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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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亏这边养的是牛羊等比较多，一般不需要吃多少粮食，要是养猪多的话，这一次恐怕也要损失不少呢。
十月初，已经是开始下雪了。这个时节，本来就是人们在家猫冬的时候，不过有了那么多的作坊，人们就在这农闲的时候，都到作坊里做工。
静涵的酒坊，已经停了好长的时间了，这回也重新开始酿酒。虽然今年粮食收上来的少了些，可是南方并没有遭灾的，静涵已经派人到南面去收粮食了。这酿酒的利润还是很大的，即便是从外面收回来的粮食，也还是有很大的利润。
酒坊里热火朝天的干活，织坊那边则是往外出了好几批的布匹。如今的织坊，规模已经很大了，里面的女工也是很多。还有一些女人都是把羊毛拿回家去纺纱，到时候再送回来，这样能够照顾着家里，还不耽误挣钱。
在织坊里干活的女工，工钱都非常高。她们每天在织坊里干活，回到家里，家人真的是对她们都好的不得了。要知道，一个月二两多银子，逢年过节的还有不少的分红，一个女工一年能够挣回来六十多两的银子。大男人都比不上呢，家里人又怎么能够不好好对待呢？
那些没成亲的女孩，家里人都舍不得让她们早出嫁。而那些年龄到了，该是说亲的女孩，也是很多人家争相求娶的。谁家娶回来这么一个能挣钱的媳妇，不都得高兴坏了啊。所以这些在织坊里干活的女工，倒是一个个过得还算不错。当然了，也有那种不如意的，但毕竟是少数。
这个时候，那些养大了的鸭鹅也该杀掉了。如今在不少地方都养了鸭子，不光是那种肉食的，还有专门下蛋的。静涵想出来了松花蛋的制作，另外也从月亮泡村的一个老妇人那里买回来了腌咸鸭蛋的秘方。那秘方腌出来的咸鸭蛋，外皮清润如玉，里面的蛋黄金黄透红，油汪汪的，吃起来也是味道十分的鲜美。这两样，在其他的州县卖的非常的好。
这次铭宇也看中了这松花蛋和咸鸭蛋，觉得这东西在京城也能够好卖。不过，从这边制作了再弄过去显然不可能，静涵就把这两样的方子给了铭宇，并且派了两个熟手的工人过去，到那边也弄个作坊试试。
另外的一些油坊啊，糖坊啦，也都正是忙碌的时候。虽然今年略微减产，比往年稍微差点，可是架不住当时种的比较多，所以总量上，比以往也不算少。
就这样忙忙活活的，日子也就过去了。今年说好了要回松江河那边去过年的，所以进了冬月，静涵就让各个庄子还有牧场、作坊等都把账目送上来。静涵一一的看了，把各处的赢利什么的算清楚，另外也把该发下去的红利等都按照以往又加了一成。
“今年大家伙干的都不错，虽然说是收益没有以往的好，这不怨你们，是老天爷的缘故。等过年的时候，给大家伙都多发点工钱，让大家也都过个好年。”静涵跟各个管事说道。
那些管事自然是高兴的很，静涵从来都是大方的，在银钱上面，从未亏待过下面的人。这些人心里都是有数，所以也都很感激。
“今年过年，我跟大人要回家乡去，所以你们更要好好的看顾咱们这边的这些个产业。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知道了么？”静涵不放心的叮嘱着。
“这边各个作坊腊月十四就停工，让他们也都回家准备过年去，年后还是正月二十五才开始上工。都累了一年了，该是好好歇歇。都回家跟亲人好好的团聚一下，经历了这么些事情。”
“多谢夫人，夫人这样为大家着想，大家伙以后一定好好干活，一定帮着夫人把这些个产业都看管好。”那些管事都纷纷表示。
静涵点点头，“那几个牧场的情形如何啊？”她看着牧场的管事问道。
“回夫人，咱们听了夫人的话，前年去年就开始修牲口的圈舍了。今年已经完全弄好，那些牲畜白天放出去啃些干草什么的，晚上全都回到圈舍里，这样倒是挺好的。今年冬天比往年冷了不少，有了这圈舍，倒是没有冻死牲畜的情形出现。”几个牧场的管事说道。
“这就好，我还一直担心着呢。今年的天气实在反常，夏天不热，冬天却死冷的。一定得注意，可别把那些牛羊的给冻死了。”静涵一直都担心这个。
“不会的，咱们都记着夫人的话呢。晚上的时候，那些牛羊都挤在一块儿，不用担心的。”那些人回道。
静涵点头，然后又说了些别的事情，就让这些管事的都回去了。
今年所有的收益粗粗算下来，大概能够剩下八万两银子。比起往年来，就要少了一些，不过这也挺不错的了，静涵倒是也挺高兴的。“春柳，赶紧的把东西都收拾收拾，咱们过些日子就要回去了。”
春杏前阵子也成亲了，如今静涵身边，是春柳和春草在服侍着。另外又找来了四个小丫头，都是有春柳先带着，等着过阵子都顺手了，就可以放到身边服侍了。
这丫头一茬茬的来了又去，静涵总觉得自己有些舍不得，可是又不能耽误人家，女孩子早晚都得嫁人的。好在这些个丫头，基本上都配给了家里的管事，以后虽然不在身边伺候，但是还可以经常见面的，也算是一点安慰了吧。
春柳也是个能干的，带着两个小丫头就去收拾东西了。
子轩四五年没有回家，静涵也两年多没回去了，这下子要带的东西可是不少。静涵吩咐人，杀了四头牛，还有十来只羊，另外还从月亮泡那边弄了两车的鱼，个头都老大，看起来就特别的稀罕人。
当然了，也少不了当地的一些土产，黄盈盈的小米，籽粒饱满的油嗑瓜子，色泽翠绿的绿豆，晶莹透亮的粉条，还有金黄的烟叶，这些都预备了不少。
子轩夫妻今年要回乡的事情被传了出去，一时间，州城里很多的人都来送了礼物，子轩自然是不要的。当初商会的那些人，如今也都转过弯来了，他们也明白，子轩是真心为了百姓好的。所以这次非得要请子轩不可，后来子轩没有办法就跟他们一起吃了顿饭。酒席之上，那些人全都表示，以后全力支持州衙做出的决定。
草原上的牧民也来了，乌雅和巴图夫妇，如今已经是部落里的首领了呢。他们送来了洁白的毡毯，还有花色美丽的地毯。这地毯，是草原上的妇女，是受到了静涵弄毛线等的启发，后来慢慢研究出来的。羊毛纺成纱线，然后染成各种艳丽的颜色，最后再经过这些妇人的巧手，织出了花纹瑰丽的地毯来。如今草原上的妇女，都学会了织这种毯子，光是这些，就有不菲的收入。
静涵从乌雅等人的口中，知道如今草原上也都建起了牲畜的圈舍，静涵这才放心。要知道牧民们原本过得是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要改变他们的观念，形成如今的定居模式，可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呢。这还是牧民们感念子轩夫妻的恩情，所以才会照做的。
…
第256章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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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十这日，子轩和静涵带着府里大半的下人，一同往回走。一行将近二十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往双甸县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节，天气最冷的。都说是腊七腊八，冻掉下巴，刚刚过了腊八没两天，冻得人恨不得在热炕头上趴着不出屋的。
外面赶车的人都穿着厚厚的皮袄皮裤，脚上也都穿着皮靴子。别看他们坐在车辕上，不太动弹，但是这些人都是身强力壮的。再者赶车也是个力气活，那握着鞭子的右手，手心里都能出汗的。
倒是静涵他们坐在车里的，不光身上穿的厚，身下都铺了厚厚的皮毛，上面还盖着被子，就连手里，也捧着暖炉才行呢。
清远穿的比较多，本来就小小的个子，这下更是成了毛茸茸的一个圆球了。钱氏搂着清远，春柳抱着清遥，这几个人坐在一辆车里。
子轩自然是跟静涵坐在一辆车上，将怕冷的静涵搂在了怀里，大手握住了静涵略微有些发凉的小手。“不是有暖炉的么？怎么手还凉呢？”
静涵依偎在子轩的怀中，懒洋洋的笑道，“女人天生就是体质寒凉的，光是靠暖炉有什么用啊？”子轩的身上热乎乎的，这样倚靠着很舒服。
子轩也只好搂紧了静涵，“这大冬天的赶路，的确是遭罪了些，幸亏咱们离家还算近便的，四五天就能到了。这一路上也只能忍耐一些了，娘子若是怕冷，我就一直抱着你。”这几年来，公事越来越忙，尤其是今年，子轩觉得自己真的好久都没能这么搂着静涵好好的说话了。“咱们今天就歇在府城吧，我正好还得去看看那位知府大人。虽说之前已经跟他请了假，不过既然来了，咱们还是得去拜见一下的。”
子轩这次回乡，可是上报了的，皇帝知情。皇帝说是感念子轩在喜州的功劳，特意准许他回乡探亲。并且因为许家老爷子的生日是正月二十五，所以给了子轩两个月的假期，等到二月回来就可以。
“对了，咱们回去，还是先别说爷爷过寿的事情。今年八月，是老爷子的六十六，咱们那时候忙的都忘了，这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了，恐怕就得生气。”静涵说的，自然是子轩的爷爷了。
子轩愣了一下，“可真是呢，我还真就忘了。这个也没法子啊，这是时间赶得好，正好在正月里。我爷爷的生日是在八月，那时候我忙的连睡觉都顾不上了，哪里还能想到回家给他老人家过寿啊？这样，咱们这次回去，就跟他们说清楚，多陪陪老人家吧。”
静涵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林家老爷子是个开明的，但是这种事情上，难免会有个攀比。那时候，但凡子轩能抽出点功夫来，无论如何也是得回去的。自己当时倒是想着的，也派了人送了不少的东西和银钱回去，可是就怕这老人心里有疙瘩，那可就不好办了。
马车晃悠了一天，知道外面快天黑了，这才到了府城。府城那边早就接到了消息，知府大人派了府衙的人来接子轩，然后把大家送到了驿站之中。
这驿站是朝廷专门设立的，就是为了官员来往住宿以及换马匹等用途，所以驿站里面还是很不错的，比外头的客栈要强多了。
子轩扶着静涵下了马车，大家一起进了驿站里头。长顺长安等人，赶紧的把车马都安顿好，并且给了那驿站的负责人不少银两，让他们弄些上好的草料来喂马。
驿站提供的屋子自然是没有家里的大，不过里面的摆设等倒还齐全。北方的驿站，屋里全都是炕，这时炕烧的已经很热乎了。静涵抱着清遥坐在炕上，子轩抱了清远，也放到了炕上去。
“这炕烧的不错，挺热乎的。你带着孩子好好的歇会儿，让他们去张罗吃食，我得先去府衙看看。知府大人是知道我今天会到的。”子轩把清远放到静涵的腿上，然后说道。
“好，那你快去吧。要是知府大人留你，就让跟着的小子回来报个信，我们可就不等你吃饭了。”静涵两手各揽着一个孩子，然后对子轩说着。
“嗯，这个我知道的，你啥也不用管了，好好的吃些东西，然后哄着这两个小东西睡觉吧。大冷天的，也没地方出去玩。”子轩临出门之前叮嘱道。
子轩去了府衙，知府大人果然留他在那边吃饭，于是静涵这些人就没等子轩，直接先吃了饭。清遥如今也能和大人一样吃饭了，这小子倒是伶俐的很，也不用别人喂，拿着个勺子自己就能吃饭。虽然掉的比吃进去的还多，大家也没说什么，只是在他身前围了一大块柔软的棉布，随他吃去。
清远可是吃相要好看多了，端着碗吃的还挺香。静涵从这两个孩子会拿勺子开始，就让他们自己锻炼着自己吃饭，到如今，已经非常像样了。钱氏不停的往清远的碗里挑些肉给他，这个小家伙，可是属于无肉不欢的主儿，哪一顿要是没肉的话，他就觉得吃饭不香。这样倒也好，小家伙身子很壮实，从小到大，从来就没闹过什么毛病。
一顿饭吃完了，静涵就带着孩子在炕上玩，娘三个笑着闹着，疯成了一团。“好了，好了，娘认输，你们也别闹了，再闹晚上好睡不着了呢。”静涵用力搂住了清远，这个小东西年纪大，鬼心眼也不少，静涵感觉自己快要斗不过儿子了。
清遥如今走的已经非常溜到了，一下子扑到静涵的怀里，奶声奶气的喊着娘亲。
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家伙，静涵自然很开心，不过，她一直都想再要个女儿的。可惜这一年来，子轩和静涵两个人聚少离多的，哪里有机会怀孩子啊？
钱氏在旁边看着这娘三个，忍不住笑了，“你啊，这么大了，还跟孩子一起疯。时候也不早了，把他们俩给我和春柳吧，该要睡觉了。”
两个孩子从断奶之后，就不再跟静涵睡在一起了，都是跟钱氏在一块儿。以前还有春杏，现在则是春柳帮忙照看着。两个小家伙对于这个倒是适应良好，到了时间就跟钱氏睡觉去。
于是钱氏抱着清遥，春柳抱着清远，到了西间去睡觉了。静涵和子轩都是农家出身，在用人上也从来不摆那些谱儿，晚上从来不用别人伺候，所以也就不用丫头值夜什么的，大家晚上都各自休息就行。
静涵这一天也有些累，躺在炕上，不多久就睡着了。
等到子轩回来，只看见妻子睡得很熟了。子轩也没敢吵静涵，悄悄的脱了衣服，扯过另一床被子，就这么睡了。
一行人走了五天，到了十四这天的傍晚，才算是回到了村子。本来是路过镇上的，静涵却没让停下来，直接回了村子里头。他们终究是林家人，难得回乡一次，要是不先回家，而是先跑到许家去了，这样可不好的。
长顺和长安骑着马率先赶回来村子，等子轩他们到的时候，林家早就接到了消息。
兴家和子文带着家里人，等在了门外，远远地看见一大溜马车往这边来，子文就喊道，“爹，那些是大哥的车，大哥回来了呢。”
子文说着，就往前又走了几步，高声喊着，“大哥。”
子轩从进了村子，就坐到了马车外面，远远地看见了家人，心情也是很激动。朝着子文摆手，表示自己听到了。
马车来到了林家的门口，子轩一下子就从车上跳了下来。几步来到父母的面前，撩衣跪倒。“不孝子给爹娘磕头了，爹娘可安好？”
何氏眼含热泪，兴家也是满脸的激动，“好，好，快起来吧，地上这么凉，冻着了可不好。赶紧进屋吧。静涵呢，快让他们都下车进屋。我那两个大孙子哪去了？”
静涵从马车上下来，后面钱氏和春柳把两个小家伙也抱了下来。静涵来到兴家夫妻面前，就要跪下磕头。
何氏一把扶住了静涵，“哎呦，可使不得，这天寒地冻的，当心伤了身子。快进屋吧，来，让奶奶抱抱我家大孙子。”说着，何氏就上前接过了清遥。
小清遥倒也不怕生，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老太太，然后再看看母亲。“娘，奶奶？”小家伙偏着头问静涵。
回来之前，静涵就跟清远和清遥说过了。回家以后，见到和钱氏差不多的老太太，就叫奶奶。清遥虽然小，但是脑子很好使，见到了何氏，就想到了母亲的叮嘱。
这一声奶奶，叫的何氏喜笑颜开，“唉，我就是你的奶奶，宝贝孙子，来，奶奶抱你回家。”
那边兴家也抱起了清远，然后大家一起往屋里走去。
子轩和静涵跟在父母的身后，一起进了院子，钱氏带着一干丫头婆子的，也进去了。子文则是留在外面，指挥着长安他们，把车上的东西都卸下来。该放的就都放到仓房里头，行李等搬进屋里去。
这次回来，光是东西就拉了十来车，这些人一起动手，也搬了半天，才算是弄好呢。
…
第257章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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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林家老爷子和老太太都有些坐不住了。这大孙子都好几年没看着，重孙子也就老大两年前见过，如今还不知道长成什么样了，小的更是没见过。
老两口坐在炕上，不停的往外看去，“这咋还没到啊？”老太太忍不住嘟囔着。
话音刚落，外面的门就开了。一阵脚步声之后，兴家和何氏就抱着孩子从外面进来，后面跟着子轩和静涵。
“爹，娘，快看你们的重孙子。”兴家夫妻乐呵呵的把孩子放到了炕上。
子轩和静涵来到了屋里，直接就给老爷子和老太太跪下了。“孙儿，孙媳妇给爷爷奶奶磕头了。”
“快起来，快起来，这是干啥？你们能回来就不错了，这地上凉着呢。”老爷子和老太太异口同声的说道。
子轩二人站起来，然后坐到了炕沿上。静涵就拉过来清远和清遥，指点他们叫人。“那是祖爷爷，那是祖奶奶，快叫人。”
这两个小家伙平时就是爱说话的，如今见了人也不打怵，“祖爷爷，祖奶奶。”两个人一起喊道。
这下子，把老两口乐的，一人搂过来一个，重重地亲了几口。“哎呦，我的大宝贝重孙子啊，可真乖。你看看，这两个小家伙，长得虎头虎脑的，多壮实。”老太太抱着清遥就不撒手了。
“娘，子轩他们一路上也累了。这样，咱们先收拾吃饭，然后再唠。”何氏上前说道。
“好，是该先吃饭。你看我，见着重孙子，连这些都给忘了。子轩、静涵，咱们都赶紧吃饭，等着吃完了饭，有的是时间唠嗑。我的大宝贝都该饿了呢。”老太太抱着清遥，忍不住又亲了一下。
何氏赶紧吩咐人去准备饭菜，家里如今也添了几个丫头婆子，倒是不愁着人手。林家这几年日子可是过起来了，再加上老爷子身子不好，老太太年岁也大了些，何氏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所以就从外面买了人回来。
饭菜是长顺他们回来报信的时候就让人预备的，这时早就做好了，只要端上来就行。于是就在老爷子他们这屋放了桌子，一家人在一起吃饭。
钱氏也被叫了过来，既然子轩夫妻都认了钱氏做姨母的，那就是一家人。兴家夫妻也是十分感激钱氏能够一直照顾着子轩一家，所以对钱氏也是十分的客气。
子轩他们带回来了不少人，就在外间地又摆了几桌，让他们都过来吃饭。
“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这一路上也都累了，多吃些，晚上好好歇着。”兴家出去看了一下，然后跟长顺他们说道。“住的地方也都安排好了，你们啥都不用操心，喝点酒，晚上好好的睡一觉解解乏。”
大家赶紧点头答应，然后兴家才进屋吃饭去了。
林家去年又加盖了不少的房子，如今林家也算是村里的大户了。子文还没说亲事，这些房子，兴家自然是为了子文成亲用的。前阵子子轩就送回来信，说是回来过年的，所以兴家这阵子就把各个屋子里的炕都烧了火，省的再临时不好烧。
里屋，一家人围坐在桌边，边吃边聊。“明天把玉梅一家子也叫过来，咱们好好地乐呵乐呵。”老爷子说着。
子轩点头，他也很久没见到玉梅了，不知道小妹家里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了。
“爹，还是先让子轩两口子去镇上吧，许家那头也是等着盼着的。咱们都在一个村子里住着，子轩两口子还是在家里的时间长。”何氏笑着劝道。何氏为人非常的随和，跟薛氏的感情也不错，所以就能多为薛氏想着。
“对，老大媳妇说的没错。许家对咱们家，对子轩，那都是没的说，咱们也不能光是自己家团圆，把人家给忘在后脑勺了。成，那就明天让子轩两口子回镇上去瞧瞧，要不就住上几天再回来。反正咱们在一起的日子长。”老太太点头，附和道。
老爷子想了一下，觉得也对，“好，那也行。反正咱们两家也分不出个彼此来。不过呢，住几天还是算了吧，老二家的子福腊月十六要成亲的。这事可不能耽误，要不就等着过几天再回去住也行。”
二林的儿子林子福比子文大一岁，春天定的亲，腊月里成亲。
原本林家老两口是两个儿子家里轮着住的。可是自从老爷子几年前闹了毛病，二林一家就借口大哥如今发达了，酒坊本来应该是兄弟两个的，可是却被大哥一家给独占了，然后就不再让老两口住到二林家里了。
兴家两口子也怕二林夫妻两个耍混的，到时候再把老爷子给气出个好歹的。所以就没跟他们争讲这些，老两口就这样一直住在了兴家这边。
按理说孙子要成亲了，应该把老两口接过去才是。可是老爷子有些难过，二林来接，老爷子就说太闹腾了受不了，没过去。等到子福成亲当天再过去也赶趟的。
静涵一听这样，就赶紧说道，“那就这样吧，明天我们先不回镇上了，让子轩过去看看，有啥能帮得上的。毕竟都是林家的兄弟，成亲又是大事。我们要是不会来也就罢了，既然回来了，总得过去帮帮忙才行的。”静涵拽了拽子轩的衣襟。
“对，爷，奶，这是大事，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们是该去帮忙。”子轩也跟着说。
何氏跟二林的媳妇不对付，所以刚才故意不提这个茬的，这会儿既然老爷子开口了，她自然是顺着竿往下来。“你看我这个人，见着了儿子和孙子，就忘了咱们家的大事了。成，那就委屈静涵几天了，等到子福成了亲，你们就回镇上去多住几日。你们常年在外的，难得回来一次，总得让静涵跟家里人亲近亲近才好。”
林家老太太哪里能不明白大儿媳妇的心思？说实在话，对于这个二媳妇，她也是一百个看不上。不过事关林家的面子，这个还是得注意的。“那也好，就这么定了，先办完子福的婚事，然后你们再回镇上去。子轩和静涵一路上也都累得够呛，今天晚上早点歇着。还有大侄女啊，你也好好歇着吧，岁数都不小了，这一路上够折腾人的”
老太太说的大侄女，自然是钱氏了。
“哎，多谢婶子记挂着，这一路可不是挺累的么。”钱氏也没客气，她真的是累得不轻。这一路上，清远和清遥两个都是她照顾的，再加上年岁渐渐地大了，真的是有些受不了。
正好大家也都吃完了饭，外面进来人收拾了桌子，老太太拉着静涵和钱氏到炕上坐着，几个女人一起逗弄着两个小娃娃。而老爷子他们几个男的，则是在旁边闲聊。
“子轩啊，明天去了你二叔那边，要是你二婶让你给子福和子禧找什么活计的，你可千万别答应啊。这农家人就得有个农家人的样子，那两个孩子不是爷爷说啥，有点随了你二婶的性子。你要是帮他们，到时候准得给你惹祸。”老爷子叮嘱道。
这些晚辈里，老爷子最疼的还是子轩和子文两个。尤其是子轩，这是第一个孙子，更是老爷子的心尖子。如今子轩在外面做了官，老爷子就经常嘱咐家里人，千万不能仗着家里出了个官就耀武扬威的，给子轩惹麻烦的事情，谁都不许做。要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出去做坏事，老爷子就敲断他的狗腿。
有了老爷子的这番警告，好歹的才算是没有什么事情。二林家的两个小子，虽然有些浮，可是却也没敢在外头胡闹。二林的媳妇就经常叨咕，说是家里出了个当官的，可是亲戚却没能沾上什么光。估计这次子轩回来，弄不好还真就像老爷子说的，要让子轩帮忙呢。
兴家在一旁也说道，“你爷说的对，那阵子子文去了你那边，你二婶就成天的说话都不是个味道。只说你出息了，只想着亲兄弟，却不照顾堂兄弟。她也不想想，子文可是有秀才的功名呢，去你身边也是为了历练历练。那子福哥俩，不肯好好地念书，大字能认识几个就不错了，即便是去了你那里，又能干得了什么啊？”
兴家对于二林两口子，也不是半点怨言没有的。兄弟已经是分了家，当初分家的时候，可是东西都多给了二林他们不少呢。到了后来，那个弟媳妇可是没少来占便宜，每次占不到便宜，就会闹腾。兴家也是烦的慌，一般的时候，能忍就忍忍，不能忍的，就把二林叫来一顿臭训。
这几年，兴家的酒坊越做越大，二林媳妇就想着来分点好处。非得说那秘方是祖辈传下来的，不能兴家一个人给占了。兴家之前可是给了他们一百两银子的，也多亏当时多了个心眼，让二林写了个文书，证明他们收了钱，以后酒坊就跟他们没关系了。
二林媳妇看见兴家拿出来那张文书，这才没有办法，不再闹腾了。不过背地里也没少埋怨二林，嫌他眼光太短，只收了一百两就写了文书。
子轩在家的时候，也是见过二婶那个闹腾的架势，所以心里也有数。“好，我会记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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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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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静涵也在跟何氏还有老太太说着话呢，“奶奶，我们不知道子福要成亲的事情，你看这也没预备什么见面礼。娘，你帮我出个主意，咱们给预备点什么啊？”这种事，当然是得问婆婆了。
静涵可是记得呢，当初自己成亲，二婶子可是什么见面礼都没给的。这次自己要是不给东西吧，就怕二婶再闹腾，要是给呢，静涵还真是心里不太舒坦。人情往来本来就是这么回事，你来我往的才好看，要是换不出个一样来，任谁心里也都不能舒坦了。
何氏撇了撇嘴，看了一看老太太，然后才说，“也不用预备什么见面礼，当初他们不是也没给你么？娘这里还有几块不错的料子，到时候给她们也就是了，其余的你不用再添什么，咱们家也不欠他们的。”
老太太在旁边听了，叹了口气，“你们看着办就行了，当初子轩成亲的时候，老二媳妇那边的确是做的不地道。这回你们娘们爱怎么样都行。老大媳妇啊，你是咱们家的长媳，有的事情吧，还得多少担待些。毕竟说出去，都是一个林家，面子上多少能过得去就行。”
静涵一听这话，就笑了，“娘，哪里还用的着你的布料啊，那东西我这多的是呢。这次回来，特意带了几匹我那边织出来的呢子。有个红色的，颜色挺正，不如扯上一块，给弟媳妇当见面礼就是了。”
婆婆和二婶子斗法，这老太太夹在中间也是为难的。静涵常年在外，没必要这个时候回来给老太太添堵来了。不过是点东西，静涵也没放在心上，就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也得拿点东西出来的。
“哎呦，那怎么行呢。我可是听人家说了，你那边织的那呢子，可是比南面最好锦缎还贵几倍呢。这好东西，还是留着卖钱算了。”何氏听了，就有些心疼起来。
“娘，我这次带了不少回来，前几年是因为这东西都不够卖的，所以才没往家里送。如今咱们已经有了好几个织坊了呢，这点东西算不得什么的。等着明天我让人把东西都找出来，到时候给你和奶奶都做上一身，开春以后穿着，比夹袄可是要暖和多了。”静涵扯着何氏的手，笑着说道。
“娘，你看看，我就说我得了个好儿媳妇吧。咱们家静涵啊，心地好，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何氏反手握住了静涵的手，高兴的夸起静涵来了。
“静涵啊，娘跟你二婶呢，也是斗了一辈子了。要说她这个人吧，就是爱贪小便宜，眼睛里除了钱就没别的。其实这妯娌之间呢，很少有那不争不抢的，但凡是能过得去的，咱们还是多少得给她留点面子。”何氏的脾气，其实跟静涵有点像，心有点大，不管什么事，转头就忘了。
“这过日子吧，太平静了，像是一潭死水，没个意思。但要是太闹腾了也不行，日子没法过的。娘现在也是想开了，我有子轩和子文这么两个好儿子，还有你这么个好儿媳妇，娘知足了。等着子文再说了亲事有了孩子，娘每天就是做梦都带着笑呢。娘才不会跟别个人一般见识呢，爱占便宜，就让她占去，大面上过得去就行了。”何氏摆摆手，表示不跟兄弟媳妇一般见识。
老太太点点头，这也是为啥她这么看重老大媳妇的缘故。这老大媳妇呢，嘴上是厉害，但是为人处事上，可是半点不含糊。对于外面来说，不管是老大家还是老二家，那都是老林家，但凡是给老林家抹黑的事情，这大儿媳妇都是不会去做的。
说了这半天的话，两个小家伙就有些困了，清遥揉揉眼睛，爬到母亲的腿上。“娘，睡觉觉。”说着，就往静涵的怀里一趴，拱了拱，不多时就睡着了。
那边清远也困得厉害，“娘，我也困了。”
“晚上让这两个小家伙跟着我睡吧，钱姐姐看样子也实在是累的乏了。这两个小东西挺好哄的，我来哄着，让你们都好好歇歇。”何氏一看这个样子，就说要帮着看孩子。
静涵点点头，“那也行，反正清遥已经睡了，清远也快。呆会儿一起抱到娘的屋里也就是了。”两个小东西都不太赖人的，应该没啥事。
何氏住在西屋，早就铺好了被褥，一看两个小东西都睡着了，静涵和何氏两人就把他们都抱到了西屋去。两个小家伙睡得挺沉，倒是也没醒。
“娘，晚上清遥可能会起来尿尿的，清远一般不会起来，他们俩倒是不太闹腾。要是半夜真的闹起来，你就让人去后面喊我们。”静涵嘱咐道。
“行，你放心吧，娘是哄过孩子的，这点事情还能做好。咱家孩子都省心，好哄着呢。”何氏笑了。“你们回来也都累了，赶紧叫着子轩回去睡觉吧，明天也没什么大事，不用起的太早。”
静涵点点头，回到东屋，叫着子轩一起，回去休息了。两口子自然住的还是成亲那时的院子，丫头婆子们也跟着住在这院里，而跟着回来的长顺他们，自然是住在新盖的院子那边了。
静涵这一路上也的确是累的不轻，回到屋里，往炕上一歪就不想动弹了。
子轩一看妻子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看样子你是真的累了，这样，我去打点洗脚水来，你洗洗脚。这大冷天的，用热水烫一烫挺舒服的。”说着，子轩就出去了。
跟着他们回来的丫头们都被子轩打发休息去了，这点事，就当做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罢了，没必要什么事情都让丫头做的。
不多时，子轩端着热水回来，看见静涵还在炕上歪着呢，“咋地？还用我给你洗么？”说着，找了一个小凳子，把水盆放到了凳子上。
静涵听了，立即起来，“不用了，我还是自己来吧。”这个撒娇也是需要限度的，不能太过。子轩一个大男人能去给妻子打洗脚水就很不错了，得寸进尺可不是好女人该做的。
静涵脱了袜子，把脚伸进了热水里。这水的温度正好，略微有一点烫，但是能忍得住。“真舒服，相公，谢谢你啊。”
子轩笑了，“一点小事，说什么谢啊。”
等到静涵洗完了，子轩又把水端出去倒掉，自己也打了盆水洗洗，这才上了炕，搂着静涵躺进了被窝里。“终于到家了，还是家里舒坦。”
静涵趴在子轩的怀里笑了，虽然他们两个在喜州也住了好几年了，可是真的就没拿那里当过家。这里只是成亲之后住了几天，但是在静涵的心里，这才是家呢。“是啊，家永远都是最好的，不是都说么？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好啊，你是说咱家是狗窝么？那咱们俩是什么？”子轩笑了，伸手到静涵的腋下，搔她的痒。
静涵最是怕痒了，身子蜷成了一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说咱俩是什么啊？”静涵笑了出来。
子轩停手，用力的搂住了静涵，“是啊，嫁个猴子满山走。这几年，娘子跟着我，可不是满哪的操劳么？娘子辛苦了。”
“傻瓜，又说这些，你要是再说，我可是不理你了啊。”静涵搂住了子轩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相公，我想要个女儿呢，怎么样，有没有时间陪我努力一下啊？”静涵故意细声细气的说道。
怀里的人儿，容颜娇美，媚眼如丝，含情的话语，含着露骨的诱惑。试问一下，有那个男人能够拒绝得了？子轩立时觉得，胸口火热，低头吻住了静涵的红唇。“娘子约邀，为夫的乐意之至。”
屋外寒风凛冽，屋里却是春意盎然。
静涵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大天亮。屋外丫头们早就起来了，烧水的，扫地的，各自忙碌着。
屋子里，子轩搂着静涵，依旧睡得香甜。
“春草姐姐，老爷和夫人还没起来么？”外面有小丫头在说道。
“老爷夫人一路车马劳顿，让他们多睡会儿吧。今天也没什么事情，咱们都小点声，别吵到了夫人。”春草低声的说着。
子轩听见了外面的动静，这才挣开眼睛，原来已经天亮了呢。看了看怀里依旧熟睡的妻子，嘴角忍不住上扬。低头亲了亲妻子红润的面颊，轻声道，“娘子，天亮了，咱们该起来了呢。”
这几年，静涵早就习惯了身边有人，所以倒是不会再干迷糊之中打人的事情了。“子轩，什么时辰了啊？”睁开眼睛看了看外面，看样子倒是不早了。“今天得去二叔那边，咱们还是起来吧。”静涵坐起来，从炕梢找来自己的衣服穿上。
子轩也把衣服都穿好了，这才咳嗽了一声。
外头的丫头听到了声音，推开门进来。“老爷，夫人，奴婢已经打来了热水，厨房那边早饭也都预备好了。刚刚老夫人派人过来说，早饭都在前面一起吃。”
“嗯，知道了。呆会吃过了早饭，你和春柳几个，把咱们带回来的东西都归拢一下，找出些料子还有头面首饰的。这边的亲戚多，到时候少不得要送人的。”静涵穿鞋下地，梳洗去了。
“是，奴婢知道了。”
…
第259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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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吃过了早饭，还没等子轩夫妻要动身去二林家呢，外头一阵喧闹，原来是玉梅和海明带着孩子过来了。
“大哥，大嫂，你们总算是回来了。”这人还没进屋呢，玉梅的声音就先进来了。
玉梅和吴海明两个人各自抱了个女娃，海明身边还跟了一个小男孩，看样子得比清远大不少呢。
“大哥，大嫂。”吴海明憨厚的笑着。
静涵一看见玉梅家的两个小女娃，眼睛就盯着不放了。“来，快让我看看这两个小丫头。”说着，上前就把玉梅怀里的那个给抱了过来。“这小丫头长得，还真是随了你呢，真漂亮。”这个应该是最小的，大概和清遥差不多。海明抱着的那个大些，比清远略小点儿。
玉梅家的这几个孩子长得都不错，两个小姑娘都是粉嘟嘟的小脸，大眼睛，红红的小嘴儿。吴家在村子里是数得着的富户，林家也不是一般的人家，玉梅的日子过的很滋润。一般也不用下地干活，只在家里照看孩子就行了。所以孩子们都收拾的十分利落。不像有的人家，那孩子一个个的，全都是鼻涕鬼，脏的要命。
不管是谁，都会对这样干净漂亮的小娃娃产生好感的。静涵本来就盼着要个姑娘，如今看到了这两个小东西，心里自然是欢喜的很。“春柳，去把我预备的见面礼给拿来。”
这次回家，静涵让人预备了好些个送给孩子的东西。林家只是玉梅有了孩子，可是许家那边，静涵排行比较靠后，前面的哥哥姐姐都有了好几个孩子了。这样一来，光是见面礼就得预备不少，要不不够分的呢。
春柳自然是明白的，回去取了东西过来。静涵送给玉梅家儿子了一块玉佩，给两个小女娃一人一个银项圈，上面还坠了块金锁片儿。
“玉梅，我回来的匆忙，也没能预备什么好东西，这就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们可千万别嫌弃啊。”静涵笑着说道。
“嫂子，瞧你这话说的，咱们都是自家的亲人，还讲究这些干啥？这些东西可是得不少钱呢。嫂子还是留给清远他们吧，玉祥太调皮了，怕是没两天就弄丢了呢。”玉梅一听这话，赶紧说着。
“没事，给他玩吧。等他玩腻了，你就帮他收起来，留着以后大了再带。至于咱们的两位千金么，等你们长大了，舅母一定会送你们最好的首饰，把你们打扮的跟花一样。”静涵倒是没在乎，她如今可是有钱人，这点东西，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的。
子轩拉着海明去一边说话，何氏赶紧地抱起来了玉祥，去找清远玩去了。
玉梅和静涵一人抱了一个孩子，在这边说着话。“嫂子，这回回来能多住一阵子吧？哪天得空了，到我那去坐坐，咱们也好几年都没见着了。”两个人原本就是好朋友，如今又成了姑嫂，这感情自然是比以往更亲近些。
“对了，小秀和晓娟她们怎么样啊？”静涵想起来的当年的几个好朋友。
玉梅的神色一变，叹了口气，“嫂子，小秀还好。嫁的人家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富贵人家，可是家里也多少有点地，一年到头的，多少能剩下一些。”玉梅说起了好友的情形。
“可是晓娟就不行了，她家里原本就不好，她娘那个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就是个贪财鬼。为了多要些聘礼，把晓娟嫁给了一个死过老婆的做填房。那男人的头一个老婆，就是被婆婆给磋磨死的。晓娟嫁过去，头两年还好，他们家还不敢怎么样。晓娟头胎生了个姑娘，她那个婆婆，这就不是滋味起来，整天挑三拣四的。如今晓娟的日子可是不好过了呢，到现在也没能再怀上孩子。”
玉梅说起晓娟，心里也是挺难受的。儿时的玩伴，也就这么几个相处的好的，可是各人的遭遇却是天上地下。知道了好友的处境，玉梅以前也过去看过，还偷偷的塞了些钱给晓娟。可是这也管不了什么用处啊？她家那个婆婆，厉害的要死。男人却是个闷的，什么事都没个主意，全都听老娘的。就任着母亲磋磨晓娟，也不敢吱声儿。
“等哪天有功夫了，你领着我去看看吧。都是一起长大的玩伴，能帮一把就帮着，帮不上那咱们也就没啥办法了。这女人啊，要是没个好娘家，前半辈子受罪，要是没有个好婆家，后半辈子受罪。晓娟的命也是苦，她是娘家婆家都没有好的。”静涵叹了口气，以前就知道晓娟娘家人对她不好，还以为成了亲能强一些呢。
“行，那咱们就等着过了年吧，那时晓娟怎么也能回来的。她那个婆婆，我是看了就烦。”玉梅一说起晓娟的婆婆，就有点咬牙切齿的样子了。
“行了，你们也别光是在这说话，还是先去你二婶那边吧，过去看看有什么能帮的上的。孩子就不用领过去了，今天那边忙，去了顾不过来。万一有个磕磕碰碰的，孩子就得受罪。”何氏在一边说道。“家里这么些个丫头婆子的，咋地也能看着这几个小东西，咱们就别带着他们了。”
静涵和玉梅互相看了一样，就笑着答应道，“行，听娘的。”
那边子轩和海明也都站起身来，大家一起往外走。兴家和子文早就去了二林那边帮忙了，何氏这是等着和儿子媳妇一起过去。孩子们则是全都留在了家里，反正有钱氏，还有老太太，另外还有丫头婆子的，倒是不怕孩子们闹腾的。
静涵还带了两个丫头，大家一起往二林家走。二林家离着林家有一段距离呢，大概走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来到了二林家的门口。
明天子福就要成亲了，今天这院子里可是够热闹的。院子的北角上有几间闲屋子，临时改作了灶房，房顶上的烟囱冒着烟。进进出出的不少人，都在里头忙活着。
这时已经快中午，迎亲的队伍都预备的差不多了，车轿上围着红绸子，马儿的头上也都带了红花，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林兴业的妻子刘氏在院子里张罗着，大厨那边要什么东西，她就去给找出来。正忙着呢，一抬头就看见了子轩他们几个人进来了。
“哎呦，是我们家大侄子和侄媳妇回来了啊，快，进屋坐。这外头太冷，肯别冻坏了侄媳妇。”刘氏满脸笑容的迎上前来。“大嫂，你来了正好，我这都不知道该怎么弄，你来帮帮我。”说着，就拽了何氏过去帮忙了。
那边林兴业也听到了，赶紧转身过来。“子轩，静涵，你们啥时候回来的啊？你看我这，正忙着呢。来，进屋坐，咱们进屋说话。”说着，就把子轩一行人让进了屋里。
屋子里，子福已经换上了新郎官的喜服，一身的红衣，倒是衬的人挺精神的。林兴业家的孩子，子福今年二十，子新十八，还有一个玉桃，今年才十五。林家的孩子，长得也都不错，子福和子新看起来吧，就是那眼神里透着一股子油滑，让人感觉不太舒服。要不然的话，也能算得上是挺好看的小伙子了。
子福一看见子轩，立时眉开眼笑的，“大堂哥，堂嫂，你们能回来，对弟弟来说可是莫大的荣幸呢。这样，哥哥嫂子先在这坐着。时辰不早了，我先出去看看迎亲的事情，也不知道都预备的妥当了没有。等弟弟成了亲，咱们有空再好好的说话。”他今天是主角，还有不少事情要做的，自然是不能在屋子里陪着子轩唠嗑的。
“爹，我先出去了，你在屋里好好陪着我大堂哥他们。子新，出来帮我忙活着。”子福朝着子轩点点头，然后就出去了。
屋子里还有别人，子轩他们就随便找了地方坐下。
那边几个人问道，“妹夫啊，这是不是林大哥家的老大啊？”
林兴业很自豪的笑了，“可不是么？这正是我大哥家的大儿子呢，如今可是做了喜州的知州来着。我大哥家的两个儿子，那可是有出息，就连老二子文，也是有秀才的功名在身上的。那是老大的媳妇，人家可是郡主娘娘。说起来啊，我们林家，可是了不得呢。”
屋子里的这些人，都是刘氏的娘家人，一听说这个，一下子就瞪起了眼睛。“早就听说林大哥家的孩子有出息，在外面做了大官了，今天这可是见着了。你看看人家那面相，可不是一般人呢。妹夫啊，你家有这么好个大侄子，你还不得跟着沾老光了？以后有什么好事，可别忘了我们啊。”一个吊眼角的妇人说道。
静涵一听这妇人说话的口气，就有些不喜。这人的样子，和刘氏有几分相像，看样子应该是姐妹。还真是一家子出来的，张嘴不说别的，就想着沾光了。
“这每个人啊，都有每个人的缘法。贫穷富贵，靠的是自己的勤奋，可不是别人能够帮得上忙的事情。要是个肯干的，不用沾什么人的光，自己也能过上好日子。要是那偷奸耍滑的，就是有个金山，也能败光了。”静涵可是不客气。这些人，你要是对他们客气了，等着以后，还不得捅咕着刘氏给子轩的爹娘找麻烦啊。“二叔家的两个弟弟，一看就是有出息的，哪里还用得着我们帮衬什么啊？”
那些人一听静涵的话，脸色立时就变了，刚刚说话的那个妇人，拉下脸子，“呦，郡主娘娘这话说的，谁家还没有几门子亲戚了？难道亲戚家有点难处，还不能伸把手帮扶帮扶么？”她刚刚还想着跟妹妹说一声呢，到时候给自家的孩子找个好差事，这下子，直接就被静涵给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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