹,还有远清,听说小姨和大舅母明天都来,十分高兴。因为她趁着有新鲜牛肉和牛杂,煮了一大锅牛杂牛腩,就是准备喊他们来吃饭的。这样一来明天就省事了,不用另外准备多少菜。

当晚,姊妹们说笑玩闹,笑声远远传出去,给山边增添了许多人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住了好些人呢。

第二天早饭后。林春首先来了。

才说了几句话,他就和李大哥、癞子去弄水。

家里,杜鹃正和翠儿在廊下择菜,就听见坡下传来说笑声。远清从院门口飞跑过来。嫩声喊道:“杜鹃姐姐,大舅母来了。娘姐姐也来了。去春生哥哥那了。是哥哥。”

杜鹃听她说得糊涂,不禁笑了。

她站起来拍拍手,牵起她小手道:“走,接她们去。”

姐俩便出了院子,顺着石阶往坡下走去。

半路上,就接住冯氏和冯明英等人。

冯明英朝杜鹃眨眨眼,道:“你娘说身上不舒坦,不想来,是我硬拉她来的。这一路上都走不动呢。心里难受。”

杜鹃笑道:“我晓得娘哪不舒服,我一治就好了。”

说完上前挽住冯氏胳膊,笑嘻嘻叫“娘!”

冯氏板着脸,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很别扭。

冯明英、杜氏和黄雀儿见了都抿嘴笑。

杜鹃扯着冯氏往上走,一面招呼众人跟上。

等进了院子,翠儿几个便张罗端茶端果,好像主人一样。

因为今儿天气好,有些花花太阳,大家就都坐在厅堂门口,或者廊檐下。大舅母和冯氏坐在火桶里面,大家说话。

杜鹃拿了一个苹果递给冯氏,然后在她身边凳子上坐了,笑道:“娘身子好的很。就是因为生我气了,所以心里不痛快。娘你生气就骂我一顿出气好了。”

冯氏哼了一声道:“我敢骂你?”

杜鹃无所谓地一笑,用手抚摸她高高隆起的肚子。表功道:“娘,叫我说中了吧?我说我会有个小弟弟的,瞧娘不就怀上了。”

冯氏道:“你能耐!还没生呢你就晓得是弟弟?”

杜鹃笑道:“就算不生弟弟也没什么。反正咱们家如今日子好过了,不如帮爹讨个小妾,专门帮着生弟弟。娘只要享福就好了。”

“噗!”

冯明英刚喝的茶就喷了出来,喷了黄雀儿一身水。

杜氏也愕然看着杜鹃,黄雀儿和黄鹂也傻眼。

冯氏气得差点把手里苹果砸向杜鹃。

她咬牙道:“你这是专门接我来出气的?”

杜鹃笑道:“出什么气?娘不想帮爹纳妾,那就不纳。好像我,不想嫁黄元,我就不嫁,我就出来了。娘自己不乐意的事,干什么怪我?”

冯氏高声质问道:“我怪你了?不是你自己走的!不是你要嫁元儿的?那么多年你都不嫁春生,你就答应嫁元儿,这么喜欢他走干什么?”

杜鹃也高声道:“我不走心里头难受!”

跟着又喊:“我嫁他是先前。方火凤来了我就不嫁了!”

冯氏骂道:“没出息!你不是能耐的很吗?”

杜鹃回道:“娘有出息!要是娘碰见这情况,怕要气死了,再不跑得比我还快。”

冯氏被她激得火冒八丈高,怒道:“走就走!连你姐回门你都不回去,你还叫我娘?你还认这个姐?你不是有干娘奶娘么!我们都不算数了。”

杜鹃很干脆道:“我不想回去!我看见黄元心里堵!我看见方火凤心里闷!爷爷奶奶总说我,我心里难受!”

冯氏不料她就这样一股脑全说了出来,倒怔住了。

娘俩见面就大吵,看得众人面面相觑。

想劝,又插不上话,也不知如何劝。

冯氏看着养了十几年的养女,听她红着眼睛嚷“看见黄元心里堵”,忽然心里一软,道:“就你会说嘴!浑身都是理!打小家里就听你一个说,横说竖说都是对的,旁人都是错的。”

杜鹃道:“那我从小就让娘生气了?娘这些年是越过越好了,还是越过越气得人都瘦了?我也没怎么地,就是出来住。要我说娘就是想不开,就当把我嫁了怎么了?还多个闺女走亲戚。大姐不是嫁了么?往后娘要是再跟奶奶吵架,三个闺女随便你去住,多好!我跟林春的亲事,还是爹和娘从小帮我定的呢,又不是我自己定的——我那时候还不会说话呢,娘现在倒怪我起来。”

冯氏哪里说得过她,听了这一大篇话,气得很,对杜氏等人数落道:“你们听听她这嘴——我是帮你定了春儿,后来不是你自己答应嫁元儿的么…”

口气已经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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