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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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咱们再弄点鱼。大哥你们也学着我刚才那样，吊些大酬蛄，咱们顺便烧酬蛄吃。
”玉娴想了一下，还是别惹祸了，回家烤也不错。
“行，你把咱们晒得那些鱼干收一下，回去让娘再晒一晒，冬天可是好东西呢。”
玉娴听大哥的话，就去捡石头上的小鱼去了。其实江边还有一些村子里的孩子，不过离他们有些远，可能是不敢惹他们吧，所以都远远地。好在地方有的是，江里的鱼也多，在哪都能抓到鱼。
过了一小会儿，大家就把所有的坞子都起了出来，里面的鱼都倒进盆里，然后小三和博远抬着盆，大郎拎着酬蛄桶，博文拎着放鱼干的袋子，大家就回到了佟家。大郎领着弟妹把鱼收拾好，小三在最后那进院子弄了一堆火，支个架子。大家用树枝穿着鱼，在火上烤着。早晨带回来那只兔子，也被开膛破肚，收拾干净。玉娴在兔子的里外都抹了盐，然后交给大郎去烤。袁先生也来了，看见孩子们这么开心，也挺高兴的。没多长时间，鱼就烤好了，孩子们都争着把手里的鱼递给袁先生，把袁青云乐得合不拢嘴。“好好好，师父要一条就行。”接过一条鱼来，坐在孩子们早就摆好的桌子旁，桌子上还有玉娴给拿过来的一壶酒。袁青云咬了。鱼，再喝口酒，看着忙碌的孩子们，心里无限的满足。
兔子烤好了，大郎拿到袁青云的跟前”“师父，尝尝这兔子肉烤的怎么样？”说着，撕下一条大腿递给了袁青云。
“大郎，就一只兔子，留着你们吃吧，师父喝酒就行了。”
“师父，我们这就是闹着玩的，您吃就是。”旁边几个孩子都说。
“好，师父吃，这是我的徒弟孝敬的，吃。”袁青云拿起兔子腿，咬了一口。“嗯，不错，挺香。”
孩子们都把烤好的鱼，还有酬蛄都放到了桌上，大家都围了过来”“去请爹娘了吗？”
“刚才去了，说是一会儿过来，看，那不是来了吗？”
云松去镇上刚…回来一会儿，孩子们就请他和方氏到后院来。两人来到后院，一看众人正玩得热火朝天的，桌子上摆着鱼、酬蛄、还有兔肉。“早知道你们今天要烤兔子，就留下两只就好了，这有点少。”
云松后悔的说。
“姨父，我们就是闹着玩的，也不是真的想吃兔子肉，这样太好玩了。”博超冲着云松说道。
“好，等今年中秋，咱们在院子里弄一堆火，然后多预备些吃食，烤着吃。”方氏也来了兴致。
兔子只有一只，两只后腿，一只给了袁青云，另一只留给了玉娴。
两条前腿给了昊宇和博超，剩下的大家分了一下，每人吃了一块。好在鱼很多，云松和方氏也下手帮着烤鱼和酬蛄，最后大家都吃不下了，这才停手。看着一地的狼藉，众人全都笑了。
“好了，你们都去洗洗手和脸，一个个的，都成了huā猫了，这里我来收拾。”方氏看着孩子们huā里胡哨的小脸，忍不住笑了。
大郎还是领着弟妹们把垃圾都收拾好了，然后才回到前面，洗了手脸，然后去书房了。
府城，薛府里。薛老太太正和薛瑾瑜发火呢。“你说你，好好的把孩子送到沿江村去读计么书？那个袁先生有多大能耐，他要是有能耐还用到你姐夫家去？你可倒好，把孩子们送去吃苦。”
瑾瑜对母亲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早就习惯了。自从把三个孩子留到了沿江村，老太太就三五不时的闹腾。“娘，那袁先生可是个大能人，他能教博文他们，是博文的福气。您看博文前几天来的信，他们在那好的很呢，有吃有玩，早晨习武，下午念书。袁先生还经常带他们去打猎，有的时候还上山去采药，下河抓鱼抓酬蛄，不比他们在城里玩的开心多了。娘，您想孩子，我这不是已经让薛平去了，接他们三个回来一趟，玩几天。您总不能因为想孙子，就耽误了他们念书吧。”
“你看看那信上写的，博文他们还下地干活，去种地，在家里他们可是连一点粗活也没做过的。你那个姐姐姐夫也是够狠的，那么小的孩子就让他们去种地，这要是累坏了怎么办？我不管，你赶紧把我孙子接回来，我不能让他们在那受苦。”薛老太太一听信的事，更是心疼的了不得。
“娘，纵子如杀子啊，以往有您成日的惯着，这三个孩子都快无法无天了。
老大成天的跟一群狐朋狗友瞎混，书也不好好念，老二整日淘登那些个金玉古玩的，他们才多大，就一身的纨绔习气。老三每日调皮捣蛋，弄的家里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娘，要是在这样下去，不管儿子挣多少家业，都不够他们败的。如今他们都懂事了，知道日子艰难，还能帮着干活，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不可能接他们回来的，让他们在那好好磨练去吧。”说完，瑾瑜转身往外走。“娘，您要是没事可以出去走走，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不陪您了。”
老太太看见薛瑾瑜出去，气得一下子把手里的茶碗使劲一摔，摔的满地都是碎片。“这个逆子，气死我了。”
薛瑾瑜气呼呼的回到了竹院，碧莲正哄孩子呢，看见他那个样子，就问：“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咱娘，非要让我把博文他们接回来。说他们在大姐那吃苦了，又埋怨大姐让孩子们干活了，我说孩子们干活也是好事。她也不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瑾瑜搂着媳妇的肩膀，有气无力的说：“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对孩子好的事，咱娘为啥就不愿意呢？”
“咱娘也是想孩子了，你也不用跟娘急眼，以后娘会明白的，对了，给咱姐准备的节礼都送去了吗？”碧莲劝着丈夫。
“送了，薛平昨天走的，估计明天上午就能到。”
第一百零八章节礼
五月初四的早晨，方氏把糯米就泡上了。今年她打算包五十斤的米，家里孩子多，又都是能吃的时候，再加上还要送人一些，包少了怕不够用的。今年全用糯米包粽子，五十斤的糯米，用了一个二缸泡着。粽叶还有大枣是前几天在镇上买的，大枣不多，方氏打算烀一些豆子，包一些豆子的。这种豆子是白色的，专门用来煮粥或是做馅用的，比小豆要大些，但是比豆角里面的豆小。用它来包粽子，吃的时候会越嚼越香的。
云松去接吴氏了，就她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意思，接过来还能热阄些。现在去西江村就不用绕那么远的路了，江面上有船，就是为了两个村子来回用的。船在岸边靠着，谁要用就自己划船到对岸，办完事在划船回来。有时候江边没有船就等一会儿，来往两个村子的人都会赶快办事，然后就往回走，怕耽误了别人用船。云松到了方家，看见岳母吴氏正拿出糯米来，还没泡呢。“娘，我来接您到我那去的，走吧，今年咱们上我那过节。”云松拦着吴氏不让她泡米。“娘，就你一个人太孤单了。孩子们都在我那，过去和孩子们一起过节吧，可热闹了。”
吴氏一个人在家，也是嫌寞的慌，云松来接她，她也挺高兴，就答应了。收拾好家里，就和云松一起，划着船到了对岸。两人刚一进佟家的大门，玉娴和博超就看见了姥娘赶紧围上来。“姥娘，你咋来了，是跟我们一起过节吗？”
“是，咱们一起过节。”吴氏一见孩子，就从心眼里高兴。“呦，博超长个了，人也更壮实了，看来在你大姨家过得不错啊。”
大郎他们原本在屋子里看书，一听姥娘来了呼啦一下子都跑了出来，围在姥娘身边，七嘴八舌的和吴氏说话。吴氏挨个看看，都黑了，不过也都长高了。一抬眼，看见一个小男孩，站在一边，羡慕的看着别人。“你是谁家的孩子啊？”
“姥娘，他是我舅舅的外甥，管我娘叫姨母他叫方昊宇。”小五这话说的有点绕，可吴氏还是听明白了，这孩子应该是方掌柜的亲戚，放到自己女儿这养着。“孩子，过来，你可以叫我姥娘，和他们一样。”
‘姥娘，外孙方昊宇见过姥娘。”方昊宇到了吴氏跟前，给吴氏磕了个头。
“哎呀，可不用好孩子。以后你就和他们一样，都是姥娘的外孙子了，来让姥娘看看。”吴氏拉起昊宇好好的看了看这个小男孩，只见他眉清目秀的，倒是个小美男。“好孩子，长得不错，看着倒是比博超要稳当的多。”
“姥娘，你这次在这多住几天好吗？我们都想你，可是每天都忙的很，没时间去看您。”玉娴抓着姥娘的手大眼睛里闪着期盼。
“好姥娘就在这住几天，好好陪陪你们。”吴氏答应。
“哦太棒喽，姥娘能在这多住几天喽。”孩子们一起喊。
“好了你们都该干啥干啥吧，我到后面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说着吴氏就往后面走了。孩子们当然是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吴氏倒了后面，看见方氏正在泡粽叶呢。这粽叶最好用热水泡一下，这样包粽子的时候才好包，等煮粽子的时候，把泡粽叶的水倒进锅去，这样煮出来的粽子味道更香。“碧芸啊，今年打算包多少米啊，我怎么看你泡了那么多的粽叶啊。”
“娘，您来了，我今年打算包五十斤米的，所以就多泡了些粽叶。”方氏看到母亲来了，赶紧让母亲坐下。“娘，您坐这儿。”
“五十斤米，那不是咱娘俩得包一下午啊？”吴氏那想到这要包这么些，俩人根本就不够用的。
“娘，不是咱俩包，还有四个丫头呢。碧莲送来了两个，我后来又买了两个，现在咱家干活可快了。”方氏告诉母亲。
“哦？碧莲给送来两个我还知道，碧莲是跟我说过的，你什么时候买了人，我咋就不知道呢？”吴氏疑问。
方是就把买春梅和春杏的事，讲给了母亲听。吴氏听完了，也感叹一声，“哎，咱们女人就是这个样子，没出嫁的时候父兄说了算，出家了以后丈夫说的算，哪有咱们自己说的算的时候啊。碧芸啊，这事你们办的对，咱不能见死不救，那还成啥人了？这样也好，你也能轻省点了，要不这么多孩子，光是洗衣做饭的也够你忙的了。”
“是啊，现在我倒是轻松多了，要不这十来个孩子，还真够受的。头几天的时候，把我累得都直不起腰来来春桃她们来了，这才好些。”方氏想起了最开始家里堆孩子，而她手忙脚乱的日子。
“孩子多了也好，家里热闹。像我，自己在家，总觉得空的慌。”吴氏最是喜欢孩子了。
“娘，要不你过来住吧，孩子们都想你。咱们娘俩还能在一起，我要是遇上什么事，还有个指点的人。”方氏舍不得母亲一人孤孤单单的。
“再说吧，家里总是还有些放不下啊。”吴氏叹道。
母女两个在那聊着一些家长里短，前院又是一阵喧闹，方氏起身走向前院，一看竟是薛平，赶着马车来了。
“佟大奶奶，我们爷和奶奶给您送来的端午节礼。”薛平赶紧过来见礼，递上礼单。
“这瑾瑜也是，送什么礼啊？这老远的，让你跑来。快，进屋喝口水，歇会儿。”方氏接过礼单，也没看，先忙着招呼薛平。“春桃，去沏杯茶来。”
“佟大奶奶，不用忙活了，这还有我们爷的一封信，是给少爷们的。爷还说了，若是有空闲，让少爷们回去住上几日。
府里老太太想孙子了，这阵子成日的跟我们爷闹着呢。”薛平赶紧先把正事说了。
“行，等我跟袁先生商量一下，然后给瑾瑜回信。对了，去了西江村老太太那了吗？”吴氏被接到这，怕是去的人要跑空了。
“薛安赶车去了，怎么了？”
“老太太在我这呢，薛安去了岂不是扑了空？”方氏倒是忘了薛家送节礼的事了。
“不碍的，薛安见老太太不在，定会来到大奶奶这的。”
“行，我先让春桃安排你住下，等过了节再回去。正好我跟袁先生商量一下博文他们的事。”方氏叫春桃把薛平安排到前院的厢房住下。
“大奶奶，小的还是帮着把东西都搬下来吧，小的也不累。”薛平说着就去搬东西了。方氏连忙让大郎他们也都去帮忙，几个孩子七手八脚的往下搬东西，云松上地里去了，这是正事出苗的时候，要是有缺苗的正好补上，袁青云听见外面阄哄哄的，也出来帮忙。没多会儿，东西就都搬进了内院。
薛平看见袁青云，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来，递给袁青云：“袁先生，这是我们爷送给您的，说是让您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爷说了，您在大奶奶这自然是用不上银子，可是保不准哪天闲着了，想出去走走，到时候这银票就用的上了。”
袁青云本想拒绝，他在这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可是听薛平这么一说，也就不好拒绝了，接过银票收下。“回去替我谢谢瑾瑜兄弟，这钱我且收着，说不定哪天我还真的就出去游玩一阵子呢，多谢他想的周全。”
说话这会儿，薛安也赶着马车来到了佟家。看见大家都在院子里，薛安先过来见过了方氏，“大奶奶，不知道亲家老太太去了哪？刚才小的去送节礼，竟然没人。”
方氏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是我给接来了，忘了你们要送节礼的事了。老太太在我这呢。”
正好玉娴把姥娘给请到前院，薛安赶紧上前，把礼单给了吴氏。吴氏就说直接把东西都卸下来，留给方氏就行了。母女两个又推让了一会儿，方氏没办法，只好让大家把东西也都卸了下来。大家又忙了一阵，这才把东西全都弄好。方氏安排薛平薛安住下，然后和吴氏到后院对了下礼单。薛瑾瑜因为儿子们都在这，送的多是粮食，布匹等。有白面三百斤，大米二百斤，各色布匹五十匹，还有些点心干果等。因着天气太热，路途又远，肉什么的放不住，也就没送。给吴氏送的也是一些粮食，布匹。吴氏帮着把布匹都放到了东屋的套间里，“这些布匹你就留着，给孩子们多做些衣服，这群皮小子整日上山下河的衣裳穿的费。我一个老婆子，也用不了这么些东西。以前你没分家，送来的东西都让你婆婆给抠去了，孩子们都穿不上什么好衣服。现在好了，就别委屈了孩子们。”
“娘，我知道了，说来这些年，可是没少拖累娘和碧莲，如今我们这刚刚起步，也没什么回报你们的，倒是惭愧了。”方氏想起了以前的日子，有点感伤，眼泪就要流出来了。
“好了，大过节的，哭啥？好好过日子，就凭云松那么能干，你又是个会过的，孩子们一个个的听话争气，你还愁日子过不好吗？”吴氏安慰女儿。
第一百零九章再去府城
端午节的早晨，天还刚蒙蒙亮，孩子们就都起来了。今天早晨不练功，而是都跑到江边去洗脸。村子里的孩子一般都会在这个时候来到江边，玉娴看到了那个欺负她的李家小子，离他们远远地。那个大的恶狠狠地瞅着玉娴，眼里有着恨意。小三也瞅见了他“看什么看，再看揍你，还没挨够揍啊？”吓得那几个孩子赶紧跑了。
“三哥，你要把他们吓死啊？”玉娴笑嘻嘻的问小三。
“欺负我妹子的人，我没揍他就不错了。”小三扬起拳头。
“像你少揍人家了似的，哪次你见了他，不给他几拳头的？”博远在一边说。玉娴这才知道为啥那男孩看自己的眼神里带着怨恨，怕是三哥没少找人家的麻烦吧？只是他家不敢再来找碴了，所以自己才不知道。
孩子们在江边玩够了，才回家。自然手里会拿着艾草，到家的时候把艾草插到大门上，然后才进屋。春桃在从锅里往外捡粽子，看见大家进屋，就说：“少爷，小姐，粽子和鸡蛋都捡出来了，都坐下吃吧。”方氏也从屋里出来“快尝尝今年的粽子，都是用糯米包的，好几种馅。都来吃，可劲吃，管够。鸡蛋也是，随便吃。”说着，从屋里拿出一个糖罐子来，放到桌子上。
孩子们都坐下吃饭，袁青云也过来了，方氏就和他商量：“袁先生瑾瑜来信说想让博文几个回家去住几日，您看？”“也该回去看看了，行，那就让他们回奔住几天。我会给他们布置些功课，回来我可是要考的。”袁青云点头。
博文三个听说可以回家住几天，也都挺高兴的。“师父放心，我们回去也不会落下功课的，少住几天就回来。”
“对了，玉娴娘我想起个事来，不如咱们也去趟府城吧。我想去母亲的娘家看看，他们认不认我的再说，我只是想看看母亲的家人。”云松在一边说道。
“那咱们就一起都去府城得了，袁先生也去玩玩。这府城隔着鸭绿江，对岸就是高丽，异国风情值得一看。”方氏劝袁青云也去。
“是啊袁先生，和我们一起去吧。老身也和你们一块，正好去看看我的小女儿。住的地方也不用担心，咱们就住在她那就行。”吴氏也跟着劝。“这样，孩子们的功课也就不耽误了，多好。”
袁青云想了想，说：“好吧，反正我来到东比还没能四处看看呢，这样也好，四处走走。”“太棒喽，师父跟我们一起去府城。”孩子们欢呼起来。
“好了，都别闹腾吃完饭，去收拾你们的东西。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云松看孩子们开心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玉娴娘，你今天领着几个丫头做些干粮吧。咱们这么些人，路上得两天多呢，不预备些吃的可不行。”
“好你放心，我和春桃他们几个一会儿就弄，你那地里呢？没什么事吗？”方氏怕地里的活没人干。
“不碍的我今天去看了，苗出的不错现在刚出苗，等咱们回来的时候正好定苗、除草，不耽误。”云松把地里的情况说了一下。
“那就好，那咱们就把几个丫头留在家里看家。毕竟家里又是猪又是鸡的，不能离了人。娘，你那呢？用不用找人帮忙。”方氏看向吴氏。
“不用，我走的时候跟旁边的邻居说了，他家媳妇不错。再说家里也没啥，就是两只猪，十来只鸡，每天喂喂就行。”“那好，咱们可就定准了，明天一早就走。碧莲两口子看见咱们这么多人，还不得以为咱们去吃大户去了。”方氏开玩笑。
吃过了早饭，孩子们都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方氏打算连昊宇一起带着，她早就把昊宇当成是自己家的孩子，当然不能留他自己在家。“昊宇，你也收拾一下东西，咱们一起去府城。”
“哎，姨母，我这就去。”昊宇刚才还以为没他的分了，正郁闷呢，听见要带他一起去府城，高兴的不得了，赶紧跑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方氏领着春桃几个，去烙饼去了。当然还有煎饼，这东西是最好放的了，再弄些个肉啥的。
另外也的准备些礼物带去，虽说人家不一定稀罕，但这是自己家的一份心意。准备的也无非就是干的野菜，蘑菇，还有晒的鱼干什么的。又交代了春桃在家要注意的一些事，春桃办事稳当，方氏倒是极放心的。
第二天一早，众人都早早的起来了，春桃做了早饭，大家吃了些，然后坐上车，出发了。薛平薛安各赶一辆马车，云松也赶了自家的马车。五月初的天气，倒是还不算太热，几个小的换着坐在佟家的马车上，倒也挺凉快的。
大郎他们从未去过府城，一路上觉得很新鲜。小四小五去年倒是去了一趟，可是这一大些孩子在一起，也是很有趣。袁先生从未见过东北的山山水水，自然看着也觉得新奇。一路上众人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到了晚上，没赶上有农户的地方，再说就是有农户也住不下这十五六口人。云松说反正天也不冷，露宿一晚也不要紧。众人就找了个地势平坦的地方，把马车停到靠近路的一边。云松和薛平薛安进林子弄了些干柴禾，生气一堆火。然后又进林子，猎了几只野兔野鸡什么的。把猎物拿到小溪边清理干净，回来用木棍穿了，放到火上烤。
没多会儿，兔子和野鸡都烤好了。方氏也把带的干粮拿出来，众人就着干粮，吃着烤野兔和野鸡，吃的特别香。众人吃完了饭，女人和孩子们就到薛家的两辆马车上休息，男人在外面打地铺，幸亏薛平薛安都是常出门的，带着一些行李。把皮褥子铺在地上，大家躺在上面，也不觉得冷。四个男人轮流休息，留下一人守卫。云松他们捡的柴禾很多，火一直燃烧着，野兽远远地看见了也不敢往这边来。
一夜无话，大家早晨起来的时候，火依然还在烧着。
大家又吃了点干粮，就赶紧赶路了。好不容易在天黑前到了府城，一行人来到了薛府。
薛瑾瑜听到下人来报，说是佟家一家人，还有自己的岳母都来了，赶紧鼻着碧莲还有府里的下人出来迎接。
吴氏和云松夫妇看见薛家这么隆重的迎接他们，都有点不好意思。“瑾瑜啊，我们每次来你都这样，我们以后可不来了。”
“瞧姐姐这话说的，你们难得来一次我这，还不准我们出来迎一下吗？快，咱们进府里再说。”薛瑾瑜自然是上前扶着吴氏。孩子们也都从车子上跳下来，博文三个看见碧莲，都跑到母亲身边腻歪着。
“还不快点进府里，让你们姥娘好好歇会儿，在这腻歪什么？”薛瑾瑜说道。
“对，咱都进府里，别站在大门口。”碧莲忙拉着三个孩子，一起往府里走。“紫萱，紫菱，带几个人把松院和菊院都收拾出来，该这么办你们都清楚，去吧。”碧莲吩咐。
“福管家，吩咐厨房赶紧做两桌菜来，老太太和佟大爷大奶奶都该饿了，把饭菜摆到竹院。”瑾瑜也吩咐管家，一时间，薛府的下人忙了个团团转。
众人到了竹院，全都到huā厅坐下，瑾瑜这才给袁青云见礼。“袁先生，刚刚在外面，没给您见礼，瑾瑜在这赔不是了。”
“薛兄弟哪的话，刚刚也是太忙了，冒昧来到府上，倒是袁某打扰了。”袁青云赶紧还礼。
“袁先生太客气了，您是小儿的师父，理应请您到府里来小住的，袁先生能来，瑾瑜欢迎之至，哪有冒昧之说。还望先生不嫌蜗居简陋，怠慢了先生。”薛瑾瑜对于袁青云也是敬佩的紧。
“薛兄弟的府上，富丽堂皇，若这是蜗居，那不知道还有哪家算得上是豪宅了。”
众人聊了会天，厨房那边就把饭菜给准备好了，丫鬟们陆陆续续的往上端菜。“袁先生，娘，姐姐，姐夫，时间匆忙，厨房只来得及做出运些，先将就这用些，等明天好好备两桌酒席给各位接风。”薛瑾瑜端起酒杯，敬了众人一杯。“袁先生，这里和大姐家一样，先生不用客气，请随意用些。”
“好，这已经很不错了。”袁青云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姐姐，姐夫，博文他们成日调皮捣蛋的，给两位添了不少麻烦，姐姐姐夫，你们受累了。”碧莲也敬了云松夫妻一杯。
“自家孩子，哪能说什么受累不受累的。博文他们都很听话，我们下地干活，他们也能帮着，哪有你说的那样，都是好孩子。”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之后碧莲安排男孩和袁先生都住在了松院，吴氏，云松夫妇荷玉娴住在菊院，众人一路辛苦，也就早早的都去休息了。玉娴这一路也累坏了，一沾上枕头就呼呼的睡着了。
第一百一十章薛家老太太
众人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起来都神清气爽了。袁青云还是早晨早早地就起来，孩子们也是，每日早起已经成了习惯。一时间，就听到松院里，呼哈的声音不断，原来是男孩们开始练拳了。松院里没有刀枪棍棒之类的，孩子们也就只能打拳了。
薛瑾瑜早早地也到了松院，看到孩子们在那练拳，一板一眼的，都练得十分起劲。而且这拳法严谨有度，攻守兼备，是套不错的拳法，不由心中佩服袁先生。他一直在那看着，直到孩子们都练完了才出声：“好，打的好，袁先生真是高人，好拳法。”
薛博文三个看见父亲来了，都围在瑾瑜的身边”“爹爹。”昨天晚上睡得早，都没能和父亲好好聊会儿。
“嗯，不错，个子都长了，人也壮了，黑了些，不过看着更结实。
来，跟爹爹说说，你们在大姨家都干了些什么啊？”瑾瑜拉着儿子，坐到一边。三个孩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讲述着在佟家的经历，上山打猎啊，下地干活啊，到江里捞鱼抓酬蛄啊，这些事情都跟父亲说了一遍。瑾瑜越听越高兴，家里这三个孩子不说是混世魔王也差不多了，到了云松家能这么听话懂事，倒是让瑾瑜欣慰不少。“好，你们的表现都不错，说吧，想要点什么，爹爹奖励你们。”
“爹爹，不用了，我们学习都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别人”这些是我们应该做的，哪还能要什么奖励啊？”博远说道。
“呦，还懂事了呢，挺好的。来说说，你以前不是最爱那些金玉古玩之类的吗？”多瑜倒是没想到，孩子的变化这么大。
“爹爹，以前是我们不懂事。爹爹能挣钱，我们手里就没缺过钱使，所以整日的跟一些狐朋狗友”吃喝玩乐。比家世，比钱财，现在想来倒是有些汗颜了。爹，您不知道，大姨家没有那么些钱财，表哥们，甚至表妹都要干活。表妹每天都要去挖野菜，家里养了猪和鸡，要喂它们。姨父有时候上山打猎，打回来的猎物都舍不得吃，要拿到镇上卖掉。我看的出来，是因为我们在那，姨父才会每次都留上一些，
让大姨做给我们吃。每天上午，表哥们还要去放牛和马，顺道还要采药，那些药材最后也都卖了。大姨每天最愁的就是给我们做饭，她怕我们吃不惯粗粮，换着法的弄东西给我们吃。爹爹，这四个多月，我们真的是体会到了”以往的日子太荒唐了，以后我们不会再和以前一样了。”薛博文一口气说了一大些，字字句句都是对生活的体会。
“还有，种过地我才知道，原来农民真的是太不容易了，那些活真的很辛苦。那一粒粒粮食，都是农人用汗水换来的，我们以前还总挑食，浪费粮食。”博远也说。
“哥哥把我想说的都说了”我就没啥说的了。爹爹，以后我会认认真真的跟着师父学本事”然后堂堂正正的做人。”博超也赶紧表态。
“好，你们都是好孩子，爹爹很欣慰，看来没有白让你们在大姨家呆着。先去吃饭吧，吃过早饭去见见你们的奶奶，她想你们了。”
薛瑾瑜很高兴儿子们都明白了不少道理，自然得让老太太也知道知道。
“嗯，听爹爹的，我们去吃饭。表哥，咱们吃早饭去。”招呼着佟家的孩子们”“走啊，昊宇，快点。，…
吃过早饭，博文几个要去看看祖母。而吴氏和云松夫妇自然也得去拜见一下老夫人，薛瑾瑜夫妇当然的陪着，一行人就去了兰院。
兰院里，薛老太太早就接到了消息，收拾好了等着呢。一见众人来了，赶紧安排他们做到huā厅里。
“亲家，咱们快一年没见了，你这精神还不错啊，气色也好，倒像是越来越年轻了。”吴氏见了薛老太太，在那客套着。
“亲家就会说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不过是整日的不动弹，除了吃就是睡的，倒是胖了不少。”薛老太太笑着和吴氏聊天，她心里生气云松让她的孙子们下地干活吃苦，所以就没太搭理云松两口子。
方氏看她那个样子，也就没插话，静静的坐在那。
“来，博文，博远，博超，你们三个猴孩子，还不快点到奶奶这来，奶奶可是给您们准备了不少的好东西。
”三兄弟站到祖母面前。“呦，奶奶看看，黑了，也瘦了，我可怜的孩子，可是吃了苦了。晚上和奶奶一起吃，给你们好好补补。”
“奶奶，我们哪瘦了？我一顿能吃两大碗的米饭呢，爹爹都说我们长高了，也都壮实了。晚上我们要和表哥他们一起吃，要不我让表哥他们一起过来？”博超一听奶奶的话，就觉得不对味，反驳了几句。
“是啊，奶奶，大姨家很好，我们黑了是因为整日在外头疯玩才晒黑的。你不知道，那可好玩了，上山能打猎，下河能捞鱼，我们还把弄到的东西烤着吃呢，可开心了。比在府城里，每日不是学堂，就是府里，好玩多了。再说，我们每天早晨都练武，你看我们的肉多结实啊。，博远也说道。
“娘，你看，我说孩子们在那比在府里开心吧。那有的是地责让他们淘去，哪像在家，就别再这个院子里。”瑾瑜也劝母亲。
“罢了，罢了，我说不过你们。我这阵子总是没精神，这会儿也有些乏了，我去歇一会儿，你们随便吧。”薛老太太说着起身就回卧房了。
“娘，姐姐，姐夫，你们别往心里去。我娘她最近总是不舒服，咱们到我的竹院去坐会儿。娘，昨晚你们来的时候，雨萱睡着了”你们也没看见，走，跟我去看看小雨萱。她现在可好玩了，刚开始学着走路，一摇一晃的可逗了。”碧莲连忙打圆场，把吴氏和方氏领去看她的女儿，玉娴当然也跟着。而薛瑾瑜则是拉着云松和袁青云去了练功房，他也是个好武的，刚才见了那套拳法心里就痒痒的”这会儿当然要向袁青云讨教一下了。
博文三个知道奶奶是在闹情绪，以前父亲母亲一管教他们的时候，奶奶也是这样。于是决定留在兰院，好好陪奶奶聊会儿。而大郎他们自然是回到松院，好在松院里有个书房，里面书也不少，几个孩子各找了本书”细细的品读。
碧莲和母亲姐姐回到竹院”吩咐人把雨萱抱了过来。只见奶娘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过来，这小女孩粉白的小脸，一双大眼睛又黑又亮，小嘴红红的，那粉嘟嘟胖乎乎的脸婆，让人看了，忍不住想去咬一口。玉娴一看见这小家伙就喜欢上了。“小姨，我能抱抱小妹妹吗？”
“能啊”你抱抱她吧，看她喜不喜欢你，我们家雨萱，不喜欢的人她根本不找。”碧莲笑着说。
玉娴冲着小女孩笑笑，然后伸出双手拍了拍”又把手张开。只见小雨萱伸着两只胖胖的小手，身子向着玉娴这边歪着，想要让玉娴抱着。玉娴接过奶娘手里的小表妹，抱在怀里，好家伙，这小表妹还挺沉的呢。使劲往上抱了一下，然后和小表妹眼对眼看着对方。突然，小女娃在玉娴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快看，咱们雨萱喜欢姐姐呢”还没见过她亲过谁呢，连我她都不亲，没想到竟然和玉娴这么投缘。”碧莲惊奇的看着女儿的表现。
“小表妹，快叫姐姐，我是你的姐姐哦。”玉娴抱着表妹，喜欢的不撤手，也在她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惹得小女娃咯咯的笑着”“姐”
“小姨，妹妹叫我了，你听，太好玩了，真可爱。”玉娴高兴的不得了。雨萱已经快满周岁了，正是冒话的阶段，她现在还不懂姐姐是什么意思，只是去模仿。
“你要是喜欢妹妹的话，咱们把她抱回家去，让你小姨再生一个。”方氏说笑着。
“姐，你可饶了我吧，我可是打死也不生了，就这些正好，四角俱全的。生太多了闹腾，我都在想，博文他们在你那，家里快十个孩子。
每日还不知道的闹成什么样子呢，想想我就头疼，多亏姐的脾气好。
这要是换了我，早把他们都撵出去了。，…碧莲一想到十来个孩子满院子上串下跳的，就觉得恐怖。
“瞧你说的，哪能啊？博文他们都挺听话的，每天和大郎他们一起，上午出去上山下河，下午读书听课，哪会在家胡闹啊？孩半多了也有好处，干活快当，没一会儿，活就干完了。对了，你不会生气我让博文他们一起下地干活吧？”方氏想起刚才薛家老太太的样子。
“姐，我婆婆就那个样子，她太惯孩子了。一直生气瑾瑜把孩子送走，然后又听说孩子在那边还要下地种田，就心疼孙子了。也不想想，咱们那时候哪个不种地的，连昕弟每年农忙的时候也必须下地干活。博文几个在家吃饭都不好好吃，挑东捡西的。我看现在好多了，
不管是什么，吃的都香。姐，说起来，我得谢你，孩子在你手中，教育的比我好。”碧莲为老太太刚才的态度，给方氏赔礼。
“是啊，男孩子不能娇养，就是要他们吃苦才行，要不以后哪有担当？况且农事为生计之根本，多接触些总是好的。”吴氏在一旁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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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去见姑奶奶
或许是博女几个跟祖母沟通好了，晚上薛瑾瑜摆宴给众人接风的时候，薛家老太太的态度明显好多了。酒席上，一个劲的劝方氏多吃东西，倒把方氏闹懵了，只能不断的说谢。
众人正吃得开怀呢，忽然有下人来报，说是京城侯府的老夫人来了，还有薛瑾瑜的二哥也来了。薛瑾瑜母子互看了一下，觉得奇怪，自从去年出了那件事之后，薛瑾瑜虽然明面上对侯府那边没什么表示，可是也不再来往。这侯府的老夫人，也就是自己的嫡母，怎么会在这时候来到这偏远的府城来呢？薛瑾瑜心中一动，想起了过年时，方昕跟他说过的话。恐怕是来拉拢他，觑觎他的家产来了。“娘，咱们快去迎接吧，怎么说她也是您的亲姐，我的嫡母啊。”说着，薛瑾瑜扶着母亲，带着人出去迎接老夫人了。而吴氏和方氏自然是领着家人各自回去休息了，这侯府的门槛太高，她们攀不上，也不想去攀。
“娘，为啥咱们每次来，小姨家都有事啊？这回恐怕又清闲不了了，住几天咱就赶紧走得了。”玉娴有些不解的问母亲。
“行，明天咱们去见一见姑奶奶，然后看看曹家有没有想见咱的意思，要是没有，咱就回家。”方氏也同意早点回家。
薛府里，薛老太太、薛瑾瑜、碧莲三人带着孩子和下人赶紧到门口去迎接老夫人。到了大门口看见停着好几辆的马车，为首的一辆，最为华丽。瑾瑜赶紧到马车前“母亲大人，孩儿来接您了。不知母亲来到，接的迟了，还望母亲原谅。”马车的帘子一掀，里面先是出来一个漂亮的丫鬟，车夫把踏脚凳安好丫鬟先下了车。接着才出来一个老太太，看样子比薛瑾瑜的母亲要大不少，打扮的贵气逼人。瑾瑜一见，赶紧上前，扶住了老太太“母亲，您慢点。”这时从后面的车上跳下来一个男人也来到老太太身前和薛瑾瑜两人一人一面，搀扶着老太太下车。
“二哥，没想到你也来了，怎么提前也没给弟弟来个信，我好去接你们。”瑾瑜跟那男人说道。
“还不是母亲，非说想姨娘了，说什么她老了，再不见一面就没机会了什么的。我没办法才陪着来的提前也就没能给你信，没给你添麻烦吧？”这人正是薛瑾瑜的二哥，薛安邦，比薛瑾瑜大了一岁。
这时，薛瑾瑜的娘薛老太太也迎了上去“大姐，你怎么来了，你都多大岁数了，这一路上可怎么受的了啊？人老了，咱得自己爱惜自己啊。”
“小妹我就是在京里呆的厌烦了，也是想你，就来你这散散心。
咋的不欢迎我？”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妹妹，满脸笑意。
“姐姐哪的话快，进府里再说，姐姐就住在我的兰院里吧，咱们姐妹好多年没能在一起好好说说知心话了。”薛老太太扯着姐姐的手，亲热的说着。下人们抬来软轿，姐妹二人都上了软轿，往兰院走去。
兰院的格局和其化院子很像，只是略大了些。姐妹两个住到了上房的东屋，住在一起亲近些，而薛安邦则是住在了东厢，两人还带了四个丫头，几名护卫，也都安排好了。
“姐姐，已经让厨房备了些饭菜，一路上颠簸劳顿的，多少吃些垫垫。等明天休息好了，让瑾瑜给你们摆接风宴。晚上就得委屈姐姐和我挤一挤了。”薛老太太说道。
“好了，妹妹，别忙活了，咱们姐妹，哪用得着这么外道？再说你这可不比侯府差，说啥挤不挤的，我还巴不得和你好好亲热亲热呢。”这姐妹二人心中都恨极了对方，偏又面上还要装着亲热。就这样虚虚实实的过了一晚。
二天一早，薛瑾瑜和碧莲都过来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听说了吴氏和佟家人也在薛府，就说要见见亲家。瑾瑜派人去告诉了吴氏和云松一家，几个人领着孩子们就来到了兰院，一见到老夫人，吴氏就领着他们都跪了下来“草民带女儿，女婿，外孙，见过老夫人。”
“亲家这是干什么？咱们是至亲，可不兴这一套。快，来这边坐。呦，这几个孩子可够精神的，是佟大爷家的吧，好，珍珠。”老夫人让他们起来，然后给身边的丫鬟递了个眼色，那丫鬟赶紧拿出了几个荷包，要分给孩子们。大郎几个全都不伸手，碧莲看了，赶紧说：“大郎，这是老夫人送给你们的，快收下。”方氏也点头，大郎他们这才接下荷包。
“好孩子，一看就很有家教，看来佟大奶奶教子有方啊。对了，碧莲，咱家的那几个小子呢，也不来看看他们的奶奶。”老夫人夸了孩子们几句。。
“祖母，我们一直在外间呢，您没召唤，我们就没敢进来。”博文带着鼻弟们也进来了，到了老夫人跟前，直接跪下给她磕头“孙儿给祖母请安。”
“好，好孩子，来，奶奶这有给你们的礼物。”老夫人让人拿出来几个锦盒，递给了博文他们。
“孙儿谢祖母赏赐。，…三个孩子齐声道。
玉娴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薛家人可真会演戏，从老的到小的，无一不是有影帝的潜力。明明对对方厌恶的不行，还能装出一副亲亲热热的一家人的样子，看得玉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母亲，晚上儿子摆宴给母亲和哥哥接风，你这一路受累了，就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些事，先出去了，二哥，你也好好休息。等缓过劲来，我带你好好的逛一逛这府城。”薛瑾瑜说完，就要告辞出去。
“哎，三弟，你要去哪，我和你一起吧，我一点也不累。”薛安邦跟着瑾瑜一起出去了。
“老夫人，我们这次来府城，也是为了看一看佟家的老姑奶奶的。今天我们就去林府，见见姑母，失礼了。”方氏也告辞，领着一家人出来。然后找到府里的管家打听了一下梨huā巷的林府怎么走，管家告诉他们，林府就在这条巷子里，隔着一栋宅子就是。然后又派了人，领着云松一家往林府走去。
到了林府大门口，那仆人跑上前去敲门。一个门房样子的人，开了门。“麻烦小哥进去禀报一声，就说沿江村佟家的人来拜见老夫人。”那门房一听，赶紧进去回事。没多会儿，林家的大门敝开了，林家二儿子林景玉，带着媳妇和下人们都出来迎接。“大表哥，大表嫂，真没想到，是你们来了。快，跟我进府里，娘正等着你们呢。”说着，就领着佟家人往里面走，穿过了几进院子，终于到了佟世馨住的地方。林家不像薛府那么大，下人也少，有个丫头看见来人了，赶紧跑过来“二爷，老太太已经在屋里等着了。”林景玉带着众人进了屋子，只见佟世馨坐在炕上正翘首以盼呢，一见云松进来，高兴的就要下地。
“姑母，您坐着，千万别下来，您这样不是折煞我这个晚辈了吗？”云松赶紧上前，扶住了佟世馨。“姑母一向可好？”“姑母，我们来看您了。大郎，还不快来见过你们的姑奶奶。
“方氏跟在云松后面也进了屋。孩子们听见母亲的话，都跪倒佟世馨的跟前，乖乖地磕了三个头。“孙儿（女）给姑奶奶请安，姑奶奶安好。”“好好好，快都起来，自家人，哪用这样的大礼。好孩子，快让姑奶奶瞅瞅，长高了没有？、，佟世馨高兴的把孩子们叫到身边，挨个的看看“嗯，长高了，也壮实了，好啊，瞅这五个大小伙子。云松啊，有这五个儿子，你啥都不用愁，等着享福就是了。”
“嗯，借姑母的吉言。”方氏也笑了。“姑母这阵子身体可好？
一直都想来的，不过咱庄户人家，总有忙不完的活。这是庄稼都出苗了，暂时能停几天，我们就商量着来看看姑母。也没什么好东西带给您，不过是些蘑菇木耳，小鱼干什么的，姑母别嫌弃。”
“是啊，种地就是这样，一年到头，也就冬天能闲会儿。你们能想着来看看我就行啊。带那些东西干啥？这大老远的，多累啊。”佟世馨让儿媳妇接过东西，拿了出去。
“姑，大表哥不在家啊？”佟世馨的大儿子比云松大一岁。
“嗯，他在长白府做了个小吏，家人也都在那边，过年能回来一次就不错了。”佟世馨提起大儿子，不由得神色一黯，儿子长年不在身边，当娘的哪有不想的。“云松啊，你们这次来，住在哪啊？要不就住到姑母这吧？”“姑母，我们住在玉娴的小姨家，就不过来打扰姑母了。这次我们还带了我娘，大郎他们的师父，还有我的一个远房的外甥，都在碧莲那住着呢。”方氏自然还是觉得自己妹妹家自在些。
“既然是这样，那我也就不强留你们了。中午在这吃饭，咱们一家人好好聚聚。一会儿我打发人去曹家，问问他家要不要见见你们。
要是想见，下午我就陪你们过去一趟，也该见见你母亲的家人了。”佟世馨让儿媳妇去吩咐厨房，准备两桌酒菜，又打发了管家去曹府。
第一百一十二章曹家
曹家在府城的北面，而林家在府城的东边，两家有一段距离。
吃过中午饭，佟世馨就领着云松他们奔看曹府来了，路上云松买了些点心，布料什么的带着。马车大概走了有两刻多钟才停下，云松他们都从车上下来。
因为早有下人过来报了信，所以曹家的人也早就知道了。此刻曹家的大门敝开，两个和云松年纪相仿的男人站在门口，后面跟着一些女眷下人什么的，都在那等着呢。
一见到佟世馨来了，赶紧迎上来“表婶，您怎么也来了？这位就是表弟吧？倒是长得和父亲有几分相像，难怪人家说外甥像舅舅。”其中年纪大的那个看了眼云松，就觉得亲切。“父亲正在府里等着表弟呢，快，随我来。”说着，就扶着佟世馨先进了院子。云松领着家人在后面跟着，这曹府很大，比薛府还要大些。一行人穿过了两进院子，来到了一个会客厅里。
只见这会客厅里坐着两位年纪在六十多岁的老人，正在往外瞅呢，一见佟世馨一行人，激动的直接从屋里出来。“云松，这是你的两位舅舅，还不过来见礼。”佟世馨说道。
云松一听，赶紧给两位舅舅跪下“外甥给舅舅磕头了。”责氏领着孩子们也都跟着。
“孩子，不用这样，哪用行这么大的礼。来快起来，让我看看，嗯，有些像你的母亲。孩子们都快起来。，…方氏这才领着儿女起来。
“娘亲舅大，云松跪你也是应当的。云松，这位是你大舅曹翰海，那位是你二舅曹翰墨，你大舅如今告老还乡，从京城回来了。”佟世馨给云松介绍。
“好了，别再这站着了，都进来，咱们坐下好好聊聊。今晚别走了，就在这住下。”曹翰海赶紧让云松一家都进了会客厅，分宾主落座，有下人端上来茶叶，放到每午人面前。
“外甥，这么多年来，我们都没去看你，你不会怪我们吧？”曹翰墨问道。
“舅舅说哪里话，舅舅也是为了云松好，才没有去看云松。云松又怎么会怪舅舅呢，舅舅只要莫怪外甥来的晚了就好。”云松看见自己的亲舅舅，那种血脉之中的亲情，让他对眼前的两个人感觉非常亲切。
“哎，当年的事，我们和佟家约定好了，他们把你抚养成人。而我们不得去打扰你的生活，怕的就是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然后会受人歧视。当时你的外祖父和外祖母都想把你接到这边来的，可是佟家不干，我们也没办法。”曹翰墨说起当年的事。
“舅舅，我一直不明白当年我父亲为什么要服毒自尽，难道他就不要我娘了吗？当时的情形真的到了必须自尽才行的地步了吗？他怎么忍心抛下妻子爹娘，而自尽呢？”云松从知道自己身世那天，就有个疑问，一直想不明白。
“你这是听你姑姑说的吧？当年我们打听出了真像，却无力报仇，所以才对外这么说的。云松，你听我说，你爹根本就不是自杀1
而是被别人害死的。那人让你父亲顶罪，你父亲不肯，所以他暗中下毒，毒死了你的父亲。又伪造了一封认罪书，说是你父亲畏罪自杀。当年，你父亲深受二皇子的赏识，调他来府城是为了让他多谢历练，也是为了以后做准备。当时这鸭绿府的知府是大皇子的人，他一直都忌惮你的父亲。你父亲刚来时，他处处刁难。其实你父亲和你母亲并不是在鸭绿府才认识的，当时我在京城，任大理寺少卿，你的母亲跟着我也在京城。当时我也是二皇子一党的人，自然与你父亲相识。那时我就想要把妹妹嫁给他，正好我的家乡就在这鸭绿府，所以就写信给你的外公外婆，让他们做主，把小妹嫁给了你父亲。”曹翰海慢慢地讲起了云松父亲当年的事情。
原来佟世峥当年来鸭绿府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收集大皇子一党在北方贪*枉法的证据。佟世峥和知府两人明里暗里，斗得不亦乐乎，没想到这鸭绿江发大水，冲毁了堤岸。知府当然借机会诬陷佟世峥，而当时佟世峥也把他收集到的一些证据传递了出去，只是晚了几天。佟世峥被下了大狱，在狱中，知府派人下毒暗害，佟世峥冤死。后来，那些证据到了二皇子的手中，二皇子利用这些证据，一举打垮了大皇子在北方的势力。最后，在二皇子妃的父兄的帮助下，斗垮了大皇子，登基成了皇帝。二皇子登基后，就为佟世峥平了反，把那个知府杀了，也算是为佟世峥报了仇。那时，云松已经两岁了，因为答应了佟家再不上门，所以这些事就没有再跟佟家说，连佟世馨也不太清楚。
“说起来，你爹也是为了当今圣上登基立下了功劳的。当时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你父亲已径被害死了，所以没能救下你父亲。云松啊，你莫要怪罪舅舅。”讲完这一切后，曹翰海满怀歉疚的说。
“舅舅如此说，云松就明白了，哪里还会怪舅舅呢。云松能有这样一位父亲，也是骄傲的。”佟云松总算弄清了真像，心里再也没有疑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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