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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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想,只好在外面加强防护了。

于是,他便带着赵书成和胡鉴离去。

杜鹃目送他们离开,回身对花嬷嬷道:“嬷嬷,你们也歇歇,想玩的就去玩,别总跟着我。没人的时候,咱们随意些。”

花嬷嬷便让流风几个去湖边玩,她却搬张凳子坐到大头媳妇身边,和她拉家常,听她说些农家趣事,顺便逗圆圆和秋生那还不满一岁的小奶娃豆豆。

杜鹃就靠在廊下栏杆旁吹箫,一直吹。

看着沉浸在箫声中的郡主,花嬷嬷微微叹息。

盛夏的夜晚,回雁岛上凉风习习、龙吟细细,全无山外的暑热。萤火虫四处飞舞,密密的好像烟花燃放后坠落的火星,落下后还不熄灭,四处飘荡。湖东面的树林里传来粗犷的歌声,那是民工或龙禁卫在宣泄喜悦的心情。

不知什么时候,回雁谷万籁俱寂,连鸟儿都睡了。

杜鹃躺在床上,头枕着蓝田白玉双凤玉枕,静静闭目。

忽然,床边走来一个人影,悄悄靠近。看着床上的人儿,他犹豫了一会,侧耳听见无声,才张开一张什么东西,朝床上罩了下去。

第421章 消息(二更)

杜鹃迅速翻身,右手一按左手腕上镯子,就听闷声惨哼,那黑影丢下手上东西,一手捂住眼睛,转身朝窗边跑去。

才跑了几步,梁上飞下一道白光,他便倒下了。

点上灯后,杜鹃和任三禾看着地上嘴角流黑血的龙禁卫,脸色都很难看——这是死士,一旦事败就自杀。

任三禾将尸体扛了出去,花嬷嬷和流风等人才赶来。

至于弦月,她睡在杜鹃外间,早被迷晕了。

花嬷嬷看着任三禾夹着的尸体,浑身颤抖。

任三禾冷冷地盯了她一眼,转身踏入夜幕中。

杜鹃见她张嘴想问自己,挥手道:“睡去吧,明天再说。”说完重新上床躺下了,且面朝里,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花嬷嬷冷声对流风和落花道:“你们俩把铺盖搬来,就睡这地上;我跟残雪睡外间。”

流风二人急忙答应,忙去准备了。

一阵匆匆忙乱后,大家又睡下了。

静夜中,流风等人都大睁着眼睛,心里也闷闷的,哪里还能睡得着;而床上却响起了细细的鼻息声,她们的郡主睡得沉着呢!

凌晨,任三禾与展青展红又来到岛上,那时杜鹃刚晨练后洗浴完毕,流风正为她梳头呢。从窗内见他们来了,忙催流风快些。一时打扮停当,走到堂间,招呼他们几个坐了,问道:“怎么样,可抓到同伙了?”

任三禾摇头道:“不确定。左不过那些人。”

说着将一份名单递给杜鹃。

杜鹃一看,张圭的名字霍然排在首位。

她吃惊道:“张圭?这怎么可能?”

任三禾道:“只是怀疑,没确定。毕竟只有他、赵书成和胡鉴知道郡主没回山上去。更清楚郡主住哪间屋。哦,这些宫女们也知道,但她们从昨晚就在岛上,没去对面,不方便传信。”

杜鹃蹙眉。道:“总觉得他不像。”

展青道:“属下已经将死去的龙禁卫姓名传给王爷了,王爷一查,便知他与何人有牵连。”

杜鹃哼了一声道:“要那么容易弄清,我也不会一再被人害了。我就想不通了,我想过几天安生日子怎就那么难呢?还是我根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任三禾等人都说不出话来。

静了好一会,花嬷嬷才道:“奴婢请小王爷给皇上皇后上折子。增派人手来护卫郡主。”

杜鹃好笑地看着她,道:“花嬷嬷,你真糊涂了!你没见正是龙禁卫想害我吗?再增派人手来,免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天呢!”

花嬷嬷哑口无言。

早饭后,杜鹃随任三禾撑木筏去对岸。

花嬷嬷和流风等人在后面另坐一张筏子。

在木筏上。展红对杜鹃道:“郡主,这事绝不是小王爷指使的。无论从郡主父族还是母族来说,玄武王府都跟郡主沾亲,不可能害郡主。”

杜鹃坐在木筏边缘,一边用手撩水,一边随口道:“连你们兄弟我都怀疑呢,你还帮人家说话?哼,如今这世道。我亲叔伯还要害我呢,别说那多少代的亲戚情分了。”

展红脸色顿时垮了,道:“郡主…”

展青拦住他。使眼色不命他辩解。

杜鹃心里很郁闷。

真的,很郁闷!

本来在回雁谷这地方,想心情不好都难。早晨一睁眼看见的一切都赏心悦目,叫人忘记烦忧;晚上更是带着对明天的无限期待甜甜入睡;睡眠质量好得不得了,连梦也难得做一个,仿佛刚躺下又醒过来了。就像没睡一样。

可是,总有人不叫她过好日子!

她强烈怀疑:她的穿越遭天谴了!

前几天林家搬来时。黄雀儿带了一封信给她,是丁忧回乡守制的黄元写的。他让杜鹃小心那些龙禁卫。说黄老爹不是自杀,是被逼死的。那天她受封赏时,有龙禁卫趁乱告诉黄老爹,说他们此行奉了皇帝口谕赐他死,但因不想让靖安郡主扫兴,要黄老爹自己了断。黄老爹就悲悲切切地回去上吊了,死前也把缘故告诉了黄大娘,叫黄大娘一块死了算了,死了就能为黄家免祸。黄大娘获救后不敢告诉杜鹃实情,等黄元回来才告诉了他。黄元便断定有人想害杜鹃,因为村里已经传言是杜鹃得势后报复,逼死收养的黄家爷爷奶奶了。

杜鹃接信后气得半死。

这几天,她和任三禾反复谋划此事,昨晚故意宿在岛上,又特意遣走张圭等人,做了万全准备,却只抓了个死人。

木筏轻快地飘到湖岸边,杜鹃向岸上看去。

张圭带着赵书成站在码头栈道上,等着他们。

木筏靠岸,杜鹃起身跳上去,张圭忙虚扶了一把。

待她站定,他立即单膝跪地道:“属下失职,请郡主责罚。”

赵书成也急忙跟着跪下。

杜鹃定定地看了他们好一会,才轻声问道:“张圭,我能相信你吗?”

张圭沉声道:“郡主要相信自己。”

这时,展青抱着一个老黄色的木箱跳上岸,杜鹃指木箱对张圭道:“这是我送给林春的东西,交给你了。你别在里面下毒药才好。”

张圭一震,道:“属下万万不敢。”

杜鹃便对展青道:“给他!”

展青就将箱子放在张圭面前。

张圭并不起身,继续道:“郡主贴身护卫暂交给两位展大哥,属下将对剩余龙禁卫严加查问和关注。还有,今后郡主若是无事请少下山来。”

杜鹃听后沉吟,半响才道:“知道了。”

见花嬷嬷等人也上来了,便转身走了。

任三禾一直在旁看着张圭,张圭发觉。坦然回望他。

任三禾便走了,展青和展红对张圭点点头,也跟上去。

张圭看着他们背影,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当天他便写了几封信函,连同杜鹃交给他的箱子。派人送回京城。做完这些,他就盯住龙禁卫,对每一个人都仔细观察,并加强谷中防守。

杜鹃并没有躲回山上去,郡主府工程浩大,短期内不能完成。她便带人去查看开荒的情况,又或者和二妮桂香等人说说笑笑,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一样,不过晚上她是一定会上山去的。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好像之前的事不过是个意外。

杜鹃也渐渐心安了。心想无非是她的叔伯们想给八伯父找些麻烦,欺负她一下。其实自从正元帝封赏她后,她在立储中的作用已经不大了,所以他们未必肯在她身上花大力气。

然京城接连传来消息,让她心里梗得连饭也吃不香。

首先就是那批卖给世家子弟们的茶叶,被正元帝没收了,说凤尾茶从今后列为贡茶,专供皇宫。说是贡茶。却没定价格。

杜鹃听了傻眼:难道她要退款?

那可不成!

她苦想了一天,命于叔去山阳县,以靖安郡主的名义将回雁谷附近的山买了一大片。把两万多两银子全花个精光。然后,她在任三禾指点下拟了个折子,老老实实告诉皇帝爷爷:她种茶第一回赚钱,钱到手了是不会吐出来的,所以她买地了,贡茶从明年开始…

才把这件事解决了。张圭的随从也从京城回来了。

杜鹃就叫了他去观雁阁问林春近况,张圭也在旁。

观雁阁建在凤尾山的一个缓坡上。距离回雁谷谷底百来丈高,可俯瞰谷中全景。楼阁三开间。两层高,背靠巍峨的山壁,有粗大的梁柱支撑,飞檐斗拱,瑞兽压顶,气势十分雄浑。楼阁外墙壁全是用附近的山石粗粗切割后垒砌起来的,石块缝隙处则用糯米浆伴石灰和粘土填合,阁内间隔墙壁和楼板则全是以上等杉木制成。

此时,杜鹃坐在观雁阁二楼窗下的一张贵妃椅上,向跪在面前的十六七岁的青衣少年问话,“起来说话。东西你亲自交给林秀才了?”

小六是张圭八个亲随中最不起眼的一员。

就因为他的不起眼,所以这次另辟蹊径,为世子爷安全把信和东西送到了京城,其他几路人都是惑人眼目的。

他谢过郡主,起身回道:“是,箱子小人亲自送去勇亲王府,当着勇亲王的面交给林秀才的。”

杜鹃听了忙又问:“勇亲王也在?他说什么了?”

小六眼神就有些闪烁了,道:“勇亲王说…说小的传话不清,郡主做的烤鱼肯定是送给王爷的,林秀才又不是没吃过郡主烤的鱼…所以就…就装了一盘给林秀才,剩下的都…”

他说不下去了,总不好说王爷贪了那些鱼片吧。

他也怀疑地看着杜鹃,别是交代错了吧?怎么说郡主都应该送鱼干给勇亲王,怎么能提都没提,只送给林秀才呢?

杜鹃听了很无语:这个八伯父!

她不是送茶叶给他了吗?

鱼干那东西,应该不是他那样尊贵的人嗜好的东西吧!

张圭忙道:“王爷想是觉得郡主做的鱼干好吃,所以才稀罕。原该分着吃才香的。”

杜鹃懒得再纠结这话,继续问小六:“你走的时候林秀才没来见你,就托王爷转交了这封信?”

林春在信里没有写太多话,只问候她,这不像他行事。

小六见她不追问了,松了口气,笑嘻嘻道:“没来。林秀才想是忙得脱不开身,他要娶亲了呢,所以托王爷交给小的带两封书信回来。一封给林家的,一封给郡主的…”

杜鹃已经听不清他说什么了,满耳轰鸣:

娶亲!!!

她没听错吗?

 

第422章 太欺负人了!

张圭就见杜鹃满脸茫然,嘴里喃喃说着什么。

凝神一听,却是“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

他莫名心一颤,对小六喝道:“你胡说什么!谁告诉你这话要你来说的?”

一旁的花嬷嬷见杜鹃脸色不对,也着忙,盯着小六。

小六被大家的反应吓了一跳,“小的不敢!都这么说。”

“他要娶谁?”

“好像礼部什么司员外郎的闺女,还是皇室宗亲呢。”

“到底怎么回事?”

小六十分茫然,他哪知道怎么回事?

他不知杜鹃和林春的渊源,因此也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再说了,林春一个乡下穷秀才娶谁,他怎会有兴趣打听呢,像小王爷喜欢郡主,他就比较留心。

“别为难他了。”杜鹃忽然出声道。

张圭只得住口,瞪了小六一眼。

杜鹃朝小六挥挥手,令他下去。

小六如蒙大赦,对杜鹃躬身一礼,飞快退下。

杜鹃便起身走向门外,手扶栏杆看下面的回雁谷。此时正午,阳光正炽,谷中无一丝雾气,郁郁葱葱的树林和深绿色的湖泊都历历在目,不时有鸟儿在树梢湖面盘旋起落,十分悠闲。新盖的房屋在树木掩映下,透出一角屋檐或者半面墙壁,加上外围田地里的各样庄稼,仙境一样的回雁谷沾染了人间气息。

多么优美的田园风光!

可为什么她觉得孤寂?

在泉水村,她的田园梦断了一次;林春引她将梦延续到回雁谷,难道这次又要断?

“郡主,这只是小六听来的传言。当不得真。郡主莫要自乱阵脚。在郡主心里,林春难道是那么容易动摇的人?”

杜鹃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关切是显然的。

她忽觉讽刺:上天好像还蛮眷顾她的,每次她情伤的时候,都有一个优秀的少年陪在她身边。安慰她、鼓励她。上次是林春,这次是张圭。

可是,她的感情无法跟着变换。

从黄元到林春,中间经历了多少事!

她转过身,看着张圭道:“当然不是!”

就算是,如今她贵为郡主。他有什么理由变心?

所以,林春一定被算计了。

她要怎么办呢?

林家是大族,不止林春一人…

她心生茫然和无力,仿佛面对滚滚的命运洪流,个人渺小如沧海一粟。无可抵御,迅疾被淹没。

千思万想,她不知如何是好。

张圭看着这样的郡主:明明没有发怒也没有悲伤,可他就是觉得心疼;那茫然无措的神情让他忍无可忍,想要让她振奋起来、最不济也要明白情势。

他便冲口而出,将皇上和皇后选派众世家子弟来护卫她的真正目的说了。

杜鹃听得惊愕不已,也愤怒不已——

真是太欺负人了!

上次她还是孤女,人家压她的势;

现在她是皇孙女。人家抬她的势。

目的都一样:不让她称心如意!

她看看站在面前的英武少年,沉稳中透出凛然正气,更有一种进止雍容的气度。这是出生乡野的林春九儿所不及的,连黄元也只有儒雅气度。

看了一会,她忽然沉声道:“你下去吧。”

张圭凝视着她好一会,才抱拳道:“属下遵命。”

杜鹃又对花嬷嬷道:“我要上山一趟。”

花嬷嬷想要劝阻,明知劝不住,只得由她去了。

弦月看着郡主。从未觉得自己这样无能过。想跟去伺候,却爬不上那山。若郡主背她。到底是她伺候郡主,还是郡主伺候她?

杜鹃下了观雁阁。对等候在门口的展青和展红道:“走,回山上去。”说完当先拐入左手山径。

他兄弟急忙跟上,三人便消失在丛林中。

回到山上,任远明兄妹大叫“杜鹃姐姐回来了!”

他们正踩梅花桩呢,立即就跳下地奔过来。

杜鹃道:“别偷懒。我有事,没工夫理你们。”

将他们又赶了回去,自走到银杏树下的圆桌旁坐下,展红忙唤*上茶果,然后他兄弟恭恭敬敬地站在她面前——知道她有话要说,所以听候吩咐。

果然杜鹃道:“我要嫁林春。王爷会不会帮我?”

展青展红听了一愣,互相看看,不知如何回答。

稍后,展青斟酌言辞道:“郡主,郡主如今身份非比寻常,况且…”

杜鹃嘲笑道:“身份?要不是别人想害我,我还不是这深山的一个孤女,谁管我?我从小就凭养父母作主,跟林家林春定下亲事,这亲事我后来也答应了,怎么认了亲,就要活活拆散我们?要我嫁什么京城世家子弟,他再是人中龙凤,我不乐意难道要逼我?我娘当初心太高,怂恿太子私奔,被人逼死还有个理由;我呢,我如今只想嫁个乡野少年,难道也犯了大忌?我们母女就这么倒霉,生下来都任人搓圆搓扁?”

展青听得大震,急忙道:“郡主!”

杜鹃绷着脸道:“别叫我郡主!我原先是村姑的时候,我还自由自在呢,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如今做了这狗屁郡主,自己的未婚夫都要被人抢去了,我还有什么脸面和威风?我要写信给八伯父,除了林春我谁也不嫁!”

展红忙上前哄道:“郡主别生气,咱们好好商量。”

展青也道:“郡主冷静些,此事需从长计议。”

杜鹃“啪”一拍桌子,高声道:“还计议什么?林春本来就是我的未婚夫!就因为认了皇亲,就要悔婚?悔婚也要先悔呀,我还没悔呢,怎么就要逼他娶旁人?这么窝囊的郡主不做也罢!”

*正端茶盘过来。见杜鹃辞色激烈,不比往常,顿时住脚,怯怯地不敢过来。

展红忙过去接了,回来放到桌上。一边赔笑端给杜鹃一杯茶,一边好声好气地哄道:“咱们当然不做窝囊郡主!王爷也不会让郡主委屈的。郡主,咱们写信,即刻写信给王爷,叫把女婿…侄女婿留着,谁也别想抢!来。郡主喝口茶!”

展青回头对*道:“拿笔墨来。”

*慌忙点头,飞奔进屋去了,一会将笔墨纸砚都端了来,摆在桌上,又兑水研墨。

展青挥手道:“下去。我来。”

便接过去轻轻研磨。

*便悄悄地回屋去了。

展红则拿起鹅毛笔,递给杜鹃,“郡主请!”

杜鹃接过去,微微沉思了会,待展青研墨完毕,遂蘸墨汁奋笔疾书起来。写一段,又停下想一想,再接着写。

展青兄弟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头皮发麻。

用信鸽传信,信自然不能厚重,但杜鹃能用鹅毛笔写出极小极流畅的字体。一小张纸能抵毛笔书字几张纸,两兄弟每每看了都佩服之极。

很快杜鹃写好,封入细竹筒,命展青绑在信鸽脚上放飞。

做完这一切,杜鹃才松了口气。

怔怔坐了一会,忽然起身一言不发地往后山跑去。

展青急忙跟上。展红回头朝欲要跟来的任远明兄妹瞪眼示威,意思要跟来就给他们好看。两小皆鼓嘴蹙眉。愤怒地看着他。展青见压住他们了,才放心地撵杜鹃和哥哥去了。

杜鹃走入后山峰。奋力攀援。

这也是她每日清晨的早课,与如风无所不至。

但那时总是有意锻炼,如今埋头攀援,速度自然又不同,展青兄弟堪堪跟得上,还喘气呢。

杜鹃攀上凤尾山最高峰,在一块凸起的磐石上坐下。四下一望,何止是“一览众山小”,简直是天界看人间了。除他们住的地方所谓“山顶”平原能看清外,再往下的回雁谷等等都被云雾遮住了;远处的山峦也都呈现层峦叠嶂、连绵起伏之势,令人心生苍茫寥廓之感。

她便解下腰间洞箫吹奏起来。

山峰高耸,天空辽阔,箫音在这样地方也格外飘渺,若白云一样荡悠悠散入天际,蓦然又似从苍穹深处钻出来,在山巅回旋。

近几年,人事的激荡、自然的熏陶,使得她在音律方面更上层楼,已深得其髓,随口吹来,无不是直灌人心。

展家兄弟陪在一旁,静静聆听这绝巅妙音。

一曲毕,恍然未觉,直至山风拂面,才惊醒。

展红便从背囊里抽出一块锦袱铺在地上,又摸出几个鲜艳的果子,拿出一块帕子仔细擦干净,放在锦袱上;跟着又掏出笋干、五香花生等,还有装茶水的竹筒,都摆好了,殷切地招呼杜鹃吃喝。

展青解下自己身上的竹筒,倒茶水给杜鹃洗手。

杜鹃瞧着两个大男人,跟哄孩子一样宠溺地伺候自己,又奇怪又别扭,忍不住问道:“你们成家了没有?有孩子吗?”

展青本能就想摇头,展红抢着道:“有许多媳妇呢。孩子暂时还没有。”

杜鹃一看他们神情,疑惑道:“你们逛花*楼?”

展青尴尬不已,狠狠瞪了弟弟一眼。

展青则惊叫道:“郡主怎么知道花*楼?”

满眼的责怪,似乎她都不应该说这个名字。

杜鹃听了好笑,道:“我怎么就不能知道?”

展红严肃道:“郡主不可胡乱看书,有些书不能看的。郡主,属下说个笑话给你听:从前有个举人上京赶考,仆从挑担跟随。走在路上,忽一阵风刮来,将扁担头上的头巾刮掉了,仆从大叫‘落地了’。举子不乐,嘱咐道,今后不可说落地,要说及第。仆从点头答应。将头巾重新在担子上系紧了,说‘如今凭你走上天去,也不会及第了。’”

杜鹃噗嗤一声笑了。

展红见她笑了,大喜,接着又说…

杜鹃吃了个果子,又盘桓了一会,才下山。

冯明英为他们留了饭菜,见他们回来,忙端了出来。

杜鹃等人肚饿,吃得格外香甜。

展红将一碗鱼头松蘑汤喝完,赫然发现碗底卧着一只蜈蚣,不禁肠胃翻滚,强忍住呕吐的*,愤怒大叫“任——远——明——”

惊得外面树冠上鸟儿振翅高飞。

第423章 阻拦(二更)

任三禾最近都在别处秘密布置,至晚才回来。

杜鹃便将林春的事告诉他。

她对他感情又不同,说着眼睛就红了。

任三禾眯着眼睛道:“放心,林春不会答应的!”

这个弟子,他太了解了。

林春怎么样了呢?

他因去京城松山慈安寺敬香,救了一个落水的女子,便惹上情债,一笔也难写尽。然对方父亲虽只是礼部主客清吏司一个员外郎,却是皇室宗亲,乃永平年间赵王一系子孙。事后,林春坚不答应娶那女子,赵王孙——如今是安定伯便上奏正元帝,请求做主。正元帝有自己一段心思,加上其他人的推波助澜,就下旨赐婚了。

林春陈诉说爹娘早为他定了亲,宁死也不敢背亲另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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