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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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娘千恩万谢的出去了。
陈氏看向玉珍，“玉珍姑娘，你咋样了？要不还是到后面看看去吧。万一哪里烫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许奶奶，真的没事，我已经用帕子把汤水都擦掉了。现在还是大冬天的，都穿着棉裤呢，烫不着。”玉珍微笑着说道。
“好好，没事就好，来，咱们大家吃饭吧，这事情闹的。继先啊，咱们喝酒。”老爷子也说话了。
大家很快的就忘了这个小插曲，有说有笑的聊起来。静涵一看这孙玉珍吃菜的时候，只夹附近的，稍微远一点的就不伸筷子了。正好静涵坐在玉珍的旁边，就赶紧的帮着夹了好些菜，放到玉珍面前的小碟子里。“也不知道咱俩谁更大些，既然来了，就不用客气，多吃菜。”
静涵对这个女孩的印象还算是不错，所以态度上也就更加的亲热了些。
“我是六月出生的，不知道姐姐是哪月的生日啊？”玉珍赶紧说出了自己出生的月份。
“那你比我小，我是三月的生日。”这要是玉珍和文成的亲事真的成了，恐怕自己害的管人家叫嫂子呢，静涵感觉自己亏了。
“那可真就得叫姐姐了呢，玉珍只有两个哥哥，一直就盼着能有个姐姐。如实姐姐不嫌弃，就常去家里玩，我一个人在家也是闷得很呢。”玉珍柔声说道。
“好啊，那感情好了，我一天的也闲不住，就爱出门。改天一定去找妹妹玩儿，若是妹妹有空，不妨来这边。你看我家还有静婉和静娴呢，咱们姐妹四个在一起，说说笑笑的也热闹。”静涵感觉这个女孩还不错，想来二哥也能看得上，以后可就得多制造些机会了。要不然两个人就见这么几次面，然后就成亲，感觉怎么怪怪的呢？
静涵忘了，在这个年代里，大多数的婚姻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像许家这样开明的，能够让儿女自己选择婚姻的人家也有，但是很少。静涵非常幸运，就遇到了这样的人家。
一旁的静婉也说道，“玉珍姐姐，你若是有空就过来吧，来陪陪我。我二姐和小妹经常的不在家，只有我自己在家，也是闷得很呢。你若是过来，我还能有个伴儿。”
玉珍以前也挺父母提过许家的一些情形，知道这个静涵的一些事情，“姐姐如今还是这么忙吗？”
静涵笑了笑，“我天生就是个闲不住的人，你要是让我在家呆着不动，真的能给我憋坏了，所以每年我都会到山上去的。不过今年估计是够呛了，县里的酒楼盘下来，我得过去看看。再说了，我大哥还在县里念书呢，这回既然那边有地方住，就不想让他住在学里了，总得有人在那边照顾着。没关系，我会经常回来的，到时候咱们再聚。”在酒楼没有步入正轨之前，静涵是一定要过去看着的。
玉珍一脸的欣羡，“真是佩服姐姐，以往就听父亲说过了，说姐姐能干的很，不输给男儿呢。如今一看，果然不假，玉珍若是有姐姐的能耐就好了。”
静涵摆摆手，“我可没啥好羡慕的，从小就野，人家都说我家有三个小子，第三个说的就是我。我爹我娘都不知道跟着****多少心呢。玉珍妹妹，你倒是多吃点菜啊，女孩儿家更应该吃些肉的，要不然身体不好。”静涵说着话，又给玉珍夹了些肉过来。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男人们并没有喝太多的酒，所以这顿饭倒也快当。还没到午时末，大家就全都吃完了。紫薇和红莲几个把桌子收拾下去，紫苏也换好了衣服过来帮忙。
玉珍一见紫苏，赶紧的拉着她仔细瞧了，果然没有见到什么不妥帖的地方，这才算是放心了，“总算是没伤着就好，我这心里一直记挂着呢。”
紫苏赶紧的给玉珍赔礼，“奴婢今日一时失手，害的小姐裙子都脏了，还请小姐原谅奴婢。”说着就要跪下。
“好了好了，我没事的，你也别在意了。静涵姐姐，可是说好了，我们走了以后，不许责罚这个丫头。”玉珍笑着说道。
静涵点头答应了。“紫苏，你赶紧去干活吧，好好干活就行。”
紫苏赶紧的忙活去了。
吃过饭，陈氏就说让文成他们这些小的到书房里头去坐坐，别跟大人一起，省得不自在。孙掌柜的也同意了，于是几个年轻人就来到了书房里头。静涵安排着玉珍坐下，然后就拉着静婉和文翰出来，“二哥，你好好和玉珍姐姐说会儿话，我去给你们泡杯茶来。”说着，几个人就出去了。
书房里，文成和玉珍就坐在木榻上面，两个人中间隔了个小桌子。玉珍低着头，也不敢正眼看文成。
文成好歹是个男生，率先开口说道，“我是个笨的，小时候念书，也没有大哥念的好。后来考童生试没过，就不再去念书了。这些年跟着我爹，也就是三叔一起学医，后来又出去来回的贩卖些药材。我这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大富大贵的可能给不了你，但是一份简单的日子倒是可以。你愿意和我一起过日子么？”
玉珍轻轻的点了点头，“你的事情，我都听我爹说了。其实以前我也见过你的，那时你去我爹的酒楼里送什么东西。”玉珍说话的声音小小的，若是不仔细听，真的听不到。好在屋子里只有两个人，文成又一直注意着玉珍，才算是挺清楚了。
文成咧嘴笑了，“既是这样，我就让我爹娘找了媒人，去你家提亲可好？”
玉珍的脸上通红一片，羞得说不出话来，只好轻轻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了。
静涵他们并没有离得太远，就在书房的门口站着，估计着里面谈的也该差不多了，静涵就端着两杯茶进屋了。静涵心里还想来着，为啥自己总是干这种事情啊？“二哥，玉珍，你们喝点茶吧。”
文成接过茶水，放到了小桌子上头，“静涵，你陪着玉珍在这说话，我去趟前面。”说着，文成就快步走了出去。
等着文成出去了，静婉也跟着进来。静娴毕竟岁数小，家里人都不许她搀和这些事，所以这会儿还在朱氏的身边呢。
静涵和静婉都坐到了玉珍的身边，静涵笑着说，“刚刚让你叫了我几声姐姐，然后你就要成了我的嫂子了。哎呦，我怎么觉得这么亏呢？”
玉珍的脸上就更红了，“偏你会胡说，什么嫂子不嫂子的？还都没影儿的事呢。”或许都是女孩子的缘故，玉珍倒是比刚才能放得开了，声音大了些。
“咋能是没影儿呢？我二哥肯定是过去跟我爹娘说了，然后两家人还不得选日子给你们定亲啊？玉珍姐姐，你就快要成了我们的嫂子了呢，以后我可是有伴儿了。”静婉扯着玉珍的手说。
“哼，美得你吧，你今年也十六，咱奶可是已经张罗着给你说亲了。恐怕没等着嫂子嫁进来，你先嫁出去了呢。到时候就上人家给别人作伴儿去吧。”女孩子在一起，又哪里会那么老实，静涵调侃静婉。
静婉的脸上也红了，“二姐，不用你在那说，你可是马上就要定亲的人了，说不定哪天两家把日子一定，你就得嫁出去了呢。放心吧，保证是你比我早出嫁的，哼。”静婉也不是善茬儿，直接给呛了回来。
三个女孩说说笑笑的，气氛非常融洽。都是十六岁，花一般的年纪，哪个女孩对未来没有憧憬呢？
文成来到前面，跟志明和朱氏说了玉珍的意思，志明和朱氏对玉珍的印象也挺好的，此刻一听，全都很高兴。“孙大哥，看来咱们是真的要成亲家了。这样，二月初六，静涵要定亲，咱们不好再在这个月里定下亲事了，不如就放到三月去。这几****就找了媒人，去兄长家里提亲了。”志明满脸喜色的说道。
“好，既然这两个小的互相看好了，我这心也就落到肚子里头。提亲的事情你看着办就好，反正玉珍才十六岁，也不着急的，我们还想再留个一年两年的呢。”孙掌柜这下子也总算是放心了。
“兄长想的倒是挺好，可是我也急着抱孙子呢。我爹都急着抱重孙了，哪里能让你们留玉珍多长时间啊？”志明哈哈大笑。
既然双方说定了亲事，孙家人就要告辞回家，陈氏打发静娴到后面叫来了静涵她们三个，然后孙家人就要走了。
朱氏拿出一根金钗来，插到了玉珍的头上，这就是说亲事成了。
…
第154章静涵定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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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过了文成相亲，接下来就是静涵定亲了。老爷子每天都乐呵呵的，家里这些孩子都长大了，亲事接二连三的，对于老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们高兴的了。“老婆子，等静涵定完亲，赶紧的把文翰的亲事也张罗起来。都不小了，看着他们都能有个着落，我这心也就放下了。”
老太太瞪了老爷子一眼，“你想的倒是不错呢，咱家这两年，文翰文成娶媳妇，静涵静婉要出嫁。一下子四桩喜事，这些个花销得多少？静雅成亲咱们给的不少，下面的这几个也得照着样子来吧？文翰和文成成了亲，不可能还和咱们住在一起吧？这房子不够住的，是不是还得给他们买房子啊？这算下来，可是还得不少钱呢。你想放心？先把这些事情都安排了再说吧。”
许家如今虽说有些钱了，可是也置办下了不少的土地，所以闲钱也就是志明年前带回来的那些。倘若接连办这四桩喜事的话，说实在的，也的确是压力不小。
“这有啥？静涵他们盘下来的酒楼后面不是还带着两进的院子么，索性就让老三一家回县里去得了。到时候即便是文成成了亲，那房子也是够住的。这边的房子，老三一家一走，给文翰成亲地方也是足够用的了。家业大了，还真能不分开么？早晚都得分，咱们早点打算着就是了。”老爷子愁了口烟，不紧不慢的说着。
“只要你的心里有数就行了，你咋说就咋办。”陈氏听完老爷子的话，就不再吱声儿了。
二月初六，刚到辰时末，林家人就来到了许家。林兴家夫妻、子轩、子轩的叔叔和婶子，也就是二林夫妻，还有子轩的舅舅和舅母，当然少不了媒婆。大家手里都拿着些东西，定亲要用的几样礼，一样不少的都带来了。
志新夫妻领着家人在大门口迎着，一见林家人到了，赶紧的就让到屋里。
大家进了会客厅里坐下，媒婆把林家带来的定亲礼挨样的让老爷子和陈氏看了。除了必须有的那六样儿礼，余外林家还给预备了一对儿赤金的镯子，各色锦缎六匹，礼金八十两。这些礼比起当初静雅定亲的，可就少了很多。不过这岳家的条件可是林家比不了的。
“叔，婶子，我家的钱都压在了酒坊上头，所以聘礼置办的不算如意。等着送彩礼的时候，我再给多补些。”兴家是知道当时静雅定亲时，岳家给了不少聘礼的，心里就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了。
“兴家啊，你这话就差了。这儿女的亲事，可不是比聘礼的，只要小两口一心一意的过日子，不在乎这些。你这已经是够不错了，在咱村子里头，这些也够娶好几个媳妇的了。这就挺好，挺好。”老爷子笑呵呵的开解兴家。
一旁的二林媳妇接过话去，“可不是么？这要是在村子里头，不说是娶十个八个的，要是娶三五个还是很宽裕吧？我大哥家这几年也是过得好了，要不然，上哪去拿出来这样的聘礼啊？”这二林的媳妇姓王，是个尖酸刻薄的。林家老爷子在两个儿子都成了亲之后，就给分了家，好歹的兄弟不在一处，事情还算少些。
不过，最近两家闹得也是不太愉快，起因当然就是这酒坊的事情。当初林兴家把秘方拿了回来，曾经去找过兴业，想着两家合伙开酒坊来着。可是兴家却说大伯一家的酒坊都黄了，这东西不是那么好干的，不同意合伙。后来兴家和志新两个合伙把酒坊建了起来，二林两口子还没少说风凉话。
这阵子二林两口子看就放里头一个劲儿的往外出酒，看样子的确是挣了不少钱，二林就闹着要分股份，说是秘方也应该有他的一份儿。两兄弟为了这些，闹得有些不开心。最后还是林家老爷子发话，让兴家给了兴业一百两银子才算完事。兴家本来银钱就紧张，这样一来，定亲的聘礼就没法置办太多了。
当地习俗，这些定亲成亲的喜事，必须也有自家亲戚到场。兴家不得已，这才让二林两口子来的。
子轩的舅母一听二林媳妇说话就不高兴了，“这聘礼也得跟女方的家境相匹配才行，如今许家可不是以往，许家出了好几个秀才，还有个举人，如今在外面做了官。静涵也算是个正经的官家小姐了，你还当是村子里那些个丫头呢，还娶三五个？”
二林媳妇撇了撇嘴，倒是不再说什么了。
陈氏一看这气氛有点不太对劲儿，“文翰啊，领着子轩还有静涵静婉她们去书房坐坐吧，你们小辈儿的在一起也有话说。要不然都在这干坐着，也没你们什么事。”
一旁的韩氏也说，“对，文星，静和，景辉，你们三个也都出去吧。”
于是文翰和文成就带着小辈儿的这些孩子全都出去了，文翰带着男孩在院子里头放炮仗，静婉带着静娴和静和跑到后院玩嘎拉哈。而子轩和静涵则是去了书房里聊天去了。
“静涵，你不会怪我家给的聘礼少吧？”子轩和静涵坐在书房的木榻上，两个人面对面。子轩低声问道。
静涵笑了，“傻瓜，谁在乎这些了？钱财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人好好的，多少钱挣不来？再说了，这下聘礼本来就该是照量着自家的情况来。这东西不光是我的面子，也是你的面子不是么？要是家里银钱宽松，林叔和婶子定然会多预备些的。他们那么疼你，哪里舍得让你受了委屈？你也不用往心里去，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静涵并不在乎这些，也没有非要跟谁比较的意思，这要是还在村子里头，哪里敢想会有这样的聘礼啊？人要知足的。
静涵清润的嗓音仿若清泉一般，缓缓的流淌在子轩的心里。子轩忍不住伸手握住了静涵的小手，“你今天真好看，以后都这样才好。”
静涵脸上忍不住有些红，今天早晨她是被静婉早早地给挖了起来，然后梳妆打扮。静涵平时根本就不太注重这些，也不爱涂脂抹粉的，可是静婉非说今天必须的好好的打扮，于是就给静涵上了妆。好不容易在静涵的要求下，没有化浓妆，只是淡淡的扑了点粉，点了胭脂而已。
“好看么？我怎么没觉得。倒是感觉挺别扭的。”静涵轻声的说道。
“好看，在我心里，你怎么都好看。”子轩温柔的目光，含着深情注视着静涵。
“红颜白骨，不过是刹那芳华，等我老了，你就不会觉得好看了。”有哪个女人不爱甜言蜜语的？静涵当然也是一样，心里甜丝丝的，却忍不住唱反调，“等到我满头白发，满脸皱纹时候，你就不会说我好看了。”
“等你老了，我比你更老，在我眼中，你依旧美丽如初。”子轩很明白静涵的性子，只是温柔的笑着，大手握着静涵的小手，不愿放开。
静涵忍不住幻想着再过几十年之后，两个人白发苍苍，相互搀扶的样子。或许有一个能够相伴终生的人，才是最幸福的事情。她和子轩，没有太过浓烈的情感，两个人的相处，温馨而自然。静涵喜欢这样的感觉，跟子轩在一起，很安心。
“咱们定了亲，我就要回县里了，你呢？不是盘了酒楼么，是不是也要去县里啊？”子轩心中，恨不得一直跟静涵在一起，时刻不分开才好。
“嗯，我也会去县里的。酒楼开业，总有些事情顾不到，我过去帮着忙活一阵。”
“也好，那样我就可以经常看到你了。你不知道，我现在满脑子里都是你，时时刻刻都想你。可是我真正和你相处，时间太少了，真是讨厌。”子轩忍不住吐露心声，轻声抱怨着。
静涵笑了，笑的非常开心，眼前的男子，竟然难得的出现这种抱怨的表情，好像一个怨妇似地。
子轩看着静涵的笑颜，仿若着了魔一样，沉迷于其中，不愿醒来。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放开了静涵的手，而是捧住了静涵的脸颊。两个人中间只隔着一张小桌子，根本构不成什么阻碍。子轩的脸，慢慢地靠近了静涵，直到两个人之间再没有距离。子轩的火热的双唇，贴在了静涵丰润的红唇之上，四唇相贴的美妙，让两个人忘记了一切，只愿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两个人都没啥经验，只是这样轻轻的亲在一起，并没有别的动作。不过，亲吻是人类的本能，不久之后，子轩就不再满足于这样简单的相贴，而是开始探索起来。
静涵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前世没有谈过恋爱，自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感觉。这样甜蜜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叹息，没想到，却让子轩有机可乘，更加深入的探索着柔嫩的口腔。
良久，子轩才气喘吁吁的离开了静涵的双唇，看着被自己亲的有些发肿的红唇，心里有一丝愧疚。用力将静涵揽在怀中，“抱歉，不该冒犯你。每次面对你，我都需要有很大的毅力，才能忍住不去碰你。天知道，我多想好好的抱抱你，亲亲你。”子轩的声音里，有着难以掩饰的火热情感。
…
第155章孕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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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涵面红耳赤的依靠在子轩的胸前，耳边是子轩激烈的心跳，此时此刻，静涵倒是感觉无比的安心。“等酒楼那边收拾好了，你也过去住吧，省得在县学里，吃不好住不好的。”其实她也想经常见到子轩的。
子轩双臂用力的搂着静涵，亲了亲静涵的额头，“好，反正我都在你家住了好几年了，也不差这一年。”
静涵伸手搂住了子轩的腰，原本的小桌子已经被推到了一边，两个人此刻依偎在一起，倒也很温馨甜蜜。
门外传来咳嗽的声音，两个人赶紧分开，子轩手快的把桌子摆回原来的地方，然后又帮静涵把头发理了理。
正好文翰推门进来，“前面已经开席了，咱们过去吧。”文翰心中暗叹，这哥哥真是不易当啊，还要帮着这两个人望风。不过看着眼前一对璧人，就算辛苦点也值得了。
子轩看向静涵，“走吧，别让爹娘他们等急了。”
三个人从书房出来，正好看见静婉几个也从后院过来，静婉朝着静涵眨眨眼，然后就笑了。家里人其实都心知肚明的，只是面上不说出来罢了，“二姐，等你成亲的时候，我们少不得多要几个红包了。二姐夫，你到时候可别心疼啊。”
子轩一听，直接就想起来鹏程娶亲那天的事情来，不由得苦笑，“静涵，你这头带的好，我看这回你怎么办？”
静涵也想起来了，不由得笑了出来，“这有啥？不过是几个红包而已嘛，正好让静婉他们攒点钱，以后留着压箱底用。”
几个孩子一听，全都笑了起来，都说这个主意不错。景辉和静和都比较小，一个劲的喊着他们能挣好多个红包呢。一行人嘻嘻哈哈的来到了前院，正好屋子里已经摆上了酒菜。
陈氏看见孙子孙女笑嘻嘻的进来，就问他们笑啥。静娴跑到陈氏的面前，说起来刚才的事情。大家伙一听，也都笑了。“可不是么，这样算的话，越小的就越合适了，能多赚好几个红包呢。景辉啊，你这上面有这么些的哥哥姐姐，到时候你可是能攒下不少钱啊。”
众人全都入席，开始吃饭。许家置办的酒菜绝对是上等的，林家人啥毛病也挑不出来，大家亲亲热热的喝酒吃饭。子轩的舅母看着许家的这些个小辈儿的，就一个劲儿的夸赞着，“婶子，你说你家这是咋养出来这么些个好孩子的？不论哪个都长得这么的水灵。婶子可真是好福气呢。”
陈氏笑道，“别光说我家，你看子轩他们几个，不也都长得挺好么？”
“这才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要不怎么林家就跟许家成了亲家了呢？来婶子，咱们也喝一个。”子轩娘端起酒杯来，敬了大家伙一杯。这北方的女子，也是个个都能喝点酒的，今天又是这么个大喜的日子，所以这些媳妇们就陪着陈氏喝了两杯。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吃过了饭，大家又在一起聊了会儿，林家人就起身告辞了。薛氏早就把林家带来的东西全都给分开了，让他们带回去一半，这是规矩，所以何氏也就没推辞，拿着东西出了大门。
子轩和静涵两人一起往外走，“初九咱们一起去县里，你多带些东西，女孩子出门不比男孩，一定要预备齐了。”子轩叮嘱道。
“好，我一会儿再仔细检查一下。初九别忘了先来我家，咱们一起走。”静涵点点头。
林家是赶着牛车来的，大家上了车，兴家赶着牛车晃晃悠悠的往回走了。子轩在车上，朝着静涵挥了挥手，“回去吧，外面冷。”
等到牛车走远了，大家这才回家。
“行了，静涵的亲事已经定下，我这心也就放下了。老大老三，咱们家县里的酒楼也该去收拾了，另外还有文翰的亲事，该去看看就去，要是能成，就把亲事定下来。家里这些孩子一个个的都大了，不能耽误的。文成这都说了亲，文翰也得抓紧，可不能耽误了文成娶媳妇。美林，英子，你俩也跟着去。英子对酒楼这行熟悉，知道该怎么干，美林帮着打个下手啥的。能多雇几个人就多雇几个，别在乎那点钱，可千万别把你们给累坏了。”老太太嘱咐着。
“还有，静涵也跟着去吧，她的鬼点子多，说不定有啥好主意。静婉留在家，我这阵子要给她说亲。静娴领着红莲她们都回山上去吧，山上也快要忙了。”老太太把家里的事情都安排了一下。“好了，都各自回去休息一下，该带的东西就收拾起来，别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于是，大家伙各自忙活各自的去了。
静涵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了，所以也就不用再忙，早晨起得早了点，困劲儿上来，静涵就拉着静娴睡觉去了。
二月初九，大家一起来到了县里，子轩和文翰当然是得回县学里去了，志新和志明先去了陆家，薛氏和朱氏则是领着静涵去了静雅那里。
静雅如今怀孕也有两个来月了，反应特别的厉害，每天早晨都要吐好久。静涵她们到的时候，静雅刚刚又吐了一遍，倚在靠枕上，面色有些苍白。
“静雅，你咋样了？”薛氏进屋，一看女儿的样子，赶紧上前，用手摸了摸静雅的额头和脸颊。静雅这阵子瘦多了，脸色也不好看。“咋还吐得这么厉害啊？没找个郎中看看？”
“娘，鹏程给找了郎中，开了些药，可是我不敢吃。那些个郎中，还赶不上我三叔的医术呢。再说了，人家都说等过了三个月就好了，大不了我忍忍就是，这不眼瞅着就要到三个月了么？”静雅有些虚弱的说道。“娘，你不用担心我，如今厨房里成天都热着东西呢，我这边吐完了，就让她们再拿些东西给我吃。也不是总吐，一般就上午厉害些，没事的。”
静涵在旁边听着大姐的话，心中不由得感叹母爱的伟大。为了孩子，大姐明知道吃进去东西还会吐出来，但是她依旧坚持着吃。怀孕生子，的确是一个非常折磨人的过程，骨骼会疏松，身材会走样，有的女人脸上还会长斑。太多太多如鲜花一般娇艳的女子，就是因为怀孕生子，而变成了黄脸婆的。女人，只有真心爱一个男人，才会想着为他生儿育女，绵延后嗣。
“大姐，你这样是对的，我支持你。是药三分毒，对孩子都没好处，能坚持住，就尽量别吃药。对了，这里头有去年秋天家里做的一些山葡萄糕啥的，我想着你上次带的那些，弄不好已经吃光了，就给你再带些过来。”静涵拿出一个盒子来，交给了旁边的白荷。
“多亏你带来了，我还想着让人回去管你要些呢。县里也有蜜饯铺子，不过我嫌太甜，比不上咱们自己家做的味道好，而且我也放心。你不知道，我这阵子也就亏着这些东西撑着，还能多吃些东西呢。”静雅说着，倒是有了些胃口，就管白荷要了两块，慢慢地吃着。“再去厨房给我拿点东西来，不要太腻的，我试着再吃些。”
白荷应声出去，不多时端了些吃食来，不过是粥和咸菜之类的。静雅可能是刚才吃了点酸的，这会儿好歹的吃完东西没再吐。
一旁的朱氏看静雅比刚才好些了，这才说道，“这女人啊，真是遭罪。静涵，我看着你今年得多做些山葡萄糕啥的，咱自己做的，终究是放心一些。以后咱家可少不了孕妇的，多预备点，省得到时候不够分的。”
大家一听朱氏的话，都忍不住笑了。
“三婶，你放心吧，今年我非得做几箱子不可。到时候二嫂要是也跟大姐似的，就不怕没有用的了。”静涵笑呵呵的说着。
“娘，你们这是来收拾那酒楼的吧？我听人家说，秦家的大管家一直都在打听是谁家盘走的。还放出话来，说是不管是哪个，敢跟他抢，都没有好果子吃。”静雅吃了些东西，比刚才精神些了。正好想起来这件事，就跟大家说了。
“这秦家可真是够嚣张的啊，一个管家，就这么个样子，那秦老爷还不得狂到了天上去？”静涵有些气愤。
朱氏难免想起来当时志明出事时的情形，心里就有些害怕了，“静涵啊，咱们这么跟秦家顶着干，能行么？可别闹出来什么事啊？”
“三婶，你放心好了，咱家可不是当年了。现在秦家想要动咱们，他也得多寻思寻思了，这几年咱们家可是没少跟衙门里打交道，县衙里的不少人咱们也算是有交情的。再说了，还有我五叔和陆家在呢，就不信秦家还能怎么地？”静涵劝道。
“但愿是这样吧，咱家毕竟根底还浅，若是能避开，最好还是避开。跟这些人纠缠上了，咱们的买卖也做不好的。”朱氏还是有些担心。
“恩，咱们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车到山前必有路，没事。”静涵还是觉得没啥大事。
…
第156章找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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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们几个正说话间，外面脚步声传来，白薇进来说道，“少奶奶，是文宣少爷他们回来了。”话音未落，文宣三个就进来了。
“大姐，我们几个县试都考过了。”文宣略微兴奋的说道。许家本来就是个农户，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岳家虽然富贵，但也不过是商户之家。北方本来又民风开放，没有那么些个讲究，所以文宣他们就直接来到姐姐的房间了。
一进屋，竟然发现母亲婶子还有二姐都在，文宣和文昌上前来。“娘，三婶，二姐，你们咋来了啊？”
薛氏拉着儿子的手，满心的欢喜，“文宣，你刚才说，你们三个都考过了？”
“恩，文昌哥哥考的最好，第五名，我第十，子文第十七，都在前面。呵呵，娘，我们还不错吧？”文宣笑嘻嘻的告诉母亲，三个人的成绩。
“好好，不错。比你大哥他们可是要强多了呢。中午想吃点什么？娘给你们做去。”薛氏兴奋的说道。
“随便什么都好，娘做的菜，哪样都好吃，还有三婶做的也好吃。等咱家的酒楼开业，一定会客似云来的。”文宣挨在母亲的身边撒娇。
这老儿子一直都是娘亲的心头肉，薛氏也不例外，虽说她对家里的这些孩子都很好，不过对于文宣，却是又多了几份疼爱。一看儿子在这跟自己撒娇，薛氏忍不住揉了揉儿子的脑袋，“都多大了，还在娘这撒娇呢，也不怕人家笑话。”抬头看见文昌一脸羡慕的看着文宣，薛氏心里不由得一痛，“文昌，来，到大伯娘这里来。我的好孩子，大伯娘一样疼你。”薛氏伸手，也把文昌搂在了怀里。
子文在一旁看着，心里却巴不得赶紧回家，他娘也会想薛伯母一样疼自己的。
静涵在一旁撇了撇嘴，“都大小伙子了，还玩撒娇这一套呢，真丢人。”
“哈哈哈，二姐，你吃醋了吧？哼，你都定亲了呢，眼瞅着就是人家的人了，以后就是想跟咱娘撒娇，机会也少了。我就不一样了，我才十四呢，还能在家好几年，以后娘就是我自己的了。”文宣故意气静涵。
大家听了文宣的话，全都忍不住笑了。
“行了，这都中午了，我去看看厨房有啥，给你们做顿饭。待会儿你爹他们也该回来了，到时候也让你爹高兴高兴。”薛氏说完就起身要去厨房。
“娘，咱家有厨娘，不用你去做饭的。”静雅赶紧说道。
“不碍的，在家我不是一样也做饭的么？你没听刚才文宣说了，要吃我做的菜。闲着也是闲着，去给你们做几个菜还有啥的。”说完，薛氏就出去了。
“大嫂，我和你一起。”朱氏也去了厨房。
文宣几个就坐在静雅的屋子里头，姐弟几个在那说着话。
志新和志明去了陆家，正好陆家的老爷子还有二爷三爷都在，大家在一起说了会儿话。老爷子就要留志新在这吃中午饭，志新和志明婉言谢绝了。兄弟两个从陆家出来，就直接回到了静雅这里。
文宣一看见是父亲和三叔来了，又跟父亲说了一下考试的情况。志新当然也是很高兴的，直说中午要好好庆祝一下。
志明看见静雅的脸色不好，“静雅，你这可是吐得厉害？”静雅还在许家的时候就有些孕吐的反应了。
静雅点点头，“三叔，没事的，我还能坚持住。等过些日子就好了。”
“好，最好就是不吃药，挺一挺，过了三个月就好了。”志明点点头，也就放心了。当年的事情，不就是因为那个什么小妾吐的厉害，然后自己才给开了药的么？当时志明也劝，说是过一阵子就好了。可是那秦老爷恨不得把那小妾含在嘴里，非逼着开些药，结果却出了事情。志明如今想来，心中还是有些郁结，所以静雅这个样子，他就劝着不要吃药。
薛氏和朱氏在厨房里忙活了一阵子，就把饭菜全都做好。正好鹏程中午回来，文翰和子轩安排好了事情也跟着回来了，大家一起吃了饭。一听说文宣几个考的不错，文翰和子轩也都很高兴。
吃过中午饭，文翰他们回了县学里，志新他们则是去酒楼那边看看，商议一下怎么收拾，要雇多少人等事情。薛氏在家陪着静雅，朱氏和静涵跟着一起去酒楼那边。这次他们还带着国兴和安顺两个来的，这两个小子都是机灵的，所以志新就带着他们一起过去。文宣三个刚考完试，也没什么事情，就跟着一起。
这酒楼建的年头并不长，主体结构都完好无损，里面的东西也都还在，基本上不用太动什么就能开业的。大家前前后后的转了两圈，觉得也就是把卫生打扫一下就行。最主要的还是请几个厨师、伙计，要是光指着朱氏一个人，那可是不行的。
“今天陆三爷跟我说了，他已经给找了几个好厨子，到时候咱们把这边都收拾好了，就让他们过来，做几个菜，咱们看看哪个好久留下来。”志新说道。
“那可真得谢谢陆爷爷了，咱们在这县里人生地不熟的，想找个人可没那么容易。爹，我看着这酒楼也不小，不如请上两个厨子，到时候在找几个小学徒，这样后厨的事情就应该差不多了。前面请几个伙计，国兴和安顺，一个负责前面，另一个负责采买，我三婶看着后厨。重要的事情都在咱们自己家人的手里，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岔子。”静涵提了一下建议。
“行，你这么说倒是可行，咱们在这县里，毕竟还没立稳脚跟，凡事都得小心。”志新点点头。
几个人一起动手，开始收拾卫生，前面还好说，不过是桌椅板凳之类的要擦一擦。后厨就麻烦些了，那些灶台啥的，都得好好收拾。朱氏和静涵领着国兴和安顺在厨房里把锅灶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遍，不多时，几个人就成了大花脸了。“幸亏听三婶的，都穿了旧衣服来的，要不然还不得把好衣裳都祸害了啊。”
众人一共用了六七天的时间，才算是把酒楼前前后后的都收拾出来了。后面的那两进院子，以前也是住人的，志新的意思是还留着住人。“老三，你和文成夏天还得在山上帮忙，就让弟妹先住在这边，让文翰和子轩住过来，陪着弟妹。静涵暂时也得在这，正好是个伴儿。等着以后酒楼经营起来了，静涵就回去，冬天你和文成静婉他们就过来住着。一家人也不好总分开的，要是你们嫌这里吵闹的慌，等两年咱们手里宽裕了，就再在附近买套院子也就是了。”
“哎，都听大哥的。”
这天志新就把陆少谦给介绍的几个厨子都请了过来，要试试他们的厨艺。国兴早就买回来了好多的材料，一切准备停当之后，厨房里可就忙活了起来。
志新请来了附近商铺的掌柜过来品尝，当然也少不了陆少谦，最后选出了两个做菜极好的师傅。志新当场拍板，第一年先按着每个月八两银子的工钱给，管吃管住，年节另外有奖赏，每个月再看盈利情况给一些奖金。如果酒楼的生意好了，明年再给涨工钱。这个价钱就不算低了，两个师傅倒是非常满意。
志新又拜托附近的这些掌柜帮忙给找几个学徒，管吃管住，学的好了就给开工钱。这个就更简单了，谁家还没有个三亲六故的？总有一些日子过得不如意，家里孩子多养不起的。送到这边来，不仅能吃饱肚子，还能学个手艺，所以没两天就送来了好几个。志新和静涵仔细的挑了四个看起来还算是干净利索的，留在了酒楼里。
因为是刚开始干，也不知道能什么样，所以静涵就说暂时先不请掌柜的了，没必要再往外掏那么些的工钱，一个大掌柜的工钱能顶上好几个厨子呢。有朱氏在这，还有静涵，即便有点什么事情，她们两个也就能做主了。如果酒楼的生意好了，再请人也不迟。
忙忙碌碌的，这二月也就快过完了。志新找人给查了日子，说是二月二十九是个好日子，可以开业，于是就定了这天。
酒楼的牌匾早就去专门的地方定做好了，酒楼叫做福来喜食府。静涵给起的，她说这个名字喜气。二十八这天，牌匾送来，大家就赶紧的往上挂牌匾。
“呦，我还以为是哪路神仙盘下了这酒楼呢，敢跟秦府抢买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兄弟们，给我砸，把这里头都给他砸了，我看他还这么开业。尤其是那牌匾，给我狠狠的砸。”
大家正欢天喜地的往上挂牌匾呢，就听到有个声音这么说着。
志新正在扶着梯子呢，国兴在上面钉牌匾，听到这话，志新回头看了看说话的人。只见那人能有四十来岁，中等个子，挺胖的。一身的肥肉裹在上好的绸缎衣服里头，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像个球。此刻那人的身后，站了七八个手里拿着棍棒的汉子，各个横眉立目的，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
第157章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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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哪条道上的朋友，跑到这里来寻晦气来了？许某酒楼明日开业，若是各位高抬贵手，明日许某请各位喝酒。若是各位想要捣乱，对不起了，怎么来的就请怎么回去，真闹起来，可就不好看了。”志新心里明白，这些人应该是秦府管家找来的。看了一眼身后，由于明天要开业了，怕人手不够用的，所以国强、安康，还有李家的三个儿子也都过来了。
文翰和子轩两个也都在这，明天要开业了，他们就请了假，在这帮着忙活。一听到外面有动静，就领着文宣几个出来了。“爹，这是咋了？有人来闹事啊。”
酒楼开业，大家的意思是好好的张罗一次，所以请帖早就送到了县里各个有名的人物手里。就连知县大人还有县衙里的各属官，也都通过陆家和林家的路子送了请帖。原本以为这样的话，应该能够震慑一下别有用心的人。只是没想到，还没等着开业，秦家就来找碴来了。
文翰挥挥手，许家所有的男人都从里面出来了，“大少爷，有什么吩咐？”
“在这看着，要是他们真的不长眼睛要动手，咱们就不用客气。咱们才来县里，不能就这么让他们给欺负住了。”文翰低声说道。
“好嘞，大少爷瞧好吧。”国强说道。他们这些人在山上每天也都是要练武的，志新的功夫不错，之前也是很尽心的教导他们。男人的血液里，似乎天生就有着逞凶斗狠的因子，所以见到这种场合，大家不仅没害怕，反而有些兴奋。
这边的胖子还在那耀武扬威的讽刺志新呢，一看见许家出来这么些人，心里就有点打鼓。不过他想着自己身后的这些人，可是县里出了名的一些个混混，都是打架的能手，应该不至于打不过对面的那几个小白脸。这么一想，心里就安定了一些。
“识相的就赶紧把这酒楼关了，等着我们大管家来接手。如若不然，今天我们就砸了你这儿，让你开不了业。”那胖子是秦府的一个小管事，这次是他为了巴结大管家，而想出来的办法。
志新冷笑了一下，“还是那句话，哪来的回哪去，想要我关门，不可能。”许家人平日里是好说话不假，那是分对谁。对待朋友，可以掏心掏肺的好，但是对于敌人，不好意思，半点都不会客气。今天这事，关系到许家今后在县里立足的问题，志新不会退让的。
“好啊，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兄弟们，动手，给我砸。”那胖子喊道。
胖子身后的这些人，拎着家伙就往前来，而许家人的手里，此刻也都拿了家伙。是子文和文宣两个人跑到后面找来的。他们虽然没想过会有这些事情，不过这阵子正好收拾了一些仓房，弄了好些的木头要用。正好剩下了一些棍棒，就被这俩人给拿来，分给了众人。
这下子，两下的人可就真的打到了一起。就在大街之上，棍棒拳脚齐飞，打了个难解难分。志新虽说快要四十了，不过他常年干活，力气又大，功夫更是半点都没落下，所以一个人就拦下了对方好几个。志明虽说没有大哥的功夫好，可是对付一个还没问题。许家这边虽然文宣几个岁数小了些，可是架不住人手上占优势。所以胖子带来的人，竟然半点便宜都占不到，反倒被许家人抽冷子给打趴下了好几个。
那胖子就是个耍嘴的，让他动手，根本就不行。子轩抽冷子来到了胖子的身前，劈头盖脸的就是一棍子。子轩他爹也是个练家子，成天的跟着志新一起上山打猎啥的，子轩跟着父亲，也是练了些功夫的。北方的男子，一般都会些拳脚，只是强弱而已。
胖子一看棍子朝着自己打过来，闪身就躲。可惜躲得没那么快，脑袋让过去了，身子却没躲过去。子轩这一棍子，结结实实的打到了胖子的肩膀上。“啊。”胖子一声惨叫，那膀子就再也抬不动了。
子轩也明白，今天只是教训他们即可，不能闹出人命来，故而第二下就没再朝着胖子的脑袋来，而是打到了胖子的腿上。这下子，那胖子再次惨叫一声，趴在地上就起不来了。
胖子带来的人，现在也只剩下三个苦苦的支撑着，但是眼看着许家人都围了上来，这三人也是暗暗叫苦。一个不留神，有两个人就被打倒了，剩下的那个也赶紧扔了棒子，跪地求饶。“大爷饶命，小的们是他花钱雇来的，小的们就是混口饭吃啊。”
志新心里明白，这些个混混不好得罪，要不然以后他们被他们惦记上了，可就难办。于是让大家全都住手。“既然你们是他花钱请来的，那我也不怪你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好了，你们先走吧，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以后还出现。许家人可不是软柿子，谁想捏就捏的。文翰，拿五十两银子来，给他们，让他们去看看伤。”
大家听了志新这话，全都愣了，还是文翰知道爹爹的心思，回去拿了五十两银子，递给了那个受伤轻微的人，“你们和我家本来就无冤无仇的，咱们也犯不着为了这事结下梁子。这些银子拿回去给各位看看伤，若是没啥大事，明天请各位来喝酒。我家初来这县里，也想结识各位英雄好汉，还请各位赏脸。以后若是各位有什么难处，尽管来这里，许家别的不敢说，帮衬些银钱，还是能够做到的。”
文翰这一番话，倒是让这些个混混有些不知道该说啥了，领头的那人朝着志新和文翰拱拱手，“多谢许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为了些钱财而冒犯了许爷。许爷仗义，以后许爷尽管在这好好的开店，若是还有那不长眼的，我赵老大绝对饶不了他。”
志新笑了笑，“刚才也是逼不得已，我们刚来县里，若是真的认了怂，以后可就无法立足了。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若是不嫌弃，明天过来喝酒吧，以后咱们也该常来常往才好。”志新也是有心结交这些人，不管是哪一类人，都有他的用处。
“好，既然许爷这么说，我们明日一定来。今日多有冒犯，赵某在这陪个不是，他日山高水长，咱们有的是时间相处。告辞。”姓赵的回身，看看自己的几个兄弟都已经互相搀扶着起来了，摆摆手，“走吧，今天咱们算是丢人丢到家了，以后可别再给人当打手了。”说着，七八个人一瘸一拐的走了，只留下那个胖子还在那哼哼唧唧的。
志新挥了挥手，“好了，大家伙也都散了吧，热闹看完了，该干啥就干啥去。国兴，咱们的牌匾还没安好呢，来，继续。”竟然连搭理都没搭理那个胖子。
周围的人一看没啥热闹了，也就三三两两的散开，各自干各自的去了。不过，大家的心里倒是明白了一件事，就是这许家并不好惹。一些曾经被秦家欺负过的人，心里当然是暗暗的欢喜，终于看见秦家人吃亏了。不过，也有的人难免替许家担心，这秦家可不是好惹的，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呢。
静涵一直就在酒楼的二楼上站着，看着下面的一切。有父兄出马，当然轮不到自己一个小丫头出面。静涵对于父兄的处理方式很满意，这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法子，还真是挺好用的。当初叶三几个去偷棒槌，许家也是这样，结交了他们。这些个混混，其实最是不好得罪的，不说许家还要在这里开买卖，做生意，这文翰几个都在县里念书，静雅夫妻住在县里，以后可能三叔一家也要过来。倘若把这些混混得罪的狠了，他们盯上哪一个，然后抽冷子来个打闷棍啥的，那可就坏事了。今天虽然双方交了手，经过这一场，倒是能结交这些人，也算是个好事。
静涵从楼上下来，看见了国强他们，“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赶紧让我三叔和二哥给看看，可千万别大意了。”
国强笑了笑，“二小姐不用担心，咱们这些人可不是吃闲饭的，就这几个人，根本伤不了咱们的。”其实刚才的打斗之中，多少还是受了点伤的。大家倒没放在心上，不过是些皮肉伤，用不了几天就好了。
静涵心里也明白，于是跑到二哥文成那里，低声的跟文成说了，让他弄些跌打的药酒什么的，晚上给大家搓搓。文成点头答应了。
静涵来到子轩的身边，“没看出来啊，原来你也能跟人动手打仗的，我还以为你这些年念书，早就把功夫给丢了呢。”静涵仔细的打量这子轩的身上，生怕他哪里受了伤。
子轩笑笑，“我若是个手生，那还配的上文武双全的许静涵么？为了你，我也不敢把功夫给丢了啊。”
静涵没想到子轩能够说出这话来，脸上一红，扭身回后面了。“讨厌，不理你了。”
子轩赶紧的跟了过去，“静涵，别不理我啊。”
大家各忙各的，谁都没去管那个胖子，也没人注意他什么时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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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酒楼开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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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九日，酒楼正式开业。许家的请帖早就送到了县里一些知名人士的府上，因为中间有陆家的面子，所以很多人都来捧场。
陆少谦亲自带了家人过来，并且让家里的管事帮着志新接待客人。毕竟志新他们来的时间短，有好些人根本就没见过。而陆家的管事则不同了，他是陆家的家生子，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县里有头有脸的人，大多数他都认识。
志新和陆家的管事站在门口，身边跟着国兴、国强、安康和安顺，几个人在这迎接着前来贺喜的客人。有陆家的管事指点，志新就能够准确的叫出来人的名字或是身份，于是来人也都十分的热情。一般来贺喜的人，都会带些礼物过来，国兴几个就负责将客人往里面引，还有接下客人送上的礼物。
文翰和子轩、鹏程也都没闲着，几个人负责把客人送来的礼物登记造册。这些都是人情往来的依据，以后别人家有事，许家也得出面的。
后厨里，朱氏和静涵则是帮着改刀啥的。这些个学徒学的还不行，洗菜摘菜啥的还将就，要说改刀，可是差了些。反倒是静涵这些年跟着朱氏和薛氏，倒是练出了一手好刀工，于是这娘两个就在厨房帮忙。
“呦，二小姐，您这肉切得，还真是不错呢。”钱大厨正要炒个菜，回头一看静涵切得肉，不禁赞叹一声。
“让钱师傅笑话了，我这也是跟三婶学了点皮毛。今天太忙了，你们也忙活不开，要不我也不能在这丢人现眼的。”静涵一边说话，手里的刀却没有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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