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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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生随口说去后山那边了。

林春疑惑地问:“这儿什么都有,吃喝都不愁,你跑那么远干什么?就连这山谷林子里都还没走遍呢!”

秋生听了一愣,低头不答。只喝汤。

夏生惊怪怪地说道:“你别是去找槐花了吧?”

一言未了,秋生就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好容易顺过气来。抬头却发现大家都惊愕地看着他,尤其是林大猛。眼神十分严厉,长辈的威严令他羞愧低头。

这样一来,大家都确定他确实去找槐花了。

“你都多大了,还这么糊涂?我们不让你娶槐花,是怕她借你的手祸害林家;要是你一个人,我管你死活,爱娶谁就娶谁!”

林大猛厉声训斥秋生。

秋生低着头喝汤,只是再品不出那汤味了。

杜鹃看着他很同情,因对林大猛道:“干爹,秋生哥哥要不是心地淳厚,能这样吗?要是他是那无情义的,干爹和大头伯伯又该操别的心了。”

林大猛哼哼两声,就没说了。

林春却蹙眉,不知大哥见槐花怎么样了。

他想要问他,又不想当着大伯,恐怕他再被大伯骂。

正踌躇间,就听林大猛又对秋生道:“你怎么样我也管不了,就是这地方,你可千万别告诉她,也别带她来,不然——哼,你晓得后果!”

秋生急忙抬头道:“这我知道。我连话也没跟她说两句,怎会告诉她这个。”

众人虽然猜他去见了槐花,但终究是猜测,现在听他亲口说出来真去见了,还是很不舒服。

夏生张嘴就要说他,被林春瞅了一眼,又住了口。

杜鹃忙打圆场,道:“秋生哥哥你快吃。等吃好了我们去湖里网鱼。刚才我们编网子呢。”

说着从桌子底拖出一捆草来。

秋生闻见一股清香,问“这草煮过了?”

这草就是回雁湖边长的草。

杜鹃点头道:“煮了结实些,有韧性不容易断。你用来编草鞋也是好的。”

那夏生和林春就坐下动手搓绳子。

林大猛道:“把网洞编大些,专门网大鱼。”

林春笑道:“我就是这么想呢。现在人不多,又吃不了多少,网大鱼留小鱼,往后年年有鱼吃。”

林大猛听了点头,叹道:“没想到这地方这样好,真比起来,比咱泉水村都好。我给八斤找的地方也不错,那也比这差远了。秋生你在这好好待着,说不定不用等许多年,过两年林家就有人搬来。”

秋生忙点头答应了。

杜鹃又道:“也不用在这里打猎,可以喂野鸭子。”

说着又向秋生道:“春生用竹子做了哨子,往后你就吹哨子喂野鸭子。时间一长,它们听习惯了。慢慢就驯化了,听见哨子声就会上来。等养成家鸭,就不用捕猎其他鸟儿了。”

林大猛笑道:“这主意好。咱们村喂鸭子不都这样么。”

众人想象那前景:一吹哨子。呼啦啦一群鸭子从湖里游上岸,晚上在岛上下一层蛋。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十分向往。

夏生又说弄些藕种来种在湖里,林春说水边的芦苇可用来编东西,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十分热闹。

等秋生吃了饭,大家一块搓绳编网。

人多做事快,很快就编了一张大渔网。

渔网的空隙有男人拳头那么大。

夏生有些怀疑:“这洞也太大了。能网上来鱼吗?”

林春却是心里有数的,道:“先试试。”

杜鹃听了也笑,她是知道这湖里有大鱼的。

当下,林大猛和秋生夏生撑一张木筏,林春和杜鹃撑一张,慢慢撑向湖水中央去打鱼。

这日是腊月二十三,湖面一片漆黑,即便有火把照耀,水面也呈现昏朦朦雾气弥漫的场景,十分迷茫。大家不自觉说话声音低了下来。仿佛怕惊动了湖上的鸟儿和水底的鱼儿,又或者因为声音大了,在寂静的夜中显得突兀和刺耳。

待离岸边远了些。两张木筏拉开距离,秋生和林春扯开那张渔网,丢进湖中。待它沉了下去,又拖着它走了一段,才一起合力往上扯。

越往上,沉力越大。

待到渔网近了水面,那鱼就蹦了起来,水花四溅。

众人都叫起来,又笑不停。

秋生对林春喝道:“你放手!”

说完和夏生将渔网往他们木筏上猛拽。

林大猛也上来帮忙。将渔网拽了上去。

杜鹃举着火把的,就看见对面筏子上白花花的鱼肚翻覆。急忙催林春,“往那边靠。快!过去瞧瞧!哎哟,好大的鱼!”一阵脆笑随着水波荡漾开来,击碎了山谷的宁静。

林春就把竹篙一点,撑着木筏靠过去。

两张木筏靠近并拢,他们就看清了。

这随便一网下去,就拖上来足有十几条大鱼。

多数是大头鱼和青鱼,还有几条鲤鱼,杜鹃钓的那种细鳞鱼则没有,据林大猛说,每一条至少都有十几斤往上。

“那不奇怪!大伯你想,它们在这待了多少年了?”

夏生望着脚边蹦跶不停的鱼笑得合不拢嘴。

杜鹃道:“怎么没有晚上烧的那种鱼呢?”

那鱼煮汤味道特别鲜。

林春沉声道:“那鱼个头小些,要用细密一些的网捞。刚才咱们也只是随便捞的。水里的鱼是分层的,要是再往深水里下网,肯定还有别的鱼。”说着用竹篙往水下探了探,说道:“这水深的很。两丈还不能到底呢。”

夏生就问道:“这鱼装哪?”

林大猛笑道:“装哪?都放回去!放哪都不如放湖里安稳,想吃再来捞。弄回去死了怎办!”

这一刻,他也显现年轻时的热闹劲头,笑容满面。

秋生听了,忙把鱼网朝湖面拖过去,然后一扯一抖,所有的鱼儿就都放回水里去。

夏生看着水面无限惋惜。

他也知道弄回去不如养湖里好,但是看着多多的存货,心里莫名喜欢和踏实。把山上水里的东西往家里划拉,这是山村人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众人见他那模样都笑了。

又闹了一会,林大猛说累了,要上岸去歇息。

秋生兄弟几个还要玩,就先送他上去了。

这里,他兄弟和杜鹃又乘着木筏去各处撒网,捞上来看有哪些鱼种类,评论估量一番,然后又都放回去。

玩笑间杜鹃问道:“姐夫,你想不想跟我姐搬来?”

夏生的声音在夜晚的湖面特别清晰:“我当然要来!”

杜鹃又问:“那你家里的屋子怎办?”

夏生道:“屋子么?都留给冬生!他是老幺,咱都不跟他争了,全留给他。那么大的院子,那么好的屋子,便宜他小子了!”

杜鹃等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惊起好些鸟儿。

第369章 人不**枉少年(二更)

夜深了,秋生和夏生先撑着木筏离开。

林春期盼地望着杜鹃,“再玩一会好不好?”

杜鹃看着少年渴慕的眼神,微微点头。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湖面,撑一叶木筏静静漂在烟波浩淼的水上,最是适合情人相会相守的。她和他有着非常的牵扯,她很愿意和他相守在这样的时刻;为了将来,她也应该陪他。

可是,眼下他们还不算情人。

对着她,林春就有情话也说不出来;

对着他,杜鹃不可能说出来情话的。

于是,他们依然谈论这山谷的种种美好和神奇之处,对未来进行规划和安排,房子怎么盖,场地怎么弄等。

杜鹃道:“别太奢侈费力。”

林春不解地望着她,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杜鹃将目光投向水面,看着丝丝缕缕的轻烟荡漾流动,耳内听得近处岸边一两声轻微的鸟雀低吟,神色十分着迷。

好一会,她收回目光,望着他轻声吟诵:“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林春恍然。

他也轻声道:“知道了。连皇家的江山都更迭变换,何况我们。这儿是我们先发现的,那是我们的福气;住多久,要看子孙的福气。布置舒适就好了,太过出色了反遭人觊觎,保留不住。”

杜鹃道:“就是这样。先住下。要是还没来就忙着大造房屋,白费了许多时光和心力不说,人也累,还是慢慢经营比较合适。”

林春想了想,道:“那就朴素些,还是盖木屋吧。”

杜鹃点头,道:“这儿山石少,不像泉水村。”

林春道:“可以烧砖。让二哥回去学烧窑,还有碾米榨油那些,都要学。真搬来好些事呢。”

杜鹃说着说着就有些心不在焉,又想起了李墩。

实在没法不想,实在是眼前情景很容易勾起她心底往事——往事是掐不灭的——她和他当时找到泉水村时,那份期盼和幸福比眼前更甚!

茫然想着,一时火把燃尽,就要灭了。

林春赶忙从身后又拿出一只松油火把,就着残余火焰点燃,湖面重新又亮起一大团光芒,照着木筏上两尊朦胧人影,远看去好像一幅水墨画。

杜鹃惊醒,低声笑道:“你都准备好了,不打算睡了?”

静夜中,少年的嗓音低沉轻柔,有些不好意思:“杜鹃,你累不累?我好想跟你说说话。你要不想说,就不出声也好。你听,山上有声音,水里也有声音。这样静的晚上,人心也跟着静了,能听见白天听不到的东西:山林和流水也在聊天呢,说得很轻…”

在这样的环境和夜晚,他的感触超常敏锐。

他描绘出一幅看不见、只凭心灵才能感受的意境。

杜鹃被他丰富的想象力感染,静静听去,耳边果然有各种音响:风过树梢的低吟,不知哪里传来的叮咚流水声,岸边水草中仿佛有鸟儿长长短短的呼吸声,更有遥远的森林深处传来孤狼的叫声…只凭声音,黑夜向她展开大山深处鲜明的图景。

她静静地听着,沉入一个梦幻般的境界。

恍惚不知身在何处的时候,耳边有人轻唤“杜鹃!”

“嗯!”

她随口回答,也不管谁叫。

“我听见你心跳!”

“我也听见你心跳!”

“我听见你呼吸!“

“真的?我都没喘气。”

“嗯,我还闻见你身上好香。什么味儿?”

杜鹃正要回答,忽然木筏边“哗啦”一声水响,有鱼儿跳出水面。

“它们不睡觉?”

杜鹃禁不住笑了。

于是宁静被打破。

“回去睡吧,我困了呢。”

杜鹃道,再不答关于她身上香味问题。

她也不好意思说。

她没擦任何东西,也没带干花做的香囊,林春闻见的香味,大概是女孩子身上特有的气息,她怎么好意思跟他说?

林春听她说困了,也不问了,急忙起身撑篙,木筏就荡悠悠朝岛上漂去。在他们前方和身后,雾气更浓了,木筏仿佛从云海飘来。

杜鹃忽想起一事,问他的作品在元梦斋卖的怎样。

林春就笑了,说“供不应求”,尤其是那梳妆盒,因为设置精巧、雕刻精美雅致,成为豪门官宦内宅青睐的抢手货。

“我原没空做许多,谁知就物以稀为贵起来,原来每件只卖十两银子,后来涨到二十两五十两一件,再后来有人出百两纹银。我实在没空闲做,二来也不想因为出价高就接单坏了名声,只好一概都推了。”

杜鹃笑道:“你真扬名闺阁了。可是你敢得罪她们?”

林春便说确实惹了好些麻烦,那些人都有来头的。尤其是他做出来的东西别的工匠无法仿制,就算仿制出来也没有他做的有灵性和内涵,一眼就能看出真假,那些人就更疯狂了,稍有些名利地位的,便执意要得一件,方不落身份。

最后还是他师尊周夫子出面解释,说他学业繁忙,规定一月只对外售五件,凭她们自己抢去。

夫子在府城很有些名望的,这才解了他的困扰。

“夫子很率性。他教我学问闲暇的时候,喜欢看我雕刻、问我设计所想,听我说山里的事;也把他作书画的心得体验告诉我,分析两者异同,我们都获益匪浅。我们俩个不像师徒,就像忘年交好友。”

杜鹃又问道:“你这样老是回家,他怎么就准了?”

这时他们已经将木筏靠岸,林春不出声,待杜鹃跳上岸,他将木筏拴好,和她走上通往木屋的小径,才又说了起来。

这条小径是秋生弄出来的,杂草和灌木枝条都砍得很干净。晚间走在上面,两旁林子里卧伏了许多鸟儿,被他们脚步声和火把惊动,四处乱窜。

“我告诉了夫子我的事,夫子就要我赶快回来,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喜欢一个女子就要去争取。他还叫我千万别输给黄元…”

后面的话杜鹃已经听不清了,她脑子死机了!

林春边说边警惕注视两边丛林,也没留心她变化。

须臾到了家,杜鹃也不问他了,烧水洗漱歇息不提。

林大猛去了对岸树屋睡,这里林春兄弟在外屋打地铺,杜鹃独自睡房内木床。

第二天早晨,杜鹃是在一片嘈杂的鸟鸣声中清醒的。

这感觉不大好,这些候鸟的叫声不如山上黄莺翠鸟的叫声悦耳,尤其是野鸭“嘎嘎”“戛戛”的叫声很恐怖。

她睡不安稳,只得起床。

起来后感觉就不同了,与耳朵受荼毒不一样,清晨的小岛淹没在迷雾中,各色鸟儿在丛林和苇荡间飞行起落;隔着烟波浩渺的水面,对岸的山峦也时隐时现,仿若仙境。

她在湖边飞快地奔跑了一段,既锻炼了身子,也看了晨景,然后才慢慢跑回来。

木屋外,林春拎着一条杀好的鱼正等她。

他一脸灿笑,好像破雾而出的阳光。

“睡好了?”

“睡好了。这是你早上去捞的?”

“嗳!我刚跟大伯去了那边,回来就捞了鱼带来。”

杜鹃笑了,原来她起得最晚。

当下,她接过鱼进屋煮汤做早饭。

林春兄弟和林大猛则继续用石块垒砌院墙。

杜鹃将早饭弄妥后,拿了把小锄头在新砌的院墙根翻土撒菜种子。菜种子是她从家里带来的。昨天她还特地连根带土弄了些青蒜和小葱来,昨天傍晚就栽上了。也活了,看上去很鲜绿的样子,没有枯萎的迹象。

忙碌的林春看到她的身影,感觉特别温馨踏实。

连秋生抬头见了这一幕也发怔——

他身边可不就少这样一个女子么!

整个上午,山谷内都雾气弥漫。

林春带着林大猛在山谷森林内四处查看。

这山谷中央有许多杉树,尤以水杉居多,另有些老槐杨、杂木和果木在其中;靠近南山向阳山脚有松、靠北山脚有柏树,东面临湖边有大片水竹,回雁岛上竹子和树也多;往西去,他们更发现楠木…

林大猛越看越惊叹。

近晌午的时候,雾气渐渐散开了些。

林春就带着众人爬上南面山坡,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俯视下面的山谷。他随身带了纸笔,用炭条勾出整个山谷图形,然后告诉林大猛:这山谷风水特异,他要按五行八卦好好划分,往后各处房屋和耕地等都要按划分好的位置来安置。只是他目前所学很浅,只好等回书院问师尊再定夺。

林大猛忙道:“急什么,又不是马上搬来。你想好再弄。”

有了这个打算,大家也不急着建设了,在附近山上选上好的杉树等树木,砍了或就地堆放使它自然晾干,或者沉入湖底浸泡,直忙了几天工夫。

林大猛第二日就先返回村去了。

林春和杜鹃夏生又待了几日,至腊月二十八才回去。

走的时候,在湖里捞了许多大鱼带回家。

回去后,杜鹃任由夏生和林春送鱼去给黄家和小姨家,她没有另外送。

关于过年,黄鹂来请她,林春也让她去林家,跟着福生媳妇也上门来,说婆婆和老太太都叫杜鹃妹妹去林家老宅过年。

杜鹃一概都推拒了。

第370章 八斤和槐花的相逢

黄家她肯定不会去的;林家就在黄家隔壁,去了她心里也不会自在;再说,年年过年吵吵闹闹的,她也腻了,今年正好安静一下,便索性都推拒了。

她原本想待在回雁谷过年的,又安静又舒服。

可秋生单独住那,实在不大方便,她只好回来了。

于是,她便也像个人家一样,准备起年货来。

回雁谷,秋生在他们走后,又偷偷去看槐花。

而槐花正经历了人生的又一次转折。

这日,她在山上碰见了一个人——八斤!

八斤可以说是她的冤家对头。

他们本没有过多的交集,却因为杜鹃偏偏缠上了。

八斤被放逐后,日子辛苦自然不必说,主要是寂寞。虽然有小莲相陪,他也扛不住。眼看就要过年了,他忍不住就想偷偷回村看望爹娘并拿些家用物资。

他从进山打猎的人口中得知,槐花也被放逐在山里。因此他这日特意绕路西方,满山找她。可偌大的深山,就算有方位,想找一个人何其艰难,能碰见槐花足以说明他们有“缘分”。

那日秋生走后,槐花在洞内等了一两天,也没等到他,才知道他真的走了。她便出了山洞,往山上攀爬。

她这是有意自己锻炼在大山中生存的本领。

至少,冬天碰不见毒蛇。

不然的话,她就要活活饿死在山中,或者被野兽咬死,或者跌下山崖摔死。哪种死法她都不乐意。唯有坚强地磨练自己。

她专门往高山上爬,一边采摘残余的栗子等野果,在山谷中看见水,也动手捞鱼;若是看见有野兽脚印,她还用自制的工具挖陷阱;走得远了晚上赶不回去。她就爬上大树,把自己绑在树上睡觉。

寒风中,她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和萧索的山林,一边流泪,一边坚定心意:她绝不会放过林春和杜鹃的!

这天傍晚,她返回途中在一个山谷碰见八斤。

八斤跟狼一样盯着她。上下一打量,揶揄道:“哟,怎么跟个老婆子似的?这还是那个槐花么?不像啊!”

槐花静静地看着他,不出声。

八斤一点不急,也不慌。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看了一会,很中肯地评价道:“丑是丑了点,可本事见涨了。看来,十天半月内你是死不了了。除非倒大霉碰见一只野猪,再不然就是老虎豹子,你这身细肉就保不住了。”

说着忽然神秘地一笑,道:“要要碰见如风。你猜它会不会吃你?我猜会。春生那小子可不心软,你没死他心不会安的,说不定就让如风来咬死你。你可要小心了。”

槐花听他说了半天。忽然微笑道:“你恨我!”

八斤恶狠狠地说道:“老子当然恨你!”

槐花把肩上的背篓放下来,一面揉着肩膀,一面不在意地看着周围森林,道:“林家人都该恨我,就你不该。要是那天杜鹃真去了后面,说不定现在跟小莲一样就被许给你了。你有什么好恨我的?你是恨我没帮你办成事吧?”

说完,对他轻蔑地一笑。

八斤被她笑得无名火起。嘲讽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这么蠢,活该春生瞧不起你。杜鹃也是你能比的?也就你不要脸。想什么主意勾*引男人,还跟秋生做丑事;杜鹃要是碰见男人欺负她,她打不过死也不会像你那样!”

这话戳中了槐花的软肋,顿时痛恨交加、羞怒相激。

她凄婉地笑道:“八斤,你再恨我,骂也没用;你再喜欢杜鹃,再维护她也没用,杜鹃她是一点不知道的。她如今可是林家媳妇了,是林春媳妇,你嫂子!”

她也不往深了说,只是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

“我们俩一样是可怜人。”

在八斤双眼怒火熊熊的时候,槐花又轻轻补了一句。

八斤喝道:“别把老子跟你比!”

说完打量槐花包裹得臃肿的身材,忽然走上前去。

槐花禁不住往后退,一直退到山坡边。

八斤走到她面前站定,笑道:“还躲呀!我看你往哪躲。”

槐花强抑恐惧的心理,尽力用平静的神色迎向他,强笑道:“难道你想欺负我?你不怕林家家法?”

忽然想到什么,她神色松弛下来。

她身子一软,往后跌靠在山坡上,手肘撑在枯草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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