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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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二十桌席面，理，在地里还都有些菜蔬，能huā的了几两银子，你们三家一分，不过是每家二两银子就够了”咋地，二弟妹如今连二两银子也那不出了？自家的老爷子过寿辰，儿子不出力，难道还让侄子出力不成？这讲到哪去也都说不通吧？”这个口子不能开，要不然就能让他们给粘上，以后就难弄了，说不定都能把两老弄到这来。老二两口子绝对能干的出来。
“嫂子，听你这意思就是不想帮了是吧？没想到嫂子这分出去了，说话到是硬强起来了。嫂子如今日子过好了，这么大的房子住着，听说光是买房子就huā了二百多两。还买了地，嫂子这是过好了就忘了爹娘，忘了兄弟了吧？听说嫂子家里请了先生，教孩子们练武读书的，还养着亲戚家的孩子。嫂子，咱们可是正经的亲戚，要不明天我也把骏杰他们送到这来吧？”刘氏口气有点不太好了。
“弟妹，袁先生教弟子是要化看得上的才行，你家骏杰要是有能耐让袁先生看中，那你送来就是，我没有二话。”就骏杰他们那个德行，连她都看不上，别说袁先生了。
“呦，嫂子这话说的，化是你们请来的先生，收谁不收谁，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咋还他说了算的？嫂子若不想骏杰他们来也行，那就帮着我们把爹的寿辰给办了。”刘氏又开始尖酸起来。
“老二，领着你媳妇赶紧走吧，没事跑我这撤泼来了，你当这是你家呢。爹的寿辰，你们爱怎么办就这么办”你找我商量不着。”云松有点生气，语气僵硬的说道。
“大哥，你行，翻脸不认人。行，我们走，看外面都怎么说你。”云柏气哼哼的拉着刘氏走了。
“真是搞不懂这老二，咋就变得这么混了呢？”方氏摇头表示很不解。
“有啥？他以前就是个混的，要不怎么娶到的刘氏。刘家好歹可是镇上的，能看上咱家这农户？还不是和他那些狐朋狗友的在镇上瞎混，不知道怎么救了这刘氏，又和人家荒郊野外的呆了一夜，这刘家没办法才把女儿嫁过来。这些年是咱爹压制着，刘氏也是个厉害的，这才安心在家种地。”云松哼了一声，说出了往事。
“咋从来没听你说过啊？我还一直奇怪呢，刘家在镇上听说还挺富裕的，咋就能看好了云柏呢？原来还有这么段故事。
”方氏倒是有些好奇。
“有啥可说的，说出来都丢人。”云松不是那种爱讲口舌的。
“不过，咱还真得给爹备点寿礼，说啥爹也是养了我，你看咱都备点啥好？”
“不过就是些布匹吃食之类的，咱爹爱抽烟，不如给爹买个玉石烟嘴，我看他那烟袋嘴也都不行了。”方氏想了一下说道。“这老爷子过寿比不得老太太，还能送些头面首饰之类的。这两天咱们去镇上一趟，给爹买点东西。老爷子跟着他们，可能没有以往那么舒坦了，我看他上次来的时候一直咳嗽，身子不行了。”说起来，方氏还是心软的。别看刚才对付刘氏还能顶几句，要是面对老爷子，她还真就没辙。
“嗯，这我懂，要不就让玉娴给找个方子，配些药最好是药膳的方子，你抽空盹点，让小四他们送去。就老二媳妇那样子，那会管老爷子的毛病？”老宅那头，刘氏现在是长媳，虽说前一阵子被秦氏收拾了一顿，可是老毛病哪是容易改的。每天还是掐尖要强的，秦氏只顾着跟刘氏斗呢，也顾不上老爷子。
“行，那我让玉娴给写个方子，盹点东西给送过去。不管咋说，咱爹对你还算可以，如今病了，咱尽点心就是了。”方氏说着去找玉娴了。
玉娴这阵子和小凤，还有赵家的小美相处的不错，三个小丫头年纪相仿，在一起玩出一堆huā样来。小凤能干，现在已经跟母亲学着做针线了。正好缝了个口袋，三个人在赵家玩嘎拉哈呢。这嘎拉哈是动物的后腿膝盖骨，一般是羊的，猪牛也有，可是太大，形状也不规则。
在东北，也有抱子的，一般都是羊的多些，所以又的地方也叫羊拐。
玉娴她们玩的这副是抱子的，大小适中，涂了红颜色，很溧亮，这是云松给女儿攒的。
三个人在赵家院子里的大青石板上正玩得高兴呢，就听到隔壁有哭喊的声音，还有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三个女孩就停下来。“准是王家的那个哥哥又欺负人了。”赵玉美说。
“小美姐姐，咱们奔看看好不好？”小凤有些好奇。
“有啥好看的，准是在打他妹妹呢，成天的嫌弃妹妹是赔钱货，就想着把妹妹卖了。他家的两个女孩一个十一，一个十三，正是好年纪，能卖的上钱。两个妹妹不干，就整日的打他们。”小美经常能听见王家的动静，知道的也多。
“走，咱们过去看看。”玉娴拉着小美和小凤，跑到了王家的大门口，往里看着。只见那王家的小子，正举着一根棍子，满院子追着两个女孩打呢。女孩一不小心，就挨上一下，疼的直哆嗦。
“住手，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自家的妹子不疼着，还打人？”玉、
娴一时冲动，直接跑了进去。
“你给我滚开，哪来的臭丫头片子，敢来管老子的事？”那王家小
牟被玉娴吓了一跳，停住了。一看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就伸手巴拉玉娴。
“你敢动我试试，看我哥不收拾你。”其实玉娴也挺后悔自己的冲动的，可是她一看那两个女孩瑟瑟发抖的样子就难受，所以现在只能硬挺着。
王家那小子认出了玉娴，口气略微软和了些：“小玉娴，你快闪一边去，要不伤着你就不好了。”
小凤和小美也都跑了过来”“王家哥哥，你为啥打那两个姐姐啊？她们可是你的妹妹呢。”
“你们三个都闪开，我打我自己的妹子，跟你们没关系。”他还是举着棍子。
王家的母亲从屋里出来“家兴啊，咱家可是本本分分的人家，哪能卖你妹子啊？你妹子今年才十三啊，你就要把她卖了给人做小妾，你怎么忍心啊？”
“娘，你少在那废话，这家还不是我和二弟在撑着，现在养活你都嫌费劲了，还要养这么两个白吃饱的赔钱货，我不把她们卖了，上哪弄钱说媳妇去？要不你给我钱，只要你把钱给我，我就不卖她们。”这家伙就是个混的。
“我那有钱啊，你爹生病，把家里的钱都huā光了啊。”这王家媳妇大概不到四十岁，满脸的苦相。
“那你就别废话，我告诉你，我已经相中了媳妇了，人家那头要二十两的彩礼，我不卖了她，上哪去弄二十两来？还得成亲办酒席，那样不得huā钱？养着她们，白吃米粮，将来还要搭上一份嫁妆，让我留着她们？没门。”王家小子是铁了心要卖人。“那人牙子说了，齐家老爷想要娶第九房姨太太，要个样貌好的，年纪越小越好。咱家桃huā长得俊，去了保证受宠。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穿绫罗绸缎，不比在咱家享福？娘，这事你就别管了。”说着就要去拽那个略大一些的女孩。
第一百零三章买丫头
玉娴在一边真的听不下去了，那个齐老爷，她在济世堂的时候听说过。不知道娶了多少小妾，而且只娶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没多长时间就会被虐死。如果这个桃huā真的被卖到他家的话，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王家哥哥，那齐家给你多少银子，让你连妹妹的性命都不顾了？”“小毛丫头，你知道什么？齐家出了三十两银子呢，称知道三十两是多少吗？”王家小子很鄙视的看着玉娴。
这个时代里，买个奴婢大概也就是十多两，顶多二十两。但是估计齐家给人牙子的钱不止这些，而人牙子从中赚了不少。齐家老爷的毛病不少人都知道，想买人现在不容易了，只能从这些偏远的小村子里买，但是给的价钱也至少也得是百八十两的。
“三十两，就为了三十两你就把妹妹卖了？你还算是人吗？你知不知道，被卖到齐家的女孩都被虐待死了？”玉娴没想到，他竟然为了三十两就不顾妹妹的死活。
“你个小毛丫头知道什么？她能换三十两，已经不错了，要是给人当奴婢还买不了这些银子呢。既然卖给了人家，那死活当然是人家说的算。”王家小子梗着脖子说道。
“啥？老大，那齐家真的虐待死了人？你咋这么狠心啊，竟然舍得把你妹妹卖了去送死啊。”王家媳妇听见了就大哭起来。
“只要能给我钱我管她什么样？死了，那是她命薄，享不了福。”这王家小子也算是够狼心狗肺的了。
“娘，求你救救我，我不要被买去齐家，我还不想死啊。娘，求求你子，我以后会好好干活，干很多的活家里地里，我都能干，
娘。”那个桃huā跑到母亲身边，跪在地上，抱着母亲的腿哭喊着。
“娘，你跟哥哥说说，别卖姐姐。我和姐姐都会干活的求你别卖我们啊娘。”那个小的也跪倒了地上，边哭边哀求着。
“玉娴，你们怎么跑到这来了，你娘到处找你。小美，小凤，咋玩的好好地都上这来了？”赵婆子这时候正好来到了王家，身后还有方氏和春生媳妇。
“娘，你想想办法别让他们把那个女孩卖了行吗？要是她被卖到齐家就死路一条了。”玉娴跑到方氏的面前，拽着方氏的手，让母亲帮着想办法。
“玉娴，这是人家王家的事，咱们哪有管的份儿？”方氏看女儿急得那个样子心里也是不忍。
“娘，那咱们买下桃huā姐姐还不行吗？咱买了，她就不用去齐家了。”玉娴急了。
“玉娴，咱家也不是啥大户人家，哪养得起那么些人啊？”方氏无奈的说。
“不，我就要买下来。”玉娴跑到王家小子的面前“你说要卖妹妹，那你和人牙子说定了吗？她给你钱了没有？”
王家小子一愣“没说定呢他也没给我银子呢。”
“好，你等我一天明天我会找来人作证，咱们正式写卖身契。”玉娴跑到母亲身边“娘，咱们回家，想办法把桃huā姐姐买下来。”说着，拉着母亲就走了。
春生媳妇拉着小凤，赵婆子也领着小美，都各自回家去了。
玉娴和母亲到家后，正好出去玩的哥哥们也都回来了“哥哥，有件事和你们商量，袁伯伯，你也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众人全都来到了后院东屋，云松也在家，大家坐好，玉娴就把今天的事讲给大家听。“娄知道我是有点冲动了，可是我真的不能看着那个桃huā姐姐白白去死啊。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妹，你同情她是对的，可是有些事你想明白了吗？咱家不过是个农户，现在已经有春桃和春兰了，咱家还不到能养得起那么多奴婢的时候。把她们买回来，能干什么？”大郎劝玉娴。
“爹，娘，哥哥，你们听我说，我是真的不忍心看着桃huā姐姐去送死，就想着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再说，咱家也该再添丫头了，春桃姐姐今年十六了，咱还能留人家一辈子不成？总得让人家嫁人去吧。”玉娴也给家人分析。
“玉娴，有一点你没有想到。就凭他哥哥那样，今天能卖了大妹妹，明天就能卖了二妹妹，咱还能都买来不成？”二郎也说。
“那就一次都买了，也省事，反正春兰姐姐也不小了，用不了两年，都得嫁出去。”玉娴有点赌气的味道。
“娴儿，你想过没有，即便是我们把两个女孩都买了过来，他家那个哥哥就能算完吗？那种无赖，还是会来纠缠的，到时候怎么办？这两个女孩真的就能和家人断的清吗？毕竟他家的太近了，每天眼看着母亲受苦，她们能不动心吗？到时候，她们怎么办？
管不管？”方氏也提出了她担心的。“买奴婢，最重要的就是身家清白，多少大户人家不就是因为奴婢背叛而出事吗？咱家虽然算不上大户，可是谁敢说咱家就没有发达的那一天？”“娘，奴婢也在于管教不是吗？好好管教着，不会有事的。”玉、
娴还是坚持。
“兄弟，弟妹，听我一句，既然玉娴已经说出口了，自然咱们不好再反对。买人的时候写好了，从今以后跟他们家再没有关系。人买回来，好好管教着，然后也看看这两个丫头的人品怎么样。要是好就留下，要是不好，那咱们也没办法，再卖出去就是了。”袁青云帮着玉娴说话“总比现在被卖去送死强吧。”“大哥既然这么说了，我们也不好在说啥了。玉娴，钱是你挖回来的人参换的，你有权利去用它，这次我们就答应你。不过，以后办事多用脑子，别太冲动。知道吗？”云松最后一锤定音。
“谢谢爹，玉娴知道了，那咱们是不是得找几个证人啊？要不我怕他家纠缠不清的。”玉娴一听同意她买人，高兴的不得了。
“我去请村长，多请几个人作证，这事咱们得防责点。”云松说完就出去了。
第二天上午，玉娴一家人还有村长，老关头，佟世旺等人到了王家。王家小子一见这么多人，昨天的横劲也没了“李爷爷，关爷爷，佟爷爷，你们咋都来了，快屋里坐。”“家兴啊，你能耐啊，竟然要把自己的亲妹子往火坑里推，那齐家死了多少个小女孩了？这镇上哪一个不知道，你竟然还要把桃huā卖到他家去，你还有点良心没有？”村长上来就把他一顿说。
“李爷爷，这不也是家里日子艰难么。自从我爹去世了以后，家里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还要养着俩臭丫头，哪有那么多的钱啊？这才想着把她们卖了，也算是给她们找条出路。”王家兴涎着脸，跟村长说。
“好了，别说那些废话了，玉娴看不过眼，想要买下你家那两个丫头。你出个价吧，咱们直接把卖身契一写，银子给你，以后你爱干啥都跟她们没关系了。”李福田不耐烦看他，就直截了当的说。
“两个一起买？那至少的五十两银子，我家妹子长得都俊，值这些。”王家兴想了想说道，语气里透出一种贪婪的味道。
李福田就去看玉娴，因为这个价钱有些贵了，都能买三个劳力了。“李爷爷，就给他五十两。”玉娴点头，然后又对王家兴说：“让你家两个妹子出来，我要问问她们。”
王家的两个女孩出来，玉娴就问：“两位姐姐，我有心买下你们两个，现在我有话要问问你们。你们愿意跟着我，伺候我家人，还是愿意留在家里，受哥哥的欺负？”桃huā一下子跪倒玉娴面前：“我愿意跟着小姐，伺候小姐的家人，以后尽心尽力，绝不敢有二心。”那个小的也跪下“我也愿意，请小姐收下我们。”
“好，既然你们愿意，咱们就先把话说下，今天你们若是同意，今后就是我们佟家的奴婢了。以后与王家再无瓜葛，无论生死，都有我做圭。以后只能一心一意的为佟家做事，绝对不允许三心二意。若是你俩心术不正，吃里扒外，我能买你们，就能再卖了你们，懂吗？”玉、
娴决定先敲打她们一顿。
“奴婢知道了。”两人答应。
“李爷爷，写卖身契吧，这东西我不懂，全看您了。另外，写一份切结书，让王家签字，从今后不许来我家找这两个人，更不许纠缠我家人。”玉娴怕有后患，所以要个保证，其实这东西也就是张纸，没有多大约束力。
李福田听了玉娴的话，拿起笔来，就写了卖身契和切结书，这笔墨都是佟家人事先准备的。写完之后，念给王家兴还有桃huā的娘听了，他二人同意了，在契约上按了手印，桃huā二人也在卖身契上按了手印，这事情就算办完了。
方氏拿出了五十两银子，交给了王家人，他家只有老大在家，老二不在，钱怎么分是他们自己的事了，跟别人没关系。“桃huā，跟我们走吧。”佟家人还有来作证的人都往外走，玉娴就叫那两姐妹。
第一百零四章防备
离佟老爷子的寿辰近了，方氏和云松领着玉娴进了趟镇上。而家里那些男孩们自然是在家看家和念书了。到了镇上，先去济世堂。方昀一见三人，也很高兴，连忙让到后堂。“姐姐姐夫，今天怎么有空来镇上？”
“家里有点事，来镇上买点东西，顺道来看看你，你这还是那么忙。”方氏看了看自己的义弟。“你也多注意点，别太累了。要是有合适的，还是应该找个人，至少能伺候你。男人总是太粗心，照顾不好自己。”方氏罗嗦起方昀的亲事来。
“姐姐，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找女人还是算了吧，我哪有那个时间啊。对了，姐姐，上次玉娴他们遇到的，那个拍huā子的，那些被拍的孩子找到了。“方昀赶紧转移话题。
“师父，是真的吗？”玉娴听了高兴的问。
“嗯，雷捕快把那俩人带回去，审讯后得知，他们把孩子都放在了镇子北头的一个宅子里。想等过两天风头过了再往外送，再说人好像还不够，想再抓几个，没想到就被抓了。孩子们被找到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有的好像迷药用的过了，伤了脑子。雷捕快通知孩子的父母来领人，孩子们都给领回去了。有好几个都来我这，让我给看看孩子，有的恐怕得好一阵子才能恢复呢。”方昀摇头，这些拍huā子的真是丧尽天良，好好的孩子给害成那样。
“那俩人怎么办了？”玉娴追问。
“送到县里了听说判了秋后斩并，他们还有同伙，现在正在抓径们的同伙呢。”方昀为玉娴解惑。
“哦，那就好，恶有恶报，就该杀了他们。”
“昀弟，我们就是来看看你，还有事，就不在你这耽搁了。对了这是给你做的衣裳，天热了，给你做了套薄布的衣服，省得太热。”
方氏拿出一个包袱，递给方昀。
“谢谢姐姐，姐姐家里那么忙，还给弟弟做衣服别把姐姐累着了。”方昀捧着衣服感激的说。
“没啥，不过是件衣服，顺手就做了。好了，我们先走了。”方氏和云松领着玉娴从济世堂出来，三个人把马车还是放在了济世堂的门口，然后走着去逛街了。
集市上还是那么热闹，三人先去了一间珠宝玉石铺子，给老爷子买了个烟嘴huā了二两多银子。然后又去布店，挑了两块料子，既然送老爷子，就得有秦氏的份儿。方氏另外挑了几块薄布的料子，夏天快到了天热，家里没有这种料子。方氏挑的全是浅色的，夏天嘛，浅色的看着清爽，数了数，一共买了五匹薄布。没办法家里孩子多，要做就都得做，不能厚此薄彼。最后一算账总共huā了六两银子，方氏付了帐然后云松就捧着一大堆本料跟在娘俩的后面。
“爹，你先去把东西放到车上吧，我们再去点心铺子给爷爷买点点心就回去了，你捧着这些东西太累了。，…玉娴看见父亲都有点出汗了。
“行，反正不远，我把东西放上去，然后赶着车来接你们，咱们直接就往家走。”云松也觉得捧着这些东西逛街挺不方便的。于是就回头往济世堂走去，到了济世堂，看见有两个人再看他家的马车。云松直接去牵马，然后对门口那个看车的人点了下头，就赶着马车走了。
“老大，你看刚才那匹马，像不像侯家三兄弟的马？去年侯家三兄弟下山弄银子，就再也没回去，我猜是遇到碴子了。可是刚才的那男人倒不像是能伤的了侯家兄弟的人，有可能是从什么人手里买的马。”一个瘦高个的人跟旁边身材很魁梧的人说。
“老三，这就是你眼力不行了。刚才那人，定然是个练家子无疑，功夫恐怕不在我之下。侯家三兄弟的失踪，怕是真和他有什么关系。远远地跟着，摸清这家人的底细，一旦发现可疑之处，就回来告诉我。”那魁梧男子说道。
“好的，大哥，你就瞧好吧。”高娄男子远远地跟在云松的后面。
云松赶车回到刚才分开的地方，只见方氏母女已经买好了点心，正往回走呢。“来，上车，咱们回家。”
玉娴和方氏上了车，云松一扬鞭子，马儿就往前跑了起来。
“爹，有马车真好，方便多了。”
“等咱挣了钱，爹再给你做个那种带车棚的马车，比这还好。”
云松高兴的许诺。
“好，我等着呢。”玉娴也很高兴，她相信自己家总会有那一天的。
出了镇子，一直往沿江村走，玉娴总感觉好像有人监视他们似的。就回头看看，却发现后面远远的跟着一匹马，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后面。玉娴心里咯噔一下“爹爹，你回头看一下，是不是那匹马一直跟着咱们。”
云松也回头看了看，果然，后面的那个人正是在济世堂门口，看冉家马车的那个人。倒是没想别的，以为是谁有看好了自己家的马车。
云松这一回头，倒把跟着的人下了一跳。他知道这是被发现了，再跟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发现了，只好掉转马头，往回走了。
玉娴看那人走了，才算放下心来，把暗器里的机簧松开。里面已经有三根针都已经准备好了，这下还得复原，不能一直是这个状态，要不然里面的机簧就绷坏了。
“爹，你说他们刚才在济世堂门口就瞅咱家的马车？”玉娴小脑袋里飞快的旋转着。
“嗯，好像对马车挺感兴趣似的，在那看。我去了他们就往一边走开了。”云松会相当时的情形。
玉娴的目光打量着自家的马车，没啥出奇的地方啊，难道是马？又开始打量马，突然在马屁股上发现了一个烙上去图案，看样子已经很长时间了，被马毛盖着，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玉娴突然想起了家里的马是那三个土匪的，会不会是他们留的记号呢？“爹，咱家另外两匹马的屁股上有这个记号吗？、”玉娴手指着那个记号问。
云松看了看”“不知道，你要是不说，我还真就没注意呢，回家看看，咋了？”
“没啥，咱赶紧往家走吧。”
回到家，玉娴和父亲先去了马棚里，玉娴仔细的看了另外两匹马，果然在屁股上也发现了那样的图案，玉娴心里明白，看样刚才跟踪他们的人，有可能和柳林寨的土匪有关系。这件事应该提醒大家。
中午吃饭时，屋里就是自己家人，四个丫头现在都在厨房里吃。
玉娴就把今天遇到的事说了，而且说了自己的发现。“我猜那些人可能和柳林寨的土匪是一伙的，那三个人死了，他们不知道原因，而镇上也没大张旗鼓的说什么。所以这些人应该是在找那三人的下落，以后咱们出去可得小心了。”
“那是不是马车也不能用了？”小四问。
“不知道，今天的人已经认识咱爹的样子了，看来以后爹要少去镇上了。还有，那几匹马尽量不要骑到镇上去，以免让人顺藤摸瓜，找到咱家来。”玉娴能想到的就这些了。
“还有，如果有陌生的人上门来打听，就得小心了。”袁青云在一边说道。“以后家里不许再提去年遇土匪的事，那几个丫头也的叮嘱一遍，陌生人不要搭理。还有，你们几个现在开始要加倍练武，玉娴也是。大郎，抽空我再画张图，咱们两个还得再给家里人做些防身的东西，连你母亲都得准备，以防万一。”
“好的，师父画就是，我一定尽力帮师傅做好的。”大郎点头，这可是关系到家人安全的大事。
“嗯，乱世之中，生存本就不易，虽说现在还不算大乱，可咱们也得注意。对了，咱们院子里有地窖吗？要是没有，可得抓紧弄了，万一遇到什么事情，还可避一避。”袁青云想起来地窖的事了。
“应该能有吧？这么大的院子，不会没有地窖，咱们抽空找找，这个我还真就没注意过。”云松挠挠头。
“嗯，这种大户人家的院子里都会有地窖的，就是不知道出口在哪？慢慢找，找到以后别轻易的进去。多少年不用的地窖，得敝着口通一阵风才能进人。”袁青云想信会有地窖的。
“好了，也不是就必须马上做的，可能是咱们想错了也不一定，多做好防备总是没错。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赶紧吃饭，吃完饭该念书还得念书去。”方氏催促大家赶紧吃饭。
“娘，明天就是我爷的寿辰了吧，咱们明天都去吗？”二郎问道。
“博文他们和昊宇不去，咱家这些都得去，毕竟是你们的爷爷。不过去到那少说话，不管他们说什么，咱们也别管，等寿宴完事咱就回家。”方氏嘱咐孩子们。
“哎，知道了。”佟家兄妹齐声回答。
“娘，你放心吧，不管遇到啥事，我们都不会瞎说的，爷爷一辈子就一个六十大寿，我们不会捣乱的。，…大郎向母亲保证。
第一百零五章寿辰
四月二十九，是佟老爷子的寿辰。早晨吃过早饭，一家就往佟家老宅去了。这里的规矩是老人六十以后才过大寿，而且只过整寿。唯独特殊的就是六十六，这个是必须的过的。这些大寿要请全村子的人来吃寿宴，儿子负责寿宴的酒席，女儿负责过寿老人的衣裳鞋袜。若是母亲过寿，还要送头面首饰。
昨天下午，云松给送过来二十多条鱼。虽说是嘴上说不管，可是心里总也是不忍，下了几网，挑出些大的都送了过来。老爷子倒是挺高兴的，方氏每天会炖点吃的，让小四小五给送过来，盯着老爷子吃完再走，这几日老爷子的咳嗽倒是好了不少，这又看到老大往家里送了不少鱼来，更是美得不行。
刘氏在那说这风凉话：“大哥不是说不管的吗？咋又送鱼来？”
“我是看在咱爹的面子上，要是明天的酒席弄的太差，丢咱爹的脸面，你以为我是看你？要是冲你们两口子，我还真就不管。”云松也没给她好话，直接呛了回去。
一家人到了老宅，一看院里倒是挺热闹的，佟家的三个女儿都已经回来了，带着丈夫儿女，三家十多口人。见到云松一家来了，云芳倒是热情的打招呼：“大哥，大嫂，你们来了啊，快，上屋里坐会儿。玉娴，小四小五，来，跟姑姑玩。”剩下云莲，云荷都没吱声。
“大姐，二姐。”云松也没多说·只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进屋了。屋里坐着佟老爷子，秦氏，还有佟世旺两口子和佟世明两口子，正在那聊着天呢。“爹，娘，大伯，大伯娘，二伯·二伯娘。”云松夫妻赶紧上前见礼，后面小的也叫了一圈爷爷奶奶。
云松拿出了给老爷子准备的寿礼，两块布料，两盒点心，还有一个玉石的烟嘴。“爹，这烟嘴是玉娴娘给你买的，你原来那个都旧了。来爹，我给你换上这个。”云松拿过来老爷子的烟袋，把原来那个烟嘴扭了下来，换上了新的。“爹·抽上一袋，试试得劲不？”
“好好，得劲儿。”老爷子高兴的不得了。“这得花多少钱啊，你们今年的日子也紧，不用给我买这些，留着过日子吧。”
“爷爷，这是我爹孝敬你的，你就好好用着。要是用旧了，让我爹再给你换。”小四跑到老爷子跟前，笑嘻嘻的说。
“这一个就够我用的了·哪还用再换。来，孩子们，都到爷爷跟前来·让爷爷好好看看。”佟老爷子挺高兴的，赶紧让孩子们都到跟前来，自从分家以后，这还是老大一家第一次全来老宅这头。老爷子看着几个孩子，都越来越壮实，就越发的喜欢。秦氏看了云松送的礼，也没说啥，板着脸出去了。“别理你奶·她出去看看菜够不够用。”
就孩子们在屋里呆不住·就都到院子里了。几个孩子都穿着新衣服，收拾的干净利落·一看就让人喜欢。锅灶还是搭在外头，没有请厨子·只有几个帮忙的，正在那收拾吃食呢。佟家的几个媳妇也都在那忙活，张淑珍挺着个大肚子，也在那忙前忙后的，看得人直害怕。方氏洗了洗手，然后也过去帮忙。今天村子里的人也有来帮忙的，别人家有事方氏都会去帮忙，更何况今天是老爷子的寿辰，她咋也不能在那看着。“老四媳妇，你快去那边歇着，你也不看看自己都多大的肚子了，还在这忙活。万一有点闪失啥的，可怎么办？”方氏拦着淑珍，不让她再干活。“快去歇着，这我来替你，去帮我看着我家那几个，别让他们满哪乱跑点”玉娴她们哪会乱跑，只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大嫂，你也悠着点，你的身子受不得操劳。”淑珍不放心的说。这妯娌几个，还就淑珍和方氏能对脾气些，分家以后，淑珍也去过几趟云松家，不过是串个门子，做做针线什么的。
“行，我会注意的。”方氏答应。方氏做饭好吃，还快当，所以村子里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都愿意找她去帮忙。见她去了，那本来在灶上的人就要让地方。“嫂子，我这身子还是不行，今天就不上灶了，我来给你打下手吧，你说要啥？我帮你切出来。”方氏连忙摆手。
“那也行，你的刀工好，切得也好看。”那人点头同意了。“先把那些猪肝切了吧，薄薄的切，我看今天的料不太多，尽量弄出二十桌的来。”
“成，你瞧好吧。”方氏拿起菜刀，开始切猪肝，她切得极薄，这样一盘猪肝也用不了多少，旁边的人看了都夸赞。
玉娴坐在院子东南角的石头上，看着院子里的人。云柏兄弟几个，正摆桌子呢院子里大概能放十来桌，剩下的就得放在屋里了。村子里的｀陆陆续续的都来了，女的自动的就去帮忙了，男的就在那坐着唠嗑，孩子们满哪的跑。大郎他们也都坐在玉娴的旁边，哪也没去。
“骏祺，你别满哪乱跑，再瞎跑，我就打你屁股。”玉妍跟在骏祺的后面，大声的喊着。
自从搬家以后，就再也没见过玉妍。此刻看她，倒有点黑了，没有往日白净。听说今年玉妍也下地干活了，平日里也得上山去挖野菜，打猪草什么的，不像以前那么娇惯了。也是，三房骏祺太小，没法干活，她要是不干，周氏还真就忙不过来。周氏现在管她挺严的，也不让她跟秦氏学绣花了。
骏祺跑着跑着，就到了玉娴的跟前。骏祺有一段日子没见玉娴了，倒还认识她，“玉娴姐姐。”已经过了两个生日的骏祺说话已经挺溜了。长得虎头虎脑的，小脸胖乎乎的，倒是挺可爱。
“骏祺，来，姐姐给你好吃的。”玉娴从荷包里拿出来一枚糖果，放到骏祺手里。
“谢谢玉娴姐姐。”胖乎乎的小手，握紧了手里的糖果。这时正好玉妍也追了过来，见到玉娴，她愣了一下，然后小声的说了声：“玉娴妹妹，你来了。”
玉娴有点惊讶，她以为玉妍见了自己还不得横眉立目的，结果玉妍却是这个表情，倒是让玉娴不太适应，“玉妍姐，你这是怎么了？倒客气起来了。”
“我，我，我知道错了。大娘的事，都怨我，要不然大娘也不能没了孩子，”玉妍有些哽咽的说着。“我娘已经教训过我了，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可是玉娴，我真的想说一句，对不起，是我做错了。”
“玉妍姐，按说我是不该搭理你，要不是你，我也会有一个弟弟的。往日里，你也没少欺负我。在这个家里，奶奶宠着你，三婶也惯着你，给你惯得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你想过没有，出了这个门，还有谁会让着你，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吃亏呢。”玉娴本来不想搭理玉妍的，可是看她的样子，也没法转身就走。
“让着我？现在这个家，哪里会有人让着我啊？奶奶每天烦的很，都不太理我。骏杰他们现在整天的欺负我，说他们是佟家的长房，以后全家都得听他们的，还说我就是个赔钱货。”玉妍说着就掉下眼泪来。
玉娴把帕子递过去，“你也不用搭理他们，他们又不是你亲哥，迟早都要分家的，到时候各自过各自的日子，他们管不到你头上。”
“奶奶不让分家，现在家里天天阄腾，整天鸡飞狗跳的。”玉妍擦擦眼泪，把帕子还给了玉娴。“我出去也没人跟我玩，今天跟你说了会儿，心里还好受点。玉娴，你说大伯娘能原谅我吗？”
“玉妍姐，这个我也不好说。毕竟娘没了一个孩子，我没了个弟弟，换成是你，你怎么想？我娘原不原谅你不重要，关键是你自己知道你做了什么，有什么样的后果，以后千千万万别再做错事了。”玉娴本来挺恨她的，可看她现在的样子，心里除了恨以外，还有些说不清的感觉，玉妍只是让秦氏和周氏给惯坏了。
快到中午了，人也来的差不多了。佟老爷子从屋里出来，身上换上了女儿给做的新衣服，坐到了正北面那张桌子旁边。一个帮着张罗的人喊着：“吉时到，儿孙贺寿。”
云柏，云枫，云桦先跪下，给老爷子磕头，“祝父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完，磕了三个响头。云松现在虽然还是叫爹，可是毕竟是侄儿，所以不能和他们在一起。
接下来是刘氏，周氏，张氏，还有云莲姐妹三个，也是说了祝福的话，磕了头。
然后是云莲三人的丈夫，再来才是云松夫妇，最后所有的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跪了一大片，口中说道：“祝爷爷（姥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也是磕了三个头。
老爷子高兴的不得了，“好好好，都起来，都起来，都起来。”
旁边那人又喊，“拜寿完毕，开席。”这时，帮忙的人开始往桌子上端菜，院子里放了十二桌，剩下的放在屋里。总共放了十八桌，客人们都坐好，菜一上来，就开始动筷子吃饭了。
今天的酒席菜也就算可以吧，比云桦娶亲差了老多。桌上用小菜和肉炒了好几样，鸡也是块的，没有整鸡，没有肘子，只有一条鱼还算挺大。客人们边吃边议论。
第一百零六章敲打
众人吃的都很快，午时环没过，就已经差不多了，客人各自离开。
云松一家本来也想走的，孩子们还得回去念书，可是让云莲几个给叫住了。“云松，你们先别走，到屋里来，有话说。”
云松只好领着妻子儿女进了屋。
“我听说云柏去你那，让你帮着办酒席的事，你不干，是有这么回事吗？”云莲一副审讯人的样子。
“大姐，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云松承认。
“好你个佟云松啊，你现在能耐了是吧？连爹娘你都不管了，咱爹过寿，让你出分力怎么了？还不愿意，我看你翅膀硬了是吧。”佟云莲张嘴就来了一大通。
“云莲，你别胡说八道的，云松现在不是咱家人。他也没忘了我，这阵子天天的往这送药，我的身子都强多了。再说，他也不是没管，今天的鱼都是云松给送过来的，还给我送了不少的寿礼呢，你少在那瞎喳喳。”老爷子在炕上开口了。“云松做的已经不少了，你还得让他咋样？”
“爹，你就看到那一点好，你不知道，云松huā了五十两卖了两个丫头。他多有钱啊，有钱咋爹过寿就不能出点呢？给爹买点东西，你买那两个丫头，能给爹办好几回寿宴的。爹，你看今天的菜色，比起以往咱家办得酒席差了多少？还不是他不肯出力，但凡他出些力或是拿些钱出来，今天的酒席哪能这个样子，今天咱村的人都咋说？我都没法听了。”云荷也数落云松。
“爹，娘，大姐，二姐。我今天来，是因为爹养了我三十多年，没让我成了孤儿，没让我受到别人的嘲笑，没让人骂我是野孩子，这辈子我都会记得爹的好。但不是说我就得还为这个家做牛做马，当奴才。
爹的寿辰，他有三个儿子，为什么要让我这个当侄儿的出力，他的儿子都干什么去了？”云松也有点没好气，这都啥啊？以前一起过，总是忍耐着，现在他已经分出去了，为啥还要忍着。
“大姐，二姐，你听听，大哥这是说啥呢？咱们的爹娘不也是绺的爹娘吗？凭啥他就不出力？弄的人家笑话咱。”云柏在一边说。
“是啊，云松，你这话就不对了，难道你就不是爹娘的儿子了？”
云荷也说。
“既然你们都说我是爹娘的儿子，那为什么刚才给爹拜寿的时候，不是我领头？而是把我放到了后头，只是排在孩子们的前面，这是儿子的待遇吗？”云松也不客气，一下子把在场的人都噎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了，我得回家了，孩子们下午还得念书呢，这念书可是耽误不得。爹，我先走了，你多保重。那些药看样有用，以后我让小
四小五再给你送来，该吃就吃，这个家还是你说了算，别为了些不争气的生气上火的，不值当。”说完，云松起身就走，云柏还想拦着，被云松一下子拨拉一边去了。方氏和玉娴大郎他们都跟在后面，回家去了。
“你们啊，好好的，非要说这些，人家现在和咱们不是一家人了。云松能做到现在的地步就不错了，你们还非得闹到他们再也不上门的地步？”佟老爷子有点痛心的看着云柏。“老二，现在你是这个家的老大，凡事得带个好头，你看你，就今天的酒席，你娘不是给了你银子了么，咋还办成这个样子啊？”“啥？娘给了他银子？闹了半天，这寿宴的钱是爹娘出的，不是你们兄弟出的。好啊，云柏，你竟然敢骗我们了。还让我去敲打云松，再从他手里要钱，你这是要干啥？今天你要是不说明白了，我就跟你没完。”云莲一听，立时恼了，她们姐妹可都是huā钱给爹娘都换了新衣服了，没想到酒席的钱竟然还是老两口自己拿的钱。
“大姐，你听我说，我这不是想从大哥那要点银子出来，好添给咱娘吗？你看我大哥他现在多有钱啊，家里有四个丫头，还有一个教书先生。另外还养着四个外人家的小孩，这一天光吃的就的不少钱呢。
他还买了牛马，现在家里有三匹马，两头牛呢，大姐，你说他从哪弄的钱啊？还又买房子又买地的。”云松一看不好，赶紧把话题往别处引。
“啥？他家真的那么有钱？从哪弄那么多钱啊？”云莲和云荷果然转移了注意力。
“行了，都消停吧，不管云松家有多少钱，都和你们没关系，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以后谁也不许去找云松的麻烦。”老爷子警告他们。
“爹，你就忍心看着咱们过的苦哈哈的，大哥却过得那么红火，咋地也得让他告诉咱是咋整的钱啊，爹，我也是想过好日子啊。”云柏还在求着老爷子。
“我说了，以后不许再惦记云松家，你给我记住了，要不然我就把你给撵出去。”老爷子生气了。“你们都给我记住了，以后谁也不许再去纠缠他们，要是让我知道了，直接把你们打出去。”
云枫一直都没说话，从分家后，他就让云柏给压制着。另外玉妍推到了方氏，他心里也有些愧疚，再加上周氏一直都念着玉娴和方氏的好，所以没少在云枫面前说，不让他跟云柏一起耍混。云枫一直也都挺听媳妇的话的，所以这些事他都不搀和。“爹，我们先出去了，外面还有活呢，谁有闲工夫在这瞎扯这些，赶紧干完歇会儿多好。”说着，就领着周氏和儿女出去了。
“赶紧把外头都收拾了，该换的还回去，云柏，你是老大，还不带头干活去，在这杵着干啥？、，秦氏刚才一直没说话，这会儿开口撵人。
云松他们自然不知道老宅里的事情，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往家走，刚才的事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云松现在已经打定了主意，以后老宅的事情，少沾边，以免被赖上。
回到家，袁先生已经开始讲课了，几个孩子赶紧坐到位子上，听先生讲课。方氏回到后院，春桃正领着几个丫头在拆被呢“太太回来了，奴婢想着这几天天气不错，把被都拆了洗洗。”
“好，家里的事你看着办就是，咱家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没太多规矩。春梅，春杏，你们两个在这怎么样？还能适应吗？”从王家买来的那两个，原本叫桃huā，桂huā，玉娴嫌不好听，非要给改了名字。
正好和春桃她们一栏，按春字排下去。
“回太太，奴婢在这很好，每日能吃的饱，还不用挨打挨骂，谢谢太太和小姐救了奴婢二人。”春梅上前回话。
“咱们本来就是庄户人家，说起来都不应该买人。玉娴看不惯你哥哥那样子，怕你被卖到齐家送死，这才非要买下你们不可。既然来了，就安下心来，好好的干活。咱们庄稼院，活多，也累，自然是没有那城里的大户家轻省。咱家连玉娴她们也是要干活的，养不了闲人，这个你们要明白。”方氏一直也没机会好好和她们姐妹说说。从这姐妹来了，一直都是春桃领着，方氏也嘱咐过春桃，让她多看着点。
春桃在碧莲家也好几年了，大户人家的规矩自然是明白的，所丹有空也常常指点二人。
“奴婢明白太太的话，奴婢在这很好，还没有在家时干的活多。
以后家里有什么活，太太尽管吩咐就是了，奴婢定当尽心尽力。”春梅姐妹在家可是家里外头的都要干活，还动不动就要挨打，佟家可是比自己家强了太多了。
“嗯，好好做事，别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咱家男孩子多些，你们也正是huā一般的年纪，长得也好，可别动什么歪念头，咱家可容不下。等你们年级到了，要是遇上了合意可靠的人，我会做主让你们嫁了，也让你们有个好归宿。女人这一辈子，总是得嫁人生子才算圆满。只要你们好好的做事，这些我都会想着的。”方氏也多少敲打一下她们，大郎他们也大了，有些事真得防备着，省得到时候出了乱子。
“春桃啊，你年纪大了，我看过一阵子，就找个媒人，张罗着给你说亲吧，这事我也跟碧莲说一声。你心里得有个数，是想嫁到咱们这样的农村，还是想回府城嫁个城里的，我也好帮你安排。”“太太，春桃还小着呢，城里有的是丫头到了二十才出嫁的。太太人好，春桃想在太太跟前多伺候几年，求您不要这么早就把奴婢嫁出去。”春桃跪在方氏面前。
“好孩子，都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总成仇。我也得为你们着想，你好好寻思一下我今天说的，到底想嫁个什么样的。到时候我给你脱子奴籍，再陪送分嫁妆，风风光光的让你出嫁。”方氏扶起春桃。然后又对春兰说：“你也一样，最晚明年，也该给你张罗了。趁早想好了，别到时候在找不着中意的。、，
“奴婢全凭太太做主就是了，不过奴婢不想回府城了。随便嫁到那个村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耕女织，这才是过日子。”春兰是个活泼的性子，倒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奴婢也是，只愿能在这青山绿水的地方，有一个小家就行了，最好能离太太近些。”春桃也说。
“好，我明白了，咱村就有不少好小伙，我给你们张罗。”方氏笑着说。
第一百零七章烤鱼
老爷子寿辰也过了，孩子们自然还是正常的读书识字，外加上山下河。袁先生有意要加强对孩子们的训练，所以每天上午都带着孩子们进山打猎，以便训练孩子们射箭的功夫，连玉娴也得跟着。连着进了三天的山，这天已经是五月初三，袁青云今天放孩子们〖自〗由活动。云松一早进镇把孩子们昨天打的猎物都去卖了，现在地里也没什么活，小苗刚出呢。
大郎领着弟妹们跑到山上看了看昨天下的套子，还真就套着了一只兔子。大家拎着兔子往回走，把兔子放回家之后就又去了江边。大郎他们把一种用柳条编成，肚子大，口小的篓子，口的地方倒着安进去一个喇叭状的东西，这个东西叫鱼坞（根据读音写的，读四声，不知道是那个字）子，里面放上一些饼子渣，这样鱼儿受到食物的引诱就会钻进篓子里，但是却出不来。玉娴在看这东西的时候，想起来前世小时候弄的那种鱼坞子。是用水果罐头的瓶子，瓶口绑上一个用油毡纸卷成的喇叭状的东西，也是里面放吃的，用来坞鱼，和现在看的这种倒是异曲同工。鱼坞子上栓着一根绳子，把绳子的另一头栓到江边的柳树上就行，过一段时间，拽着绳子把鱼坞子再起上来，就能看见里面会有一些小鱼。
大郎他们从家里专门拿了个盆子来装鱼，起出鱼来就往盆里到，然后大家伙齐下手把小鱼都挤好。玉娴带着盐，把鱼用盐卤一下，然后就放到大石头上，不到中午就干的差不多了。
玉娴拿了几条鱼，用石头轻轻的砸一下，然后帮到柳树枝上。再找块靠近江中间的大石头，坐在石头上，把绑着鱼的柳枝伸到江里去，耐心的等着。没一会儿柳枝一沉，玉娴赶紧把柳枝拽上来，一只大大的酬蛄就被吊上来了，这样吊上来的酬蛄特别的大。方昊宇一直跟在玉娴的身后，看到玉娴起来大酬蛄，赶紧上前把酬蛄摘下来，放到一个桶里。然后接过玉娴手里的柳枝“我来吧你歇会儿。”
玉娴就踩着石头，走回江边，看见盆里还有一些略大些的鱼，大概，
有大人的巴卑大小。“大哥，咱们在江边烤鱼吃怎么样啊？”
“玉娴，这事得回去问问咱爹他们。以前爹说过，在野外不许用火。咱们生长在山林之中，最要注意防火。这山林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尤其是秋天树叶落了，直到开春树叶重新长出来之前。这段日子是最注意的，村子里会有人看着的，要是谁在野外生火，是要受处罚的。”大郎向妹妹解释着。
玉娴听了明白这是住在这的人，用他们原始的观念来防火，看来古人的防火意识还不错嘛。“哥，咱们是在江边，再说现在树早就绿了，应该没事的。”
“不行还是回咱家弄吧，到后院去，咱们把那只兔子也烤了叫上师父。”大郎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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